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看着他难看的脸色,薛将军骂了他数句,但这次的薛远却跟没听见他的话一般,独自脸色沉的可怖。
这就有些严重了。
别人骂薛九遥,薛九遥不还嘴,这很不同寻常。
薛将军闭了嘴,吩咐别人别去烦他,省得谁直接惹怒了薛府的这个大疯子。
薛府卧房。
薛远这里有三样顾元白的东西。
湖中捡去的手帕,宫中顾元白擦手的帕子,还有那盏白玉杯。
薛远现在就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这三样东西,眼中晦暗不明。
半晌,他叫来奴仆,“去将薛二公子搬过来。”
薛二公子被薛远打断了腿,从骨头里就断成了两半。如今还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让别人伺候着,不能经受折腾。
但薛远一句话,薛二公子不敢不听,他被奴仆抬着到了薛远的门外,见薛远连门都不让他进,他只好躺在廊道里,扯着嗓子喊:“大哥叫我?”
薛远阴森森的语气从门内传来:“你上次找我是想说什么?”
薛二公子打了一个寒颤,都后悔上次来找薛远了,他声音越来越小,“安乐侯府的世子骂我是残废,他还怂恿我上梁吊死、投湖自尽,我看不惯他,就想找大哥你教训他一顿。”
薛远没出声,薛二公子越来越害怕,最后竟然都发抖了起来。
良久,薛远才冷笑一声,“老子去给你教训安乐侯府的世子,而你,给老子想想办法。”
他语气像是地底下的恶鬼,阴沉得骇人,“给老子大病一场。”
顾元白昨日刚放下去的论功行赏的圣旨,第二天就被薛远推辞了回来。
他上书了一个折子,折子里的内容就是薛二公子重病,病情来势汹汹。薛远身为兄长,无比担忧家弟,因此暂时推拒圣上的任命,想要留在府中专心照顾薛二公子。
否则拿着皇帝的俸禄,却心神不安地完成不了自己的职责,最后也只是辜负了圣上的信任。
顾元白将折子往桌上一扔,转头问田福生:“你怎么看?”
田福生讪笑两下,心道薛二公子的腿都是薛大人打断的,如今说这样的话,真把人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想必薛二公子病得很重,”田福生委婉地道,“瞧瞧,薛大人都急了。”
顾元白似笑非笑,“他是把朕当傻子。”
但人家这折子写的好,兄友弟恭,做兄长的想要照顾弟弟,谁也不能拦着,皇帝也不能。
索性顾元白不在意,他随意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宫中的御医去薛府瞧瞧,再配上几份药材带过去。”
田福生:“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66节
“顺便去同薛远说上一句,”顾元白翻开另一本奏折,拿起毛笔,漫不经心道,“朕等着他可以上值那日。”
第63章
宫里来的天使,将这句话完完本本地传到了薛远的耳朵里。
薛远带着笑,风度翩翩地道:“谢圣上恩典。”
待天使走后,他则是缓步走到了薛二公子的房门外,看着脸色冻得铁青、浑身瑟瑟发抖的薛二公子,眼神幽深。
薛二公子只觉得一阵冷意袭来,他抬头朝着薛远一看,登时被他的眼神吓得一颤。
为他把脉的御医抚了抚胡子,安抚道:“还请薛小公子莫要乱动才是。”
半个时辰后,宫里来的御医和宫侍都已离开了。薛远悠悠踏进了薛二公子的房间,他坐在一旁,气吞山河地坐下,余光瞥过宫侍留下的许许多多的药材。
薛二公子福至心灵,“大哥要是想要就尽管拿走。”
薛远闻言咧嘴一笑,冲着旁边伺候着薛二公子的仆人道:“被子拉开,拿两桶冰水,给二公子降降火。”
薛二公子已经冷得在大夏天盖上两层被子了,但听到薛远话的仆人却好似没有看见这一幕似的,径自拽开薛二公子的被子,抱来了两桶混着冰块的冷水,从头到脚给泼在了薛二公子的身上。
“啊!”薛二公子惨叫。
薛远笑了笑,真情真意道:“林哥儿,哥哥这儿有一事,非你不可做。”
薛二公子牙齿抖得发出磕碰声,他惊恐地看着薛远。
薛远微微一笑,“你给我一直病到圣上前往避暑行宫之后,好不好?”
薛二公子一抖,打了一个大喷嚏。
“来人,再给二公子上两桶冰水,”薛远倏地站起身,他快步走到床边,阴影压迫,“薛老二,老子告诉你。”
他压低声音,吓人,“要是在圣上启程前你能起来一下床,吃下一口饭,老子就把你的舌头拔了,手给断了。”
“但你要是能乖乖的,”薛远道,“安乐侯世子对吧?骂你残废?老子切根他的手指给你玩玩?”
薛二公子被骇得话都说不利索,“谢、谢谢大哥。”
薛远真的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好兄长,他欣慰地看着薛二公子,直把薛二公子看得浑身发麻之后,才转身风驰电掣地离开了这屋子。
薛二公子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床边那新弄来的两桶冰水,咬咬牙,想起安乐侯世子嚣张嘲讽的脸,哆嗦道:“把水、把水给本公子浇上来。”
五日时间一晃而过。
期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安乐侯世子外出游玩时,却不幸与家仆失散,遭遇到了歹人抢钱。歹人抢完钱后,还砍下了安乐侯世子的一根小拇指。
这件事发生在京城之外,虽然还在京城府尹所负责的辖区之内,但因为太远,京城府尹也顾及不到那处。也不知安乐侯世子是怎么去到那么远的地方的,但那地方远,来往人迹稀少,很不好查。
哪怕安乐侯发了多大的脾气,谁都知道这歹人估计就抓不住了。
顾元白也听闻了此事,他眉头一皱,暗中派人去加强巡查一番,将京城府尹无暇顾及的地方加强了一番防护。
前往避暑行宫的当日,薛远准时出现在顾元白面前。
他穿着都虞侯的衣服,面色有些疲惫,“臣拜见圣上。”
顾元白今日穿着随意,只以凉快为主。他似笑非笑,从薛远身前走过:“薛卿若是放心不下兄弟,也不必非要陪在朕的身边。”
薛远亦步亦趋地跟在顾元白的身边,随意笑了笑,“家弟无事,臣领着俸禄却不来圣上身边,心中才是不安。”
顾元白不知听没听得进去,他看也不看薛远,径自上了马车。薛远独自在马车旁站了一会儿,才退后翻身上马,策马伴在圣上马车一旁。
顾元白进了马车,准备好了之后一声令下,长长一条队伍开始动了起来。在圣上的马车及其护卫队之后,则是各王公大臣、皇室宗亲的马车和家仆。禁军护在四面八方,缓缓往避暑行宫而去。
在前往避暑行宫的途中,圣上和朝中大臣也不得耽误政事。早朝是不必上了,但各人要在各自的马车之中处理政务,圣上也会时常点些大臣去圣驾之中共商国事。
如此一来,前往避暑行宫的路上,诸位大臣们反而比在衙门之中的效率更加高了起来。
顾元白是个好老板,他不会过大压榨下属,偶尔在路上遇见好风光,便让队伍暂时休憩,让各位臣子和宗亲带着家眷与美好大自然亲密接触一番。兴致来了,便带着众人爬爬山,玩玩水,了解一番当地的名胜古景,闲情逸致,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有时马车窗口打开,帘子掀起,外头的微风裹着青草香从马车穿过时,也是分外的惬意十足。
京城离避暑行宫很近,即便皇帝的队伍行走的长而缓慢,但也在七日之后,全部抵达了避暑行宫。
避暑行宫中湖水很多,景观小品也数不胜数。顾元白来到这也有两三次了,但只有如今这一次才最为惬意,清凉湖风一吹,他身上的汗意瞬间干了。
顾元白遣散了众人,让其各去自己的府邸拾东西,这两日先行休息,第三日再开始如在京城一般的工作制度。
等众人退散之后,顾元白让人备了水,准备洗一洗身上的薄汗。
而一路沉默的薛远,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沉沉的想,怎么才能让顾元白留他在身边了。
这七日以来,顾元白就像是看不到薛远这个人一般,从未给过薛远一时片刻的眼神。
他上下马车,叫的都是张绪侍卫长。圣上白皙的手也时常被侍卫长搀扶,侍卫长忠心耿耿,握着顾元白的手时,只要圣上不抽回去,他就不懂得放手。
可放在张绪身上,圣上不觉得这是逾越。放在薛远身上,圣上则根本没把薛远放在眼里。
顾元白必定是察觉出什么了。
薛远心知肚明。
知道可以让他留在顾元白身边的机会,只有这次的避暑行宫了。
顾元白沐浴出来后,他穿上了里衣,坐着休息了一会,待喘过来气之后,才唤了人进来。
田福生为他端来温茶,顾元白喝了几口,才觉得舒服了些,“里头的窗口关得太紧,闷得朕难受。”
“行宫里的宫人到底比不过京城中的宫侍,”田福生道,“粗心了些,小的今日就教一教他们做事。”
顾元白又喝了一杯茶,呼出一口热气,等衣物整理齐全之后,才大步走出了雾气缥缈的宫殿。
田福生想了想,“圣上,若是殿中不舒适,行宫之中也有露天的泉池,在那处泡着,应当比在宫殿之中更和您心意。”
“哦?”顾元白果然心动,“下次带朕去瞧一瞧。”
顾元白先前来避暑行宫的时候,因为大权旁落,他没有心情享受,所以对这个行宫,他并不熟悉。
稍后,顾元白便去了宛太妃的住处,给宛太妃行了礼。
等从宛太妃处回来之后,顾元白这才算是没什么事了。
他打算也给自己放两天假,除了紧急事务,其他稍后再说。
避暑行宫之中,有一处湖中岛,极似大明宫中太液池的形貌。
岛上四面凉风侵袭,哪怕是夏日也能感受到秋风的凉爽,用完午膳之后,顾元白便乘船,带着随侍的一些人,悠悠朝着湖中岛而去。
避暑行宫为前朝所筑,湖心岛到了今朝时也跟着易了名,开国皇帝给它更名为了南湖岛。
南湖岛上被拾得干干净净,可顾元白这身子耐不住疲劳,在船还未到岛上时,已经随着一晃一晃的木船沉睡了过去。
为了不惊扰到圣上,船只便围着南湖岛开始了一圈又一圈的转悠,等顾元白醒过来时,侍卫们大多都已面染菜色,有晕船之兆了。
顾元白还在醒神,有些晕乎。他揉了揉额头,船夫将船只停到了岸边,顾元白起身走了两步,差点被晃荡的船给带得失去了平衡。
薛远面不改色地扶住了他,搀扶着他上了岸。他的手臂有力极了,顾元白几乎没有上什么劲,已经稳稳当当地踩在了地面上。
他声音沙哑地问:“朕睡了多久?”
薛远道:“两刻钟有余。”
顾元白恍惚,不敢相信自己才睡了半个小时。他挥开了薛远的搀扶,回头朝着田福生一看,这老奴已经彻底晕了,难受得趴在船旁,动也动不了。
顾元白无奈摇头,“难受的都回去歇着去。”
田福生艰难含泪道:“那您——”
薛远笑道:“田总管,圣上身旁还有我等在。”
若是以往,田福生自然是欣赏薛远,薛远待在圣上身边他也放心。但在如今知道圣上有意调开薛远之后,他却不知道该不该让薛远待在圣上身边了。
田福生看了圣上一眼,顾元白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随意道:“回去吧。”
田福生恭敬道:“是。”
这一批再也坚持不住的人被船夫送了回去。侍卫长也有些难受,但他却坚持要跟在顾元白的身边。
顾元白带着人走到凉亭处,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待到众人面色好转了些,他才继续带着人往前方而去。
薛远一路默不作声,但弯腰为顾元白拂去头顶柳树枝叶时,却突然开了口:“圣上。”
顾元白侧头看了他一眼。
薛远微微笑着,朝着顾元白深出了手:“前方陡峭,您抓紧臣的手。”
侍卫当中,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薛远的力旺盛。所有的人因为一圈圈的水上转悠都有些神萎靡,但薛远,却好似刚刚出发一般,比睡了一觉的顾元白还要神奕奕。
顾元白回视线,好像随口一说,“薛卿,朕是男人。”
薛远知道顾元白这话是在提醒他。圣上是个男人,而薛远不应该对一个男人产生这种心思。
即便圣上身体再弱,容颜再好,也是一个天下最尊重的男人。
他是天下之主,对权力有着欲望和勃勃的野心,不折不扣,一个从骨子里透着强势和魅力的人,薛远怎么会搞不懂,这就是让他心底疯草丛生长起的原因。
薛远笑着回了手,“那等圣上需要时,臣再扶着您。”
陡峭的地方过后,便听到了潺潺的水流之声。一行人走近一看,就见一方清澈的浅水湖泊正在流动,微风骤起,水波粼粼。
“圣上想要戏水去去暑吗?”薛远问,“这处就不错,瞧瞧这水流,应该只到胸口处。”
一群走得满头大汗的人都意动了,殷切地看着圣上。
“水温如何?”顾元白问。
薛远靠近试了试,“尚且温和,圣上应当可以接受。”
顾元白眼皮一跳,觉得这幕倍为熟悉,他亲自蹲下身,伸手一探,指尖入了水,却有些惊讶地朝着薛远看去:“确实是正好……”
晒了一天的池水,正好是微微泛热,是格外舒适的游水温度。
以往热水倒在手面上都察觉不到热的人,现在却连野湖中的水温都感知得一清二楚了。
顾元白不由朝他放在水中的手看去。
薛远手指一动不动,让圣上看得清楚。
他看着顾元白的头顶,黑发细软,但即便是再软和的头发,再柔和的面孔,也挡不住顾元白的无情。
薛远心道,老子的心都快要冷了。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67节
给踹了,给碾了,前几次还给打脸了。龙床都爬了,嘴巴都亲了,摸也摸了。
怎么一知道他喜欢他了,就想把他调走呢?
薛远也是人,这一次次的,虽然绝不会后退一步,但也真的心情好不了。
顾元白回过了神,让侍卫们在此地下水凉快一番,他则是顺着水流的前头走去,找到了一处大小正合适的安静地方。
他穿着中衣下了水,来回游了几圈后就过了瘾。
顾元白懒洋洋地靠在岸边,岸边的夏日黄花有不少落了花瓣飘在了水面之上。
“扑通”一声。
顾元白睁开眼睛一看,原是薛远已经脱掉了外袍入了水,他正在往深处游去,顾元白看了他一会,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顾元白突然感觉身边的水正在晃动。他抬眸一看,薛远已经靠近了他,浪花一波打着一波,打到顾元白身边时,薛远也停在顾元白面前了。
薛远伸手,从顾元白脖颈上拾起一片黄色花瓣,抬手放在了自己嘴里。
这片花瓣黏在了圣上脖颈处有半晌了,薛远也跟着看了半晌,此时终于尝到了味,双眼一眯,真甜。
第64章
顾元白觉得头疼。
“薛卿,”他懒得玩暗示了,“你有龙阳之好?”
“臣不喜欢男人,”薛远眉头一压,几乎毫不犹豫,“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圣上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审视和怀疑,薛远微微一笑。
“圣上,”他又光明正大地从顾元白的发间捡起一瓣黄花,“臣对您只是一片忠君之心。”
这怕不是把朕当成了傻子。
但顾元白也不是非要逼着薛远承认对他的心思。
顾元白揉着眉心,疲惫,“朕懒得管你。”
薛远上手,替他揉着太阳穴,声音低低,催人入睡,“臣不需要圣上操心。”
顾元白被他伺候得舒舒服服,浑身都要瘫在水里,声音也带上了些微的困意鼻音,“薛卿,你不应该推拒朕给你的调职。”
“如今七月半,”圣上道,“你应当知道,你父已要前往北疆了?”
薛远道:“臣知道。”
近日薛将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如今这年岁还能得到圣上的任命,薛将军激动非常,日夜神奕奕,薛夫人时常抱怨薛将军因为太过兴奋,夜中经常翻来覆去得让她睡不着觉。
府中已经准备好了行囊,而因国库充足,粮草满仓,朝中众人也未曾对圣上的决定出言反驳过,虽然觉得这些日子动兵用马的次数多了些,但六部尚书大人都没反驳,他们反驳个屁。
正因为如此,顾元白才想不通。
“薛将军远征游牧,家中儿郎只留了你兄弟二人,”顾元白,“身为家中顶梁柱,你应当有些志气。”
喜欢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力量?竟然可以拒绝了升职加官。
顾元白对此有些无法理解。
“臣家中二弟病了,”薛远气定神闲,“圣上可是忘了?”
顾元白失去了聊天的欲望,沉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等过了一会儿,薛远低声喊道:“圣上?”
顾元白呼吸浅浅,好似睡着了。
薛远逐渐停了手,他站直身看着顾元白。看了好一会,才弯下腰抱起了人,将人一步步抱离了水面。
顾元白眼皮微不可见一动,懒洋洋道:“别碰朕。”
薛远停住手,脚也停住了,顾元白身子贴着水面,这种彻底失重的感觉不太舒服,他睁开眼,被天上的太阳光给刺得又闭了起来。
“别来烦朕,”声音有了点怒意,“把朕放回去。”
圣上懒得连手指也不想动一下。薛远抱着他,跟抱着一具没有活力的尸体似的,除了声音里的怒意外没有半点生气。薛远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掂了掂顾元白,逗着他道:“圣上,您轻得跟个小孩似的。”
顾元白:“滚。”
“滚哪儿去?”薛远乐了,没管住嘴巴,“滚你……”龙床上去吗?
最后的几个字还是咽了下去。
薛远又换了个姿势,把顾元白舒舒服服地伺候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撩着他的五指,“圣上,不能在水里睡。”
顾元白:“朕困了。”
薛远心都软了。
他好像笑了两声,胸腔闷闷,里头心脏跳动的声音顾元白都能听得见。跳得太快,他都被吵得皱起了眉。
“圣上,臣同您过来的时候,在不远处看到有一丛荷叶池,”薛远低声哄着顾元白入睡,声音宛若催眠,“荷花这会谢了,但莲蓬已经熟了。臣瞧着那几个莲蓬,都很是香甜的样子。”
“以往驻守边关的时候,臣想吃莲子都想疯了,”薛远,“臣带着圣上去采一捧尝尝?”
顾元白没说话。薛远拍着他的背,力道很轻,等最后抱着顾元白走到荷叶池旁,顾元白已经睡了过去。
薛远单手采了一根莲蓬,尝了尝里面的莲子,明明很是香甜,但奇怪,他现在却生不起丁点的觉得这东西好吃的念头,甚至有些理解不了先前想吃这东西的执念。
反而。
薛远侧头看了看已经在他怀中睡熟了的帝王。
目里涩意沉沉。
顾元白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寝宫之中。
宫侍为他擦过脸之后,顾元白才清醒了过来。他接过巾帕自己用了,“朕睡了多长时间?”
边问着话,边四处看了一下,薛远不在。顾元白皱眉,依稀记得自己最后好像是在薛远身边睡着的。
丢人。
水声淅沥,田福生为圣上整理着衣衫,笑着道:“圣上睡了有一个时辰了。”
顾元白振作起神,“让人备膳吧,朕也觉得有些饿了。”
传膳的命令吩咐了下去,这是圣上来到避暑行宫之后的第一顿饭,厨子们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各样式的佳肴一一送了上来,还好田福生知道圣上不喜浪,特地吩咐过要减少用量。
顾元白一出来,闻着味道就有些饿了,他在桌边坐下,等吃到半饱时,田福生道:“圣上,您睡着时,安乐侯曾过来拜见了您。”
“安乐侯?”顾元白想了想,“朕记得前些日子,安乐侯府的世子被歹人砍掉了一根手指?”
“正是,”田福生道,“安乐侯前来拜见您的时候,也带了世子一同前来。侯爷面带不忿,应当是有事求见。”
顾元白挑了挑眉,“去将安乐侯请来,朕看看他们是有什么事要来见朕。”
田福生应下,吩咐人去将安乐侯父子俩请了过来。
然而在安乐侯来到之前,褚卫和常玉言倒先一步相携来拜见了顾元白。
他们二人一是递交御史台官员从各地呈上的折子,一是为了递交明日的《大恒国报》,恰好在不远处碰了面,于是相携走了过来。
褚卫同常玉言同圣上行过礼,宫侍上前,从他们手中接过东西。
圣上伸手欲拿过来,却忽而掩袖,低声咳了两声。
“圣上!”田福生急忙递上手帕。
还有人想要上前,顾元白伸手阻了他们过来。过了一会儿,被呛到的感觉才缓和了下来,他继续接过奏折和报纸,慢慢看了起来。
褚卫听到他的咳嗽声就没忍住皱眉,眼睛微抬,看到了这一桌量少数多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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