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奈
冉清谷看着面前那颤巍巍短胖手,那手捏紧的地契屋契与银票,好似怕他抢走。
冉清谷直接扯了过来:“谢父亲。”
江氏在一旁几乎站立不住,眼前一阵发白。
白家的家产被冉清谷坑走了一大半。
这些可都是她为她儿子谋划了半生的……
冉清谷拿着那铺面文书看了看,连带着一万两银票交给冉裳:“娘,我现如今身在王府,王爷王妃对我很好,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女儿得王妃器重,暂时协助王妃打理王府事宜,恐怕顾不上这些铺面,这些铺面女儿赠与你,报你的生养之恩。”
冉裳连连推辞:“这都是你爹给你的,我怎么能呢。”
她若下,等回到北城,谷儿辛辛苦苦为她谋划的钱财房屋铺面,最后还会被白国公抢走。
这些东西,留给冉清谷实用多了,毕竟京都不比北城,得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她所知的立身之本也只有钱了。
冉清谷再次推给冉裳:“娘,你就下吧,我在王府什么都不缺。”
王妃也劝说:“国公夫人,念在世子妃一片孝心,你就拿着吧,我们女人啊,还是得有自己的立身之命,否则,一门心思拴在丈夫身上,而丈夫会觉得你烦。”
王爷接过话头:“本王什么时候嫌过你烦?”
王妃冷哼,不理成王。
成王自讨没趣说:“国公夫人,既王妃世子妃都这样劝你了,你就拿着吧,王府虽小,还是有毓儿一衣一粥的。”
这么多人劝冉裳着,冉裳只得先拿着,打算日后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给冉清谷。
一顿宴席吃到半夜,大家各自被丫鬟婆子领着回院子。
冉清谷不放心冉裳随着白国公走,便借口与冉裳好长时间没见,想跟她说说家常话,将冉裳带到沉鱼阁。
一到沉鱼阁,只有两个人时,冉裳拉着冉清谷左看右看,顿时红了眼眶:“谷儿,都是毓儿害了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姨母怎么对得起你母亲?怎么对得起我跟她少时的情谊?”
她少年时父亲行商会带着她一起。她在京都住过一阵子,也就是那时认识了冉清谷的娘。
她们一起学女工出门踏青放风筝,一起游花街猜灯谜……
那段时光是那样的无忧无虑。
这才几年,物是人非事事休。
冉清谷笑笑:“姨母,若不是你留我,替我隐瞒身份,或许我现在已经不在了。”
冉裳抹干净眼泪,将钱财契书交到冉清谷手上:“谷儿,将这些东西换成钱财,你逃吧,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京都太危险了。”
冉清谷将东西塞回给冉裳:“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去哪儿?更何况,我还欠着三皇子一条人命,他能让我逃?”
冉裳颤动着唇:“三皇子救你,为什么又要害你?你在这里群狼环伺,那么危险……”
冉清谷拿起钗子挑了挑陷入烛火里的一只飞蛾,神色不冷不淡:“无他,他五年前在雪地里救我一命,我答应还他一条命。这本就是等价交换,何来害我?”
冉裳惊诧:“你要还他什么命?”
冉清谷:“太子的命。”
五年前的北坡岗,经过一场大屠杀后,漫山遍野的残骸碎尸,血染红了整座山头,没有食物过冬的野狗山雀全都闻着味寻来,在雪地里刨着骨肉吃。
白雪纷纷扬扬的飘着,如同被风撕碎的蝶,残忍的坠落下来,地上积雪厚厚的一层,犹如棉絮,盖住那四千多分不清你我尸体,几只野狗在薄雪里撒欢儿奔跑着,你追我赶,其中一只被一截肠子绊了跟头,从山坡上滚了下去,靠脸刹住了脚……
它站着起来,气呼呼的跑回去刨着细细的薄雪……
积雪里浑身是血的人被那狗爪子挠到伤处,他动了动!
这一动,就吸引了远处巡逻清场人的目光。
一位华衣少年上前,他身边的侍卫举起银枪,就要解决那雪地里一息尚存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
华衣少年抬手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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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看着雪地里的人良久,蹲了下来。
他淡淡对着浑身是血,不知生死的人说:“你若活着,就欠我一条命。”
第23章解决白国公
白国公在王妃那里回来,又被商容与邀请去小酌几杯。
他吃过王府的皇室宵夜,饮过藩属国进贡来的琼浆玉露,从商容与那里出来后,便在花园里赏花溜达。
他从没见过这么雅致豪华的庭院,一树一木、一花一草、一砖一瓦……
都是那么极致,堪比人间仙境。
今日虽割了肉,但也算结交了王爷,更何况冉清谷那个人竟然也有这么蠢的时候。
他将那些钱财地契全给了冉裳,等回到北城,那些东西,不还是他的了吗?
这跟左口袋出,右口袋进有何区别?
因此,他心情还不错,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的在庭院间徘徊,好似回到自己家里似的。
走着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
王府庭院太大,每一处景致都很美。
那琼浆玉露饮着十分甘醇,他就多酌了几杯,现下酒劲儿上来,头昏昏沉沉,此时又是夜间……
总觉得每一处他都走过,却都不曾走过。
他饶了几圈把自己绕糊涂了。
这时,有个巡场的小厮提着绡罗纱灯从廊桥下走过。
见到那人,白国公喊了声。
小厮连忙行礼:“见过国公大人。”
白国公故作高姿态问:“万莲园往那边走?刚从世子那里吃过宵夜回来,现下迷路了。”
小厮恭恭敬敬的掌灯带路:“请国公大人随小的来。”
白国公挺着滚圆的肚子跟上。
不愧是皇室贵胄,下人都这么知礼节。
白国公跟着小厮绕着,可是越绕越偏,庭院花木也渐渐少了……
他拉住小厮:“这路好像不对吧?”
小厮微笑:“国公大人走得太远,若要原路返回,可得一番功夫,小的就带大人抄了近道,过了前方马厩,就到了。”
白国公喜笑颜开:“原来如此。”
不愧是皇室,连伺候的下人都是人,如此善解人意,还带他抄近道。
走了两步,小厮突然捂住肚子,面色痛苦不堪哎呀的叫唤着:“国公大人,因大人来王府,王爷高兴,赏了小的们几杯酒,现下吃坏了肚子,小的去一趟茅房,去去就回,大人在此地等等小的。”说完不等白国公答应,小厮就跑了。
白国公心里怨怒,却也没法,只得在原地等着,打算等明日一早告诉王爷,扒了这人的皮。
等了会,白国公不见人回来,晚来风吹,酒劲儿上来,他脑子更是昏昏沉沉的,半个多月来日以继夜赶路的疲劳在此时放大到极致,他困倦不已。
想到那人说走过前面马厩就到了,他就朝着马厩走去,兴许路不远了。
走到马厩外,听到不远处假山后传来一阵浓重的男女喘|息声,听得人浑身燥热。
男声:“我可伺候好了你?”
女声:“你伺候好了有什么用,那胖猪老头子今儿可气死我了,家产被那贱人拿走了一大半。”
男声哄着:“别气别气,这回北城山迢路远的,路上匪寇那么多,不得出点事故?你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等在路上杀了那肥猪与那姓冉的贱人,他们的家业不还是我们儿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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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国公宛若晴天霹雳。
那声音,不是江氏与护院总管还能有谁?
他冲进假山,大喝一声:“奸夫□□!”
江氏与护院总管齐齐回头看去,大惊失色,连忙掩着衣襟朝着角落里缩。
护院总管是个壮的男人,这些年为白国公打杀不少人,深得白国公的重视。
但现在有人出了更高的价钱。
冉家那小子拿他与江氏的奸|情威胁他,如果他不按他的吩咐办事,他就去白国公面前戳穿他们的奸|情。如果他按照他的吩咐办事,他会保他性命,并且给百两黄金。
他知道白国公的脾性,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更何况,冉家小子主要想对付白国公与江氏。
江氏虽然跟他睡过几年,生了两个孩子,但到底只是个女人,有了黄金百两,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用寄人篱下看江氏的脸色,每天提心吊胆怕白国公发现?
再有者,冉家小子男扮女装这件事就是把柄,将来他可以利用这个把柄问他要更多的钱财,毕竟这成王府一块砖瓦都是宝贝,他是世子妃,如今又掌家,手里有用不完的钱财,这以后就是他的聚宝盆。
江氏连忙祈求:“国公,你听……”
白国公气急,一巴掌打了过去。
护院壮着胆子,站起身推了白国公一把,反正冉清谷要对付白国公,这肥猪命不久矣,他打一下又怎么了?
白国公脑满肠肥,行动不便被推得一个趔趄。
他气急败坏指着男人大骂:“你……你们这对奸夫□□,竟敢……我要杀了你们。”
男人冷笑:“你杀了吗?看你这肥猪样子,对,我们不仅给你戴了绿帽了,你儿子女儿都是我的……”
白国公怒不可遏,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要冲过去。
男人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对江氏说:“快捂死他,别让他闹大。”
他不知道冉清谷要怎么出手,但他现在不能让人听到。
江氏慌忙之间捂着白国公的嘴。
假山后突然出现一个小厮,大声喊着:“这里有人。”
瞬间,四周灯火通亮,无数丫鬟婆子小厮提着灯寻来。
假山瞬间被围住了,灯火照亮三个人的脸,江氏吓得连忙掩着衣襟,男人也连忙捂着脸。
被解救出来的白国公抢过小厮手里的棍棒,朝着江氏身上呼去:“贱人,我杀了你。竟然给我戴绿帽子,还让我替你们这对奸夫□□养子女……”
江氏吓得连忙护住头。
只是那棍棒刚举过头顶,白国公眼前一白,手松了:“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的孽种……”
砰一声,棍子掉在了地上。
白国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着,他朝着身后的假山倒去,呼吸急促,胸膛起起伏伏。
冉清谷连忙扶住他:“爹,你怎么了?”
白国公嘴唇颤抖着,急促的蠕动着,喉咙里呼啦啦的,嘴里呃呃了半晌,一个字没蹦出来。
旁边有经验的小厮说:“世子妃,国公大人好像中风了。”
冉清谷挑眉:“快,请御医,快请御医。”
几个小厮连忙将白国公扶走,白国公那破败拉风箱似的喉咙依然在呃呃的叫喊着。
冉清谷痛心疾首看向江氏,怒问:“我爹对你那么好,你怎敢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江氏捂着衣襟,怒瞪着冉清谷:“是你,一定是你害我,你这个……”
冉清谷怒看向她:“这等丑事是谁做的?怎么就成了我害你?我爹对你不薄,更是疼爱弟弟妹妹有加,甚至公爵之位也要传给弟弟……没想到他们竟然都不是我弟弟妹妹?”
他痛苦不跌,脚步虚浮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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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撞到一个温暖的胸膛。
商容与扶住他:“世子妃要保重身体。”
他微不可察笑着,附耳:“戏过了,速战速决。”
江氏冷笑着:“世子妃?世子,您怕是不知道这位……”
反正她也逃不了,不如将这人面皮撕开给人看。
她儿子女儿又不是白家人,欺君诛九族与她何干?
冉清谷冷冷盯着江氏,佯装痛心疾首,颤声:“我还当那是我的弟弟妹妹,本想接他们来京都玩几天,不日就会到达京都,江姨娘,你这样,让我怎么面对他们?”
姓冉的在警告她,只要她多说一个字,她的一双儿女会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江氏心中大撼,赤红修长五指尖宛若利刃似的,扑向冉清谷:“你这个泼皮无赖货。”
商容与早有所准备,急急搂着冉清谷的腰,将人往后拉了几步。
江氏扑了个空,被丫鬟婆子按在地上。
她大哭:“你还我儿子女儿。”
那护院被几个侍卫五花大绑扔在一旁,他假装挣扎着,口里骂骂咧咧,心里却在盘算着将来怎么敲诈冉清谷。
“放开我,我要去告你们滥用私刑,你不得好死……”
他后面一连串骂人的话还没憋出来,就被桃子一鞭子抽在脸色,当即一条血痕,他疼得嘶啦尖叫。
这一鞭子刚落下,下一鞭子又抽在护院的身上。
护院疼得直叫唤。
这几鞭子下了狠劲儿,抽的护院幡然醒悟。
冉清谷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
他不仅要江氏的命,也要他的命……
他剧烈挣扎着,喊着:“你这个蛇蝎,冒……”
桃子怒看向侍卫:“都这样骂我家小姐了,还不将嘴堵住。”
侍卫连忙塞了布帛堵住护院的嘴,护院呜呜咽咽:“冒……呜呜!”
他剧烈挣扎着,发现冉清谷连个眼神都不屑于落在他的身上。
而他想暴露他身份也不能了。
他完全没想到冉家的小子这么狠毒……
苏嬷嬷走入假山,行了行礼:“世子妃,王妃说了,这事情虽发生在王府,但到底是你的家事,王府里的人不便插手,要你自己处理。您需要帮忙的,可找老奴,老奴一定竭心尽力。”
冉清谷福了福身:“谢王妃体恤,谢嬷嬷。”
苏嬷嬷退到一边。
冉清谷看向苏嬷嬷:“出了此事,乃我家门不幸,我父亲现已经病倒,万不敢拿此事扰他心忧,故只能按照老家的规矩处置了。”
老家的规矩是沉塘。
江氏一听大骇:“不,现在京都,你不能就这样将我们处置了,得回到北城,禀了宗老才可以……”
回老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更何况她不要死在异国他乡,做个孤魂野鬼。
冉清谷:“我自会禀宗老,这点你不用担心。”
说着,他挥挥手,示意老妈子将江氏绑起来。
江氏剧烈挣扎:“等等,我还有价值,你别杀我……别……放开我……呜呜……”
老妈子将江氏嘴巴堵住,手脚绑了起来,与那护院绑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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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院愤恨瞪着冉清谷,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只想到冉家小子要对付白国公与江氏,等白国公与江氏落马,自然放了他。
却从没想过这人这么狠毒,这么快速果决,直接要杀他灭口,
天黑没亮,王府一行人就带着两人前往城外的汜水河下游。
在白国公得知冉清谷直接将江氏与奸夫沉塘后,心中痛快极了。
他瘫在床上,半身不遂,日常不能自理,连话都说不出,喉咙里发出的只有唔啊啊……
看到守在床边,喂他米水的是他的糟糠之妻后,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悔不当初。
冉清谷将两人沉塘后,才赶回王府。
到王府时,已经卯时,他只得洗漱去给王爷王妃请安。
等回到万莲园,已经快中午了。
冉裳看到冉清谷满眼血丝,神色疲惫却强撑着,心里十分心疼。
冉清谷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国公:“姨母,御医说国公已经瘫痪,治不好了,日后怕是要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自理,连话也说不明白,现下,白国公府只有你这一位可以当家做主的了,对于那个男人,你若是看着顺眼,便留他一日,若不顺眼,拿着枕头捂死,得看得心烦。若是觉得不解恨,可以在回北城的路上扔到荒山野岭喂狼。”
白国公在床上愤怒的“唔啊啊”叫着。冉清谷瞥了白国公一眼:“你若再叫,我大可以现在就把你捂死。”
白国公瞪着他,满眼愤怒却不敢再叫。
他现在算是看清了,昨夜是冉清谷故意引他撞破奸情,害他成这样。
他急着杀掉江氏与那个奸夫,是因为他们知道他的身份,他不放心……
要不是他瘫痪不能言语不能自理,他怕是早已经死了。
这个人太可怕了。
冉裳虽温和,但不是不明白事理。
冉清谷做事这么绝,就是为了帮她解除后顾之忧。
毕竟代嫁这件事出自她手,白国公回去不会放过她。
冉清谷怕她受到伤害。
说到底,也是白国公江氏自作孽,否则谷儿也不会代天他们。
事已至此,她看了看病床上的白国公,点了点头:“你放心,姨母有分寸,他成今天这样,定是堂儿在天有灵。谷儿,姨母怕你有事啊……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
冉清谷替她擦擦眼泪:“姨母放心,我不会有事,姨母昨夜也累了,待会儿去我沉鱼阁吃午饭,就休息休息,这里会有下人来看守。”
冉裳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好。”
第24章我的世子妃真磨人
寿诞的前几日,冉裳就借口家中变故向王爷王妃辞行。
王爷王妃很体恤她,给她备了两份厚礼,准备更加宽敞的马车,让她带着白国公回去。
冉清谷一路送到京都汜水关外,冉裳依依不舍,想劝冉清谷不要做傻事,但她知道,以冉清谷的脾性,决定的事再无反悔余地。
嘱托了几句,她就带着人马回去了。
寿诞当天,王府歌舞升平,皇上摆驾成王府,祝贺最喜欢的弟弟的五十岁生辰。
京都的文武百官能上的了台面的,几乎全到。
听闻白国公家噩耗,圣上怜悯,安抚了冉清谷几句,冉清谷叩谢了圣恩。
这场盛宴从午时一直到晚间。
午间餐宴一改昔日吃吃喝喝看戏听曲,而是流觞曲水世外神仙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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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清谷命人打造了一个回环可同时供应三四个浮木托盘通过的小池。
池子弯弯绕绕,注满水,饭菜酒水飘在上面,从上头注水,下头放水,形成了永久的回环流水席。
池子遍布整个花园,弯弯绕绕,可同时容纳文武百官。
而在池子中央,歌女舞姬身姿婀娜,翩翩起舞。
皇上端坐最上方,既能展现天子之威,又能与民同乐,还能如文人雅客般行酒赋诗。再结合王府院落的雅致高贵,颇有一番韵味。
宴席开,丫鬟小厮们上菜注水,倒满水酒,歌舞升平,宛若世外神仙。
今日宴会所有的餐碟水酒皆选用白玉、琉璃、翡翠制成,投映在水中,流光溢,贵气天成。
鸿胪寺仆射啧啧感叹:“少时就慕晋时文人墨客流觞曲水会友人,竹林比诗结知己,一直都想去瞧一瞧,却不想这么多年,却老来在王府得偿夙愿,今儿我也风雅了一回。”
吏部侍郎抿了口果酒,手执白玉杯,称奇:“王爷这宴,真是又贵又雅。这些菜色碟盏,相得益彰,相辅相成,操办此宴之人怕是对玉器、色、水利研究极深。”
军器监一官员嗤笑:“吏部侍郎别卖弄了,你说对玉器色研究极深,老夫能明白,怎么跟水利扯上关系了?”
漕运中丞拿起水中托盘的一杯酒,摇晃着酒杯,微笑:“这玉器都是贵重玉石,比水重,且密度各不相同。放在水面很容易沉底,要用多大的浮力与注水力度能让玉器不沉底,亦能如此美观,漂流如浮木,这都是极其脑筋的,这宴会的曲水设计,堪比汜水护城河堤坝。饶是在漕运水利监,也找不出能确到如此计量之人。王爷,在下不才,想问问此人是何方神圣?”
此言一出,满座唏嘘。
汜水河是大溯最大最长的一条河流,贯穿整个大溯,汜水河护城河堤坝更是工序繁杂,前后花十多年才建成。
这一条大坝解决了大溯三十多年来梅雨汛期中下流的涝灾。
也正因此,汜水河中下游成为重要的粮食丰基地,是大溯的粮仓。
更何况漕运中丞那老顽固一向不轻易夸人,现在能让他说“神圣”,那人必定是神圣。
左旗上将军笑:“末将一个粗人不懂各位大人的风雅,但这流水宴席,真的是耳目一新,王爷,可否将工匠借末将一用,回到府邸,末将也开一个这样的。”
成王笑笑:“上将军有所不知,我公务繁忙,哪有时间琢磨这些,这次寿诞都是世子妃操办的,她也不如各位大人说得那么神,就是有点小聪明。”
此话一出,无不感叹稀奇。
若非女眷在西园用餐,王妃与世子妃皆在那边,桌上人怕是要敬冉清谷一杯。
咸元帝饶有兴趣看着那流水线,脸色沉凝:“小聪明可是大智慧。”
商容与拿起酒杯,笑笑:“都是皇伯伯眼光好,不然我成王府也得不到这蕙质兰心的世子妃。”
咸元帝冷嗤:“你小子当日可是百般不愿意的?记恨朕好长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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