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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思无
“周广陵,我后悔了。十一年前,我不该报警。不对,我一丝反抗都不该有,要知道迟早会挨这样的事情,你的仇,那时候了结掉多好。”
“那片玻璃,划伤了你的胳膊,也割破了我的手。你可以沿着这条疤,再把它划开一次。当初你流了多少血,我都还给你。”
王照安泪眼朦胧,颤抖着把手掌伸向周广陵。
“我更怕,如果这份债永远没有还完的一天,我会在疯掉之前,先适应了黑暗。”





身酬 她的眼泪、她的恐惧、她的绝望
中午,王照安睁开眼睛,头痛欲裂。
她动一动四肢,感觉酸痛无比。
窗帘外的世界也是灰蒙蒙的。下雪了。
王照安推开侧卧门出来,又看到周广陵在抽烟。
“你和田泽宇是一伙的,故意灌醉我?”她挠一挠头发,“昨天晚上,是只有你自己做的吗,还是,还有别人?”
周广陵审视着王照安,她看起来宿醉未醒,说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和田泽宇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哎,你要是想做,就跟我说一声嘛,我肯定会迎合你的。”她显得难为情,“不然真的好疼,又要去医院了。”
他把手边的一盒避孕药拿给她。
“又没戴套?!你真不怕染病吗!”她皱着眉问他,有些生气的样子。
“医院的t检报告是白出的吗?”
她不争辩,又问:“在外面还是里面了?”
“一次内射,一次在你嘴里。”
“不用这么具t。”
“昨晚的事情都忘了?”
“不是啊。我还记得我喝断片了,跑到卫生间躲着,怕被田泽宇认出来,但他还是进去把我带走了……”她的眼睛一眨一眨,努力地回忆着,“还有,又被按在玻璃上,特别冷……”
被按在玻璃上,那是很后来的事情了。
她的神色忽然一变,“我昨天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周广陵点点头。她终于说到这里了。
“你就当听醉话,忘了吧,行吗?”她想一想,表情又轻松下来,“不过,就算我说起李自明,你又不会帮我跟他复合。无所谓了。”
王照安很快完全清醒过来,又是沉静漠然的。
她走了。
周广陵走进书房,拿出叠白纸来,抽出一支钢笔,悬着手,思忖着。
王照安的表现和他判断的差不多,田泽宇下的药,是一种常用药物,让人在几分钟内失去意识和控制肌肉的能力,目标可以很快被放倒。一段时间后目标醒来,身体恢复清醒的意识,但不能产生明显反抗。最安全的是,药效后期导致目标嗜睡,待其醒来后会发生局部失忆,根本无法得知之前的遭遇,即使想要报告侵害,也会遇到举证上的困难。
这是一件事。
还有另外一件。
王照安崩溃的哭喊犹在耳边。
她的眼泪、她的恐惧、她的绝望,那些被记忆掩盖的话,真的是醉话吗。
他希望是。
王照安拒绝了周广陵为她安排的车,一个人走到江边看雪景。
今年的雪下得早,还下得大。
青江桥头早已聚集了很多人,有本地的人,还有外地的游客,热热闹闹地,举着自拍杆或者把手机拜托给别人,纪念着初雪。
王照安坐在江岸的长椅上,裙子只盖住膝头,腿有些冷。不止是腿,手也冷,脸也冷。
“小姑娘,麻烦给我们录个视频好不好?”
“哎。”
她僵僵地微笑着点头。
那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两人戴着样式差不多的毛呢南瓜帽。老爷子一笑,眼镜上起了雾气,老伴一边埋怨,一边从包里翻出眼镜布来给他擦拭。
“今天是高存礼——”
“顾敏如——”
“相互扶持的第——”
“五十六年!”
王照安向他们道贺,目送两人挽着手臂离开。
江边的人渐渐多起来,背后的长椅上坐着一家三口,小女孩看起来十几个月大,骑在爸爸脖子上,吱吱喳喳地说话。
“宝贝还没有在雪天过过生日呢!”妈妈把长椅扶手上的雪拢在手里,攥成一个雪球,放到小女孩的手心。
小女孩被逗得叽叽咯咯地笑,“什么是生日?”
“就是宝贝和爸爸妈妈成为一家人的日子。”
王照安站起来,向旁边走了几步,掏出手机按下相机快捷键,也想从个众。
但是很快又不想拍了。
背景要么是青石江,要么是盛夏的大楼,哪一个都不好。
她解锁屏幕,看到邮箱里的一封未读邮件。
是来自田泽宇的。
他为自己的莽撞道歉,并且希望她不要继续追究责任。
一如既往的怂。
王照安轻蔑地把发件人拉进黑名单,然后笑了。
她怎么会追究呢,感谢他还来不及。




身酬 压寨夫人
王照安回到家里,她长大的那个老房子,无声无息地躺着,从下午直到深夜。
阿九告诉她,以后陪酒可以不再去,但如果周广陵有要求,要随叫随到。
最初伏低做小地当妓女,单纯是为了保命。至于后来,说她是故意招惹周广陵也不为过。
她不断地提醒他,直到在他心里,她和肖媛的联系强过她和王宽正的联系。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但是只要她能走通这条路,就能暂时得到周广陵的庇护,远离lanjiao的泥淖。
卑鄙和狡猾,她不再否认自己有这一面,甚至引以为傲。
田泽宇的那杯加了迷药的酒,只是给了她个机会。
人x都是一样的,深陷情欲的时候,话容易说出口,也容易进到心里。
对周广陵说的那些话,其实并不是假的,不过在可说可不说之间,她选择了说。
他要信就信,要是不信,那也不过是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说了一场胡话,她醒来就全部“忘掉”,事情不会变得更糟糕。
但是现在看看,她的选择没错。
然后她发现,原来把恨意变为利用,只要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精神能够这么轻松。
王照安在心里悄悄地发了一场高烧。
周末,王照安准备着陪父母参加一场饭局。在这之前,她约了许家宁在一家开了有些年头的茶楼见面。
几个月来,两人很少见面,全依赖着短信聊天。王照安总是心虚,不敢见人,觉得只要她不出门,周广陵就不能让她当众难堪。
“怎么回事啊,别人都贴秋膘,你怎么还掉t重呢?”
许家宁端详着。
圆脸是最能挂住肉的,现在居然一眼就能看到颧骨。
“等一下,我手机没电了。”王照安把手机递给服务员,让她拿到楼下前台帮忙充电。
“我有移动电源啊。”许家宁拍一拍包,却看到王照安面无表情地摇头,眼里一片沉寂。她发觉情况不对,问王照安是不是和李自明感情出了问题。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让王照安发愁的理由。
“我遇到大麻烦了。”
王照安断断续续地把几个月的经历简短地讲给许家宁。她有意略过了真正的前因,只说周广陵的仇是十一年前结于自己。
听到王照安因为过不去心里的坎而和李自明分手,许家宁瞠目结舌。
“都快半年了,你身边连个能说话、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递给许家宁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个塑料封口袋,袋子里是已经晾g的沾有精液的纱布。
“我想……请求你帮我。每天给我发个消息就好,如果我没有回复,麻烦把它交给我姨,让我姨报警。”
“肯定的啊!”许家宁听得满脑门子冒火,“必须报警,立刻报警!这是公诉案件,你不要怕!”
“不能立刻……”
许家宁警觉道:“你不会是开始共情罪犯了吧?他可不是你在心理辅导室帮过的学生,对这种人同理心泛滥,要害死自己的!”
“不是。”王照安否认,“他有靠山,岳父家听起来势力很大,没准轻轻松松就把事情摆平了。而且就算是强奸罪,也只是判个几年。等他出狱,我的遭遇要b现在惨更多倍。除非是数罪并罚,死刑立即执行,但是哪那么容易。”
“那你留下就不危险吗?你又不是做卧底的料。”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王照安说,“不做卧底。我只是觉得让他慢慢死心,然后放弃我,这样的过程和结果对我来说都更安全。”
“怎么死心啊?”许家宁问。
王照安沉y一会儿,没有回答。但是她想,突破口一定在肖媛身上。
许家宁还是不赞同:“王老爷家的女儿,本来能嫁给李秀才,结果出个门,被土匪抢走了,糟蹋好几个月,然后土匪头子突然心血来潮说不杀你了,让你当压寨夫人。这种事能答应吗?”
“人家可没说让我当压寨夫人。”王照安苦笑,“土匪要是和官府的人很熟,怎么办?小王前脚敲响鸣冤鼓,后脚土匪从县衙里拎着刀出来。我可不想曝尸荒野。”
“对了,”王照安问道:“他老婆姓叶,这个姓耳熟吗?”
“我就知道有个叶青禾。”
“谁?”
“一个什么领导,省里的,天天在宁州台新闻里露脸。不过他是个男的,而且和我们这也没关系啊。”许家宁这么说着,还是拿出手机来搜了一下,“籍贯倒是在千广。”
“家庭成员呢!”
许家宁把手机递给王照安,让她自己看。
叶青禾今年五十九岁,家族一栏里,同辈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年龄差距都不大,独子三十五岁,在宁州市工作。除此之外,能搜到资料的只有叶青禾的弟弟,五十五岁,离异无子。
王照安向下划着,有些失望。
“还是庆幸他没这么y的背景吧。”许家宁宽慰道。
服务员把王照安充满电的手机拿了上来。她看到王宽正发的消息,说已经从单位出发,在接她的路上。
许家宁目送王照安离开,最后也没有问出心里的话。她对父亲有多不信任呢,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都不愿意告诉他,寻求他的支持和保护。




身酬 相亲局
“你今天加班了吗?”
或许是和许家宁的见面给了她安全感,她走出茶楼,穴口的憋闷居然轻了许多,冷冽的风呼吸进去,让她觉得畅快。
所以她主动和王宽正说了句话。
王宽正说是,又点评了一下她的口红,说颜色太阳了不好看,要她擦掉一些,然后把话头说回晚上的饭局,跟她说晚上去的还有她“端然哥哥”,要她大方一些,多和人家说话。
其实她不太情愿。
十几年来,除了偶尔的旧友聚会,王宽正从来不会带妻子和女儿出去,所以左右逢源的本领,王照安从小就不会。
能瞬间拉近距离,侃侃而谈,是一种令人羡慕的技巧,可是王照安也只能羡慕。她觉得寒暄的话没什么意义,自己对别人的近况也并不关心,所以别人问一句,她才答一句,开不了头,也接不下话。
她想,暴露自己木讷的乖巧,真是一场灾难。
王宽正又提起了让她搬家的事。
她打着哈哈,伸手从副驾驶位拿过抱枕。脚垫上的一双浅紫色棉线手套吸引了她的目光。
于英是从来不坐副驾驶的。
回到小区车库,王宽正要去地下室搬几瓶酒,于英还没下来,让王照安先搭把手。她因为自己穿了高跟鞋不方便,拒绝了。
王宽正刚走远,王照安立马趴着副驾驶的椅背,伸长了胳膊将那双手套拿了过来,拍完照片以后藏进自己包里。
“你爸呢?”于英打开车门,坐在后排右侧,“今天的妆好看。”
王照安笑妈妈不懂,只要自己化了妆,她都会夸几句,普通人都能被她夸成天仙。
“我手套丢了,正从网店看呢,”王照安装作无意地打开手机相册,把那双手套的图片展示给于英,“这双怎么样?同款还有白色和棕色的,哪个好点?”
“棕的吧,白的不耐脏。”
王照安把手机收回来,心里有一瞬间的死寂。
她神色如常地打开她这一侧的灯,迅速抽出卸妆sh巾来,把饱满的大红唇卸掉,薄涂了一点豆沙色。
今天的饭局名曰兄弟聚会,是王宽正和他亲如手足的两个老朋友组出来的“家宴”,但是自打王照安听见王宽正说起那个所谓的哥哥,心里就明镜一般了。王宽正二十多年都对她身边的异x严防死守,今天终于松口了,非j即盗。
虽然是这样,但是——王照安对着镜子,拿起唇刷把口红涂得更匀一些。
温柔娴静的女孩子,哪个阿姨不喜欢呢。
王宽正一家刚走到雅间门口,王照安才叫了个“贺伯伯”,一旁的贺阿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热络地拉着她坐到位子里。
“早就和你爸爸说,几家要多聚一聚,他老说你没时间。”
“是啊,去年带高三嘛,挺忙的。”
贺阿姨又问,“上次一起吃饭,你才大一,还是大二来着?”
“大二。”
她拍拍王照安的手,“就是,时间过得多快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个四五岁的小丫头,一转眼上大学,现在都工作了。”
“是啊。”
王照安知道父亲和贺宗民、韩立秋的交情,他们原先是同一个单位的老同事,后来各自调岗,但是一直保持着联系。
可是她和另两家人二十年里只见过几次面,贺阿姨每次说起来却像真的看着她长大一样。
她尴尬,又觉得滑稽,莫名想起一句话,“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那么,“我亲人的‘亲人’也不是我的亲人。”
没过多久,王照安就有些累了。
她既要装作对饭菜很感兴趣的样子,以免被长辈关注,问是不是菜不合胃口,要不要自己点菜;又不能下筷子下得太频繁,否则回家一定会被王宽正训一顿,说她饿死鬼投胎。
大人们打完圈,贺端然自觉地切入话题,开始敬酒。
最后轮到王照安。
她嘴里应着,捏起红酒杯,略有迟疑地望向王宽正,见他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双标。”她在心里暗自嘲讽。
过年的时候,一家三口和王照安的表舅家吃饭,舅妈带了瓶好酒,给每个人都倒上。王照安尝了一口,回家后就被王宽正叫到客厅,用车轱辘话训了半个小时。
贺端然坐在王照安对面的位置,说祝照安如何如何。她遥遥举杯,仰头抿了一小口就放下。
一旁韩阿姨说道:“安安也是该找男朋友的年纪了吧,有交往没有呀?”
“没有。”王照安一脸难为情。
于英说:“随她高兴吧。”
“过年二十五了,该打算了。”贺阿姨露出愁容,“贺端然也是,马上三十了,让人c心!”
贺端然无奈道:“对,马上,我下个月才二十八。”
“四舍五入嘛!”
王照安正低头吃东西,也忍不住笑起来。
“现在孩子们都结婚晚,端然是男孩儿,二十八也不用太着急嘛。”于英说。
“唉,话是这样,”贺阿姨说,“可是从认识,到熟悉,谈恋爱最快谈上一年半载,不都三十了么。而且他那个单位,几个女同事都是已婚的,没什么适龄同学介绍。他自己平常又没有别的途径认识女孩子,难啊。要是像小韩家的一样,自己主动点,我也不愁了。”
韩阿姨听了直摆手,“我们家那个,玩剧本杀认识的女朋友,又没个正经工作,俩人臭味相投,天天琢磨怎么玩,花式糟蹋钱。一问什么时候结婚,就说要再玩几年,一样不省心!女孩子还是工作稳定、知根知底的好。”
这番话说进了贺阿姨心坎里,她目光一转,赞赏地看着王照安。
一直谈论其他话题的男人们也早伸长了耳朵听着动静,贺宗民沉稳老练,对王宽正说道:“贺端然他妈妈一直喜欢女儿,安安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得不行。当时说要认她当g女儿,你们还舍不得。”
“没准最后还是一家人呢。”韩阿姨笑道。
王照安抬头看向对面的贺端然。
这个相亲局的位置安排得妙,与其让两个人强行b邻坐着,倒不如坐在对面,随便一个抬眼就把对方收进视线里。对视多了,就会产生喜欢的错觉。
就像现在她看着贺端然那张标致文静的脸,而他也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王照安伶俐地笑笑,心中了然。




身酬 长得好,脾气也好
王照安觉得自己晚饭时表现得还不错,虽然没聊上什么天,但是非常捧场。王宽正并不满意,因为他注意到了王照安拿酒杯的姿势。她上一次喝酒时,是手掌捧着杯子,今天却是用手指捏住杯柄,成熟老练。
“什么时候又喝过酒?”他问,“强调多少遍,在外面不许喝酒。”
陌生手套的事情还在王照安心里徘徊不去。
那双手套太符合年轻人的审美,她想来想去,不相信这只是一场误会。难道恰好是王宽正好心稍了一个年轻女下属,又恰好那个女下属很糊涂,大冬天的能把手套忘在别人车里?
王照安冷眼看着父亲,乌鸦站在煤堆上,光看见她学会喝酒,看不见自己德行败坏。
但是她并不发作出来。
“没喝过酒,还没见过同事喝酒啊?”王照安说,“那么难喝,要不是今天给你面子,我才不喝!”
王宽正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问她对贺端然的感觉如何。
她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在女儿择偶的问题上,王宽正的态度一直很坚决。
首先,家庭一定要相当。家境重要,同样重要的还有在什么圈子。男方和男方父母都是公务员最好,其他t制内单位也不错,毕竟是组织先筛选过一遍的人,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只有这样的两家合并,孩子们的生活才会更好。
其次,男孩野心不要太大。工作是单位的,生活是自己的。
王宽正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从小镇子一路走进省直机关,拼命向上爬是生活所迫。在他努力进步的时候,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他时常会想起王照安上小学的时候,每次放暑假,她的愿望都是去海边。可是他的工作永远做不完。这种经历,这种落寞,一辈人扛过就够了,女儿不要再有同样的遗憾。
“我当然觉得贺端然很好,你妈妈也这么想。”王宽正说。
贺宗民在省检察院任职,妻子在档案馆,工作稳定清闲。贺端然的大学很一般,但是好在通过公务员考试,顺利进了系统,王宽正这个做叔叔的免不了出力帮忙,几次调动过后终于把他挪进了市司法局。
尽管王宽正认为自己的家庭和王照安本身的条件,已经在择偶市场中没有明显劣势,但贺家的儿子依然是目前王照安面对的最好的选择,甚至b他想象得还要好。
王宽正知道齐大非偶,所以哪怕与贺宗民保持着十几年的往来,彼此有许多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也不敢擅自提出儿女嫁娶的事情。
这次的饭局,贺宗民夫妇把意愿表达得这么明显,是意外之喜。
“是嘛?”王照安笑得轻松,“我也觉得他挺好的。”
她还想再表达更具t的赞赏,让人信服,可是想来想去,加上今天这次,她和贺端然也才见过三回面。
第一次在刚上小学的时候,她皮得像个男孩子,跟贺端然和韩家的韩鹏一起打闹,完全没有把他们当成异x。
第二次见面她上初三,他读大一,虽然年龄只差三岁,但大学和初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两人也没什么话说。
再后来的聚会,她参加过一次,不过他因为提前有约,所以没有出席。
最后,王照安只好补充了一句,“长得好,脾气也好。”




身酬 我们两个之间好像没有什么c感
自从王照安透露了自己不反感贺端然之后,她的手机号码通过王宽正和贺阿姨传到了他那里。
没过两天,她果然收到了贺端然的信息,说朋友送了话剧票,约她一起去看。
“无中生友?”王照安笑着问他。
约定的见面时间b演出开始要早一个小时,两人找了个猫咖,撸猫,聊天。
贺端然很喜欢猫,抱了一只圆圆胖胖的英短,手指从猫咪的脑后一直拢到尾巴。
对面的王照安一只胳膊拄着腮帮子,另一只胳膊横放在桌面上,手里肉着钥匙扣,看起来对猫咖的主要内容并不感兴趣。
于是他问道:“你不喜欢猫啊?”
“没有,我觉得在一边看着它们就挺好的,就是不太敢抱。”
“你养过什么宠物吗?”他又问,说自己从动物收容站领养了两个,一只橘猫,一只狸花。
她还是说没有。
“我从小没怎么养过宠物。”
其实是养过的,小j小鸭小鱼小鹌鹑,不过都活不长就死了。
猫和狗是不一样,王照安也确实对漂亮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可她心里始终觉得动物和人是有区别的,它们再听话、再乖巧,也难保不会向人亮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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