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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蛋挞鲨
“廉晓礼。”
柳词补充道。
“你怎么记性这么好!”
“因为我不是你啊。”
“你真过分。”
……
回到烟行笼巷的时候反而堵车了,因为有好几辆三轮车停着,贺毓拖着车艰难地往里拉,好奇地看了眼新搬过来的,是一家三口,是她隔壁的隔壁。
柳词倒是一点兴趣都没,贺毓戳了戳她,喂了一声。
柳词转头,结果和那边正好从里面跑出来的女孩撞在了一起。
柳词瘦瘦小小,差点摔倒,被贺毓扶了一把。
对方是个碎花裙的女孩,一双眼格外有神,急忙道歉。
“对不起啊,刚跑得有点急。”
皮相美不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对方长得漂亮,一双眼看着柳词。
“没事。”
这俩字是贺毓说的。
对方看向贺毓,好像又些好奇,眨着眼又多看了一会。
柳词看着贺毓,又看了眼这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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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柳词也说不上来自己怎么了,就是一种很没头没尾的情绪。
可贺毓好像还挺好奇的,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说:“刚才那女孩长得还挺好看的,不过这条巷子最漂亮的还是思君姐了,啊当然最靓仔的是闻声哥啦。”
贺毓口中的闻声哥是东巷口老刘家面馆的儿子,刘闻声。
刘闻声已经是个大人了,但从娘胎里出来就身体不好,总是病怏怏的,好像是心脏有点问题,今年大三,学校离家很近,每天都回家住。
刘家还有一个儿子,刘远生,倒是和贺毓他们差不多大,只不过从小不对付,贺毓跟他从小打到大,好在不是一个高中,但在对面高中也不太好。
柳词发现贺毓特喜欢看脸,好看的东西总能第一时间吸引她的注意力,比如电视里漂亮的演员,比如谁漂亮的手,或者脸。
“那女孩看着好像和我们差不多大,也不知道……”
她说得头头是道,柳词一点儿也不想听,贺毓单口相声了那么久得不到回应,低头凑过去喊了声小酒瓶,柳词不搭理她,正好到了她们家楼下,柳词就上去了,留下贺毓站在楼下拉着自行车一脸茫然。
“又生气了?为什么啊?”
贺毓回去的时候煮上了饭,还是没明白柳词怎么了,晚上的时候她妈回来,在油烟机里的轰鸣里和贺毓唠嗑,“隔壁新搬来的你瞧见没?”
贺毓倚着门框咬着苹果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她穿了一件牛仔短裤,一双腿倒是又长又直,就是上面挺多疤的。
“他们家店应该就开在柳家隔壁,是家衣服店吧。”
贺毓哦了一声,“那条街衣服店还真没几家。”
柳词家是开电器修理的,柳叔叔的店就开在烟行笼巷最中心的巷口,包括老刘家的面馆,那条街吃的比较多,还有几个小卖部,卖衣服的和卖鞋的相比之下倒是算少了。
“卖的是男装还是女装啊?”
贺毓的妈在炒菜,贺毓觉得她妈炒菜都能炒出挖掘机的气质也挺厉害,辣椒炒肉呛得她咳嗽,最后先进屋盛饭去了。
“我怎么知道男装女装,人店都没开呢,”洪兰纹端着菜进来,她也咳嗽,一遍冲贺毓说:“呛死我了,有喝的没?”
洪兰纹在超市当售货员,今年刚四十人就已经跟气球似地开始发福,一张脸看着倒是格外慈眉善目,贺毓觉得那是托她妈眉间那颗痣的原因,菩萨似得。
“奶啤你又不喝,冰箱里有冰红茶。”
贺毓指了指,自己倒是先吃起饭来了,她对辣椒炒肉情有独钟,她妈也是,只有她爸不在家的才可以如此爽快,因为她爸不吃辣。
“哪呢冰红茶,”冰箱很小,还是从柳词爸那买的,“没见着啊?”
“就那个矿泉水瓶里,”贺毓咬着肉,眯着眼,“您以为什么冰红茶呢,就冰的红茶,我泡的。”
洪兰纹哎了一声,“哪来的红茶渣子?”
贺毓抬了抬下巴,“楼上拉二胡那老头给的。”
楼上住的是一个独居老人,唯一的爱好就是拉二胡,早上五点就开始拉,惊奇的是居然还有人愿意跟他学,贺毓觉得二胡实在太悲怆了,不适合她这么快乐的人,这话给柳词听到,说那她应该去学快板,相声倒是挺乐呵的。
贺毓懒得理她。
她家租了俩房间,厨房算是半公共,因为拼租的是一对小情侣,在工地上班的,很少回来,基本碰不着。她妈和贺毓都爱极了这样的生活,小方桌一撑开,就着夕阳吃饭,下班的点来回叮叮当当的自行车声,偶尔有人开着摩托车经过。
买小糍粑的是个外地人,大喇叭放大了他惹人发笑的口音,惹得不少小孩探头出来看。
贺毓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买的糍粑还没吃完,从冰箱里拿了出来,洪兰纹见了,哟了一声,“知道给妈留点?”
贺毓扒了口饭,“本来是要给柳词的,柳词说太甜不吃。”
“合着你妈还是顺带的?”
洪兰纹的眉毛是年轻的时候纹的,她爱美,但人也节俭,没再去补,每天自己画,可惜手艺不太好,画起来实在浓得过分,不过贺毓也懒得说,还觉得她妈这样挺可爱的。
“怎么就顺带了?我这是对你好不是吗?”
贺毓一张嘴叭叭的,烟行笼巷没几个人能说得过她,洪兰纹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跟柳词那么好呢?那丫头见着我都没带笑的。”
“她天生一张吊丧脸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毓从罐子里挑了一块霉豆腐,拌在饭里,红了饭粒,总觉得听到了柳词的声音。
她的耳朵却是不太好使,但也就是一只耳朵弱听,看着都特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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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来了啊?”
洪兰纹看着走过来的小姑娘。
柳词喊了声阿姨,把手上捧着的一盘西瓜放到桌上。
“买西瓜啦?”
“爸爸回来的时候买的,说是今天四毛一斤,便宜。”
“那还真是便宜。”
柳词戴着一副看着就很重的黑框眼镜,头发剪得也很短,贺毓说她跟个民国女学生似的,再穿个长衫,迂腐气息就能四面八方地发散。
贺毓转头,柳词已经放下了西瓜,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上面的英文字母都褪色了,贺毓冲她眨眨眼,柳词冲她扯了扯嘴角,做了个口型——
“吊丧脸?”
贺毓急忙转移话题,“吃饭没?我妈做的辣椒炒肉一绝你要不要试试?”
柳词摇头,“吃过了,碗还没洗,我先回去了。”
她走得很快,洞洞鞋踩在地上唧唧咕咕的,活像穿了个一双会说话的凉鞋。
贺毓叹了口气,“柳词好苦啊。”
被她妈敲了一下额头,“关你什么事。”
贺毓伸手拿了一块西瓜,“还好你跟爸没再生,像柳词那样有三个弟弟妹妹的我可能要跳楼。”
贺毓这一代独生子女居多,也有有兄弟姐妹的,但通常也是一个,柳词这个一家六口的实在是罕见。
谁让最后一胎是双胞胎呢?
贺毓其实不太愿意去柳词的家,太吵了,还有一股小孩的味儿,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反正她不喜欢,都让柳词来她这边,清净一点。
“那是因为我不愿意生!”
洪兰纹一拍桌子,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贺毓急忙抓住筷子,省得掉了等会还得多洗一双。
“是是是,谢谢妈给我省事。”
贺毓觉得这样也挺好,反正她从来没操心过自己会没伴这件事,毕竟她在烟行笼巷长大,柳词和她一起长大,她们一个小学,一个初中,即将一个高中,大学最好也考到一起,以后都要一直一起的那种一起。
“哎真的,我是一点儿也不想生,为什么一定要个儿子呢你说是吧?”
洪兰纹和贺毓的关系倒不像寻常的母女,洪兰纹没什么文化,但在养贺毓上却思想超前,放养和柳家的放养倒是完全不一样。她知道贺毓喜欢画画,自己就那么几个钱的工资也要供贺毓去学,买画材,暑假班。贺毓的性格也像她,率真又坦诚,母女俩一块跟朋友一样。
“是啊,我也可以是个儿子。”
西瓜很甜,贺毓也不知道柳词吃过没,就柳家那个条件,买俩西瓜是极限了,下面嗷嗷待哺的一群小的,柳词是最大的,才十五岁就是上有老下有小,指不定自己不吃省着给弟弟妹妹吃呢。
贺毓突然觉得没滋味起来,剩下的三块给捡了两块给她妈,剩下的放到了一边。
“儿子啊,”洪兰纹有点伤感起来,看着自己傻不拉几的女儿,觉得是个男的准娶不到老婆。
“你这样是儿子妈以后还要为你结婚头疼。”
贺毓唉了一声,“我要是个男的我就娶了柳词,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还真的门当户对,字面意思上的。
洪兰纹没把贺毓的玩笑话放在心上,这个时候还瞎附和,“柳词就算了吧,她家那情况。”
贺毓这个年纪还不懂结婚里的弯弯绕人,“什么情况,我们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被洪兰纹瞪了一眼。
贺毓摸了摸鼻子,“算啦,反正我也不是男的,娶不了柳词,以后她结婚,我肯定要包个大红包。”
这个年纪的贺毓对结婚的概念仅仅停留在几次跟着爸妈参加婚宴的印象里,只觉得穿着婚纱在门口迎客怪傻的,换成柳词更奇怪了。
谁能娶到柳词啊,那男的肯定心理素质很好。
“你想想自己吧,上高中不准谈恋爱啊,你这成绩本来就差得可以了,虽然说学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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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够了,就这样。”
贺毓急忙暂停,“真正读书好的谈恋爱也没影响啦,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我肯定努力学习,好好画画,考上美院。”
洪兰纹哦了一声,夹了一块最肥的肉给自己女儿,“那加油,妈努力赚钱给你攒学。”
贺毓洗了碗上楼,照例用竹竿挑开了柳词的窗帘,柳词不在房间里,贺毓趴在桌上,和柳语大眼瞪小眼,“你姐呢?”
柳语这时候刚小学毕业,小孩一张鼓鼓的脸,头发倒是比柳词长,老老实实地说:“给弟弟妹妹洗澡去了。”
贺毓哦了一声,“你怎么不去帮帮你姐姐啊?”
柳家最小的双胞胎今年也才四岁,正是最烦人的时候,贺毓见过柳词给俩小的喂饭,简直跟台风过境一样。
“姐姐说她可以。”
“你姐吃过西瓜没?”
贺毓问。
柳语想了想,摇头,“姐姐说她不喜欢吃。”
贺毓心想自己留了一块果然是对的,她伸手把那个盘子递了过去,叮嘱了一句:“你不许偷吃啊,我给你姐留的。”
说完她自己跳了进来,知道这个柳家大人要晚上很晚才回来,柳词给小孩洗完澡估计把他俩带去柳叔叔店里。
柳语对贺毓三天两头的串门早就习惯了,贺毓在她心里是一个很酷的大姐姐,虽然她和自己亲姐一样大。可贺毓看上去更好玩,偶尔带着一帮小的打弹珠,要么就是跳格子,要么就是翻花绳,她会的花样太多,小孩都喜欢她。
柳词给弟弟妹妹洗完澡已经累得不行,在爸妈房间里给小孩换上衣服,想让柳语看一下,自己换身衣服,结果一推开门,发现贺毓坐在她床上,柳语正开心地和她说话。
柳词:“你怎么来了。”
贺毓笑出了一口大白牙,“等会我送你去你爸那啊。”
说完她献宝似得把西瓜送上来,“给你留的,知道我对你多好了吧?”
柳词扯出一个笑脸,“要点脸好吗?”
第4章
那块西瓜最后还是柳词吃了,出门的时候贺毓先下去拉车。
把柳语还有那俩小的送到柳叔叔店里,贺毓再和柳词回来。
柳语抱着妹妹,柳词抱着弟弟下楼,路上柳语对柳词说:“姐姐,毓姐姐对你真好。”
她今年十二岁,下半年就要去贺毓和柳词上过的初中上学,柳家小孩的眼睛都像柳叔叔,单眼皮。
“怎么好了?”
柳词托了托眼镜,怀里的小子扑腾着特别烦人,她怕柳语抱不住,所以每次都她抱着。
“她每次都把好吃的留给姐姐。”
柳语这话说得也并不是没有依据,贺毓这人嘴甜,见到阿姨都能喊姐。买咪咪虾条都能买一送一,那个送的一她都会给柳词,无论是小鱼干还是鱿鱼丝还是上好佳,贺毓有的,柳词一定会有,柳词到,会分给柳语。
柳语特别羡慕,“毓姐姐人真好。”
柳词:“再好也不是你亲姐姐。”
这话被贺毓听到了,她笑眯眯地凑过来,“为什么不可以,亲不亲难道看不出来吗?小语你以后也可以对外说我是你亲姐姐啊。”
她凑过来的表情贱兮兮的,被柳词一巴掌拍开。
贺毓捂着脸,唉了一声,伸手把柳词怀里的小崽子抱过来放在车篮里,自己顾着,“小语你把妹妹给你姐姐抱着就行。”
四岁的崽子话是会说,囫囵地喊出姐姐把贺毓逗笑了。
巷子很长,她们走得也很慢,天色黑下来,两边的路灯也都亮了,走到店铺那边倒是热闹不少,先经过的是老刘面馆,老板说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贺毓总说闻声哥那么好看,准是像了她妈。
这个老板是刘闻声的继父,他爸很多年前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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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毓啊!又跟小词一块呢!”
男人声音洪亮,看着老实巴交的,一边揉面团的女人也冲贺毓笑,“去店里?”
贺毓:“可不么,柳词的弟弟妹妹就是我的弟弟妹妹啊。”
大人都笑了,面馆里也有不少熟客,烟行笼巷的人都差不多都混了个脸熟,也知道谁谁谁是谁家的小孩。
柳语看了眼自己姐姐,柳词抱着弟弟默不作声,却看着一边还在跟人唠嗑的贺毓。
“闻声哥呢!”
贺毓问了句。
面馆的女主人回她:“送面去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后来的外卖软件,订外卖也都是电话联系,刘闻声暑假在家除了教教小孩写作业就是给家里帮忙。
不过他身体不好,家里也不敢让他跑多远,就烟行笼巷这边他送。
“喔,闻声哥真的好努力。”
贺毓随便唠了两句,再往前走就是柳家的电器修理店,她把车停下,把还在流口水的双胞胎放到迎上来的女人怀里,喊了声阿姨。
柳词的妈是个瘦得可怕的女人,面色蜡黄,看着没什么气神,在电器行隔壁开了一家的裁缝店,也一天到晚都走不开。
“贺毓来了啊,要进来玩吗?”
贺毓摇头,“我和柳词等会去个思君姐姐那里看会书。”
柳词也点头。
贺毓说的思君姐姐是这条铺面最前面的那家店的女老板。
她卖的倒不是一些市面上常见的衣服,大多是旗袍,还有一些手工的包,偶尔会和柳词的妈聊天,问些事情。
要问这帮孩子烟行笼巷最漂亮的女人是谁,都会回一句沈思君。
沈思君是一个漂亮得有些艳丽的女人,在寡淡的一众中年妇女和小孩里简直像多火红的玫瑰,让人自动配歌的那种。贺毓记得沈思君是在她上小学那年在烟行笼巷落了脚的。
卖旗袍是件很新鲜的事情,沈思君本人和她的旗袍店一样神秘,往来的客人都像是跟这条巷子格格不入一般,还有的说她的一条旗袍就可以卖上好几万。
几万对小孩来说太多了,但通常也没什么兴趣。
比如贺毓更喜欢看漂亮的大姐姐,和漂亮大姐姐店楼上阁楼的那堆画册。柳词喜欢的是沈思君的那些书,深奥晦涩,又带着绮丽,五花八门,让她流连忘返。
在去沈思君那边,她们俩的意见是高度统一的。
“好,那你们也不要待太晚啊。”
沈思君的店开到很晚,也可能是她自己就住在阁楼的缘故,前几次贺毓和柳词看得有些过头,忘了时间,还被各自的家长数落了。
“知道知道。”
贺毓答得飞快,然后拉起自行车就往那边走。
沈思君的旗袍店叫思凡,木门是一样的木门,推开以后变成了另一个天地,空调的冷气,羊绒的地毯,挂着的各色的旗袍,灯光营造的氛围让来过好多次的贺毓还是会看呆。
然后被柳词一戳,彻底回神。
沈思君窝在沙发,旁边的小茶几上放着留声机,正在运转,调子很悠长。
“你们来了?”
贺毓这时候才注意到她对面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们,有点眼熟。
反而是柳词上前一步,先喊了:“闻声哥。”
刘闻声转头,冲两个小妹妹笑了笑,“你们又来找思君姐姐拿书看?”
贺毓嘟囔了一句:“你不也是吗?”
沈思君笑了笑,她笑起来都好听得有些过分,贺毓觉得她像是电视剧里的女妖怪,“闻声是来给我送面的,我一天没吃饭了,有些昏头。”
刘闻声笑了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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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就像个病弱的人,给人一种及易被摧折的感觉,偏偏生了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像是蕴藏了浓浓的情谊,使得那种病气一下子被忽视了。
当然这种气质贺毓尚不能明白,反而是站在贺毓身边的柳词注意到了刘闻声有些微肿的嘴唇。
“那我走了。”
刘闻声站起来,他虽然瘦,但个子很高,头发有些长,但看着软绵绵的,淡蓝的衬衫有些大,扎在裤子里,那腰细得又让人觉得他可能会被吹折。
“好呀。”
沈思君挥了挥手,她懒洋洋地卧着,几缕头发粘在脸上,昏黄的灯下显得那张脸越发靡丽。
贺毓说:“思君姐姐你真好看。”
沈思君哎呀一声,“小贺可真会说话,知道你想看什么,自己上楼吧。”
贺毓喜欢看漫画,烟行笼巷的书屋并没有她想看的那种,沈思君也喜欢看,她买了会告诉贺毓。
而柳词跟在贺毓身后,说了声谢谢姐。
她和贺毓一样的年纪,一个跳脱一个沉稳,站在一起却有种奇异的和谐。
柳词的眼神落在沈思君同样微肿的嘴唇,她年纪还小,虽然有些东西懵懵懂懂,却还是能区分女人的区别,沈思君像一朵绽放的玫瑰,无时无刻都在吸引旁人的视线,同性也不例外,只不过少女多的是崇拜,是憧憬,是也想成为这样的人的一种向往。
柳词对沈思君很尊敬,她的眼神很清醒,很少能看出这个年纪孩子的味道来。
沈思君笑了笑,摆了摆手,“你想看的我也买了,看去吧,上面桌上有柠檬水,让贺毓别马大哈又倒在我的地毯上。”
贺毓听到了,探出个头,嗷嗷地叫:“我不会的!”
阁楼是两层的,沈思君自己住顶上,这栋铺子被她花大价钱装修,变成了独一无二的风格,也会招待一些客人。
小客人就是巷子里的孩子,被爸妈叮嘱,然后开开心心地过来。
大的客人是沈思君的客户,一些喜欢旗袍的阔太太,偶尔一起聊天,致的茶杯放下,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留声机穿出的音调,和女人的笑声融在一起,和其他的店铺形成鲜明的风格。
没人知道沈思君从哪来,只知道她在这里很多年。
也知道她并不缺钱,漂亮女人引起的流言蜚语很多,很多主妇都在背地里说她坏话,明面上又和和气气,在沈思君过来买东西的时候夸一句沈老板真是漂亮。
在沈思君转身的时候揪住丈夫的耳朵,千叮咛万嘱咐。
而孩子无所谓,贺毓坐在地毯上,在光下看着沈思君托人买回来的漫画,还有一些国外买的画册,贺毓看得认真,柳词也是。
她家的书很少,她天生就爱方块字组成的故事,这个年代的家长对书还是有敬畏感,认为是崇高的事,不反对,但书很贵,柳词有一张图书馆的卡,经常过去看。
贺毓学画画,她就去图等她,在一起回家。
有些馆没有,沈思君这里有,她看的入迷,似乎要沉溺在文字里构建出来的虚拟世界里。
贺毓从画中抽离,看了眼旁边的柳词。
柳词的头发很短,刘海也有点厚,她的下巴尖尖的,脸上还有雀斑,黑框的眼镜看上去很笨重,却遮不住她专注的眼神,鼻尖那颗痣在光下清晰可见。
贺毓一直觉得柳词长得很舒服。
在学校的时候大家总喜欢评选校花,这个美那个丑的,柳词这个不爱说话的都能被打入丑里,简直是有些人找茬,她愤愤,柳词却没什么反应,“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贺毓不高兴,“你哪里丑,你那么好看。”
柳词觉得贺毓在消遣她,就不理她了。
又过了两分钟,柳词转头,似乎是忍无可忍的样子,“你还要盯着我到什么时候,想看我这本就直说啊。”
她其实是一个挺有脾气的人,但同学们都说柳词脾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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