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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他连孩子也不认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楼不危
城堡的建造很快就陷入了瓶颈,程嘉言握着黏土望着眼前的豆腐渣工程发呆,陷入沉思,好半天后,他将手里的黏土放下,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对程郁说:“我觉得我们的工作好像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失误。”
程郁挑了挑眉,就听见程嘉言道:“我觉得做金字塔更符合我深沉的气质。”
程郁:“……”
金字塔不一定更符合程嘉言深沉的气质,但是对他们两个手残一定更友好。
程郁耐心地将豆腐渣城堡上的黏土一层一层分下来,按照程嘉言的意思,捏成他需要的形状。
他们的工作快要完成的时候,程郁去外面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云京的一家医院打来的。
当年程归远先生,也就是程郁的父亲,他的肾移植手术就是在这家医院做的。一个女声在电话里询问他这几年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同时无意间还向程郁透露了程归远的身体这段时间好像不太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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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程郁的身体一直都不错,从当年的那一场车祸后,他连医院都没有再去过,只是程归远又怎么了。
他刚来平海的那两年,经常会给程归远打电话,只不过每一次都是他的秘书接通的,电话那头的秘书态度冷淡,以至于程郁总觉得,这位秘书没有立刻把电话给挂了,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后来他也很少与云京那边联系了,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问候一下。
说起来程归远身边的这个秘书也是安锦然的爱慕者之一,安锦然这样的人,究竟会有什么能够让他想不开,选择跳楼轻生?
这个问题他想了好几年也没想明白,现在也不想折磨自己。
电话里她说程归远的身体不大好了,程郁有些担心,是怎样不大好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他只剩下一颗肾了,便是给了程归远他也不会死,可应当不会有哪家医院敢把接手这个手术。
电话挂断后,程郁犹豫片刻还是给程归远打去电话,电话无人接通。
他回到卧室,发现程嘉言正低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小小金字塔,他像是刚刚淋过雨的在雨林角落里小蘑菇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气息,一张小脸拉得老长,两腮鼓鼓的。
程郁疑惑他这是怎么了,悄悄走过去伸出手,戳了戳他气鼓鼓的小脸,金字塔模样还行,比刚才的豆腐渣城堡看起来神武多了,他怎么突然这副表情,程郁问他:“这么了这是?不是都要做完了?”
程嘉言抬头看了程郁一眼,神情更加哀怨,他低下头,小手里还握着一团黏土,这本来是他要做金字塔外面的狮身人面像的,现在幽幽开口,对程郁说:“爸爸,可是我明天就要转学了呀。”
他已经不用交作业了呀!
程郁愣了一下,随即想明白程嘉言在气什么,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程嘉言看着他缺乏同情心的父亲,摇着头又叹了一口气,将他小小的金字塔放到床头上,以警示自己。
程郁摸着程嘉言的头发,“爸爸以后如果不在你身边,你想怎么样啊?”
程嘉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奇怪地看着程郁,问道:“爸爸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
程郁低头对上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因为爸爸可能要去外地工作啊。”
程嘉言立即跟着道:“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程郁动了动唇,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咽了回去。他有些话想要告诉程嘉言说,又觉得还不到时候。
他拍拍程嘉言的后背,哄着他先睡了,然后在网上搜索江晴晴的消息,搜出来的只有一片骂声。
江晴晴是江玉钊的女儿,在包胜宇放出录音证据之前,她曾在网上痛骂网友们都是包胜宇雇来的水军,随着包胜宇放出那段录音后,江晴晴的态度更加尖锐,甚至将受害人也骂了进去,直到后来江玉钊的妻子站出来质控江玉钊,江晴晴再也没有在网络上出现过。
程郁前几天做过调查,知道江晴晴今年高三,这是学生生涯中最关键的时候,现在被江玉钊拖累,在学校里被同学孤立,不得不休了学。
她不在家中,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江夫人在众人面前哭诉孩子不听话,却没有找过她。
程郁明白江晴晴的心理,从前江晴晴在学校是众人喜爱的小公主,一夜之间,老师同学看她的眼神全都变了,所以她无法忍受,只能逃避。
她恨自己的父亲,恨到在知道江玉钊跳楼自杀后,也不愿意再去见他一面。
江玉钊已死,但是关于他的一切并没有结束。
旭日升起,万丈日光掠过林立的高楼,城市从沉睡中苏醒。
程嘉言的新幼儿园已经定好,周一程郁陪着他一起去学校办理转学。
程嘉言很开心,仰着小脸问程郁:“那我以后就可以和周周去一所学校了?”
周周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就住在他们家楼上。
程郁点点头,程嘉言屁颠屁颠地跑去教室拾东西,程郁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校长办公室里,校长刚在盛柏年的面前将他们幼儿园从里到外夸了一通,秘书就进来报告说:“程嘉言的转学手续需要您签一下字。”
校长的表情一僵,这打脸来得太快了。
一直低着头的盛柏年听到这话,视线从眼前的报表移开,看了校长一眼。
校长轻咳了一声,叹了一口气,对盛柏年道:“这个孩子是单亲家庭,听说未婚生子,母亲生下孩子两个人就分开了,是程先生一个人照顾他长大,所以孩子性格有点孤僻,与其他的孩子相处得不好,孩子的父亲便想给他换一所学校,换一个环境。”
如果是孩子自身的原因,转去别的幼儿园恐怕也无济于事。
盛柏年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报表没说话,倒是办公室里的另一位家长开了口:“能上伊顿幼儿园的家里条件都不错,听说程嘉言的父亲就是个记者,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得这么多的钱。”
说完之后,他还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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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郁来到校长办公室外面的时候,正好听见办公室里有家长在说:“……其实就算这个程嘉言他不转学,我也要跟校方申请,让他退学,别带坏了其他的学生。”
程郁没有偷听的习惯,抬手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传来校长说请进,他推开门,走进去。
办公室里校长对面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程郁,还有一位坐在靠墙的沙发上,刚才说话的似乎就是这一位。
校长抬头看向程郁,问道:“你是程嘉言的家长?”
“是,过来想请校长签一下字。”程郁点头,把文件拿出来,送到校长的桌子上,身边的那个男人始终低着头,不曾说过话。
盛柏年正要抬头,却看到玻璃桌面上映出程郁的模样,从他来到平海至今天他见了他三次了,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深夜里,他正从一家夜总会出来,第二次见他,宋家的那个小儿子在车里议论被他碰了瓷,两个月的零花钱都没有了。
盛柏年也奇怪自己每天见过那么多人,怎么会偏偏记得他,早些年他在大学里做过一段时间的教授,现在看着桌上的人影,莫名就想起了课堂上那些不听话的学生。
“程先生。”他起身出声道。
这句程先生一出来,程郁便怔在原地,从那个雨夜后这具躯壳中一直不安的灵魂,猛地被击中,随着时钟上摇摆的重锤,一起震颤。
这是这么多年来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声音,不过梦里大多时候都是在大学的课堂上,他站在讲台上,目光凌厉,叫自己“程郁同学”。
程郁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隐约中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骨骼咔咔活动的声音,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日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窗台上的绿萝伸展翠绿的枝叶,细小尘埃在幻梦般的光束中缓慢地浮游,一切都被定格,像是梦里一样。
盛柏年看了一眼程郁,说:“程先生如果教育不了孩子,应该把孩子交到他母亲的手上。”
程郁的笑容就这样僵在嘴角。
他的爱人消失了五年。
现在,他回来了。
然后对他说,如果他教育不了孩子,应该把孩子交到他母亲的手上。
这是他们多年后久别重逢,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第4章
程郁垂下眸,很奇怪,从前的时候他设想过无数种与他重逢时的情形,也许是在云京大学体育馆北边的那条小路,清风拂过树梢,他站在他身后的不远,他一回头就能看得到;也许是在夏日里大雨滂沱的夜晚,星河倾泻,电闪雷鸣,他即将死去,而他姗姗来迟,见他最后一面。
他会咬牙切齿地冲到他的怀里,质问他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会歇斯底里地抱住他,泪流不止。
然而此时,程郁心中一片平静,好像夕阳下落满雪的荒芜长街,静得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听到自己向他问道:“这位是?”
盛柏年来平海市的消息并没有传开,他本人也不希望受到过多的关注,所以校长开口帮着打马虎眼说:“这位也是学生的家长。”
“是吗?”程郁抬起头来,打量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盛柏年,五年过去了,时光仿佛格外偏爱于他,他离开他时,他是这副模样,如今回来了,他一如从前。
程郁意味莫名地笑了一声,明明他已经回来,明明看得出来盛柏年这些年应当过得不错,可程郁此时只觉得浑身发冷,好像回到了那漆黑漫长又寂静的雨夜里,看着茫茫的天地在黑暗重叠到一起,冰冷的雨水将他彻底淹没,直到世界重启的那一刻他才能复活。
他想要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恰巧与他长得相像罢了,只是恰巧与他有一样的声音,相似的神情罢了。
可这些话纵然在心中再对自己说上千万遍,他也没有办法相信的。
眼前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烟雾,刺眼的日光变得温柔起来,空气中漂浮得尘埃在寂静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喧嚣,只有他听得到。
他轻轻叫了一声:“盛柏年?”
坍塌的世界正在黑暗中小心地重建,他像是一只背着重壳的蜗牛在茫茫天地中寻求一道可以生存的缝隙,身后拖着长长的涎,期盼着有人顺着他留下的痕迹将他找到。
盛柏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只是在听到程郁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眼中露出一丝讶异,转瞬即逝,他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存在。
他疑惑道:“你认识我?”
程郁半张着唇,剩下的那些话全部被卡在了喉咙里,他本想问他什么时候有的孩子,问他孩子的母亲是谁?
但是在这一刻,这些问题都失去了意义。
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旋转,眼前一片无边无尽的,他被吊死在太阳升起之前,他留下的涎暴晒在日光下,全部蒸发,没有人能找到他,于是这场梦终结了。
从那场车祸发生以后,程郁就担心自己离开得太早,担心盛柏年回来找不到自己,甚至担心有一天会先在亡者书上看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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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压在程郁的身上,这只蜗牛终于想要摆脱他沉重的壳。
校长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的游走,盛柏年当年也算是商界的风云人物,即便他那时不在平海市,他的身影也经常出现在平海市财经类报纸杂志上,所以现在程嘉言的家长认识盛先生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就是他看盛先生的目光,让校长觉得奇怪,那绝不是看待一个成功人士该有的的目光,但那目光究竟是什么含义,校长却也分辨不出来。
他将转学手续推到程郁的面前,咳了一声,打破办公室里的岑寂,校长对程郁:“程先生,已经签好字了。”
程郁将文件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就合上了,对校长点了点头:“麻烦校长了。”
校长摆摆手,“希望程嘉言小朋友能够在新的幼儿园里有一个新的开始。”
程郁说了声谢谢,转头看向盛柏年,问道:“盛先生刚才说,我应该把孩子交到他母亲的手上?”
盛柏年后悔自己刚才的多话,毕竟眼前这位家长和他的孩子会怎么样,与他并没有任何关系,他对着程郁淡淡道:“只是一个建议。”
程郁了解他,听他的语气便知道他现在挺不待见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有些话他不便现在与盛柏年说。
程郁道:“盛先生方便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吗?我有点事想要问一下盛先生?”
校长与办公室的另一位家长听了这话在心中嗤笑,就算程嘉言的家长想要与盛柏年搭上关系,但用这种借口未太敷衍了点。
他是什么身份?这位盛先生又是什么身份?
单是在平海市中,想要盛先生联系方式的人就不计其数,盛先生可是一个也没同意。
“不方便。”果不其然,盛柏年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
“那打扰了。”程郁没有纠缠,带着签好字的文件从办公室里出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以后,再没回头。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那位家长见程郁走了,哼笑了一声,道:“这人真有意思。”
盛柏年没理会,对校长说:“我先走了。”
校长还想再留他一会儿:“盛先生不再坐一会儿吗?”
“有事。”
校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说:“那我送送盛先生吧,这里花开得不错,盛先生可以经常过来看看。”
盛柏年没有回应,他向来少言寡语,校长也不介意,一直将他送到幼儿园的外面。
程郁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程嘉言已经拾好东西,背着小书包一脸兴奋地从教室里跑出来,程郁牵着他的手,沿着色卵石铺成的小路向幼儿园的侧门走去,只是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盛柏年,他正在与校长说着话。
程郁停下脚步,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前。
程嘉言见程郁不走了,仰着小脸奇怪地看着程郁,观察了他好一会儿,他伸出小小的手,抓着他的袖子,问他:“爸爸,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程郁回过神儿来,低头与程嘉言对视了一眼,嗯了一声:“是有一点。”
“那回去我带你打游戏吧,”程嘉言挺了挺胸,骄傲道,“网上好多人想要我带他们,我都不带他们,我只带你。”
程郁伸手在程嘉言的头顶揉了揉,笑了一声:“那我谢谢你啊。”
程嘉言嘿嘿笑了一声,又伸手戳了戳程郁,问他:“爸爸刚才在看什么?”
程郁指了指远处的盛柏年,问程嘉言:“喜欢那位叔叔吗?”
程嘉言顺着程郁指的方向看过去,距离有些远,他站在这里看不清盛柏年的长相,但是却很快就摇摇头,对程郁说:“我不喜欢他。”
虽然至今程郁也没有明白作为一个男人是怎么怀孕生子的,但程嘉言确实是盛柏年的孩子,他们父子两个就算没有心灵感应,也不至于程嘉言只看了一眼就说不喜欢这个人,程郁问他:“为什么?”
程嘉言理所当然道:“因为他让爸爸不开心了。”
程郁没想到程嘉言会是这个回答,诚然他今天确实有些受到盛柏年的影响了,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程嘉言哼了一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他抱着一堆玩具,扬起下巴,对程郁说:“我就是知道!”
盛柏年已经开车走了,程郁拉着程嘉言的手,“走吧,送你去新幼儿园去。”
这回轮到程嘉言站在原地不动了,他震惊地看着程郁,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欺骗,他眨眨眼睛,茫然问道:“我们不是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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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什么家?去幼儿园啊。”
程嘉言叹了一口气,对程郁说:“你这样我游戏可不带你了。”
“行啦,赶紧走吧。”
将程嘉言送去幼儿园后,程郁刚回到家就接到平海晚报的催稿电话,编辑老刘在电话里声嘶力竭地威胁程郁,说他要是再不交稿的话,他就要跳楼了。
别看现在网友们骂得凶,但记忆都是短暂的,不用一周的时间,江玉钊的热度过去,他们就会被更爆炸性的新闻吸去目光。
可目前真相还不明确,程郁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这篇报道还好好地待在他的电脑里,编辑在电话里催了大半天没催动,只好发动钞能力。
这个威胁果然好使,程郁将电脑里部分调查结果发给编辑,并且建议他不着急的话等两天后再发。
编辑挂了电话,程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手划开平板,想要看看包胜宇最近有什么新闻。
却在无意间看到一张盛柏年的照片。
就在昨天傍晚,安锦然的粉丝们还在程郁的面前谈论盛柏年在安锦然忌日的时候去祭拜了他,今天盛柏年去墓园见安锦然的照片就被各种营销号配着各种文章发在网上,他们盛赞这是爱情。
照片里,安锦然的墓碑前边,盛柏年手中撑着一把黑伞,沉默地站立,注视着墓碑上的黑白人像。
空中飘着细细的小雨,身后一座座矗立的墓碑,正透过屏幕,嘲讽地看着程郁。
照片拍得很唯美,盛柏年的五官仿佛经过心的雕刻,若是说这是一张电影截图,也会有人相信的。
程郁许久没有动作,直到眼前的屏幕暗下,他抬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第5章
今日是江玉钊死后的第三天,属于江玉钊的亡者书在下着雨的午后,终于被送到程郁的手上。
窗外小雨淅沥,落在玻璃的窗户上,程郁向外看了一眼,马路上上撑伞的行人匆匆,灰色的高楼矗立在灰色的天空下,程郁回目光,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落着江玉钊名字的亡者书。
人死之后,万事成空,可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在死后执念不消,执着于人间之事,借助沉睡中神明的力量,将执念化作一封亡者书。
这些亡者书如果不尽快处理掉的话,便会与世界的能量产生共振,从而出现一些死者生前的画面,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见鬼了。
程郁现在的本职工作就是清除世界中的亡者书,在他死而复生的晚上,那个声音曾对他说过,若是世界上的亡者书积累到了一定的数目,与另外一种能量产生共振频率,沉睡中的神明将会醒来,世界就会毁灭。
若不是那时程郁自己刚刚经历过一次死亡,只以为这是哪个少年的中二发言。
后来他接受了那声音的主人给他的一切,并给自己这份工作取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名字,清理工。
当程郁将手中的这一封亡者书展开的时候,江玉钊所有的记忆就这样出现在程郁的脑中,他闭上眼前,从眼前一片茫茫的白雾中找到记忆的开始。
在下着绵绵细雨的初秋,那时候的江玉钊还是刚上大学的青葱少年,他与妻子在校园里相识相爱,毕业后结婚生子,只是孩子生下后没过两年,他的妻子就绝症去世了,只剩下他与女儿两个人相依为命。
记忆里,江玉钊常常穿着格子衬衫,牵着蹒跚学步的小女孩的手,从小区公园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他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她蹦蹦跳跳地踩在上面。
他给她讲故事,给她唱儿歌,给她买花裙子,他把全部的心血都灌注她的身上。
然而在小姑娘五岁生日的时候,他带她去游乐园,他们站在游乐园巨大的摩天轮下面,她嚷着想要吃冰淇淋,他环顾四周想看看游乐园里哪里有卖冰淇淋的。
只是这一转身的工夫,他的小姑娘就不见了。
在发现女儿失踪以后,江玉钊发了疯一样地在游乐园里大声叫喊,他找来游乐园的管理人员,查监控、报警、发寻人启事……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找到她,可始终没有结果。
拥挤的人群在他的眼中匆匆而过,春夏秋冬,四季变换,他找不到她。
几年过去后,江玉钊有了新的妻子,新妻子不能怀孕,他们就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女孩,女孩年纪与江玉钊当年走失的女儿小了一点,他给她取名叫江晴晴。
他像疼爱那个小姑娘一样,爱着这个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孩子。
可江玉钊从来没有放弃要找回他的小姑娘,这些年里,他见过无数个被父母丢弃,或者是被人贩子拐卖的孩子,他们瘦小、无辜,和她一样眨着大大的眼睛,有一些像她,却都不是她。
他解救了很多无辜的孩子,资助他们生活、上学,让他们像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成人。
他做了这么多,只是希望或许也有一个人看到他的小姑娘,会心生怜悯,愿意待她好一点。
然而江玉钊未能如愿,他直在今年春节刚过的时候才从一个人贩子的口中得知了当年那个小姑娘的下落,当年小姑娘被偷走以后,辗转之下卖了好几户人家,受了不少虐待,直到前两年她被卖给平海市的一位富商,之后便没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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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钊托关系,查了很多人贩子,终于找到了买下小姑娘的人,正是平海市有名的慈善家包伟林,江玉钊本以为小姑娘在这位慈善家的手里应该过得不错,可结果却是江玉钊恨不得立刻拿着刀去杀了那些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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