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集山

因为是按照全校成绩排名安排的座位，这个班级里的人她都不熟。
展昭坐在教室的最外侧，靠后，靠窗户。她趴在桌子上，有些出神，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倒霉又有点幸运。
早上睡过头了，8点05分开考，她起来的时候已经7点45分。飞快地洗漱收拾然后一路狂奔到考场，竟然正好踩着点进来了。因为太赶时间，早饭也没有吃，现在肚子饿得有点难受。今早急匆匆塞在包里的面包也不香了。
她直起身，回头去找包里的水杯。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她没理，自顾自地把保温杯打开。
“......”
然而，看着空空如也的保温杯，展昭沉默了...杯子里的水昨晚被她倒掉了，是准备今早去食堂装豆浆喝的。
结果今天她睡过头了，连口水都没得喝。
她瞥了一眼这间教室的饮水机，周一的早上还没有学生去搬饮用水，教室后面的饮水机上装着一个空的透明桶。
她又把杯盖盖回去，还没塞回包里，就听见有人在敲窗户。
指关节一下下极有频率地扣着透明的玻璃窗，她还没回头，就听教室里有人低声惊呼：“江松！”
“他们不应该在四楼考场吗？”
“...”
展昭听到这个名字就发现自己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总觉得自己今天的倒霉一切都有迹可循。她放好杯子，回头看窗外的人。
见展昭看他，窗外的人冲她扬了扬眉毛，示意她开窗。
逆着光站在窗外的高大身影，很难让人不注意。展昭真的想装不认识，但是被江松盯得没办法，顶着教室里同学的目光，开了窗。
一股暖流涌进来，她皱了皱眉，没想着外面出了太阳已经热成这样了。
有只手顺着窗户打开挤了进来，“喏，吃早饭。”
那只手白皙干净，手背还有微微突起的青筋，让人觉得有力。此时那只“有力”的手伸进来，捏着一个袋子放在她的桌上。
“喏，早饭。”
透明的小袋子里装着一个鼓鼓的饭团，外面裹着海苔，旁边还放着一袋豆浆。
是她常吃的早饭组合。
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抬头看他。
他靠在窗口的墙壁上，只留了侧脸给她，棱角分明的脸被光磨得异常温柔。
修长的手指随意敲打在窗台上，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盖泛着健康的粉色。整个人慵慵懒懒，像是只做了一件随手的事情，微微冒着细汗的额头，暴露了他的心思。
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咕”了一下，放弃抵抗。
轻声说了声谢谢，低头拿起了桌上的饭团，还是热的。
“手机坏了？”见她拿起饭团开始小口小口吃，他问道。
“嗯，估计昨晚摔床底下了。”她迟疑了一下回答。
今早她其实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苏莉莉打电话了，听到了她的名字，她就猜测是不是在跟他讲电话。只是那会她还没睡醒，听的不大清楚。后来摸了好几圈手机，发现不见了。联想昨晚朦胧间听到的“啪嗒”一声，猜测是自己的手机掉床底下去了。
再想去验证事实的时候，听苏莉莉告诉她已经7点45分了。她也管不上什么手机了，匆匆忙忙就来考试了。
窗台上的手停了，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她，“我的给你用。”
展昭摆手，“不用，我没人需要联系。”况且，这是他的手机，万一别人给他打电话呢。
他没收回，顺着窗户放进来，“我想跟你联系。”指尖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轻扣两下，“你就不好奇我昨晚回了什么吗？”
“楼下见？”她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对话，想着他不会真的去楼下等她了吧。
“不是，”他顿了一下，由着心又开口，“我说我喜欢你。”
“...”
霎间她抬头看他，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又是一脸皮笑肉不笑在逗她。结果见他满脸认真，一下子撞进他的眼睛里，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自己。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她不可否认，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看着她的男生，拥有足够魅力让她心动。
毕竟当初也是因为有所心动，才被她一时私心写进自己的小说里。
那年暑假的炎热夏天，不仅仅只在他的记忆里出现。





春集山 e
下一场考试开考没多久，展昭就怀疑刚才江松送来的饭团有毒。她忍着肚子疼听完了整场听力，恍惚了好几次，对话一遍播报完了都还没反应过来。
她撑着脑袋动了一下，感觉下体有一股热流涌出。
她反应了一下，觉得应该不是饭团的问题。
她怀疑自己是生理痛。
但是她从来都不会痛经，来姨妈也是活蹦乱跳的。但是这几天也正好是生理期。为了确认，她举手示意监考老师自己要出去上厕所。
征得同意后，她从后门走了出去。
一站起来才发现，口袋里不仅装了纸巾，还装了刚才江松塞给她的手机。原则上她不应该带着手机出考场，总有种要去作弊的感觉，但是她已经站起来了，再坐下动作才奇怪。
她走了出去，走廊站着两个监考老师在低声谈论，见她从门里出来，奇怪地盯着她。
她一手捂着肚子，瞥了他们一眼就从旁边走过，往厕所的方向去。
没注意后面的一个老师朝另外一个使了个眼神，另外一个就跟了上来。
厕所空无一人，这次是全市统考，学校领导格外重视，所以提前把厕所的门都拆掉了，防止学生作弊。
看起来倒是很整齐，就是女生上厕所太尴尬了，她想。但是谁会像她一样这么倒霉，考试的时候肚子疼。
她往里走，寻了一间干净的进去。
扒了裤子一看，没有红色的血迹。
她呼了一口气，既然不是姨妈，那就只是肚子痛。估计饿太久了，加上大清早猛跑，肚子有点不舒服。
她这样想着，准备提了裤子出去。
“啪嗒”一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顺势掉了出来。
她又蹲回去想捡，就觉得自己跟前站了个人，抬头一看，是刚才在走廊上碰到的监考老师。
个子高挑，穿着牛仔裤的腿修长，烫着最近流行的羊毛卷，脸上则画着精致的淡妆。
展昭：“......”
她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作弊？”
“不是，老师，我这手机是关机的。”她赶忙捡起来给她看，“考试的时候忘记拿出来了。”
见她按了两下屏幕没亮，张嘉瞧她的脸。白白净净的小女生，一双眼睛生得格外漂亮。刚才她从教室里出来，她就注意到了。当时旁边的李老师正在跟她说今年这届新高一，作弊的学生太多了，让她抓得紧一点，别放纵他们。
刚说完就见她出来，一手捂着肚子，小脸煞白地朝厕所的方向走。
“别觉得学生都是真的去上厕所，精得很，兜里一般都带着手机，你跟上去看看。”李老师说完就示意她跟去看，一副笃定她是去作弊的样子。
她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只能听着她的话跟了上去。结果没想到，真让她看到了手机。
张嘉见她一脸慌张，轻声问道，“你是肚子痛吗？”
展昭一顿，这是相信她的意思？
“是的，所以想来厕所看看...”
“来月经了？”
“没有。”这样好像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张嘉见她神色有些懵，收了她手里的手机，“那回去继续考试吧，吃完饭来找我拿手机，不算你作弊。”
“老师...”她还不知道她在哪个办公室。
“我叫张嘉，在a幢4楼办公室，待会就说来找我讨论英语答案。”
展昭点了点头，a幢4楼的办公室确实都是英语老师，这位她没见过，估计是高年级的老师或者是新来的。
她小跑着出了厕所，就见刚才走廊上另一位监考老师也在往这边走，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作弊”带来的紧张。
她朝那位老师微微低了低头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的考场继续考试了。
经过刚才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肚子也没那么疼了。
她翻了翻考卷，继续做了下去。
写完作文，放下笔没多久，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响了。这次做的有点赶，去厕所浪费了点时间。
她想着，接了后面同学传上来的卷子再继续往前传，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寝室一趟。周围的同学都三三两两走了出去，边讨论试卷难度边嘻嘻哈哈往食堂赶。
她把东西塞进背包里，站起身打算拎包出去。
结果一扭头，看到了椅子上一块红色。正巧是她屁股坐下的位置，小小的偏下，被裤子压出了淡淡的纹理。
她又一屁股坐下。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周围有注意到的同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自顾着出去了。
展昭脸颊发热，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到。
等到人都走光了，她才小心翼翼站起来。拿纸擦着椅子上的印子，快要夏天了的温度，印子已经有点干，不太好擦，她使了大力气才擦了一小半。
下体也感觉黏糊糊的，在这种让人觉得燥热的天气，格外难受。
她顿了一下，突然眼前有只手递过来一包湿巾。她愣住，回头去看。
果真是那张熟悉的脸。
她下意识地去挡了一下眼前的东西。
“你怎么没走...”她问，见他晃了晃手里的纸巾盒，一副明了的样子。只能抽了一张，继续去擦。
江松瞥见了椅子上那块红印，不自觉摸了摸鼻子，“找你啊。”
刚才他飞奔着下来就见她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神情有点紧张又带着慌张。他耐着性子等到人都走完了，结果见她...
他只能又飞奔着上楼去徐牧那边拽了湿巾，还顺带着穿了外套。
电视剧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他想着，待会脱下来给她系在腰间，又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比在厕所亲她还紧张。
“嗯...”还不如不找我...现在这种场景下见面也太尴尬了。
“来大姨妈了？”江松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只是在问“今天下雨了？”这么简单，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紧张。
“嗯...”她总算擦干净了。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不是跟你说徐牧的手机在我这儿吗？”见她擦完，一边问，又一边飞快地脱了自己的外套递过去，示意她系在腰间，结果见她在身前比了比大小，然后穿在了身上。他脑子里莫名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想看她穿他其他的衣服...
两个人的身高差致使衣服大小差很大，她穿着他的外套，挽了两卷袖子才差不多正好。“出去上厕所被没收了。”她答道。
考试前江松说的话，莫名让两个人的气氛变得非常融洽。
她在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表现出了对他的信任。没再闪躲着，发现他也很好相处。




春集山 f
展昭穿着宽大的校服走在前面，江松跟在她的身后，觉得眼前有个小唱戏的。一边想着一边笑出了声。
见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快步跟上。
从后面伸手挼了一把她今天来不及扎马尾而散下来的长发，细细软软的，触感极佳。
“小矮子。”
“...”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去吃饭了，校园里基本遇不到什么人。马上就要夏天了，温度越来越高。展昭从考场走到寝室楼下，背后已经出了薄薄的汗。
她在楼下跟江松道别，“衣服洗了再还给你。”
她见他站在原地，挥了挥手。
没再看他，她转身上楼，跨步上去的时候，低头看着盖住了大腿的外套，偷偷咧了咧嘴。
室友就回来了一个，是她对面床铺的顾茜。
她进门就见她坐在床铺下面的椅子上，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深棕色的微卷把脸都严严实实挡住了。她走进去，把背包放在自己的桌上，打开柜子找新的衣物准备去洗个澡。
收拾好东西，又顺手拿了根皮筋准备把头发盘起来，却在镜子里见顾茜正转着头一个劲盯着自己看。
她转过身去看她，正好对上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没问原因，又转回去扎自己的头发。住着混合寝的她，除开苏莉莉是她后桌，另外的几个室友她都只能名字对脸，压根不熟。
把长至蝴蝶骨的头发盘成一个丸子，她拿着装了换洗衣物的脸盆往寝室的卫生间走。听见后面顾茜说：“你身上的衣服是江松的吧。”
不是问句，压根已经判断出正确结果了。
她“嗯”了一声回答，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沐浴露和卫生巾放进盆里，走进卫生间关了门。
她有点好奇，为什么从一件外套就能认出来是江松的...
上次江松出现在她寝室的时候，顾茜好像也在。
没深想，她脱了衣服放在洗手台上。
很快，厕所间传来水从高处哗啦啦流下来的声音。
顾茜看着那扇合上的门，心里思绪千千万万。为什么她的室友能跟江松扯上关系？还能穿着他的外套回来。
她瞥了一眼几乎无人经过的走廊，站起身往对面的位置走去。
有什么吸引人的呢？
她小心翼翼翻找她的东西，打开桌子底下的抽屉，翻到了几本复习资料，还有一些小女生会买的小说。她推回去，又打开了一层。
一本原木色的本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想起上一次她急匆匆回来，就是带了这个样式的本子出去。一打开，入眼的字让她有点懵，转眼又觉得好笑。
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好学生，背地里都在写些什么？
她这位室友，也不像表面看过去这么纯洁嘛。
而且，上面还有江松的名字。
也不知道要是江松知道他被她的室友写成这样会怎么生气？她想着，悄悄沿着本子的边缘撕了有内容的一张，飞快地折叠，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在干嘛？”身后突然有人出声，顾茜做贼心虚，吓得浑身一抖，回头看到来人，“江松！”
她正想找他呢，自己就来了！
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单手拿着一袋东西，另外一只手还抓着个黑色保温杯。
见她手里拿着展昭那本原木色的本子，江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放回去。”
“可是这上面，有...”她着急解释，翻开上面的内容想给他看。
“放回去，我不想说第三遍。”
他瞥见卫生间的门关着，里面还有水声，猜测她应该是回来先洗澡了。
拎着手里的白色袋子往她的位置上走去，拖开椅子坐下，两条腿就搭在桌面上，微微弯曲着，伸手去拿刚才顾茜拽出来的本子。
她站在一旁看着他随意地翻看上面的内容，脸色不大好但是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她心里突然明了，这件事情江松是知道并允许的。
顾茜攥紧了手里刚从本子上撕下来，还没来得及塞裤子口袋里的纸，轻声道：“我先走了。”
展昭在洗澡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水声太大，盖过了他们的声音。她也没听见是谁，只以为是顾茜在跟别人打电话。
她关了水，拿过干净的浴巾擦身体。
姨妈期间的身体好像格外敏感，擦过乳尖的时候都感觉麻麻的，她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
想着外面还有人，穿了干净的衣服，收拾好出去。她准备待会把江松的外套洗了，然后去吃个中饭。
这样想着，拿着装着脏衣服的盆开了门，走出去。
就见自己的位置上坐着江松，笑脸盈盈看着自己。
她瞬间就想往回走，想着就这么做了，刚往回走两步就被拽住了胳膊。她条件反射性地捂住了胸口，刚洗完澡她还没来得及穿内衣...
谁知道女寝大白天的会突然冒出个男的来啊！
“躲什么？”他笑着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见她满脸通红，眼神乱飞就是不敢看他。
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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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松弯下腰凑过来，闻到她身上刚洗完澡带出来的淡淡沐浴露味，一张小脸红红的还带着细小的水珠，想亲。
然后就这么做了。
一手拿走她手里的盆放在柜子上面，见她顺着他手的方向往上看，满脸惊奇的样子。
“小矮子。”他收回手，剐蹭她鼻尖。
摸着她的后颈往前带，把她的脸仔仔细细呈现在自己面前。
后颈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他一只手摩挲着她肉嘟嘟的嘴唇，上嘴唇的那颗唇珠被他压在指尖下打圈圈。
一圈一圈，没有频率地摩挲。
“亲一下。”他哑着嗓音凑过去，收了手，压根没等她回复唇就覆了上去。
柔软，潮湿，香甜。
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身子往他这边靠，呼吸间闻到的全是她身上的味道。隔在中间碍事的手被他拉着往下扯，挤压着贴的严丝无缝。
胸前触到那团柔软，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压得低低的笑，“没穿？”
展昭伸手就想去打他。
刚伸出手就被他接住，顺带着拉着往前走，在她的位置前面让她坐下。
“手机给你从床底下捡出来了，还能开机，但是屏幕碎了，估计不能用了。”他拿起桌上的白色手机给她看，黑色的屏幕有一条长长的裂痕。
“你先我的吧，这个你还要的话，我让别人修一下。”
她点点头，又觉得不太好，摇了摇头准备拒绝。里面还有没有备份的草稿，她自己去修比较好。
“给你买了饭，吃了睡会。”
他把摔坏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无视她的问题。说着从刚才的白色袋子里拿出打包好的饭，然后把放在桌上的保温杯打开。
“还有...唔...红糖姜茶？”他递过去，酝酿了一下词汇，“我不太懂，让徐牧找苏莉莉帮忙买的。”
见她呆滞，他抓了她的手把杯子塞到她手里，然后去拿刚才放在柜子上面的脸盆。
“衣服我帮你洗了吧，女孩子来月经不能碰冷水。”他之前都不知道，是搜索引擎出来的答案。
见他往阳台走，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长这么大，好像真的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徐敏都只是在必要时刻才教她一些东西。卫生巾该怎么用，衣服该怎么洗。更多的时候，家里都是洗衣机在工作。只有上了高中开始寄宿，她才真正有独立的感觉。
“谢谢...”她喝了一口杯子里温热的水，是甜的。“但是衣服还是我自己洗吧。”
不是每个生理期的女生都不能碰冷水，都0202年了，不知道他哪里看的资料。
他直接忽略她后半句的话，往放着脏衣服的盆里放水，“与其说谢谢，不如当我女朋友吧。”
她迟疑了一下，问了那个憋了很久的问题，“你是第一次见我吗？”
总觉得他也应该记得那个暑假，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是这么笃定。
“不是，其实有一年暑假我就见...”他想着是不是应该把之前的事情告诉她。
她打断，“好。”
然后就见他把她放在阳台的大瓶消毒液扭开，直接往水里加，加的量够她洗一礼拜的衣服了。
“那个不是洗衣液！”她放下杯子就往阳台冲。
见他一脸不知所措看着盆里变色了的水，她真的想知道，这位大少爷，真的洗过衣服吗！
而展昭一定不会知道，听到她说好之后江松的第一反应是：以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亲了。
虽然好像每次亲他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关键是，人小姑娘也没甩他耳光啊。
脑袋里的东西想的太多，压根没注意手里拿的是什么，只顾着开心就往盆里倒。
关系转换完成的第一个晚上，展昭窝在被窝里，拿着从监考老师那边重新拿回来的手机，跟江松聊天。
听他讲完他们第一次见面，结果真的跟她差不多。只是江松见她更早一点，她是后来又去给流浪猫喂猫，见他蹲在树荫下给那群流浪猫喂猫粮，那只眼周一圈长得很特殊的橘猫，他伸出干净白皙的手摸了摸。
夏天的阳光，没有风的树荫下，她看着他的脸，竟然觉得有风轻轻吹拂在脸上。
后来每次去都没有再遇到，她拍了那只猫做了好几年的头像，初中毕业，升学，进入高中。
她偶然路过布告栏，瞥见一份长长的名册，上面的内容她忘记了，只记得贴在“江松”二字旁边的证件照，干干净净，硬朗帅气。和记忆里摸猫的男孩子重合，又觉得他好像有些变化。




春集山 g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夏日的温度一点点升高，考完两天的期末测试就是暑假。
学生早就没有复习的心，熄了灯还在打打闹闹。
江松躺在床上计划着暑假和展昭出去旅游，还没定好地方。
他一边想着，一边给展昭发网上看到的旅游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