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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共享美食

    兰宏宇道:“不错,是我们被钱财鬼迷心窍了,我身上也的确就是金丝软甲,可是却是要献给当今圣上的。”

    野猪皮道:“金丝甲虽然是防身至宝,但圣上有众侍卫保护,要它有什么用呢而你得了又有什么用呢你就算穿着十件金丝甲,我还是一刀就可以要你的命,你何必为了它拼命呢”他叹息着道:“这种宝物不是你这种人应该有的,你将它送给我,也许还可以多活几年。”其实野猪皮心里早就恨极了这帮鱼肉百姓的酷吏,若不是自己现在浑身是血,想要他的衣服,他早就一剑刺下去了,此时和他说话,也无非是想哄骗他脱下外衣。

    兰宏宇道“小人也知道不配有这种东西,小人也并不想将之据为己有,可是若是宝物丢失,小人死不足惜,只是家中妻儿老母,这怕也难以活命。”

    野猪皮道,“这种宝物本不该由你们这些人送的,为什么由你们护送”野猪皮自知自己武功平常,但这些人连自己都打不过,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怕更不是人家一招之敌。

    兰宏宇并没有回答,野猪皮冷冷道:“我有很多办法能要人说实话,可是我并不喜欢用,我希望你别逼我用出来。”

    兰宏宇长长叹了囗气道:“好,我说。”

    野猪皮道:“你最好从头说起。”

    兰宏宇道:“你可知道有个神偷叫赛时迁么这金丝软甲,就是他不知从那里偷来的。”

    野猪皮道:“哦那么又怎会到了你们手上呢”

    兰宏宇道:“他和我本来也是老朋友了,前几天遇见了他,就在一起喝酒,他大醉之下,拿金丝软甲出来吹嘘,就,就……”

    野猪皮板着脸道:“你既然做得出这种不要脸的事,难道还不好意思说出来吗”

    兰宏宇垂下头叹道:“赛时迁明知这金丝软甲是宝物,他既身怀此物,本不该喝醉的。”

    野猪皮不屑道:“他并不是不该喝酒,而是不该交错了朋友。”

    兰宏宇惨白的脸有些发红。他也似乎觉得不好意思,想要喝酒遮羞。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不大的酒葫芦,葫盖刚打开,酒香已经飘了出来,正是上好的大泉源酒。他刚想要喝,看看了野猪皮,又陪笑道:“上好的大泉源,这酒绵柔醇厚,清爽甘冽,大侠请先喝一杯再说话吧。”

    野猪皮冷冷道,“你若不想我砍了你的脑袋,最好赶紧说下去。”他拿过酒葫芦顿时觉得一阵酒香扑鼻而来,余味悠长,经久不散,他脸色立刻又舒展开了,展颜道:“好酒。”他将酒一口喝了大半下去,似乎呛到了,不由得弯下腰咳嗽起来。

    兰宏宇笑道:“咳嗽最伤身子,大侠你还是要小心些的。”他冷笑着继续说道“但这酒专治咳嗽,大侠你喝了以后,包管再也不会咳嗽了。”

    野猪皮笑道:“那这酒还真是不错,你也喝一口吧。”

    兰宏宇冷笑道:“我不喝。我平常也是喝酒的,可是,这壶酒却不能喝。”他目光变得狠辣起来。

    野猪皮却似未曾留意,还是微笑着问道:“为什么”

    兰宏宇冷冷道:“因为喝下我这酒后,就会浑身酸软没有力气,而且只要稍微一用力气,就会感觉头晕眼花,其实即使不用力气,又能坚持多久呢”

    野猪皮暗骂自己糊涂,兰宏宇自己都没有喝,他竟然就上当了,再说就算他喝了,自己也不该去动他的酒,看来一个人不能太自信了,人若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那时往往都是要吃大亏的。

    兰宏宇笑道:“不过这酒到确实是好酒,日后我若还有机会路过这里,一定给你再带上一壶,那时我便不放迷药了。”他说着话,已经拿起了地上刀,一刀砍了下去,刀却在空中断成两截。将刀打断的只是一粒小石子,一个人从树上飞了下来,此人正是杨开泰。

    兰宏宇面色微变,陪笑道“前辈当真是……”他知道自己不会是其对手,是以先下手为强,嘴里说着话,手里的半截刀却又砍了出去。

    杨开泰厉声道“凭你也配跟我动手”刀已经砍了过去,杨开泰并没有去躲避,可是刀马上要砍到时,却又断成了两截。

    兰宏宇立刻跪在地上,说道“前辈饶命,小人不敢了。”

    杨开泰哼了一声,说道,“解药。”兰宏宇只有乖乖的把解药拿了出来。

    杨开泰接过解药,直接一拳打出,兰宏宇还未来得及吐血,杨开泰已经把他的外衫脱了下来,直到杨开泰脱完他的外衫,他才一口血吐了出来,倒地身亡了。

    野猪皮望着杨开泰,笑道:“想不到前辈会来救我。”

    杨开泰冷笑道:“谁说我要救你,我恰恰是要杀你,你得到这样的宝物,应该也不想别人知道。”

    野猪皮道:“你刚刚若不救我,我就已经死了。若要杀我又何苦去要解药,何必这般费力呢。”

    杨开泰笑道:“你倒聪明的很。”杨开泰把解药递了过去,又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说道:“你的衣服全是血迹,换上他的衣服逃命去吧。”

    野猪皮笑了笑,说道:“想不到你还真是一个心细的人。”他服下解药,穿上了兰宏宇的外衣,看着倒也像一个军官。他和兰宏宇身材类似,穿着也很合身,这身军服虽然招眼,但总比一身是血好了很多,他不想毁了脸上的妆,又拿出镜子,小心翼翼的擦掉了脸上的血。

    野猪皮向杨开泰拱手谢道“感谢救命之恩,后会有期。”至于金丝软甲他连提都未提,他并不是不识时务的小子,他已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杨开泰叫住了他,说道“我刚刚为你脱下了他的外衣,你现在也该帮我脱下他的软甲才是呀。”

    野猪皮愣了愣,忽又释然,暗想莫非他是害怕这人身上有什么机关笑道“理应如此。”他将金丝软甲脱下后,双手向杨开泰递了过去。

    杨开泰却未伸手接,说道“逃跑的三人,我已追上杀了,你砍倒的也有活口,我帮你一并解决了。下次做事不可这般鲁莽草率,若是这般草率,你手里得便不是宝物,而是祸害了。前方不远就有一个小镇,你去换件衣服,然后自己逃吧。”

    野猪皮回答道,“是。”他嘴里说着话,手却一直没有放下,还在等着杨开泰将金丝软甲取走。

    杨开泰道,“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生平最怕麻烦,你又何必非要将麻烦给我。”说完他直接转身走了。野猪皮愣在了当场,这才发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杨开泰莫非已经保护自己一路了,只是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他向杨开泰离开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然后转身也拍马离开了。




第六章 误伤故人子
    野猪皮又奔跑了一天,直到太黑时才找客栈住下,此时才睡了还不到六个时辰,不过想到再行一天便可回到故乡,人逢喜事精神爽,野猪皮倒也觉得神清气爽,体力渐渐恢复了过来。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月亮已经藏了起来,太阳却还未出来,正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野猪皮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来的人似乎并不只有一个人,但他们加在一起也比一个正常走路的人声音小,他们若不是武林高手,就一定是在刻意压低声音。野猪皮心中惊异,莫不是一家黑店,他当下不动声色,悄悄的将包裹拿过来,取出长剑放在身边。

    只听外面一人高声道:“不知赵花堂先生可在这里么”

    接着就听到一个声音在隔壁响起,道:“三更半夜,不知是小偷还是强盗”

    那人道:“我等专程来访,不但非偷非盗,而且还有一份薄礼奉上。”

    赵花堂冷笑道:“三更半夜的来送礼,显然没有好心,各位还是回去吧。”

    那人笑道:“既是如此,我等只好将这颗千年人参带回去了。”

    话刚说完,门已开了。赵花堂笑道:“各位倒是摸透了我的脾气,想来投其所好,必有所求,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野猪皮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他明白知道太多秘密,只有徒增自己的烦恼,甚至有时还会很危险。但是,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一无所知,难道就不危险么他并没有走出去,不过顺着门缝悄悄往外望。

    只见来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人大约三十多岁,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看着有点像一个粗鄙的大汉,但他目光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明亮的眼睛目光逼人,他手里托着个木匣子。

    第二人面沉似水,两鬓斑白,眉头深皱,似乎从来不会笑,甚至也不会做其他表情,一张脸就像是雕刻出来的,不会变化,目中睥睨一切,可以明显看出这个老人是三人中最有说话权的人。

    第三人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正是人一生中最好的时间,他皮肤白皙也很细腻,英俊消瘦的脸,大大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最近应该有烦心的事情,是以未休息好,但他收拾的紧趁利落一身白衣也是一尘不染。

    这三人眉目间都带着忧愁着急的神色。

    满脸络腮胡手托着木匣,躬身笑道:“此物乃是我家大人重金购来,已初具人形,请赵先生过目。”

    赵花堂的眼睛早已盯在匣子上了,嘴里却道:“无功不受禄,你们要的是什么”

    两鬓斑白的老人听他言语已是喜动颜色,只是他高兴时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也让人看着毫无表情,他说道:“我等久闻阁下妙手回春,是以特来相请先生随我等一行,待事成之后,我等另有重谢。”

    赵花堂笑道:“千年人参还不够诊金么你们出手倒真是大方的很,即是定金,那就把千年人参留下,你们先走吧,过几天再来接我就是。”

    络腮胡笑道:“在下巴图阿,只是无名小卒,但这位尼堪外兰老爷子在这一带的大名,先生多少总该有些耳闻吧。”

    赵花堂道:“尼堪外兰可是明军的心腹宠臣尼康外郎”他这话问的毫不客气,外郎这两个字正是外兰的谐音,意含叛变走狗的意思。

    尼堪外兰脸色阴沉,但终究没有说话,而巴图阿好像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轻蔑,依然笑道:“好说,正是他老人家。先生既然也是知道的,还请移驾随我们走一趟吧。”

    赵花堂点了点头,道:“嗯,过几天你们再来吧,到时我若有空,也许会跟你们走这一趟。”

    话未说完,那少年已气得跳了起来,大叫道:“这人好大的架子,我们跟他罗嗦什么,把他绑了带回去也就是了。”

    巴图阿赶紧拉住了他,陪笑道:“若是病不急,过两天本也无妨,可是病人受的伤实在太重,莫说迟几天,只怕连几个时辰都迟不得的。”

    赵花堂怒道:“你们的病人要紧,我这里的病人难道就不要紧”

    巴图阿道:“先生这里也有位病人”

    赵花堂哼了一声说道:“不错,若是为了给他治病,万年的人参我也舍得用,又怎么会为了千年人参把他舍了不将他的病治好,我绝不能走的。”

    巴图阿愣了愣,陪笑道“但我们那边的是尼堪外兰老爷子的女儿,也是明辽东总兵李成梁未过门的妻子。”

    赵花堂道:“尼堪外兰的女儿又怎样辽东总兵李成梁未过门的妻子又怎样难道她的命就能比我这病人的命值钱么”

    尼堪外兰已是满面怒容,却说不出话。那英俊少年忽然道:“你这病人若是死了呢”他忽然一枝箭似的窜入了野猪皮隔壁的屋子,巴图阿望了尼堪外兰一眼,两人居然都没有阻拦。

    少年飞到屋里,眼睛就瞪在床上的病人身上,大声道:“你就是那病人”

    那人笑了笑,道:“小兄弟,你难道想我快些死么”

    少年道:“一点儿也不错,只有你死了,他才肯去替小妹治病。”他嘴里说着话,手里的长剑已经刺出,直取那人的咽喉,这一剑不但发于敌所不备,而且又快又准,劲道十足。谁也想不到这少年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床上病人歪头避过,但总是慢了,剑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红色的血液中竟泛着黑色,看来中毒颇深,而他似乎也体力不支,下一剑已是难以躲过。

    野猪皮刚刚已经觉得声音耳熟,似乎是杨开泰的声音,但他又料定不是,杨开泰与自己分别不久,怎么会是那个病人,若说是受伤,这天下又有谁可以伤的了疾风剑,不过,事关恩人,他终究好奇,出门察看。此时更是大吃一惊,床上的人竟真的就是杨开泰。

    杨开泰躲过一剑后,只有闭目等死,等这少年一剑割了自己的脑袋,却听门口一人大喝道,“看剑。”野猪皮已经挺剑而上,这一剑正是刺向少年的后脑,逼敌自救,少年只有回剑挡开野猪皮的一剑。与野猪皮战在一起,这少年不但出招快,而且出手狠毒,每一招出手,都好像和对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恨不得一剑就将野猪皮刺出个大窟窿来。

    尼堪外兰和巴图阿明明已知道少年在里面要杀人,但两人还心安理得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赵花堂怒道:“你们的人现在要逞凶杀人,你们也不管么”

    巴图阿摊开双手笑了笑,道:“老实说,他的事我也管不了。”

    赵花堂冷笑道:“他若被人杀了,你们管不管”巴图阿笑而不答,尼堪外兰那张扑克脸更是丝毫未变。

    赵花堂道:“看你们如此放心,显然是认为他的武功不错,只有杀人,绝不会被人杀死的,是不是”

    巴图阿忍不住笑道:“老实说,他的武功的确还过得去,有很多江湖上的老手都已栽在他手上,何况他还有个好爸爸,别人吃了亏,也只有认了。”

    赵花堂道:“他父亲难道也不管么”

    尼堪外兰笑道:“有这么聪明的儿子,做父母的怎么忍心管得太严呢”

    赵花堂道:“不错,你看他杀了人,表面上说不定会骂两句,心里却也许比谁都高兴,可是他今天遇见我这病人,只怕就要倒霉了。”

    尼堪外兰道:“哦”

    赵花堂道:“我这病人只要一伸手,他这条小命就算报销了。”

    巴图阿失笑道:“一伸手就能要他的命这话我们有些不信,你那病人难道还能像传说中的杨开泰一样,从无虚招,却又偏偏从无不中地么”

    赵花堂淡淡一笑道:“老实说,我这病人正是杨开泰。”

    这句话说出来,巴图阿和尼堪外兰的脸立刻面白如纸,巴图阿干笑着道:“阁下你,何必开玩笑

    赵花堂悠然道:“你若不信,为何不进去瞧瞧”

    尼堪外兰愣了半晌,忽然冲了进去,面沉似水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微笑,大呼道:“杨大侠,杨大侠,手下留情。”

    赵花堂叹了囗气道:“在这些达官贵人眼中只有自己儿子的命才值钱,别人的命却比狗都不如,只许自己的儿子杀别人,却不许别人杀他。”

    野猪皮武功在普通会武的人眼中自然是高手,可真的和高手比就稀松平常的很了,郭达明虽曾指点过他,但他文采风流,于武功一途却始终不得要领。相斗才不到十招,此时他已是渐感不支,杨开泰有见于此,只有一掌挥出助拳,那少年与人交手时竟老到得出奇,眼看这一掌拍来,竟然不避不闪,他已听到外面说话,自然知道床上的病鬼是杨开泰,那么这一招必然不是虚招,对方从未用过虚招,更何况对付他一个少年人。所以他只是斜斜挑起了剑尖,只待杨开泰一掌击来,他就乘势洞穿杨开泰的手腕。

    少年这一招用得当真厉害之极,部位、时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显然是用剑的老手,这少年非但得到了名家的指点,而且天生就是练武的好材料。武功的招式虽可得自师传,但临敌时的应变和判断,却是谁也传授不了的,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是杨开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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