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月缘 (简体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河
她身子一缩,畏怯地别过头。洛青报复般恶狠狠回以她热长的深吻,千回百转,想着秦潇与辰昕的话,想着她的妥协,想着抛弃忍耐放弃等待,忽略她的颤抖和酒气,不顾一切让她变成他的人。
一吻既终,泪水浸湿星宁夕的脸庞,洛青凝视她惶恐的眼神,祭出极大的自制,愠怒道:「你…。就不怕我遂了他的计谋么…」洛青逼近她的脸,深邃的眼望着她,道:「宁夕…我得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告诉我,大哥说了什么。」
星宁夕摇摇头,眼神仍闪着惊恐。
见她不语,洛青轻拉起她,她一急,紧抱洛青道:「不要…,你不要走…。」
洛青眉头一皱,疑道:「你若不说,我自己去问。」说着一把推开她,转身要走。
她身子不稳,豋跌在地。洛青心里一痛,忙回过头俯身扶她。
「你别去…。」星宁夕攀着他的手,痛苦深喘,看上去十分不适。
洛青一愣,瞧她神色,愈见迷离,红烫着脸,止不住的喘息轻颤。
难道那酒放的不是茉花?方才进帐扑鼻的茉花香,熏得洛青发昏,原想不过是迷神荡心的药花,叫她昏睡一场也罢。想来是秦潇为瞒两个药的人,以茉花相掩,酒内投了些不一番云雨便要丢了性命的上乘情药,如今药性发出,叫她痛楚得失了神智。
秦潇这回是铁了心了。
星宁夕颤着托住洛青的脸,再深深吻上,又移下双手,要拉他外袍,外袍下层层里衣令她焦急,她伸手胡乱扯着。哭道:「你笑我也好,瞧不起我也好…帮我,求求你…帮我。」说着,就着她扯乱的里衣,吻上他前襟下结实的胸膛。
洛青脑中煞白,心神俱碎,颓然道:「你宁可这般,也不愿伤他么…也罢…。」他倏然一把抱起她,往床榻移去,倾身将她力锁在床上。
壮的身子覆上她的,他浊吻上她双唇,一手扯着她衣襟,拂出如月莹白的双肩。
她急褪着他里衫,纤纤柔荑攀上他宽厚的肩。
他急了些,扯弄下她袜胸小衣,揭开半身春光。
如深困烈焰大漠甫得一冽清泉,她蹭上身子偎贴他肌肤换取一丝清凉。
他一震,欲念翻腾,连绵的吻如雨点,下在她耳边、发际、双眼、唇、颈,肩,最后落在胸前她受幻剑的刀口上。
不甘妒火熊熊,他爱她,他要她的人,要她的心,要全部的她。
他埋首她胸腹上,吻吮她身子如亲近一脉蜜般沃腴的土地,抚下她腰臀,急褪一身松乱的月色纱裙,抚探她处子的秘林。
她声声不耐嘤咛,半张含怨的眼,脸上分不清是泪是汗。
淡淡扫着霞红的身子太美,渴求他深深纠缠牵绊,几令他疯狂。
「宁夕…。」他知她难受,却怕伤着她,唤着哄着,以仅存的意志压抑蠢蠢欲火,持着要荡然无存的温柔,他在她耳畔吻着,哑声道:「忍着…。」
他的声息撩得她又一声不堪承受的呻吟,两行泪离眶跌碎,她水眸滢滢,幽柔相询。
抵抗不了她一双美目,理智如弦绷断,他再不能忍。眼前女人如仙如魔,深攫着他的情,他的心,他的欲。
愠怒困兽,凌厉目光闪过,洛青将她锁得死紧,满涨不堪的欲望倏然挺进她身子。
她一声惊喊,柳眉皱起,不自觉蜷抬双腿闪躲,却再逃不出他深深的贯穿,强烈痛楚令她颤抖,睁眼无助望他。
他心头痛着,却片刻不想停手,只想强取豪夺,不顾一切肆意妄为。他粗重喘着,紧搂着她诱人的身子,吮咬她乳上两点花蕊,如风如澜,似阵阵潮汐,将她一次次腾上浪尖。
痛苦快乐并陈,他重重划在深处的刺激稍缓了她疼,心神紊乱浮晃,身子湿热如洋。她嘤嘤哀饶呻吟不绝,小手紧掐他淋漓湿透的双臂,玉腿紧勾在他腰间,迎承他回回攻势。
受不住的花径剧烈绞,他紧箍着她一阵翻腾,愈急愈深,一声低吼,终在她一颗情心,一曲幽径里,打下城池,占地为王。
随他停泊,她身子一松,再撑不住神智。
瞧着她睡去的脸庞,洛青轻吻她的额,缓缓伸手抹去她满脸水痕,轻道:「对不起…。」自己一滴热烫的泪,却又滴在她脸上。
替她清理净尽了,披上外衣,盖上水被。洛青原想起脚离帐便往秦潇处理论。瞧着星宁夕,却不忍她醒来,独自面对一房萧索。遂和了衣,在她身旁躺下,伸臂揽她入怀。
她白棠花香幽幽,神色又复柔美沉静。抚望着她睡脸,他不知道她醒后如何,但他洛青,这辈子,只愿以她一人为妻。
残月无声,缓缓末入地平,东方再透出澄光。
星宁夕转醒,勉力睁开沉重的双眼,模糊的床顶忽近忽远。
她凝了凝神,见洛青犹坐在身旁,背靠着榻,详参着一本兵法书,一张侧脸又如昔清冷平静。
想起昨晚,有些悠远神伤,她只隐隐记得,自己留住了他,他们…。
她掀被起身,浑身发软,周身上下仍痛得狠,不用细查臂上如今已不覆见的守宫朱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洛青搁下兵法书,转过身来挑眉打量她,一语不发,瞧得她内心发凉。她低下头,整理着衣衫。不安的想着,他会说什么…。
半晌,洛青开口,语气却十分温柔:「还累么…再睡一会儿无妨。」
她轻轻摇了摇头。两人又陷进无边无垠的沉默,宛如时间不再推移一般。
许久,洛青一叹,转过身,大手轻迭上她的,道:「我晓得你一向勇敢,也晓得大哥执着绝不肯罢休,却不料…你便这样依了。」
他温柔道:「如今,不管你勉强也罢,屈就也罢,左右只能是我的妻了。」他转过她身子,一双眼沉稳而肯定地凝视她,问道:「你…可愿意嫁我?」
她看着他,无措地睁大了眼,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半晌说不出话。
洛青见她模样,淡淡一笑,心下怜惜,轻为她拭泪道:「你眼睛睁那么大做什么,该不会都没好好思量,有酒拿了就喝?」
星宁夕闻言一笑,低下头,眼泪又落在襟上,半晌,道:「我…以为,你应该要生气,同我理论一翻…。」
洛青一叹:「要气也不是对你。不如你现在告诉我,他拿什么要挟你。我的确要找大哥一件件理论去。你昨日说什么将就的鬼话,宁夕…你听好了,你对我而言,从来没有所谓将就。我只是不愿算计你,却还是…委屈你了。」
星宁夕摇摇头,静静道:「本来,我这辈子,感情….就离不了算计,只期望在算计上,还能得些真心。叁哥,那天…兰台的白棠花开在你手里,我们…终是良缘。」
洛青听着,心下震动,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
星宁夕依着他,道:「那天…盟主找我去,一双眼冰冷又带火,振振有词,计较了你我,计较了星家血脉、天门、岱山,至整个西疆。就连让他杀了也不成,星浩他亦不放过。一番话困得我别无选择。好像把这责任赖给你,倒是应当的…。他给我那坛酒,说,也没那么难,喝一喝,醉一醉。」
洛青轻推开星宁夕,逼近她的脸,眼神如炬盯着她:「喝一喝、醉一醉。你别无选择,所以,今天大哥换了夜阑拿你,你便也依了?」
她低下头逃避他目光,极轻道:「若不是你,我自是不肯…。」又道:「他就是杀了我和星浩,拿下岩靖峰,也制不了森门,森门主与月盟交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岱山,就真要灭门了。要掌岱山,自然是你,好一些。」
洛青一楞,倒没料想她这样回答。
星宁夕偷瞧了他一眼,道:「我…倒是算计了你…,你…可怪我?」
洛青看着她,笑道:「我一直以为你天真,如今,倒也有叁分心机了。」虽然,论心机,她又如何比得过秦潇。秦潇又如何不知,岱山门内还有势力庞大的森门。他留了最后一点话,让星宁夕自己计较,她既不喜杀戮,自投罗网,倒连这成事的责任,都让她担了几分。
洛青一叹,道:「你,还是那点心思,怪不得被大哥压得死死的。」他宠溺着顺了顺她的发,道:「那么,你这娘子,更推不掉了。我倒可唤得心安理得些。」
星宁夕有些羞怯,推了推他道:「叁哥…,那星浩,还在四哥那吧,我仍有些担心。」
洛青瞧了她一眼,道:「其实大哥一向算准了人杀,不至于伤及无辜。星浩那事,准是想你在意,故意诓你。别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星宁夕睁着眼道:「诓我?」
洛青一笑,没有答话。起身拂了拂衣袍,道:「你这责任赖给我了,我得去找大哥谈谈。还有…亲事。你若还累便歇会儿,别去药房了。我晚点来找你。」语毕,他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落下一笑,如风出房去了。
岱山月缘 (简体版) 第三十九章月下定情
洛青起脚便往秦潇住处去,昨晚见星宁夕泪痕满脸,心想即便不敌今天拔剑也要和秦潇拚了命。岂料早上和星宁夕话了几句,心火已消了太半。只不过那情药下得特重,倒是个不依便要了她命的打算,这帐,倒是得算。
洛青脚进了门坎,秦萧已坐在内,他这一着是势在必得,正等着洛青。
洛青铁着脸,将代表他堂主身份的铜令牌摔在桌上,怒道:「枉为兄弟那么多年,你竟算计她!为何要让一个女人这样不堪。星浩呢?」
秦潇瞧了他一眼,淡淡道:「情势所逼,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她既活得好好的,我本不欲加害星浩,说与她听罢了。」
洛青怒气未平,愠道:「你轻拿她性命和名节当赌注,出言伤她自尊,你要我娶她,却曾真心待她如同弟妹么?」
秦潇看着洛青,半晌道:「如今你护着,没人能在算计她了。我出此策,虽不厚道,却并不轻率,各面都考虑过了。说来,还替你圆了庄事。」
洛青依旧眼光如电,瞪着秦潇道:「你那药下得极重,的确很不厚道。」
秦潇浅浅一笑,道:「若不下得重些,怎么逼你出手。但这酒你觉得…她一介花门主,当真以为放得是茉花么?她既决定要喝,这帐也不能全算在我头上。老实说,月盟救了她性命,帮她挑了个好夫君,助她回门,平她岱山之乱,如今还派人替她暂理岱山,重整天门。我实在不觉得欠了她什么。」
秦潇淡淡喝了口茶,再道:「而你,不过得杀了你本就巴不得杀的岩靖峰,还顺理成章抱得美人归。当初我先找你分说,是你不肯,我只得连带那几分主动,几分歉疚,都算给了她,好叫你不愧对你那颗磊落之心,我实在也不觉得,你还有什么好气的。」
秦潇一番话虽然仍不厚道,却也是实情。洛青本不若秦潇辰昕善计,让他几句便堵上了口,说起来,还似是他洛青之过。
洛青瞪是瞪着,却辩不上话。
秦潇一笑,这叁弟,实同星宁夕一般,倒也登对。他拾起洛青执在桌上的令牌,递给他道:「着吧。你这牌子这么一砸,我要盟规办你也是可以的。这会儿我便当没瞧见。还有,你们的亲事自是要办,但得等到岱山门会完岩靖峰之后。这件事,除了夜阑和辰昕心眼儿细,约莫瞒不住,莫再向其他人走漏了风声。只是你得向星宁夕问问,确认这件事,没有纰漏才好。」
秦潇恩威并济,一子将他制得死死。洛青莫可奈何,只得接过令牌,揖了揖,转身便走。
见洛青要走,秦潇又叫住了他,轻松道:「我支你半日假,让你缓缓。除了你不能明着眼儿带她出去,要怎么用,你自己掂量。」
洛青一楞,又道:「是。」
傍晚时分,洛青进了映雪院,见星宁夕待在院内一棵梧桐树下,对着一方泥土郁郁出神,甚且不觉他走了上来。
「宁夕?」他唤了声,好奇地看了看,见她以剑掘出的小坑里,搁了那副已裂成两半的同心锁。
星宁夕闻声一惊,忙敛了神,着脸上未干的泪,匆匆的往坑里覆上了土,压了几压,起身朝洛青道:「我…我只是想…。」
她今日,自随身的青环里,取出这同心锁,自小草将这锁还给她,她仍一直贴身藏着,后来,又缝进青环的长带里。
她只是想,这已是她身边唯一一件和岩靖峰相关的东西,上头,还刻着他们一片真心。但如今,她既然决定断情,这锁,她自不该再留。
只是随那锁翻腾的身影和话声,还绕在心头,惹起她一阵心伤。
倏然见了洛青,她有些心慌,生怕他知晓她还留着锁,惹他不快。
洛青望着她一双泪眼,温柔道:「你…用不着向我解释。」他其实有几分欣然,她正为了他,拾着残心,试着放下那些过往,然他不愿她这般勉强,不愿她独自承着那些忧伤,他轻牵过她,道:「宁夕…,我有东西给你。」
甫沉下的夜空,挂了轮明月。他陪她落坐在石阶上吹着徐徐晚风。
他带着笑意,歪头细瞧着她。
为他瞧红了脸,她微嗔道:「做什么这般看我…。」
洛青温柔一笑,自怀中拿出一小木匣,拉过星宁夕的手,交在她手里,道:「我…不太懂这些东西,我想日后,我义母会再为你打理一些…。这是我入南城市集,找了许久才找到的。挑来拣去,觉得这副清灵别致,最适合你。」
她轻轻打开木匣,里头安着一对耳坠子,致的银钩,各镶着一颗小巧温润的白珠子。
洛青有些期待,道:「你喜欢么?」
星宁夕轻轻道:「喜欢…像星星一样。只是叁哥…我不需要这些的。」
「你毕竟也是星前君主的掌上明珠,我依稀记得,遇上你的第一天,你就戴着似这般一副耳坠子。这么一阵奔波,却不知何时遗落了。我能给你的不多,就这么个小东西。」
星宁夕淡淡一笑:「他从不当我是什么明珠…。你当初若不留我,我也只能披星戴月了…」
洛青看着她,心里一翻怜惜,道:「什么不留,就算没有明媒,也要正娶。我帮你戴好么?」星宁夕脸一红,低下头。
洛青撩起星宁夕长发,替她戴上坠子。
星宁夕瞧着他专注的神情,她…似未曾好好看过他的脸,他半张脸侧映着烛光,线条分明,既刚正又柔和,一剑平眉英气昂然,说实话,生得很是好看,也怪不得,迷倒了一芳众生。通常,他一双眼,神色轻淡,笼着几分抑郁,偶尔会有些执着与锐气,现下,却显得很是明亮神。
洛青挂上了坠子,打量了几眼,似颇为满意。一抬眼,见她正盯着自己瞧,四目相接,令他一阵心动。
他有些无措,握住她的手,歉然道:「宁夕,大哥希望,我们…这件事,不要外传,现在,还不能正式和你拜堂,成亲…得等到岱山门这件事告个段落,你可能体谅?」又紧张解释道:「我是真要娶你,绝没有想推托,如果你很在意,我们瞒着大哥,就我们两个,备点东西,自己拜了天地也行。」
闻言,星宁夕有些茫然,毕竟在昨日之前,他们连情人也称不上,倒像为父母派了桩婚事。对他,她很感激,也很敬重欣赏。初见时,他一派体贴周到,磊落正直,掌事沉稳,一向让她很放心,见着他,亦有几分欢喜。后来,他看她的一双眼,渐显得情心切切,几番心里话,说得她有些感动。偶尔情不自禁的动作,总让她心跳紧了些,她,并不讨厌他碰她。那日萧依一番话,还搅得她烦乱失常,说来,自己对他,称得上有几分情意。只是较之当年,似乎少了点生生世世,非卿不可,少了些海誓山盟,至死不渝。她虽认了她这注定的夫君,正经谈起拜堂,仍有几分恍惚不实。
她低下头,道:「叁哥,说实话…这些事情,来得有点太快,我想…现在这样就很好,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洛青静静看着她,她低垂的双眼,叫他有些揪心。半晌道:「好,但是宁夕,这坠子戴上了,算是…定了情,你可跑不掉了。」
星宁夕浅浅一笑,轻点了点头。
他温柔一笑,起身预备要走。
「叁哥…。」星宁夕唤住他,取过丹锦剑,道:「事已至此…,我想教你几个咒术。你今日使剑了么?」
洛青好奇道:「没有。」
星宁夕道:「你试试看,青冽剑拿起来,或会有些碍手,毕竟倾天剑是有些霸道的剑,但多使一阵子也就不碍事了。」
洛青闻言出剑,挥了几挥,却是有些从未出现过的沉滞,不太畅快。又着手试着挽了几个剑花。
星宁夕看着他道:「你本有仙质,又多了倾天意志,这些咒术于你,会容易一些,本还得花上一些时间熟稔,如今,也只能将就了。屏挡拥主令的剑咒,施不好,顶多就威力弱了些,并不会伤你。届时,施咒仍以我为主,当真乏力才需叁哥帮忙。否则,也容易为岩靖峰发现,倾天剑已经认了别的主人。」
洛青点了点头,感觉青冽剑已恢复昔日的手感,道:「不碍手了。你教我吧。」
星宁夕睁大眼道:「这么快?我初次使倾天剑,可花上好几天,让扶摇剑和我重修旧好。」
洛青一笑,道:「多半你那剑,性子与你一般不争吧,倾天剑霸道,青冽剑可也不太好惹。再不然,就是我使剑的天资,比你好一些。」
星宁夕莫可奈何地笑笑,道:「是是,洛堂主天资聪颖。瞧仔细了。」
她轻拔出丹锦剑。在空中画了剑咒,朝上一送,倏然罩出半片锦色穹顶,宛若霞光灿然,片时又渐淡,消散在空中。
星宁夕面上,似有些震惊。
洛青道:「怎么了么?」
她瞧了瞧丹锦剑,道:「这把剑…使起咒术来,比你的青冽剑,还要凌厉几分。辰长老这把剑,我当真承得惭愧。」
洛青微微一笑,道:「我倒觉得,丹锦剑于你很是合适,义父想来煞苦心。」又道:「那剑咒,你再说一次,可好?」
星宁夕点点头,说得认真,又比划了一次。问道:「可以么?」
洛青看着,却不大专心,想着,日后要带她回兰台和乌尔,用他妻子的身分,见过义父和长老们。
星宁夕听他不答,转头见他一双眼含笑,净瞧着她。脸一红,剑尖在他眼前一晃,道:「你要再不认真,我便不教你了。」
洛青忙道:「认真认真。」说着向星宁夕一揖道:「我昨日得了娘子,今日又得了师父,无论娘子还是师父,都生得太美,我有些闪神,还请师父莫怪。」
星宁夕瞪了他一眼,脸却红到耳根去了。
洛青满足的笑笑,按星宁夕方才教的,捏了剑咒,使青冽剑照样一画一送,房内登时闪过罩顶青焰,流闪如星,又渐渐去。
星宁夕又是一脸震惊,这洛青,把她当了娘子,没了顾忌,情话连连,还道他不专心,这剑咒却施得十分出色,比起当年自己和父亲学咒时,还好上几分,一叹,道:「叁哥这使剑的天资,当真比我好得多了。」
洛青似也有些惊讶,道:「我从前施义父教我的剑咒,也不过尔尔。」
这上古神剑加持,当真有些特别。
洛青想起明日,便是月圆。他剑回鞘,敛了几分神色,转过身握住她双臂道:「明晚,我们便要上山,说实话,我…很担心你。」
星宁夕淡淡一笑,道:「叁哥,倾天剑都让你挡了…,还要担心什么,我自会多加留心。」
洛青皱着眉,凝视她道:「岱山门内,想来处处叫你伤神,我怕你支持不住。你要记得,我们都在身边,不要想着自己揽事,不要单独面对他,无论他说什么,你万不能轻信。宁夕,他从前使地冥剑,如今又掌倾天剑,人入了魔,再没有回头路,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你…可明白?」
星宁夕低着头,想起秦潇告诉她岩靖峰的那些作为,轻道:「我明白。」
洛青又道:「还有,丹锦剑,万不能离身,它能护你心智。」
星宁夕轻点了头,道:「好。」
洛青又瞧了她半晌,道:「那…我先回营了。」
星宁夕再轻点了点头。
洛青浅浅一笑,伸手一揽,倏然朝她递上一个轻吻。
她一顿,昨日,毕竟乘着药性酒意,过程没个记忆。如今这清清醒醒的一吻,有些叫她乱了心神。这堂主,当真跟之前稳重清冷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原想轻轻一吻,碰上她的唇,却有些情不自禁,化做连连地重重深吻,揽着她的手得更紧了些。
星宁夕有些慌,连忙制止他愈发踰矩的动作,低下头道:「这…一院清辉,人看得分明…。」
洛青缓松开手,瞧着她嫣红的脸含羞带怯。
他一双清俊秀长的眼,带着几分笑意,道:「今晚繁星相伴,若是无月,倒好。」
岱山月缘 (简体版) 第四十章岱山树精
隔日,寅时方过,众人便整束起行,行至岱山林边。山风吹着,圆润的月拢了些流云,淌了一地天光树影。
先时,林地并无太大异状,未见着半个敌人。是他们拣对了路径,还是敌方请军入瓮?众人戒备着,不敢大意。山林渐深,他们不走古道,林径愈渐偏僻,荒烟漫草,崎岖难行。
「真能上山?」辰昕不安问道。
星宁夕点点头:「再约莫一里,停脚暂歇。」她领在前头,沿天河岸上行了一阵,渐离了水源,入了一片幽森秘林,让众人落了营。
她独自往林地深处移步,洛青甚是忧心地跟了上去,牵起了她的手。「你去哪里?」
星宁夕转过头,朝他浅浅一笑,道:「叁哥,我不过见些朋友,自己去也行。」
洛青深皱着眉,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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