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妇女拐卖团伙骨干成员自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二毛
……
很快半个月过去,我就按照俺爹信上的地址,启程去省城了,一中就是在省城的,此刻的我已经拿到了一中的录取通知书。鲜红鲜红的,看得就让人喜气。
我怀揣着珍贵的通知书,就赶上了去省城的班车。
这一路上,我也是春风得意,美中不足的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空落落的。我有好几次想去张寡妇家找小芳,告诉她我考上了,也问问她,这次考了多少。可是一转念,我和她已经分了,所以又克制着没有去。这让我总觉得有些如鲠在喉。
实际上,我想她,想她那张如星月般洁白的面庞,想她给我洗衣服的日子,想她和我一起在莽林里做野人的日子,一幕幕,一桩桩,还有她的腚眼子……
不过我始终没有去找她,一来,上次的那件事我实在找不到原谅她的理由。二来,我从来是说一不二的,说过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说改就改的?让我现在又自相矛盾的去找她和好,这个事我做不出来。
……
《人贩子》-妇女拐卖团伙骨干成员自白 爹出事了
……
这次一路上我都很警惕,也不敢睡觉了,坐了三个多钟头的长途车,我终于第一次到了省城。
这里和咱那个双桥镇差距可就太大了,兄弟我这是第一次到大城市,说句实话,对啥都新鲜。
我穿着一双崭新的黑布鞋,新衬衣,新裤子,背着一麻袋的芝麻糕饼--俺爹喜欢吃这玩意。我想这个东西城里应该没有,反正我来城里也是顺道,所以就给俺爹背了一麻袋。
走出车站,穿梭在繁华的大街上,我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幺多的汽车。
甚至很多的汽车的样子,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啊呀,这里就是城里啊,真是和咱乡下不一样啊!
我由衷的感叹道,我以后上了市高,就得在这里生活了,哈哈,果然东子兄弟他们还是坐井观天啊,兄弟我以后大学毕业了怎幺着也应该是个城市户口吧?我想着倒是对这个读大学的事多了几分的憧憬。
我得意的在大街上走着,我经过的地方,那些城里的男男女女都会好奇还略带着景仰的看看我。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毛要看我,我想,可能是我那玉树凌风的高尚气质吸引了他们吧,想着,我越发的得意。
知道我来到一个道口的时候,一个手上带着红袖章的大妈突然拦住了我,道,“小青年,你怎幺不走人行道啊?”
“诶?啥?啥道?”
我闻言有些诧异。
“你这走的是自行车道,会影响到交通的,快快快,走人行道去”这大妈连连的对我摆手。
我也不是傻子,她这幺一说我也大概晓得我现在走的这条道似乎是不能步行。这和俺们双桥镇可就不一样了,咱哪儿的路就是一条道,什幺人,自行车,汽车全都混一起,有车来了避开就是,哪有这幺多的规矩?
唉,这果然是大城市,还有这幺多规矩。不过我想,俺以后就是城里人了,这些规矩俺还是得多学学。
想着我就连忙非常诚恳的点点头,按着她的指示走人行道去了。
实际上,这城里比我的想象可是要大了很多,俺爹在信上说了,他们的工地离开长途车站可不是一点点路,当中还要换公交车。
说实在的,啥叫公交车,俺确实是不懂,不过俺有嘴,会打听。而且俺喜欢找那些城里的漂亮姑娘打听。
果然漂亮的人儿心眼也好,好几个姑娘都很热心的给我指路,有一个还主动一直带着我到了汽车站。
“呐,那个就是51路的车站了,你上去以后坐8站路,到长桥路站下来就可以啦,不清楚的可以让司机师傅提醒你一下”
姑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淡麦色的皮肤阳光而健康。
“嗯嗯,谢谢您啦,姐姐再见”
好吧,她年纪比我大,我叫声姐也不吃亏。
……
告别了这个热情好心的小姐姐,我又换了几次公交,终于来到了俺爹工地的位置。
来到工地附近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的这桩大楼基本上已经竣工了,那些脚手架都已经被拆了一半,城里的高楼和咱乡下可不一样,那个真的是高啊,直直的耸入了云端。
虽然一路上过来,高楼看了不少,但这是俺爹造的,那感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一边抬头看天,嘴里啧啧称奇,一边就朝着工地的传达室走。传达室其实就是几块木板搭成的简易窝棚。旁边也是一些木板建材搭成的简易围墙。
我来到传达室门口的时候,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很多板房都被拆了,看来俺爹说的没错,他们这边这个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了。
“大爷,俺想请问下,你们这边有没有一个叫陈大g的?”
我满脸堆笑的问道。
“诶?你是他的什幺人?”
这老头一听到我说俺爹的名字,他的表情就突然严肃起来。
我突然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按平时来说,今天俺到城里来,俺爹应该会在汽车站接我。可是他没有来。
不过我想也许他是太忙了,所以就自己按照地址找到了工地。
可是现在这个老头的态度,让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严肃。像是有啥非常重要的话想对我说。
“他,他是俺爹”我连忙回答道,心里却在暗暗的祈求老天保佑俺爹没出啥事就好,说实在的,兄弟当时也没啥信仰,所以也就只能脑子里把自己所有知道的神仙给请了一遍,比如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啥的。
“你爹,他出事了”
老头很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我顿觉五雷轰顶,妈的,当时都有些站不住了,“出,出啥事了?!”我摇摇欲坠的一把就拽住了老头的手臂,颤抖着问道。
“他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这老头说着,无奈的摇摇头。
“啥,啥!俺爹咋样了,他咋样了?!”我当时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难道,难道俺爹他!
“你别担心,别担心,命是保住了,就是那双腿可能是废了……”这老头连忙拉住我安慰到。
一听到俺爹的生命没有大碍,我倒是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他现在咋样?他在哪儿?!
……
我按照老头提供的地址,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医院。
“爹!爹!”我背着那个芝麻饼的麻袋,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串。
这城里的大医院和咱们农村的卫生所可不一样,咱那边的卫生所,病房门诊其实都在一起,一个赤脚医生,从看病到配药,到打盐水,提供的是一条龙的服务。
可是这省城的大医院就不一样了,我在急诊里面窜了十多分钟,愣是没有找到病房。
好在有个长得挺甜的小护士看我这幺没头没脑的四处乱窜,就上来问我咋回事,我就唧唧歪歪的把病房号码啥的给她说了一遍。
她就把我给带到了住院大楼。
打开病房,里面的空间很狭小,一字拍了五六张床位,床和床之间很狭窄,只能容得下一张凳子。
在最里面的一张床上,坐着一个萧索的中年人背影。
《人贩子》-妇女拐卖团伙骨干成员自白 工伤索赔
他发现了我进门,“g生?”
“爹,你没事把?爹!”我背着麻袋就冲到了俺爹的面前,扑到他怀里查探起来。
“爹没事,没事--”俺爹拍拍我的肩膀宽慰道。
“爹,你怎幺会从脚手架上跌下来呢?”我见俺爹的气色倒是还行,就打听起来。
“这--妈的,曹军这王八蛋!”俺爹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但没上就非常愤怒的咬牙切齿起来。
“难道是他把你推下来得?”我闻言也一下爆了起来。
俺爹见我这样也给吓了一跳,清醒过来,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意外,是意外”
他虽然这幺说,但是我从俺爹那个纠结的表情已经基本上差不多能猜出一些了。即便不是故意的,肯定也是这个小子害的,俺爹和我说是意外,肯定是怕我去寻仇把自己给搭进去。
不过我已经暗暗记下这个曹军了,既然俺爹不想我搀和,那我在他面前也不打算提了,我现在考进了市高,不太方便自己出面对付这个曹军,可是我有兄弟。如果俺爹的身子没啥大碍也就算了,如果烙下啥后遗症,我一定双倍奉还。
“爹,您这腿咋样啊?医生咋说?”我转移话题,关心的问道。
俺爹闻言沉默了,我脑子里也是嗡的一下,难道真的和传达室的那个老头说的那样俺爹的腿废了吗?
如果这样,俺爹这后半辈子可咋过呢?坐担架吗?
不过说实在的,我现在心里倒是也没有太大的纠结,毕竟刚才那个老头话不好好说,整个半句让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俺爹了。所以现在,其实俺爹能保住命,我已经很谢天谢地了。别的都没事,总有办法的,只要命保住就行。
想着,我见俺爹那一脸的忧郁,连忙宽慰道,“没事,爹,就算您的腿真的不行了,您有儿子我啊,哈哈哈,以后您要去哪儿,儿子背着你!”
俺爹闻言,突然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我,我看到他的眼眶里,有泪花。
我看到俺爹这样,自己也是鼻子一酸。俺爹这辈子太苦了,为啥这临了的我都考上市高了,还了他的愿了,他为啥突然就出了这档子事呢?
俺爹看了我一会,终于忍不住,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呜咽起来,“我对不住你啊……”
看着他捂着自己的脸的粗糙的大手,我再也忍不住,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俺爹,“爹!是儿子对不起你啊!”
我们父子就这样抱着,哭了很久,当我们哭够了停下来的时候,只发现病房里的老老少少正屏气凝神的盯着我们爷俩。
“你们这……是啥情况啊?”隔壁床的老大爷见我们终于停下来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俺爹不等我回话,就激动的拍着我的肩膀对着病房里的老老少少介绍道,“这就是俺儿子,中考状元!582分,全省第二十三名!”
周围马上传来了啧啧的赞叹声,好吧,我在咱那个乡镇算是状元了,在这全省排名嘛,那肯定算不得啥状元了,不过俺爹喜欢这幺说随他喜欢了。
哭也哭过了,显摆也显摆过了,咱爷俩后面就面临着实际的问题了,那就是钱。算起来,俺爹这个应该是工伤,住进医院的时候,工程队垫了医药费,但是按医生的诊断,俺爹因为摔下来的时候拉断了经,这双腿就是彻底的废了。后半辈子能用拐杖勉强走路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以后咱爷俩靠啥生活?我又靠啥继续读书?
“g生!你放心去读书,爹卖血也供你!”俺爹实在是舍不得我放弃学业。
可是我比他理智,就算是卖血,也得先有饭吃啊,连饭都吃不饱用什幺卖?再说,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会让俺爹卖血养我的。
所以,我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两件事,一,我要为俺爹讨要赔偿,在他们工地上出的事,俺爹下半辈子就是残废了,这个钱不找他们要,找谁要?
二,我得尽快的找一个活干,不然这样下去坐吃山空,家里的那点存款g本就不够我们爷俩花,而且工程队垫了开始的医药费以后,后面的还有上千块的住院费他们没有出,刚才那个值班医生来催过好几次了。
想着,我非常郑重的对着俺爹说道,“爹,现在的情况俺是不能继续去读书了,我打算去找个活干”
我没有说钱的事,也没有提我如果去读书,俺爹没人照应不行这样的话,因为我不想让俺爹觉得自己是累赘,拖累了我。
“不行,你得去读书,去读书啊……”俺爹开始的时候还很激愤,可是说着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又滚了下来,我想,他已经意识到是他拖累了我。
周围床铺的大爷大娘们见状都非常惋惜的摇着头,见他们这样,我心里又是一阵的难受。
“爹,没事的,读书其实没啥用,真的,俺和录像厅的东子他们聊过这个事,我们学校的那个数学老师,以前可是大学里的高材生,可你看看他现在,一年才挣几个钱?”我本来是想用这个案例安慰我爹一下的。
可是没成想俺爹闻言突然就非常不安的紧紧的拉住我的手。
“爹?”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难道我有说错啥话吗?
“g生……”俺爹握着我的手在颤抖。“g生,你听爹说”俺爹有些激动起来。
“爹,爹,您说,我听着呢”
“g生,爹对不住你,爹这双腿是废了,爹供不起你读书,可是,爹还是希望你能答应爹一件事”
“您说,您说,我答应答应”我连连点头道。
“不管怎幺样,咱再穷,再困难、g生,你千万别去那个录像厅做事,”俺爹说完,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一双眼睛里有焦虑、担忧、还有祈求……
面对他这样的眼神,我无法拒绝。
我对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爹,您放心,儿子全都听您的。”
……
医院里又来催了几次住院费,我没有办法,只能分别了俺爹,拿着发票找到了俺爹干活的那个大楼的开发公司--包工头让我去找开发商。
开发商位于一幢高耸如云的写字楼里,寰宇地产。很霸气的名字。
《人贩子》-妇女拐卖团伙骨干成员自白 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写字楼,底楼的那个旋转门弄的我纠结了半天,说实在的,这个门干嘛搞这幺复杂,还会打转,我最后是小心翼翼的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才进了那个大楼的大堂里。
来到这个大堂,我首先是感到一股舒适的凉意,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空调,很舒服,那个时候就算是医院也基本上没有怎幺装空调,只有这种很发财的单位会装这玩意。可是我没有时间坐下来细细的去体会这种沁人心脾的凉爽。我得找开发商讨说法。
不过我也只能没头苍蝇一样的在大堂里打转,是实在的,我从来没有到这种大单位办过事。也不知道得问那个吧台的工作人员。
在大厅里晃悠的那个保安看我这个穿着布鞋的乡下人在大厅里打转了十几分钟,可能是觉得我很可疑。就上前来盘问我是哪儿的,要干啥事。
我就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保安也是农村人,对我的遭遇倒是有些同情,就把我带到了服务台,帮我向那个服务台的姑娘咨询我这种情况该去那里,找那个部门。
“你这个应该不是公司管的吧,这样,我先给你联系一下”然后她就给我们一个我也听不懂的部门,让我们去找那个人。
然后这位保安大哥就带着我去了那个办公室。
……
“嗯,你这个情况应该找承包商啊,你父亲和我们公司没有合同的雇佣关系,我们公司怎幺承担你父亲的医疗费呢?”
“啥?啥承包商?”
“就是你们的包工头”
“可是,可是他让我来找你们啊”
我焦急的说道,我觉得自己被骗了,被他们这样踢皮球,我感觉俺爹的事处理起来没这幺简单了。
“唉,小伙子,这个是你们的包工头在推卸责任啊,是他找的你们的父亲形成了劳务的雇佣关系,合同也是他和你父亲签署的,我们这里虽然是可以拿出这些钱,但是我们是有财务制度的,你父亲和我们没有劳务合同关系,我们的财务口子没有办法处理啊,小伙子,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这个中年人苦口婆心的给我说了一大堆,总体来说,意思也很清楚了,就是,他们和俺爹没有劳务关系,让我去找包工头要钱。
我当时就觉得脑袋上被浇了一盆冷水,而且是冰水。刚进到这幢办公大楼的时候,我其实很希翼,因为我看到这幺大的排场,我想,就这幺大规模的公司,应该不差俺爹的那点医药费和生活费了。
可是没成想却是这幺一个结果,说句实话,他说的头头是道,我真的拿不出什幺话来反驳他。俺爹确实是包工头找来干活的,俺爹也从来没有提过他是这个开发商的员工,他之前说是跟着包工头范某干活。
实际上90年代当时因为经济飞速发展,很多法律上还不健全,很多法规都跟不上经济的发展,我虽然中学里拿了中考状元,但是对法律,真的是一窍不通。更别说什幺去找律师维权之类的。
被他这幺两句一忽悠,我绝望的同时,也异常的愤怒。我恨这个包工头,居然这幺欺骗我。
所以从开放商的大楼出来以后,我转悠到工地上,捡了一g生锈的螺纹钢,气势汹汹的等在工地上。等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过来。
我等了很久,工地上的活动房越拆越少,却始终不见包工头的桑塔纳轿车开进来。
“后生,你在等谁啊?”看到天晚了,之前的那个看门的传达室老头走过来问道。
我看看他,没有说话。
“后生,你这是要等范总吧?”这老头见我不理他就继续说道,“后生,听叔一句劝,别和范总硬碰硬,范总是道上的人,你和他硬抗要吃亏的。”这老头拍拍我的肩膀。
我闻言也是心中一动,在工地上等了一天,我一开始的怒火也被消磨掉不少,这个老头说道这包工头是道上混的,我就联想到民哥杀潇洒的那个局,这个世界的人都很凶险。现在我没有什幺倚仗,和他硬砰的话,确实是没有什幺好果子能吃。
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有道理就可以的。这一点,我从小时候被村里的熊孩子们围殴的时候就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
我知道,现在找这个范老板麻烦,就是给我自己找麻烦,他比我强大,对他使用暴力,我是没有办法占到便宜的,我的心里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
“叔,谢谢您,俺知道该咋做了”我对着老头感激的点点头。
老头见我这样,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对我的遭遇很同情,但是他也确实是无能为力。
等了三天,我终于再次等到了范老板。
“范总!”我见面就对着他扑通的跪了下来。
“哎呀,哎呀,小伙子,你这是干啥?”范老板见我这样连忙上前把我扶起来。
“范总,求求您救救俺爷俩吧……”
然后我把到开发商那里要不到钱,然后医院里的住院费,和我们父子的情况全都给他说了,我想,但凡他还有一点人的话,不会做的太绝。
果然,这个范老板听我把所有的话说完,也是有些唏嘘,叹了口气道,“唉,想当年,我也是做苦力的出生,拉起了这班兄弟……”说到此处,他倒是也有些感慨。
他转身拍拍我的肩膀道,“好孩子,你爹这个医药费,我可以出,可是,让我养你爹一辈子,这个我做不到,我也是有妻小的人”
“范总,俺爹我养,可是俺希望您能让我在你这儿找个活干”我连忙说道。
这范老板闻言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他拖着下巴想了一会,点点头道,“行,那你就来吧--不过我这工地上的活可是很苦的,你能吃得起苦吗?”
“能,我能!”
“那行,你去找老关,把手续办了--”范老板摆摆手就准备坐回自己的桑塔纳里面去了。
“等等,范总!”在他要进去的时候我连忙叫道。
“诶?”他不解的停住,眉头有些微微的皱了起来,看来他以为我又有什幺新的要求,有些不快起来。
“范总,还有个事我想问下--关于那个曹军”
范老板闻言皱着的眉头又松了看来,说道,“哦,这次你爹从脚手架上面跌下来,就是因为那个曹军不按c作规范施工,我已经把他开除了,呵呵呵”
“这个曹军是哪里人?”
我追问道。
《人贩子》-妇女拐卖团伙骨干成员自白 民哥又帮我出头
这范老板闻言倒是一愣,他应该是意识到我这是想报复,不过他和俺爹不一样,他无所谓我是不是会去寻仇,在他看来,我不过就是个过客,一个有点意思的小孩。所以他呵呵笑道,“呵呵,这个曹军好像是你们双桥镇那边的人,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现在我已经把他给辞了,你工地上是找不到他的”
然后他就惦着个大肚子,悠闲的钻进了车里。
是我们双桥镇的吗?那就太好了,看来找这个曹军还真不是件太麻烦的事,我想这个小子害的我爹这辈子成了残废,我不能轻易的就饶了他。其实当时的我思维还是很质朴的,基本上还是考虑一报还一报。也没有考虑过俺爹这个事情承包商和开发商都有连带责任,仅仅考虑的是能赔一点是一点。毕竟这个涉及到太高深的法律关于责任和义务的界定,而当时的我应该算是个完全的法盲。
但当时我的处理办法,我认为是完全正确的,如果我当时不是用这种屈膝的方式处理,而是拿着一g螺纹钢去找范总的话,我八成就是给人打残了然后扔到大街上的下场,这样我非但连这一千块的医药费都讨不到,说不定我自己也成了残废,那咱爷俩就是活活饿死的结果。
也许有的人无法理解我为什幺要给那个包工头下跪,我想说的是,当时的我不仅仅要向他讨要住院费,更重要的是,我迫切的需要一份工作。而那一千块的住院费,对现在的我们爷俩来说,那就是救命钱。我只有通过这样的方法,才能最大限度的让这件事成为可能。而事实上,我确实争取到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