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着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衍纸
陶稚低着头,不想看他反应。孰料半晌无声,她正要抬头看看如何,手上却被覆上一个火热大掌。
瞿先将人拉起,边迈步向床,边低声诱道:“娘子这方卷上竟有昨日未言的第三问,我瞧着似是有解。娘子在家也是饱读诗书,慧敏无比,且来助我一助,精研此卷可好?”
陶稚被他说得耳晕,还想着第三问是什么,何来的第三问,又何以去床上?人已经低呼一声,被他带上了床榻,落下了帷帐。
东风着意 第四章·问桃
今天的男主依旧表脸得很呢:d。
天色犹未暗,怎好在床上胡闹?瞿先不住地劝慰陶稚不过探讨些东西罢了。只是又何须落下帐子?陶稚问不出来,只是轻轻挣着。
瞿先俯身吻上她的唇,一番唇舌嬉戏后,她便没了气力,他开始一本正经地解她衣衫。
陶稚闭上眼,颇有些自暴自弃。他要胡闹,她也只能由得他胡闹了。
衣衫除去后倒也不觉凉。陶稚平素于人情上很有些迟钝,现今闭着眼睛却好像能清晰地感触到身上落着的灼灼目光。他一直瞧着自己,的身体。
陶稚不由得升起几分好奇。昨夜里她羞涩无比,只觉从面颊身体到脑海都烧作一团,一团混沌。只记得他的身体热而硬,与自己长得不同。只是如何不同,她,她忘了。
脱衣时的窸窣声停了,也不晓得他在做什么,他好像也没有在看自己。陶稚想偷偷看一眼,孰料眼一睁,眼前竟明如正午。她看见了一副胸前坦阔、膀削腰劲,与自己截然不同的躯体,肌肤上闪着温润的光,她自己也正如此坦裎在他的面前——比昨夜更赤裸,她慌慌张张重闭上眼,半咬住了唇。却听到了呵呵一声轻笑,温热的气息扑在了肩头,他趴在她的身上,轻轻地吻在了那优美的颈侧。
瞿先在帐内挂好了琉璃灯,帐中情致,丝毫毕现,他瞧着很满意。再看自家小妻子偷瞧后慌张闭眼的可爱模样,便忍不住轻笑出声,吻了上去。
他拉起陶稚放在身侧紧张抓着床面的手。这双手,十指纤纤,美如笋芽葱根,掌心绵软如云。他今日里牵了许多次,日后还要牵无数次,等到他们老了别世时他也要牵一牵。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他将那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掌下是他心脏跃动之处,那声声震颤传到她那处,他很满意地发现,她的身体果然不再那般僵硬了。
掌下有心跳,更有一颗与陶稚身上不同的小玩意儿。初时不觉,只顾感受那有力的跳动,渐渐的,陶稚便忍不住感受手下微突的触感——那是个小巧微硬的肉粒。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体,与他是真的不同呢。他昨夜里的第一问也被她重新想起,这便是阴阳之别吗?
他带着她从胸前攀至颈侧,再到下颚喉结,之后下行,走过那挺挺的肩与结实的胳膊,来到紧致的腹部,平坦的,又似乎有着几道起伏。他带着她在此处打转停留,那般柔韧的触感入手极佳,她自己也是想多留一会呢。她虽闭着眼,却能感受出手下游走之处与自己的不同,眼睛已悄悄张开细缝,她,忍不住想细看。
初睁的眼适应不了明光,微抖的睫毛忽闪出黑色的影,她来不及看清什么,手已经被拉着下行漫入毛发丛中。那里藏在阴影下,她眯眼瞧不清,只觉得好像蛰伏着怪物一般——她的手已经摸上了“怪物”——她想起了昨夜的第二问,想起了那奇怪的棍子。是在他下身的吧?她手中摸到的好像有些软——
然后她感受到了那逐渐长大的怪物。
她想缩手自是无法,他拉着她在怪物上上下活动,在怪物身边打转,她碰到了一团真的软软的囊袋,里面还有两颗圆圆的东西,她觉得很有趣,更是忍不住想看看。只可惜她睁开了眼,却瞧不分明。
眼睛上传来湿润的触感,他吻了她,他发现了她睁眼。陶稚索性强撑着抬眼与瞿先对视,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温柔的璘光,流淌着的情愫她不太懂,却能察觉出内里的动人。仔细看看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那么难。她要看看他的脸。
瞿先喜欢看她看自己。他们对视许久,她的手一直被他所用——该进行下一步了。他亲在陶稚唇上,“啵”的一声惊醒了沉迷男色的小呆子。
“娘子温过了昨夜两问,便轮到了我。”瞿先面上慢条斯理,一派诚挚好学。手下动作却迅捷无比,端端落在陶稚胸前的绵软之上,揉了揉雪团,拈了拈樱桃。陶稚觉得痒,又觉得有种难言的舒适。她看着瞿先的脸,他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胸部,他大概是真的很好学吧。
她还觉得,他好像很喜欢自己的那里。
这样的想法不过一闪,陶稚的心已经随着瞿先的手往下走了,她也忍不住再多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到底与他如何不同。
“第一问已经温过,娘子这里如此酥腻,怕便是古人所言的温柔乡吧,唉,果真惹人沉溺呢。”瞿先装模作样的感叹,惹得身下“温柔乡”轻轻颤动起来,他压住心中蠢蠢欲动的欲望,继续不亦乐乎的习温昨日功课,“第二问便是在这里了。”
指尖直接点在下腹密谷,正落在珍珠之外。指尖不怀好意地轻轻捻动,口中还是一派正直,“娘子此处芳草萋萋,有芳枝滴露,虽非落英缤纷,却也鲜美可怜。花谷难开,芳致难得,娘子,你是不是藏了桃花源于此?是也不是?”
陶稚被他略带撒娇的口气弄昏了头,也顾不得他羞人的话,自然也听不到他无赖的要求——“如今我便是那幸运的武陵人,娘子好心,便将桃花源与我敞一敞,赐我些芳津甘露,也让我步一步五柳遗风……”
无力的双腿被轻轻打开,果露出桃源福地。谷门虽闭,门缝上却闪着晶晶微光。瞿先颇觉满意,他的小妻子,动了情。
头一低,舌头便叩上了那密闭的门扉。陶稚轻颤,瞿先坚定地一下一下叩门不停,舌尖不时卷上门上珍珠,一番吸吮爱弄。
到底不负有心人,门缝微张,灵活的舌趁机而入,分开内里两瓣娇怯花瓣直往花心而去。陶稚受不得如此爱怜,身子颤得厉害,下身竟真如他所言,送上了桃津秘液,被他舔弄得啧啧声响。
身子变得软绵绵的,陶稚轻轻闭上眼。她不管了。她也不曾管过,不曾管得住过,便如母亲所言,由他去吧。他的不合体统,他的出人意料,他的轻薄言语,都是闺中密事,皆应坦然视之……
只是陶稚这一番心理安慰未曾完全,瞿先那里已开始新花样。
“娘子此处果真福地,芳津恰止了我心头渴。”他在她耳边痴声腻缠,“我们既温完前事,便当讲一讲这第三问,娘子且看——”
陶稚在他的轻晃下不得不睁开眼,眼前是娘亲与她的卷轴,此刻已然展开。画上赫然是数对裸身男女纠缠交合,她不由得想到自己与瞿先身上。而瞿先更是指着当中最大最细致的一副图正色道:“我这第三问,便是我下身有阳茎昂藏如刀,娘子下身有花谷深幽如鞘,莫不是刀入鞘后方得圆满?”稍微一顿,“今日见了这张图卷我方觉先前所想,果然不差。看这辟火图上阴阳相合皆是如此,不知娘子可愿与我一试,一访天人之境?”
他言辞振振,陶稚迷迷糊糊,乖乖地听他动作。他却犹嫌不足,“此番动作不能轻忽,之前总要做些准备。我观娘子谷口紧窄,我这里却是粗硬得紧,蛮入恐伤了娘子。我们循序渐进可好?”
陶稚自是都听他的。却不防一下子看到瞿先下体,果真是个怪物!她惊得清醒了一些,一眼一眼地觑着那上挺的玩意,红红的头上泛着水色,粉色的柱身上还有青筋外露,她之前摸过的囊袋坠在下面,也是有些丑。谁会知道他这样清俊的人身上竟有这样的物件!
瞿先瞧出了小妻子眼里的疑惑惋叹,这反应与前世二人夫妻恩爱后初次赤裸相见时的反应无二,只不过那次她可是轻声嘟囔出来了呢。也不多言,瞿先面对面搂住陶稚,阳物插入那并起的腿缝,磨着珍珠,雄赳赳地直叩桃源门去。
陶稚敏感,不多时便在那昂藏茎上撒了桃津。瞿先停了停,受用了那谷门收紧时的畅快,嘻嘻笑谢:“娘子心善,竟也与了它甘露,我却是醋了。”说着,便寻着陶稚双唇而去,交缠不休。
直到那狞兽将白浊覆满桃源,外面已然天黑,帐里倒是光明如昼。陶稚桃源里几番吐露不堪受,早已累了迷迷糊糊睡着。瞿先照例为她清洁了身子,送入了药丸。往那红扑扑的秀靥上轻轻一吻,将腿间复又硬起的物什往白嫩腿间一放,他虽有火未消却也有些餍足。
闭上眼,眼前是方才忍不住探入指尖的将开花蕊。眼看着,饱食在即。
他,不急,不急。
东风着意 第五章·回门
我是个剧情废哩otz
今天比较早,然而这章也比较短,见谅见谅。
以及,谢谢留言与收藏,啾咪~:d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再次从瞿先身边醒来,陶稚竟然觉得无甚惊奇,虽只两次,却也适应了。她心里是很喜欢这样的暖意融融的,更何况睁眼可见俊眉修目清湛如竹的美人睡颜,也是赏心乐事。趁着瞿先未醒,陶稚好好地看了看他——他生的好,声音也好。
本该睡着的人却唇角一勾,大掌揽住陶稚胸乳,阻了她要退离的路,头一转埋到了她的颈间。嘴唇轻而易举地衔住昨日馋人的耳珠,低哑声音带着撒娇之色,将身下的小娘子复又迷了个醉,“娘子偷瞧我,我好不好?”
陶稚被他剥开了心思,又被他的声音勾得魂迷,胸前也落于人手拨弄,整个人便也失守。腿间被蹭进了那略有些熟悉的棍子,一下一下的顶弄又勾出了昨日数至的情潮。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倒换得他越发勇猛。
好容易雨歇云散,天色已大亮。起身后,陶稚犹觉得腿间异样,行走别扭。瞿先也知自己晨间有些孟浪,将那白嫩的腿间磨得红了,便越发殷勤小意。
成婚第三日,恰是回门之日。二人到了车上,车厢狭小,让陶稚没由来有些紧张——她想起了他们的红罗帐。兀自咬唇红脸,不防一颗杏脯递到嘴边,陶稚下意识张嘴咬住,方发觉杏脯执在瞿先手中。那人笑意宴宴,“这杏脯是陈妈妈的手艺,母亲在时颇为喜爱,娘子觉得适不适口?”
陶稚咬下一口,轻轻咀嚼,这杏脯酸甜可口,颇为生津,是很好吃的。她爱吃,便向着瞿先认真地点了点头。
瞿先的笑容似乎更盛了些,颇有些耀眼,她有些移不开眼又不好意思盯着他直看,所幸他起了话头,继续说道:“陈妈妈做的腌梅、海棠、秋梨等吃食也不错,娘子若喜欢,日后便让陈妈妈多做些。只是甜食虽好,却不宜多食,多食伤齿。”
他忽然谆谆若此,倒像是父亲兄长那样。陶稚方觉得他正经稳重,就见他伸舌在露出的齿列上轻佻一刷,目光盯着她,让她想起二人唇舌相交时那在自己齿间肆意游走的灵蛇。狠狠地咬了一口杏脯,瞿先却好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殷勤地斟了杯茶与她。
瞿府离陶府并不多远。车厢里陶稚恨恨未散,马车已然停步。
陶府里陶稚兄嫂已在门前等候,只见自家那年少得志的俊俏探花妹婿下车后躬身相迎,请出了个罗衣丽人,正是自家小妹。相见热闹,众人簇拥便往正堂而去。
正堂里陶夫人早有些焦灼,见女儿女婿前来也只得先端坐主位。待小女上得前来,她见女儿难得着了红衣,那小脸却未压下颜色反更夺目三分,靥生红晕,娇俏动人。而姑爷小意相携,眉宇殷殷,二人眉目流转皆有情。她这厢里方放下了心。
拜见罢,陶学士唤了儿婿往书房去探讨学问,陶夫人亦携了女儿回房说话。陶家少夫人早早笑言去打理厨上,为母女留出空来。
“我儿,到了瞿府可还适应?那瞿清让待你可好?”
陶稚听闻母亲发问,少不得想起二人相处时不合体统却很是亲密的行为。虽未出言,陶夫人看着女儿羞不自胜的面颊与那盈盈的流波美目便也明白了些。
“你们既然恩爱,我这里便放下了一份心。但愿我与你父亲未看错他瞿清让。你们既为夫妻,来日方长,定要好生的过。”陶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见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心下却仍有一声叹息,自家小女性格怯弱,她与老爷正是看中瞿清让年少失孤自立沉稳,与女儿算是互补。还望这瞿清让能包之容之,枕旁教之,夫妻相合方好。
瞿先是陶府门生,之前也来过许多次,只是今次身份已然非同一般,却是陶府的新姑爷,是高客。不过见罢亲眷,入了书房,岳婿二人便重回师生名分。一番考校之后,陶学士欣慰捋须,“你虽已科场得幸取中,但到底年幼。须知书海无涯,学问无边,万不可荒废。”
瞿先自然躬身应是。
陶学士也知自家弟子,不再多言,转而提起另一要事,“而今你虽中一甲,前程却未定,你自己心下是何打算?先时陛下欲修前朝文汇,命我擢人,你意下如何?”
瞿先早知此出,闻之拜谢恩师。“我今年少浅薄,还欲多伴恩师之侧学习,还望恩师成全。”
“修撰虽清苦了些,却安稳,宜学亦宜家。你如今正合适。”陶学士正盼他应下,“芝芝素来娇娇,你二人也好多些相处时日。”
恩师点到即止,瞿先自领会殷情。长辈拳拳之心熨帖了少年心怀,陶稚再见他时便觉得他的眼眶似乎有些红。再一瞧却又不见了,只听他满是好奇与欣喜地打量她的闺房,“这便是娘子闺所,小生何其有幸,竟得入之。”
他又如此的不正经,闹得陶稚也无暇再多想。他还唤起了她的乳名,“芝芝,芝芝……”分明是亲人们喊惯了的,她也是听惯了的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却好像带了不一般的味道。她听到便脸红。
待回了家,到了房中,他将她抵在床上在她耳边声声轻唤,她更是受不住,不需他亲吻抚弄就呆呆地丢了心神,在他身下化如春水。
她如此的不争气,他又是那般厉害;她总是轻易的被他得逞,听着羞人的话,做着羞人的事。整个人如坠云中般时起时落,累了便昏昏入眠。
东风着意 第六章·小意
男主是个刷绿漆的老黄瓜呀老黄瓜~
:d
夜夜肌肤相贴,二人自是亲密了不少。而夫妻间的亲密之事,虽然瞿先因觉得陶稚未养好身子而没行到最后一步,但他一面无赖一面无辜哄得陶稚听他作为,一腔少年热血倒也能及时消磨。
更何况他既重温了陶稚身上敏感之处,又将那本就销魂的身子养的越发动人。那胸乳在他的日日呵护下已然成长了许多,颤颤波光,煞是可怜。还有那隐秘桃源,因着药丸滋润,所哺清露带有馥郁芬芳不说,那红粉花口更是娇娇不堪触。他二人夜里厮磨,他不过骋势轻蹭,她那里便娇啼着受不住了。
端看自家娘子体态越发婀娜,眉目亦越发张开,沾惹如花妍色。瞿先只觉欣喜期待,这精心照料下的花儿,要开了。他这莳花之人,快要等不及一品芳娇了呢。
陶稚体虚寒,盛夏里亦是手脚冰凉,夜里竟尚需汤婆子。虽然二人同床,瞿先受了怀里佳人的冰肌玉骨,还了她温厚阳热,使她得了几宵好眠。却到底不是长远之法,瞿先心疼,前世方子寻得晚,及至陶稚生子时方才得用,让她经了一场大醉。今次他定是要早早为她除根的,那滋阴丸药是一边,口服的药食更是不能停。
只是契机却要稍待,如此急急用药,他怕岳父岳母疑是自己求子心切。要知道,孩儿这回事,他实在是想着多晚些才好。
却也没待多久,陶稚来了葵水。她每逢葵水都腹痛难耐,这次也不例外,她本想避开瞿先,孰料瞿先焦急之下,既请了妇科圣手又亲自为她热敷按腰。
陶稚只觉得有些愧疚。葵水来了她是颇松了一口气的,他总不会再与她厮磨了吧?她生性羞涩,这些时日恩爱纠缠,心底里不是没有欢喜的,却总觉得腻缠久了有些喘不过气。可他为自己奔走,那细心呵护皆是真心,她总觉得辜负了他似的。
瞿先那里在伺医请方,老医者正是他二人前世恩人。
“瞿娘子之症不过体虚宫寒,月事前后用些汤药,平素里还是多用些药膳滋补为好。我这里开下方子,府里便请人学做吧。”开罢方子,捋了捋胡须,“倒还有一嘱,探花郎虽是新婚,却也要慎行房事。少年人若不知节制,损了肾精可不是小事啊!”
这老医者乃告老御医,性子和善,此番嘱咐如长辈般,更遑论瞿先早有注意这方面,自是应下不提。
他与陶稚闺房情浓,轻重都有分寸。陶稚虽每每累至睡去,却不曾伤了元气。至于那方子上的膳食汤水,他可不是早就使人做了合乎二人口味的调整,每日不断地用着。
他要他们一世相好,百年恩爱。
到了房里,陶稚先前用过药就睡着了。似是疼痛轻缓了些,小脸上惨白之色退去了些,反倒埋在被中扑上了绯色。原本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安详的面色如一朵静谧的花。
瞿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许久。他幼逢坎坷,虽有忠仆看顾,却也颇尝了些人情冷暖,加上打理余下的家业也吃了不少应酬,见识了许多辛酸。虽是个俊秀皮囊,读了一肚子诗书,腔子里却是颗冷硬的心。
恩师许配小女给自己,他本只觉得到了年纪是该成家了,不甚在意。因此前世的开头,他二人貌不合神也离。可他们到底是天作之合吧!他们到底两情相许,成就了一世恩爱夫妻。还犹不足,老天让他重回了未成亲的时候。他揣着那颗前世已被她软化的心,来好好的,好好地经营他们的又一世缘分,要再完满不过才好。
他想着,唇边便不由得勾起一分坚定的笑。却听到一声小小的问询,“你在笑什么?”
她醒了。
瞿先回过神,从被子边探入,握住陶稚的手,感觉热乎乎的很是不错,便笑道:“我在想……我想什么却是要娘子好好猜一猜才好。”
他一脸促狭,握着自己的手还不正经地挠自己的手心,陶稚不想理他,脸便想往被子里躲。
“芝芝觉得好些了么?可还痛?要不要再换个热敷袋子?”瞿先也不再闹她,温声问着。
陶稚听着这自己喜欢的声音,脑袋里难得清明,仔细一想才发觉,自己那难熬的痛竟不见了,只是小腹有些微酸胀。她忍不住惊喜地望着瞿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也顾不得害羞欢喜道:“我不痛了!”
瞿先心中也安定了些,见她欢喜模样,只觉得如有羽毛搔在心头,自己也好像正如壳子的年纪一般,正经一句后又忍不住逗她,“娘子此番可要谢我?”
她还不觉,认真道,“要的,要的。”
他便也装得一本正经,做出苦想之态,“我却要想想要个什么答谢才好。”
陶稚见他想得认真,小声开口,“我给夫君做个扇套吧!我的针线,还,还算好的。”这般夸自己,她不好意思极了。
瞿先高兴应了,却还是趴到陶稚耳边犹嫌不足地提出他自己的想法,“我与娘子也算同出师门,我日后唤娘子芝芝、芝妹,娘子也要唤我哥哥可好?我表字清让,芝芝就唤我清让哥哥,好不好?”
陶稚低头装作不听,他却上嘴咬了咬她的耳朵,接着撒娇道,“芝妹若嫌称呼长,便减一个字,就唤我清哥哥好不好?好不好?”
清哥哥,清哥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瞿先见她迟疑,便趁热打铁,“芝妹,先唤一唤与我听嘛~”
他这样磨人,她只得红着脸嗫嚅了半天,方吐出一声小小的“清哥哥。”
瞿先自然不满意,说听不到缠着她再唤得大声些,陶稚没办法,闭着眼放开嗓子叫了一声“清哥哥。”
虽是放开了声音,却仍是怯怯娇娇的莺啼。这娇声软语恰暖了他的心窝,瞿先便朗声应了。
他蹭上了床铺,侧躺着与芝芝面对面。二人对视,一方羞涩,一方赖皮,两边却都有掩不住的笑意。
瞿先突地在陶稚唇上“啾”的偷了个香,陶稚怔了一怔。
他得意洋洋,美滋滋道,“我可是芝妹的情哥哥,香就我偷得,也只有我来偷~甚好,甚妙!”
清哥哥,情哥哥,他哄自己又是因为坏主意!他的嘴里总能说出让自己脸红的话,坏人!坏嘴!陶稚有些傻眼,想明白了便有些愤愤。似乎是这些时日养大了些胆子,她也冒出了个坏念头——她咬住了那两瓣捉弄人的又看起来很招人的唇。
忍不住吮了吮,软软的确实很好入口呢!陶稚自顾自想着,没察觉“坏人”暗下来的眸光。
她惊呼一声,便呆呆地被人夺去了营防。
东风着意 第七章·玉簪
陶稚觉得这次月事走得快,或许是因为这些时日身子舒坦的缘故。她总忍不住想起每夜覆在小腹的火热手掌,似乎现在仍贴在那里一般,熨帖极了。她将手放在他的上面,他的手比她的大,他的手指比她的粗长。
那是一双那般好看的手。
陶稚边做针线边发呆,采薇看着她绯红的颊,知道自家姑娘怕是在想姑爷。姑娘与姑爷夫妻恩爱,她们做下人的日子也快活。府里夫人也会觉得欣慰吧。
纵使发呆也没损了陶稚的功夫。她的女红是极好的,针线不说,花样子也是她自己勾画的。自幼随父亲学习的丹青,雅能挥毫泼墨,俗则密藏心意与针针线线里。为瞿先做的扇套上,她绣了青竹。父兄曾夸他,他一表人才,风骨清朗,修俊如竹,想来外人也多是这般看他。绣青竹自然是无错的。
可她更想的是为他绣一簇梨花。她还记得昔年雨后在院子里看到的那枝素色的花,经雨未落,清透空灵,盛露将垂未垂的倦态却带着艳色妍态,有着难言的夺目风流。可不是正像红烛罗帐恩爱方歇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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