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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他连孩子也不认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楼不危
包胜宇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问他:“有孩子吗?”
程郁沉默,包胜宇一点也不生气,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倒了两杯酒,送到程郁面前,“喝一杯?”
程郁的目光停驻在他手里的酒杯上,又一小段记忆缓缓从迷雾中浮现出来,江玉钊在进入到这间房间以后,等了许久不见包伟林过来,看着茶几上有酒,就喝了一点,之后他听到有人叫他爸爸,连忙起身从房间里跑出去,沿着楼道上了天台,他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见程郁接过酒,包胜宇向着电视走过去,嘴中问了一句:“你是记者吧。”
他好像已经确定了这个答案,不用程郁说话便能一个人自言自语下去:“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一百岁吗?”
“你们就是太多事了,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但其实什么也不是。”
“你们有证据吗?”
说到这里,包胜宇转过头去,举着手里的那张碟片,问程郁:“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楼下宴会厅中的,包伟林的演讲刚刚结束,整个会场瞬间就被掌声淹没,他对着众多的摄像头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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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胜宇将碟片送进了影碟机里,拿着遥控在沙发上悠闲坐下,摁下了播放。
楼下,包伟林演讲结束后下台接受记者们的提问,有记者问他做慈善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生过难忘的事,包伟林想了想,说他十年前资助过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直到现在每年的父亲节都还会给他写信送小礼物,让他很欣慰。
楼上,巨大的屏幕中,大腹便便的包伟林手中拿着一根鞭子,抽在瘦小的女孩的后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哀叫声不绝于耳。
楼下,有曾经受过江玉钊资助的孤儿来到台上,向众人诉说自己曾被江玉钊骚扰的痛苦经历,同时对包伟林先生的善意和资助表达了感谢。
楼上,录像里的女孩不堪受辱,对着包伟林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瞬间就出了血,包伟林一巴掌将她打在墙上,骂着她是贱人。
楼下,主持人正在解释包胜宇因为工作来不了现场,给他嘉奖就由包伟林先生代领了。
楼上,电视屏幕里女孩的牙齿被敲落,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沙发上的包胜宇正在咯咯发笑。
程郁已不忍再看,这些魔鬼一样的人,将他人的痛苦当成自己取乐的工具。
不同的面孔在屏幕中,无一例外的,她们都在遭受包伟林的折磨,而包胜宇竟是完全不怕程郁看到这些。
他当然不需要怕,就像刚才他问程郁的那样,程郁有证据吗?
这些碟片中,包伟林和包胜宇从来都只是露出过身体的某一个部位,无法证明他们的身份,就算被程郁拿到手里也没有任何用处。
程郁的手中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酒杯,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目光中透着茫然,包胜宇看向程郁的目光充满兴趣,随后拍着手笑了起来。
江玉钊混沌的记忆与耳边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有人在他的耳边轻轻叫着他。
“爸爸……”
“爸爸……”
“爸爸……”
那声音虚弱,越来越低,仿佛不久于人世,房间里的包胜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程郁摇摇晃晃的起身,这一刻他是程郁,又好像成为了江玉钊。
他在经历他所经历过的一切。
他从房间出去,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楼上走去。
他来天台上,与声音越来越近,她就在这附近。
他要救下她,他必须救下她。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耳边响起,他连忙冲过去,随即,一脚踏空。
程郁的瞳孔下意识地放大,映着黑漆漆的天空。
他的脑中比任何一刻都要清明。
他知道江玉钊是怎么死的了。
他从天台上坠落,风声在耳边呼啸,浩瀚星河沉入永恒的黑洞,他在不断地下沉,像是一只折翅的候鸟。
骨头碎裂成细小碎片,粘稠的鲜血从身体中缓慢淌出,很快冷却凝固,映出一片寂静的月色。
大厅内的晚宴未结束,盛柏年却提前离开,车里的司机无意间往外看了眼,吓了一跳,对坐在后排的盛柏年道:“先生,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楼顶掉下来了。”
盛柏年嗯了一声,再没有说其他的话,也没有抬头向窗外看去一眼。
第8章
城市中夜幕如浓墨一般将所有的喧闹都囚禁在里面,楼道里声控灯随着嗒嗒走过的脚步声响起而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
程郁站在门外,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钥匙,推开门,走进去。
他怕吵到在卧室里睡觉的程嘉言,故而特意将脚步放得很轻,只是刚刚小心将门关上,耳边就响起程嘉言的声音:“爸爸,你回来啦?”
声音委屈,还带着一点惊讶。
程郁寻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借着窗外的灯火与月光,只见程嘉言穿着绿色的小恐龙睡衣,抱着小熊坐在沙发上,仰着小脸看着他。
程郁神色间露出一点疑惑,平时他这个时候回来,程嘉言都在自己的卧室里睡觉,今天怎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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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客厅里的灯打开,一边走过去,一边向他问道:“怎么还没睡?”
程嘉言扁着嘴望着程郁,也不说话,大大的眼睛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好像快要哭出来一样。
程郁心疼得不行,在他身边坐下来,抬手碰了碰程嘉言的额头,并不烫,他微微松了一口气,问他:“做噩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程嘉言摇了摇头,低垂下脑袋,看着怀里抱着的小熊,就是不说话。
程郁叹了一口气,将他从沙发上抱起来,走到卧室里放到床上,他坐在床边哄他:“睡吧。”
程嘉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程郁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话,可最后他也没有出声。
程郁的手在程嘉言的脑袋上摸了几把,见他打着哈欠,眼皮耷拉,困得不行,便将他身上的小毯子往上拉了拉,起身要离开。
刚刚有了些睡意的程嘉言瞬间清醒过来,小手迅速从毯子里伸了出来,他抓着程郁的衣角,攥得紧紧的,眼巴巴地看着他,问:“你去哪儿?”
程郁握着他的手:“爸爸先去洗个澡,很快就回来。”
程嘉言哦了一声,又缓缓松开了手。
程郁拍拍他的小脸蛋,转身从卧室里出去。
程嘉言躺在床上,目光一直跟着程郁,直到他的身影完全在他的视线消失,程嘉言动了动唇,有些不开心地移开了视线,看着壁纸上的卡通图案,小脸满是严肃。
程郁草草洗了个澡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他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奶香,程嘉言很喜欢这个味道,每次沐浴露要用完的时候他都提前跟程郁指定下回还要这个牌子,这个味道。
床上的程嘉言似乎已经睡着了,程郁上床关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他刚一躺下,身边的程嘉言就往他这边钻。
程郁抬手把他搂进怀里,程嘉言在他的耳边很小声地问他:“爸爸,你以后晚上不要出去好不好?”
程郁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有给程嘉言回答。
程嘉言将小小的脑袋贴在程郁的胸口上,听着胸腔里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整个人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在程郁没有回来的那段时间,他一个人在家,睡了一觉,然后做了一个梦,他梦见爸爸从高高的楼上坠下,很多血从爸爸的身下流淌,程嘉言从梦里惊醒,呆呆地坐在床上,环顾四周,叫了一声爸爸,许久都没有听到程郁回应他,程嘉言才想起来今晚爸爸不在身边。
梦里可怕的场景一直在程嘉言的脑海中闪现,他抱着小熊从卧室走到客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给程郁打了好几通电话,电话却一直没人接通。
他很怕自己梦里见到的都是真的。
幸好程郁回来了,好好的回来了。
程嘉言向着程郁靠近了一些,环住程郁的脖子,低低地说:“我想永远和爸爸在一起。”
程郁将他带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这程嘉言的后背,他何尝不想陪着程嘉言长大。
可人总是会分别的。
程郁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与程嘉言说说这些,可程嘉言年纪还这样小,他不舍得与他说这些。
时间渐渐逼近,程郁只能顺其自然。
客厅里被他挂在衣架上的外衣口袋里装着一个带着血的u盘,当日江玉钊从天台坠落以后,u盘从他的口袋里飞入旁边的花丛中,这么多天都没有人发现。
也算是程郁这次坠楼的获。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探了进来,静静地拂过程嘉言小小的脸颊,程郁望着他,他该把程嘉言怎么办呢?
皎洁的月光如轻纱一般泻在城市每一个角落,平海市中央大楼里正在举办的那场慈善晚宴还没有结束,包胜宇姗姗来迟,记者们一看到他来立刻围堵上去,将话筒送到他的面前。
记者们一个接一个地提问,包胜宇不疾不徐一一回答,等到记者们都提问完了,包胜宇对着镜头笑了笑,对着镜头说,刚才保安在看监控的时候看到有记者同志偷偷潜入楼上的房间,这样不太好,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他。
记者们面面相觑,是哪位同行不在下面记录晚会,跑到楼上去翻东西,基本的职业道德呢?
案件都已经明朗至此,江玉钊也跳楼死了,还要查什么?
他们纷纷点头,有心的记者将这个小插曲记录下来,这也是一个素材。
包胜宇仰头看了一眼大厅里高高的穹顶,那个记者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下来,应该已经死了。
他们以为他们是正义的使者,要为这个世界清除污秽,可事实上他们就像是一只虫蚁,一伸手就能让他们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像对待之前的江玉钊一样。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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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胜宇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灿烂,闪光灯落在他的脸上,他双眸幽黑,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
他的父亲站在不远处的台上,手中举着酒杯,看到包胜宇向自己看过来,包伟林扬起了嘴角,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记者抓拍到这温馨的一幕,准备放到明天的头条中去。
晚会结束,宾客们陆续从会堂中离开,包伟林与包胜宇父子二人驾着车回到家中,两个人在客厅里庆祝了一番,带着微醺的酒意来到恶魔的巢穴。
包伟林在可怜的女孩们身上发泄兽.欲,而包胜宇半躺在沙发上,听着女孩的哀叫声,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年幼的时候母亲死在他的面前的场景在他眼前缓慢浮现,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那是他这一生最愉悦的回忆。
夜色越来越浓,如同打翻了的墨盒,黑暗中无数的眼睛好奇又冷漠地打量着眼前的世界,潜藏在地下千万年的怪异触手正在疯狂地涌动,再祂的一个呼吸间,随着轰隆的震响,破土而出。
血肉蠕动,一道道黑色的残影在深深的夜幕中急速划过,他的味道越来越浓烈,触手从四面八方赶来,最后欧汇聚在这座高楼底下,不远处的小花园中,红色蔷薇盛开,花瓣零落在泥土之中,像是留下的斑斑血迹。
找到了……
找到了……
触手们兴奋地舞动,围绕在着这一片带着血迹的土地不停摇摆,祂快来看啊!快来看啊!
可是墙下的血水很快就干涸,风中他的气息又全部消散了。
怎么没有了?
怎么没有了?
这些触手疯狂地捶打着地面,想要再找出他的一点气息,高楼晃动,地面开裂,掀起漫天的烟尘。
他不见了……
祂会生气的吧……
祂生气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涌来海水,翻起滔天的波浪,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就将城市全部淹没,这里成为一片汪洋。
触手们在汪洋中欢快地搅动着,随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全部都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仿佛化作来自远古时代的石像,静静沉到海底。
祂要醒来了。
城市颠倒,飓风扫荡,白沫翻涌,巨大的影子笼罩在水面上,末日就要来临。
不能这么做。
不能这么做。
他还在这里啊。
有个声音在祂的耳边一直重复。
潮水在一息之间全部退去,城市恢复原样,而在城市中沉睡的人类对此一无所知。
盛柏年睁开双眼,从床上起身,偏头看着窗外,天将破晓,寥寥几颗星斗悬在天上,不久后,一轮红日从东方的泛着鱼肚白的天际喷薄而出,将整个城市照亮。
朝晖满地,碧空如洗。
盛柏年抬手按了按额角,过去的几年里,他的记忆像是一场无声的默剧,每一天都忙忙碌碌,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默剧的主角是他,可场外的观众也是他。
后来,他从国外回来,很多人告诉他,他有一个喜欢的人,是安锦然。
可安锦然已经死了。
他回到云京的第一天,下着小雨,他去墓园中看了安锦然,墓碑上安锦然的黑白照片,沉默地与他对峙。
那时天空晦暗,让他莫名喘不过气来。
外面的天空又飘下细细的小雨,凉风拂过,街道两旁的法桐沙沙作响。
在江夫人的强烈要求下,江玉钊的遗体今天要被送去殡仪馆火化。
市民知道了此事,纷纷涌上街道上,堵在殡仪馆的门前,痛骂这个已经死去的人。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刚把他的尸体从车上抬了下来,愤怒的市民便冲了上去。
唾骂、撕扯、推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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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记者藏在人群里注视着这一切。
有人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揭开,白布下江玉钊的眼睛是睁开的,他望着头顶阴沉的天空,望着眼前喧闹的人群,望着他远方生前永远触碰不到的孩子。
冰冷的雨水与人群中飞来的垃圾一起落在死者的身上,世界用冷酷的方式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闪光灯的声音在喧闹里的人群中格外的清晰。
他连死后的体面也无法保全。
第9章
江玉钊的遗体被工作人员抬到殡仪馆中,市民们堵在门口,被保安拦下。
而赵希则撑着一把黑伞从侧门走进了殡仪馆内,她是来见江玉钊最后一面。
有些讽刺的是,明明江晴晴才是江玉钊唯一的女儿,今天却连见他最后一面也不愿意。
赵希起手中的黑伞,来到江玉钊的身边,弯下腰抬手耐心地将江玉钊身上的垃圾清理干净,合上他的眼睛。
做完这些后,赵希像是一根木头一样在江玉钊的遗体前又杵了好久,低头看着死者灰白的面孔。
她来之前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可是现在这样看着他,便觉得那些话也没有再说的必要。
如果人能有来世,她想做他的女儿。
殡仪馆外面的市民们渐渐走开了,站在殡仪馆外面不远处的给粉丝们直播的网红探着脑袋往殡仪馆里面又看了一眼,但是立刻就被保安给拦了下来,网红撇撇嘴,后退了两步,对正在观看他直播的粉丝们说:“刚才赵希进去了?你们都知道赵希吧?就是江玉钊被曝光后,每天在微博上跟网友们江玉钊无罪的那个,结果后来被人爆出来是个在夜总会工作的小姐。”
一条条弹幕从屏幕前滑过,网红笑了笑,问:“她对江玉钊倒是情深义重,不知道江夫人知道这件事怎么看?”
弹幕里突然有人说他身后的小男孩有点眼熟,网红看到后下意识地转过头去,随即他呦嚯了一声,不远处站在花坛边的小男孩正是上一回出现在包胜宇采访现场说江玉钊无辜的那一个。
这位网红走了过去,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流浪了很久,网红对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送到小男孩的面前。
雨越来越大,江玉钊的尸体即将要被送进火化炉,殡仪馆这边却突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有人举报江玉钊并不是死于自杀,他们要对江玉钊的遗体进行解剖检查。
赵希呆呆地站在一边,眼泪从眼眶中簌簌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眼泪不由自主地就出来了。
她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白布重新盖在了江玉钊的遗体上,送回他来时的地方。
外面的雨已经停下,乌云散开,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倾洒下来,落满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温暖的日光笼罩赵希的身上,她仰头看着天,已经泪流满面。
程郁暂时还不敢将江玉钊找到的这些证据直接交给警方,之前江玉钊刚要提交证据,这件案子就被爆给了媒体,虽然不能证明警局里有人与包氏父子有勾结,但总归不太安全。
江玉钊u盘中的证据包括包伟林与人贩子的交易记录,有包伟林埋尸的监控,还有包胜宇在包厢里虐待女孩的照片。
只不过监控里尸体是被撞在大行李箱中,看不出异常。
警方只要对包氏父子产生怀疑,肯定凭借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但是这不够,程郁希望可以找到使他们一击毙命的证据,能够让警方直接逮捕这对父子,不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
江玉钊因为被包伟林以将他女儿的视频放到全网威胁,变得束手束脚,连被网友们当成嫌疑人痛骂了那么长时间也不敢再站出来说一句话。
程郁不想自己与江玉钊陷在相同的困境当中,所以必须要在包氏父子放松警惕后出其不意。
江玉钊刚去警局报案的时候,包氏父子就得知消息,迅速将这些尸体被迅速转移,紧接着就是江玉钊被威胁,他的这些证据压在手里,到死都没有被人发现。
现在警方还有记者对包氏父子多有关注,他们应当不会明目张胆地将尸体处理掉,只是尸体到底被他们放在什么地方,还要细细地找一找。
包氏父子能去的地方有限,他们也不会蠢到会把尸体留在家中,程郁从书架上找来平海市的地图,将包伟林常去的几个地方用红笔画出来,这些地方是都可以排除的。
程郁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平板里正播放包伟林与江夫人一起参加活动的视频,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很不错,江夫人在活动后的采访中向记者们哭诉江晴晴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如果她能看到今天的采访,就早点回家吧。
程郁关上平板,换了身衣服出门,将自己怀疑的几个地方都走访了一遍,查了下附近的监控,最近也都没有什么异常。
眼见着一天时间又快过去,程郁去幼儿园将程嘉言接回家,自从昨天晚上做了噩梦以后,程嘉言明显更粘程郁了,程郁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他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帮忙摘菜,不一会儿就抬起头,看程郁一眼。
饭后,程嘉言和往常一样靠着程郁抱着平板打游戏,他刚一上线,就到了一堆组队邀请,程嘉言随便点开一个,加入了游戏。
他的操作意识不错,手法也越来越熟练,经常有队友们说他的操作很像已经退出游戏圈好几年的大神ice。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程郁刚刚一有动作,马上被身边的程嘉言察觉,他立刻转头盯着程郁:“爸爸今天晚上还要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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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郁莫名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虚,在他的头顶揉了两下,对程嘉言道:“很快就回来。”
程嘉言哦了一声,有些不太高兴,眨巴眨巴眼睛,最后只对程郁说了句:“爸爸小心,早点回来。”
“有事给我打电话。”
程嘉言撇嘴,他昨天晚上给爸爸打电话都没有人接通,要不然他也不会大半夜睡不着觉,抱着小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程郁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昨天晚上这事他也没有预料到,这个月的运气不太好,光是手机他都换了两个了,一个被水淹了,一个昨天跳楼的时候摔得稀碎,再这么下去的话,他就只配用两百块钱的老人机了。
程郁从家离开后直接打车去了江家,江夫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称自己为了找江晴晴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家过了,但她如果真的用心在找江晴晴,其实用不上两天应该就能找到她了。
程郁很容易就进到了江玉钊曾住过的小区,一座座独栋别墅整齐排列,依着记忆他来到江家门外,摁下密码,大门被打开,程郁走了进去。
他没有先进别墅里面,而是去了后边的花园,这里很久没有被人修剪打理,花坛里的野草生长得格外肆意,只是那一丛蔷薇下面的土却是新翻过的。
程郁抬起头,看向别墅二楼的屋檐下,江玉钊在调查包伟林一案的过程中,也掌握很多人贩子的证据,他们曾找人潜入江玉钊的家中留下刀具威胁他,江玉钊为了弄清楚是什么人在作怪,所以在家里装了摄像头,不过这件事他连江夫人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人就死了。
家里的摄像头都连着电脑,程郁从花园离开,站在别墅前,输入密码,门开后他走进去,像是来过千百遍一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了三楼,进到江玉钊的书房里,将他的电脑打开,调出这段时间后边花园里的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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