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王先生便是这时知晓了和亲王的秘密。
他大喜,更是在暗中不断引导着和亲王对皇帝的心思,和亲王密室中所有关于圣上的画,上色时夹杂了香料的成分,看得多了,闻得久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一个既有毒瘾又有把柄在他们手中的和亲王,那简直就是完美的做皇帝的料子。
王先生看了一会和亲王的主卧,转身从小路离开。
一切都很顺利,唯独顾敛太过敏锐,他已查到了香料这条线,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只怕再也没有翻转的机会了。
现如今,已经到了顾敛该死、和亲王该登位的紧要关头了。
*
西夏使者的风寒在月底的时候终于痊愈了。
与此同时,顾元白派监察处前去西夏打探的消息,也先一步地传到了他的手中。
这会正是午时,膳食已被送了上来。顾元白不急这一时半刻,好好地用完了这顿饭,才起身擦过手,接过田福生递上来的消息。
西夏的情况说是严重,也确实严重。但若说不严重,也还能说得过去。
只是有趣的是,除了西夏皇帝的几个草包儿子,那些个备受推崇、很受百官看好的皇子们,竟然都为了讨好父皇欢心,而吸食了西夏的国香。
有不有趣?有趣很了。
西夏二皇子给顾元白编故事时,他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知晓了此物有害之后,才知大势已势不可挡。顾元白一直都挺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此物有害的,又是怎么知道此物与扶桑有牵扯的。
这些话他本可以不告诉顾元白,也可以将谎话说得更高明些,但他故意如此,好像就是为了给顾元留出两三处可以钻的空档,让顾元白来往里头深查一样。
“去将西夏二皇子请来,”顾元白笑了,把消息放在烛火上烧了,“这些东西,没准就是人家想让我知道的东西。”
田福生疑惑,“可圣上,这可是咱们监察处亲自去查出来的消息。”
顾元白摇了摇头,“别国的探子短短两个月来到大恒,你觉得他们是否能探出这般详细又准的消息来?”
田福生被难住了,说不出来话。
“即便监察处胜过别人良多,也到不了如此速度,”顾元白道,“这些消息如此详尽,说是他们探出来的,不如说是西夏二皇子给朕送的礼。”
不过是让自己的话语破绽百出,等顾元白亲自去查时,再双手奉上百出的破绽,以此来做取信于顾元白的手段。
*
西夏二皇子来得很快。
顾元白懒得和他兜圈子,让人赐了座后,开口便道:“二皇子,你若是想让朕相助与你,总得有些诚意。”
李昂奕笑容微苦,“并非是我没有诚意,而是这些东西由圣上查出来,圣上眼见为实,才会相信我口中所说的话。”
顾元白心中冷笑,我查着你放出来的消息来相信你的话,我看起来就那么傻吗?
面上微微一笑,不接话。
李昂奕轻咳一声,站起身行了礼,“还请您一一听我道来。”
“上茶,”顾元白道,“请。”
李昂奕目露回忆,缓缓说了起来。
照他话中所说,便是他的母亲曾在入宫之前救过一个商贾的命。商贾赠与万金,待到李昂奕的母亲去世之后,商贾将这份恩情转移到了李昂奕的身上,因着李昂奕步步艰难,在宫中备受刁难,商贾便在临死之前,将一份保命的东西交给了李昂奕。
李昂奕笑了笑,殿外的厚云遮挡了太阳,光色一暗,他道:“那东西,便是西夏国香的贩卖。”
顾元白眯了眯眼,道:“继续。”
“我起初只以为这是普通的香料,”李昂奕不急不缓,甚至还无奈一笑,“谁能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呢?我初时贩卖香料时,便被其中的财富给迷晕了眼。或许曾经也升起过几分疑惑或是觉得不妥的心思,但在金银财宝面前,这些就成了浮云。”
“我将它做的越来越大,卖得越来越多,多到皇宫中的人也开始使用这等可以提神醒脑的香料,莫约谁也不会想到,西夏最无能软弱的二皇子竟然会是西夏最富有的一个人,”李昂奕,“说起来倒是有些好笑。”
顾元白笑了两声,冷不丁道:“你攒够了足够图谋皇位的财富,你想要拉拢能够支持你的势力了。这时你突然晓得,一个西夏的皇帝,是不能在暗中贩卖国人这等有害国香的。所以你才想要停手,才‘陡然’认清了国香的害处。你想同朕结盟,不是为了西夏,而是想要铲除幕后黑手。让他们手中没有你的把柄,无法钳制于你,这样你就可以轻轻松松、干干净净地去争夺皇位,去做一个为国为民除清大害的好皇子了。”
李昂奕顿住,半晌笑了开来,“您这话把我吓了一跳。”
顾元白眉头一挑,淡色的唇勾起,戏谑道:“二皇子不是如此?”
李昂奕叹了口气,品了口茶润润喉咙,“您这话一传出去,我就要被西夏的百姓一口一个唾沫给淹死了。”
“淹不死你的,”顾元白也端起茶碗,垂眸,杯子遮去他眼中神色,“朕只说随口一说而已。”
稍后,顾元白与李昂奕重新谈论起香料,不到片刻,李昂奕便请辞离开了。
顾元白默默喝完了半杯茶,将前去驿馆医治西夏人的御医叫到了面前,“病都好了?”
御医回道:“回圣上,臣等都已将其医治好了。”
顾元白让他们回去,又叫来了薛远。
薛远一本正经地行了礼:“圣上?”
“去把西夏二皇子的腿给打断,”顾元白风轻云淡道,“总得找个理由,把人留在大恒。”
西夏二皇子这人太阴,他说的话不能全信,信个三成就是极限。顾元白还要再往下查,等查清楚了才知道这个合作伙伴是羊,还是披着羊皮的狼。
第123章
这事薛远会啊!
薛远下值后就带人去做了此事。在宵禁之前,他已带着手下人回到了府中。
用过晚膳之后,薛远就回了房。门咯吱一声响,薛远推门而入,他这时才发觉黑暗之中,屋内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这人道:“薛九遥,做成了?”
是圣上的声音。
薛远好似没有听到,镇定地关上了门,从门缝中打进来的几分剔透月光越来越是细微,最后彻底被关在了门外。
圣上道:“朕在问你话。”
薛远自言自语:“我竟然听到了圣上的声音,莫非也吸入那毒香了?”
顾元白嗤笑一声,不急了,他悠然靠在椅背上,转着手上的凝绿玉扳指,看他装模作样地是想做些什么。
薛远摸着黑走近,脚尖碰上了桌子,他也闻到了圣上身上的香味。圣上应当是沐浴后赶来的薛府,湿意浓重,雾气氤氲。
这定然不是幻觉,但薛远却只当不知,他揣着砰砰跳的心脏,到了跟前便急不可耐地伸手,大掌握住圣上的脑袋,低头去寻着唇。
不过瞬息,顾元白的唇便被饥渴的薛远吮吸得疼了,这家伙像是干渴了许久似的,舌头一个劲地往顾元白嘴里钻去,贪婪热烈地裹着唇瓣,鼻尖的气息都要被他榨干。
顾元白狠狠一口咬下去,薛远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嘴巴含糊道:“圣上。”
顾元白也抬手捂住了唇,疼得好像掉了块肉一般,“薛九遥,你是要咬掉我的一块肉吗?”
薛远听到圣上的这一声小小的吸气,连忙拉着人走出了房门,院落中月光明亮,地上都好似成了一汪泛着白光的池塘,薛远按着圣上坐在石凳之上,看着顾元白的唇是否破了皮。
还好,没破。只是淡色的唇像是碾了花汁一般被薛远吮出了红,凑近一闻,真的犹如花蕊那般香甜。
薛远好久没亲他了,因着圣上的忙碌,因着圣上在骂了他三次畜生东西后,他却在圣上的面前微微硬了的缘由,直到现在,已是一月零七天。
薛远没忍住,又是低头含了一口,“我下次再轻些。”
顾元白推开他,心道你再怎么轻,你的舌头还是这么大,堵着太撑,烦人。
“问你最后一次,事情做好了吗?”顾元白皱眉。
“办好了,”薛远点点头,好好地回着话,“如圣上所说,断了其右腿,未留半分痕迹。”
顾元白心中一松,“很好。”
两个人一同出了门,顺着小路往薛府门前走去。月色当空,虫鸣鸟叫隐隐。顾元白心中升起了些少有的宁静,两人漫步到湖边时,薛远突然握住了顾元白的手。
莫约是景色太好,也莫约是心情愉悦,顾元白佯装不知,而是问道:“他可向你们求饶了?”
“未曾,”薛远沉吟片刻,“他倒是有骨气,先是以利相诱,无法让我等手之后,便一声不吭,让着我们动手了。”
“此人城府极深,”顾元白皱眉,“西夏国香的来源一事,绝不止他说的那般。”
李昂奕给顾元白的感觉很不好。
至今未有人给过顾元白这样的感受,李昂奕好像是藏在棉花里的一把尖刀,猝不及防之下,便会戳破无害的表面狠狠来上鲜血淋漓的一击要害。
这样的人若是搞不清楚他的目的,那么顾元白宁愿错杀,也绝对不会放他回西夏。
薛远道:“圣上,回神。”
顾元白回过了神,侧头看了他一眼,“怎么?”
“白日里想着国事就罢了,”薛远谆谆善诱,捏着他柔软的掌心,“好不容易入了夜,再去想这些麻烦事,脑子受不住。”
顾元白无声勾起唇角,“朕今日可是歇息了五个时辰。”
薛远眼皮跳了一瞬,“是吗?”
顾元白哼笑道:“你连朕睡个晌午觉都要蹲在一旁盯着,你能不知道?”
“……”薛远终于叹了口气,“那圣上睡也睡够了,白日里处理政务也处理得够了。臣便直说,你这会儿和我在一起,能不能只看着我想着我?”
顾元白道:“唇上还痛着。”
他说这句话本是想提醒薛远,告诉薛远若是他当真只看着他,那唇上就不只是被亲的有些疼但却没有破皮的程度了。
薛远当了真,皱着眉头,又细细检查了遍顾元白的嘴唇。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21节
他低着头,俊眉就在眼前,锋利的眼角含着几分急迫,全副身心都压在了顾元白的身上。顾元白被捧着脸拨弄着唇,目光在薛远脖颈上的喉结上若有若无地扫过:“无事。”
但薛远却还不放手,他低头轻轻一嗅,低声:“圣上身上的味儿好香甜。”
顾元白喉间有些痒,却没有说话。
“圣上是不是为了来见臣,才特意沐浴了一番?”薛远低低笑了,笑得耳朵发痒,热气发烫,“头发也好香。”
“滚吧,”顾元白慢吞吞地道,“薛九遥,你当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薛远怕惹恼了他,及时换了一个话:“圣上还记不记得您之前给臣送来的那些干花?”
顾元白:“记得。”
薛远放下了捧着小皇帝的手,转而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腰间扯下一个香囊。香囊一打开,花香味儿便迎面扑了上来,薛远从中捏起一片石榴红的花瓣,“圣上,这花尝起来的味道当真不错,我喂你吃一点?”
顾元白往香囊中瞥了一眼,里头的花被吃得只剩下了一半,难怪薛远与他亲嘴的时候有股花香草木味道,原来是因为这。
他伸手要接过花瓣,薛远却反手将花瓣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而后低头,用舌尖推着花瓣入了顾元白的唇,又将花瓣搅得四分五裂混着花汁,过了好一会儿,才退出来,唇贴着唇,哑声问:“好吃吗?”
顾元白的声音也跟着哑了,“再来。”
薛远于是又拿出了一个花瓣,着急地贴了过去。
*
圣上在薛府吃完了半袋香囊的干花后,才上了回宫的马车。
回到宫殿的一路上,顾元白抬袖掩着半张脸。宫侍只以为他是困了,等回到寝宫,洗漱的东西和床铺具已准备好,只等着他上床睡觉。
顾元白挥退了宫侍,“拿个小些的镜子来。”
宫侍送上了镜子,一一悄声退去。等房门被关上,顾元白才放下袖子拿起镜子一瞧,嘴唇处果然已经肿了。
大意了。
终究还是被薛远的男色给勾到了。
镜中的人长眉微皱,唇上发肿,发丝些微凌乱,眉目之中却是餍足而慵懒。顾元白心道,怪不得薛九遥成日如同看到肉骨头的那般看他,这样的神情,谁顶得住?
他舔了舔唇,肿起的唇上一痛,连舌尖划过也已承受不住。
他究竟是怎么跟薛远吃完了那一香囊的花瓣的?
顾元白回想了一番,竟然回想不起来,只记得和薛远唇舌交缠的画面,越想越是清晰,甚至唇齿之间已经重新觉到了那样的饱胀之感。
薛远亲他的时候,与他贴得越来越近,环着他腰间的手臂好像要把他勒入体内一般。仗着他的力气大,便强势将他的腿插入顾元白的双腿之间,锢着顾元白无法动弹,哪里有这么霸道的人?
顾元白呼出一口浊气,提醒自己。
不能上床。
他能直接死在薛远的床上。
但年轻的身体还是如此躁动,旁人的火热让顾元白的神经也跟着火热地跳动。顾元白原地坐了一会儿,忽的起身往桌旁走去,坐下处理奏折冷静冷静。
*
薛远次日上值时,看着圣上的每一眼,都好似带着能将顾元白整个人烧起来的暗火。
侍卫长午膳时和他说:“圣上的唇肿了,据说是被蚊子咬肿的。寝宫之中竟然会有蚊子,宫侍们伺候的太不上心,一大早,田总管就将近前伺候的人给骂了一顿狗血喷头。”
薛远从饭碗里抬头,侍卫长看了一眼他的嘴,眼皮一跳,“你的嘴怎么也肿了?”
薛远扒了一口饭,面不改色地夹了块肉咽下,“巧了,也是被蚊子咬的。”
侍卫长“蹭”地站了起来,过猛的动作带着凳子发出了巨响,周围的人齐齐停下,抬头往侍卫长看来。
侍卫长涨红了脸,低声道:“薛大人,你莫要糊弄我。”
薛远放下筷子,“张大人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昨夜睡不着,便在家中走走路散了散心。走到湖边待了片刻,湖边蚊子多,不止是唇上被咬了,身上也被咬了好几处,张大人要不要也瞧瞧?”
侍卫长见他当真要卷起袖口,连忙坐下道:“不用了。”
顿了顿,又羞愧地和薛远致了歉。
接下来的五六日,薛远的目光都会似有若无地从圣上的唇上划过,每日看上千八百遍。等红肿日益褪去时,他也准备好了六袋香囊的干花,腰间叮着两个,怀中放着四个,只等着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会儿,顾元白也顺理成章地“知晓”了西夏二皇子被凶徒打断腿的事。
他亲自去看望了李昂奕,李昂奕坐在床边,见到顾元白后便苦笑不已,分外感慨道:“若是我那日没有出去贪个口腹之欲,怕是就没了这次的飞来横祸。”
顾元白安抚道:“御医说了,并非不可治,你安心躺着,好好养着伤才是。”
李昂奕叹了口气,看着顾元白道:“您说,这是否就是老天爷在提醒我,让我莫要离开大恒呢?”
顾元白风轻云淡,微微笑了:“谁知道呢。”
第124章
李昂奕托着一条病腿,走到门前恭送着圣上离开。
顾元白走得远了,脚步忽的一停,侧头朝后看去,李昂奕还站在原地,仍然在恭送着他。
遥远的距离模糊了两个人面上的神情,但李昂奕看上去却好像右腿未曾断过一般,背部微驼,与以往并无两样。
只要他不动,旁人就看不透。
顾元白回头登上了马车,田福生偶然一瞥之下,便见到圣上双眼微眯,唇角微挑地转着玉扳指的模样。田福生连忙低头,圣上分明已是动了杀意。
两年之前,圣上处决卢风时,便是这样的神情。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慢慢消失在街角之后。李昂奕还站在大门处,身后的侍从扶着他,低声道:“殿下,为何不躲?”
“躲?”李昂奕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右腿,“断了一条腿,保来了一条命。这买卖难道不值吗?”
侍从:“这断的可是一条腿啊。”
“但安了皇帝的心,”李昂奕眯了眼,被搀扶着往卧房中走去,“我要是躲了,这条命就要彻底被大恒皇帝给拿去了。”
大恒皇帝果然杀伐果决,他都已双手奉上了自己的把柄,顾敛还是不信他。
*
顾元白的马车到了工部的造船坊。
工部尚书和左右侍郎已等候在此,陪着圣上看着最近造出来的楼船、车船、海鹘等海上战舰。
这一个个庞然大物出现在眼前,仰头看去,诧异惊叹不止。
古代造船技术属世界一流,这就是顾元白敢大张旗鼓禁毒并派遣水师前往沿海的底气,大型战舰不缺,中小型战舰更是稳固,在车船两侧安装的绞盘,转动起便能恐怖地将敌船绞碎于深海。
与战舰相匹配的武器都已装备好,顾元白看了遍炮弹和弓箭的规格。每艘战舰上都要准备火攻的战具,油这个助燃物必不可少。
因着唐朝的水师强大在前,工部建造船只的银两从来不少。顾元白掌权后,更是百万两百万两地往其中投钱,以作造船物资之用。从前朝到现在,单说大恒可以拿出去作战的战舰,都要以千为计数。
大恒的船只即便是中小型,一船也可乘两百名左右的战士,像是楼船这般传统的大型战舰,更是一船可乘五百名左右的士兵。
顾元白相信即便是现在突发战争,他即便不会赢,但也不会输。
唯一的弱点便是大恒水师已荒废许多年了。
武器再锋利,若是执掌武器的人发挥不出其威力,如小儿拿刀与大人赤膊又有何异?
顾元白自然没有忘记水师的训练,但若是西夏背后之人早已准备了数十年之久,那么他短短两年督促出来的士兵怎么能和人家打?这场战斗,大恒必须谨慎、必须小心。
从造船坊出来后,顾元白便怀着满腔的热血与战意回了宫。他的神情锐利,步伐之间袍脚飞扬,薛远看了他好几眼,总有种小皇帝即将就要冲上战场的感觉。
可圣上却是快走了几步,便觉得有些微微喘息了。
步子放缓下来,顾元白侧头问田福生:“姜女医的叔祖,至今为止还未曾有过消息?”
薛远跟在身后,听到“姜女医”这三个字后,便是眉头微微一皱。他班师回朝之后特意去打听了在传闻之中与圣上伉俪情深的女子,宫侍口中所说的“女医”,应当就是这位了。
田福生压低声音:“圣上,姜女医的祖父与叔祖是在河北逃荒途中失散。咱们的人挨家挨户地去查了,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但河北如此之大,偏僻地方如此之多,查得慢了些也不足为奇。”
“而且这逃荒的人啊,当年哪里有口粮吃,就会往哪里去,”田福生想了想,“指不定姜女医的叔祖早已离开了河北,天下之大,左不过是周围三省,咱们绝对能找到他这个人。”
“他们失散到如今也已四十年之久了,”顾元白叹了口气,神态平和,“哪怕她的叔祖那时不过舞勺之年1,现如今也有五十岁高龄了。”
当真还活着吗?
这个机会实在太过渺茫,顾元白本就没有抱多少希望。但只要这个世界上有治疗他的方子,那必然不止一个人知道。他最想要的不是姜女医的叔祖,而是她叔祖手中的医术。
书,有时候比人要更来得好找。
顾元白忽而皱眉,若有所思:“前些时日好像也听闻过河北一词。”
“净尘寺,河北名寺僧人,”薛远突然开口道,“臣还记得清楚。那日雨落之前在院前拦住了他,这僧人口中说的话便带有河北口音。”
是了,顾元白恍然大悟,他随口一问:“那僧人看起来年岁几何?”
“年龄尚轻,”薛远道,“对答却是沉稳。”
顾元白轻轻颔首,没有再问。
待到午睡时,薛远亲自上前去伺候着圣上上床歇息,轻轻扯着圣上腰间绸带,低声问着:“圣上,这姜女医又是何人?”
“利州人。”顾元白回道。
薛远倏地抽掉腰带,顺滑鲜亮的外袍犹如花朵绽开一般四散,他起身弯着腰,脱去圣上肩膀处的衣裳,“圣上明明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东西。”
手臂被抬起,外袍从袖口处被脱下。薛远离得近,动作缓慢,顾元白的脸时不时从他胸膛处擦过。薛远常年行军,本是个毫不留意自身的人,但他身上的味道却并不难闻,反而有种独特的、好似常年月累积攒下来的兵戈碰撞味。
一闻便是风沙、大漠,与烟火沉沉。
顾元白有些出神,直到指尖被碰了一下,“她祖上学医,医书于我有用。”
薛远神色一凝,“臣晓得了。”
内殿的宫侍都在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殿外的侍卫们背对于此站得笔直。薛远低头,恰好迎上顾元白抬起的脸,唇角相碰,又飞快相离。
这分明就是在偷情。
这样不经意的相碰,反倒是激起了痒意。唇内少了个东西,只想要对方舔一舔,再轻轻的咬上一咬。回忆中的感觉太过舒服,舒服得顾元白都想要在此刻拉着薛远的衣领,逼他低头,再强行吻上去。但如果这么做了,他岂不是就要彻底被薛远缠上了?
1...6566676869...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