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的手,微微颤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杜锦鲤
娄京墨:“……人家唱的是英文。”
沈卯卯:“……”
娄京墨:“……”
一时之间相顾无言,沈卯卯强行挽尊:“哈哈哈我没仔细听,唱的是什么啊?”
“只有一句歌词,翻过来掉过去地唱。”娄京墨看向那几只影子,“歌词的大意是——围着玫瑰转圈,口袋装满花束,哎呀,哎呀,我们摔倒了。”
这几句歌词让她说的,像是个没得感情的念歌词机器。
沈卯卯翘了个二郎腿:“这歌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吗?”
说着,她也跟着看了几眼不停地在为她们表演“爱的魔力转圈圈”的影子,大吼一声:“喂——天黑之前我们不会走的!你们晕不晕?回家睡觉去吧!”
五条影子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知疲惫地继续转着。
娄京墨道:“我话还没说完,你激动什么?如果我没记错,这首歌应该属于《鹅妈妈童谣》。”
沈卯卯倏地坐直了身体。
第67章砸地鼠?
这题她会做!
《鹅妈妈童谣》的大名如雷贯耳,对喜欢灵异、恐怖和推理地这类文学作品的沈卯卯来说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从《是谁杀死了知更鸟》到《十个印第安小男孩》,再到《伦敦大桥垮下来》,无数大神从中获得灵感,写出令人拍案叫绝的作品。
不过里面录的黑暗童谣很多,沈卯卯听过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群影子唱的她就完全没听过。
娄京墨解释道:“这首歌说的是17世纪的伦敦大瘟疫——淋巴腺鼠疫,也是黑死病的一种。淋巴腺鼠疫的典型症状就是面部会呈现出玫瑰红,身上会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生病的人通常会选择用花香来掩盖。所以这首童谣还有一个翻译——花圈绕着红脸,一袋除臭的香花,化灰啦,化灰啦,我们都得死翘翘。”
“我去?!”沈卯卯几乎立刻就想到了男爵的面具,“娄姐你说,那个男爵……”
她无需多说,娄京墨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时间慢慢流逝,万物的影子越来越长。
沈卯卯差不多休息够了,就从地上爬起来活动身体。
娄京墨也跟着站起来,目光投向只剩一个脑袋尖儿在天际的太阳,不紧不慢地说到:“太阳落山后可能会出现怪事,那会儿我们必须跑,道具用早了。”
是的,道具并没有发挥作用,还让沈卯卯获得了“无力”的debuff,她有点担心自己一会儿还能不能跑得动。
马金毛似乎也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对,他叼着马车的缰绳跑回来,用脑袋拱了拱沈卯卯,示意她帮自己把车斗套上。
沈卯卯边把绳子挂在原来的位置,顺便打了个死结,吐槽他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任务呢?”
马金毛扬了扬蹄子。
沈卯卯没懂:“啥意思?”
娄京墨在一旁凉凉地补刀:“估计是在说,他带着马车都比你跑得快吧?”
沈卯卯:“……”要不要这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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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合力把金毛的身体抬到了车斗里,沈卯卯厚着脸皮问金毛:“金哥,我能不能也坐你的顺风车?”
金毛霸气地一挥蹄子,示意娄京墨和她都坐上车斗。
沈卯卯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地爬上去,站在上面对娄京墨伸出右手。
娄京墨的眸中有一丝笑意快速闪过,然后将手递了上去。
车斗里还有金毛上午采摘的牧草,经过一下午的暴晒后,牧草上的露水被蒸发得一干二净,沈卯卯把金毛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然后一屁股坐在牧草上,还给娄京墨腾出了个地方:“娄姐,过来坐。”
娄京墨也不客气,紧挨着她坐下。
沈卯卯问道:“我们要冲回城堡吗?”
娄京墨点头:“希望可以顺利。”
太阳终于不舍地钻进了地平线,农场外的家家户户却并没有点燃蜡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空气中多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像是一条沤烂了许多条死鱼的水沟——这让沈卯卯想起了她们早上来时路过的那座大桥,水沟上被人铺上了一层鲜花,腐烂混淆着花香,令人忍不住作呕。
月亮高高挂上枝头,将从太阳那里偷来的光洒向人间,天地之间的影子并没有消失。
那五条影子的歌声越来越小,最后已经转变为了如同蚊子叫的低语。
他们松开了彼此的手,并排站好,从脚开始具象化,五个灰色的脚尖冲着他们的方向,一副随时准备冲上来的样子。
“就是现在!”娄京墨大吼一声,“跑!”
马金毛抬腿就跑,四个蹄子倒腾得飞快,向着大门的方向快速移动,带起一片尘土。
五条黑影一点一点变成人类,不,已经不能确定他们还算不算人类了:在月光的照耀下,他们腐烂了的五官显得格外瘆人。最小的那个影子脸还没有腐烂,只是微微泛着玫红,但他的脖子上却有一道巨大的伤口,伤口处还在向外冒着鲜血。
腐烂的味道更加浓郁,甚至已经盖过了花香。
当最后的头顶骨凝聚成型后,黑影们如同利剑一样蹿了出去,朝马车离去的方向追赶,并与之快速拉近距离……
……
马金毛一个急转弯,马车倾斜了八十多度,他的身体差点飞了出去,还是娄京墨和沈卯卯一人抓了他的一只手,才避了他作死自己的下场。
农场的大门近在眼前,但眼看后面的五个人影也就要追上她们。借着月光,沈卯卯看清了它们的脸,差点被吓尿。
她捂着鼻子,闷声闷气地催促金毛:“快跑!追上来了!”
金毛全力奔跑,连回吼一声都做不到,不过想把她扔下来让她自己跑的心是真的。
农场的大门大敞四开着,鬼怪们似乎丝毫不担心他们会冲出去。
或者——外面的世界反而更危险。
追赶在最前面的小孩脚下一个用力,直接向马车弹射过来,目标直直地对准娄京墨。他红色的小脸在沈卯卯的眼中越来越近,脖子上的鲜血在空中喷溅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娄京墨两手夹住车里的镰刀刃,像是打棒球一样将刀柄挥出去。
一击正中,小孩被打飞出去,落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沈卯卯:“……”靠,还能这么玩?
娄京墨提醒道:“别和他们有肢体接触,他们碰过的东西最好也别要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并没有把镰刀扔掉,因为现在的条件有限,还有另一把锄头是她留给沈卯卯的。
沈卯卯端起锄头,尝试着挥了挥,却没能挥动。
小孩子的身手似乎比大人敏捷不少,在两人说话期间,又一个满脸腐烂了的小孩试图把自己投进马车,娄京墨照抽不误,它被一棍子击飞出去,半天才落地。
沈卯卯举起大拇指:“娄姐,上大学的时候是棒球社的吧?这技术,妥妥的。”
娄京墨皱眉:“别说这么多没用的,把那个锄头拆下来,只拿棍子,尽量也不要让他们的血滴在车上,有瘟疫,能传染的。”
沈卯卯不敢再浪娄京墨争取来的时间,立刻低头研究起了这个锄头。
现在的技术水平还没有那么发达,这个锄头上没有钉子,存粹靠楔子固定。她坐在车斗里,双手握着锄头柄,双脚踩在锄头的两边,玩命往下踹。
“帮当”一声,锄头和楔子一起脱落,马车剧烈摇晃,她不敢像小楼一样站起来,怕被摔下去,只能蹲在车斗边迎敌。
马车驶出大敞四开的大门,就像是冲过了终点线,又像是冲破了一条肉眼无法见到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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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五个影子飞扑上来,又被两人一一击退,车轱辘踏过一片又一片夹杂着碎骨头的灰烬,尘土飞扬。
离开农场后道路变得更加宽阔,马车稍微平稳了一些,速度也提升了一档。
农场和那五道影子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娄京墨重新坐下,却并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
“现在别丢武器,一会儿可能还有大场面呢。”她提醒道。
沈卯卯蹲在一旁,握紧手中的木棍,紧张兮兮地点了点头。
马车摸黑驶入主路,没撞上什么障碍物全屏马金毛眼神好。道路两旁有很多两层小楼,却没有一丝光亮,它们在黑暗中模糊成一片黑色的影子,让人不由地感到了一阵浓厚的不安。
一个拐弯后,眼前豁然开朗。她们来时路过的大桥豁然出现,桥的对面是冲天的火光,马金毛猛地刹住了车。
“他们在做什么?”沈卯卯瞪大眼睛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聚集了一堆看不清脸的人。这些人围着一个巨大的火堆,火焰吞噬木头发出劈里啪啦的脆响。肆意跳动的火苗后,十几个人影若隐若现,几声微弱的呼救声顺着风传进了沈卯卯和娄京墨的耳朵。
“在烧死染上瘟疫的人。”娄京墨低声说道。
此时的人们还并不知道什么是瘟疫,他们会把脸上出现红疹、身上散发出腐烂味道的人当作恶魔。对付恶魔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十字架上执行火刑。
火光将周围照亮,也让他们发现了沈卯卯两人。一个穿着红色长袍、胸口带着一只银色十字架的人走到人群的最前面,细致地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脸庞,说道:“光明神在上,你们身上并没有出现恶魔的印记。”
说着就要侧身放行她们。
“等一下主教大人!”他身旁的一个穿着普通衣服的平民男人说道,“恶魔是习惯于隐匿的生物,她们必须证明自己没有被恶魔附身,否则我们不能放她们过去!”
一呼百应,其他人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将尖锐的那边对准了马金毛。
沈卯卯怒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们是不是也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没准恶魔就隐藏在你们之中,让你们自相残杀呢!”
这话一出,众人左顾右盼,却并没有像沈卯卯想的那样产生内讧。
最先说话的那个男人又说:“大家看她!神情闪烁,言辞闪躲,肯定是心里有鬼!应该当即将她们处死,不能让他们通过,危害到我们的家园!”
作者有话要说:55555评论里全科普完了,我写得已经没有神秘感了qwq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第68章神明
“处死!”
“附议!”
“处死!”
“附议!”
愚民们从来都是最容易被煽动的群体,在男人的带头下,这些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高呼着这两句话。他们的眼中倒映着火光,红色与黄色交错,看起来竟比火堆上已经被烧得不成形了的几人更像是恶魔。
红袍主教皱起了眉头,不满地说道:“她们没有恶魔的外表,她们不是恶魔——啊!”
恶魔肆虐,教会却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应对措施。越来越多的人变成恶魔,无论人们如何向上帝祈祷都无法改变现状。人们的信仰越来越淡薄,原本备受尊敬的主教被人推倒在一旁,半天没爬起来。平民们一点一点靠近,领头的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娄京墨也轻轻笑了,她推推沈卯卯:“去把那个主教拉上来。”
沈卯卯向来不怕人——虽然对面的人好像有点多。听娄京墨这么说,她也不问原因,直接跳下去把红袍主教扶起来。
主教大人喘着粗气,白花花的胡子不停颤抖:“你们疯了!已经疯了!伟大的神啊,求您救救这帮愚蠢的家伙吧!”
说着就要在原地祷告,死活不肯挪动地方。
沈卯卯:“行了,别在这儿祈祷了!赶紧上车,这是瘟疫,光明神他老人家管不了这个。”
主教大人目瞪口呆,被她半推半拱送到车上,指着沈卯卯的手一个劲儿抖。
沈卯卯三下五除二也爬上去,补刀道:“别抖了,根本就没有神的存在,瘟疫是一种病,是你们不讲卫生造成的。”
主教世界观受到震撼,张大嘴巴半天没能发出声音。
在沈卯卯救人的同时,娄京墨抓住马金毛的缰绳,朱唇轻启,开始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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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aroundtheroses,
apocketfullofposies,
ashes!ashes!
weallfalldown.”
歌声与那五道影子唱出来的一模一样,甚至比它们唱的要好听许多。
马金毛回头看了她一眼,焦躁地甩了甩蹄子,不明白她突然唱这首歌做什么;沈卯卯却眼尖地看到了地上随着她的歌声而渐渐凝出实体的影子。
平民们也见到了这极为不科学的一幕,冲在最前面的男人后退了两步,恐惧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庞:“这……这是……”红袍主教被吓得够呛,低头念起了圣经。
男人不知道想了什么,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你们看!她们果然是恶魔!大家快抓住她们!不能让她们召唤出地狱的魔鬼!”
一大堆人咆哮着冲上来,他自己却悄悄地退至人群之中,不敢往前上。
被召唤出来的五道影子已经凝实了一半,娄京墨的歌声停了下来,它们开始自己唱歌。
“走!”娄京墨一甩缰绳,马金毛抬腿就向着一个人少的口子冲了过去。
主教差点被惯性甩下去,沈卯卯一把薅住他的胳膊,大吼道:“抓稳了!”
马金毛撞飞了一个手持武器的人类,人墙中出现了一个缺口。旁边的其他人伸手想要扒住马车,娄京墨和沈卯卯看准伸上来的手,一打一个准,像是砸底地鼠一样把冒头的人全都砸了下去。
几声惨叫响起,伴随着越发嘹亮的歌声。
马蹄“哒哒”,带着他们冲出人群,驶入更广阔的马路。
两边的房屋渐渐增多,却依旧是漆黑一片。没人开灯,窗后却有许多双眼睛,掀开窗帘默默地观察着街上的一切。
瘟疫开始传播,人人自危,除了那波借着恶魔的名头排除异己满足自己私欲的人外,街道上空无一人。原本繁华的城市因此变得萧条,甚至隐隐透露出一股死气。
走出去一小段距离后,身后才隐隐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尖叫。
沈卯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听见身旁娄京墨凉凉地说道:“不忍心?”
“没有没有。”沈某人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个副本到底想表达什么。”
红袍主教自动忽略副本相关话题,自顾自地吟唱光明圣经,恳请着神的垂怜。
脱离危险之后,马金毛的脚步渐渐慢下来,平缓前进。
娄京墨思考片刻,说道:“我猜这场游戏有一个大主线,几条小支线。”大支线就是鼠疫,其中一条小支线大概与男爵和他的女儿们有关。
沈卯卯开始回想剧情,游戏才过去一天,她们却触发了无数剧情,说这次副本不难都没人信。
又过了一会儿,主教的圣经诵读完毕,他睁开浑浊的双眼,说道:“光明神会保佑众生,所有的罪孽都可以在烈火中被洗涤,包括你我。”
娄京墨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主教的脸上还带着刚才倒地蹭到的泥土,让他此刻严肃的表情显得有几分滑稽。他不喜不悲,抬头望着天空,丝毫没有刚才那股世界观都崩塌了的崩溃感:“这是神对我们的惩罚,所以我们才无法反抗,但这都是对我们有益的。”
他叭了个叭叭叭叭叭说了一大堆,无非都是一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之类的心灵鸡汤,听得沈卯卯忍不住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想把他从马车上扔下去。
好在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引起了两个女孩的不耐烦,叹了口气闭上了嘴,不再说教。直到路过一座灯火通明的教堂,他才开口道:“谢谢你们的帮助,将我放在这里就好,神会保佑你们……”
马金毛自动停车,老主教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下去,步履蹒跚地走向教堂。
娄京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高声问了一句:“你的神会犯错吗?”
主教身体僵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马车又继续前行。
沈卯卯问她:“娄姐,你发现什么了?为什么突然那么问?”
娄京墨道:“我觉得他刚才说的那些不像是在描述瘟疫。”
沈卯卯也不是傻子,恰恰相反,她的智商完全在线,听娄京墨这么一点拨,她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与其说是瘟疫,那个主教更像是在说游戏。
游戏的制作者就自称为神,认为自己可以审判别人的罪恶,并对他们进行主观上的宽恕……
先不说他这种行为的合法性,单论他通过自己的喜好判断选取游戏者的方法就能知道,这位“神”并不是彻彻底底公平公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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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法做到公平、夹杂私货的人配被称为神吗?
娄京墨一直对游戏制作者嗤之以鼻,与之相应的,她也对主教所说的话嗤之以鼻。
要是这个游戏真的这么全能,她又怎么会被迫开始游戏?正如她所问的,神会不会犯错?老主教并未给与她准确的答案,想来是自己也无法确定这点。
沈卯卯嘟囔道:“这么说来……那个老主教是游戏制作者的脑残粉了?”
娄京墨点头:“而且他这里一定会有隐藏任务,隐藏任务的奖励,很有可能会是卡牌。”
沈卯卯眼睛一亮,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老神父口中的“天火”,激动地说道:“是不是云胜进那张卡?!”
“我不确定。”不过几率很大。
游戏制作者在每个人的道具池里放了十二张卡牌,从1到12,第一张西门彼得最容易获得,其次就是掌管天火的安德烈……
卡牌获取难度由小到大依次递增,第十二张卡犹大至今无人见过,没人知道它有什么功效,但背叛了神的犹大,绝对是十二张卡牌中最特殊的存在……
……
夜色如水。
两个侍卫端端正正地站在庄园的大门口,检查来往宾客的邀请函。
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街道上火光一片,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不点蜡烛;庄园内却是灯火通明,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对比鲜明。
一辆辆马车停在庄园门口,贵族老爷们踩着仆人的后背从马车上下来,纯皮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优美的音乐声从庄园最中心的城堡里流淌出来,管家莱森站在城堡的门口为宾客分配面具。
这是一场假面舞会,参加舞会的人都要带上面具。
平民吃不饱穿不暖,生活在对瘟疫的恐惧之下;贵族们吃饱喝足,还有心情和闲钱举办舞会,花钱如流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莫过如此。
为了防止在庄园周围游荡的平民冲撞到贵族们,管家莱森派人清除了在附近游荡的流浪汉,还征集了所有侍卫,让他们在庄园内外巡逻,所以马金毛刚把车开到庄园附近,就被两个不认识的侍卫强行逼停了。
其中一个侍卫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另一个则直接掏出一把手|枪,对准马车上的两个女孩。
沈卯卯使出瑟釉之术,她把衣领往下扯扯,矫揉造作地从马车上站起来,柔声柔气地说道:“两位侍卫大哥……”
拔剑的侍卫:“不许乱动!回去坐下!”
沈卯卯翻了个白眼,把衣领放回去了:“我想我们是庄园的仆人!外出办事,回来晚了,这马和车都是庄园的,不信你自己看看。”
两人中的一个上前检查了一下马车,果然在上面发现了男爵的家徽,但同时也发现了昏迷的金毛。
“他是谁?”侍卫警惕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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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假新人
沈卯卯眼睛一转,把稍加润色的真相说给他们听:“他是新来的车夫,今天出门采牧草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们是他的朋友,因为担心他就出门找他。男爵大人的农场里出现了许多恶魔!它们袭击了我可怜的朋友,我们几个被困在农场,好不容易才找准机会逃了出来!”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对沈卯卯的话非常怀疑:“不可能!男爵大人和教会的主教们关系非常好,今天就有一个主教来到了宴会,恶魔是绝对不敢出现在男爵的领土上的!”
沈卯卯道:“不信的话你就自己出去看看呗。我们能不能进去了?今天的工作都还没做完呢。”
两名侍卫起武器,其中一个说道:“现在情况特殊,你们必须找到庄园里的人把你们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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