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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共享美食

    杨开泰笑道:“那你前来找我做什么呢莫非想让我代你出手”

    帅气男子道:“此等大仇,怎能假手他人。另外李成梁固然可恶,确是该杀,但杀了一个酷吏,只怕会有另一个酷吏来接班,世风如此,又怎么杀的完,我希望能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在那里在图报仇大业。”

    帅气男子向杨开泰抱拳道:“李成梁若知道我跑了,必然派兵来追,我若跑的快些,或者他查的慢一些,也许我都能不等追兵到达,就已经跑到关内。野猪皮想求前辈与我同行,送我一段路程不知可否。”他目光灼灼的望着杨开泰。

    他话说的虽然委婉,但杨开泰已经听明白了,既然不用自己护送也能到达,为何前来求自己呢他是想让自己帮他完成‘大业’。

    百家姓中并没有姓野的,若说是孔子故乡山东曲阜人氏,一直遵从老姓,也断言不会给孩子起猪皮这样的名字,只有关中有此可能。杨开泰问道:“努尔哈赤”

    野猪皮躬身道:“正是。努尔哈赤汉语的意思正是野猪皮,我与前辈一样都是关中人氏。如今不光关外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关内百姓更是饱受欺凌,是以野猪皮厚颜请求前辈拔刀相助,与我同回关内,共举义旗,吊民伐罪。野猪皮不只是为了报仇雪恨,更是想救民于水火之中。”

    杨开泰皱了皱眉,叹息道:“我平生最怕麻烦,麻烦为什么总要找上我”他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回答,直接站起来就走。

    郭达明上前拦道,“杨兄,酒菜马上就好了,何必急于一时。”

    杨开泰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停顿,直接从门口走了,郭达明也不好继续再拦,毕竟他和杨开泰本就没有多大的交情,杨开泰没有找他的麻烦已经是万幸了。

    杨开泰刚走,酒菜果然就做好了。郭达明举杯道“我们先饱吃痛饮一番,而后咱们就出发。”

    野猪皮也不答话,杨开泰的酒葫芦还在他的手中,他先将酒葫芦满满的灌上了,又大口的喝了几杯,他这才拍了拍郭达明的肩头,笑道:“以后我们若是还有机会见面,希望还是朋友。”他大笑着接道:“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有你这样的仇敌。”

    郭达明望着他,诧异道:“你要自己走”

    野猪皮道:“这是我的事,和你并没有关系,我也没有找你帮忙,你为何要跟我走”

    郭达明道:“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走的么”

    野猪皮道:“我们说好的是找出杨开泰,并劝服他和我们一起走,对不对”

    郭达明愧疚道:“对不起,这件事上我骗了你。”

    野猪皮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并不怪你。只是既然没有劝服他,我就不算失约了,我并不想要你同行。”

    郭达明叹道:“我知道你是怕连累了我,并不是不愿和我同行。”

    野猪皮微笑着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反正迟早总是要分开的,早几天迟几天,又有什么分别况且,我马上就是通缉之人,你和我在一起,只怕嫂子也要受到牵连。”

    郭达明沉默着,倒了两杯酒,道:“我再敬你一杯。”

    野猪皮接过来一饮而尽,笑道:“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忽然转过身,大步而去。此时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香味,还有雨水蒸发产生的雾气。坚挺的身子在浓雾中渐渐消失,气氛静得只可以听到屋檐落水的声音。

    野猪皮已经走远了,他忽然又转身望去,拿出酒葫芦,苦笑道:“来,郭兄,我再敬你一杯,你知道我并不是真的不要你跟我走,只不过你刚刚放下心事,与嫂子相逢,跟着我走永远没好处的,危险和不幸的事已经和我交成了好朋友,我此行只怕危险重重,我又怎么能害了你呢”

    野猪皮知道现在城中虽然没有贴满了抓捕自己的告示,但是迟早会的,他早料到这一天的,是以早就准好了化妆的工具,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他性格本就豪爽,此时这般打扮倒是符合气质,竟也看不出易容的模样。

    天色渐黑,野猪皮赶路也有些累了,便想找个客栈歇脚,小镇不远处有一个悦来客栈,店小二已经一脸热情的迎了出来,做生意的人大多都是很有眼光的,他已经看出来,这会是他的主顾。

    “一间上房,两碟牛肉,三壶好酒,酒里可不能掺半点水,然后再去将我的酒葫芦灌满。”野猪皮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被通缉是不能喝醉的,但酒葫芦里的酒早就被他喝光了,此时酒瘾发作,少不得要痛饮一番,“把马牵下去吧,喂最好的饲料,我明天还要赶路。”

    “大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店小二已经笑着接过了马。

    酒葫芦已经灌满放在了野猪皮的身边,他正在桌前喝着酒,酒并不是好酒,但真的没有兑水。天色渐渐黑了,店小二认为已不会再有什么主顾上门,便早早的把门插上了,可还没一会就传来啪啪的砸门声,店小二又急忙去开门,门外来的是四名差人。

    只听门外一人粗声喝道:“干么不开门”也不等回答,啪的一声,就给店小二一记耳光。

    店小二不敢争辩,笑道:“上差老爷,小的耳朵不好,没听见。”哪知又是一记耳光,那人骂道:“没听见就该打。快点把好酒好菜拿上来。”

    店小二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接着啪的一声,又是一记耳光。

    身旁另一人说道:“老张,算了吧,今日跑了整整一天,只收不到十两税银,大家心里不痛快,你拿他出气也没用。”

    老张道:“这种人,你不打他还行这几两银子,不是我打断那老头的狗腿,这些龟孙们肯乖乖拿出来吗”

    另一个年纪略长中年人道:“这些乡下人也确实可怜,穷的米缸里数来数去也只有十几粒米,又哪有什么钱了,只是我怕大老爷又要骂咱们兄弟没用。”

    正说话间,忽然野猪皮的马嘶叫起来。四名差人出门查看,小声议论起来,说乘马之人定在屋中借宿,看来倒有一笔油水,抓过店小二相问承马之人,店小二知道他们要害人,本不愿说,只是刚刚被打的怕了,只有从屋外向野猪皮指去,他们便直接进屋来寻。

    那四名公差不住向野猪皮打量,一名满脸横肉的公差斜眼问道:“喂,朋友,干什么的”

    野猪皮知道这人正是刚刚打人的那个老张,若是平时自然是要好好教训一番,只是此时自己回家心切不愿多惹事端,说道:“我是来探亲的,天色黑了,便住在店中。”

    老张夺过他背上包裹,打开一看,见里面很多黄金白银,喝道:“探什么亲瞧你就不是好东西!这些金银哪里来的定是抢来的。好,现今拿到贼赃啦,跟我见大老爷去。”他平时欺辱乡里惯了,百姓也都知道县太爷也不是好东西,自是不愿去的,他便也想用这招把野猪皮吓跑。

    野猪皮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是以笑道“我家亲戚是朝中大官,知府大人见了他也客客气气。见你们老爷去,那是再好也没有啦!”另一名中年公差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心想这事只怕还有后患,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了他,发笔横财再说,突然抽出单刀向野猪皮劈去。野猪皮随手抓住这名公差的手腕,怒目望着他,野猪皮不愿泄露身份,是以并未伤人。

    那公差高声叫道:“反了,反了,大胆盗贼,竟敢拒捕”另外几名公差也大叫:“捉强盗,捉强盗。”他们诬陷野猪皮是盗匪,心想杀了人谁敢前来过问

    这几个公差自然不是野猪皮的对手,但野猪皮却也不想在客店里杀他们,是以拿着包裹,拔腿就跑。公差们见他逃跑,呐喊着追了过去。不一会公差已追上野猪皮,前方道路愈来愈窄,野猪皮竟跑到一个死胡同里,公差们向他逼近。老张不由骂道,“跑呀,你怎么不跑了,叫爷爷们好追,老子要是不在你身上捅个七八个窟窿,就算对不起你。”

    野猪皮并不答话,只等他们全部靠近,这才出手,因为他怕杀了面前的老王,其他人若是一拥而上那还好些,若是调头就跑自己也没有办法,只怕还会泄了行踪。但此地杀了人,天亮便会被人发现,自己只有连夜兼程了。

    他又回客栈牵走了自己的马,在马槽里扔了一锭银子,他不愿进去交付银子,只因他看见店小二和那几个公差说完话,公差才去找的他,此时他若进去,言语不合,势必会杀了店小二,他又何必枉杀性命。另外,店家也是看到公差和自己一起跑了出去,此时自己一人回来,也不好解释。

    借着月光,他骑马又行走了一晚,天刚刚蒙蒙亮,对面却有一批军队赶来,一共十多人,看阵容似乎是在运送什么贵重物品,但他们既然没有用车,东西想必是在身上,既然只是放在身上,那东西想来必不是金银。他曾听李成梁说过,近期会有一件重宝将到,听说是什么金丝软甲,是地方上人得到后准备献给皇上的,莫不是就是他们野猪皮一连跑了一天一宿,实在劳累,心想,管他们呢,只要不是来抓我的就好的,但别说他们从我前面而来,就算是从我后面追来,此时李成梁也不敢确定我就是跑了,即使发现了,通缉的告示也没有这么快,跟何况我还易了容。

    他心中并不害怕,所以迎面而行。只是他不想迎面而行也是不能的,此中只有这么一条小道,他若不走岂不更惹人怀疑。

    这伙官兵见到野猪皮孤身一人,身上的衣服也算华丽,便起了图财害命的心理,其中一人靠近另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小声说道,“前面有一只孤羊,我们宰了吧。”

    “胡闹,你可知,我们运送的东西至关重要,怎可旁生枝节。”那长官模样的人斥责道。

    另一人过来帮腔说道:“此次,兄弟们一路辛苦,也没有什么油水,大人不妨就许了兄弟们这一次,杀个把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这只羊看样子肥的很哩。”那长官模样的人似乎已被说动,微微点了点头。

    当下他们不动声色,继续前行。野猪皮本是有武功在身之人,自然耳聪目明,只是距离太远,他们又声音太小,听不太清,但看他们动作神情,自觉要小心提放。果然,他刚刚走近,一名官兵忽然率先出手,向他砍来,接着所有人都蜂拥而上,此时他不想动手已是不行,路上他怕被怀疑,长剑一直放在包裹中,现在想取,已经来不及了,好在对方人数虽多,却没有高手。

    野猪皮丝毫不惧,左躲右闪,官兵的兵刃始终伤他不着。那长官模样的人看着着急,拔刀上前夹攻,其他官兵怕误伤到长官就没敢继续出手。野猪皮大喝一声,那人吃了一惊,一刀没砍准,野猪皮劈面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直流。他只顾护痛,手中单刀已被野猪皮抢了过去,野猪皮横刀挥出,直接砍死了一名官兵。他兵刃在手,如虎添翼,刀光闪动,又有一名官兵被他砍中了脖子,脑袋掉在地上,被马蹄踢到,咕噜出去好远。那长官不敢再战,不顾同伴死活,撒腿就逃。野猪皮怒目而视,大吼道,“你若再敢跑,我就先砍了你的脑袋。”




第五章 金丝软甲
    那军官那里肯听,心想他既然已经出手杀人,哪里还会留下活口,听见野猪皮大喊,他反而跑的更快了。看见长官跑了,对方又这般凶恶的狠人,剩下的士兵早已没了斗志,也都立刻调头就跑,本来他们若苦战下去,未必不能伤了野猪皮,只是此时,只顾逃命,后背留给敌人,那就万万不行了。只见野猪皮左砍右杀,只霎那间又砍倒了四五人,他浑身浴血,恰似夺命的魂罗,但还是有三个人分散着已经跑远了,他自然是追的上,不过他并没有去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野猪皮直接拍马向那长官的方向追去,此时那长官已经跑远了,不过还隐约可以看的见人影,那长官跑的太仓促,并没有骑马,野猪皮很快就追到了他。野猪皮并也没有伤他,反而跑到他前面去了,然后调转马头,好整无暇的看着他,甚至还向他笑了笑。只是野猪皮浑身是血,他虽然在笑,看着也很恐怖。那军官知道再跑也是无用,索性就地坐下,大口地喘着粗气。

    野猪皮没有催他,在他对面坐下,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喝,才微笑着道:“贵姓”

    那军官跑得脸色发红,这会稍微好点,用发乾的舌头舔着嘴唇,苦着脸说道:“在下兰宏宇。”

    野猪皮道:“喝一口吧,酒可以压惊。”

    他将酒葫芦递了过去,这军官似乎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的人,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既不敢伸手来接酒葫芦,却又不敢不接。

    野猪皮笑着道:“有人若请我喝酒,我从来不会拒绝的。”

    兰宏宇只有接过酒葫芦,不过他自知此番在劫难逃,手一直在抖,虽然勉强喝下去一口酒,却也洒到身上了一些酒。野猪皮叹了囗气,说道:“可惜呀可惜,你若也像我一样,没事多看看书,多练练书法,以后手就不会发抖,写字心会沉稳,心沉稳了,手就不抖,你说对么手若是总抖,一双发抖的手怎么能握住剑呢,写字练剑这是我的秘诀。”

    他又将酒葫芦递了过去,笑道“民心不能欺压,好酒不可糟塌,这两件事你以后可一定要牢记在心。”

    兰宏宇急忙用两只手拿着酒葫芦,不过还是生怕酒洒了出去,赶紧用嘴凑上来,满满的喝了一大口,又将酒葫芦递还回去。

    野猪皮道:“很好,我一生别的都没有学会,只学会了这两件事,现在已全都告诉了你,你应该怎么样来感谢我”

    兰宏宇道:“在下,在下……”

    野猪皮道:“你也用不着做别的事,只要将运送的东西拿出来,我就很满意了。”

    兰宏宇的手又一抖,幸好酒葫芦早就递过去了,不然非全撒了不可,他长长的吸了一囗气,陪笑道:“不知什么东西”

    野猪皮怒道:“你不知道”

    兰宏宇苦笑道:“在下真的不知道。”

    野猪皮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总以为喜欢喝酒的人都比较直爽,可是你,你实在令我失望的很。”

    兰宏宇颤音道:“大侠只怕是误会了,在下的确不知,若在下说谎,就让我……”

    野猪皮忽然沉下脸,冷冷道:“你喝了我的酒,还要骗我,那你把酒还给我吧。”

    兰宏宇道:“是,是,在下这就去买。”

    野猪皮道:“我只要你方才喝下去的两口酒,买别的酒我不要。”

    天气本是很冷的,兰宏宇却用袖子直擦汗,陪笑道:“但是,但是酒已喝在肚子里,怎么还呢”

    野猪皮道:“这倒容易。”寒光一闪,刀已抵住了兰宏宇的肚子上,他接着冷冷道:“酒既然在你肚子里,我只要将你的肚子剖开就行了,此时你喝下不久,想来是还在肚子里的。”

    兰宏宇脸色发白,勉强笑道:“大侠,大侠何必开小人的玩笑。”

    野猪皮道:“你看我这像是开玩笑么”他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将刀轻轻在兰宏宇的胸膛上一刺,想将他的肚子刺破一点,让他流一点血。因为有些人,你必须要让他看到自己的血,他才会害怕,才能吓出实话来,野猪皮当了这许多年的差,这道理他自然是知道。

    谁知道刀刺下时竟好像刺在软布上,再往里就刺不动了,兰宏宇还是满面假笑,似乎连一点感觉都没有。野猪皮目光闪了闪,手已停了下来,这军官怎么会刀枪不入野猪皮并没有吃惊,他反而微笑着道“你多大年纪了”

    兰宏宇想不到他忽然会问出这句话来,怔了怔,陪笑道:“在下已将近而立之年了。”

    野猪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神奇的宝物,这些宝物虽很少有人能真的见到,但已传说了很多年了,其中有一件就是,”他盯着兰宏宇的眼睛,一字字接着道:“就是金丝软甲,据说此物刀枪不入,你总该听说过吧。”

    兰宏宇的脸已经变得像死了妈一般难看,他跳起来就想逃。野猪皮似乎早已料到,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野猪皮笑道:“你若不想死,就将身上的金丝甲脱下来作酒资吧,那勉强也可抵得过我的酒了。”

    兰宏宇颤声道:“你,你当真要,你可知这是”他非但已急得说不出话,连眼泪都快被急了出来。

    野猪皮道:“我倒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东西,但你却不该想打劫我的,你能打劫我,我就不能打劫你么我这人最不喜欢被人占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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