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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月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希日巴日点点头,又道:这件事还要用到你那小妹子,你和她说过咱们的计划了么
拉克申道:她年纪小不懂事,我怕她早早知道了会露出什么马脚,所以有关计划的一切全都没有告诉她呢。不过大人放心,妹妹与我相依为命,感情甚好,到时候我只要告诉她怎么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希日巴日欣然笑道:好,那就好,这件事还真离不了她的帮助呢。你妹妹叫什么来着喔,托娅,我记得是叫托娅吧
拉克申道:是,我妹子叫娜仁托娅。
是啊是啊,娜仁托娅,我八年前见过她一面,那时还是个羞涩的小丫头呢,就已长得很俊了,现在一定出落得更漂亮了吧
拉克申自豪地道:是,燕王府的宫女就没有长得难看的,可是在那些宫女里边,我那小妹也是一朵水灵灵的鲜花儿。
希日巴日哈哈笑道:好,这件大事成功了,大汗一定封为我王,到时候,你妹子少不了一个王妃的位子。
拉克申又惊又喜,连忙道:多谢大人。
其他的人听了纷纷凑趣,向这对刚刚结了亲的人道贺道喜,嘈杂纷乱了一阵儿,希日巴日道:这么多人住在你这小店里,太乍眼了。还有地方没有,最好是分开安置,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咱们再集合起来,潜入燕王府。
拉克申笑道:有地方,有地方,这个地方只是小人用来联络交易的地方,原就不在这里长住的,一会儿我就把兄弟们分别安置好。
那个拉克申把那些蒙人接去了他的地方,然后又分别送到了几个地方进行安顿,只留下了那个生病的老人和另一个人。
夏浔和西门庆去见了谢传忠,拜托他尽管开始利用他的交易渠道发付货物,回到悦来客栈一个多时辰后,彭梓祺也赶来了,把她看到的和眼线告诉她的消息说给夏浔听。
夏浔道:慢,送下的那个蒙人叫什么名字,可是那个姓戴的汉人
彭梓祺道:名字不知道,不过不是他。
夏浔睨了西门庆一眼,西门庆嘴硬道:也许他儿子另有要事,所以拜托别人照顾说到这儿,也自知这理由太过牵强,不禁嘿嘿一笑。
彭梓祺又道:我一路跟着他,记下了他安顿那些人的地方,然后就见他又去了铁匠铺。奇怪的是,他去的不止一家铁匠铺,鬼鬼祟祟的拿回来许多东西,我继续跟着他,叫我家的那些本地朋友去查他到过的铺子,结果我跟着他转悠了半个北平城,最后发现他还去了一趟燕王府,跟几个采买蔬菜回去的小内侍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就回了他的小皮货店。
燕王府
夏浔和西门庆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燕王府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最头痛的就是牵涉到什么权贵人物,如果是凤子龙孙,那更是叫人头痛了。这人鬼鬼祟祟的,天知道他是在图谋燕王府,还是和燕王府有瓜葛不弄明白这一点,糊里糊涂的就乱插手,弄不好人头掉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时候,门外有人说了几句什么,夏浔和西门庆没听清,那声音既像唱,又像说,口音含含糊糊,彭梓祺听了却马上站起来道: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
夏浔和西门庆静坐相候,不一会儿,彭梓祺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捧东西,往桌上一放,叮叮当当一阵响,竟是一堆大小不一的铁勾铁箍铁钉铁片儿,西门庆奇道:这是甚么
彭梓祺道:这,就是拉克申分别在七家铁匠铺里订制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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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月关 104.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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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拈起一枚长着扁平大脑袋的钉子,歪着头看看,纳闷地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夏浔拿起一张鞋垫,铁制的鞋垫,看看上面的孔,从西门庆手里接过大头铁钉,往孔上一按,正好穿过去,西门庆惊咦了一声,夏浔低头找了找,只有这一根钉子,便取过一张铁鞋垫啪地往上一扣,微微地冷笑起来:好机巧的想法,多来几枚这样的钉子穿透鞋子,这就是一双防滑的钉鞋了。什么钉鞋西门庆从夏浔手里取过组装好的带钉鞋垫,翻过来掉过去,越看越觉稀奇。夏浔把剩下的一堆零件拨到了自己面前,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却有些犹豫起来:奇怪,这些东西也是应该可以组装的才对,这是什么东西呢有点看不明白呀。
彭梓祺眼神微微一动,忽地想到了什么,于是微笑起来:这个我知道是什么。
她往夏浔身边一坐,拨着那些铁制的零件拼凑起来,一个似爪非爪的东西在她手里渐渐成形,彭梓祺用手指轻轻拨弄着那只有两根可张可合的铁爪的玩意儿,说道:这还不全,至少该像手掌一样,有五根铁爪才结实,还需要一段柔韧耐磨的绳子,用绳子穿过这个小铁环,系紧,就成了江湖人专用的飞抓,这东西和军中攻城用的飞抓不是一回事,却更灵巧。
夏浔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飞抓、钉鞋,爬高的、防滑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思索良久,夏浔抬起头来,问道:梓祺,这东西每样都不全,想必是你家在本地的那些江湖朋友软硬兼施,从那些铁匠口中逼问出了拉克申所订之物,又逼他们依样打造了几枚,是么
彭梓祺脸蛋微微一红,这种仗势欺人的事儿他们家以前也没少干,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在夏浔面前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是啊,他们的确是粗鲁了一些,不过他们对朋友,都是很热心、很仗义的汉子。
夏浔微微一笑:嗯,有时候,做非常事,就得用非常的手段。可以拜托他们查查这个拉克申的底细么我们现在只知道他和草原上的部落一直保持着联系,是沟通内外,联系货源的一个掮客,除此之外,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如果你的朋友们能多查到他的一些底细,说不定有助于我们判断,他到底要干什么。
彭梓祺见他并不是岐视自己那些江湖朋友,不禁芳心大悦,立即站起身道:好,那人还在外面等我,我去告诉他一声。
西门庆啧啧啧地把头连摇,夏浔白了他一眼道:你吃错药了
西门庆连连摇头道:训妻有方、训妻有方啊。老弟,你到底有什么好法子,教教哥哥可好
夏浔哼了一声,自得地吹嘘道:这还不简单我告诉你,你想让她乖乖地做个小女人,那么打一开始就得给她打好底子,不然她还不反上天去男人大老爷们,就得有个男人的样儿,在女人面前得说一不二,你叫她往东,她不能往西,你叫她撵狗她不能打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老话儿你听说过吧就是没错,也得找错时不时的收拾她一顿,她还敢炸毛么
西门庆的一双眸子突然变得闪闪发亮,有一道异样的影像在他眸中闪动:夏老弟,真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夏浔的神色突然变了,变得异常庄重,声音异常深情,他很严肃地看着西门庆,郑重地道:女人如花.花为君开,男人爱花,怜而惜之。女人是用来疼的,你真心疼她,真心爱她,她自然会对你柔情似水,温情脉脉。
就说梓祺吧,生得千娇百媚,性情爽朗大方,这么好的女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只要以一颗真心待她,她还能不对我好么西门兄,不是我说你,你不要再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小东嫂子那么好的人。
西门庆暗骂一声:这个小子,真比鬼还精,想捉弄他实不容易,奇怪,他怎么知道彭姑娘回来了
夏浔背后,彭梓祺恰好听到夏浔的这番表白,一张粉面登时染了桃腮,一颗芳心却是花儿朵朵,幸福得都找不到边儿了。
她赶紧往前站了站,站到夏浔和西门庆中间,好像生怕他把自己男人也带坏了,变成一个像他一样喜欢拈花惹草的坏男人。
彭公子,那些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停的很,无法查到进一步的情况。只有那个拉克申,比谁都欢实,一整天东跑西跑的,也不知道在忙些甚么。关于他的底细,我们查到了一些情报,他是八年前来到北平的,身边只带着个小妹子。
一开始他给人家帮闲打工,赖以糊口。第二年燕王府招宫女,他的妹妹顺利入选,拿了这笔卖身为仆的钱,拉克申开了一家小皮货店,店里生意不好,不过他另外找到了些门路,利用他熟悉关外部落的身份,为各地客商联络关外物产,很是赚了些钱。
他暗中买了幢大一些的宅子,此外既没娶妻也未置地,据说再过几年他的妹妹年岁到了放出宫来,他要拿这钱做嫁妆,给妹子寻一户好人家。兄妹两人感情很好,他经常通过外出外差的燕王府中人给妹子捎话,叫她出来稍聚片刻。除此之外拉克申在本地没什么亲戚,朋友也极少,干他们这一行的交游虽然广阔,却不适宜呼朋唤友,太过张扬的。
物尽其用,泼皮混混也有大用,叫他们干别的也许不成,叫他们挖门盗洞打听消息,就是藏在老鼠洞里的奇门消息,他们也能挖出来。
彭梓祺、夏浔和西门庆三人听那泼皮传完了话,夏浔立即上前一步,塞过几张宝钞:兄弟们辛苦了,彭公子也是受我们所托,倒劳累得各位兄弟为之奔波,这点钱不成敬礼,兄弟拿回去,给大家伙儿喝口茶。
那人看了彭梓祺一眼,见她也在微笑点头,这才笑嘻嘻地把钱拢在袖中,拱手道:公子不必客气,我们的人还在盯着他们,有什么新的消息,一定马上给你们送来,告辞。
兄弟慢走
三人将那泼皮送出门去,夏浔说道:从种种迹象看来,他们必定有所图谋,而且绝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事情。但是所谋为何,我们还不得而知。再有两天,咱们的货物也就转运的差不多了,咱们不能在北平一直耗下去。再说,一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此劳师动众,一旦被他们察觉有异,那就打草惊蛇了。我认为,不如快刀斩乱麻
西门庆摩拳擦掌地道:要把他们一股脑儿地抓起来我赞成,是禀报燕王府,还是劳动彭姑娘的朋友动手
夏浔瞪了他一眼道:又来装疯卖傻。燕王府你去了怎么说彭姑娘那些朋友打听个消息跟踪个把人还成,其中身手高明者却有限,你让他们聚众抓人,声势得有多大一旦打斗起来,有所死伤,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岂非自陷囹圄
西门庆翻翻白眼道:那你说怎么办
夏浔道:拉克申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但是在这桩阴谋中,他的作用却是最大。盯紧了他,等他落单的时候把他弄出来,用尽办法,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彭梓祺道:好,就这么办。
夏浔转头看向西门庆:你认为怎么样
西门庆道:你们人多势众,我当然不能反对啦。
彭梓祺冲他哼了一声,又对夏浔道:我去盯着他吧,一有机会,就把他抓出来。
且慢。
夏浔突然又想到一个主意,略一思索,说道:先盯着他,不要轻举妄动。他有个妹子在燕王府当差,他又恰在此时去过燕王府,与里边的人有过接触,说不定这事儿和他妹妹也有关。再说,他兄妹情深,有些人自己不怕死,为了自己的亲人却是可以付出一切的,等他妹妹出来,待他兄妹相见的时候再下手,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彭梓祺应道:好,那我先去盯着他。
那拉克申人高马大,也不知武功如何,夏浔终是不放心彭梓祺一人行动,便道:他今天才去的燕王府,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不可能再与他妹妹相见,时间最近的话也应该是明天。先请你的朋友照看着,明天开始,换咱们三个人盯着,一有机会,就下手拿人
又是一天,天亮了,燕王府里走出一个小姑娘,换了平常的衣裳,很俏丽的模样。这位姑娘姓佟,叫佟蓉蓉,这只是为了方便,起的汉人名字。她的履历上记载的正是名称,叫娜仁托娅,她的手臂上还挎着一个小篮子。
燕王府的宫女可以在不当值的时候换上民装,到市井间走动,但是她们出宫时通常都是成群结伙,这样一个人出来的就少见了。不过宫门口当值的侍卫都是认得她的,一见她便笑道:蓉蓉,又去见你哥哥呀。
娜仁托娅羞涩地笑着,答应一声,把篮子递了上去,侍卫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只是几味可口的小点心,还有一双新做的鞋子,这是娜仁托娅带给哥哥的礼物。
侍卫们仔细检查了一番,便递还给她,娜仁托娅道了声谢,便出了燕王府的宫门。
她来到中原已经八年了,今年刚刚十七岁,再有两年,不是王妃身边得用的亲近之人的宫女就要全部遣散出宫了,到那时她就可以和相依为命的哥哥长相厮守了。她很满意北平的生活,这比她颠沛流离、艰难困苦的流浪生涯强多了,那时候她还很小,但她记得那时每天的恐惧:为了缺少食物而恐惧,为了天灾和野兽而恐惧、为了其他部落的掳夺和杀戮而恐惧。
前几天她刚刚见过哥哥,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又托人捎话叫她出来相见,哥哥也想她了吧,娜仁托娅一出宫门,就看到哥哥正站在对面街上等着自己,于是快乐地飞奔过去。

娜仁托娅喘着气叫,脸上漾出甜美的笑容,把手中的篮子递了过去:喏,给你做的。
拉克申顺手接过来,宠溺了拂开她额头散落下来的头发,说道:哥早告诉你,现在日子好过了,哥在外面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都买得到,你不用给我带这些东西的。
外面做的不一样嘛。
娜仁托娅跟他一边走,一边道:哥,前天娘娘刚给我又加了月钱,我在宫里面吃的穿的用的都不用花钱,这几年攒了不少呢。再有两年,我就该出宫了,到时候用这钱给我娶个嫂子回来。
拉克申站住脚,有些严肃地看着娜仁托娅:妹子,你别忘了,咱们是草原上过来的人,到宫里做事,也不过就是凭力气挣口饭吃,人家只是拿你当个下人、一个使唤人,你可不要真的认他们做了亲人。
娜仁托娅纳闷地道:哥在说什么呀,妹子本来就是个下人啊,而且我是外殿的宫女,也没多少机会见到燕王爷一家人,哪可能跟他们亲近呐。妹妹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哥哥。
拉克申展颜道:那就好,跟哥回家吧,家里有一位草原上来的客人,你小时候还见过他的。
娜仁托娅兴奋地道:谁呀
拉克申神秘地道:等你回家就知道了。哥跟他有一件很重要的大事要做,你一定会帮哥哥的,是不是
娜仁托娅毫无机心地道:那当然啦,哥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反正哥哥不会害我就是了。
夏浔、西门庆和彭梓祺都改了装扮,暗暗缀在后面,眼见二人有说有笑地前行,彭梓祺暗暗皱起了眉头,说道:他们走的一直是大路,路上行人不断,咱们如何掳人打斗起来,一定惊动官府的。
西门庆眼珠一转,自告奋勇地道:这有何难,你们去那巷中等我,我引他们进来说着不待夏浔和彭梓祺阻拦,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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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月关 105.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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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娅,这么想就对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忘了咱们是草原上的人,是哈剌莽来部落的人,是长生天庇佑下的子民。哥哥和那位尊贵的客人谋划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如果能够成功,就能激励现在四分五裂的草原各部重新汇聚到大汗旗下,重整旗鼓,杀回中原,到那时候
他刚说到这儿,一个人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夺过他的篮子,掉头便往旁边巷中跑去。
哎呀娜仁托娅一声尖叫。
拉克申刚刚一懵的功夫,篮子已被抢走了,紧接着妹妹又发出一声尖叫,拉克申急忙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娜仁托娅双手抱胸,红着脸道:他他摸我
这狗日的
拉克申这下真的怒了,大喝一声:小贼,休走便拔腿往巷中追去,路上行人见此情景纷纷聚拢过来,往巷中追看,娜仁托娅生恐哥哥有失,想要快步赶上去唤住哥哥,可只走了一步,手臂就被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给紧紧攥住了。
娜仁托娅扭头一看,就看见一个戴着瓦愣帽,穿狗皮袄的大汉,颌下一部虬须,只露出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带着微微的笑意对她道:姑娘,莫要高声。
你是唔
娜仁托娅还没说完,又一只手拦上了她的嘴巴,整个人被极快地拖走,正关注地看着巷中一逃一追的百姓竟无一人发觉。
西门庆跑得飞快,后面的拉克申迈开大步追得更快,西门庆东绕西绕,穿街走巷,专往荒僻的地方钻。他的穿着和行径,像极了一个拦路抢劫的泼皮,拉克申毫无怀疑,只想快快追上这个轻薄的小贼,好好用一双铁拳教训教训他。
可他追着追着,前方长巷中忽然凌空跃落一人,轻飘飘如一片羽毛,让过了西门庆,侧身站定,右手慢慢平举,手中紧握一柄黑色皮鞘,看着极是凶厉的单刀,刀柄上一只猫儿眼,发出妖魅慑人的光芒。
拉克申霍地站定身子:糟糕,上当了
持刀人酷酷地说话了:你是束手就缚,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拉克申回答的也很简炼:废话
他从宽大的皮袄下面擎出一柄明晃晃的弯刀,便恶狠狠地扑了上去这是一处破败的宅院,那时的北平还远未达到寸土寸金的地步,这处宅子本就地处荒凉,这户人家败落下来之后,别人买他的房基地还要清理损毁的宅院,远不如平地起楼方便,一直便卖不出去,所以就荒废下来,日子久了,房舍倒塌的也没剩两间了,院中杂草丛生,成了野猫、野狗寄住的地方。
院子里,夏浔站在那儿,面前是彭梓祺和西门庆,两个人都低着头,三人半晌无语。
过了许久,彭梓祺才鼓起勇气道:我没杀他。
夏浔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西门庆赶紧道:我根本就没动手。
夏浔叹道:我知道,他是自杀的,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西门庆道:这有什么,他宁可自杀也不肯被擒,摆明了心中有鬼了。
夏浔道:这个鬼是什么我们知道么
西门庆揉揉鼻子,不说话了。
三人各自沉思良久,夏浔的眼神忽然动了动,彭梓祺一直在偷偷窥着他的神色,登时带着几分希望问道:有办法了
夏浔摇摇头,又点点头:姑且试试吧。
娜仁托娅被绑在那唯一一幢还算完好的房子里,本来很是害怕,可是想想自己的身份,心又放下来,那人不像是个劫色的,自己不会受他污辱的。回头弄明白了她的身份,劫财想必也不敢了,掳走燕王府的人,在这北平地面上,他还想混下去么
娜仁托娅自我宽慰着,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伴着一个唔唔的声音,好象有人被蒙住了口鼻,那声音颇有些像是自己的兄长,娜仁托娅立即挣扎起来,可她被绑着,口中被塞着一团破布,哪里叫得出来。
这时就听外边有人说道:拉克申,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北平地面上,敢公然在大街上拿人的,能是江湖混混么你看这是什么
唔唔,唔唔
被堵住嘴的吱唔声忽然急促起来,就听那人又道:不错,我们是提刑按察司衙门的人,奶奶的,要不是你妹妹是燕王府的人,我们用得着这般小心,还得扮成江湖混混么。拉克申,你的事发了,现在官爷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乖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们听,我们就放过你。
你只是个给人跑腿的小人物,只要抓住了元凶,我们不会难为你的,你看我们扮成这副样子就知道了,只要不给你落案底儿,你该干嘛嘛去。也算是我们提刑安察司衙门卖燕王爷一个面子。
拉克申重重地哼了一声,还是没有说话。只听那人又道:吆喝,你的嘴还挺硬,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兄弟我了。来人啊,把他拖进院子里,给我狠狠地打,什么时候他肯点头招供,什么时候放开他。
娜仁托娅焦急地听着,片刻功夫,就听院中传来一阵噗噗的声音,夹杂着变了音的忍痛的声音。单纯的娜仁托娅对她听到的一切全都相信了,她八岁多就入宫了,一直只是个洒扫服侍的小宫女,偶尔出宫也就是逛逛街市,见见大哥,哪里知道这许多尔虞我诈的事情。
大哥做什么事了
娜仁托娅焦急地想,她隐约知道哥哥干的买卖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生意,不过尽管她曾问起,可是哥哥从不愿向她说起这些事情,耳听得哥哥在外边挨打,那声声入肉,痛在她的心上:
哥哥也真是的,哥哥从小就讲义气,宁肯自己受苦,也不肯牵累他人,如今被人这么狠狠地打着,大冬天的,若是生了肉疮冻疮,又没个人在身边照顾他,那可怎么得了。
娜仁托娅正担心着,就见那个掳她回来的大胡子一拉房门走了进来,伸手扯掉她口中的破布,娜仁托娅立即叫道:大哥,大哥
那人嘿嘿笑道:不用叫啦,你大哥嘴硬的很,他是不见真佛不烧香呐,成,那就先吃着苦头,怎么时候禁不住了,爷再停手问话。姑娘,你是燕王府的人,原本想放你们一马,我们这些吃公门饭的也不愿意跟凤子龙孙们打交道呐。可你大哥犯了案子,提刑按察使大人颁下令来,若不能按期破案,我们就要吃板子,没办法,对不住了。
娜仁托娅急道:你们要问我大哥什么我大哥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那人随着窗外传来的沉闷的噗噗声,和痛极隐忍的闷哼声,悠闲地弹着手指道:看样子你什么也不知道喽那我说给你听又有什么用
娜仁托娅忽地想起方才大哥说过的话,不由脱口道:啊莫非和我大哥的那位贵客有关
那人似笑非笑地道:甚么贵客呀
娜仁托娅只有拉克申一个亲人,她大哥讲义气,她可不想为了江湖义气害自己大哥受苦,便急急招道:我也不知道,我哥刚才和我说,那人是从草原上来的,还说,我小时候也见过他。大哥只说要和那人做一桩大事情,还说要我帮他的忙,要带我回家,见了那人再说与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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