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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奶寻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束发
两国使臣亦都起身行礼,先前虽已晋见过一次,可是今天大典,这女皇气场更为惊人,竟令人无敢仰视。
大銮行至玉阶前,女皇缓缓下銮,昂然仰望,开始独自一人慢慢地走上石阶。
若大的人头攒动之地,竟然悄无声息,众目睽睽,看着那女子一步步稳健地朝上走去,分明只是纤细背影,却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行之良久她终于到达殿前,女皇抬头注视正殿匾额半晌,这才迈步入殿。阶下众臣亦在此时慢慢站起亦步亦趋走上玉阶,然后就是两国使臣。
随后便是宣读已故北凌王的遗诏,通篇圣旨都是称赞她聪慧敏睿,知人达用之类,想来也是,一个女子要做皇帝,总不能夸她秀外慧中,针线一流吧。待到好不容易圣旨读完了,又开始读女皇的旨意,无非是减税与大赦。不过力度倒是掌握的恰好,没有半点虚空的调子,税赋也在合理范围,看起来立此女为皇,并非老皇帝临死时的慌乱之选,恐怕已经着意多年,暗中培养了。
众使臣暗自揣测间,那边登基大典亦算圆满,随即太监拿出两个银盘,上有金丝纹镶边地折子两份,分别送至二位主使臣手中,他们打开来,便见内里写有各项条文,边界驻守,贸易互通,详细之处一一罗列,原来是北凌新君的对外新策,交托给各使臣回复国主的。
看到其中对两国薄弱处都有点到,商贸等项更是十分的切合各国利益,众使臣更是心悦诚服,女皇又转向东影太子,希望他表达自己愿邀国君赴北凌一聚的愿望,唐宁亦是态度诚恳的回复。女皇跟他说完,这才转向南沂,珠光下凤目轻扬,却是笑道:“听闻南沂少帝亲临北凌,朕有心邀之,望使臣代为转告。”
南沂使臣不由一愣,颇有尴尬的答应了,女皇这才任由他们回还。南沂使臣回到驿馆,立刻将此事告之乔少临,乔少临倒没什么惊讶之色,答应进宫。





有奶寻欢 132、惊喜
乔少临在第二日辰时进宫,过了不久,欢颜也得到传报,宫里来人接她,她慌忙更衣也紧跟着入了宫。
由四个太监领着,欢颜在宫内辗转半晌终于走到一处大殿前,身前身后的人都止了步,示意她进去,欢颜紧张的只冒冷汗,攥紧衣袖巍颠颠迈进殿去,垂着头一眼也不敢往前看,好不容易挪到殿中央停住了,等了一会,周围却是半点声音也无。
她等了又等,可四下里始终静悄悄的,再过一会她终是忍不住悄悄抬头朝着正座位置瞟了一眼,哪知一看之下,却顿时愣住了。
这殿内金碧辉煌,雍容华贵,可竟空无一人,欢颜慌忙回头,门外引自己来此的太监们也不知何时走了个干净,她顿时有些惶恐,茫然四顾地纤细身影在若大的殿堂中更加显得形单影只。
而且这殿内似乎有一股凉风,不知从哪悠旋而来,扫过衣襟,令欢颜体肤战栗,更添莫名心寒。空荡荡的大殿深处帷幔轻飘,有时她觉得那深处似乎有人盯着自己,可只要她一抬头,那目光又顿时消失。这奇怪感觉令她如坐针毡,惶惶不安的终于忍不住想离开这里时,宫殿另一头,终于传来缓缓脚步声。
欢颜慌忙朝那方向注目,这一次那声音并未消失反而渐渐清晰,随着那轻缓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微扬的帷幔后,一人慢慢走了过来。
如同看着一幅画卷在面前伸展,又如同,见到镜中人般如梦似幻,欢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人越来越近,片刻前的不安恐惧却也与此间蓦然地消失一空。
“果然……”清冷的声音出自那一抹樱唇,凝黑的双瞳流动着一丝隐隐悸动“我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我的笙儿。”
欢颜眼睛顿时红了,眼前这张面孔就是一切答案,脑海中明公公的话如闪电般疾飞而过,声音却哽咽在喉间,无法出声。
眼前人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干燥微凉的指端拂过她的长眉唇角:“看到你就像回到了二十年前。”说话间长指下滑,移到欢颜颈处,夏衣的领口被轻拉一线,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锁顿时被她握在手心。
她呼吸声有些轻微变化,将那玉锁在掌心握了握,才将它自欢颜颈上解下,在手中端详片刻,轻叹了一声,伸手握住欢颜的手,领着她慢慢走到殿正前方的那把御椅上。欢颜始终呆呆注视着她,如同受到蛊惑般任她拉着,硕大的明黄正座,她们二人侧对着坐了下来。
她将玉锁在掌心轻轻抚摸:“六月初十,我诞下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婴,他爱不释手,赞那孩儿哭声如丝竹喜乐般悦耳,因此取名笙歌。那乖巧的有着一双乌黑大眼睛的孩子,本想着要百般溺爱的,却没想百岁刚过就忽然没了踪迹。无论怎么找就是遍寻不获,伤心之下,我终于决定脱离那一场梦幻泡影。”
她缓慢述说往事,目光始终停在玉锁上:“只不过当时我还存着希望,但愿掳走我孩子的会是那人,若是他,孩子会平安无事,而我也许终有一日能够见到她……却没想,后来连这希望也破灭了。”说到这里,她忽然笑了一下,虽然她眼睛垂着,看不到眼神怎样,可欢颜忽觉一阵寒意忽迎面而来,竟令她自恍惚中清醒过来:“你……你是我的娘亲么?”她喃喃开言。
那人微微一怔,蝶翼般地长睫微抬,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你不信?”
她的神色似乎有股震慑力,只是如此浅浅对视,就令欢颜没办法再说出质疑的话来,而她的手也从玉锁上离开改为抚摸欢颜的脸:“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便信了,怎么能不信呢?真是傻孩子啊。”
虽然她的语调是半点感情波动也无的平静无波,可是这样的话还是拱出欢颜的泪水来,她伸手握住那只停在脸上的手,哽咽着说:“那你是的是不是?是我的娘亲是不是?”
她定定注视着她,眼中的微波一闪,再度轻叹:“当然是真的,”说罢她已经伸手将欢颜搂在胸前,淡淡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欢颜陷入柔软的陌生怀抱中,却没有半点生疏惶恐,泪水汩汩而下,迷蒙了脸眼。
她由着欢颜颤抖哭泣,只是拥着她,始终清冷地神色也在这一刻有了些变化,她紧贴着欢颜的头发,闭上眼睛,眼角渐渐渗出一滴晶莹泪珠……




有奶寻欢 133、意外
欢颜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梦。
她多怕自己醒来,这一切就都不见了。眼睛一直在打颤,不敢睁开,过了好半天她才慢慢地睁眼,只见眼前一室梦幻般地晕亮,淡紫色的垂幔将光亮隔成了浅光,柔和地铺在她身上,她睁大眼睛望着床帐上地水云纹,将昨天的事翻来覆去的想了无数遍,一再提醒自己这不是梦境。
她竟然找到了娘亲。
就在这北凌宫中,昨天进宫时太监说的分明是北凌皇宣召,可她却因此见到了她的娘亲,她竟然就在这皇宫,那张相似到了极致的面孔,任是谁只怕都能一眼看出她与她的关系。更何况,她亦承认了,她那样温柔地拥抱她,令她如同回到子宫的时候,分明是从未有记忆的感觉,却依旧那样熟悉。
之后她一直询问她的往事,她详细的问,她也就一点点的细说,起先欢颜还想要将那些坏的痛苦的记忆都深藏起来避重就轻的叙述,可是她好像有一种直觉而且总能提出更深疑问,引得欢颜不得不一件件都翻腾出来,细致到她自己都无法把握的程度,全数告之。
就这样一问一答,再抬眼时竟然已是夜晚,看着她为自己安排御膳寝宫,欢颜慌忙搬出乔少临,却被她轻巧的一言避过,她并没有任何令人不安的神态,可欢颜还是在她浅浅注视下闭上嘴巴,乖乖就范。
因此今天醒来时,欢颜还是身在皇宫,将昨日的事都重想一遍,她还是想要跟母亲提及,她得出宫去,这一夜还不知少临是如何担心的呢。
她这边才起床,立刻就进来一群宫女为她梳妆整理,想到这里是皇宫,她不得不应付着她们,一心等待着母亲再度出现。可谁知一晃就到了晌午,宫女们依旧围着她团团转,她却是偏偏连个开口的机会也没有。更何况此时她又想到一事,她根本不知道母亲在这里的角色,怕是北凌皇的妃子吧,也不知道她的封号是什么,弄得她简直没有办法跟宫女提自己的要求,再说既然母亲如今贵为北凌皇妃,恐怕北凌皇不乐意见到自己吧,说不定母亲也是悄悄行事,万一自己乱嚷什么将皇帝的人引了过来,岂不是害了母亲?她越想越是心惊,更加不敢开口了。
谁知这样呆着,一晃竟过了数日。欢颜的忍耐已经到了底线,却依旧没有半点关于母亲的消息,每日里都有不少宫女太监围着,衣食用度皆是极好,众人态度也极恭敬,可欢颜旁敲侧击,却没有一人能够理解她的意思,再多问几句,人家更是一脸惶恐眼珠乱转,那不安神色令欢颜自己都害怕起来,不敢再问了。
可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熬到了第十日,欢颜终于还是做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决定。
她要逃跑。
从这皇宫中跑出去,不管怎样,南沂使馆还是问得到的,得送个消息给少临才行,不然只怕急也急死了他。
因此在一个午后小歇时分,承煦殿的偏角闪出一个小小身影,一身宫女打扮的女子,却贼头贼脑的从墙角边探出头来四下张望,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乌黑眼睛骨溜乱转,打量着假山小径。
此时正是午歇时分,连蝉声都分外慵懒,偶尔几个太监宫女路过,也都是搭拉着脑袋昏错欲睡。小宫女躲了一会,瞅准一个没人的机会往小径那边走去。一路疾走,她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日光,用以分辨方向。这些日子因为留了心,她从宫女太监们口中拼凑出一点方向感,从这承煦殿一直往东走,只要找到大祭殿,就能从东南面到出宫的北宫门。
她拼命垂着头,认准方向快步行走,好在一路倒也舒畅,除了几个远远就听到脚步声的太监侍卫,她往路边的假山墙后一躲就避了开去,倒还真的一路无事,直向东行,走到汗流浃背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个六角形的殿堂,瞧模样就是宫女口中的大祭殿,欢颜一阵欣喜,正要快步走上,殿门却在此时卡卡作响,有人正要出来。而自己要朝东南面跑必须经过那个门,欢颜只得退后几步,将自己隐在墙角。
却见红漆大门缓缓打开,缓缓露出半截裙摆,那色质……欢颜顿时一怔,定睛望去,果然是自己刚刚相认的娘亲,她一时激动起来就想要上前去说话,可脚步挪出一点又立刻收了回来。若是自己这身打扮被她看到,她怕是要伤心气愤的吧。这念头一闪而过,欢颜硬生生止了去势,更低的俯了俯身。
而就在此时,却听她道:“回去吧,让人瞧见就遭了。”
随即她身后露出半片青袍,有人跟在后面,只是人在殿内,又被门掩着,看不到身形,只听一个声音温柔地说:“你也不要再伤心了,如今也算是柳暗花明,相逢虽晚毕竟不算太迟。”她轻叹着,不再停留,朝着殿外西面走了出去,她的身后那门也慢慢合拢,一切回复原样。
可是欢颜却僵在原地,半晌动弹不得。刚刚说话的是一个男子,而那个声音她分明认得,那是……乔灼兄弟俩的父亲啊!他怎么会在这里,乔灼他们正到处找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呢,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




有奶寻欢 134、深宫所藏
欢颜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反复回味他刚刚说的话,似乎有什么意思在里面可又想不明白,眼看着母亲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她朝东南面望了一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转身朝着大殿走去。
若是乔昱真的在这里,她得带他走,最起码,得有个确切的消息,好帮到乔灼他们。
殿门虽然关了,倒是没关严实,她凑过去轻轻一推,门便开了,她慌忙闪身进去再将门关上,门上的雕栏花窗印出光亮来,是以殿内并不阴暗,只是气氛有些诡异。
因为这里确实是个祭祀用的殿堂,极高的殿顶垂下长长的祀帷,安静地垂落着,殿内檀香满溢,往里深走,便见正中一个极大的祭台,供品齐全整洁,没有半点灰尘,可是欢颜在殿内绕了一圈,竟是根本看不到有人。这地方安静而空旷,根本无处藏身,唯一的摆设就只有那个祭台……
欢颜心中一动,忙凑到台前细看,可是看了半天,连每样供品盘子都细细看了,也没发现异样,正挠头苦恼,却听身后忽然微有动静,她大惊回头,岂料那人比她更惊,她还没看清眼前人,嘴巴已经被人一把捂上,背脊更是“咚”地声靠在一个胸膛上:“你跑这里来作什么?”听到声音欢颜顿时停止挣扎。那人这才放开她,欢颜转身望去,他一身青袍,身材硕长,正是乔昱。
“老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欢颜兴奋的眼睛冒光:“阿灼他们找了你好久啊他们现在……”她还在兴冲冲地要往下说,冷不丁被乔昱再度伸手捂住嘴巴而打断,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地方是不应该这么大声说话,可当她看清他的神色时,却又有些愣怔了。
乔昱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像是激动又似内疚,还有隐隐的泪光,一时间竟是分辨不出喜怒,欢颜僵着脖子不敢出声,二人对视了片刻,乔昱叹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跟我来。”说罢他不知伸手在哪一掀,西边的青石地面忽然缓缓移开一块,露出一条长长的朝下石阶来。
看着他迈步进去,欢颜自然也随后跟着,石阶上的青石板在二人进入后又慢慢合上,底下的通道却并未因此而黑暗,一边墙壁上十数步便有一支烛台,乔昱每经过一个便用他手中的火折子点亮。
欢颜跟着他走了一会,一直朝下的通道转过一弯后开始慢慢朝上延伸,而随着坡度渐高,乔昱已经停止点火,因为再走片刻,眼前竟然大发光明,二人竟是到了一处宽敞明亮的所在。
欢颜惊的大张双目四下打量,看了好一会才有些明白,这地方好像是一处深谷,通过与那大祭殿相通的地下通道,引到了一个山中。只是她对北凌皇宫终究不熟悉,实在想不明白这皇宫里怎么会有大山。
乔昱似乎看出她的疑惑,随即为她解答:“刚刚我们所处的祭殿是北凌宫最东位置,背靠之处便是这座大山,那通道从地上连接两处,是历代北凌皇室的秘道,我们眼下所在的山腹,外间是看不出来的。”
欢颜一边答应着一边依旧好奇的东张西望,这谷里果然像是皇室秘室,不但精美房舍,白墙小院,深纵几许,四周更是山泉叮咚,树木茂盛,宛如世外档园一般。只不过这地方同样是静悄悄的,好像只有乔昱一人,小院那边院门虽开着,可却也没见到有人进出。
欢颜看了一圈,回过头来却见乔昱已经坐在了一边的石桌边,正从桌边茶炉上倒了两杯热茶出来,招呼着她:“过来歇一歇。”声音竟是出奇的温柔。
欢颜慌忙过去坐下,忍不住又问:“老爷你……怎么竟在这里?阿灼他们都急坏了。”
乔昱再度打断她的话,却是伸手向她:“你的玉锁,可以给我看看么?”
欢颜一愣,想起片刻前他跟自己娘亲的话,自然也就不推辞,从颈处解下玉锁递给他,可那乔昱指尖微颤握着那枚玉锁,却是瞬间神色变幻,竟连眼圈都渐渐红了。欢颜错愕地望着他,好半晌,才见他将玉锁交还给她,只是随即他又深深注视了她几眼,这才扭开头去,叹了口气。
“老爷……”欢颜轻唤。却又被他打断:“以后别这么叫我……你……”他似乎有难言之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的样子,犹豫不决了好一会,终是转开话题:“你遇到阿灼了?”
欢颜经他一提,立刻将神思拉了回来,点头将乔灼兄弟一直在找他的话又重复一回,末了说道:“看来他们是得了错的消息,以为你在北凌极偏的地方,这会儿也不知到哪了,若是知道你在皇宫,他们肯定会立刻赶回来的。”
“这地方他们不来也罢。”乔昱轻叹:“何况我在这里很好,并不打算离开。”
欢颜大惊:“比跟他们相聚还好么?阿灼他们这些日子受了好些罪呢,两人都瘦了好些,你还是见一见他们吧。”
乔昱摇头叹息:“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说着他又抬眼看她,目光中竟是满含眷恋,看得欢颜都怔在那里把想劝他的话都给咽了回去,直到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却又忽然放手,还扭开头去:“你走吧。”
他的举止实在有些莫明其妙,欢颜呆了好一会,才道:“我会告诉阿灼他们你在这里的。”
乔昱倒是并不介意:“这样也好,能让他们安心,将来……”正说到这里,忽然他身形一僵,已经快步朝院里走去,一边朝她挥手:“你快走吧。”
欢颜只发愣的功夫,却见他足下生风竟是极快的掠进院里去,而那庭院深处,竟似隐约传来一阵奇怪的嚎叫声。




有奶寻欢 134、奇事
这似乎极为痛苦的声音又像是同时包含兴奋的狂叫,两样完全相背的情绪交结,时而顿挫时而嘶狂。欢颜看着乔昱一忽尔功夫就闪进那院子去了,她有些害怕那声音,可好奇心驱使着却没办法如乔昱所示的立刻离开,他既然现身北凌,却又不愿见乔灼他们,她总得找个答案才成,这么一想,她终是迟疑着跟了过去。
院内也是空落落的见不到人,可那声音却依旧清晰,欢颜遁声寻去,到了院子南侧的一个大屋,这屋子隐在树下,比别处阴暗些的光线下,却见墙边窗框上全是精铁所制的栏栅,一扇黑漆大门倒是紧闭着,声音是从窗那边透出来。
在这个铁笼子般的屋外张望了一会,欢颜小心翼翼地靠近到正南这边一扇窗前,这里传出的声音最响,许是离的最近。她凑到跟前,幸好窗框虽是铁铸,窗上倒只是蒙着纱纸,她伸出小指来沾了点口水轻轻一戳,凑上眼睛看去,立刻见到了一幅让她面红心跳的奇特景象。
屋内极大,一应家什却都只沿着墙边摆设,空出中间老大一块空地来,那位置却支着个硕大无比的四方架子,通体黝黑,似乎也是精铁制成。架子各边都垂着铁链,共有五条,又粗又重的铁链却都系在一人身上。
那是一个男子。
四肢大张被铁链系住拉开,整个人扯成一个大字,连脖子上都系着铁链,牢牢固定。小麦色的肌肤,却是浑身赤裸,豆大的汗珠湿淋淋的不停地从他身上冒出来,随着他每一下竭力挣扎而滴在地上,很快他的位置下就已经湿了一滩,也不知道一个人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汗水。他的头发极长,半垂半掩,面目看不太清,但是他奋力甩头的间歇,却是能见到一双长眉,眸黑如漆。
欢颜盯着他刚刚一甩头的那张脸,觉得有些眼熟的样子,但是无论怎么想自己分明不认得眼前这人。可她还是盯着他的脸,因为不敢挪开目光,因为那人赤裸的身体,显然正受着情欲地催发。他跨间的昂然紫涨乌黑,直挺挺地立在那里,竟比一般婴儿的手臂还要粗长,棒头鼓的混圆发亮,却有一个铁箍紧紧束住在它三分长的位置,勒的棒体突起青筋,马眼凝着一颗乳白色的精液,却始终无法施放出来。
那人痛苦的号叫不歇,身体竭力扭转,带着铁链哗哗直响,声嘶力竭地呼喊却令欢颜忍不住发起抖来,这人不知道为什么被催出情欲,却又要这样受苦,丝毫发泄不了的样子,令她身体一阵阵的又是发寒又是出汗,何况他那分身……她实在无法再看下去了,正想扭开脸,却听屋内脚步声匆匆,乔昱从另一端快步出来,他手上拿着一只玉碗,正用个勺子不停搅拌,朝着那男人走近,急切的安慰道:“你再忍一忍,解药马上就好了,皇兄。”
皇?皇兄?
欢颜耳边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木了麻了。乔昱是王爷,这是她很早就知道的事,只是皇家的关系她有些拎不清,是以很后来才明白,乔灼乔炽跟乔少临是堂兄弟,也就是乔昱是乔少临父亲的弟弟。
可是此刻他竟然管这个人叫皇兄?难道这人竟然是乔少临的爹么?可是不是说那人老早就死了的么?还是这人是乔昱的另一个哥哥?
欢颜都被搅糊涂了,呆了好半晌,再回过神时,看到乔昱已经将碗里的白色东西一层层抹到那人的肉棒上,每抹一下那人都会发出极端的呻吟声,透入骨髓般的舒爽的声音简直令欢颜整个人都要抖起来。
乔昱的呼吸声明显也变重了,将一碗白浆都涂抹干净,他也变得气息发沉,呆在一边有些抖抖地样子,好一会才能说话:“感觉好些了吗?”
那人沉沉喘着粗气,尽管被情欲催促的嘶叫了半天,可声音竟依旧是十分的动听,听到这声音的一刻,欢颜的怀疑忽然平复下去,简直能确认这就是少临的爹了:“我情愿尽兴一次死了,也不想再靠这东西活着。”
“皇兄!”乔昱劝着:“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我终有一天会配出彻底根治它的解药来。”
“没有用的。”那人轻叹,现在他已经完全没了片刻间的疯狂,垂着头,虽然跨下依旧挺立着,可是已经没有刚刚那般吓人的粗大了,显然缓和了不少“心着了魔,身体的解药又有何用?”
乔昱将手中的碗扔开,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来,看样子像要上前帮他解开,那人却摇头:“不要,毒性还没过去!”乔昱一愣,“好像近日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那人点头,抬起头来道:“你去转告她。只求一次,我要她,就算因此死了也不要紧……”
“胡说什么!”乔昱大急:“已经熬了这些年,如今她也终于登基,过去的终究都过去了,她最是嘴硬心软的人,我慢慢再劝她就是了。若是她真的那么恨你……你也活不到现在不是吗?”
“是我负了她,还有那孩子……我不求她原谅,只想要她,一次就好,这些年的好强都是我错了。她虽然关着我折磨我,可我知道她比我更苦……我不争了不比了,只求死在她怀里。”
“皇兄你歇歇,别再说这样的话……”乔昱哽咽起来,又忽然转身朝欢颜这方向看了一眼,似是觉察到她,吓得她一个哆嗦,转身就跑了出去。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屋子一角,也同样有个跟她穿着一般的女子也是一脸雪白地看着屋里情形,看她跑了,那人迟疑着也跟着悄悄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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