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肉糜
让我不敢说认识。”
“我没变。”
孙帅这话说得平静,却如大石重砸在万晴心口。
“其实你一直都不认识我,真正的我。”
这是李全最想看到的,但凡话说到这,那么距离当事人开口讲述他的心路也就不远,了解
他犯罪的初衷近在眼前。
孙帅过去的经历,就是万晴所了解的那样,他没撒谎。
孤儿,穷苦,成绩优异,生活艰难,一个兜里没几个字儿的凤凰男,处处受人白眼。
他对钱看得很重,因为从小到大,最缺的不是爱,是钱。虽无父无母,但他从没缺少过
爱,亲戚也好,相邻也好,政府也好,对于一个学习很好的孤儿,从来都是另眼相待的,给他
的关心爱护并不会少。
社会就这样,再多的爱不如大笔的钱来得实际,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孙帅在步入大学
校园之后,深有感触。
因为穷,跟同学玩不到一起去;因为穷,他不敢追女同学;因为穷,就算学校有意保研,
他也犯愁学费和生活费,不得不放弃,转而去做销售工作,只为钱赚得多;因为穷,他只能追
求万晴这样同样清贫家庭出来的女孩子,因为她有着相似的自卑,即便有着校花等级的容貌,
也不敢答应那些家境优渥男同学的追求。
万晴对感情很专一,她妈妈人也不错,知道两个孩子要结婚,拿出毕生积蓄给他们买房子
的时候,孙帅是真想以后好好过日子的。
世界很大,诱惑很多,鸡窝里飞出的凤凰,那也是没见识的凤凰,哪儿有梧桐,它就想往哪儿飞。
万晴绝不是一颗好梧桐,撑死算棵腊梅,冬日里开花,太冷了,孙凤凰不想一辈子在这絮窝。
做销售工作,客户就是金主,金主自然有钱。孙帅几顿酒陪下来,见识了什么叫有钱就是
可以为所欲为,他对金钱的本能向往,再次冲上欲望的金字塔尖。
孙帅以为对金钱的追求,早被万晴打造出的家庭温馨给淡化,然而并没有。
本能就是本能,刻在骨子溶在血里的,永远不会因任何外界因素消失。
他对拥有更多钱的向往,起初确有一点,是想给万晴更好的生活,让她不用再精打细算的
买菜,想玩什么想吃什么不用再犹豫,直到遇到一个女人,一切都变了。
有位客户一直很难缠,但他这单拿下来,孙帅的提成十分可观,于是难缠他也啃。后来客
户生了场大病,治愈后身体依旧欠佳,退居二线,派自己女儿接班,孙帅便认识了这个富家
女,也就是后来和他偷情,打120来抢救万晴妈妈的女人。
孙帅对这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想接近,想跟她发展些工作以外的关系,一开始也没
多想,觉得做个朋友就好,毕竟在他的生命中,从未有这样女孩在他身边停留。
自信,大方,乐观,开朗,不像大学里那些女同学对于他总是嗤之以鼻,不像女同事对他
淡淡的,更不像万晴似的,绵软娇怯,总好像在怕着什么。
想接近富家女,你要有比她更雄厚的财力,就算比不过,也不能差太多,孙帅恰恰差了太多太多。
他把当年追万晴的那套技巧用上了,关怀,呵护,冬天嘱咐加衣,夏天叮嘱别贪凉,处处
让着,处处忍着。一次经销商的聚会,几个老头子灌她酒,孙帅全给挡了下来,一次性喝到胃
溃疡,差点住院。
这事万晴不知道,只知道孙帅喝坏了胃,从此胃药不离手。
好女架不住缠郎,客户的女儿渐渐也对孙帅产生了依赖,每次来他们公司,指名道姓要和
孙帅谈,孙帅因此多赚了不少,但他没告诉万晴,多赚的钱,他偷偷存下来,他有个更大的目标。
接触了那么多成功人士,孙帅明白好好工作赚大钱是个扯,最好办法就是钱生钱。他想赚
大钱,给万晴更好的生活只是一个附加目的,他想要的,是缩小他和客户女儿之间的差距,不
求平起平坐,至少在她身边,他的自卑别这么多。
后来,孙帅和女人实现了平起平坐的交往,还是负距离的。
女人被家里逼着相亲,她很不满意对方,相亲局子一散,她一肚子委屈不知何处诉,微信
里诉了一圈苦,除了孙帅,所有人都在劝她早点嫁出去,家里挑的人挺好。
电话拨出还不到半个小时,孙帅就出现在她面前,陪她聊了很久,哄了她很久,期间万晴
打过一个电话过来,问孙帅回不回家吃饭,孙帅和万晴说话时又暖又甜,她羡慕得不行,从没
有人那么对她说过话。
她很识相地送孙帅回家,说别让老婆等太久,这让孙帅认为这女人真的很懂事,明明是有
钱人家的女儿,却一点都不蛮横,聊得正欢,也放他回家。
那一刻他突发一阵不该有的爱慕和冲动,大着胆子伸手拥抱她,她没拒绝,他得寸进尺,
俩人直接在车里完成生命大和谐,就在万晴家楼下。
从那以后,俩人开始了偷情的关系,直到万晴妈突然来家里,把他们捉奸在床,万晴才知道。
万晴手机里的定位程序,并不如她所猜测的,在送她手机的时候就已安装好,而是孙帅出
轨之后,怕被抓包,跟家里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出轨男客户学来的,趁万晴睡得死,拿她手指
解锁手机,安装进去。
听到这,万晴的手已经凉透了,手心里全是冷汗,她问孙帅:“和她交往就需要那么多钱
么?至于你把房子都偷偷卖了?”
孙帅又抽出一根李天的烟点燃:“是用不着那么多,但我想独立,想创业,那就需要很多钱了。”
给人打工,孙帅永远只是个工具人,跟客户女儿交往的过程中,他更加明白财富对于一个
男人的重要性。
家里的老本早晚会吃空,他的自己薪资也就那样,想实现阶级飞跃,背靠大树才好乘凉,
若能靠上大树,他不在乎当上门女婿。
客户女儿跟他如胶似漆,和万晴离婚的念头也在孙帅心里冉冉升起。
离婚可以,但万晴对他一直很好,想离婚,只能坦诚自己出轨,这样一来他就是过错方,
想分财产他也没脸说出口。他必须赚到足够的钱,足够他把财产全留给万晴,还能补偿她一笔
以缓解心中愧疚,除此之外,还得留够创业资本。
他想得很美,借了不少高利贷,打算自立门户,仗着对从事的行业也算了解,手里也有不
少客户资源,觉得做好了肯定不会少赚。
转念他一想,这样太慢了。
有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同事,炒期货赚了笔大的,他请人喝了好几顿,套出不少行业干货出
来,把借来的钱全投进去,希望他的孤注一掷能单车变摩托,再用摩托换法拉利。期货市场比股票还跌宕,孙帅法拉利没混着,单车也赔进去了。
高利贷的还款期日渐逼近,走投无路时,孙帅打起了房子的注意,于是借给万晴买保险,
骗她签了很多不平等条约。
万晴差点也点根烟叼嘴里,捏着手指关节问他:“你知道吗,你的债主们后来找上了我。”
“我猜到了,因为卖房的钱,我根本没还。”——
“别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我不还是找了你。”
“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
这句话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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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爱 -18丶てom 066 垃圾
李天出门带了小半盒的烟,隔着玻璃,他眼见着让孙帅抽到见底。
万晴火气开始上头,大声吼孙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拿了钱不抓紧还给人家,就不怕他们找到你,把你卸巴了!”
她这样生气,反倒让孙帅心里好受很多。他认为她就该生气,最好冲上来打他,就像当初她来单位闹的时候一样,然而她却异常冷静,冷静到让他害怕。
卖房的钱并不够还孙帅借的高利贷,最多还个本金,利息没着落。他大胆地想,反正也不够,干脆不还了。
“卖房的钱,我花了一部分,剩下的全投进一个投资项目里,套牢了,现在我也拿不出来。”
离婚,紧接着失业,房子也卖了,万晴无家可归,孙帅也是。区别在于,在万晴妈出事当天,孙帅知道即将面对的场面他无法应对,果断租了一个房子,趁万晴人在医院,把家搬空,逃之夭夭。
虽然万晴和李天替孙帅抵了小一百万的债务,但他自己不知道。债主们不上门,反而让他心惶惶,白天不敢出门,晚上不敢睡觉,买个菜都口罩墨镜戴得严严实实。他想来想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既然要躲,躲远点才是硬道理。
他躲到了深圳,万晴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她接到第一单任务的时候。
深圳是个好地方,机会多,但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孙帅那点个人能力在人才遍地的经济特区毫无优势,所了解的行业地方性又太强,在这里没有市场。无数次碰壁之后,他像很多外来务工者一样,投入到三和人才市场的怀抱,毕竟日结工资很容易赚,找到满意工作之前,他不介意先赚几天快钱。
事已至此,赚大钱的梦依旧没破碎,孙帅日日见那些三和大神们醉生梦死,不停告诫自己:决不能像他们一样。
一步错,步步错,有些错路是不归路,踏上一步就再无法回头。
在三和混的日子,他发现倒卖身份信息在这里是条十分成熟的产业链,供求关系稳定,有时甚至供不应求。他想了一下,既然暂时离不开三和,莫不如就地生金,也承包一小块鱼塘,做身份信息的集中供货商。
做销售练出的三寸不烂之舌和敏锐观察力派上了用场,他熟知三和的每一张熟脸,专挑新人下手,不仅能低价忽悠来他们的身份证和电话号,还能游说他们把家人的身份信息打包卖给他,更能让他们和他保持联络,以便买主需要人脸识别的时候,能找到身份信息原主。
这让孙帅在此混出点名号,他手里的“货”价水涨船高,同时他买入的价格也提了起来,虽然不多,但对于三和大神们而言,哪怕只高五块钱,他们也只卖给孙帅。
混吃等死的人从不想未来,那几位家里摊事儿的三和大神压根没去想想,这么做,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孙帅尝到了甜头,也了解到很多客户买他人身份信息用来做什么。就像贩毒的人终究会忍不住破了规矩去吸毒一样,他也尝试用收上来的信息做网贷,这一发便不可收拾,直到落网后,他手机里的网贷平台还给他放了一笔款。
话说到这,盒里的烟仅剩最后两支,孙帅抽出一支点上,狠狠嘬了一大口,仰头靠在椅背上,干瘦的腮帮子一瘪,呼出浓浓一团灰雾。
孙帅瘦了很多很多,万晴无法把眼前的他和过去被她照顾得结实健康的男人形象重叠,没忍住数落他一嘴:“轻点抽吧,别胃溃疡没治好,肺再抽烂了。”
他笑得很苦,很难看:“现在不抽,以后估计没机会抽了,难道你还会过来看我,给我送烟么?”
对,万晴不会来的,不光她不会来,恐怕也没什么人会来看他,当年跟他偷情的客户女儿,怕也早跟他一刀两断了。
万晴咬咬下唇,严肃地问:“归根结底,你只是为了钱?”
孙帅点头,又摇头:“确切地说,是为了变得有钱,永远都有钱。我有罪,穷罪,穷就是一种罪。”
“去你妈的吧!”
万晴活这么大没爆过几次粗口,全都用在了孙帅身上。
“谁不希望自己有钱,穷的人多了,个个都违法犯罪吗?个个都为了变成有钱人不择手段吗?白手起家的那么多,你是选择性眼瞎没看着吗?别人不说,你姘头的爹就是从摆地摊做起来的,这他妈还是你告诉我的!你当年怎么和我说的?说马云太遥远,你这客户就是你人生榜样,你要学习!你怎么学习的?你学了什么?泡他女儿不是他教你的吧?!借高利贷炒期货不是他教你的吧?!骗老婆把丈母娘付首付的房子卖了不是他教你的吧?!”
桌子被万晴拍得震天响,震得门外李天心慌,生怕她过于激动把自己气坏了,跟条壁虎似的趴在玻璃上死盯着万晴。
李全双手插袋,眼里放光,轻笑了一声,说了句:“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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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晴翘起二郎腿,抱膀抬颌,颇有些梁冰冰的高冷,冲臊眉耷眼像庙里野鬼般的孙帅咬牙切齿地咆哮。
“我告诉你,穷不是罪,更不是违法犯罪的理由。因为钱,你害死了人,还不止一个,就算是间接的,那账也该算在你头上。哪怕你下辈子投胎直接生在号子里,继续蹲一辈子大狱,我也不会原谅你,永生永世不会原谅你!”
孙帅垂着头,身子发抖,声音哽咽:“我从没敢奢求你能原谅。”
屋里静默一阵,孙帅慢慢抬头,眼角挂着浑泪,颤声问万晴:“我的债主找到你,那些钱……那么多钱,你怎么还的?”
万晴轻飘飘丢出一句:“卖身。”
孙帅瞪圆了眼睛:“一个肾值那么多钱?”
外面围观的人都憋笑憋得难受,李天苦笑不得:“妈了逼,心坏了不说,耳朵还他妈也聋!”
看他可笑的样子,万晴火气下去,戏瘾上来,挤出几丝风尘气,撩撩头发,笑得妖媚,对他说:“不是卖肾,是卖身,sh身。”
孙帅被她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曾经专属自己的妻子,离开他后却一点朱唇万人尝,在男权社会里,这是对一个傻逼直男来说最极端的羞辱。
李全眉毛一拧,拍拍李天,冲他挤眉弄眼,意思是:这什么情况,你教她说的?
李天使劲儿摇头,他是真不知道万晴怎么想到说这个,他可没教她这么胡说,这么教她不是把自己也装进去了?她卖身,那他算什么垃圾?金主?嫖客?还是鸡头?
戏瘾大发的万晴把桌子当成了舞台,拄着胳膊肘,捧着腮帮子,七分娇三分浪地气孙帅。
“你把所有的财产都骗走了,还气死了我妈,我无亲无故一个人,活都没法活。女人走投无路,又不想死,又没钱答对那些债主,选择把裤腰带松一松,挣点快钱,这不难理解吧?”
孙帅嗓子眼快冒咽了,一头撞死的心都有,却还强撑着,把最后一支烟点上,问她:“那、那你现在应该有很多男人养你了吧,比起跟我过,日子应该过得还滋润吧。”
“当然滋润,什么都不愁。睡过我的男人有大学校长,有职业模特,哦对了,还有当官的,怎么说呢,论钱,论活儿,个个都比你强。”
这句话让孙帅听完,想恳请法院判他个死刑并立即执行!
该问的,万晴都问出了答案,李全交代的任务就此圆满完成,她再也不想看孙帅一眼,送他一个此生难忘的嘲讽笑脸,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推开门,万晴把外面围着的人全当成空气,大步朝外面走。
外面阳光正好,她急需要晒一晒,散散满身二手烟味,烤烤满脑子发霉的不堪记忆,晾晾潮得滴水的心。
李天快步跟上,抢先一步打开车锁,拉开门让万晴上车。
车子发动,李天第一次没了目标,问万晴:“还请我晴晴大宝贝儿给个指示,咱去哪儿?”
“随便。”万晴也没有方向。
李天一脚油门,奔绕城高速出发,带她兜风去了。
一路二人无言,听着车载台电的歌,放飞着各自的心,直到梁冰冰的节目播放,才松懈下心情,跟着梁冰冰一块,场外吐槽听众。
车快开到家,他们肚子也空了,天气转暖,大排档也都出动了。
万晴怕李天担心她仍心情不美丽,特意叫 起了兄弟们,去大排档陪她喝酒撸串。
好吃的店很多,她选了李天第一次带她来吃的那一家。李天猜,她那病名为孙帅的噩梦到今天,应该算彻底醒过来,她要给梦醒时分增加点仪式感。
去年万晴在这里第一次喝酒,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如今酒量跟着人一块变坚强了,半打老雪花下肚她才上头,。
万晴状态很好,兄弟们也就放开了喝,敞开了唠。
郝家安酒量不行,迷迷糊糊靠在李全身上,指着街角的垃圾桶说,那就是孙帅的出生地,不光是他的,坑他爸妈的人也是。天底下坏人都是垃圾堆捡来的,跟垃圾生活在一起的人就像一旁拾荒的老奶奶,难免会捡到没有回收价值的真废品。
“在垃圾堆里捡啥都行”,李天给万晴又开一瓶酒,“别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万晴迷离着眼睛,嘿嘿笑着跟他撞瓶,不屑说:“我不还是找了你。”
李天忙见缝插针套路她:“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
已经喝飘的万晴反应过来,反套路他:“那你承认是你垃圾呗?”
“别跟我兜圈,给个准话!”
万晴眼睛一横,把酒瓶往桌上一顿,砰地一声,震得邻桌的人都往这边瞧。
她扯开嗓门,瞪着李天嚷着:“我说过,等我把钱还完再提这事,你别总跟我磨叽!”
这一吼吓得李天脖子缩了一下,不可置信看万晴,表情说不出的怂。
崔明朗看着差点没乐出来,心想万晴还是有点喝大了,敢跟李天叫板了。
李全瞅瞅哥哥那妻管严的倒霉德行,默默干了一杯,搓着肩膀上郝家安的卷毛,心里发乱。
他内心是希望万晴答应李天的,万晴能做他嫂子他特别开心,但万晴明确表示暂时挂起此事后,他心底生出一种别样的高兴——
探爱 【番外一】人生若无初见·一
北国三月,一场春雨绵绵几日不绝。
去年春旱夏涝,庄稼险些颗粒无收,倘若今年七月不涝,秋后城外农田定是一片丰收景。
城中百姓皆叹这场雨来得好,只有二人对天上不散的厚云满腹牢骚。
两个清隽男子在雨中撑伞慢行,其中一个踮着脚尖小心迈步,生怕弄脏了脚上新鞋。
“最烦下雨,满地浑水!”
旁边那个见状,轻笑道:“哥哥既然舍不得弄脏新鞋,为何下雨天还要穿出来呢?”
男子挑眉:“我答应送鞋子的人,今日定要穿着去见她的。”
“可是那位晴姑娘?”
“正是。”
“哥哥,父亲说过让你少流连烟花地,那里姑娘虽美,却消磨男子雄心。”
男子停下脚,小心落下脚跟,抱膀子冲他念叨:“老爷子不让我做的事多了,我何时听过他的?烟花地……你又没去过,知道个什么?埋没雄心那是对旁人言,你哥我如今买卖不是做得正旺?”
应是弟弟的男子无言以对。
二人继续前行,钻进一家酒楼,从迈进门槛便引得满屋人的注目,有一桌外来女客连筷子都拿不住,齐齐朝这两个冠玉男儿呆望。
小杂役正好上菜,其中一女客揪住他,指着远远坐在靠窗位置的二人问:“那桌两位小哥是哪里来的神仙?你们北国男子都这般好看吗?”
看这桌女客痴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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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有位大财主姓李,有两位夫人各给他育一儿,靠窗而坐的两位小神仙正是他们:李天和李全。
李大夫人不满夫君先斩后奏养了外室,孩子都生了才领回来,一气之下与之和离,带着李天离家单过。
两位夫人水火不容,两位公子却亲如一奶同胞,说来也是缘分,在未知晓对方身份的时候,他们就见了面,还一起玩耍。
七八岁时候,淘气的李天偷溜出府邸玩,跑得很远,几乎快到城郊。他一路看什么都新鲜,直到遇见一棵大树下,几个孩童在逗蛐蛐儿,便停下来跟着一起玩。直到日头奔西山,孩子们各自散去回家,李天才发觉,他没记住回家的路。
斜阳射在李天脸侧,晃得他心慌,天黑了,他就更找不到家了。
在他急得要哭时候,有个男童发现他还呆在树下不动,觉得奇怪,便过去问:“你怎么不回家?”
李天眼泪蹿出来:“我不记得回家的路。”
男童打量他一圈道:“你穿得真好看,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不回家在外面很危险,让坏人看见你,会绑票的。”
李天更急了。
男童又说:“要不你先跟我回家吧,城中就那么几家有钱人,我让娘亲带你挨家问问,总会找到你家的。”
李天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得跟他走,在路上和男童闲聊说:“我叫李天,你叫什么?”
“我叫李全。”
“咦?我们都姓李!”
“对啊,好巧呢。”
跟李全回家,李天见到他母亲毕恭毕敬,恳求她带自己找家。
李全娘一见到李天,人愣了半晌,当听他说他叫李天,家父是李大财主时候,一直僵直的身子晃了晃。
这男娃娃不是外人,正是自己儿子同父异母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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