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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冠位御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野扬

〔他的肉体是人类,而意志却不是。〕
这里是被誉为‘国王之城’的兰斯。
少年率领军队拱卫着他效忠的储君,前来加冕为王。
恢宏瑰丽的哥特式建筑,在视野尽头遥遥伫立。
那是兰斯圣母院,包括后世被誉为的‘太阳王’的路易十四,法兰西史上留有威名的王,都在此处加冕。
长久以来,兰斯圣母院都被视为‘法国国王的御用加冕大教堂’,其地位等同于英国的威斯敏斯特教堂。
而今天,是查理七世的加冕典礼。
过了加冕仪式,谁也不能再说他并非正统法王。虽然,立夏心中明白,眼前的王储查理,并没有将这些放在眼里。
他的意志,甚至并非人类。
然而不论如何,加冕之地的大门终归已为他敞开。
‘贞德’率领千人的军队,行走在王储身旁。
最新铺设翻整的道路干净敞亮,其上,有马蹄嗒嗒。
盔甲的碰撞,旗帜的飞扬,风的呼啸,战马沉重的吐息。
王储身后,皇骑庄严。
弦乐鸣奏。
由细细商量,至宏远嘹亮。
‘──旗帜,鸢尾。’
唱诗班用不属于凡尘的空灵嗓音,悠扬唱诵出为迎接新王而作的诗。
‘黑暗里被点燃的火焰,您爱民如子,爱民如子。’
在大气恢宏里又显得雅逸的诗与歌,经由美丽的声音念诵出的那一刻写就历史与传奇,最终,在笔触下描绘出美丽的纹路。
然而,那些唱出的诗句……悠扬着悠扬着,却开始变得晦涩危险。
最起码,在当权者心中一定是这么想的。
‘天父永远不会背弃他爱民如子的王,天父永远站在为民请命之人的身旁。’
爱民如子,为民请命。
‘是您让恩慈降临人间。’
降临在人间的,天父的恩慈。
少年低垂下头颅,睫毛轻颤,偶然间从他眼底流露的蓝,像早春初化的冻湖。
而即将大权在握的王,则听着那些为欢迎他而来的歌,露出温和到古怪的笑。
‘心怀景仰与敬畏,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您是熊熊燃烧的荣光。’
这是一首似是而非的欢迎诗。
作为迎接新王的礼赞足够虔诚,却又有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被赞颂的,究竟是新王,还是那位天赐的圣徒?
这其中的危险,令窥视到这些东西的人,不禁提心吊胆起来。
“──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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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少年前方不远的王储呼唤了他,于是他打马上前,在落后王储一步的位置勒住缰绳。
立夏恭敬垂首:“殿下。”
以尊称及恭顺的姿态,示意着尊敬。
“折回希农比去时用的时间更长啊,是路途中遇到了什么特别棘手的事情吗?”明知故问的魔物,他将眼珠向右后偏移,用余光去观察落后一步的人类少年。
“英格兰的残军?还是不怀好意的勃艮第人?”他追问道,平稳的语调寻不出任何心虚的痕迹,似乎底气十足。
“没那回事。”少年笑笑,否认道:“只是在养伤而已。而且因为战争胜利了嘛,不只是平民,士兵们也都非常开心,返途的气氛比较轻松,和去支援奥尔良的紧张不一样。”
“伤呢?”加冕前最后作为储君的时光,查理显得比以往更轻松些,他扭头,关切的看着少年的肩膀,“已经恢复了吗?”
“是!”对方非常有活力的回复道:“已经全部恢复了,感谢殿下的关心。”
“应该感谢的,是天父的眷顾。你不是他的眷属吗?”披着人皮的魔物,这样回答,以及带着些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恶意去反问。
雅威早就放弃了他们,天父不在,神眷不显。
眼前的人类少年,实际上只是个小骗子,仅此而已。
只一个,不得不伪装崇高的赌徒。
王储查理的笑容非常谦和,眼底的情绪却有些空洞感,“养伤的日子还好吗?会感觉痛苦吗?我是说……伤口,据说创口愈合时会感觉痒,这是真的吗?”
王储查理的语气意外单纯,甚至透着些不知人间苦厄的意味。
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造成特异点的存在,立夏觉得自己一定会被他的无辜所蒙蔽。
然而……就算对方是带来了麻烦的家伙……
少年默默的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养伤,所以睡得稍微有点久。”
“做梦了吗?”魔物想到对方沉睡后,蠕动的嘴唇。
他一直在看着这个人类,战斗,挣扎,被尊敬,背负信仰。
却在对方倒下后才意识到人类的脆弱。
立夏像是没有注意到对方晦暗的目光一样,依旧语气轻快:“是的,做了一个梦。因为过于美丽,所以,即使知道是梦也能没忍心醒来。”
不擅长说谎的骗子少年。
魔物在心中,再一次这样感叹着。
“是什么样的梦?”非常平易近人的对话,一问一答。
似是没预料到对方还会细究,立夏嚅嗫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我看到了和花一起落下的雪。”
“不难想象,那一定是非常雅致的风景。”王储的口吻中略带欣赏,以及不能亲眼所见的惋惜。
“是。”少年眼底,似乎还残留有梦里细雪的剪影,“正因如此,才会被梦留住。”
他有去了解过欧洲中世纪上层人的生活,附庸风雅,光鲜亮丽。
只要将话题往这上面贴合,总不会出错。
而接下来,果然如他所料。
君王唏嘘了片刻诸如‘真美丽的梦啊’、‘不愧是被天主眷顾的孩子’、‘今后也请继续带来胜利的福音’这样的话。
这些话,正好印证了立夏心中的一个念头。
大脑中充斥着诸多纷杂的思绪,而现实里则冷静的像另外一个人。
他平和的应和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
正当少年以为这样官方的互相吹捧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时,蓦然听到了一句足以敲响警钟的话──
“今天开心吗?”非常自然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说出这句话的玛门,只是因为觉得就算是魔物听到赞美心情也不会坏,所以人类听到赞美诗一定会感觉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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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随行的侍从耳中听来,则极其险恶。
法兰西的危难被解决了,所以救国之人就可以不被需要了。
开心吗?
与王一同被赞颂,在民众心中拥有独一无二的地位……感到开心吗?
少年统帅身后安静的,只有铁蹄咔哒。
今天是一切辉煌的开端,今天是一切毁灭的开始。
少年像是没有感觉到身后那些侍从骑士们战栗的恐惧,态度平稳,眸光温和。
他不卑不亢,举至从容。
少年自始至终,都用很平静且尊重的态度对待眼前的存在,就好像他真的是查理七世一样。因为感觉不到恶意,尽管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温和?
摸不到头绪,就以平常心对待。
于是,他对查理露出极为灿烂的笑脸:“是的,今天非常开心。”
“因为赞美诗?”
来了……他问出来了……果然平时表现得再随和懦弱无主见,国王总在权谋开始的时候变得强硬。
吉尔元帅遥遥的注视着他们交谈的身影,缓缓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想要拔剑出鞘,以下犯上,将法王的头颅扔进燃烧的火焰。
让他体会那个时候,圣少女的痛苦。
然而──
“别妨碍他哟?”自称‘贤明’的少年王,拍上了他的肩膀。
小小的身躯,令人惊骇的威压,殷红眼眸的注视。
“身为从者,多少还是遵从御主的意志比较好吧?”小小的王,残忍的戳破了这个英灵的幻想,“他可不是你所想的那个人,还是说,你想让那个英灵的王座自此消失?”
躁动的杀意被压抑了下来,形销骨立的男子默然点头,咬牙道:“我……知道了。”
即使这么说着,他依旧将目光放在那位少年御主的身上。
非常固执的目光,吉尔元帅想要看到的,其实只是属于那位圣少女的,另一种可能性。
不必因为非她不可的命运,为死而生。
他想要听到,那位自称人类最后御主之一的少年,所作的回答──
“今天很开心。”立夏想了想,半是否定的摇摇头,微风吹起他的额发。
“不是因为赞美诗,只是因为是今天,所以很开心。”
少年驾驭着神骏的白马,行进在历史的长河中。
眉目飒朗,意气风发。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净粹感,而那双比兰斯的晴空更明澈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那真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玛门这样想着。
就像初次相见时那样,其内有着他无法理解的,净粹如雪川的理想。
“‘今天’很特殊吗?”魔物向人类少年发问。
“这是当然的吧?”少年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因为终于回了重要的土地,法兰西的子民重展笑颜。”
他顿了片刻,略带羞赧的继续说道:“以及最重要的,这个国家啊……在今天终于再一次迎来属于他们的法王。”
“……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吗?”魔物眼底流转着真实的困惑。
他是代表了贪婪的魔物玛门,但凡权柄金石,就都理应尽归他所有。但是这些对于以外的人究竟代表什么,他并不会去想。
归根到底,来自地狱的君主眼中,没有人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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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很重要。”少年再次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那片荒芜空旷,“百分之十的人,领导百分之九十的子民。”
“如果放在眼下的话,就是王与贵族。总需要有些人去发布目标,引领律法与正确。”少年向着即将加冕的新王,恭顺垂首:“法兰西需要您的指引,打起神来吧,今日晴空明亮。”
“您是法兰西,至高无上的王。”
那双蓝眼睛里,写满了信任与固执。
相信着他,信任著作为王的他。
红衣主教们为新王颂着神的道义,宣誓这他作为人王的正统。
接过黄金镶嵌珐琅的权杖,他是法王查理七世。
被圣油涂抹过后,他即是天定的人王。
天授王权。
圣徒在侧,见证王的诞生。
带上沉重的黄金之冠,离开作为王储的自己。
属于他的少年圣徒,正在静静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着净粹如雪川的理想。
而现在,玛门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自己……准确来说,是身为法王的,他自己。
耳畔传来一众教士代神授言的祝福,唱诗班未改的清澈喉咙在教堂中静静歌唱。
人类的确是奇迹,那歌声,他曾在天父的圣堂听过,是属于神之造物的天使,才能呢喃出的清澈。
而人类,以虔诚与信仰,将早已不属于人代的曲调重现。
徜徉在颂歌里,蓦然间,他听到了教士们祝福的真言。
七声阿门,七声应允。
七句对于新王的期望与叮嘱。
侍从为他披上早已备好的蓝色大氅,白绒的滚边蹭过脸颊。
他喜欢这件大氅的颜色,玛门这样想着,就像那人类少年的眼睛一样蔚蓝。
那少年圣徒似乎正在安静的看着他出神,是在想些什么吗?
那些为法兰西而战的日子吗?
玛门再一次意识到,他会失去这个人类。
在他无法分辨出对这个少年所抱有的情绪究竟是贪婪,还是其他的时候,就会失去。
教士的念诵,主教的祝福,额上略带温凉的圣油,唱诗班的歌声戛然而止。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加冕式的最后一步──法兰西军队的统帅,为新王献上忠义。
他们等了许久,印有鸢尾花的旗帜一角安静的躺在少年掌心。
在极度安静的气氛里,连呼吸的声音都像是罪。
随着时间的拖长,氛围愈发沉重。
而少年却对此依旧浑然不觉,那双净粹的眼眸,清晰映出新王的身影。
面无表情的少年,法兰西军队的至高统帅。
他现在的行为,就像是对新王的审判,似乎是在估量──法王是否值得效忠。
这样的沉默令随贞德一同前来观礼的,共同作战过的贵族元帅们心绪动摇。
不得不说,他们想的太多了。
权贵们就是这一点很容易走进误区,有时候对方的每一个举至都会过分解读,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这是每一任国王,一生仅有一次的典礼。
他却在这加冕式上神游天外,纵使自认并非‘查理七世’的玛门,心里也稍微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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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微弱的电流音,立夏感觉到袖口下,箍住手腕的通讯装置在震动。
‘呜哇,查理七世在恶狠狠的瞪着你唉,再走神小心会被上司穿小鞋喔?’
立夏能想象得到,迦勒底那边一直在看着他的太宰,带着调侃意味可能会说出的话。
不得不说,太宰采取的措施是最有效的,令少年直接回过神来。
不再走神的少年意识到眼前的状况,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表态。
“天佑法王,天佑法兰西。”他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几步,单膝落地。
抬头,仰望着于今天加冕的新王。
“愿为鞍马,替你征伐。”少年再一次,近乎叹息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拥抱住法王查理的膝弯,将额头抵在查理七世的大氅滚边上。
瞧见了法王手持对,象征王权的权杖,雕金的花纹繁复蜿蜒,是王室独有的奢丽。
虽然不符合礼节,与加冕式的规章流程──
法王‘查理七世’,将掌心搁在少年的发顶,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天授王权,王授军权。”少年听到了对方带着浓厚笑意的声音,甚至有那么几分兴味与宽容。
“让那·达尔克,你将一直是我查理亲授的法兰西军队统帅,至高的战争总指挥。”王回应了为救国而来的少年:
“你与法兰西同在,而我,则与你同在。”
……啊。
被魔物抚摸着发顶的人类少年蓦然睁大了双眼,色调清润的眼眸迎着烛火,动荡起润泽的涟漪。
原来魔物的掌心,也是温暖的。
在这么一瞬间,少年的确感到了难过。
那么,究竟在难过什么呢?
正因为对方并没有恶意,说出的话也没有半点敷衍于虚假……是的,正因如此……
他们。
让那·达尔克与法王查理七世。
人类的最后御主,与冠以‘贪婪’大罪的地狱之君。
藤丸立夏与玛门。
──扮演贞德的救世者,与扮演国王的魔物。
第75章番外·夏花
if线太宰番外

晚春的落樱在夏阳里挣扎,细碎的粉雪,扬洒在晴美的蓝天下。
孤寂,哀婉,美丽。
无人欣赏。
纷纷扬扬的人群注视着南河川里,即将溺亡的少年。
他们议论着,他们惋惜着,他们悲叹着那年轻的生命,感慨人生的压力与无常的命运。
年少短暂,如樱花飘零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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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唯独没有人愿意跳下两到刺骨的河水,将少年带出这即将把他溺亡的河川。
泡涨到溶解在水里的红皮书,预示着他这次自杀绝非一时的大脑短路。
漆黑的长风衣随着水波起伏不定,似漂泊无根的浮草。
水被呛入鼻腔,挤压着所剩不多的痒气。
他一点点溺向了河流中央,被远离的河岸上,是一片随风飘摇的,高瘦的苇草。
晃动的芦苇渡,跟河川下冰凉的温度。
少年人即将葬身此处,思想,在体外跃动。
就像从神的视角看着世人那样,他冷漠对注视着即将死亡的自己。
以及──
那奋不顾身,向他而来的人。
比色卡上所有的蓝都要净粹的眼眸,混着水面折射过去的粼粼波光,比无痕还要更加清澈。
能够一眼见底的,敞亮干净。
被拉扯着拽上河岸,风吹过透湿的衣服与头发,带来刺心的凉。
太宰看到对方打了个冷战,用并不温暖对掌心拍着自己的背脊。
太宰蔫蔫的吐了口水,故意以一副要死了的样子看着他,眼中映入对方那张无措到毫无防备的脸。
“我喜欢夏花。”这句话脱口而出后,连太宰治自己都明显的愣了一下。
就像是定番一样,似乎……曾千百次说出过这么一句同样的话。
听说喜欢夏季的花的人,就会在夏天死去。
这,是真的吗?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名为‘藤丸立夏’的少年念了句泰戈尔的诗,对他说:“喜欢夏花的人,绝对不会在夏天死去。”
闻言,他眼里拂过虚浮的笑意。
获救后,抱怨着无法接近死亡的自己。
而救了人的少年,在向被救者道歉。
“对不起。”
非常,非常沉重。
在某一瞬间,太宰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干净敞亮的少年,其实比他还要更加期待着死亡。
他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到几分莫名其妙的寂寞。
似乎有一个世界,曾在这位少年的心里死去。
通过不经意的算计于带有目的的网上交流,他设计了两个人的正式相遇。
是的。
被设计的相遇。
因为好奇与稍稍被提起的兴致,所以想要观察。
在这间名为〔lupin〕的酒吧,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双蓝色的眼睛。
除却第一次的被救是个意外,之后的每一次遇见都是经过心而巧妙对计算后,达成的结果。
眼前的少年生活简单,毫无遮拦,甚至不需要怎么调查。
只要不远不近的坠在他身后两天,就可以解读出全部的生活模式。
太宰半垂着眼睑,看着眼前的杯子,透过那些浮着气泡的玻璃杯壁,他看到了少年的身影被光折射过后,被拉长到令人发笑。
“人类既害怕死亡,又被死亡所吸引。”昏黄的灯影里,他向对方露出笑容:“城市里,文学中,死亡一直都在被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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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对方略带讶异的目光,太宰治有些恶劣的勾起一个微笑。
“无法转换成任何东西的,仅此一次的死亡。这,就是我的愿望。”他迎着少年人那双与酒吧格格不入的净粹眼眸,咬着字句,意味深长,“请不要再来救我了。”
“……我做不到。”温柔到悲伤的目光,带着些世人所不能理解的,深深的惋惜。
藤丸立夏,向眼前这个无牵无挂想往死亡的太宰治,做出挽留。
他似乎是站在人间向地狱伸手,又好像是身处地狱,却把身边的太宰治向人间托举。
他用自己面前的茶,交换了太宰治面前的酒。
今天,太宰治第一次在酒吧里喝茶。
喝着略显苦涩的茶,听着少年人口中温柔的漂亮话。
“我愿意陪你看遍南河川的烟火,请你吃最棒的料理,甚至翘掉重要的考试,与你一起坐在街边无所事事。”
太宰治坐在他身边,静静的听。
蓦然间,似乎有了一种不真实到可笑的预感。他似乎……正是为此而来,这一生,只是为了听到这些话而存在着。
“四月的风,我们可以一起去港口看往来的渡轮。”蓝色的眼眸,其内有着异常理想化的温柔与憧憬:“六月的雨,我们可以透过窗子看地面泛起的涟漪。”
容貌隽秀,眉眼清臞的少年,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八月葳蕤的枝叶下,我们可以一起去河边看游过的鱼,而一年过去后,又可以看到一月的雪一点点落下。”少年双手合拢拍了三拍,比祈愿还要虔诚。
他将这些温柔的漂亮话,上达神明。
比漫漫光阴还要飒朗的少年,眸光悠长,他口中的一句话,就是一生。
“如果太宰先生的愿望是死亡的话……那么,我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太宰先生在追寻死亡的过程中能够遇到很好的事,和很好的人。”
看最美的风景,赏最绮丽的花。
杯子中的碎冰随摇晃,响动叮当。清脆,冰凉,在气氛的安静里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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