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奶寻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束发
女皇微笑:“陶将军关心国事,委实令朕欣慰。”说罢轻挥了挥手,几个侍卫退下,陶晋将林阁老扶起,温言道:“当年太子被废,据闻与皇室内事有关,其中详情是否果然如此?”
一旁有臣公上前道:“太子与后妃有染,被先皇察觉,是以废贬。”
林阁老顿足道:“此事冤枉!”
又有大臣道:“此事当时先皇亲自裁定,证据确凿,宽皇子亦无反驳,何来冤枉一说。林阁老你也曾是当朝臣公,怎可如此逾越荒唐。”
林阁老朝那人狠狠咄了一口:“先皇被人花言巧语蒙蔽,宽皇子是先考太子长子,皇权正统,所以遭人觊觎。”
大臣们有的纷纷指责,有的则暗观颜色,这林阁老当年太子废贬时已经无权无职,此时还敢在这里公然挑衅,怕是尚有后情靠山也不好说,因此一时间争的争,静的静,殿上很快分出两班人马来。
女皇始终神色淡淡,陶晋朝她看了一眼,转头问道:“此事非同小可,口说无凭,林阁老可有证据?”
林阁老嚷嚷道:“那个容妃自镒之后,此事自然死无对证,相关人等也都三缄其口。可是老儿心里可是明白雪亮的很。”
陶晋摇头道:“即无证据,阁老这般喧嚣就不对了。你还是退下吧。”
林阁老大叫:“真相自在人心,就算容妃死了,我也绝不善罢干休……”正说着殿外匆匆进来一个人,面色如土,走到女皇面前便拜,正是意宽,他方才喝到一半出殿更衣,却没想到这么会功夫竟然出了这么大乱子,吓的人都哆嗦了,一个劲的抖:“微臣丈人他……他喝多了酒,皇上……求皇上……恕……恕其失态……”
女皇似笑非笑,还未说话,林阁老已经大喝:“宽儿你莫要跟她求情,我死就死了……”说话间猛然起身朝着殿内大柱撞去,殿内众臣惊叫,侍卫上前拉住了他,又开始将他往外扯,乱哄哄闹成一团。
欢颜看着眼前一幕,心里呯呯乱跳,正攥紧衣袖茫然四望,却觉眼角扫到,有人飞快从后殿跑出,卟的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殿内众人都被这意外声音吓了一跳,定睛望去,见是一宫女,她朝前爬了几步扯住林阁老衣摆大哭道:“大人……求大人为容娘娘升冤!”
陶晋神色一动,问道:“你可知道什么?”那宫女一愣,泪眼朝着御座看了看,他又道:“知道什么只管说就是了,有本将军给你作主。”
那宫女一咬牙:“奴婢当年正是霓裳殿的,那件事情……奴婢知道娘娘她……她是冤枉的。”
众臣一怔,林阁老将她一把抓住:“你快说出真相。”
那宫女泪流满面,哭道:“容娘娘给下了药昏迷不醒,奴婢出去端水回来,看到太子竟然也在屋里,可他神志也是不清楚的,像是喝醉了,奴婢正想将他叫醒,皇上……先皇就来啦……”
殿内静了片刻,林阁老大哭:“苍天有眼。太子是受人陷害啊。他一个太子爷怎么会跑去父皇后宫,必定是被灌醉了送进去的。再说先皇出现的时间那么巧,显然有人事先安排……这件事就是阴谋。”
臣公中有人道:“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何不说?”
那宫女哭道:“当时奴婢只是个小宫女,哪里敢说话。何况……”她眼睛又朝御座瞟去“那件事后,霓裳殿里的掌事宫女们全部失踪了。奴婢若不是人微言轻,也断难活到今天。”
“那你今天倒敢说了?荒谬之极。”一个高大臣工喝道:“我看你才有问题。来人啊,拉下去严刑拷问。”
两边侍卫还不及上前,陶晋已经一声冷笑:“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那明大人道:“老夫是先皇所授顾命大臣,保新皇是老夫的职责所在。倒是陶将军你一介武将,竟敢在殿上应冤生事,这是你作得主的地方么?”
陶晋眼睛微眯:“明大人瞧不起下臣,我无话可说。可此事事关太子正位,皇室正统,如此明显的阴谋在眼皮底下堂皇发生,如若不察,何以服众。再说你明大人的职责只是保新皇嘛,如今只怕一切……还是未知呢吧。”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女皇神色依旧淡漠,可是她扶着椅侧的双手却已经青筋叠暴,指节发白。陶晋朝她深深看去一眼,道:“皇上,说起来臣只是一个外臣,皇室之事,臣无权干涉,可此事涉及皇室正统,臣却不得不逾越了。”说罢回头朝着殿外:“燕将何在?”
殿外有人响亮答应,随即靴声齐齐,八个身材魁梧的大将走进来一字排开,清一色银盔黑甲,一进大殿,整个殿内气氛顿变。
明大人怒喝:“陶晋,你要造反么?竟敢带将进京。”其余臣众不由得惊惧交集,没想到陶晋竟然带将进京,他守关多年,摹下数万兵马,就算只带五成进京,已足以将京师搅得翻天覆地了。
陶晋淡淡一笑,双目微狭:“他们进京述职,可不是我带回来的。”
“狡辩!”又一个大臣怒指。一旁八将目光齐刷刷一扫,那人顿时一僵,不得不放下手指。
陶晋微微一笑:“传令给罗大人,请他守着殿外,省得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八将中有人答应着转身出殿。
众臣彼此互望,更是脸色剧变。罗新是御林军总领,这内廷安危十之八九系依此人,没想到已然落入陶晋掌握。此时形势渐明,这陶晋只怕就是为了逼宫来的。众臣心下惴惴,目光在女皇与陶晋之间游转,除了几个以明大人为守的大臣依旧愤怒不平,其余人又静了一些下来。
陶晋目光如电,在众人面上一扫,回到御座女皇身上,淡笑道:“这位小宫女力指当年太子之事是受人陷害,不知皇上有何计较?”
女皇轻笑:“与朕何干?”她微侧了头打量那宫女片刻,又笑:“倒是不错的口才。”那宫女脸色惨白,身子簌簌直抖,垂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眼泪似乎也停了,只在那里低声抽泣。
陶晋没等到她回答,也不再问,只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笑道:“微臣虽是武将,可掌管数万大军,判事断案倒也略有些手段。当年之事,如今要想查个透彻恐怕不容易。可若要追根寻源,倒也并不难。”
女皇道:“护国大将军果然不简单。”
陶晋微笑以对:“这世上,何来简单之人。”
女皇淡淡一笑:“既然演了这么些好戏,总该有个结果,朕可是拭目以待,且看是怎么个追根寻源的法儿,也好学上一学。”
陶晋朝她深深注视,好一会,忽然仰头大笑:“素来听闻皇上威名,臣还曾心有所疑,想来一个女子能耐又能大到哪里去?只怕虚有其名罢了。今日一见。单以这份胆量,陶某还真要写个服字给你。”
他语中已然全无敬意,众臣又惧又怒,岂料女皇依旧全不在意,还是语中带笑:“护国大将军公然谋反,这份胆量,也是举世鲜有。”
陶晋轻哼:“谋反一词陶某可担带不起,陶某所求,不过是为了还太子清白。好教天下人知道当年实情。”
“愿闻其详。”女皇道。
陶晋走到殿前,环视殿内众臣,说道:“老夫在关外多年,军中大小事宜皆掌,最是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损人必将利已。因果之间关系重重,能从一件事件中得利者,往往八成就是主谋。”
“原来如此。那么按将军所说,太子被废,得利的便是朕了。因此朕即是主谋。”女皇接了话茬儿过去,说的却是轻描淡写。
陶晋一哼:“不错。二皇子素来不得先皇喜爱,太子被废之后,才是你与先皇立约之期的开始。二十年的约定,为时不断,可若无废贬太子在先,你又何来这个机会?”
明大人听他越说越离谱,怒不可抵,上前喝道:“逆臣贼子……”一旁八将顿时跨出一步,刷的一声,八把长剑同时出鞘,雪亮冷光印得众人面色发青,明大人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陶晋面显得色,环视一圈,笑道:“众位大人何不安心旁观,惹火烧身又有何益?”见众臣与自己目光相接,都是黯然转头,他更是得意,转头朝着御前慢慢走进,狞笑道:“这个皇位只怕你坐不踏实,不如退位让贤,交还太子主政。阴谋者,必失所得。此时皇宫内已然尽在我掌,皇城之外,尚有我数万强兵环侍。不如认清时势,与人方便。”
女皇依旧单手支额,此时挑起眼帘朝他望去,嘴角微曲:“阴谋者,必失所得,这话倒是不错。不过大将军此番,尚不足以阴谋定论,差强人意,算是个阳谋吧。”
陶晋一愣,随即冷笑数声:“管他是什么,这一番功夫,你领情就是。”
“阴谋阳谋,本来倒也无甚分别。”女皇脸上凝笑,眼中却是生冷,二人对视,陶晋脸色一变,喝道:“你要逞强,老夫就奉陪到底。”说罢大手一挥,八将手执长剑,朝前走来,众臣惊呼声中,殿上忽然跃下十数人,黑衣蒙面,不偏不倚落在八将身边,八人不及动弹,颈部已被利剑触指,顿时动弹不得。
陶晋一惊,怒喝:“什么人!”
有奶寻欢 147、底牌
御前一个黑衣人挡在女皇面前慢慢转过身来,他身躯略胖,肤色颇白,根本不像习武人。此刻半鞠着身体缩着脑袋,更是一付下人模样,陶晋见状更怒,“你是什么人?”
那人偏头朝他打量,竟是含笑:“将军何必震怒,堂堂北凌皇身边若无奴才保驾,说出去,我们这些下人可会颜面无存啊。”声音似男似女,果然是宫中内侍。
陶晋怒极反笑:“好你个奴才,看不清时势么?这个时机跳出来送死,果然奴性重的很。”
“身为奴才,又要看什么时势了!”那内侍慢条斯理:“奴才要知晓的时事,不过是死在主子身前这一项而已。”说罢朝御座一鞠:“奴才救驾来迟。”
女皇却道:“区区十数人,只怕不在陶将军眼中吧。”
陶晋冷笑:“亏你有点儿见识。此刻宫门已闭,九城内外皆是我的人,单凭这几个阉人,还能翻上天去不成?”说罢伸手一挥,众臣间忽有数人同时将面前矮几上杯碗甩落地上,一阵乒乓乱响中,殿外四下里脚步声纷乱而起,无数银甲刺痛人眼,转瞬涌入殿里。
若大的殿堂,立刻被一群手握武器的侍卫围的水泄不通,与此同时殿门竟然缓缓关闭,众臣见状,有人惊声大叫,有人已经吓的瘫软在地。
女皇目光掠过摔杯子的那几个大臣,美目流转,看得那些人都不由得偏开头去不敢与她对视,“陶将军好大的手笔。”
陶晋看她一模淡然模样,不由得也是心里打突,想到她的种种手段还真怕夜长梦多,大手一扬,喝道:“我可没那闲功夫跟你虚耗。”八个受制的大将听到这话,居然不顾颈下利剑,同时朝身边人攻去,那几个黑衣人也不含糊,或刺或削,顿时将三人刺的鲜血直流倒在地上,另外五人却只是擦伤,黑衣银甲顿时打成一片,殿内剑击声轻脆不绝,鲜血更是溅的到处都是,两旁大臣惊叫躲闪,乱成了一团。
几个黑衣人人数不多却都武艺超群,转瞬间又有两个武将倒下,陶晋却始终冷笑着笔直站在一片银甲士兵中,任由那剩下五将与黑衣人对博,一眼也不往他们瞧去,隔着冷冷银芒,满殿血气,只与殿上女皇对望。
唐宁从殿上变化开始,就已经全神戒备,一只手将欢颜肩膀圈住身躯紧贴着她站立,生怕她有什么异动,却没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身边的小人儿竟是丝毫未动,即使小身体传来微微战栗,可她却连手指头也没动一下。唐宁微觉诧异朝她侧头望去,只见她眼瞳凝黑,脸色不但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苍白,反而显出淡淡绯色,不正常的潮红色,连带着她那嘴唇都泛着异样红光。唐宁朝她贴近一些,在她耳边低语:“不要担心,我会保住她的平安。”
欢颜闻言同样反映平平,只是睫毛颤了几颤,却依旧盯着殿内,这情形令唐宁莫名不安,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正要说话,却听殿上又传来几声惨叫,原来那批黑衣人已经将八将打的或伤或死无法动弹,并都退回到女皇身侧,背里面外围作半圆,作应战准备。
女皇连坐姿都没有半点变化,声音更是淡淡:“陶将军带兵进京,必是作足一切准备,这几员武艺平平的大将,恐怕只是餐前小点吧。”
陶晋冷哼一声,身后将士顿时围上来承半圆排列,位置站定,前排将士忽然后退半步,每人身后都显出一名弓箭手来,单膝跪地,搭箭上弦,左手稳拖大弓,右手将弦拉满,沉沉拉弦声中,二十余张大弓已经将御座围作一团。
御座背靠长屏,此时前方左右皆被弓箭手所围,十数个黑衣人连同女皇在内,顿时成了瓮中之鳖,众臣失声惊呼中,女皇神色终于如陶晋所愿变得惨白。
到此地步陶晋再无顾虑,朗声大笑道:“怎么样我的北凌女皇,你一心想要看我底牌,陶某自然全盘皆显,这二十八张大弓比你那些奴才为数更多,一旦放手,御座周围皆成刺猬,任凭你文韬武略再强,此时此刻,又有何用?”
女皇脸有怒容,声音却是依旧淡然“如若要杀,又何必多说这些。你要什么?玉玺么?”
陶晋冷笑:“不错,将玉玺交出,我可饶你不死。”
女皇不去理他,却是轻抚御座扶手:“朕无子嗣传位,这个皇位终究坐不长久,你又何苦急在一时?”说着话,她的眼帘轻抬,却是朝着左侧始终僵立的意宽身上。
意宽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抖,强执着说:“将来的事,又……又有谁能知道。”
女皇沉默看他一会,点了点头:“赌在眼前么?可想过若是输了会是怎样?”
意宽又是一抖,目光不敢跟她相触,扭头去看陶晋,后者阴阴一笑:“怎么会输!如今时势已经明白的很。你若是执意不肯交出玉玺,我们先杀了你慢慢再找总也能找到。”
有奶寻欢 148、对峙
“自古失败者,哪一个不是自以为胜眷在握!”清朗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殿上众人不由得都回头去看,只见殿门一旁的银甲人分作两道排开,当中一个人走出几步,冷目经过唐宁欢颜二人身上时微微停顿,转而望向御座。
陶晋似乎对他的出现并不惊讶,甚至一笑道:“你倒是及时。”看来人流露出的关切神色,更是大笑起来:“不顾身份急急忙忙地赶来救驾,恕老夫直言,这跟传闻中睿智多谋的南沂少帝似乎颇为不符,是有勇无谋还是真的不将我们北凌国放在眼中?”
乔少临隔着箭阵人群和女皇对视,淡淡回答:“陶将军在两国使臣面前公然谋反,可别告诉我,这样的手笔竟是你的谋略了。”
陶晋冷笑:“使臣此来不过是庆贺我皇登基,谁登基还不都是一样。”
乔少临一笑:“不错,谁登基都是一样!陶将军果真甘心只为他人做嫁衣裳?”
陶晋脸色微青,乔少临的目光终于落到他身上,“征战三十余载的陶大将军,出生入死的结果当真只是为皇室正名?能带如此数目的亲信将领进京,恐怕你筹谋已久,只是缺一个理由吧?如今意家兄弟这两个不成气的家伙倒是送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给你。可笑这二人死到临头还以为黄粱美梦即将成真。”
意宽身躯一震,不由得眼露惊惧朝陶晋望去,陶晋轻哼道:“这是我们北凌的家务事,凭你一个外人,还管不得。”
“将军这话错了。”忽有一人接过话茬儿,众人遁身望去,却见一身戎装的意铮,手握剑柄从侍卫群中走出来“说起来南沂帝可不是外人,”他嘴角含笑,一脸轻蔑神色地扫了眼御座“南沂那地方多出奇事,眼前这位少帝就是一桩。”
陶晋阴阴一笑,“哦!有什么奇事老夫倒想听一听。”
意铮道:“说起来可不大光彩,此事与我那有勇有谋的皇姑姑有关呢。虽是成年旧事,只怕她还是不乐意让人知晓的吧。”说话间二人对望一眼,都是带笑望向御上。虽然此刻殿内形势紧张,可这二人暧昧不明的语气,还是引得不少臣公或明或暗都朝女皇望去。
御座上女皇眉心微皱,意宽瞟了一眼意铮,也接道:“众所周知,皇姑曾离宫数年且行踪成迹,那个时候又恰巧是她风华正茂的年华,要发生点儿什么可不就容易的紧呢。”说罢嘿嘿一笑。
意宽会意接下:“虽说她回来之后,太宗对过往只字未提,就像是那几年皇姑姑一直隐居在深宫里似的。可是后来北凌屡次讨伐南沂,借口都极牵强,偏偏南沂竟是始终只守不攻,这种战事开国以后闻所未闻,其中总是有些原由。天底下终无包得住火的纸,这件事后来才知真有稀奇。”
他这番话说的抑扬顿挫,屡屡朝女皇望去的眼光更是猥琐,“我也是偶然才知,原来咱们的皇姑曾在南沂承欢,是那个大名鼎鼎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南沂颜妃,也是眼下这个气急败坏赶来救驾的南沂少帝的生母。”
此言一出。众臣无不惊诧,一片惊呼声中,乔少临不但神色如常,更是微笑:“果然你们这意家二兄弟是半点儿政见也没有的。这个皇位,你们可没有坐的本事。”
意宽一愣,意铮已怒:“你……你……”可气急败坏却是半句也说不上来,眼睛骨溜溜只看向陶晋,无奈后者眉头微皱根本没有看他们一眼。
乔少临也不管他们,顾自说话:“不论是后宫还是朝堂,北凌皇皆能胜任,这不是更说明她强悍之处么?要知这两个位置,等闲人可是无法生存的。何况如今天下三国鼎立,北凌与南沂能有这层关系,岂不正是两国交谊,互进互惠的大好机会?这有何坏处?又有哪里不妥了?明明是件好事,却要以市井之徒的眼光来看,我看陶将军也勿须再争,你千辛万苦帮他们做这些事,就算如愿了,这二人……嘿嘿,也没有坐江山的本事。除非……”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前面一番话已经说的满殿寂寂,这会儿众人全部屏气凝神,他目光在四下一转,笑道:“除非……这个皇位,陶将军是打算自己来坐。”
意家两兄弟都是心头剧震,不约都看向陶晋,却见他额上青筋暴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看着乔少临,隔了好一会,忽尔笑道:“好,说的真是太好了。”笑容变为狞笑,他大手一挥,殿两侧的侍卫重新围拢成圈,他环顾四望,看到众臣眼中的恐惧,朗声大道:“今时今日,老夫也不用再费这口舌,没错,老夫征战数十载,几番出生入死,如今就来坐坐这皇位,也是应当的很。”
殿内众臣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老谋深算的陶晋竟敢直言不讳,只怕此番是真动了杀戒,殿上众人只怕都是性命难保。惶恐不安不中,众人不由得又向御座望去,只见女皇倾盖在椅背上,眉心皱的更紧,似乎她此刻正有什么不妥之事,众人更是惶惶。不知陶晋何时下的手。
连乔少临也发现了御座上的不对,喝问:“怎么回事?”
始终站在御座前那个白胖黑衣人闻言立刻退后,给女皇把了把脉,惊叫:“皇上中毒了。”
众臣再度惊呼声中,却听陶晋哈哈一笑:“南沂少帝你当真以为仗着你跟她的母子之亲便能保得两国交好?要做成此事,也得你坐稳你南沂的那把龙椅,怕只怕,你没有这命。”他话音一落,始终跟随在他身侧的一个侍卫伸手在脸上一抹,乔少临浑身一震,而欢颜已经抖如落叶了。那人,不正是乔灼么?
陶晋得意洋洋,朝着乔灼一指:“想必你对此人不会陌生吧。南沂先帝唯一的亲兄弟曦王爷的一点血脉,皇室血统。只要今日除了你,南沂便会换帝更号,到时南沂与北凌依旧可以并肩互惠,一样的联盟。”
乔少临紧紧盯着乔灼,后者也坦然与之对视,任何人都不难看出,这二人中的火药味一点即着。陶晋笑嘻嘻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偏头朝御上打量片刻,又是一笑:“皇上这会儿只怕难受着吧。只要将玉玺交出,老夫自然奉上解药。”
女皇脸白如纸,勉强抬眼望过来:“你……你是何时下的毒?”
这问题在场众臣倒是都想知道,陶晋自始自终都没靠近过女皇,而在她身边的也皆是她自己的人,这个毒下的确实蹊跷。
只见陶晋再度哈哈大笑:“方才乔少临说意家这二子并无政见,这一点老夫倒也是赞同的。”他看此时大局已定,干脆直呼南帝的名讳。意家两兄弟听他这样说,更是又恨又怕,在殿中抖作一团。
“摒弃小见,以大局目光看待事物,这确是一代君主必备的条件。乔少临能从皇室丑闻中看出这是两国交谊的大好事,确实有点儿皇帝风范。可说到这个,夫老比你只多不少。正如你所言,如今三国鼎立之势,任何两国交谊都能互为臂榜,使余下一国孤立无援,这自然是好事,可是若是能将三国都拉拢过来,岂不是更好?”
他得意地摸摸胡子,目光扫向欢颜这边,欢颜心中一跳,转头仰视唐宁,他看向殿中的神色果然眉目含笑……欢颜还不及说什么,就听乔少临冷冷一哼:“原来是唐宁太子下的毒的。”
众臣惊诧莫名,也都转头过来,唐宁倒不在乎的一笑,也不回答,只是低头看向欢颜,也不顾她脸色惨白,而伸手在额前轻轻拨弄她的碎发。
陶晋笑道:“乔少临见事之快倒真教老夫佩服了。总而言之,如今一切已定,皇上速速做下决定吧,我们等得,你身体里的毒可等不得。早说出玉玺下落,也能早免你受这刮肠之痛啊。”
有奶寻欢 149、大局
“刮肠之痛?”女皇喘息稍定,抬起眼眸看向陶晋“又哪比得凌迟之苦!”
陶晋一怔,却见她瞟向意氏兄弟:“陶大将军谋夺帝位,已是不争之实。到了此时此刻,你们还不醒悟么?”
意宽与兄弟对视一眼,又去看看陶晋,被他眼中杀气一灼,都是吓得缩成一团,竟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女皇轻叹:“血脉亲人,朕竟也保不了你们……你们即日起剃度为僧,就在城郊广度寺修行,妻儿家小贬为庶民,老死不准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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