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他连孩子也不认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楼不危
程归远笑了声,厉害了啊,自己在外面待了几年,都能一个人生出孩子了。
他问:“孩子是几月的生日?”
“三月份的。”
程归远算了一下,程郁被赶出程家是在七月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在他离开云京之前就已经有的,他一个人把孩子养大,这几年程郁在平海是怎么过来的?
悔意漫上程归远的心头,从心底涌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从前他觉得程郁不在自己的身边,过得应该也不会差,可现在,他发现程郁的生活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程郁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亲手从小带到大的,他怎么就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过了这么多年?
程归远眼睛有些湿润,他连忙起身,背过身去,向着洗手间走过去。
正好于管家迎面走过来,看到他的眼睛有些发红,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等程归远进了洗手间里面,才问程郁:“先生怎么了?”
程郁摇摇头,“不知道。”
过了不一会儿,程归远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洗了一把脸,情绪稳定下来,对程郁说:“对了,我去云京出差,他们送了个半全息的头盔,还放在车里,你要玩吗?”
程郁微微有些惊讶,向程归远问:“半全息头盔?”
程归远嗯了一声,“是,蓝象的负责人送我的。”
“昨天我带程嘉言去展览馆,他挺喜欢这个的。”
程归远笑着说:“那正好,就给言言了。”
他叫佣人将头盔搬了下来,把程嘉言给叫了进来,程嘉言跑回来,看着程郁在沙发上摆弄着他梦寐以求的头盔,他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跑到程郁身边,抱着程郁的胳膊,看看他,又看看程归远,问道:“给我的吗?”
程归远应道:“是啊。”
程嘉言从程郁的手上接过头盔,对着程归远甜甜一笑,“谢谢爷爷。”
程归远瞬间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化了,程家以后都能这样聚在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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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嘉言与程郁睡在一个屋子里,程嘉言洗完澡一上床就钻进了程郁的怀里,程郁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两下,关灯睡觉。
程嘉言倒是很快就睡过去了,而程郁还久久不能入睡,黑暗中他看着身边的程嘉言,他的爸爸很喜欢程嘉言,这很好,以后他不在的时候,程嘉言也有人照顾,可是安锦然是程郁心中的一个刺,从他跳楼的时候程郁就觉得奇怪,以他的性格来说不应该会轻生,他总觉得他有什么后手,说不定哪一天他还会回来。
到时候程归远也会像现在这样待程嘉言好吗?
一夜过去,早上吃完饭后,程郁在楼上帮程嘉言安装头盔,程归远在楼下看杂志,于管家接了电话,过来同他说:“先生,盛柏年拜访。”
程归远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杂志,问道:“他来做什么?”
盛家的产业做得大,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的,可与他们程家也没有合作。
但既然来了,程归远不可能把人晾在外面,对管家说:“请进来吧。”
盛柏年进门后,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程归远便问道:“盛先生今天来我们程家有何贵干?”
盛柏年也不隐瞒,对程归远道:“我听说程先生的公子程郁回来了。”
程郁昨天刚刚回来,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程归远立刻想到那天与他一起去了平海的白秘书,定是他将程郁回来的消息传扬出去的。
程归远听说过盛柏年与安锦然之间有些隐秘的关系,只是这都过去五年了,他还不愿意放过程郁吗?
“你找程郁?”他问。
盛柏年点头:“我有些事想要问一问他。”
他顿了一顿,继续与程归远说道:“当年安锦然跳楼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天台上目击了全过程,是吗?”
他话音落下,还不等程归远开口,楼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声音像是踩在盛柏年的心室上,胸腔中腾起许多细小的气泡,在要冲出身体的那一刻,一一破裂。
他抬起头,看见他在平海有过几面之缘的程先生站在楼梯的尽头,轻薄的光影落在他的身后,他低头俯视着他自己,轻轻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第19章
盛柏年直接就怔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再见到他,在平海市里他见过他很多次,却只是在幼儿园知道他是程嘉言的家长,应该姓程,并不知道他叫程郁。
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
盛柏年的心中升起些许的悔意,却又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后悔什么。
程郁回视线,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他走得其实并不是很慢,然而盛柏年觉得他这一路好像走了许多许多年,穿过亿万光年,来到他的面前。
斑驳的光影散落在他的四周,他的五官在他的眼中模糊又清晰。
程归远看见程郁下来,微微皱起了眉头,谁也不知道安锦然在盛柏年的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看到程郁会不会有过激的反应,这件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处理好,程郁不用下来的。
他问他:“你怎么下来了?”
程郁停在楼梯底下,看了盛柏年一眼,对程归远说:“听到楼下好像有人要找我,就下来看看。”
他顿了一顿,转头对着盛柏年,问他:“盛先生想要知道什么?”
盛柏年沉默着,他刚才可以在程归远的面前说的镇定自若,如今见到程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像是一个正在负罪前行的人,背上背着重重的荆棘,那些刺已经将他扎得血肉淋漓。
此时若是他对程郁再多说关于安锦然的任何一个字,都会让自己身上的罪行再加重许多。
程郁见他没说话,便自己将下面的话给接了过来,他问盛柏年:“想要知道那天安锦然同我说了什么?还是想知道那天安锦然打电话同你说了什么?”
盛柏年瞬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今日过来见程郁确实是为了这两个问题,他以为他见到那个程郁后,可以很轻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此时不仅开不了口,心中还升起一股落荒而逃的冲动。
每一次见他,都是在不怎么恰当的时候。
他不想这样的,可为什么偏偏总是这样?
盛柏年在程郁带着质问的目光下,心中略有些无措,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现在在程郁的面前却莫名矮了一头。
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缩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永远都不要出现好了。
程郁继续问:“所以盛先生是想问什么?”
盛柏年依旧是没有说话,程郁歪着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在奇怪盛柏年为什么总也不说话,难不成是突然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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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他轻笑了一声,问他:“你又不记得了吗?所以过来问我?”
盛柏年陷在自己如一团乱麻的思绪当中,并没有注意到程郁问题中的那一个又字,他不知该怎样开口,好像在他面前怎样说都是错的。
程归远站在一边,没有开口,他其实也想要知道当年安锦然与程郁在天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程郁不愿与他说,只说可能安锦然脑子有病吧。
可安锦然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会在见了程郁一面后就无缘无故突然跳了楼,现在程郁刚刚回家,程归远不想与他提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不想与他再起争执,如果不是今天盛柏年突然来到程家,程归远想过将这件事永远尘封在记忆深处。
程郁是真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快与盛柏年重逢,而盛柏年今天来程家会是为了安锦然的事。
他将自己忘得彻彻底底,对安锦然倒是情深义重。
他讨厌安锦然,非常非常的讨厌,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自己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就好了。
在安锦然刚刚死去的那段时间,程郁甚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就会犯恶心。
而喜欢安锦然的人,不明白程郁为什么会对安锦然有这么深的偏见,在他们看来,安锦然为人大方,善良,坚强果断,而且带有一股很吸引人的气质。
程郁大概是缺少了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从他见到安锦然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人很虚伪,他尽量减少与这个人的接触,结果没想到安锦然直接与程归远搭上了关系。
在程郁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盛柏年的身体中进行了一场无声的抗争,最终或许是理智占了上风,他还是对着程郁说了一个是字,他承认了自己今天确实是为安锦然而来的。
“没想到盛先生对安锦然还挺关心的,”程郁又笑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道,“是了,早听说盛先生与安锦然关系匪浅,而且盛先生从国外一回来就去祭拜了他,两位果然感情不错。”
盛柏年动了动唇,想说一句不是,只是这话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可信度。
程郁大概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奇怪了,很不体面,抿了抿唇,对盛柏年说:“当日他给你打了电话,电话里叮嘱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不在以后,你就忘了他,再找一个爱人,重新开始。”
“至于他与我说了什么,这些我想我不需要对盛先生说吧。”
从前程郁一直以为盛柏年与安锦然之前不存在任何的关系,他在天台听到安锦然的那番话的时候,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可笑。
安锦然是盛柏年的什么人?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对盛柏年说的这番话,让他再找个爱人,重新开始?
现在看来,当时安锦然或许以同样的心态来看待自己。
盛柏年对程郁说的这些话依稀有点印象,只是记不太清楚。
他奇怪,如果自己真的像那些人说的喜欢过安锦然,怎么会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记不住?
见盛柏年没什么反应,还杵在原地,程郁问他:“盛先生还有其他想要问的吗?”
盛柏年又问:“他、是跳楼死的?”
“是啊,”程郁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着盛柏年,冷淡道:“盛先生如果不信,或者有其他的证据,可以去警局与警察说,不必在这里问我。”
到此盛柏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问什么了,他看了沙发上的程郁一眼,“叨扰了。”
随后与程归远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盛柏年离开后,程归远向程郁问道:“你从前与盛柏年认识?”
程郁放下手中的水杯,抬头看着程归远,问道:“怎么问我这个?”
“我看你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如果不是熟人,你应该不会这样说话的。”
程郁啊了一声,同程归远道:“我在云京上大学,他给我们做过一段时间的代课老师。”
“只是这样?”程归远有点不太相信,程郁刚才那个态度可不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老师。
程郁想了想,回答道:“姑且就只是这样吧。”
程郁不想与程归远再说盛柏年和安锦然之间的事,从沙发上站起身,随便找了个借口,上楼去了。
盛柏年总能一次次给他的惊喜,程郁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带着程嘉言回到云京,知道有一天肯定还会遇见盛柏年,甚至还想着怎么与他把当年的事说一说,结果他今日就送上门了。
情深义重,可真是情深义重。
程郁上楼很久后,在楼下客厅里的程归远猛地想起来,程郁在大四快要毕业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跟自己出柜,说他喜欢男人,他喜欢的那个男人不会就是盛柏年吧?
程归远想了想,又连忙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刚才盛柏年看到程郁明显一脸的吃惊,他可能都忘了程郁是谁。
程归远轻轻叹了一口气,安锦然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已经不想追究,还得找个机会把白秘书给处理了。
楼上有一封亡者书落到程郁的手中,亡者书的主人是一个名叫李茹椛的女士的,他先接受了死者一部分相对比较平和的记忆,才发现死者竟然是白秘书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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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比较激烈的记忆程郁打算等心情平复一点的时候再接,他将亡者书随手放在枕头的底下,反正这个东西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能看到。
程嘉言刚玩半全息头盔的时候还有点不太适应,操作起来手忙脚乱的,队友们纷纷在频道里询问大神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所以发挥不好。
不过很快程嘉言就对这种新奇的游戏方法熟悉了起来,半全息头盔的操作方法与传统游戏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因为玩家感觉自己置身在游戏当中,所以对周围的一切能够有更明确的感知,很容易从细节上预判出对手接下来的动作。
程嘉言玩了两局就将头盔放下,他这样跟人打比赛有点太欺负人了,头盔还是等着以后打世界bos的时候再戴吧。
程嘉言来到云京后幼儿园的作业几乎一点没动,想到上一次做手工作业的教训,程嘉言觉得自己应该提前做好准备,问程郁:“爸爸,我们要留在这里吗?”
程郁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程嘉言:“喜欢在这里吗?”
程嘉言抱着小熊,想了想,对程郁说:“喜欢和爸爸在一起。”
程郁抬手,落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他微卷的头发,“那我们就在云京多待一段时间。”
太阳从头顶渐渐落到西山上去,苍茫的暮色笼罩着繁华的城市,街道上人来人往,声音喧闹。
又几个小时过去,夜幕拉下,星斗阑干,城市在某一个刹那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当中,所有的动物在这一刻都失去了知觉,好似时间停止。
怪物又一次从深深的地下来到人间。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要去哪里找呢?
要去哪里找呢?
粗壮的触手在半空中狂舞,恐怖的阴影笼罩在城市的上空,海水翻腾涌起白色的泡沫,高大的山体抖落出烟尘,不知名的声音在空气中嗡嗡震响,如果有人类这个时候能够听到它们的声音,必将陷入永无止境的梦魇当中。
怪物们非常暴躁,明明之前已经快要找到他了,为什么又要重新开始。
不过今天这里好像是有一点他的气息。
是在哪里呢?
在哪里呢?
又不找到了!
愤怒而焦急的怪物们将城市变成了一片废墟,直到在时间流走之后才恢复了原样,一切如常。
又一日的清晨,太阳如常升起,程郁回到平海的消息在云京小范围传扬开来,安锦然曾经的爱慕者们都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准备先看看盛柏年会做什么。
第20章
云京与安锦然有关的圈子得知程郁回到程家后,又很快就知道盛柏年去了程家,众人觉得天凉程破的好戏说不定马上就要上演了。
媒体们也得知了程郁回到云京的消息,碍于程归远的关系,一时间还不敢将程郁回来的消息给报道出去。
不过盛家旗下的几家新闻报纸倒是对这件事有点想法,盛柏年与安锦然之间肯定是有点不同寻常的关系,他们有盛家做靠山,也不用怕程归远做出什么事来。
有几位编辑便将这则消息撰写成新闻,不过那些主编却将这篇新闻先按了下来,等看看盛柏年的态度再行动。
昨天是助理开着车送盛柏年去的程家,他并没有随着盛柏年一同进去,而是在外面等候,所以并不知晓程家里都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盛柏年出来时脸上的表情与自己设想中的完全不符合,
助理想象中的是盛柏年一进了程家后,应该是霸气侧漏,威风凛凛,分分钟吓得程家心惊胆战,连忙道歉,然后意气风发地走出来。
然后结果却不是这样的,盛柏年进去的时候确实很有总裁的牌面,然而出来后,助理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难以形容的失落,或许是得知了安锦然的死前的遗言,或者是其他的缘故。
助理想不到。
从程家回去后,盛柏年便一直没有说话,沉这一张脸,陷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程郁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他觉得今日自己好像又在他的面前失言了。
他见过他几次了?从在平海夜总会的第一次见到他,到伊顿幼儿园里第二次见他,还有之后的几面,每一次见面好像都不是很愉快。
他们都说他曾是喜欢过安锦然的,可是他脑海中关于安锦然的记忆总是一片模糊,记忆中他的身边偶尔出现一个浅浅的轮廓,他觉得很亲近,很熟悉,想要抓住他,留下他,却无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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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安锦然吗?
盛柏年自己也分不清,他开始努力回想自己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可无论他怎么想,那些记忆就像是被装在玻璃罩子里,无论看它多少次,它都是原来的样子,却与它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障。
夜晚降临,皎洁的月光落在天台上,当盛柏年熟睡之后,他的身体漫出巨大的黑影,吞噬掉整个城市,无数的生物臣服在他的脚下,高呼着某种听不懂的语言。
等到第二天盛柏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无比的劳累,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侧头看了一眼窗外,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盛老师,他连忙回过头去,门口却空无一人。
盛柏年去到公司,进入到办公室里一眼就看到了仍旧被他放在桌角的头盔,他对跟在身后的助理说道:“把它送到程家吧。”
助理听到盛柏年的这句话,当即眼睛都瞪大了,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送到程家?或许云京里还有另外一个他不知道的程家,总觉得这个发展是越来越魔幻了,他小心翼翼又向盛柏年多问了句:“哪个程家?”
盛柏年抬头看了助理一眼,云京除了程归远他还跟其他的程家有关系吗?
他道:“给程郁。”
助理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了,这是一个什么发展,盛先生怎么会拿东西给程郁,昨天盛先生从程家离开后,他们都觉得盛家跟程家要斗起来了,结果到今天盛先生没有行动也就算了,还要给程郁送礼物。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仅助理想不明白盛柏年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就是到礼物的程家也是一头雾水,程归远已经做好了迎接盛家打击的准备,结果早上于管家就拿了盛柏年的礼物过来,对他说:“先生,盛先生送来这个。”
程归远一听这话差点以为盛柏年是送了炸药过来,然后抬头一看,那个包装他是认识的,与他从平海拿回来的半全息头盔一模一样,只是盛柏年闲着没事干嘛给他们家送来这个?
程归远稍一思索,觉得这个东西肯定不会是给自己的,便把程郁叫了下来,程嘉言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程郁的后头,也下来了。
程郁看到于管家手里的头盔也微微吃了一惊,像程归远问道:“怎么又拿了一个?”
“是盛柏年送过来的。”
“他怎么……”程郁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便没有再开口,他想着或许是盛柏年对程嘉言父子间的心灵感应,那日在展览馆中盛柏年见程嘉言喜欢这个,就留了一个给他。
这不算是给自己的,是给程嘉言的,只是时机有点不对,如果早一些就好了。
程郁虽埋怨盛柏年忘了他这么多年,还与安锦然拉扯不清,但他依旧希望他在程嘉言的心中还能维持一个比较正面的形象。
程嘉言倒是有了小脾气,且不说他已经有了一个头盔了,单说这个头盔是盛柏年送来的,他就不喜欢,摇摇头说:“我不要。”
于管家听他这样说,问程郁:“那给退回去?”
程郁低头看了程嘉言一眼,怎么说这也是盛柏年第一次给程嘉言送的礼物,他对于管家说:“先留着吧。”
程嘉言偏头看了看程郁,眨眨眼睛,程郁对盛柏年的态度有点奇怪,并不是单纯的怨恨,还有很多其他的情绪在其中,程嘉言虽然对程郁的情绪变化很敏感,但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对大人们复杂的情感世界并不了解。
程郁握着程嘉言的手,按了按额角,也在纠结该怎么与程嘉言开口,告诉他盛柏年其实是他的另一个父亲。
而白秘书将程郁回到云京的消息放出去后,等了许久也不见安锦然从前的那些爱慕者们有所行动,这才过了短短的五年时间,他们就全部忘了他了,不在乎他了。
还有盛柏年,一回来就去了墓园看望安锦然,本以为他还有点良心,哪知道他只是做戏,对程郁害死安锦然一事无动于衷,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锦然那些年对他们的好都错付了。
白秘书暂时还不知道盛柏年后来又给程郁送了一个头盔过去,若是知道了,估计得当场气死过去。
在程郁回来的那一天,程归远就找人调查了白秘书,现在调查到的结果也被送到他的手上。
这些年来白秘书在自己的岗位上尽心尽力,只是插手了他与程郁相关的所有事,他倒是宁愿白秘书在程家的生意上做点手脚,让程郁少吃苦。
程归远不想再见到白秘书,对电话中的白秘书说:“你被解雇了。”
从程郁回到云京后白秘书便知道或许会有这么一天,他对自己做的事一点也不后悔,只是后悔得知程郁在平海的时候怎么没有找人直接解决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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