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就能为所欲为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允你听风
柳如眉叹口气,眼神瞥向亭外的明月,缓缓说道:“闫家大少爷闭门太久,时事都看不清。要是你今天不来,说不准,你这辈子再也看不见我穿戏服的模样了。”
闫岳先是沉默一会儿想让柳如眉从哀愁中缓过劲,等看柳如眉眉目有所舒展,随后,他问:“发生了什么?”
第18章打扰
柳如眉转头,眼神涣散,还没从忧伤中缓气,目光不知聚集何处,总是没有台上那样风光无限。
从眼下淡灰的眼袋中闫岳可以知道他近日过得并不太好。
许久未见的气氛这时才酝酿出来。就如平时人们常所遇到的情况那样,刚重逢不久的好友互相调侃过后,说着说着就没了话题。柳如眉和闫岳的之间的氛围也不例外地陷入了这种纠结。
闫岳知道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男人脑中隐藏的东西远比他所透露的多上几倍。
并非没有话题,而是柳如眉个人想不想对闫岳谈及。
“两年可以发生很多。也许是昨天还是一个月前亦或者一年前好像就有了这种预兆。”
柳如眉的话伴随着满春园塘院的虫鸣声听起来有点飘忽。
“什么预兆?”
闫岳追问的声音相比于柳如眉更清脆几分。
“天意初春,冬冬冬——”
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话,包括陈鸣在场的三人一同转向那人。
“是严老板!”
远望见是经常光顾自己的看客,柳如眉连忙站起,脸上一变,又装饰回了台上戏子的风光,原本涣散的双目此时灵动万分仿佛随时就能演一场秋波目送情郎的场景。
“哦呵呵是眉老板呀!我刚刚瞅身影像,就过来看看,没想着真是。您说巧不巧——话说这位是?”
严老板视线向后,他有点老花眼,满春园亭内点的灯笼不多光线昏暗,又加之闫岳和陈鸣隐在阴影处,他就更看不清了。眯着眼细瞧也不知和柳如眉对话的两人究竟是谁。
柳如眉提醒道:
“这位是闫家的大少爷闫岳~”
柳如眉说话的音调带起了唱戏时才会出现的转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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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是闫家大少爷的名号,严老板微微张口有些惊讶,但很快,他起了的神情。惊讶外他还有些怀疑。
闫岳不是瘫痪在家了吗?据说两年都没从床上爬起来过,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严老板腆着肚子,眯着眼上前几步想要看清。这不看还好,一看让这小小的商行老板下了一跳。
真是闫岳!
“这……这……”
对上亭内那双“和善”的目光,严老板就知道那人确确实实是当初行霸一方的金缕阁大当家,闫岳。
严老板很慌这个男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变过。想来其他作商的老板也对这个商业的强盗很是害怕。他故作镇定道:“岳爷不是在家养伤吗?怎么有空来满春园了。”
闫岳不认识眼前的中年油腻男人,出于礼貌,他只是冷冷地回复:“想来就来了。”
“想来就来……想来就来呗。”严老板朝闫岳呵呵一笑,谄媚十分。
柳如眉身为班子的主管人,见客人犯难,自然要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出口朝闫岳说:
“诶,岳爷,我这会儿想起和严老板有事商量,就先回避了。”
本,闫岳不是很喜欢追问和探寻别人隐私。但严老板和柳如眉的关系有些奇怪。
高傲自大,甚至任性的柳如眉怎么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板态度如此热切。
“商量什么事。”
柳如眉也没想到闫岳居然会细问。有些心虚:“当然……很平常的商议。听取观众……”
柳如眉解释到一半,严老板突然插话道:“呀,我和柳老板是要商议戏班投资的事情呀!”
戏班加资?
柳如眉的戏班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的参与而且还是商人……他一向最讨厌让这些人触碰戏曲。
对上闫岳的注目,柳如眉心中暗骂一声严猪头乱插话的事。但扭头还是走向了严老板的位置,他朝闫岳挥别:
“嗯,是有点事,我先和严老板走了。”
看到柳如眉的接近,严老板乐呵一声也挥手和闫岳告别。
柳如眉在躲。
闫岳冷眼看着二人的离开。今夜的晚风有些凉过头了。
“丫头,你觉得柳如眉的戏班会出什么事。”
被晾在后头的陈鸣突然听到闫岳的唤声,也将视线投向柳如眉和严老板。
嗯?柳如眉看起来很正常啊……他的戏班能有什么事?
第19章来访
三日后,大婚的喜庆气氛渐渐退去。为新婚而准备的诸如灯笼等饰物的拆除工作也接近了尾声。
闫岳的“新婚妻子”陈鸣也从客居的东苑搬到了西面。除了要照顾闫岳的日常起居,还顺便接下了“点货”的任务。
要说“点货”这活儿,说难不难,说轻松,却也没轻松到哪儿去,要每天把入库和支出的财务清点清楚,容不得一丝差错,是个十足的脑力活儿。
在此之前,这工作都是由外请的账房先生来做的。刚几日之前,在大院工作了几十年的账房先生告老还乡,回家抱孙子养天年去了。这点数货物的工作自然是落到了闫家大少奶奶的身上。
只是点数细碎,不做记录。
而距离跟柳如眉的上次碰面已然过去三日。对于陈鸣来言,满春园戏楼那次跟柳如烟的相遇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插曲,他也从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半晌下来,陈鸣忙的焦头烂额,单是第一次点数就要了他半多数脑细胞,以至于今日去闫岳房中一下子没认出来坐在闫岳床榻一旁的清瘦男人是谁。
陈鸣端着内厨刚出锅还冒着丝丝热气的酥点心,小心翼翼地推门走进闫岳卧房,将装点心的小托盘轻轻搁在房中茶桌上,一股点心独有的酥香袅袅在房中弥漫开来。
甩了甩被烫的稍微有些红的手指,端起青釉瓷茶壶倒上了一杯清茶,准备端给闫岳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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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岳容易犯饿,这是陈鸣昨日不经意间听下人们说的。
“你想太多了……”
闫岳床榻边,坐了一个身着一袭灰袍,脖子上围了条白色围巾的男人。男人眼中藏着一丝疲惫,手中攥着衣服的一角,正低声跟闫岳说着什么。
闫岳抬眼看了一眼陈鸣,朝他点了点头,示意陈鸣先把茶点放在桌子上,回过头继续跟灰衣男子交谈起来:“我觉得此事绝不简单。你执意三日后就出发,这事儿你也不想处理,早晚得出事儿。”
那人冷哼一声,明明是男人粗糙的声音却藏掖着些许女人的阴柔:“呵,我哪像您闫大少爷似的,对商行上那些个破事儿了如指掌,这外头发生些什么就跟在您家后院儿似的,你比谁都清楚。”说到这,那人话音一顿,一双手松开了衣服理了理围巾,好整以暇继续说下去:“我今儿个来不想跟你聊这档子事,我就来看看你。”
闫岳半躺在床上,闻言挑眉,颇有些调侃的开口:“大忙人竟然有空来看我个下不了地的废物?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明说就好。”
“哼,我能有什么难事儿……”
陈鸣在一旁含笑摇头,这人的难处,眼瞅着便知,下眼睑的黑圈子都快挂到下巴上了。
闫岳觉得陈鸣站在一旁可能脚酸。
他打断了柳如眉的话:“等下。”
把视线放到了陈鸣身上:“丫头,你把糕点拿来。”
陈鸣轻点了下头。端了点心盒放到闫岳床头,又端了两杯热茶。其一递给了闫岳,另一杯在闫岳的示意下呈给了那个灰衣服的男人。
柳如眉接过茶水,心不在焉地用盖子胡乱撇了几下,端到嘴边啜了一口。
想继续和闫岳辨论什么。
这时候柳如眉才想起房内多出的一人。
上下打量了几眼陈鸣,一手拿着茶杯,一手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哦?这小家伙,还真是你的贴身丫鬟?”
柳如眉打趣的目光让陈鸣浑身不自在,头低的更深,静静候在闫岳床跟前。
“啧啧…前些日子见我一脸还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模样,现在怎么倒是害起羞来了?”
柳如眉阴阳怪气的语调让陈鸣猛地想起来了什么,慌忙抬头一看。陈鸣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是之前在满春园唱昆曲的男人吗?!怎么会在这...
“哟?还瞪我?怎么着,小哑巴,还想打我不成?”
“周息凯”,你这嘴巴可饶点人吧。”声音略微有些不悦。
柳如眉这人,从认识到现在嘴巴就没饶过人。现在又戳了丫头的痛,而丫头现在已经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身为一个男人自然要护着自己的女人。“你刚才不是一直问我跟谁成婚了吗,就是她。”
这下可轮到柳如眉回不过神了。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眨巴眨巴眼睛,冲陈鸣努努嘴:“你是说……这个小家伙?”
闫岳瞥眼看柳如眉一眼:“有问题?”
柳如烟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慌忙颔首,抬手掩住嘴,凤眼半眯,话中带笑:“没有没有,怎敢怎敢。只不过闫少爷的口味儿……还真是挺独特的。不愧是闫少爷,不愧是闫少爷。”
这人说话真难听,有求于人,还如此不知礼数。
陈鸣脸上有些不悦。
闫岳早习惯了柳如眉与众不同甚至有些怪异的说话方式。无奈叹了口气:“得了。你也别在我身上挑刺儿找毛病。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戏班的事儿吧,瞧你这才几天,又瘦了一圈。”
“谁说我不好混!”柳如烟傲气带着倔强的说到。傲归傲,眼底的苦涩却是无法掩饰。
“那你跟严老板那边,给戏班拉的投资怎样了?”
“什么投资。我这忙里偷闲来看你,你尽是跟我扯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没趣…我走了…”
闫岳这个男人,太聪明。才几句话功夫,柳如眉就感觉像被看穿,吃透,这让他十分不舒服。
柳如眉慌忙起身,道了一声告辞。或者说,是落荒而逃。
“等一下。”闫岳叫住了柳如眉。“依你的脾性,今天来这,必然是碰到了难处。我清楚你,所以我要你跟我明谈。与其依靠别人,不如借助我的力量。只要你开口,我定会帮你。”
柳如眉顿了一下。
诚然,柳如烟的确遇到了难以逾越的难关。今日登门,确实有相求。但看到挚友病卧在床,心高气傲的柳如烟却是再也说不出相求的话来。
“我……真的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牡丹亭,一直都很受人喜欢。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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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柳如烟便强撑着自己的傲气离开了。
陈鸣就不喜欢昆曲儿,觉得他的话没什么道理。柳如眉大步走出房门,背影显得无助又倔强。
闫岳看着柳如眉离开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丫头,你过来。”闫岳唤着陈鸣,陈鸣听话地弯身侧耳,“你赶明儿个去一趟金缕阁,去找一个叫赵岭的人,帮我带封信给他。”
嗯?
陈鸣犯了难。
陈鸣拿起闫岳的左手,在他手心写出几个字——我不识路。
闫岳展颜一笑。:
“无妨,我告诉你。”
像是怕吓到陈鸣,闫岳特意放缓了自己的声音,细柔得同从温水中沥过一般。惹得陈鸣耳根子没由得一红。
第20章南胡洋行
陈鸣自打来了这闫家,大门都没迈出过二步。对他而言,这闫家的院子是一方天地,这院外,又是一个世界。
这出门的时辰恰巧撞上集会,人们纷纷聚集皆来“售物”,出售叫卖的场面一向热闹。
这不宽的街上挤满了人,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买东西的跟卖东西的为了几钱铜板儿争得面红耳赤。
街边儿穿着粗布衣服,浑身上下的补丁一层又一层的中年人卖力的吆喝着:“磨剪子,戗菜刀!补大盆,修洋车!”
陈鸣觉得他一口碴子口音有些意思,让他想起了少年时候的玩伴。便驻足了一会儿。
“唉,姑娘,磨剪子还是?”说着,那人探首瞅了瞅陈鸣背后。见陈鸣身上没带剪刀,也没得菜刀,看来不是磨东西来的。
陈鸣还有正事要做。
他摆摆手,比划了一番,表示不买,便转身离开。
走过一个转路口,陈鸣停下来顺了口气。仔细认了认路,按照闫岳给他说过的地址,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听闫岳所说,这金缕阁是那“南胡洋行”的专卖丝绸的门脸。至于为何叫南胡洋行这名儿,大概也是为了赶那虚无缥缈的潮流罢。
要说这南胡洋行,占地极大,整体由白石垒建,颇具欧式风格的装修看起来富贵的有些夸张,有些像民间常说的“大公院”。
陈鸣握紧藏在袖子里的手,手心沁出的细汗微微有些打湿了手里捏的信封。陈鸣站在街对面望着那富丽堂皇的大门上挂的“南胡洋行”四个烫金大字,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紧张。
陈鸣徘徊许久。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刻意挺胸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恰时,一人骑着个“洋车”往这里飞驰而来,尽管他狂摁刹车,但前车轮恰似那水蛇的腰歪歪扭扭冲向陈鸣。
“哎哎哎,快!快!快闪开!”
陈鸣一时不回步子,索性紧闭了双眼,认命般楞在了原地。
“咔!”
一声响动,陈鸣颤颤巍巍睁开眼睛,手中信封因为紧张也被攥的皱成了一团。那骑车的人及时跳车,把车子摔在了一旁,这才没撞上陈鸣。
骑车那人先是从地上爬起,顾不得自己,赶忙扶起了车检查一番,见没有什么损伤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看向还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陈鸣。
陈鸣紧咬着下唇,双腿止不住颤抖,眼眶微红,睫毛似是还挂了几滴清泪,当真楚楚可怜。
“对不起,对不起,您……您没事吧?”自诩南胡洋行护花使者no.1的周俊烨一看陈鸣这幅瑟缩的样子,那负罪感是跟充了气似的唰唰唰的往上涨,赶忙鞠了几个躬,口中不断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要说这周俊烨也是个莽夫,今儿一早刚托人买来个崭新的洋车,非得骑出来显摆显摆,一路上脚都蹬出来残影了,这才没注意到路边的陈鸣,差点撞着人。
“小姐……您还好吗?真的对不起”周俊烨皱眉苦着脸认蓑,小心翼翼地询问陈鸣。
陈鸣捏紧了自己前胸的衣服,还有些后怕地颤抖点头。
周俊烨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冷汗,摘下还沾着些土屑儿的灰格小礼帽放在胸前,垂眸颔首,微微躬身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美丽的小姐,十分抱歉,因为我个人的失误让您受到了惊吓。虽然我们的相遇不太愉快,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南胡洋行前台执行,周俊烨,您可以喊我小周周或者小烨烨,小俊俊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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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俊烨调皮眨眨眼儿。
陈鸣终于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儿来,悄悄扫过几眼周俊烨:
他身上穿着个条纹的西服马甲,背了条吊带裤,脖子下面还打了个致的蝴蝶结,左耳还卡着一只晶莹的水晶耳坠,也不知只是单只还是另一只刚才飞了出去。脚上蹬一双棕红小皮鞋,稍稍能看到短袜的袜口,用近语的话来讲,很是“潮流”。
周俊烨既然年纪轻轻就爬升到了前台执行的位子上,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每日要接待各式形形色色的客人,练就了一副看人的眼力劲。
陈鸣今日穿了一袭鹅黄色长裙,脚上是一双亮黑的小高跟皮鞋,上身的宽袖衬衣与略微凌乱的发丝更是显得他娇小动人。
周俊烨一看便知,豁,这一身上下全都是城南“锦衣”成衣店出品的。
这“锦衣”做出来的衣服极具特色,用料讲究,每一个线口都恰到好处,闻名千里,出价极贵,产量却低,非大富、大权之人家不可得。这富家的太太小姐们挣破了头也想从“锦衣”定上几套衣服,也能多了些与人吃差点时炫耀的资本。
“美丽的小姐,不知清早光临本店,是有什么需要的吗?在下定全力帮忙,也算略微给您偿个礼。”周俊烨恭敬又礼貌的说到。
可他却不知,眼前这美丽的“有钱人家出来的小姐”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就连身上这身贵极的衣服,也都是昨儿个闫岳早就安排好压箱底给他的“妻子”的。
没什么可偿不可偿,陈鸣见周俊烨是南胡洋行的人心里早有了打算。
将怀中闫岳让自己写的第一张黄纸递他,纸张上如是写道:
这是我的内人。
偶感风寒,不便言语,多多照顾。
请带他寻金缕阁的赵岭。
——闫岳留。
细端文中所言,周俊烨狐疑地看了眼眼前瘦弱的“女子”。
这可真是那个闫家大少爷的妻子?看起来也不过14.15岁...闫岳不是瘫痪修养在家里了吗?让自己老婆找赵岭做什么?
周俊烨摸着下巴,觉着找到了新的资讯,心里盘算着其中的猫腻。
第21章赵岭
周俊烨推着他的宝贝车停好,便在前方引路,带着陈鸣进了南胡洋行。
洋行内部比大门的华贵程度更甚,甚至比陈鸣之前所想的富丽堂皇。大厅整体圆形,镂金雕银的珐琅琉璃转灯高悬大厅中央,投下的灯光更给一切镀了一层金黄,显得贵气逼人。地上是自西洋捎买来的地毯,地毯上是西洋人所喜爱的图案,脚踩上去十分柔软舒适。
“闫大夫人,这边请。”自打看到了闫岳的书信,周俊烨起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连对着陈鸣的称呼都变的恭敬几分。
闫大太太哪是他小小一个前台执事能逾越的。长的再可爱也终究比自己尊贵。
心里这么想着,他也就情不自禁地偷瞄了眼陈鸣。
果然长的可爱...
陈鸣正在一楼张望四周陈设,他听得周俊烨唤了自己一声,觉得自己随意观看的动作动作太放肆了些,羞的赶忙垂下脑袋紧走几步,赶上了站在楼梯口候着的周俊烨。
上了二层,装修风格又甚一楼几分。周俊烨领着陈鸣走到走廊尽头一处房前,这房间似是个办公室,房门用的七琉璃玻璃为装饰,使人瞧不清房内陈设。周俊烨伸手轻轻推开门,朝里喊了一句,“赵掌事,有人找!”
陈鸣自周俊烨身后探头,好奇向里张望了一眼。房内有一张极大的檀木柜台,一个男人端坐在前好像在翻越着什么。
那人穿着一身长的灰绿中山,梳了个小背头,还带了一副圆框眼镜。
这是陈鸣第一次见着戴着洋眼镜的人,便多瞅了几眼。
赵岭身为这金缕阁掌事,工作细碎繁多,总是要先来安排当天的工作,及核对昨日账单。年年日日他都是如此干下来的。
赵岭此刻正手拿一块藏蓝绣花绸子专心研究,闻声稍稍顿了一下,不理睬周俊烨,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儿。
“赵掌事——”周俊烨拖着长调又喊了一声,话音里揉了些娇嗔。
赵掌事不予理睬。他将手中绸料仔细叠好,工工整整的放进了一个锦盒。
这批绸子销量极好,已经售断了货,得留个样做记录方便再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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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赵岭对自己不理踩,周俊烨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扯了下去,勉强跟陈鸣干笑了一声,抬腿直接走了进去。
径直走到桌前,周俊烨双手撑在桌上,凑到赵岭耳边喊到:“赵掌事!有人找——你听到了没有!呀!”
门外的陈鸣看着就觉着耳朵疼。
赵岭转身就当没听见,慢条斯理的打开身后高大柜子的一格,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柜子里,仔细上了锁,又提笔在本上记了几笔,这才抬头转向周俊烨。
自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陈鸣和周俊烨。纯属是手上的伙计没弄完不想搭理他们。
赵岭抬手推推眼镜,心中付度一句,周俊烨这小子真是力旺盛过头。。
“教你多少次。有客,先请到客室。进门,要先敲门。”
“唉~”周俊烨吐了吐舌头:“话不能这么说。”周俊烨悄悄指指身后的陈鸣:“这不是你家老大来找你有急事儿吗,我这才那么急,你可别——”
能称老大的,除了闫岳,不容有二。
周俊烨话音话没说完,赵岭便噌的起身,快步走向陈鸣,还不忘回头怒瞪了周俊烨一眼:“岳爷有急事吩咐你就该指明了说!”
周俊烨傻眼,这……这我怎么躺着也中箭,我这不是说了有事找你,你这会儿埋怨我!
周俊烨也就敢心里不满,他是万万不敢和赵岭杠上。
“岳爷派你来的?找我何事!”
喝!…
还在专心研究挂在墙上上品绣花锦缎制的花样陈鸣被吓了一跳,身体猛一抖。
赵岭看着陈鸣呆愣的样子明显有些不悦。
“别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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