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积羽成扇
这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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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暗自怒骂,哪怕冷汗涔涔,依旧顽强地倒在地上,闭目装死。
老者深觉丢脸,又恨郑平仗着一个县侯的爵位,在这里目中无人地放肆。
可事已至此,为了不被继续借题发挥,老者只能憋着气,领着宗族向铜鞮侯见礼。
郑平等人进城时,他尚可用“长辈与晚辈的私下会面”为由,以宗礼暂盖国礼,借着申饬郭暄的行为,竖起长辈的威严,跳过向县侯见礼的环节。
可即便是那时,老者等人也不敢强求郑平朝他行礼,更不敢左右他的行踪,只敢借着辈分的便利,逞口舌之快。
如今郑平穿上县侯的正服,坐上官制车驾,身旁还有部曲护佑,在如此正式的排面下,他们便是想倚老卖老,也得看看铜鞮侯部曲的拳头愿不愿意。
暂时服软后,老者不生出少许疑惑:韩衡一向高傲狂躁,每次遇事都会当面与人对嘲,不屑使用铜鞮侯的身份压人,怎么出去了一趟,行事作风变了这么多?
又想到对方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气人,喷人的调调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神态情绪从狂傲激昂变成内矜冷嘲,老者认定对方必然在外头找了神医,治好了顽痼的狂病,所以变得难以撩拨,不好对付了。
正主突然不受狂疾所扰,他们这些人的计划便成了个笑话。如今失了先机,当场被压没了气势,已是矮了郑平一头,老者正绞尽脑汁搜刮解决之法,就听郑平骤然发难。
“一个时辰前,六从祖与六从伯拦住我,与我说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谬语。我原以为他们二人乃是受人蒙蔽,信了不实的流言,怎知,原来是财帛动人心——为了族中的话事权与几亩族产,不惜迫害孤儿寡母,一面派人暗害县侯的性命,一面捏造其身世上的污点,妄图逼死主妇。此等有‘勇’有‘谋’之举,几位……实不愧为韩王后人。”
所有族人皆被这几句话说得头脑发懵。大部分人是真的不知其中内情,突然接到庞大的信息量,惊得怔愣当场。
而老者与他旁边的几人又惊又惧。刚才他们见郑平带着部曲前来,虽有造势,但言辞神色间没有任何急切、愤恨之意,便认定郑平对他们的小动作一无所知,来此只是为了探究身世的真相。
他们做好了细细掰扯的准备,以为郑平已经踏入瓮中,随他们摆弄。哪知对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在造了声势,踩了他们一通后,竟然直接开始问罪。
更可怕的是,对方说的话句句切中真相,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最靠近老者的一个灰髯士人忍不住小声而急切地询问:“六从兄,他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他取到了证据?”
老者亦有几分惊慌,但他更厌恶身边几人的畏缩,低叱道:“噤声。起这副不打自招的模样,生怕那边不能识破不成?”
叱完同谋,老者抬头直视郑平,凛然道:“县侯给完下马威,又一句话给我父子二人定罪?不知我这把老骨头何时得罪了县侯,莫非因为我平素眼里揉不得沙,出于长辈之节指摘了几句,县侯就容不得我了?”
郑平实在听烦了对方虚伪的腔调,直接叫人把缀在队伍最后面的行商拉上来,命他再次招供。
老者几人眼色阴沉,听行商坦白被人买的经过,老者毫不犹豫地否认:
“不过是一面之词……”
懒得与他纠缠的郑平示意部曲把另外几人带上来,全是族内某几户的仆从。那几个仆从一被推到人前,就落饺子似的跪了一地,一个接一个地声明自己是被主家逼迫的,恳求网开一面,还不同程度地指证其他参与者,供认证物。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老者几人根本不及反应,一个个脸色惨白,完全不明白郑平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所有的相关人员。
只有郭暄与李进知道:族里的人以为他们今天刚刚回来,对族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实际上,他们几天前就已抵达族中,只不过凭借郑平与李进高超的藏匿技术,避过族中所有人的耳目,甚至连郭氏都一起瞒过。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族里暗中观察,根据“行动最积极”的几人圈定所有嫌疑者,把参与这两件事的人一网打尽。
若是只有招供的仆从,老者几人还能梗着脖子否认,一口咬定这些仆从被人买了,在胡言乱语。
可连本该销毁的物证都落在他们手上,这时候再继续狡辩,根本没人会信。
老者心知自己这方已不战而败,决定孤注一掷,强行剥下对方县侯的身份,转嫁罪责。
但在他命人去把隐婆叫出来的时候,只得到对方已趁机逃跑的消息……
郑平以最快速度解决族中破事,把罪魁祸首与从犯监,扭去县衙。
整一个县都是县侯的食邑之所,出了这等骇人听闻之事,县官不敢怠慢,根据汉律,加重了比法,严惩犯事者。
其中竟涉及了当任的族长之子。族长大怒,将参与谋划的儿子除名,以查审不利、家门不幸为由,引咎辞职,将族长之位腾出,让给另一个有义德的长辈。
处理完这一切,不管县中城卫与部曲怎样寻找,都没有找到涉事的隐婆。
一个没有根底的接生妇人避过了全县人,逃得无影无踪,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件事的本身让郑平生出些许异样感,嗅出一丝不同寻常之意。
他回到侯府,向韩氏询问有关隐婆的消息,韩氏只说,自己因为病发,这几天未曾顾及隐婆的事,还未见上面,不清楚那人是不是当年为她接生的那个隐婆。而对于当年的那个隐婆,她只记得对方沉默寡言,老实本分,不似会为了些许利益出卖主家的人。
郑平得不到更多讯息,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搁至一边,专心为郭氏侍疾。
郭氏将所有侍者支使出去,问郑平道:“衡儿此行归来,好似多了几分克制,可是狂疾痊愈了?”
“不敢与阿母相瞒。儿尚未痊愈,但经数月服药,确实有所好转。”
郭氏唤了医匠过来替郑平把脉,得到的结果与郑平所言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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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匠不由询问为郑平治疗狂疾的是哪个神医。郑平自然不会坦言是自己开的方,随口捏了个名号,又将药方取出给医匠看,得到“无毒害可长期服用”的定论后,送走了医匠。
在医匠口中得到准确断言,郭氏眉目间的愁绪散开些许。她让郑平坐近了些,仔细打量他的模样,长叹了口气。
“……瘦了。”
郑平生出一种直觉,郭氏原来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衡儿今后有何打算。”
又听郭氏状若闲聊地询问,郑平答道:
“四海将变,时也易移。若避世苦守,恐无出路。一朝天子一朝臣,衡自将前往许都,伴于天子左右。”
这几日他整理祢衡的旧籍,从中知晓原主的诸多想法与抱负。族中的事既然已经得到解决,等处理完后续,他也该启程返回许都。
然而郭氏听到他的回答,方才展开些许的柳眉再次绞紧。
“如今战火燎原,当属袁氏势力最强。汉祚式微,而天子年少,已成定势。你何必舍近求远,弃袁绍之所,而去投效一个赘阉遗丑?”
赘阉遗丑是对曹操出身的贬损。曹操之父乃是宦官养子,因为这个家世,许多正经士人总对他有所偏见。
郑平虽然与曹操不对付,但他与曹操的争锋与对方的出生无关。
“昔日汉高祖不过草莽无赖,韩王亦为游手好闲之徒。匡扶社稷者即为英雄,英雄何须问及出生?”
郭氏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似是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一句:“前个月,我做了一梦,梦见衡儿为曹操所不容,辗转送去别处,最终……命丧于莽夫之手。”
郑平心中一动,抬眸凝视郭氏。
郭氏浑然不觉,神色间并未有丝毫探究之意。
“我心中大恸,醒来时,又听小人传言,说你惹了曹操,死于曹操之手……”
第46章狂士楚歌
郭氏的神色太过寻常,一时之间,郑平竟无法判定郭氏所言是真的来自梦境,还是别有意指。
郑平无意纠结,他回想着祢衡的笔稿与手札,叹息道:
“儿不孝,令母亲挂心。”
郭氏摇头:“你有男儿之志,怎可囿于围墙之内。不过是‘儿远游而父母忧’,不管你去往何方,阿母总会牵挂于你。”
郑平从这句话中读出了别的意味。然而郭氏点到即止,并没有立刻在这句话上延续话题,仿佛随口一提。
她继续道,“散播在族中的传言,虽是不实的谬语,却也有几分可取之处。”
郑平跪坐在床榻前,闻言未有打断,作安静恭听状。
“那曹操,虽有几分实干之才,却非宽厚之主。你若顺他,他扶你青云直上;你若拂他意,与他对着干,定将不被所容。”
郭氏此言颇为通透,以郑平对曹操的了解,郭氏这番评语,不说完全切中,至少也说对了七八分。
“昔日他羽翼未丰,仅有兖州一城时便敢诛杀名士边让。所为之由,不过是边让对他的慢待。而今他做出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之举,乃为霸业所谋,并非真正出于惜才。”
“当下四海未定,北有袁绍、公孙瓒虎豹相争,南有刘表、孙策雄踞江东。曹操纵有不容之心,亦需三思而后行。然则曹操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后。一旦他翔空遨游,呈霸主之势,必将失去容忍之心。到那时,纵使你能为他所用,一旦他发觉你这把刀用不利索,反而有可能刮伤持刀的手,他将忘却过往的主僚之情,毫不犹豫地将你这把刀折断。”
若说最初的那一句话,可以让郑平明白郭氏有几分识人之能,那么刚才的那两段剖析,足以令郑平惊讶万分。
曹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郑平不敢贸然断定,后世亦众说纷纭。可按照历史的轨迹,根据他杀死孔融、崔琰、杨修、许攸、华佗等人的理由与过程,不难窥探出曹操的行事风格与忌讳。
郭氏之言,非但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还看穿了曹操的枭雄本性。
不管郭氏是否见过曹操,她这一份眼力与见解都远胜于旁人。
郑平忽而想到,当他与李进为族中之事谋划时,郭暄也提出了几次建言。当时她所表现出的智谋与聪慧,尤其是对人性的理智认识与预见能力,足以用优秀二字概之。
郭暄自幼长于郭氏之手,若郭暄的谋才乃郭氏一手教导,郭氏之能,或许比他见到的还要深远。
郑平不再用冠冕堂皇的话回应郭氏,他替郭氏倒了杯热汤,肃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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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执掌生杀大权者,总会有不能容忍之人。”
上溯先秦两汉的帝王诸侯,下至各朝各代的王侯将相,除了徒有其名的傀儡,哪个手上没有枉死的人命。权生权利心,一个赤手空拳时遵纪守法的普通人,当他有了无人可挡的武器与不被惩罚的权利,对生命的敬重将被利己的本性日复一日地消磨。
“曹操也好,其他诸侯也好,不同只在于‘被冒犯得不能容忍’的界线。既然都有‘不被容忍’的可能,倒不如考校其他,选一个更合心意的枭雄。”
除了曹操,难道其他人就不会因为纷争而诛杀自己人?袁绍杀田丰,孙策欲杀高岱、魏腾,刘表险些杀害韩嵩,究其原因,不是因为自己的面子、权威受损,就是不可克制的疑心。
他们的行为,与曹操并无本质区别。
郭氏显然听懂了郑平的言下之意。
然而对于他的说辞,她仍微蹙着眉,表示出少许不解:
“曹操……合你心意?”
祢衡与曹操的不对付,郭氏已有了深刻的了解,听到郑平说“合心意”这句话,她感到匪夷所思。
郑平便道:“短中取长,矮子中拔高个。轮矫饰的功力与治世的雄心,曹操为其中之最。”
这真的是非常祢衡式的回答了。分明是褒赞的话,听起来却像贬损。
果然,这句话一出,郭氏停止质疑,低眸沉思。
郑平未曾明说的是,善于伪装克制的倒不止曹操,还有后来与之呈鼎力之势的刘备与孙权。只是这两个人现在一个还没有发家,另一个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姑且排除在外。
在郑平毫不犹豫地戳破所有掌权者都不了的弊端后,郭氏神色松动,稍稍放下对曹操的偏见与忌讳。
她对郑平说道:“你心中既然已有成算,我若再作阻挠,反倒不知所谓。族中诸事未定,我先留下处理,等此间事了,再带着暄儿赶赴许县。”
郑平未料到郭氏与郭暄也要去许都。但他不过是稍加惊讶,便将这件事落在一边,没有多想。
李进得知郑平要回曹操那,惊讶地张大嘴,仿若能吞下两个鸡蛋。
他因为韩氏族人的事,知道郑平确有狂疾,此刻听郑平还要往曹操的老巢凑,不由怀疑他是不是老毛病发作,非要去曹操那寻找刺激。
哪怕郑平与他简略地解释了几句,李进稍显夸张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郑平倒是想起在曹操营帐的时候,李进对曹操的态度便有几分模糊不明,遂问李进:“你与曹操有怨?”
“并无。”李进顿了顿,补充道,“只凭着他人描述,觉得不对盘罢了。”
见郑平没有回应,他出言反问:“你与曹操相见互厌,为何还要回许县……”找虐?
郑平回答得理所当然:“回去骂他。”
李进:“……”
原来不是找虐,而是过去虐人。
“抱歉,是我觉悟太低……”
在心里为曹操默哀了一把,李进做出决定:“我也随你们一块去。”
似乎怕郑平误会,他补充了一句,“反正闲着没事干,还没去过许县,就当是游历了。”
“不怕被曹司空抓壮丁?”
“此题甚妙——士人常用装病拒绝应召,若曹操向我提出征辟,你觉得我该怎么装病为好?”
听到这句半开玩笑的话,郑平突然想到曾经遇见过的司马懿夫妇。
“失心疯。”
李进本想着“风寒”、“断腿”等常用的托辞,哪知郑平突然给了他一个不同寻常的答案。
不仅如此,对方还帮他完善了剧本,“时哭时笑,蓬头垢面,见到曹操就抄起扁担揍他一顿。历经三次,曹操自当回征辟之令。”
李进闻言,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是嫌我脖子长得太结实,想让曹操帮我砍砍薄吧。”
话虽这么说,但当郑平回到许都时,李进临时混入韩家门客一职,以护身剑客的名义伴随左右,一同见了曹操。
近日,许都出现几篇文采高绝的赋文,落款名为“韩衡”。曹操读了这几篇流传甚广的华赋,正动心之际,就接到韩衡的拜帖。
他大喜,倒履而迎,刚踏出堂门,就恨不得马上把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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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狂士楚歌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曹操一定会端着司空的架子,把那“韩衡”放门口晾一晾,等搞明白他的来历再决定是否接见。
如果能对半刻钟前的自己说句话,曹操一定会痛心疾首地劝诫自己:没事别学什么周公,来个劳什子的握发吐哺、倒履相迎,因为你出来迎到的不一定是心心念念的命世之才,还有可能是一个披着人才皮的食人草。
只可惜,没有如果。曹操没有倒带重来的办法,只能趿拉着软履,站在初冬萧瑟的风中,与那个几个月前把他气得心肌梗塞的“祢衡”正面相对。
好在曹操历练多年,已将表面功夫练到一个极致的高度。他迅速地将“出来是为了迎接才子韩衡”这个认知从脑海中扫开,一边拢好匆忙间挂在身上的长袍,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脚下的鞋穿好。
“孤正准备出来透透气……祢正平,你怎来了?”
曹操尚且抱着一丝侥幸,希望祢衡与近期声名远扬的韩衡不是同一个人。然而他的侥幸注定要破碎得彻底。
“衡离开许都前,曾对司空说过‘定不负司空的期望,待归家探亲完毕,再来与司空畅言’。如今衡已解决家中诸事,正是践行诺言的时候。”
……这算哪门子的践行诺言?谁需要他践行了?
曹操感受到了久违了心梗,他好不容易克制住捂胸的冲动,试探着问道:“这韩衡……”
带郑平进来的门房心知不妙,忙道:“这位正是韩处士。”
带路的门房这个才月刚调来,以前没见过祢衡,不知道他引进来的这人就是“司空府交际名册之黑名单”上的榜首。直到见到曹操反应不对,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积极地把曹操最讨厌的人当成顶尖人才带了进来。
可这好端端地,祢衡怎么就变成了韩衡呢?
这个问题也是曹操想要问的。
不知道以前的祢衡是不是只顾着四处喷洒毒言毒语,又或许是过分傲气,认为其他人不配阅读他的大作——来许都的两年,他几乎从未在外面流传过任何诗赋作品。就算偶尔有一两部作品,也是用来借物讽人,导致曹操一看见就血压升高,命令仆从赶紧把作品搬走,以后别再他面前再提,哪里会注意作品有没有文才。
而当昔日令他避如蛇蝎的毒舌怪突然套了个壳子,用全新的名字留下几部惊才绝艳的作品,摘下有色眼镜的曹操沉浸于整部作品的风采与豪气,将文者脑补成温雅又有侠胆的惊世之才,完全没往祢衡的身上想,最终形成了当下这么个尴尬的局面。
曹操忍着愿景破灭的肉痛之感,宛若闲聊地镇定道:“原来近日声名鹊起的韩文士就是你……”
话说到一半,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没多久,一个身着皂色纩袍的少年踏入月门,见到院内站着来客,不由脚步微停。
曹操见到少年,立即佯怒道:
“丕儿,怎么才到,让孤好等。”
恰巧路过决定顺便进来给父亲请个安的曹丕:……?
好在曹丕反应极快,即刻意识到曹操这话应该是说给旁人听的,无缝而诚恳地背锅:“是儿不是,方才留恋院中之景,不甚迷了神,让父亲久候。”
闷头认完错,曹丕像是才发现院中有客人,客套道,“丕来得不巧,未知父亲有客人,这位——”
郑平转过身,如松如竹的雅客终于露出真容,曹丕的眼睑却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原是祢处士。许久不见,祢处士风容更甚。”
曹丕飞快地转过话锋,绷着面容寒暄了一句,继而把目光转回到曹操身上,眼露控诉。
曹操视而不见,愉快地接过自家儿子递上来的台阶:“丕儿,为父还要与众幕僚商讨公事,你带着祢处士在院中走走。”
说完,像是为了安抚儿子似有若无的怨念,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近日不是喜欢《凤鸣山赋》、《往来赋》吗?赋者韩文士,就站在你的面前。”
听到郑平就是近日闻名遐迩、赋作惊人的韩衡,曹丕不由一愕,等他消化完这个事实,曹操已借着公事之名遁入屋中,留他一个人独自对付郑平。
曹丕为这塑料父子情沉默片刻,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郑平竟然一反常态,从刚才起就一直平静地看着曹操父子表演,任他们发挥,没有打断,更没有发挥以往的毒舌。
反常即妖,郑平如此“善解人意”,反倒让曹丕怀疑他是不是在酝酿大招。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反常,曹操毫不犹豫地选择退场,连场面上的客套都顾不上,第一时间抹油溜走,生怕郑平又弄出什么气死他的骚操作。
虽然因为军中相救之事,曹丕对郑平的好感度趋于一个稳定的正值,但他依旧对郑平的“和善”毫无信心。
“家父忙于公务,对祢处士有招待不周之处,丕在此替家父赔罪。”想到近日韩衡的才名,他不确定地加了句,“是该称祢处士还是……韩处士?”
“照旧即可。”郑平没有解释真姓假姓的打算,任对方自由脑补,把韩衡当成他的化名,“未想到司空对衡如此情谊深厚,久别重逢之际,竟高兴地羞红了脸,以袖遮面,入屋而避。这份深情厚谊,衡自当珍重于心,殷殷相报。”
曹丕面色尴尬,屋内的曹操在听到“羞红了脸”几个字的时候,差点折断手中的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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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另一人目中含着兴味,借抬袖轻拭唇角酒渍的动作,掩去唇边绵延而生的笑意。
接受到曹操的瞪视,那人咽下笑,垂袖作正经貌:“主公可要出门破除谮言,与祢处士大战三百回合?”
曹操道:“主公有忧,幕僚分忧。奉孝最知我心,不若代我前去。”
郭嘉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病弱貌:“嘉身骨孱弱,经不起舌刀唇剑,还请主公善待僚臣,不要将嘉推入疾风骤雨中。”
曹操没将郭嘉这番促狭话当真,谁不知道郭嘉看着体弱,实则从未生过几场病。回军途中寒潮骤降,不少人传了风寒,连于骑射的乐进都倒下了,唯独郭嘉活蹦乱跳,每日到帐中向他讨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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