[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积羽成扇
他似笑非笑道:“贵重物品……自然是贵重的物品。”
覃绰没问到想问的,还险些在郑平面前失态。他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人看透。
郑平刚才所说的“失窃”,源自穿越伊始,他在清点个人财物的时候,发现一只带着玉柄的酒杯有些不对劲。
那酒杯构造巧,材质贵重,即便是底蕴深厚的世家,也未必每一个都能拿出这样的品。
他仔细观察酒杯的每一个角落,意外发现酒杯上的图纹自把手处截断,虽看着是完整的酒杯,但雕饰不全,透出几分违和。
当时的郑平几乎立刻下了断定:这酒杯本应当是一对,这带着玉柄的玉质酒杯,乃是归为礼器的“珪瓒”。
他根据记忆中的鉴别手段对比底部的纹路,果然看到某个不一样的印痕。
这是御赐之物。
他早已猜到祢是假姓,却还是因为这只“珪瓒”惊讶了一番。
或许,历史上的曹操能够毫不犹豫地杀死名士边让,却对祢衡多加容忍——即便曹操失态地放出想要杀死祢衡的气话,最终也只将祢衡送给刘表,而未下杀手——除了权衡当时的局势与声望,也和祢衡的身份有关。
曹操未必探出了祢衡的真实身份,可这只珪瓒并非寻常之物,能随意编制假姓名,用以当传)的也不可能是一般人。
世人常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若怀璧的并非匹夫呢?
不需要过多的权衡,郑平在县衙报案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为套麻袋一事添加筹码。
县尉既然有息事宁人之意,只需让他无法息事宁人便好。
覃绰走后,郑平没有立即进屋。他带着护卫走到巷子的对面,站在直棂木格围成的院墙旁,隔着一道道木棂,与院内跪坐在石案旁饮酒,穿着一身绛色长袍的青年对视。
那青年斟酒的姿势格外随意,连带着向他举杯的动作也透着些许漫不经心:“今日赶了巧,竟在此地见到祢处士。”
郑平问:“你住在这?”
青年自顾自地饮了一杯,随口回复:
“不常住,今日心血来潮过来看看。听说祢处士也住在这附近,没想到能挨得这么近。”
郑平并不吃这一套:“郭祭酒,有话不若直说。”
显然是不信他“巧合”的说辞。
郭嘉放下酒杯,眸中如若载着一片星云的醉意尽数散去,似遗憾般叹道:“世人多半无趣,还以为祢处士多少与旁人不同,没想到也是这般……”
郑平淡声反驳:“那你便错了。”
郭嘉轻飘飘地“哦?”了一声。
郑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确实与旁人不同。”
郭嘉带了几分感兴趣的笑意:“愿闻其详。”
郑平接着道:“旁人没有狂病,我有。一言不合即想出拳打人,比如现在。”
郭嘉:“……”
即便笑容逐渐有凝固之势,这位与祢衡差不多岁数的年轻军祭酒依旧软若无骨地歪在石案旁,抓着酒杯的手极稳,斟满的酒液没有漏出一滴。
片刻后,他放下酒杯,坦然道:“确实与旁人不同。”
他敛衽起身,走到木棂前,蓦地吸了吸鼻翼。
“御酒之香?”
郑平没想到侍从拎着的酒壶封得那么紧,还能被郭嘉嗅到香气。
他以为对方嗜酒,应当会对这桐马酒有不浅的兴趣,哪知郭嘉只扫了一眼,便错开目光。
第15章狂士楚歌
对上郑平探究的目光,郭嘉毫不避忌地道: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_分节
“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他人所赠之礼。虽不知这酒是哪位达官士子的手笔,却能知其郑重。”
说完,话锋一转,莞然而笑:“自然,若是祢处士慷慨落拓,愿意赠嘉美酒,嘉也是要厚颜下的。”
郑平与郭嘉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对这位被后世各类游戏做成美型立绘的郭祭酒却有了初步的了解。
比起汉末时的君子之仪,他不流于俗、体性豁达,更靠近几十年后霍然兴起的魏晋风度。
同时,以祢衡的文才与狂放,若非喜欢用口舌无差别攻击他人,与魏晋那些放达纵情的名士亦有些许相似之处。
他们都与这个时代的主流格格不入,却酷似魏晋时的士风。
这大概也是郭嘉虽然与祢衡不对盘,却对祢衡抱了一丝善意的原因。
对于郑平而言,他前世见惯了魏晋风流的名士,更习惯与郭嘉这样性子的人相处,对郭嘉的性格有着及格线以上的初始好感度。
所以才在发现郭嘉坐在对面院子里喝酒时,三言两语打发走了覃绰,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先过来打个招呼。
郭嘉与郑平皆能察觉对方的态度,因此对话十分随意,没有任何虚伪的寒暄,几乎到了畅所欲言的地步。
但在不知情的护卫侍从看来,两人来回拌嘴,每一句话都有针对之意,毫不客气,仿佛有着很深的过节。
于是,在郭嘉再次拿调笑的话揶揄郑平的时候,那两个虎背熊腰的护卫牢记孔融“不要让祢衡被人所欺”的嘱咐,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盯着郭嘉。
即便豁达如郭嘉,在“哼哈二将”死亡视线的关怀下,也没法装作看不见。
如果郭嘉接受过现代文化,他大概能找出一张表情包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感觉:
一只瘦小的小黄鸭站在两只巨大的肌肉鸭面前,巨大的肌肉鸭拎起它的小身板,配上一行字:小老弟,你是怎么回事?
[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郭嘉按下心中冒出的奇怪感觉,若无其事地进入正题:“嘉来此处,除了心血来潮,也是因为受人之托,给祢处士送点东西。”
受人之托来送东西?
郑平在脑中搜罗了一圈,实在没猜出有谁会借郭嘉之手,来给自己送什么。
孔融自不必说,如果要送东西给他,不会假借他手。
而其他人……说句不客气的,以祢衡糟糕透顶的人缘,不被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会有人来送物什,还是托郭嘉来送。
除非,对方与覃绰一样别有用心。
可别有用心之人,不可能说动郭嘉。
郑平等着郭嘉解释说明。然而郭嘉在放下这个消息后,没有再说别的话,也没拿出所谓的“代为转交之物”,只揣手站着,笑岑岑地站着,等郑平来问。
两人相对无言地站了会儿,郑平摊开手:“拿来吧。”
郭嘉不由挑眉:“你不问我受谁所托?”
“见你来问我’,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郭嘉不置一词,从怀中取出一物,乃是一个青陶所制的巧小罐。
郑平通过棂木的间隔,接过小巧的陶罐,取出封口的顶盖与白绢,靠近罐口轻嗅。
一股清新的药香扑鼻而来。
他用指尖轻拈些许,两指并捻,感受着质地与触感。
片刻,郑平笃定道:“活血化瘀的药膏。”
郭嘉笑而不语。
郑平继续道:“此药手感细腻,盛器美,非寻常人可得。”
他将药罐纳入袖中:“多谢。”
“谢我还是谢赠药之人?”
“二者皆有。”
谢赠药者,自然也谢专程跑一趟的郭嘉。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_分节
郭嘉见他眼中暗含郑重之意,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
大概是祢衡的斑斑劣迹如雷贯耳,这份郑重比蓝田美玉还要稀罕,让人不由生出几分不堪承受的沉甸感。
“我会替你转达这句话。”郭嘉回手,抚平因为取物的动作而翻折的袖口,“保重。”
“君亦然。”
从此再无他话,就此分道扬镳。
郑平带着护卫、侍从回到旧宅,将宅邸布置了一番。
护卫、侍从听从他的吩咐,将麻绳系在响应的位置。
护卫等人虽不解其意,但无人多言询问。
郑平对孔融家从者职业素养的深感满意,又指点他们移动布局。
做完这一切后,他动身前去县衙。
县尉本在堂中办公,听到“祢衡”又来县衙的消息,握着毛笔的手一抖,在竹简上涂了个厚厚的黑饼。
县尉面色来回变化,等郑平被门吏引进堂中,他已拾好所有的表情,笑眯眯地站起身。
“祢处士,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见郑平身后还站着怒目圆睁的“哼哈二将”,县尉嘴角客套的笑僵硬了几分,“祢处士,这是……?”
“这是我的护卫,俗称‘打手’。”
打手与护卫的概念并不完全等同。
县尉听到郑平竟然用“打手”来称呼这两个长得颇为凶煞的护卫,不禁后脊发凉。
打手?要打谁?
这祢衡该不会是……发现他昨日一开始的敷衍,认定他不作为,特意找了打?
如果今天来的是其他人,县尉一定不会这么想——县衙是执公之地,又有诸多门吏守卫,谁敢造次?
可来的人既然是“祢衡”,自然要另当别论。
此人狂放妄为,胆大包天,连司空曹操的权威都敢挑衅,何惧于他一个小小的县官?
迫于来人的凶名,县尉在郑平出言解释后,立即秒怂,进一步放缓了声:“祢处士,这……游徼办案也需要时间。你昨日才来记录案册,我等已尽心竭力为你探查,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实在,有心无力啊。”
郑平见县尉温声细语、苦口婆心,明明入了秋,额头却是冷汗直冒,不觉得好笑。
但他没有刻意澄清对方的误解,只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对方。
县尉见他沉默,心中一抖,谨慎赔笑道:“祢处士若有别的需求,我等一定尽力满足。只是这查案一事,确实需要些许时间……”
郑平开口道:“奸人狡猾,诸位在短短一日的时间内找寻不到头绪,实乃情理之中。”
听到郑平“善解人意”的话,县尉又惊又喜。
然而还不等他松一口气,就听郑平来了个急转弯。
“只是,若如大海捞针一般寻找,非但毫无功效,还容易被贼宄蒙蔽,无功而返。”
到底是长袖善舞多年的基层县官,县尉一听这话就知道郑平想要搞事,他正要打个哈哈,把郑平接下来的话挡回去,还没开口,忽然后背一冷,抬头一看,原来“哼哈二将”正对他发送爱的瞩目。
就这么一眨眼的耽搁,郑平已顺利说出他的诉求:“我这有一个办法,能助县尉早日破案,成功拿获贼犯。”
说完,低声将他的计划详细道出。
县尉听得眉心直颤:“怎可如此胡编乱造?岂非欺民之举?”
因为太过惊诧、抵触,他不知不觉拔高了声,再次获得四枚铜铃虎目的瞪视。
但是郑平的提议涉及到公职,他不敢冒险,更不敢拿自己的官印开玩笑,哪怕再怵,也顾不上其他,坚定地拒绝道,“不可。这绝对不可。”
“若县尉不采用衡的办法,何时能将贼人缉拿归案?”
“自然很快就……”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_分节
对上郑平似笑非笑,暗含狂态的目光,县尉默默咽下剩下的话,含糊道,“还需从长计议。”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郑平再次放缓语气:“县尉倒也无需苦恼,衡无意为难,方才之所言,不过是小小的提议。”
他无视县尉想吐槽而不敢的表情,虚眸笑道,“县尉若心有顾及,何不去问司空?”
县尉再次诧异地看向郑平,眼中似乎在说:你将曹操得罪的那般狠,哪来的勇气提出这样的建议,让他找曹操裁定?
郑平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平静地做了结语:“等县尉请示了司空,再予衡以回复。今日衡先告退,明日再来叨扰。”
在县尉满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堪称生无可恋的表情中,郑平带着两个“打手”离开县衙,前往学舍。
他曾记得穿越第一天,覃绰曾提到过这个地方。出于某种猜想,他昨天与孔融套了话,得知祢衡虽未受召于任何一个官邸,却在学舍接了一个“帮忙誊书”的工作。
按照现代的事例理解,类似于大学毕业生暂时找不到合心的工作,就随便在一个培训机构找了个兼职糊口……
祢衡虽然狷狂恣意,却并非毫无责任感、在工作上惰怠妄为之人。
郑平既知他接了这么一份工作,便也不能随意撂挑子,不与学舍协商交接就一走了之。
所以他今日得空,先处理了要紧之事,随即赶往学舍,去找覃绰口中的“博士”。
一刻钟后,郑平刚踏入学舍的范围,就到好几个若有若无的视线。
无一例外,所有视线中都有一个共性:敌视。
郑平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全息网游中,以一己之力拉动全怪。
三国第一脸t,果然名不虚传。
第16章狂士楚歌
为了方便行事,早在进学舍前,郑平就让护卫与侍从找个地方安置,无需跟他一同进去。
起初护卫与侍从碍于孔融的吩咐,不愿离开左右,但被郑平三言两语说服。
他们到底不好违抗郑平的意思。又想到郑平此行是去学舍,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就在学舍外等候,只差了三百米不到的距离,如果半路上有个万一,也能及时赶到。
郑平没有探寻护卫几人的想法,独自一人缓步走进学舍,立即进入“群体小怪”的仇恨范围。
他佯作不知,用闲逛似的脚步在学舍的花苑行走。等到拾阶而上,被一个坐在二进门附近的中年文士叫住。
“祢正平,你怎么才来。”
只凭这一句话的语气与态度,不用去看对方的脸,郑平就能知道此人对祢衡极为反感,甚至心存偏见。
在这种态度下,郑平丝毫没有解释的想法,只随意地敷衍道:“有些私事。”
“私事?”这中年文士并不买账,甚至有些咄咄逼人,“若有私事需要处理,你为何不提前说明,与博士报备因由?怕是你行为不端,惹了仇家,被人在外殴打,无颜见人,乌龟似的在家中窝着,等风头过去才敢出来吧?”
中年文士显然已经知道祢衡被打一事。可他非但没有半句关怀与理解,反而拿这事当嘲讽的资本。
对于这样因私忘公、是非不分之人,郑平根本不欲理会。
“此事我自会向博士说明,博士现在在何处?”
中年文士一见郑平那冷淡从容,好似万物不萦心中的模样就来气。不管是祢衡往日里居高临下,牙尖嘴利的讥笑,还是此刻更为矜傲,对旁人嘲讽无动于衷的清高之态,都令他厌恶至极。
“目无尊长,简直有辱学院门楣。若我是你,早羞愧难当,稽首离去,哪有脸面再来。”
类似的说法,中年文士过去也曾拿来抨击过祢衡。如果是原来的祢衡,势必会牙尖嘴利地反唇相讥,用“长不慈幼不尊”等理由,和他对辩,等把他辩得头晕目眩,就开始上喷人套餐——不带一个脏字,却处处气人,直叫人失去理智。
中年文士好不容易趁着昨日祢衡没来,在心里演练了一遍“兵法”,提前想好各种辩词与侮辱祢衡的方式。哪知“祢衡”不过一日未见,竟变得极为沉得住气,非但没理会他的挑衅,只当做耳旁风,还丝毫不受影响,淡定地重复之前的问题:“博士在何处?”
中年文士冷笑不已:“或许在办学,或许在后堂整理宗卷,谁知道呢?你既然要找博士,就一处处地去找。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学舍内进学的学子一心向着圣人之道,与你这种浑人不同,你可莫要打扰他(们)……啊!!”
正说得畅快,中年文士却突然惊叫一声。
他本跪坐在石台旁的茵席上,穿着一身儒士深衣,长袖曳地。
出于敌视,他在郑平过来的时候故意不起身,自顾自地坐着,不予任何尊重。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_分节
方才他忙着嘲讽郑平,慷慨激扬之际,郑平突然抬起穿着履的脚,在他米白色的衣摆处留了个清晰的脚印。
汉之士者,重名亦重形貌,连衣服都要熏香了才出门,对这脚印如何能忍?
更何况郑平刚从学舍外的花苑走来,鞋底沾了不少湿漉漉的泥巴,并非可以拍去的灰尘。
这一脚,印得严严实实。
只一眼,中年文士便觉得自己快要心梗。
“你你你——”
他蓦地站起,满脸怒红地指着郑平,手指来回打颤。
郑平笑眯眯地道:“覃掌学,衣衫不洁,成何体统?你还是速去换一身衣服吧。”
中年文士气成猪肝脸:“你放肆!”
郑平懒洋洋地揣袖:“我放肆又如何?”
“你——”
中年文士想骂他,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郑平敛了笑:“覃掌学可要小心了。昨日我被人殴打,这腿就一直不是很利落,容易滑。若是等会儿再在你衣服上落个印,或者,”
他的目光在对方脸上逗留了一会儿,“这印直接落在了你脸上,这可怪不得我。”
一番话说得中年文士的脸忽青忽白。他早知道“祢衡”此人乖戾狂纵,却没想到他能狂纵到这地步——大约真的是昨日被人打得狠了,又觉没脸,正在气头上,这才逮着人就咬,狂纵得毫无顾忌。
一时之间,中年文士心中格外后悔。
他不应该在这种特殊时候招惹祢衡。
眼见附近来来去去的学子将目光投向这个方向,中年文士脸色更加难看。
他自知衣衫不雅,又怕祢衡“狗急跳墙”,做出更过分的事,便沉着脸,转身就走。
哪知还未走出几步,就被郑平闲庭阔步一般地截住去路。
在中年文士如看疯子一般的眼光中,郑平毫无波澜地问道:
“覃掌学,博士在哪?”
等到中年文士沉着脸吐出一个地址,郑平也懒得计较真假,绕过对方往里面走。
附近的学子都看到刚才的一幕,不敢来触霉头,纷纷躲得远远的。
郑平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对这一切并不在意。
刚才的覃掌学正是覃绰的远方族叔,家财颇丰。覃绰家境贫寒,来许都投靠这位族叔,一直被覃掌学所不喜。
当然覃掌学最不喜的,就是狂傲的祢衡。
二人之间的矛盾,竟还有不少是覃绰挑起的。
因为郑平穿来之时,祢衡已命丧多时,残留在脑中的记忆并不全,还朦朦胧胧的,好似蒙了一层薄纱。这给郑平带来些许不便,但并未让他有多少烦恼。
他自有所凭仗,对任何困厄都不会畏惧。
至于覃掌学知道他被人殴打一事也很好理解。昨日覃绰既然用“在学舍听到祢衡被打的消息,上门送药”为理由和他套近乎,自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为谎言做好铺垫。
想必现在的学舍,大部分人都已知道“祢衡”倒霉的事迹,幸灾乐祸者不知凡几。
虽然想着切乎己身的事,可郑平并未有任何情绪。
无论是前世身为“云林七贤”之首,才质高绝,为世人所追捧;还是如今因为狂悖不逊的恶名,成为全民公敌——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区别。
最多感慨一句“竟然如此”,便如一根云丝,很快烟消云散。
郑平依照学舍的格局,很快来到覃掌学所说的那处厢房。
颀长玉白的手指触及门扉,还未推动半寸,便稳稳地停下。
郑平露出一分兴味至极的笑,突然回手,转身就走。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_分节
藏在暗处的几人心中一急,旁边的月门突然跳出一个学子,惊讶地看着郑平:“祢正平,你怎么在此处?”
在这人说话的同时,蹲在桂树后面的一人突然往郑平的脚下扔了两块香蕉皮。
暗中的几人十分肯定:因为视野的局限,“祢衡”这个位置极难发现脚下的异动。再加上月门旁的学子突然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正常情况下,“祢衡”绝对发现不了脚边突然出现的两块香蕉皮。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祢衡”,并非寻常之人。
下一秒,他们看到“祢衡”步履未停,极其巧合地跨过了香蕉皮。
几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祢衡”的狗屎运竟然有这么好。
蹲在桂树后的学子还想作妖,没人看见郑平揣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一枚米粒大的石子疾射而出,正中那个学子的膝盖。
那个学子只觉得右脚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啃泥。
不仅如此,他还不慎跌在两块香蕉皮上,一路滑行数步,直接移到郑平脚边。
那学子疼得龇牙咧嘴,僵硬地抬头,正对上郑平似笑非笑的乌眸。
“何必行此大礼?”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