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与魔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渡鹓
不能再耗下去。紫云英好看的眼睛也被色欲感染。
在走廊中散发微光的,还有强暴紫云英恶魔身上的刻印。
恶魔大刀阔斧地耸动着,它一个挺身,大股的液涌进原本用作孕育生命的地方,在把身体填满之后,多余的液混合着淫水淅淅沥沥地从花蕾般的入口流出,稀疏的毛发上也沾染了莹润的水光。
恶魔左腿上的刻印一直散发着微光,在射结束之后,它还挺着阳具跃跃欲试,但光辉已经达到最盛,甚至照出了骨骼和血管,它连吼叫都没有发出,就被圣光撕裂。
净化完成。
紫云英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没了恶魔的禁锢,她擦着墙壁滑落在地,两腿大开,合不拢的腿心处被撑开了一指粗的小洞,流出白浊的液体。
与此同时,死去恶魔身上的刻印被转移到了她的大腿内侧,小小一枚,散发着浅浅的光芒,很漂亮。
紫云英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破絮般的衣物顺着青青紫紫的肌肤滑落在地,她太久没有运动过了,脚步发虚,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前挪。
衣服显然不能再穿了,她干脆扯下破破烂烂的胸衣,擦了擦下体不断涌出的黏液,把挂在膝盖上的织物也一并丢掉。
饶是如此,体液还是在地毯上留下了污渍。
她只稍微移动了两步就不再向前了。
在前方的黑暗中,星星点点的光芒全是恶魔的眼睛和她留下的刻印。
啊,糟糕。
她被淹没在了恶魔的浪潮之中,最后一点微光也消失在了堆迭的肉体之下。
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宝石还流转着微光。
紫云英突然离席,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席兹强忍着暴躁和他们周旋,终于得了机会离开宴席。
教廷留给大人的房间自然是最好的,厚实的挂毯和安静的环境,似有若无的熏香能安神镇静,但一切并非如想象般平静,只要他再仔细一些,就会注意到角落里的污渍。
房间门没有锁。
席兹很自然地进去,关门,随手点灯。
紫云英还不太能适应强光,她用胳膊挡住光线,也遮住了自己的表情,微微动了一下:“席兹?”
席兹应了一声,眼神沉了下来。
紫云英躺在床上,阴唇被什么东西挑开了,正对着房门的方向,大腿内侧有金色的纹路——但席兹知道那不是什么纹身,是被转移过来的密密麻麻的刻印。
她全身赤裸,皮肤在光下呈现象牙般的质感,但淤伤和撕裂伤极大破坏了美感,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身上,沾满了浑浊的不明液体。
席兹开始时没有发觉,冷静下来之后才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恶臭和淫糜的味道。
“紫云……英?”他在颤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怎么回事?”他摁住自己的右手,几乎掐出血来——那里已经长出了黑色的羽毛和金黄色的利爪。
“啊,没什么,”她的声音沙哑而夹杂着情欲,“只不过,走廊上的宝石录下来了。”
席兹的瞳孔如猫科动物一般缩。
“抱歉,大人,我这就去处理。”
“嗯哼。”在席兹关灯,黑暗重新降临的一瞬,紫云英闭上眼睛。
甚至落锁的声音还未传来,藏在床底,衣柜里的东西已经迫不及待地涌出,它们狰狞扭曲,附着刻印,急不可耐地粘附在紫云英身上,贪婪地与之交合。
紫云英远不像她所表现的那般理智,在高强度的性交下,瞳孔涣散,身体敏感到只要稍微一碰就会流出水来,和身体的倦怠不同,神极度亢奋的她还在追求刺激,已经被填满的小穴还在渴望更加炽热坚硬的东西。
“呼……哈——”
在失去控制前的最后一秒,她恍惚间想到自己的能力。
真糟糕。
席兹锁上门,表情阴郁,金色的竖瞳扫视四周。
如果大人没有那种保命能力的话,恐怕……
他发现了紫云英所说的“宝石”。
监视器被做成宝石的样子镶嵌在墙里。
不假思索,一枚黑色的长羽确击中了监视器,碎片四溅,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他似乎完全没有破坏公物的觉悟,几秒后,清脆的脆裂声此起彼伏,走廊上已是一片狼藉。
唯独一处,
他走到最后一个监视器面前。
在教廷里某处,金眼的恶魔原本兴致缺缺,那个女人的能力有些意思,但实际用起来也不过如此,他想要的是血而非……他扫了一眼白花花的肉体。
在看到席兹出现之后,他终于打起神。
在面前的水晶球内,席兹的脸有些扭曲,但还是能看到他金黄色的兽瞳,如果说紫云英的金眸带来了温暖和治愈,那么席兹的眼睛就如野兽一般充满破坏欲。他咧嘴笑了,露出森森的牙齿。
根据嘴型,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死,定,了。”
“是么。”恶魔不为所动。
下一秒,席兹破坏了最后的监视器,回路中断,恶魔的手心里,只有尖锐的碎片。
紫云英像婴儿一般蜷缩在床上,身下的布料被体液染成略深一些的颜色,黏腻冰凉,但她却懒的移动。
“紫云英?”席兹没有开灯。哪怕是在黑暗中,他也能凭借着某些鸟类特有的夜视力看到她。
这也意味着他会注意到那些暧昧,不,已经是明示的痕迹。
他控制自己不要往深处联想,但魔力已经失效了,金色卷发之间混进了几缕深棕色的长发,指甲上的染料剥落,还混合着一些少量而可疑的皮肤组织。
半天没有回应,他上前把紫云英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对方显然感知到了什么,眼睫毛微微颤抖,但就是不愿醒来,她想喝退席兹,但沙哑的嗓子只能发出猫一般的呢喃,就连抗拒的动作也如欲拒还迎。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席兹压低声音,带上了难以察觉的委屈。
他伸手打开床头灯,在光线的刺激下紫云英终于睁开眼睛,但那金色的瞳仁已经不再纯粹,在虚伪的假象后隐藏着最深沉的黑暗和愤怒。
席兹似乎没有察觉,他跪坐在边上,不顾大人的抗拒,亲吻着玫瑰般的嘴唇,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尝到了甜美的味道,可随着愈加激烈的索取,恶魔的恶臭掩饰了芬芳,越是想要追求美好,就越只有苦涩弥漫在舌尖。
他撬开贝齿,在更加深入的地方寻找美味。
可他注定失望。
那个贪婪的种族不会放过一切美好,早已将少女的珍宝扫荡一空。
感到冒犯的紫云英一脚把他踢下去,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努力许久,都只有不明含义的嘶哑片段。
面对愠怒的紫云英,席兹并不害怕——哪怕紫云英还踩在脸上。
他捉住脚踝,被牵扯而感到痛意的圣女有一瞬的失神,就在这一刻,席兹舔舐着圆润的脚趾,留下意犹未尽的银丝。
“就连这里也……?”
“滚出去。”紫云英终于开口,声音喑哑。
席兹抬起头,兽瞳因为愤怒而缩,熊熊燃烧的欲火灼烧理智。
紫云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恶魔可以,我就不可以?”
他骑在脆弱的肉体之上,异化的利爪卡住了女人的喉咙,手上逐渐用力,紫云英无力地挠着他,于事无补。
唾液从嘴角流下,脸颊飞起红晕,无法聚焦的眼神茫然地看着施暴的男人,垂死之际的挣扎也站上旖旎的模样。
席兹终于松开她,紫云英歪向一边,剧烈咳嗽,布满恶魔痕迹的乳房也随之晃动。
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往下看,掰开膝窝,大腿内侧布满了刻印,密密麻麻,略微有些金属光泽,像是人鱼的鳞片,一直到靠近膝盖的地方,才变得稀疏。他也从膝盖开始,生有利爪的手刮擦着娇嫩的皮肤,一直到刻印最为密集的地方。
上一次内射似乎就在几分钟以前,流出的粘稠液还带着体温,他耐心地拨开肉瓣,找到罪魁祸首,伸进去手指,慢慢试探着。
“啊——!”
紫云英抽搐了一下,他凑到惊恐的面孔前,就着床头灯展示从爪子上滴落的带红色的粘液。
紫云英用胳膊挡住脸,不愿意去看。
席兹也不在意,只是舔了舔眼角的泪水,固定住对方的手臂,以便欣赏她被肏到高潮的表情。
性器蓬勃待发,已经被恶魔捅开的花穴不需要额外的润滑,很顺利地吃下他的肉棒。
——恶魔不是什么善良的种族,他也不是。
他近乎恶意地顶撞着伤口,让淫水沾上红色的染料,然后掐着红彤彤的阴蒂,获一阵绝妙的震颤和缩。
他并不急着抽插,他不断碾过隐藏在褶皱之中的敏感点,在高潮的门口徘徊,却始终不让对方达到顶点,在积压了过多的快感之后,紫云英终于忍不住发出小猫一般的呢喃。
他开始剧烈运动,卵囊拍击着肉体,先前的血液被捣成粉色的泡沫,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只剩下不堪重负的下身如实反映坚硬炽热的形状。
紫云英开始躲闪。
肉刃有片刻的抽离,却在下一刻捣进了更深的地方。
从能力到身体,他了如指掌。
就像他第一眼看到的那样,紫云英依旧蜷缩着身子,但恶魔的气息已经被稀释。
“没关系,我们都有时间。”他抱着紫云英走进浴室。
他和那些恶魔不一样,他会把小家伙洗干净,然后再灌满。
勇者与魔物 (打斗)紫云英VS苜蓿
(一直写不出那种刀光剑影的打斗,想试着写一下,正文无关,)
苜蓿没想到自己会在边陲小镇遇到紫云英,后者显然是故意拦截。
“冷静点,神会指引你。”紫云英的声音温柔如水,仿佛在引导迷途的羔羊——她在自己妹妹面前倒很有圣女的样子,旁边还站着一位信徒打扮的男子。
苜蓿最看不得她那道貌岸然的模样,捋起袖子就打算强闯。
脚下的阵法还未成型,耳旁便有风呼啸而过,斩断几根碎发,不见其形,只有地上插着一根黑色长羽,绒毛随风而动。
苜蓿这才正眼看旁边那男人,长发及肩,眼角下一枚金色桃心的刻印,却不显阴柔。长发原本用叁根长羽簪起来——现在只剩下两根了。
他挡在紫云英面前,维护之意不予言表。
饶是如此,苜蓿并未把那神秘男人放在眼里。在她眼里,紫云英就是最大的靶子,就算刻印用得出神入化,也掩饰不了本身没有战斗力的事实。
她伸出中指和食指,在空中一点,就是赤红色的标记点,闪光的叁角状魔力不断汇入,在面前组成了火龙的形象。
形象只有巴掌大小,像是什么家族的纹章,紫云英倒是没什么表示,那男人在见到的一瞬眼神就沉了下来,挡在紫云英面前。
他的反应是正确的。
魔力的膨胀速度超乎想象。
以苜蓿为中心,风带来了火,凭空出现的烈焰夹杂着暴动的元素,火光冲天,嚣张异常,即便是在远处的紫云英和仆从都感受到了灼灼的温度。
琥珀色的眼睛被火光点燃,苜蓿后退一步,稳住身形,伸出右臂,指向对面。
火焰开始汇集。
鸦羽男人冲上前企图破坏汇集的过程,但只要稍一靠近,细碎的火苗就会点燃。
在迟疑的片刻,前方传来的悠长的龙啸,然后是紧随其后的爆燃声。
在数秒之间,火焰已经遮天蔽日,顶端是炽热的红色,往下一些,燃尽的火焰化作黑色基底,不断消失又重生,浓烟滚滚。
苜蓿往前一指。
火焰有了龙的形状,以雷霆之势扑向紫云英。
紫云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威压。
“席兹。”
其实根本不需要命令,生有鸦羽的男人在第一时间赶到,拔下簪发的第二根羽毛,长羽在手掌中凭空消失,与此同时,纷纷扬扬的黑色绒羽从天而降。
在火龙扑上来的前一秒,金色的光芒转瞬即逝。
它撞在了屏障上。
受到阻碍的火焰像急流中的石块,溅射出闪亮的碎屑,甚至形成的漂亮的火焰涡流,因为过于炽热而呈现银白色。
当然,也没人想在这时欣赏。
受到阻碍的火焰失去蓬勃的质感,变得像岩浆一般粘稠,但在此之前,大量的烟雾短暂遮住视线。
纷纷扬扬的羽毛被点燃,其中的符文转瞬即逝,化作金色的灰尘。
耐火纹章啊……
紫云英合拢手掌,手心里的微光一闪而过,赫然是羽毛中藏匿的“耐火纹章”。
双方的视线都被不同程度的遮盖,苜蓿可能还用了风之类的魔法扩大烟尘范围,席兹和紫云英都做好准备,可当苜蓿从侧面奔袭时,他们还是措不及防。
苜蓿手中举着一把火焰一般的赤红长剑,粘稠岩浆受到召唤,再度爆燃,贪婪地附着在剑上。
第叁根羽毛
割裂火焰的黑色飞镖直取要害。
苜蓿被迫偏转方向。
但席兹付出了代价。
愤怒的苜蓿不能真杀了他,但狠狠踢在胸前,然后又是一脚,以他为落点,先前完成的火焰纹章出现在剑尖,这次没有火龙之类的拟态,魔力全部进行附魔,陡然上升的温度让剑呈现一种不可直视的耀白色。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让紫云英有了准备刻印的时间,指甲盖大小的刻印不能直接打在武器上,但附着还未附魔的松散火球上,短暂的停滞之后,火苗蒸发,方形的石块扑簌落下,磕开表皮,露出内部的符文。
苜蓿攥着剑的关节微微发白。
还没有等她有所作为,黑色飞镖在划过弧线之后,再次袭来。
苜蓿被愤怒冲昏头脑,只能匆忙格挡,力气之大让手抖了一下,那把闪光的剑就落在地上。
“滋——”土地都被灼伤,传来焦糊的气味。
之前被踢开的席兹站起来——鸟类骨骼轻盈,甚至没有“摔倒”的资格。
双方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苜蓿对席兹的愤怒几乎有了实体,面对盛怒的魔女,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觉得不安。
表面上是平衡了,但席兹知道,擅长攻击的苜蓿在这里拥有绝对优势——哪怕是一对二。他和紫云英都不擅长争斗,一个擅长预知和观察,一个擅长刻印,和苜蓿相比,攻击技能约等于没有。就算扛下第一波攻势,在符文用尽之后还是会被她吊起来打。
紫云英非常淡定。
席兹以为她对自己的妹妹有了什么误解,隐晦地提醒:“在这个年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输出,魔导师级别?”
“哈,什么魔导师,”紫云英看着苜蓿,挑起一缕发丝,“大魔法师,不能再多了。”
苜蓿看起来阴晴不定。
她似乎只是一个小孩子,身材娇小,因为刚完成法术的原因有些疲惫,额前渗出密密的汗珠,同时大口喘气。
紫云英真是太讨厌了!
趁着苜蓿喘息的时间,席兹打算近身偷袭,被紫云英拦住。
“苟着。”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苜蓿凭空抽出由元素组成的长枪,发动新一轮攻势。
席兹不甘示弱,刻印在眼睛里一闪而过,速度和爆发力在一瞬达到顶峰,但苜蓿只是隔空一挑,胸前已被血迹洇红。
“辅助死一边去!”
魔女生气了。
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
但紫云英浑然不觉,“火焰纹章。”
大量的细碎刻印出现在她身旁,引发了小型爆炸,但两人的魔力差异决定了紫云英无法发挥太多的破坏力,甚至于,当苜蓿从刻印群中脱身时,像浴火重生的凤凰。
席兹碍于伤势,无法救场。
为什么紫云英要用这种完全没用的攻击手段……?
不。
这似乎是有用的,她的速度和攻击力下降了,紫云英已经能单独用刻印进行防御了。
为什么……?
像那样的火焰纹章,虽然声势浩大,在紫云英手上应该只有加热的功能吧?
等等,加热?
他突然想到苜蓿在发动魔法时不同寻常的发白关节,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腻地贴在额前。
是散热。
苜蓿作为攻击方,此刻的状态糟糕透了,大汗淋漓,剧烈喘气,随手扶着一棵歪脖子树,接触到皮肤的树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融化成液体,滴落在地上。
就好像一台配备了顶端显卡和cpu的电脑却没有散热功能,在大功率输出的同时也会将自己焚烧殆尽,而这种缺陷来自于自身的身体构造,几乎无解。
她只能在体温上升到不可救药的高度之前速战速决。
所以紫云英说她只有大魔法师的水平——单从攻击力来看远不止如此,可不能续航的缺陷是致命的,甚至说,在某些时候,连普通的大魔法师也不如。
原来如此。
席兹明白了。
勇者与魔物 5.启程
在紫云英的授意下,前往香草镇的通行证很快办下来。
——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但莎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在晚宴惊鸿一瞥之后,紫云英的存在感变得极低。她只在某一天晚上,隔着花园里的草木远远见过一眼,在草木的芬芳中,圣女的眼睛里盛满露水,,雾气弥漫,宛如仙子。
外来者的到来惊扰了林间的鸟雀,鸟鸣划破寂静。
她匆匆离开。
好奇怪的人啊。但莎琳并未在意。
没有留下很多探索时间,简单配备随从之后,她就得出发。
说起来香草镇也是一处偏远的地方,但风景不错,会有些无聊的旅行者前去,但莎琳这次不是去欣赏风景的。
根据报道,那里有邪神祭祀存在,因为规模不大,一直不了了之。刚好莎琳作为新任勇者,便被派去了。
爱丽丝很舍不得她,在她踏上传送阵的前一刻还在哭哭啼啼。
“别担心。”她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在出发前展示自己的行李和随从,“不会有事的。”
在执刃修女的祝福下,莎琳启程。
教廷没有直达香草镇的传送点,他们先来到附近的一个小镇,然后再由此前往香草镇。
到落脚点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吹来的风夹杂了冷意,繁华已经褪去,踩烂的水果引来苍蝇,倾倒的污水不时引来咒骂。
莎琳却对此充满好奇。
从山谷边陲离开之后,她就一直在教廷接受教育,四季轮回八载,她修完所有课程,打算留在教廷成为教导者之类的职务,但当她脱离学生身份之后,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在冥冥之中召唤她,在亲眼所见之后,教廷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她召唤了恶魔,却隐隐觉得懊悔和不安。
——是在后悔惧怕什么呢?
莎琳看着慢慢沉下去的太阳,陷入沉思。
“您该祷告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随从出言提醒。
“哦,”莎琳回目光,厌恶隐藏在低垂的睫毛下,“我知道了。”
随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只是后退两步,做出请的手势。
是要看着我做完啊。莎琳虽然厌恶但无计可施,名为卡坦的随从还在不断向教廷汇报勇者的进程。
“是,……到达住处,明天出发,对,正在祷告……,回见,神的光辉永远照耀您。”
“您祷告结束了吗?”
“是的,”莎琳站起身,“我想休息,请回到自己的房间。”
“当然,”卡坦看着她因为俯身而下移的领口,“但恕我直言,您的祷告比平时少了两分钟,如有必要,我会向教廷报告。”
说罢,他不理会莎琳阴沉的脸色,回到自己房间。
什么随从,明明就是监视的另一种说法吧。她在门缝里夹了一张纸,然后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香草镇会是什么样呢?
第二天一早,莎琳检查了门缝,纸片好端端地夹着,她才放下心来。
和随从卡坦前往香草镇的旅途并不愉快,莎琳不太能判定他究竟是真的信徒还是假借名头,他对礼仪有着近乎严格的追求,但偶然流露出的不耐显示他并非真的热爱这项事业。他比莎琳年长,一想到他已经坚持了这么久,莎琳有些同情,但稀薄的怜悯很快被厌恶取代。
他真的好烦。他不断地说着那些连吟游诗人也不会提起的老掉牙故事,他歌颂神明的力量却忽视他们的怜悯,这对曾经亲眼见证神迹的莎琳来说不值一提。
“您有在认真听我讲述吗?”
“嗯嗯嗯嗯。”莎琳敷衍道。
“也许您能告诉我石头城战役的具体发生时间?”
莎琳:……?
当她远远望见香草镇的轮廓时如释重负。
“我要去拜访此处的镇守人。”
卡坦有些不满地闭嘴。终于开始履行随从的职责。
香草镇并不是一个很繁华的大都市,所有的建筑围绕着两条主街道依次发展,周边是大片的土地,水草丰茂,偶尔人劳作。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田园风光,怎么和邪神扯上边的?
当地的镇守人正在翘首以盼,穿着教廷特有着白底金花的袍子,扣子做成四芒星的形状,看起来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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