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四默
“有劳道长。敢问道长,九……王爷所说的梅林图,只有他一人会来玄天观中寻吗?”
“自然。”天坤道人将茶盏推到他的手边,“如今上京还挂念着贤太妃的,也就剩王爷一人了。”
夏朝生垂眸,注视着隐隐泛着绿意的茶水,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意再次翻涌。
原来,前世将晕厥的他送进竹屋的,是九叔。
那……先前许多事,是不是也和他亲眼所见不同呢?
“其实,王妃不用太过纠结过去之事。”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_123
“什么?”
“过去之事已经过去,很多事,王妃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夏朝生捧着茶盏发了会儿呆,继而缓缓笑开:“多谢道长解惑。”
天坤道长闻言,立刻又摆出一副不正经的笑脸:“王妃又谢了我一次,干脆直接拜入我门下吧。日后素饼天天吃,平安符月月带,但凡贫道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少了王妃一份儿。”
“是啊是啊。”旁边趁穆如归离开,重新聚集起来的道士,附和道,“玄天观很好的……小师弟。”
竟是连“小师弟”都叫出来了。
夏朝生有些心动,但他想起对穆如归的承诺,连忙摇头,抱着吃剩的素饼,狼狈地离开了竹屋。
“小侯爷,怎么跑这么急?”等在院子里的夏花和秋蝉见他衣摆上全是碎雪,惊讶地扶住他的手臂,“天坤道长不在里面吗?”
“说来话长。”他心有余悸地将素饼递给侍女,然后揉着鼻子打喷嚏。
“有人惦记着小侯爷呢。”夏花随口一句玩笑话,夏朝生却突然僵住。
“小侯爷?”
“坏了。”他攥住夏花的手腕,哆嗦着喃喃,“今日……今日是不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夏朝生问完,夏花和秋蝉也都怔住了。
“三朝回门?”侍女们的神情逐渐苍白。
不怪夏花和秋蝉没想起三朝回门之事。
夏朝生毕竟是男子,成亲的礼数与女子不同,他身边的侍女都想不起来三朝回门的礼数,穆如归身边的侍从,便更加想不起来。
于是一来二去,他们竟然都忘了,今日该回侯府。
“小侯爷别急,现在回侯府,应该不算太晚。”夏花最先冷静下来,“夫人很喜欢玄天观的素饼,小侯爷,您这一包……”
夏朝生忙不迭道:“给娘带回去吧。”
但一包素饼,远远不够,三朝回门的贺礼该由穆如归准备妥帖才对。
只是此时,穆如归恐怕已经进了金銮殿,哪里能分出心神准备呢?
身披金吾卫银甲的侍从将穆如归带入了皇城。
他们离宫前,悦姬尚未表露身份,他们便当九王爷是通敌叛国的叛徒,说是“护送”,实则“监视”。
穆如归并不在意,不急不缓地来到金銮殿前,正听太子哭嚎道:“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
他隐晦地瞥了一眼跪在殿下的悦姬,又扫了扫得意洋洋的五皇子,心下一片了然。
唯一让穆如归困惑的,就是镇国侯夏荣山的目光——喷着火,带着怒,似乎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九弟,你来了。”
梁王的话,让金銮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逆光而来的九王爷单膝跪地,淡然行礼。
穆如归平日里常穿墨色劲装,就连进宫面见圣上,也不过换件符合品级的朝服,可今日,他因要去玄天观,特意穿了身玄色蟒袍礼服,头戴金冠,不仅英气逼人,还有几分独属于天家的威严气息。
朝臣们见了穆如归,竟都不敢再开口。
“九弟,不必拘礼。”梁王疲惫地抬手,示意他起身,“朕知你不愿掺和朝堂之事,也听闻你今日去了玄天观,只是……事关太子,朕不得不将你唤回来。”
穆如归抿唇不语。
梁王其实已经后悔了。
穆如期刚开始控诉穆如归的罪行时,他暗暗欣喜——赐婚之事已难再做文章,但若是抓住穆如归宠幸狄女的把柄,依旧可以寻机降罪。
可谁知道,事情发展到最后,做出荒唐事的,居然就是太子自己?
梁王不仅后悔,还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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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膝下诸子,唯有穆如期和穆如旭资质尚佳。
但穆如旭身体里流淌着狄人的血脉,不到万不得已,梁王不愿意让他登上皇位,所以梁王最看重的,还是太子穆如期。
穆如期也的确让梁王满意。
在秦氏以及秦皇后的教导下,太子虽称不上什么千古一遇的贤德,却也洁身自好,稳重识大体。
今日一看,竟都是假象……
不过好在事情没有闹大,梁王定了定心神,望着跪在殿下,腰杆笔直如松的穆如归:“九弟,朕的旭儿说,你的玄甲铁骑从河里救了一个狄女?”
“是。”
“当时的狄女,可是跪在殿下之人?”
“臣弟并未细看,皇兄还是问臣手下的玄甲铁骑吧。”
梁王立刻召来玄甲铁骑,一连召请了十来人,皆说,当日救下的女子,就是悦姬。
“可是旭儿开口,拜托你保护这位狄女?”
“正是。”穆如归淡淡地瞥了穆如旭一眼,知道这是五皇子的托词,并不反驳。
□□羽病急乱投医,纷纷站出来怒斥:“九王爷,您在幽云十六洲征战多年,怎么会救下一个狄女?”
穆如归的目光陡然转冷:“老幼妇孺,即便是狄人,本王也不会赶尽杀绝。”
“更何况……”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地笑意,“此女腹中所怀,乃太子血肉,本王怎可随意处置?”
穆如归甚少出入朝堂,朝臣们都快忘了,他不是闲散王爷,而是常年征战在外,满身戾气的杀神,一旦开口,就将众人震慑住。
“都给朕闭嘴!”而梁王的面色较之方才,愈白。
梁王已经意识到,狄女之事,太子再无法辩驳,唯有一事,他尚且满意——事情并未闹大,只要天下人不知太子做出的荒唐事,他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穆如归偏偏不让梁王如愿,在殿下自言自语:“难不成,皇侄为了脱罪,谎称此女腹中怀的,是我的骨肉?……怪不得方才进宫时,听路边百姓议论纷纷,说本王勾连狄人,不愿镇守嘉兴关,竟是这般缘故……”
“什么,百姓议论纷纷?!”梁王眼前一黑,望着长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快,快给朕……吃……吃……”
长忠立刻从袖笼中掏出一枚丹药,塞入梁王口中。
梁王吃了丹药,喘息片刻,血色慢慢重回面颊。
“朝中之事,怎会传到宫墙外?”梁王怒火中烧,踹着想要上前的内侍监,见太子再一次瘫倒在地,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你是要气死朕……你是要气死朕啊!”
“父皇……父皇!”穆如归追悔莫及。
那些流言,都是他派人散播出去的,原想搞臭穆如归的名声,却没想到,最后遭殃的,成了自己。
“来人!传旨下去……太子失德,险酿出大祸。责今日起,禁足于东宫,写罪己诏书公之于天下,非召不得出,至于此女……”
跪在一旁的言裕华闻言,浑身紧绷。
“此女虽是狄人,却怀有太子骨肉,暂且留于宫中,由金吾卫看守,直至生产,再送去幽云十六洲吧。”
言裕华紧绷的心陡然一松,差点没回过神,被梁王点名询问,才哑着嗓子答:“臣遵旨。”
“裕华,你护卫宫中多年,也应知晓,两军交战,罪不及妇孺。”梁王当他不愿看护悦姬,蹙眉道,“下去吧,不要让朕失望。”
言裕华苦笑领旨,颓然走到悦姬身边,将其带出了金銮殿。
“九弟,前几日朕所提的,让太子跟随你一起去嘉兴关之事,就罢了吧。”纵使梁王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说,“等他反省好了,朕再将他交给你。”
一个失德的太子,别说在玄甲铁骑中立足了,连大梁的百姓都暗暗唾弃,就算去了嘉兴关,又如何?
平白力不说,到时候成了穆如归的陪衬,才更让梁王恐惧。
穆如归不置可否,也不再关心朝中事,蹙眉挨到下朝,不等长忠的“下朝”的“朝”字念完,就急匆匆地冲出了金銮殿。
镇国侯见状,猛地一拍大腿,也追了上去:“王爷!”
穆如归生生刹住步伐,绷着脸给岳父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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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家生儿呢?”夏荣山磨着牙,僵着脸,一字一顿道,“方才陛下说,王爷去了玄天观……难不成,将生儿关在府中了?”
“朝生……与我一同去了玄天观。”
“一同去的?”夏荣山的心放下大半,又猛地提起,“生儿身体不好,玄天观又在金山之上,你怎可带他去?!”
“我……”
“王爷,本侯知道大梁有出征前,将领必须去玄天观求卦的习惯,本侯也曾经去过。”夏荣山越说越急,语速越说越快,最后直接拉着穆如归的衣摆,将其拉上了侯府的马车,“你今日不带朝生回家就罢了,怎可让他去玄天观受冻!”
“今日……”
“王爷就不要多说了,先跟本侯回府吧!”
穆如归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到侯府,又稀里糊涂地和杵在正厅的夏朝生对上了面。
可怜兮兮的小侯爷揣着手焐子,脚边摆着好几个暖炉,眼巴巴地望着裴夫人吃素饼,不住地咽着口水:“娘,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不回来的……”
“朝生?”穆如归连忙快步走过去。
夏朝生循声回头,惊喜地扑进九叔怀里,继而哆嗦着小声喃喃:“九叔,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我给忘了!”
穆如归的面色陡然一僵。
这么重要的事,他也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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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38
裴夫人低咳一声,夏朝生迅速松开搂着穆如归的胳膊,老老实实地站回去,继续眼巴巴地盯着素饼。
穆如归心疼不已,想要开口求情,身旁的夏荣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夫人,你罚生儿做什么?”
“……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穆如归:“……”
按品级,夏朝生嫁入王府,镇国侯和夫人都该向他行礼,但夏朝生不在乎,穆如归就更不会在乎了,现下更是陪着夏朝生一起站在屋里,手足无措地“罚站”。
“爹、娘,今日真的是我的错。”眼见火要烧到穆如归身上,夏朝生连忙接下话茬,“九叔不日就要回嘉兴关,出征前得去玄天观卜卦。”
“王爷要出征了?”裴夫人闻言,微微一怔,目光隐晦地与夏荣山对上,又迅速移开。
她强压下唇角的笑意,一改先前的态度,热情地招呼穆如归坐下用午膳:“王爷一出征,王府里岂不是没人了?生儿身子弱,身边少不得人照顾……干脆就让他回侯府吧。”
穆如归哪里愿意?当即反驳:“朝生要和我……”
话音未落,衣袖就被夏朝生扯住了。
夏朝生并不敢当着爹娘的面给九叔使眼色,生硬地转移话题:“娘,这素饼是我清早上山,和王爷一起去玄天观求的。”
穆如归顿了顿,低头若有所思地瞄夏朝生纤细的手指。
他又把平安符从袖笼中取出来:“还有这些平安符,也是天坤道人亲手给的。”
“当真如此?”裴夫人不着痕迹地挺直了腰杆,从夏朝生手中小心翼翼地捏起黑乎乎的平安符,神情复又缓和,“你竟见到了天坤道人?”
玄天观的天坤道人深居简出,连梁王请他主持皇家祭礼,他都不是每一次都肯来,裴夫人也曾多次上金山求拜,可惜,连天坤道人的面都没见到,更别说拿到天坤道人亲手给的平安符了。
“是啊,多亏了王爷。”夏朝生笑眯眯地点头,将另一个平安符递到夏荣山手里,最后一个,悄咪咪塞进了穆如归的掌心。
“多谢王爷。”裴夫人这回的感谢真心多了。
穆如归的下颚猛地绷紧,抓住夏朝生的手,生硬地解释:“母妃曾……曾与天坤道人,有一面之缘。”
裴夫人蹙眉回忆片刻,恍然大悟:“是了,我记得那时,贤太妃时常去金山上清修,一走就是数月,天坤道人也曾说过,贤太妃命数奇绝,适合做俗家弟子……想来,王爷和天坤道人也是很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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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生想起在金山上看见的天坤道人以及九叔与他的相处模式,噎了一噎,忍住反驳的欲望,偷偷摸摸拿起一块素饼,塞进嘴里,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裴夫人瞧见当没瞧见,招呼下人上菜,一家人总算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安稳饭。
吃完饭,夏朝生急不可耐地拉着穆如归,回了自己的卧房。
他的院子还和离开前一样,屋内陈设也未变,榻边点着好几个暖炉。
穆如归一进门,就将肩头的大氅脱下,又脱了外袍。
暖炉里噼里啪啦冒着火星,窗外寒风呼啸,屋内是难得的静谧。
夏朝生抱着手炉站在一旁,眨了眨眼:“九叔,太子……”
“禁足一月。”穆如归抬眼看他,又垂眸将双手放在暖炉之上,眼底映出两点赤红色的火光,“不再与我一同去嘉兴关。”
夏朝生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很快皱起眉头。
他在犯愁和穆如归同去嘉兴关之事。
方才,他娘所言,哪里是愿意他离开上京的模样?
他娘巴不得他日日夜夜宿在侯府,永远不回王府才好。
夏朝生都能想象到,若是刚才九叔直言,要带他出征……他爹绝对会拎着刀,将九叔赶出侯府。
说不准,连和离的话都说得出口。
夏朝生长叹一口气,坐在榻边打瞌睡,并不知道他爹不仅说了,还当着满朝文武官员,以及梁王的面,连骂带吵地说了。
站在暖炉边的穆如归,耐心地等手上的寒意尽数散去,继而走到夏朝生身边,替他宽衣。
“九叔,我不告诉爹娘,偷偷和你去嘉兴关,可好?”夏朝生依偎过去,舒服地闭上眼睛,由着穆如归将他脱得只剩一件里衣,然后迅速钻进被子,冻得直哆嗦。
穆如归也掀开了被子,将夏朝生拢在怀里,替他焐冰凉的手脚:“不妥。”
去嘉兴关不是小事,私心来将,穆如归宁愿夏朝生在上京安稳度日,也不要去边关苦寒之地。
夏朝生自知失言,并不反驳,打了个哈欠,竖起耳朵,听窗外的落雪声。
结果落雪声没听见,倒是听见了夏花和秋蝉的说话声。
“小侯爷的药煎好了吗?”
“还有一副,你先把这一碗端过去,让他尽快喝,凉了就不好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是秋蝉冒雪走了过来。
她敲了敲门:“小侯爷?”
夏朝生一听到“喝药”二字,嘴里就泛起苦意,将脸紧紧地贴在穆如归的颈侧,闭着眼睛,假装睡熟,甚至寄希望于九叔也没听见敲门声。
可惜事与愿违,夏朝生都能听见的声音,穆如归怎么会听不到呢?
再者,自从夏朝生嫁进王府,他喝的药,就由穆如归亲自过问,每日定时定点,监督着一滴不落地喝。
穆如归循声起身穿靴,而蜷缩在床上的夏朝生,神情瞬间垮了。
他虽明白良药苦口的道理,可实在是对苦涩的药汁产生了抵触心理,不等穆如归回来,就窸窸窣窣地拱到了榻里侧。
穆如归接过汤药,一转身,忍不住勾起唇角。
榻上的被褥被拱起了小小一团,夏朝生在底下不安地颤抖。
“朝生,喝药。”
“九叔,药太烫,等会儿再喝吧。”夏朝生闷声闷气的拒绝从被子底下传来。
“不烫。”
“……太苦。”
“良药苦口。”
“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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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生使劲浑身解数,找了万般借口,奈何穆如归在喝药这件事上,格外霸道,不论他说什么,都不为所动。
最后,穆如归甚至欺身将夏朝生压在榻角,困在双臂之间。
“九叔……”夏朝生雾蒙蒙的眼睛里盛满了抗拒。
穆如归还欲再逼,忽见他领口在挣扎间敞开大半,雪白的胸膛泛着粉意,某处更似白雪之上落下的两朵红梅,捏着药碗的手骤然一紧,手背更是蹦出了青筋。
“九叔,你让我缓缓再喝,可好?”他尚未察觉出穆如归的异样,用手指轻轻地挠穆如归的脖子。
穆如归忍得额角青筋直跳,药碗中的药汁微微晃动。
“九叔,我困了。”夏朝生见穆如归不开口,还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刻抬腿去勾壮的腰,“我们歇……”
他后半句话断在不可置信的吸气声里。
穆如归硬着头皮,托着夏朝生的后颈,连哄带骗,逼他将汤药全数饮下。
“咳咳……九叔……”夏朝生喉咙发苦,眼眶通红,控诉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他都这样了……九叔怎么还有感觉?!
九叔……九叔真是……
夏朝生年纪尚小,又因为服下易子药的缘故,面部线条柔和,委屈起来,竟是面若傅粉,唇若凝脂。
穆如归理亏,一时没了话说。
逼他喝药时尚且知道为了他好,现下,竟忍不住自责起来。
……朝生瞧着真是可怜。
穆如归到底心疼他,放下药碗的时候,主动开口,说要给他蜜饯吃。
夏朝生并不理会,揪着被子,背对九叔,窝在榻角咳嗽。
压抑的咳嗽声让穆如归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朝生……”
然后见夏朝生不回答,又飞速从床上跳起来,厉声唤:“红五!”
红五的声音从老远的地方传来:“王爷!”
“去买蜜饯!”
“蜜饯?”气喘吁吁地跑来的红五,面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王府和军中无人吃蜜饯。
王爷……更不可能吃蜜饯,红五甚至怀疑,他家王爷不知蜜饯为何物!
穆如归的确不吃蜜饯,只听军中副将提过一嘴,说家中小儿啼哭,每每吃下蜜饯,就能安稳一夜,便依葫芦画瓢,想安慰夏朝生。
他见红五不答话,当即冷了脸:“不去?”
红五回过神,赶忙答:“去,去!属下现在就去街上买,很快回来。”
穆如归勉强满意,转头去看夏朝生。
只见侯府金贵的小侯爷捂着嘴,病歪歪地靠在榻边,还在生闷气,听见“蜜饯”二字时,微红的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我想吃桂花糕。”夏朝生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闷闷地嘀咕。
桂花糕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凡酒楼,都有的做,只是夏朝生现在想到的,是他娘亲手做的桂花糕。
他身体还好时,偶感风寒,吃不下苦涩的药,裴夫人就会亲自做桂花糕,给他压嘴里的苦味。
红五买不到裴夫人亲手做的桂花糕,好在街上多得是会做桂花糕的小贩,不一会儿的功夫,夏朝生面前就多了好几碟糕点。
他裹着被褥挑挑拣拣,三两块糕点下肚,就不计较九叔逼自己喝药的事了。
“九叔,太子如今只是禁足一月。”夏朝生吃了糕点,心思活络起来,靠在穆如归的身边,目光时不时往下瞄。
他还惦记着喝药前,不小心踢到的家伙呢!
穆如归抓住夏朝生的手,替他擦指尖粘着的糖霜:“一月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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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生不满地咬住下唇。
他没亲去金銮殿上听朝臣们争吵,但也想象得出来,若是同样的错处放在九叔身上,必不会“禁足一月”轻轻放下。
只是夏朝生再怎么想,也没想到,穆如期是抱着要诛杀穆如归的心,在朝堂上控诉的。
“也不知……悦姬和言统领如何了。”
穆如归眼底闪过一道暗芒:“他们二人并未受到太大牵连,陛下有旨,让悦姬在宫中产子。”
“也算是一件好事吧?”夏朝生茫然地望着穆如归,揪着衣摆,喃喃自语,“可万一悦姬想和言统领走呢?”
他两世都未经人事,就算吃下易子药,依旧不能理解已经怀有身孕的悦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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