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陷阱(1v1,短篇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异想
“好,今天不插。”
“老公,我好爱你。”
他把江伊林放到床上,脱了衬衫,再次压上去。
“老公也爱死你了。乖,把腿抬起来。”
“呜呜、嗯、嗯啊……”
第二天江伊林发现,原先手机和平板里的小黄片全部被删光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和梁宽做爱的视频,经过了精心剪辑,地点、姿势和高潮时间都备注得一清二楚。
……这个男人没有羞耻心的吗?!江伊林拿着平板的手都有些发抖。
正好梁宽打来电话,好心提醒她:
“宝贝,你放心看,删了也不怕,我还存了底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你不让我看平板,那个时候……”他笑得古怪,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声音更低。
“你是,在看黄片吧。”
“……啊啊啊!”江伊林趴在被子上,抓着手机连连大叫。
桃色陷阱(1v1,短篇集) 【故事二】第一章两百块
离开原单位后,陈绵霜从租住了两年多的单间搬了出来。她叫了一辆面包车载行李,直接回到了庆安街。
庆安街建成时间早,街面老旧,过去几年经过政府修缮,恢复了白墙红砖,原本散落在巷子里的小吃摊被收归管理,全部搬到了庆安市场里。住在这里的本地人居多,都是几十年的街坊。
陈绵霜的姑妈去年和丈夫回了乡下老家,家里经营的杂货店就交给了堂弟陆明伟。姑妈担心他总跟那些不叁不四的朋友来往,再像以前一样天天去赌博鬼混,于是让绵霜下班的时候常去店里盯一下。没过多久陆明伟的心思又活跃了,觉得开小店没出息,说要开汽修店自己当老板。当即就要把小店关了跑去外面当学徒。
陈绵霜工作几年有一些存款,就从姑妈那里把店盘了下来。
清早,被楼上地动山摇的装修声震醒后,陈绵霜顶着没梳洗的脸,哒哒跑上楼。501房门大开,她还是敲了敲门,语气礼貌地提醒他们住宅区的装修时间是8点后。
装修师傅看向门口那个顶着蓬乱长发,脸色青白的女人,她说话客客气气,眼神却冷冽得叫人发麻。几个工人连连应声,放下手中的道具尴尬搓手。
“谢谢大哥了。”陈绵霜跟着搓了几下手,才发觉有些尴尬。她干巴巴地笑了下,说道:“我在楼下开店,买水可以送货上来哈。”
早市人多,很快路面热闹起来了。陆明伟买了早点回来,两人就在货架后的小玻璃桌上吃饭。
“姐,那么好的工作你怎么说辞就给辞了呢?”陆明伟吃了口包子,一边腮帮子塞得鼓鼓,原本有点憨的婴儿肥脸更加喜感。“我妈听说你辞工,大半天没反应过来,吃饭还在那叨叨,都说你发癫了哈哈。”
陈绵霜噎到了,闷头吸了一大口豆浆。“不想干了呗。”她的头发长而密,还是天然卷,一低头整张脸都被挡住了。以前头发每天都要盘起来,沉甸甸的一颗发球缀在后脑勺,每一丝刘海都要夹起来。就这样陈绵霜驼背了两年。
“老板!”有人来买东西了。
正好吃完,陈绵霜擦了擦手起身,走去柜台。一个女人送孩子上学,路上顺便买牛奶。“一起一共10块。带一个面包吗?”她接过钱,指了指旁边的一篮新鲜面包。孩子踮起脚看,奶声奶气地说:“阿姨,我在家里吃过粥了,妈妈说不可以再吃外面的早餐。”
“宝贝真乖,那妈妈吃过了吗?”她看了看女人,将找出的零钱递过去。
女人犹豫了一下,拿了个面包。“加上这个。”“叁块,谢谢。”陈绵霜很快换了张零钱递过去。
早晨上班族多,那一篮面包很快卖完了。一上午501的装修声音一直没断过,兹拉兹拉的巨响像要锯断整座大楼。临近中午,没什么客人,陈绵霜在清点库存,拿着笔和小本子站在狭小的货架中间,边点数,边探头。里面是阴凉的,同时也太暗,她把头发拢到一边,眯起眼仔细看笔记。
附近小区的保安拎着盒饭进来店里,陆续拿了些饮料和榨菜,一群漆黑的制服乌泱泱聚在柜台前,把店里的光线全挡住了。她赶紧快步过去。
年纪大一点的保安很能聊,见陈绵霜面生,唠起来又是没完没了。知道她盘下了小店,一口一个“老板娘”,叫得陈绵霜接不上话。
很快剩两个人了。其中一个走上前,人很高,瘦削得像条竹竿,右脚却是瘸的,走路一拐一顿。陈绵霜低头理钱,见他没拿东西,张口问了句“拿包烟吗?”
“嗯,一包万喜。”男人声音很低,没有多余的话。
她转头从柜里拿了下来,递过去。抬头的一瞬间,陈绵霜看清了男人的脸,顿住了。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停顿,抬头望过去。随即,男人瘦削冷毅的脸孔露出了一丝慌乱。
在二人僵持的时间,另一个保安拿了瓶可乐过来准备买单。在他好奇地瞄向柜台时,陈绵霜开口了,冷冰冰的声音,和她肃杀的眼神一同抛了出来,砸向面前的男人。
“两百块。”
“卧槽!”拿着可乐的男人被吓得爆了脏话,一脸诧异。
徐岩拿出钱包,将原本准备好的二十塞了回去,抽了两张一百块递过去,手哆嗦得厉害。
桃色陷阱(1v1,短篇集) 第二章羞窘
那天,陈绵霜在单位加班到晚上9点多。工作通知来得晚,材料又要得急。这时单位人基本走光了,诺大的厅漆暗安静。只有一两间办公室门缝露出光。文件报送前还需要领导签字。陈绵霜过去敲了敲门。
“进。”
简单的汇报过后,她将文件夹递了过去。
这个吴科长的风评一向不好,之前也是因为作风问题被处分过,但因为关系硬并没有受到实质影响,反而是被调到了一个养老部门,行事更加猖狂。而当初举报他的人经过被谈话、监视和恶意调岗,最终被迫提了辞职。
陈绵霜上个月被调了科室,成了他的直系下属,这才见识到平时同事们口中抱怨的“猥琐佬”。每次汇报工作,那人的眼神就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
科室职员以中年人居多,每天喝着茶混日子等退休,稍微年轻的职员也都成家了,安稳于这份体面的工作。大家心照不宣各自忙碌,闲暇时聊家长里短,抱怨抱怨工作,但没有人会去碰这个钉子,生怕失去这份平静和安稳。
陈绵霜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当事人。
当时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十点。一沓材料搁在刚倒过水的茶几上,原本敞开的房间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
她借口想走,却被堵住了去路。
“我还没签字,你急什么?”吴科长梳着油头,笑得露出一口黄牙,一只手却伸向了她的肩膀,陈绵霜一退再退,像挥苍蝇一样想赶走那只手。
“小陈,你不要这么大压力,放松放松,我又不会吃人。”
他再次往前张开手,猥琐的啤酒肚往前拱,陈绵霜看到忍不住恶心得喉咙泛酸。
有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门从外面被打开,她正用力推着眼前的人,听到声音,紧绷的心立刻有了一丝希望。
“小徐,我们在谈事,我这里你不用管了。”
那人只迈了半个身子进来,但显然已经看清了此时的情况。他面色犹豫,握着门把手不动,
陈绵霜再次后退,同时大喊了句“等一下”,嘶哑的声音带着颤抖。
然而同时,那门口的男人却转身走了。
她愕然地看向门口。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用这么辛苦。”面前的男人更加肆无忌惮,慢慢绕到她身后,
陈绵霜捏紧了拳头,在那只手几乎搂上了她的腰时,她狠狠往后踩了一脚,细跟直接往他拖鞋扎下去。在男人痛得弯下腰时,她转过身,用尽全力往他后脑勺狠狠砸了两拳。
跑出办公室时,整层办公厅响起了火警警报,陈绵霜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的位置,撞到了人也不停下。她抓起手机和包就往外跑,从28楼的安全通道往下仓皇逃跑。
等回到了出租屋,她进门后跌坐在地上,摸着冰冷的地砖,终于崩溃了。
长期的压抑和紧绷全部顷垮。
离职的流程很简单,人事和陈绵霜谈了一个多小时。走的时候桌上的东西她碰都没碰,像那天逃跑时一样,只带上了自己的包和手机就离开了。
没多久,单位门口的值班保安也悄然无声换了个人。
a市几乎没有秋天,漫长的酷暑一直延到11月,一场大雨过后气温骤降,这才猝不及防的入了冬。搬到庆安街后,陈绵霜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店里卖的都是日常生活用品,米面粮油。以前还有煤气和桶装水,后来姑父年纪大了送不动货,老街区的住宅全是楼梯,也就没有再卖了。陆明伟接手后,开店叁天打鱼两天晒网,懒得进货,货架空了许多。
下午陈绵霜关了店门,踩着把小板凳爬上爬下,一直到晚上才把货架整理出来。
新家有两层,平时起居都在二楼,店铺仓库则在一楼。陆明伟把二楼的房间让给了她,自己去睡一楼的小房间,
厕所的水管老化了,水从长满锈迹的裂缝中一点一滴渗出来。
陆明伟说晚上带人来修,直到10点多还没见到人影,陈绵霜在厨房里煮宵夜,拿汤匙在锅里搅了几下,手就酸得抬不起来了。
从厕所传来的水滴声从早到晚没停过,汤锅咕噜翻腾,门铃这时也响了。
房子和店铺是连着的,平时进出都是通过小店大门。下午店门关了,要进屋就要绕到院子里,从后门进来。陈绵霜匆匆下了楼,一手拿着汤勺,用另一只手开了门。
一开门就是陆明伟那张龇出牙花的圆脸。
“又不带钥匙。”陈绵霜拍了下围裙擦手,哼了一声冷笑道,“再有下次,你就去跟咪咪一块住吧。”
咪咪是养在院子里的一只橘猫,以前是庆安街上的流浪猫,陈绵霜搬来时看到它骨瘦如柴,抢不到食物还经常被其他猫打,身上没一块好皮毛。她就把猫抱来养了,在院子给它也安了个窝。
“哇,我在这都听到漏水的声音了。”他嘿嘿笑着,试图转移话题。
“一会就听不到了。”“你咋知道……”
陈绵霜穿着围裙走在前面,声音幽幽:“等下就切了你的指头去堵住洞。”
“……姐你别这样。”
“我带人来修啦,你别把人吓走。”
陆明伟跟在后面走没两步,回过头朝着门口喊:“小徐哥!快进来啊,外面冻死了!”
“你有朋友?”陈绵霜停住脚步,惊讶地转过头望向门口。
徐岩拎着只工具箱慢吞吞地走进来,不利索的右腿被门槛绊到差点摔倒,幸亏他抓住了门沿。两人目光再一次对上,这次他先开口了,刚站稳,气息还有些颤:
“你好,我,我来修水管。”
冷风刮进屋,被男人的背挡去了大半,陈绵霜攥紧了手里的汤勺,看着眼前这个正缩着肩膀的男人,不说话。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补了句,“可以吗?”
陆明伟进门脱了外套,又去关上门,拽着徐岩的胳膊往屋里走。
“哎可以可以,真是客气个啥啊,都要冻死了。”
上了楼,陈绵霜带人直接去了厕所,水槽旁边的锈管还在滴水,下面盛水的红桶已经满溢出来,地砖上全是积水。她转头看向徐岩。
他头发被帽子压久了很服帖,耳朵后有一小撮翘起来,这时人正偏头,蹙着眉看水管。他眼睛不大,两只眼窝泛青,颧骨高,瘦到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陈绵霜沉默地看着他,忍不住想这个人有没有吃过饱饭。
他身上还穿着黑色的保安制服,很单薄,应该是下了班过来的。劣质的布料早就被洗到起了白球。
“换根管子就好,要关掉水阀。你现在上厕所吗?”
徐岩蹲到地上看了会,边说边抬头,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水槽缸,捂住头的同时他失去平衡,一屁股跌坐到满是积水的地上。
“嘶啊……”
陈绵霜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慌忙伸手去扶他,结果忘了手上还拿着汤勺,一伸过去,金属的勺撞上水槽缸,发出“乓”的一声巨响。
厕所回响很大,这一声尾音颤颤,徐岩被震得发懵,一手捂着脑袋缓慢地起身。
“你……”一句“没事吧”卡在喉咙,陈绵霜咬着嘴,看他狼狈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眼前的男人也伪装不下淡定了,嗖嗖的冷风从窗户灌入,湿冷的裤子贴着屁股,羞窘的红从胸口一直蔓延到眼角。
“你不上厕所就先出去吧。”他低头背过身,不敢看陈绵霜。
她回到厨房,将灶台上的火调小了,用汤勺缓缓搅动。
不一会,厕所里一阵频临乓啷,陈绵霜听着动静,往汤锅里倒了一勺盐。
她见过徐岩的,在前单位的岗亭,有时也在传达室,他长年顶着张没睡醒的脸,没有表情,也不像其他保安爱聊天,沉默寡言。只不过两人从未有过交集。陈绵霜没调岗前,有一个要好的同事小姐妹田丹,最喜欢聊八卦。聊起这个“脸很臭”的男人,田丹说他一定是某个领导的关系户。
“一个瘸子当保安,你说他来保谁的?哈哈哈,人也不灵活,啥都不会一身脾气,你说他傲给谁看呢?。”
田丹骂起人来嘴就跟刀子似的。她也是家里安排走了后门进来的,人活泼热情,每次上班老一点的保安师傅都爱跟她打招呼聊天,唯独徐岩,永远面无表情。有时忘带门禁卡了,其他人都会直接开了阀门让她进去,只有徐岩死板,每次一定要拿着登记本出来叫她写。
陈绵霜突然想起了那天办公室响起的火警警报。
……
水阀被重新拧开,崭新的水管发出“突突”的声音,很快流通了。徐岩收起工具放到外面的地垫上,然后拿起厕所里的拖把开始清理,将地上的脏水拖干。
“这么快就好了。”陈绵霜拿着条裤子走过来,看到换好的水管有些惊喜。
“嗯,可以了。”徐岩站在马桶旁,脸上恢复了淡定,把拖把扭干后放回原位,他转身要出去,又看到那笑意浅浅的脸。
陈绵霜倚着门,将一条宽阔的长裤递给他,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小伟的裤子,你穿应该大了。凑活一下。”
他感觉她又在笑了,虽然没听出来,但陈绵霜歪着头看他,像看小孩一样的眼神,让他心底不由的发窘。
“不要再笑了。”徐岩接过裤子立刻转身,闷声道。
桃色陷阱(1v1,短篇集) 第三章“怎么能不吃晚饭?”
因为工作失误,徐岩被辞退了。
介绍他去上班的老刘,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是为了还徐岩的人情,人情没还上,人被退回来了。晚上特意来找徐岩说叨。
“你要做好事,要当好人,我拜托你看看自己咯。现在好好的工作没了,好人你也没当成吧。”
“太年轻咯小徐,人家女的喊个不要啊,是面上抹不开……啧。”说着,他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拍了拍徐岩的肩膀:
“你再冲动点儿,咱俩都得喝西北风去。”
“走吧,还看啥。”
徐岩打着手电筒慢慢走在后面。今晚办公厅没人加班,一片漆黑。放置在过道地上的纸箱,敞开着,一张工作牌歪斜着摆在上面最明显的位置。他用手电筒照过去,看到了那工牌上的照片和名字。
……
徐岩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她。此时的女人正低头点钱,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肩上。数钱时她心情很好,眼里扑闪着光,时不时撩下头发,露出圆润小巧的耳朵。看上去完全不同于照片上冷漠无神,也没有半分惊慌。完全是他没见过的模样。他强迫自己移开眼睛,随口就要了一包烟。
只是等她抬头后,徐岩立刻慌了——她都记得,她果然生气了。
原本二十块一包的烟瞬间变成了十倍价。
午后下起了雨,绵绵细细。陈绵霜锁了店门,便匆匆出来赴约。
地点是田丹选的一家很高档的咖啡厅,原本两人想约晚饭,但田丹临时晚上有事,只好改成了下午茶。
“等很久了吧。”陈绵霜穿着厚毛衣,宽松的针织长裤,一头蓬松的卷发慵懒披散。她略带歉意地笑着,因为午觉刚起,脸上有些倦意。咖啡和点心都点好了,田丹用手撑着脑袋啧啧感叹。
“不用上班的人就是爽,看看你气色多好。”她捏捏陈绵霜的脸颊,露出羡慕的神情。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陈绵霜拍下她的手,慢悠悠道,“不然你也辞了来陪我吧,正好店里缺个小妹。”
“不行,我怕我爸打死我,哈哈……”
田丹把一个小袋子递了过去,里面都是她没带走的一些私人物品。“阿姨把纸箱要走了,我就拿袋子给你装过来了。陈老板您瞧瞧,有没有您创业用得上的?”
缀在咖啡上的冰淇淋球化开了,陈绵霜正低头拿勺子一勺勺挖着吃,听到她的话就瞄了一眼。
“那就请小田同志帮我丢了吧。”“给你脸了啊,要丢自己丢。”
……
两人聊到下午5点多,才从店里出来。田丹踩着恨天高,走起路看得陈绵霜心惊胆颤。两人到路边等车,她拽了拽披肩,突然靠近陈绵霜,低声问道:“秦浩有没有找过你?”
看她一脸神秘兮兮,陈绵霜不解:“谁?”
陈绵霜对这名字不太熟,想了一会,迟疑着问道:“是那个头上打很多发胶的?”
她记得这个人,但两人工作上往来很少,偶尔上班遇到了才打招呼。秦浩在单位待的时间比她们都长,人很谦和,长得斯文白净。唯独一点,就是他的发型,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和一绺刘海溜在额前。
“对对,就是他。”雨下大了,风夹着雨水吹湿了田丹的丝袜。她抱着手臂,冷得打了个哆嗦,嘴上的口红都抿花了。伞挪近了些,陈绵霜勾紧她的手臂,想着秦浩的样子不禁笑了。
“笑啥,人家好歹是个官二代,家里有矿的。”
“突然提他干嘛,你馋人家的矿了?”
“我听说他想追你,你等等看。”田丹撩了她一眼,捂着嘴笑道,“我们陈老板要走桃花运了。”幸好这时车来了,她挨了陈绵霜几下打,连忙裹紧了披肩钻进车里了。
正好到饭点了,陈绵霜打着伞一路小跑,跑到了邻近的小区楼下的一家烧饼店门口。店门口排着条长队,多是住附近的家庭主妇和老人家,有的是接了孩子过来排队的,小孩就在门店旁边,一边踩水坑一边疯叫。
刚出炉的芝麻饼焦香酥脆,一个个趁热倒在竹编筐里,发出“咔兹”声,酥皮渣蹦出盘子。
陈绵霜排了十多分钟队,搓着手,买到了两个热腾腾的饼。雨下大了,伞骨支不住,被打得歪歪扭扭。她提着饼一身狼狈地跑进了街对面的保安岗亭。
“轰隆”巨响,天暗一瞬。
保安亭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徐岩整个人裹进军绿色的大衣,手哆嗦着夹在两个裤腿中间,侧头望着门口。
“进来吗?”他眼神就在她湿透的裤脚上不停打转。
陈绵霜犹豫着,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装着酥饼的塑料袋轻轻搁在大腿上。
岗亭里空间不大,只有一张白得发灰的旧办公卓,桌上的电脑监控屏正运作着。徐岩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两只瘦长的手安分地放在腿上。短帽檐挡住了顶上的白炽灯光,他眼睛睁得很大,好像要把屏幕看出个洞来。
芝麻酥饼的香气很快在狭小的空间里飘散开,陈绵霜摸着暖呼呼冒油的塑料袋,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吃饭了吗?”
“……没。”
“哦,这么晚了,不先去吃饭吗?”
徐岩顿了下,抬手挠了挠耳朵,有些不自然:“嗯,要值班,不吃。”
不一会,他手臂被人碰了下,扭头看,陈绵霜递了一只装着酥饼的袋子到眼前。
“怎么能不吃晚饭?”她不忍心在一个饿肚子的人面前吃独食,尤其他还那么瘦巴巴,两条裤管都漏风。
徐岩讷讷地看看饼,看看她,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
室内很安静,大雨被隔绝在外。
咔嗞、咔嗞。
两人并排坐在桌前,埋头吃饼。陈绵霜抽了张纸巾擦嘴,无意瞥到徐岩的耳朵露在帽子外面,被冻得通红。
不一会门开了。老刘跑进来,一边放伞一边念叨。“下下下,老子都要被淋傻了。”
“黄卫国个王八蛋,懒得要死!明天你拿饭别给他拿,我就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人!”
湿淋淋的盒饭袋子一下摆到了桌上。
“欸,你对象啊?”
老刘才注意到这里多了个人,颇为惊讶。
陈绵霜转头冲他笑道:“外面雨太大了,我进来躲一下。”说完,她笑意一敛,目光投向眼前的盒饭,再慢慢转向徐岩。
他默默咽下口中的食物,眼神躲闪,把吃到一半的饼悄悄兜回袋子里。
“要值班,不吃晚饭?”
他露出一脸被抓包的尴尬紧张:“不是、我……”
陈绵霜哼了一声,见徐岩怂成那样,心里都被逗乐了。她突然伸手,要去抢他剩半个的饼袋子,想不到徐岩动作更快,倏的一下就将手背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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