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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月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再者说,那些书中记载的如此详细,时间,地点,人物,表情,动作,心理,对话,详细得都能拍电影了,请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是朱棣告诉他的还是姚广孝告诉他的称帝之后,朱棣可是一直坚持他是在靖难,是迫不得已举兵清君侧,这唯有他们两人才可能知道的秘密他们绝不会泄露,那么别人是怎么知道的分明是扯淡了。
甚至朱棣入朝觐见朱元璋的时候,见到已被立为皇太孙的朱允炆,对他言语不恭的事也被一些人解读为这是早有反意,夏浔却认为恰恰相反,再看看最无能的阴谋家、最愚蠢的造反家,正德朝时的宁王殿下是怎么干的吧,他造反之前刻意买好正德皇帝和朝中百官,表现的异常恭训,以致刚刚听说他要造反时很多人都不信。
试问比他精明多多、能力强大的朱棣如果早就蓄谋造反,准备夺侄子的宝座了,他还会沉不住气,在朱允炆面前说出不逊的话来吗他已经准备充份了他根本不怕朱允炆的大军他生怕朱允炆不知道他要造反那他后来又何必装疯卖傻的那般狼狈
夏浔学过犯罪心理学,他认为朱棣正是对老爹把皇位传给了朱允炆心生不满却并无反心,才用那样愤懑的语气来发泄自己的不满。这就和林杨当铺的林北夏林掌柜见到他的时候按捺不住冷嘲热讽其实是同样的心理,如果他真的有所图谋,反而不会如此了。
再想想朱允炆逼死一个皇叔全家,流放四个皇叔全家,这五个皇叔乖乖听凭摆布,他却全无一点怜悯,偏偏燕王造反了,他的孝心来了,他的亲情萌动了,他热泪盈眶地拉着统兵大将的手谆谆嘱咐:勿伤朕叔这他娘的骗鬼呢
他这么干不过就是动摇朱棣造反的决心,告诉朱老四:放下刀吧,别反抗了,我根本不想杀你。同时又是在安抚其他的王爷:千万别跟着他一齐造反,你看我对他都没有杀心,哪会把你们当成眼中钉呢
事实上战场上刀枪无眼,朱棣多少次死里逃生,都是他自己拼出来的,靠他手下的兵将救出来的,大将张玉就是为了救他力竭战死,他的二儿子朱高煦就是因为浴血厮杀,数次救父,朱棣才为之感动,起了造反成功后立二儿子做继承人的想法。
铁铉在济南搞假投降,暗设机关,差点砸死朱棣,朱允炆听说后先是欢喜不胜,紧接着就升铁铉的官,然后就对着齐泰、黄子澄几个人扼腕叹息朱老四命大,这就是他的勿伤朕叔他自己蠢就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蠢,哪个傻蛋会相信这么幼稚的政治秀
所以夏浔想要寻条出路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朱棣。不止是因为朱允炆虚伪,而且因为他蠢得不可救药了。朱元璋真没给他留下能干的文臣武将么杨溥、杨士奇、杨荣、夏原吉、金幼孜、王偁、解缙、黄淮、蹇义、夏原吉,统统都是在朱棣手里才焕发了政治生命,朱允炆信任提拔的是些什么人几个只会夸夸其谈的书呆子,他自己识人不明,怨得谁来
再说武将,总有人说朱元璋把虎将功臣杀光了,可那些功臣权贵集团如果还在,他们就一定忠于建文这纯粹是把历史、政治当童话看了。建文帝干的就是削藩、削弱武将地位,建立秀才政府。
如果那些强大的开国功臣集团存在,皇室纷争一起,他们必然会在其中寻找机会最大限度的扩展自己的利益。这种状态一旦出现,大明帝国就会步上两晋、南北朝的后尘明帝国将成为一个短命的帝国。就算不会这么悲观,北元还未曾经过朱棣五扫漠北、实力犹在,西方的贴木儿大帝虎视眈眈,朱允炆领着一帮废物草包抑武扬文,恐怕大明也要二代而终了。
那些功臣固然集团不存在了,不代表他们手下的那些善战的武将都不存在了,四年靖难之战中,朱棣多少次死里逃生,打败他的可有不少能征善战的明军将领,朱允炆重用的是谁呢他大表哥李景隆大明头号大草包。让一头猪去统领一群狮虎,那狮虎还能发挥出他们的能力
最可笑的是他削藩之心已经天下皆知了,他派去守卫金陵的却是一位藩王谷王朱橞,他读圣贤书真是读的傻掉了,真以为他龙袍一穿,想杀谁想宰谁人家都得心甘情愿来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这种情况下朱橞打开城门放朱棣入城,还有什么稀奇的呢
最后他以皇帝的正统身份,掌握四海之地,百万雄兵,居然败在了凭着八百人起家,只有北平一地的朱棣手中,这样的废物于国于民有何益处正是出于这些考虑,夏浔的心中才开始倾向于朱棣。
但是自从他得到了杨旭这个身份,他的想法开始有了转变,朱家叔侄争江山,关他什么事既然他心中也认定了的适合统治这江山的就是朱棣,而历史上也恰恰是朱棣做了皇帝,那么他又何必出生入死去做一个前途未卜的炮灰老老实实做他的富家翁,等着江山易主也就是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想见朱棣时,费尽千辛万苦,也没走到北平。他不想见朱棣时,拼死挣扎,逃亡了一夜,最后他还是进了燕王府车子吱吱呀呀地驶向燕王府,这辆特殊的囚车吸引了北平市民的注意。拜托北平白莲教的人帮忙寻找了两天,依然没有杨旭二人下落的彭梓祺正百无聊赖地在街市间闲逛,忽然看见一行车马走过街市,她随意望了一眼,没有在意地走过去了。
走出两步,她忽然站住了脚步,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儿,霍地扭头再度看去,不由惊愕地张大了眼睛,虽然在囚车里关了两天,精神有些萎靡,可夏浔的模样她还是一样就认了出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众里寻他千百度的那个人,竟然以这样一副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彭梓祺有心想叫,又马上警醒地闭上了嘴。
这个家伙,又惹什么麻烦了一边想着,她的双脚已悄悄地随着那行车辆向前移动起来。
燕王府就是大元的皇宫,同后来的故宫还有着相当大的差距,不过此时已经颇具规模了,一进王府,囚车就被押着沿着侧向甬道向远处走去,两侧高墙,只能看见头顶一角灰蒙蒙的天空,夏浔忽然有种感觉:进监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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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月关 100.难缠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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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上,卢龙关外三箭之地的一片山坡后面,人群开始忙碌起来,白雪铲进锅里,烧得热气腾腾,干野菜和肉干丢进锅里,菜肉粥开始飘出香喷喷的味道。
希日巴日手里握个雪团,拈着一块奶酪,一边嚼一边找到了戴裕彬:安答,这可真他娘的奇了,不是说好昨晚交易的么关城上怎么没有打出可以通关的灯号一会儿你带几个人过去探问一下究竟。
戴裕彬道:好,大人不要过于着急,拉克申没有传出有变动的消息,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他们一次要百余车的货物,想必筹集车辆不易,耽搁了时间,我一会儿就去瞧瞧。
希日巴日道:嗯,耽搁太久可不成,咱们带了这么多的货物,因为琢磨着来了就能交易,却只带了两顶帐蓬,大部分人只能睡在雪窝子里,一晚上还凑和,时间久了都要冻出病来了。
正说着,人高马大的毛伊罕披着一肩霜花送了过来:大人,席日勾力格那老家伙冻病了,到底年纪大了,有点发热,精神头儿不足,你看咋办
希日巴日皱眉道:咱们带了药么他可千万出不得岔子。那宫里十分复杂,秘道中更不用说了,也不知燕王朱棣入住之后做过多少改动,如果宫室有所增减,也就只有他还能认得道路了,只是画份图来,咱们可找不到。
毛伊罕道:防寒散热的药材倒是有,刚刚给他煮了碗药汤喝,不过老家伙身体弱,病怏怏的可未必马上就好。
希日巴日摇摇头道:先把他移进我帐里去,这人有大用,不能病得爬不起来。
他回头又对戴裕彬道:真是怕甚么来什么,他奶奶的。对了,那秘道中埋藏的火药没问题吧这可是有大用的。
戴裕彬道:纵无火药,有那桐油也足以烧出个轰动天下来了。
希日巴日咬牙切齿地道:不然,桐油火势起来,说不定朱棣就逃了,我要把他炸死在宫里面,把他全家炸得粉身碎骨,他死了,才最是振奋我蒙人将士的军心。
戴裕彬笑道:秘道只有席日勾力格进去过,火药储藏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不过听席日勾力格说,那些军用火药包装都极严密,木桶外面都有数层防水防潮的油纸,又封了一层蜡,估计储放个百八十年也不会受潮失效的。
希日巴日欣然道:这就好。
两个人正说着,毛伊罕带了两个人,架着席日勾力格走来,希日巴日一看席日勾力格满面潮红,喘息艰难,不由皱眉道:才一夜的功夫,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快快快,扶进帐中歇息,药要盯上。真是糟糕,若是今夜交易,我强要带他过去,岂非惹人怀疑
他们打算以采买些生活必需品为由,过去一些参与计划的人马。而席日勾力格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人。可他年纪大了,这么多壮年人人不用,非要带一个年迈古稀之人过去,必会引起明人的怀疑,因此他们打算把席日勾力格化妆的年轻点儿,再粘一部黑胡须,趁着夜色之中看不甚清,也能勉强过关。
可他现在却病成这样,若是大家都在忙着搬运货物,这儿却有一个有气无力动弹不得的,最后还偏要带他入关,人家能不生疑虽说未必就会因这疑心坏了他们的大事,可是这件事实在是太重大了,希日巴日也要亲自过关主持此事,容不得半点差迟。
戴裕彬眉头一皱,忽地计上心来,说道:大人,不必为此担心。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让席日勾力格蒙混过关的好办法。
希日巴日忙道:什么办法
戴裕彬道:如果交易的时候他的病情还不见好,那也不必让他辛苦乔扮了,干脆就扮得再苍老些,就说他是一位族中长老,生了重病,想去大都求医问药。
希日巴日大喜:好这个借口想得好,的确是天衣无缝,哈哈哈,安答,到时就说他是你爹吧,孝子带着老子过去治病,这个借口实在是好,哈哈哈
戴裕彬脸色一僵,笑容有点发苦:弄个太监当爹哈哈,哈哈
什么他们竟然是七弟的人七弟因为建王府的款子停了,所以搞些生意赚钱这胡闹真是胡闹
燕王啼笑皆非地坐下来,说道:堂堂一位王爷,竟然干这些与民争利的商贾之事,这也罢了,偏偏还是直接插手朝廷违禁之物。那人叫什么
徐妃柔声道:士弘刚刚盘问过了,那两人公开的身分叫夏浔、高升,真正的身份叫杨旭、西门庆。一个是青州的生员,一个是阳谷县的郎中。
燕王连连摇头:荒唐,七弟实在是荒唐。
徐妃道:王爷,既是七王弟的门下,这个面子你是要给的,且不提几次扫北,七王弟都对你助力甚大,光说兄弟情谊,为了这点小事也犯不着交恶,反正通关交易的事本来就是欲掩欲遮的,就放他们去吧。
燕王道:唵那茗儿那里怎么办,小家伙不恼么
徐妃笑道:茗儿那丫头哪知道记仇呀。说起那晚的事,她一路上兴奋的不得了,当作一件很有趣的事,一回府就讲给你的几个女儿听,卖弄得很呢。昨天夜里,瞧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缩在囚笼里冻得难过,她居然还傻傻的给送毯子过去,她不会计较这些啦。
燕王吁了口气道:那就好,叫士弘把他们带出去吧,这事儿闹得,七弟也真是唉
他口中所说的士弘,姓朱名能,安徽怀远人,承袭父职任燕山护卫副千户,负责燕王宫的护卫,夏浔和西门庆带回宫后,就是由他进行审理的。
徐妃又道:他们是齐王的人,因为一时误会,被咱们捉了来,路上很是吃了些苦头。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就这般把他们再送出去,七王弟面上须不好看,他那人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兄弟伙里,他是最好面子的一个人。
燕王瞪眼道:那要怎么样莫非要本王敲锣打鼓地送他们出去不成
徐妃掩口道:那倒不用,他们干的事儿不甚光彩的,你自然是不便出面的。
她略一思忖,说道:叫高炽送他们出去好了。有燕王世子出面,也算给足了他们面子,齐王知道了,也不好再说甚么。
朱棣颔首道:也好,就叫高炽把这对难缠的小鬼打发走人吧。
夏浔和西门庆已经从柴房改为关到了一处偏殿,虽说里边仍是空空荡荡的,也没燃火炕火盆,加上这处偏殿年久失修,有些荒凉,灰尘也多,却已比那四处漏风的柴房暧和多了。
西门庆跺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咱们都招了真实身份了,照理说燕王殿下不会再难为咱们了吧咋还不放咱们走
夏浔笃定地道:放心吧,就算那位徐国公的女儿不肯罢休,咱们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西门庆道:那个叫茗儿的小丫头哈哈,那就没事啦,小丫头心地很好,你没看她昨天还送毯子给咱们么。
夏浔幽幽地道:是啊,是送了一条毯子,一条小郡主专用的毯子,一条好小好小的毯子,一开始你还说一人一半,睡着了就拼命地往身上缠,我只挤进去一只脚。
西门庆干笑道:这个,哈哈哈,我睡着了是这样的
两个人正说着,殿门哗啦一阵响,传来开锁的声音,两个人立即站到一起,凝神看着殿门口。
殿门一开,先进来四个王府侍卫,往那儿一站,按刀而立,威风凛凛,随即一个大胖子出现在门口,两个高大有力的内侍搀扶着他,迈过高高的门槛,走进殿来。
这个大胖子穿着一身靛青色的儒袍,头扎儒巾,看面相方面大耳,气度十分的雍容,只是他的身材实在是太胖了些,看着高高的个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可是一身宽肥的袍子,似乎也撑不住他那肥胖的身材,还得两个高大有力的内侍扶着他。
夏浔心道:记得文献记载里说朱棣的长子患有肥胖症,自幼身躯肥胖,莫非就是此人
那大胖子脸上带着和霭的笑容,并不因为这两人身份的低下而露出一丝倨傲的颜色,未等护卫通报,他已拱拱手,微笑道:我是朱高炽,燕王世子。家母率侍卫行围狩猎于卢龙关上,见你二人行踪隐秘,误以为匪类,便令侍卫探明你们的身份,也是侍卫们莽撞了些,未曾查明你们的身份,便强行下手拿人,以致生出这许多误会。两位这一路上受苦了,这是我燕王府的不是,高炽向二位赔礼。
说着很辛苦地弯下腰去。
夏浔心道:早听说燕王三子,长子高炽为人最是宽厚仁慈,待人至诚,儒雅仁爱,他的弟弟为夺其位屡屡在朱棣面前恶语中伤他,甚至暗中对他不利,他仍然颇为厚待兄弟,还在父亲面前维护他们。如今只见一面,便觉传言不虚,以他堂堂燕王世子身份,若非生性仁和,实在没有必要对我们如此客气的。
夏浔忙和西门庆一起上前还礼,朱高炽是燕王世子,未来的燕王,按制礼同亲王,正式场合就算是朝中大员也要以臣礼叩见的,何况他们两个最大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生员,两个急急上前叩见,口中说道:世子千万不要如此多礼,我们确有不是之处,否则王妃也不会生疑了。
朱高炽急忙道:免礼免礼,二位无须大礼参见。
他又呵呵一笑道:方才朱千户已问明了你们的身份,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恕罪。高炽此来,一则赔礼,二则嘛,就是要送两位出府,二位若不见怪,就请随我来吧。
朱高炽刚刚艰难地转过身,就见一个一身白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后边也跟着两个侍卫,一见夏浔和西门庆便叫道:好哇,原来你们是齐王门下,难怪这么大的胆子,齐王门下就可以欺负我么
朱高炽一见她来,连忙站定身子,双手抱拳,很困难地弯下他的大肚子,庄重地向徐茗儿见礼:侄儿高炽,见过茗姨。
小丫头一闪身,就从他旁边飘过去了,朱高炽又很困难地挺起肚子,抬头一看,他小姨已不知去向了,朱高炽笨拙地转过身子,才看见徐茗儿已站到了夏浔和西门庆面前,背着手,正弯着头打量他们。
朱高炽已经听说了事情经过,只道小姨还要难为这两个人,忙挪动步子赶过来,提醒道:茗姨,这事儿全是一场误会,父王和母亲已嘱咐高炽,要把他们送出府去。
小丫头很神气地摆摆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他们说。
朱高炽为难地道:茗姨
徐茗儿不耐烦地转身推他:出去啦,出去啦,我说过不会为难他们啦,我徐茗儿说话一言九鼎,绝不会食言的。
朱高炽的身子仿佛一座肉山,徐茗儿哪里推得动,但朱高炽是个极方正的君子,很是注重长幼有序,徐茗儿年纪再小,那也是他的亲姨,是他的长辈,朱高炽倒也不敢违逆了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由两个内侍扶着,慢腾腾地挪出了偏殿。
嘿嘿嘿
把她的大胖侄子推出殿门,徐茗儿高喝一声关门,便转过身来瞧着夏浔和西门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从什么戏文里学来的一副奸臣像,一个肩膀儿高、一个肩膀儿低,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故意的眯起来,嘿嘿地奸笑两声,威胁地看向两人。
夏浔和西门庆看了她的模样不觉害怕,倒有些好笑,不过两个人很聪明地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胆怯的模样,徐茗儿很满意自己的造型对他们造成的恐吓,把腰一挺,指着夏浔道:你说,为什么要抓我
夏浔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小郡主,抓你的人是他呀,为什么郡主认准了我是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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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月关 101.灵犀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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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茗儿开心地笑道:哈,让我猜着了吧他那么一副蠢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你出的坏主意了。西门庆一副蠢样儿
夏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扭头一看,果不其然,西门庆的确是一脸的蠢样儿,准确地说,是一脸的呆样儿,好象是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憨厚老实人。
夏浔忽地想起昨晚徐茗儿一时好心,给他们送毯子来时,西门庆似乎也是这样一副呆相,当时他还以为西门庆花痴到了没治的地步,对这么小的一个姑娘也没有免疫力,现在看来夏浔狠狠瞪了眼装傻充愣的西门庆,转过头来,苦笑道:这个,的确是在下的主意,小郡主真是慧眼识猪哇。只因在下一见小郡主,就觉得小郡主气质绝佳,容色无双,必定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想着凭您的尊贵身份,一定可以护得我们安全离开,所以就让这头猪绑架小郡主了。
这个马屁拍得很有水平,徐茗儿虽然年纪小,好赖话还是听得懂的,她粉嫩润薄的樱唇抿了抿,脸蛋上便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唔,我就说嘛,算你有眼力,我还以为你觉着我年纪小好欺负,那就哼哼既然如此,我姐姐、姐夫已决定放你一马,我也就不难为你们了。
她很大度地说着,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夏浔和西门庆都是人精,连忙不住口地道谢:多谢小郡主,多谢小郡主,小郡主宽宏大量,不与我们一般见识,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那我们可以出去了么
慢着
徐茗儿狡黠地道:这个过结呢,本姑娘宽宏大量,可以不计较了。不过,上一次那件事,是不是也该算算了
西门庆赶紧凑上来道:郡主是说那火狐狸皮子呀这个好办,小人回头就把我那条狐狸皮子给您送来。
好呀好呀,徐茗儿把头点得小鸡啄米一般,随即才发觉自己如此表现有些忘形,忍不住脸蛋一红:我不要,我只想问清楚,他不卖就不卖,为什么要托辞骗我
夏浔苦着脸道:小郡主,我又怎么骗你啦
徐茗儿一双点漆似的眸子睇着他,说道:怎么没有骗我那天在谢家皮货店里,我还没有想得透澈,回到王府我才觉着不对劲儿。你说那火狐皮子要送给自己至爱的人,爱嘛,有深有浅,有多有少,就像我爹,他最喜爱的女儿,那就是本姑娘我啦。你要说送给所爱的人那也罢了,既然是至爱,怎么又是两个人呢,喜欢了什么人,总该有深有浅有多有少吧,既是两个,谁是至爱,你还不是诳我
这个
夏浔略一迟疑,西门庆马上跳开一步,和他拉开了的距离,摆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嘴脸。夏浔眼珠一转,长叹一声道:郡主有所不知,这话要说起来唉,那可就长啦
没关系
茗儿丫头柳眉一挑,轻轻巧巧走到一边,马上有个侍卫搬过一张椅子,用袖子急急蹭了蹭,徐茗儿往椅上一坐,悠然道:你慢慢地说,本姑娘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我听明白了,你们什么时候就可以走了。
夏浔咳嗽一声,以一种深沉的腔调低低地道:小郡主,事情,是这样的
高炽,人还没有送走吗
燕王妃自廊下转出来,见自己的儿子很老实地站在那儿,不禁好奇地问道。
啊,母亲
朱高炽扭头一看,连忙弯腰施礼:母亲,茗姨来了,她说有话要问那两个人,所以让儿子候在外面。
燕王妃脸色一变,失声道:茗儿不是要对他们滥用私刑吧,你也真是的,怎么这般老实,让她一个小丫头擅作主张。
燕王妃一边责备着儿子,一边急急走上前去,刚刚走到殿门口,那大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徐茗儿两眼泪汪汪地走出来,幽幽地道:你们可以走了。
燕王妃大吃一惊道:茗儿,你怎么了
她还以为那两个齐王门客胆大包大,欺负了自己的妹子,可一瞧见屋里还还有六个侍卫,却又不像,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夏浔和西门庆走出来,一见燕王妃,连忙上前见礼,徐茗儿又对夏浔道:你们可以走了,人家对你这么好,你以后赚了钱发了财,可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呀,要不然那可真是丧尽天良,要天打雷劈的。
燕王妃莫名其妙地问道:茗儿,你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徐茗儿擦擦眼泪道:我没事。
朱高炽也是满腹疑惑,不过一见小姨开了口,总算可以交差了,却是暗松一口气,他是天生的肥胖症,并不是暴饮暴食造成的,站久了还真吃不消,一听小姨发话了,赶紧领着夏浔和西门庆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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