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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之花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风落木

    宫青秀乃是纽带的正当中,左手连着风沙,右手连着何子虚。两人通过升天阁,不但可以携手合作,甚至能够给予对方一定的信任。

    升天阁的重要性当然远不止于此。

    风沙很早之前就开始费劲心血构建看似无关紧要的升天阁,背后当然饱含着诺大的目的。

    四灵和隐谷为了避免全面开战,一直遵循某种默契。

    这种默契实在很脆弱,多年来没少发生误判,造成巨大损失之后,才会惊动双方高层,赶紧出面约束己方,强行休战。

    尽管休战,血仇还是一点一滴的累积下了。想也知道,总有双方高层死活都压不住的那一天,一定会导致惨痛的结果发生。

    升天阁则是风沙设想的一种全新模式,能够让四灵隐谷共生共存,甚至能够彼此合作。至不济也可以作为紧急沟通的渠道,在冲突扩大之前设法终止。

    当初何子虚经过辰流女王的提点,让隐谷占据了升天阁的一成份额,那时他可能没想明白,后来八成有所领悟。

    又或者隐谷通过他的汇报,发现了风沙隐藏很深的目的。

    隐谷一直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仅是默默的参与、静静的观察。

    这次双方剑拔弩张,差点全面开战,到现在何子虚苏醒,城外水军撤退。

    事实证明,此种模式成效斐然。

    隐谷一定会开始考虑,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当然,还要等目前的情势尘埃落定之后。

    风沙是带着礼物来见何子虚的,一对金灿灿的绾臂金环。

    何子虚一见差点呛住,忍不住咳嗽几声,本来苍白的脸色竟是红润起来。

    送这玩意是有说法的,乃是女子寄托相思之意,意味着思念使人消瘦憔悴,以至于缠臂金环都松脱了。风沙这混小子,总有办法让人哭笑不得。

    风沙嘿嘿笑道:“自从你中毒之后,我可是为君消得人憔悴,到现在还未曾合眼休息呢!”

    何子虚躺在床上,显得有些虚弱无力,用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岔话道:“升天阁神神秘秘忙活什么呢刚才青秀大家看望我,问她她不肯说。”

    一听就知道是代王尘问的。

    风沙笑嘻嘻的将那对绾臂金环搁他枕边挨着耳朵,嘴上把安排宫青秀城头剑舞的事说了。

    何子虚被他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听了几句神情沉凝下来,最后道:“既然你如此做,我相信你有一定的把握。这件事隐谷乐观其成,愿意给予配合。”

    与那位方副主事相比,何子虚更信任他,在隐谷中的地位似乎也更高,一件或许要来回扯几道才能定下的事,一口就答应了。

    “爽快。等会儿我让韩晶联系你。”风沙喜道:“看来我这对金臂环没白送。”

    何子虚拿他的厚脸皮没办法,闭上眼睛不做声。

    风沙又问道:“知道是谁下毒吗我给你报仇。”

    何子虚睁开眼睛,深深凝视道:“这件事我们自己会查清楚,不劳风少挂心。”

    风沙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何子虚八成知道是谁下毒,起码也有所猜测,然而不肯明说,也不希望他插手。

    如果当中没有蹊跷,他把这对金臂环吞下肚子。

    何子虚像是不希望风沙继续追问,转开视线,轻声道:“你让孟凡传的那句话我知道了,不知你有几成把握”

    就是指保住东鸟皇帝性命的传话。

    风沙斟酌道:“大约六成。变数在于王萼此人性情不定,残暴不仁,太易冲动,实在不好预测,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何子虚缓缓点头:“无论楚皇是否渡过此劫,只要四灵没有插手推动,我代表隐谷承你人情。”

    风沙等得就是句话,笑着点头,见他倦容浮面,起身告辞。

    回舱后召韩晶面谈一阵,然后让她去找何子虚,又让人传信何光,让他不必费心安排开城。

    他本来要出大量人手设法清空城头,给宫青秀留出演舞的空间,现在有了隐谷的许诺,完全可以弄得堂而皇之。

    以隐谷的势力,能够轻易空下一段城墙,守城官兵不会阻拦,韩晶派人去城墙外面做些布置也会更加顺利。

    随着日头过午,晓风号上越来越忙碌,城内外则越来越平静,显然四灵和隐谷都担心节外生枝,各自收敛,生怕再次造成误会。

    风沙也把萧燕和伏剑召了回来,所有人手几乎全部龟缩到晓风号和辰流号上,进行离城和演舞的最后准备。

    风沙让绘声去准备丰盛的晚餐,他要在出城那时与云虚一起享用。

    就在马玉颜带着人护送宫青秀下船去往城墙的时候,云虚如约而至。

    风沙让所有剑侍都退出舱房,邀请云虚坐到窗口新设的餐桌前。

    他以火折点燃几支蜜烛,坐到对面笑吟吟道:“咱俩难得以情人身份聚餐,今天放下所有戒备,只赏风月,只谈风月,你说好不好”

    云虚微笑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风沙失笑道:“跟我还拽文,看来仍有些提防啊!”

    云虚伸手拾起酒壶,给他倒满酒杯,嫣然道:“赏风月谈风月可以,不可以喝多几杯就胡思乱想。”

    风沙坏笑道:“怎样叫胡思乱想”

    云虚脸蛋一红,嗔道:“你现在就胡思乱想了。”

    这时船身忽然剧震动,拔锚出城。




第两百一十四章 窗外剑舞,窗内调情
    轰轰几声雷动,万千彩芒打亮幽沉的城墙,电闪般照亮天空一个曼妙无匹的倩影,如烟雾般缥缈至不可捉摸,好似天外飞仙,又似飞凰栖落于梧桐之梢。

    令人耳麻颅震的爆响陡然消失,天地重归于寂,只剩初升之斜月。

    这一阵炫目彩光之后,眼前陡然一黯,然后再次大放光明。

    一束光柱蓦地破开夜幕下直射城头,与天边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清冷幽绝的照亮城墙顶上一支宛如清水中傲然挺立的素净荷花。

    暗对明,艳对素,给人的眼球形成最鲜明的冲击,直接深入脑海撼动灵魂,令其过电般酥麻。

    没有人能不被这惊骇世俗的现身所震撼,更没有人能不被这旷绝当世的仙姿美态所震慑。

    正在拔营撤退的朗州军没有一个人还能挪动步子挪开眼睛。

    风沙端着酒杯一时忘了喝,酒水洒到身上都浑然不觉。

    他现在明白韩晶说的声效是什么了,尽管有些准备,也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最妙先声夺人,将本就绝色无双的宫青秀衬托的好似仙子降临凡尘,深深刻入记忆。

    凡是亲眼见到这一幕的人,恐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副前所未见并且难以言述的美景。

    云虚一向冷傲自负,居然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心里憋了会儿劲,发现自己居然提不起丝毫恼意,不由咬唇推了风沙一把,不无醋意的道:“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和她好过,是不是对不起我了。”

    风沙愣了愣,失笑道:“你还不了解我只要咱俩挂着情人的身份,那种事绝不会越过你。”

    云虚下意识点头。风沙的确心黑手很,然而只要不触犯他的利益,他比某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规矩多了,顶多口花花

    忽然越想越不对劲,脸蛋唰地红透:“什么叫那那种事不会越过我你你,我不准你乱来。”

    风沙嘿嘿坏笑,刚想调戏几句,一声不含一丝杂质的甜美长吟打断他的话语。

    城墙上,宫青秀跃身剑舞。

    远远看来其实朦朦胧胧,刚才那一幕又实在太过清晰,所有人的脑海都不由自主的将朦胧处化实,仿佛近在咫尺一般身临其境。

    如幕的城墙突然好似镀了一层白银,镜面一般光可鉴人,一道倩影蓦然跃上。

    就好像宫青秀的身外化身,随同剑舞。

    体态说不出的优雅曼妙,仿佛登顶极乐之巅,令人欢悦无尽。

    巨大的影动挥划巨剑,充满极具压迫的威严,令人几乎窒息。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剧烈拉扯内心,意志稍弱的人根本承受不住。

    强烈的冲击仿佛澎湃的海潮,令所有人都被好似大海般的狂热彻底没顶。

    一些蛮兵突然扔下兵器,口中哇啦哇啦,摆出个怪异的姿势不住叩首。

    这种情绪像是感染一般迅速传开,蛮兵很快黑压压的趴下乌压压一大片,而后纷纷跳起来学着剑舞的姿势胡乱比划。

    没有任何美感,倒像发癫般抽搐着打摆子。蛮人笃行巫蛊神婆,立刻把眼前的情况视作了神女下凡,不光顶礼膜拜,而且随之跳神。

    朗州军的情况也差不太多,虽不像蛮兵那般癫狂,同样陷入狂热且激动的情绪不能自已。

    风沙的鼻息也不由自主的粗了些,忍不住想到那晚宫青秀羞答答向他献身的情形,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时动人的娇躯、美妙的触感、让人熏熏然的体香和体温。

    这样一位足以令任何人如痴如醉的绝色仙子,只要他愿意,居然唾手可得。

    云虚忽然将一块鹿肉叉在刀尖,重重压他碟子里,抽回的刀尖上还挂着血花。

    风沙一个激灵吓回神。

    云虚抬手给他倒了一碗鹿血,嫣然道:“晚餐是绘声准备的吧又是鹿肉又是鹿血,她倒是替你多费心思了。”

    风沙赶紧推开鹿血,干笑道:“她是屁股痒痒了,生怕我火气小了打她不够狠。”

    鹿肉就罢了,鹿血这玩意喝了火气实在太大绘声似乎以为他今晚会和云虚共度,居然准备了一桌十全大补的全鹿宴。

    这要是全部吃下去,偏还无处发泄,最后非喷鼻血不可。

    云虚显然把这当成风沙的主意,认为他不怀好意,所以一开始就要他别胡思乱想。

    她一直对风沙逼着自己当情人感到不爽,突然发现风沙瞧着剑舞的宫青秀露出心神迷醉的模样,心里又开始吃醋。

    她愿不愿意当这个情人是一码事,被人抢走自己的情人是另一码事。

    强烈的占有欲和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任何方面输给任何人,尤其是一个女人。

    然而宫青秀的确太出色,头次令她彻底没了信心,关键还提不起任何脾气。可见宫青秀所展现的惊人魅力,连她都抵受不住,居然生不出负面情绪。

    风沙感受到云虚的失落,强忍着诱惑尽量少看窗外的妙景,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云虚身上,时不时给她夹菜,顺嘴逗上两句。

    云虚心里不禁高兴起来,对风沙的口花花难得没了抗拒。

    居然又把那碗鹿血推给他喝,笑盈盈道:“要是晚上火气大,就找绘声好了,反正你身边剑侍多,我许你随便享用。”

    身为王室中人,对这种事其实不像寻常人一般想法。

    她宁可让风沙和一大堆年轻貌美却地位卑微的女人天天鬼混,无法容忍能够跟她抢名分和位份的女人沾染上风沙。

    风沙听得哑然失笑,再次把鹿血推开,筷子尖点点云虚的餐碟:“好吃你就多吃点,这种话以后少说点。”

    云虚心里更高兴,乖乖低头吃了块鹿脯,挟着筷子拔弄了几下碟里的配菜,羞涩道:“我今晚可以多陪你一会儿,但你不准动手动脚。”

    风沙嗯了一声,重新转目窗外。这次没有看迷幻般的剑舞,视线转远,凝视河面上一艘帅旗飘扬的巨舰。

    云虚随他眼光瞧去,收敛颜色低声道:“放心吧!我亲自筹划多时,做了很多缜密的安排,以宫青雅的武功,想必不会失手。看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



第两百一十六章 营啸
    人上一万,无边无沿。想要万众一心,统领有度,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战场之上,兵如蚂蚁。进靠擂鼓,退靠鸣金,聚阵靠旗号,移阵靠旗摇。

    一切命令出自中枢,中枢就是帅旗。

    帅旗就是军令的起源,更是军心的保证。

    帅旗动,军心摇。帅旗倒,军心散。

    一旦军心溃散,本来井然有序的一窝蚂蚁就会变成一只只无头乱撞的蚂蚁。

    飘扬着帅旗的巨舰正是王萼的座舰,一层又一层的大小战舰将旗舰团团围护在当中,期间更有无数快艇穿插巡防。

    按理说攻城战帅帐不应该设于船上,设在河对岸也比设在河上强。

    毕竟设在岸上只需防备四面八方,设在河上还需防备水鬼。

    然而王萼偏就设了。

    或许认定潭州城无力还击,无法还击。或许贪图船上设施齐全,享受奢侈。

    总之,漏了这么个空当。

    尽管附近无数快艇来回巡逻,水下也布有多处阻截网索,终究比潜入万千军帐更简单。

    很多情况下,越是靠近内层,防备反而越是松懈。

    盖因习惯性的一切正常,会产生一种虚假的安全感,自然而然生出一种侥幸心理,下意识便认为没有人能够通过严密的防备潜至最核心。

    加上宫青秀震撼人心的剑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王萼自己都忍不住登甲板观赏,遑论其他人。

    巨舰上并没有人发现,帅旗顶上莫名其妙多出一面不算小的铜镜。

    一来都一眨不眨盯着城头,没人会无缘无故抬头往上看。

    二来就算抬头看了,因为角度的关系,边框哑光的银镜在夜空底下实在很不起眼,又有飘扬的帅旗阻隔视线,实在很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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