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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停电夜【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包熏咸鱼
西川只能把车开回原位,“对不起,老师车技实在不行,也不敢冒险。我们就先在这边等雨小一点好吗?对了……我先给你父母打个电话。”
他掏出手机,从通讯录找出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幸果从西川老师几句说明情况的语句中猜测着妈妈的情绪,等他毫无异常地挂断电话,她才发现自己紧紧篡着毛巾的手心出了汗。
她看眼仪表盘旁跳动的数字,已经快要七点。妈妈估计气炸了吧。
“你妈妈叫我们不用着急。等雨再小一些,我就会送你回家。”西川把翻盖阖上,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
“啊。”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赶忙收回手,“抱歉,不知不觉就越距了……”
他宽大手掌传来的温热仿佛还停留在自己的头上,幸果偷偷感受着,摇了摇头,“没关系。老师也经常这样……对未婚妻吗?”
向来有问必答的西川这次反常地没有回应,他用温柔的笑眼敷衍过去,问:“你每天都在阅览室看什么?”
“什么都看,看得很杂。”幸果回想着最近借的书,“生物类的、文学类的、宇宙类的,都看。”
“怪不得你各科成绩都不错,尤其是最近的生物小测,一看就很用功。”
听着任课老师这样夸自己,幸果内心泛起淡淡的暖意。
“今天在看什么?”
“《地狱变》。”
“芥川龙之介啊。”
“老师喜欢他吗?”
“说喜欢也算不上。别看我是理科出身,但我高中和大学的时候也混文学社团。”
幸果好奇地看他:“也写小说吗?”
“有试着投稿参加比赛。”
“好厉害。”
“没有的事。”西川打开储物盒里翻出烟盒,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看了一眼又扔了进去,“连入选都没有。可能是被我持续不断的执着吓到了,编辑部的老师特意打电话过来跟我说,‘您也许还是去投稿论文刊物比较好呢’。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大概是没有什么天赋。”
幸果越听他多讲一些自己的事情,就越发无法转移自己的目光。
西川老师过分精致漂亮的侧脸,落在眼里,每一个低眼或者牵起嘴角的神态,都能让自己心脏过速几秒。
窗外雨声只增不减,随着夜幕降临,天变得更加昏暗。
这样的空间,像是与世隔绝的孤岛。
幸果甚至产生了雨可以一直降落不停的念头。
西川把车内的灯打开。眼睛因快速出现的光线突然变得酸涩,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老师不戴也可以吗?”
“这个?”他没有镜片遮挡的狭长笑眼深邃好看,“其实度数没有多深,完全可以不用带。但是时间久了,就成了习惯。怎么说……像是护身符一类的吧。”
“还是戴上比较好。”幸果认真地说。
不戴眼镜的西川老师更加夺目,会招惹更多麻烦的女生。
“好啊,那我就一直带着吧。”西川自然没听出幸果说这句的真正意图,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回她,把眼镜重新架回高挺的鼻梁。
“闷不闷?想不想听音乐?”
幸果想了下,点头。
“松本同学平常都听什么?”看她有事没事就带着耳机,西川产生了好奇。
“什么都听。”
“那我随便放了。”他按开音乐,车内狭小的空间立即被被乐曲所包裹。
是英文歌,不太欢乐的调子。
tell me does love show itself to anyone,anyone
告诉我爱情是否对每个人都敞开心扉
tell me what this is
告诉我 这究竟是什么
幸果竖着耳朵努力听了一会儿,分辨出一些句子,“这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歌曲吗?”
西川关小一点音量,“是的。”
幸果被音乐里宛如嘶声力竭在质问的鼓点所感染,不禁问:“老师……爱究竟是什么?”
西川牵起嘴角,转头看向她:“你知道‘反义词游戏’吗?”
“……是最近哪里在流行的吗?”
“不是哦,是篇小说里的。主角和朋友一起玩了个游戏,大意就是要找出每个词语的近义词和反义词。反义词就是最不像这个词语本身的东西。比如,他们认为内脏的反义词是牛奶。”
“牛奶……”幸果默念着,“好像说得通。”
“我有时候也会自己去想这些。如果想知道一个东西的定义,有的时候并不是要正着想,而是要反着。如果它的反义词也找不到,就可以找它的近义词,再从近义词推理反义词。”
幸果想了几秒,然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比如……你觉得人的反义词是什么?”
“人吗……?”幸果歪头想了下,“大概是神吧。”
“反义词是最不像的、完全相反的东西,但是人和神有共同的部分吧。”
“啊?”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跟自己说,幸果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深深撼动。
“就像你之前问我的,神惩罚人类的事情。惩罚这件事,怎么也不会是神会做的吧,如果,他真的是和人完全相反的话。所以不如说,人和神是同义的。或者说,是相近的。”
幸果震惊地看向西川,好像内心长久的困惑终于迎刃而解,“那人没有反义词吗?”
“有啊。还是神。”
“……啊?”幸果感到些困惑。
“他们既是反义又是同义。”
幸果咬着嘴唇,歪着头思考。她感觉长久扎根在内心的东西,在渐渐错位。虽然自从冬天遇见西川莲司开始,这样的变化不是第一次了,但没有一次,比这样更加凶猛。
“松本同学觉得神的反义词是什么?”
幸果眼前出现了无数双令人厌恶的肮脏大手。
“也许……是花吧。”
因为花既不会哭也不会笑更不会说话,美丽娇弱,轻轻一拔就会死。不能永生,不能永存。什么救赎惩罚它都做不到。
这回轮到西川沉默,他纤长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在下巴上,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嗯……好像是的。”
又问:“松本同学,你现在知道爱是什么了吗?”
幸果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过它的反义,应该是恨吧。”
“这个答案,好像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错。不过恨,有时候也可以是爱,毕竟人的大多数感情都太像了。”
“人真的好复杂……”幸果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不知觉地感叹出声。
西川笑起来,从驾驶座的手套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后递给她,“毕竟也是神嘛,复杂是正常的。”
幸果双手接过,喝下一小口,润了润干燥的嗓子,问:“老师,你觉得爱是什么?”
“雨。”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睛落在窗外的虚空一点,声音染上一点幸果无法探明的情绪,“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常常能改变很多事情。农作物因被浇灌或毁坏或茁壮成长、提前定好的计划或推迟更改或泡汤取消,或者像今天的我们一样,如果没有这场雨,直到你毕业,我们可能都不会再有更多的交流……就像是颤动翅膀的蝴蝶一样,所带来的后果有好有坏全都捉摸不透。”
耳边,是连绵不绝的雨声。大颗的雨滴砸向车顶,从车窗看出去,交错的雨线融在黑暗中已经看不清分界。
“爱,也是这样吧。”西川老师这样说着,低垂着眼笑起来。那笑容包含的情绪太过复杂,幸果一时无法分清那究竟是什么。
…………
“话说,松本同学的名字真好啊。‘幸果’,感觉也包含了很多意思。”
他拿出笔和黄色的便签纸,要写给她看……
幸果把那几张他触碰过的纸紧紧攥在手里,拼命地想要把这份热度再多留一点在手心。
音乐和雨声交织在一起,西川老师的气息使她感到安心。
原来,这就是爱啊。
她按住自己的胸口,悄悄做下一个决定。
第二天,艳阳高照,昨日的大雨仿佛是一场幻觉。
夏日就要走向终结,八月的夏蝉拼命嘶吼着生命最后的绝响,炫目的阳光不消一会儿就在人身上留下粘腻的痕迹。
幸果来到公园的一片空地,从侧背的书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和废纸。
她蹲下,用手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因为紧张,她几次都无法顺利地打着打火机。
幸果按住自己不断颤动的胳膊,被烟烫伤的地方传来些许疼痛。这一次,这份痛楚终于支撑着她打着了打火机。
然后——废纸被一瞬点燃,火舌卷起。
幸果的心情也一同雀跃起来,她把手伸进制服裙兜里,紧紧捏住灰白格手帕的一角。





大雨停电夜【高H】 番外二01
从来没有人见过神。我们若彼此相爱,神就住在我们里面。
——《圣经 约翰壹书:4:12》
藤本陆在上山的路上收到西川莲司自杀的消息。
刚开始他还愣了下,对着信息确认了几遍,等到蓝色的聊天背景暗下去,他才有一些实感。
天气还是热,温度刷新了之前的记录,前几日电视台早间预报的台风还没孕育成功就在海上消散,预料中的暴风雨没能来,还是一派平和。
太阳在头顶,晒到人眼前发晕,他穿了正装,衬衫早已在黑色西装外套下被汗浸湿,紧贴着皮肤。
上一次他穿这一身的时候还是两周前,她的葬礼。
他只去了通夜式,毕竟他既不是她的亲友也不是亲属,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不上她的邻居。
那是藤本第一次看清西川莲司的脸,这个只存在于她嘴里,以“我家先生”概括所有的人,第一次鲜活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有点嫉妒,之后又觉得自己好笑。
朝西川鞠了躬,又朝她的遗照鞠躬。
她在照片里笑得开心,眉眼都染着喜悦的神采,很是少见。
他用手指捻起砵里的碎香,举至眉心,低头闭眼,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浮现在他耳旁:“你很爱她吧。”
藤本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并没有什么人。身后只有和尚念经和宾客低声交谈的声音,他转头,认出其中一位是井森由绪,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正在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仿若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转过身来,他冲她点头,她愣了下,淡淡地牵了下嘴角也冲他点头。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网住了他内心的一阵颤动。
死去的人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活下来的人替他们都承受着。
仪式结束的时候,天更黑了,有乌鸦在寺庙外的树上啼叫,声音悠长又凄凉。
西川拿了回礼给他,他接下,不知道除了“节哀顺变”和“您辛苦了”还能说什么。
西川好像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眉间都是疲惫,情绪却是淡的。藤本想,也许他的眼泪在她倒下的那天都流完了。
他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如此哭泣,泪如雨下,最后是放声嚎哭,让匆忙赶到的警察都为之动容。
他很爱她。藤本想,起码比他自以为的爱她。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突然觉得嘴巴很干,想抽烟,从裤兜里就要摸出来,又压抑着自己抽回手。
“藤本先生,要不要一起出去抽根烟?”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西川问他。
他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点头。
两人并排站在寺庙后面,低头慢慢吸烟,谁都没说话。
惊鹿一端装满水,落下来,敲在一旁,在黑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这里的星星很多。”西川突然先开了口。
藤本“嗯?”了一声,然后抬头往上望。星星低垂挂在天空,亮得灿眼。
“确实很多。乡下就是这点好,没什么污染。”藤本猛吸一口烟。
“藤本先生,你是哪里人?”
“我吗?我老家是鹿儿岛的,比这里还要乡下更偏僻的地方。”
“没想过回去吗?”
藤本嗤笑了一声:“大概回不去了吧。”
西川点头,把烟夹在两指间,徐徐吐出白烟。
“只要离开,就再也回不去了。”
藤本没去想这句话的深层意识,他叼着烟,望着墨色天空,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和出轨对象的老公聊人生吗?
他觉得嘴更干了,需要喝点水润一下。
“西川先生,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好。”西川把烟在便携烟盒里碾灭,淡淡地说:“我太太……之前受你照顾了,谢谢你。她是跟小孩一样的人,总是很任性,做事没有分寸也不节制……”
藤本停下移动的脚步。
“这次的事情给你添了麻烦,我很抱歉。”
藤本太阳穴一跳,他转过身,狠厉地揪住了这个男人的衣领。
“你确定是要跟我说对不起吗!”
西川偏过头。
下一秒,他在这个男人的镜片后面看到了痛苦的神色,和透明的泪花。
藤本默默收回手。
他的直觉一直告诉他,西川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并且无视了这种错误。
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是的,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她最后问的那些。
爱到底是什么……?同义词是什么?反义词又是什么?
太热了,又太累了。他从来没觉得盘山路如此痛苦,墓园建到山顶简直是种错误。
手机响起来,是学弟。
他站停,走到一棵大树下,挡住些毒辣光线。
“前辈,你在哪里啊?”
“山上。”
“山上?!!!”藤本提前把手机拿远一些,精准地回避了来自后辈的大惊小怪。对方从警校开始就是这样,一遇到什么事情,就吃惊过头。在学校的时候被教官骂,到了搜查一课还是要被前辈骂。
他倒是没怎么因为这个说过他,估计这就是他与自己亲密的原因之一吧。
不做警察以后,还是保持着联系。这次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也从这个后辈口中得知了一些来龙去脉。
即使这点从规定上来说并不被允许。
也许……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和仁美也有关系吧。
仁美。他想起她曾拉着他的手:“哥哥,就照一张好吗!就一张……没有为什么,因为你穿警服真的好帅。”
快门按下,照片被保留下来,上面的灿烂笑脸已经不见。
藤本放下手里的东西,摸出烟和打火机,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
“前辈……仁美的凶手抓到了。”
藤本仁美,他的妹妹,两个月前被杀。那是第叁起杀人分尸案件。
他在关西边游走做着私家侦探以此糊口,边每天赌马混日子。仁美被杀的那个早上,她还打过电话劝他:“哥哥,你真的不打算回来吗……你能不能别跟爸爸怄气了?”
他骗了西川,他根本不是什么鹿儿岛出身的强悍九州男子汉。他是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把控的失败者,眼看都快叁十岁了,还要搞些犹如中二愣头少年做的事情以此要挟父亲争取自由。除此之外,他也不想留在她的身边,除了痛苦,什么都做不到。
他回答了什么?
“我即使今天掉到鸣门海峡被海浪卷走都不可能会回去。”
然后当晚深夜,仁美为了一份临时兼职工作,滞留在了临县这个陌生的小地方,被杀被分尸。
他接到通知急匆匆跑来,只有一具怎么都拼不整齐的尸体。
他决心留在这里,由自己抓到凶手,直到很快地遇到了西川幸果。
一连串的无差别分尸杀人案件还在继续。
他不止一次怀疑过她是凶手,她太像了。仿若没有情感,对正常的伦理道德很是不屑,在奇怪的地方过分冷静,总是极端地回应。
直到最后,他看着她微笑着将利刃插进自己的心脏。也许她早就厌倦想要结束一切了。
“然后呢?”藤本把烟叼在嘴边,催促着。
“前辈你知道有个宗教团体叫lta(デルタ)”*吗?”
“……什么?”
“七年前,东京xx商场曾经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的无差别杀人事件,后来被定性为恐怖袭击事件。”
藤本皱着眉头回忆,“我记得。所以这次……”
“对,这次就是这个极端的宗教组织的残党做的……现在连公安总务课都要插手这件事了……”他的声音忽然小下去,像是提防着谁捂住了听筒,之后声音消失了一会儿,突然又清晰起来,“杀死仁美的正是这个宗教的人。”
藤本的眼皮跳了下,他举起火机给自己点烟,但是用力打了几次,打火机都没能着。
“虽然具体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加上仁美一共有五个人遇害,除了前两个……”他犹豫了一下,“是西川小姐杀害的。之后都不是她做的,是模仿犯。”
藤本深吸一口气,觉得胸腔里疼得厉害。
“模仿犯……?”
“嗯,来lta(デルタ)这个团体的模仿犯。”
“所以……”
“所以正如西川小姐所说,后面的叁个人和她确实没有关系。还有……前两具受害人的尸体,尤其是第一具,分尸过两次。模仿犯也承认,第一次他们跟踪西川小姐到现场,她走以后二次处理了尸体。不过第二具,模仿犯发现的时候,已经分好了,他们只把断肢扔到了不同的隐蔽地方。”
这回烟终于点着,藤本默默把烟塞回嘴里,吸了一大口。
“西川小姐有说过‘来自神的眷顾’对吧……”
“嗯……”
藤本眯了眯眼,眼前出现幸果歪着头在说这句话的样子,眼里没有光,仿佛坏掉的娃娃。
“那个意思可能指的就是教团的人在帮她分尸吧。”
“所以,她知道有教团的人在帮她……?为什么?”
“因为……说回这个组织,其实跟西川小姐也有些关系……”他看着手里的资料,嘴里有些发涩,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于是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
“……西川小姐曾经也是这个团体的一员。起码在她十八岁之前都有关联。”
“十八岁?发生了什么?”
“西川小姐十八岁的时候,就是七年前那件惨无人道无差别杀人事件发生的那年……”
藤本望着山下的绿色植被,吐出一口白烟。
“她的双亲被起诉,其他的亲戚都不愿抚养她。你知道的,加害者的家属通常在社会里都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虽然有非营利性的组织是愿意提供帮助的,但……”他停顿一下,“本来是要把她送到儿童救助咨询中心的,不过后来西川莲司收养了她。之后第叁年,她入籍,成为西川幸果。”
藤本问:“她的双亲为什么会被起诉?”
“她父母是教团的高层,也参与了那次的事件。一个死刑,一个无期。”
藤本有点糊涂:“所以,西川幸果也入教了?”
学弟“嗯”了一声,“算是吧。不过应该不是自主行为……”
【lta为希腊字母表的第4个字母,括号里是日文发音。其大写为Δ,小写为δ。】




大雨停电夜【高H】 番外二02
西川幸果还叫松本幸果时,曾经是个身体虚弱的早产儿,一直体弱多病,常常需要跑医院。
她十叁岁那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连曾经做医生的母亲都束手无策,直到转到了叔叔的医院。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的叔叔是当地有名的医生,自己经营一家私人医院。
叔叔松本重雄给幸果看过病之后遗憾地告诉她的父母,幸果很有可能熬不过这一关。她的父母接近崩溃,不断哭求着这个在医术上颇有建树的亲戚。
松本重雄看他们这么坚持,于是告诉他们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把幸果转到自己另一家新开的医院。在那里,他会全力用【神的力量】为幸果进行治疗。当然条件也是有的,因为这是借助来自神的力量,所以全家要成为诚心诚意的信徒,要到教团一起诚心祈祷和修行才能度过这次难关。
藤本慢慢吸着烟,觉得荒唐得好笑:“神的选择?历练?这种东西会有人信?而且他不是医生么,说什么混账话。她的母亲不本来也是医生吗?为什么会相信这种东西。”
“大概是她病得太重了吧,就像是绝处逢生一样,只要能治好自己孩子的病,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有生的希望,做什么都可以。
父母走投无路,他们只能把所有的信心全都寄托在松本重雄的身上,他说什么是什么,甚至在她身体状况比较好的时候带她一起修行。令人惊讶的是,幸果的身体真的慢慢好转了。
也许之前她的父母还在怀疑他,这一次却真的相信了,他们相信这是来自神的选择,更是神的福泽。
“事实上就是松本重雄医术高明而已,但是他把这种‘奇迹’说成了是来自神的福泽。这种做法,骗了很多信徒。”
父母又惊又喜之际,还来不及跪谢神的奇迹,松本重雄又告诉他们,这只是这一次,但是不能保证幸果一直都这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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