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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蛋挞鲨
她们注定不相容,却因为这条外七错八的巷子而撞上,因为这残破不堪的握手楼而交缠。
那么多年过去,火还是火,水还是水,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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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申友乾转身回家去了,贺毓挥了挥手,而廉晓礼转身的时候没忍住往上看了一眼。
柳词的身影不见了。
她觉得这条巷子的同龄人除了贺毓都很奇怪,想起柳词那厚厚的眼镜片,和隐藏在眼镜后的眼睛,雾沉沉,不太像一样大的。
希望新的环境可以好一些吧,她这样想。
但贺毓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新的学校,新的校服,新的同学,新的老师,贺毓对一切都很新鲜,上课的时候活像屁股有人扎针,坐也坐不住,老师在上面讲话,她就在下面讲。
班上男女比例偏差值不高,贺毓的前桌是个有点胖的女生,扎着鱼骨辫,耳朵上还打了个耳洞,插了根塑料的管子,贺毓有点好奇,对方还摘下来给她看过。
新的班主任是一个瘦高的女人,教英语的,上课带点口音,从报道那天就让人感觉她的强势。
短短几天就有了外号。
何仙姑。
何仙姑不姓何,姓郭,叫郭仙。
外号具体出自谁不可考,但短短一周,贺毓就基本跟全班的人混熟了,每天一走进教室就是嗨,熟稔的聊天,说早上吃了什么。柳词早晨起床坐贺毓的自行车过来,两个人一起走进教室,可是没人跟柳词打招呼,她们在讲台分开,走向各自的位置。
而廉晓礼会跟在她们的后面,贺毓叫她,就会乖乖地跟上来。
新的环境总有很多值得讨论的,哪个班美女多,哪个班帅哥多,交换喜欢的明星,爱看的电视剧,贺毓的消息来自四面八方,大概是她一开学就高调地跟柳词除座位外形影不离,所以还有人问她关于柳词的事,什么爱好啦,有没有谈恋爱啦之类的。
她说哪能啊,柳词眼光很高的。
话是这么说,她以前自认为柳词熟悉得很,柳词喜欢吃什么,柳词不爱吃什么,柳词怕什么……
可柳词喜欢谁,这个她从来没问过。
她们会讨论哪个明星好看,哪个明星很酷,可是这种场合柳词都是淡淡地看一眼,似乎没兴趣的样子。
贺毓觉得对方只是为了自己附和。
那柳词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呢,贺毓在上课的时候走了神。
她想起洪兰纹说的,柳词以后会结婚,有丈夫有小孩,就不能和她一块了。
三口之家,全家福,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照片里空缺的那两个人该是什么样儿。
她的走神实在太过明显,数学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最喜欢穿碎花的短裙,给第一排讲台边上的男生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特指风扇大开的时候。
“贺毓!”
贺毓没听见。
所有人都看向她,廉晓礼伸手戳了戳贺毓的胳膊,贺毓茫然地转头。
“这题答案是什么?”
新课,还在讲书上的例题,贺毓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低头看书,廉晓礼在自己的书上画了个圈。
贺毓:“选a!”
数学老师哼了一声,“解题思路呢?”
贺毓迅速扫了一眼,结合廉晓礼的提示囫囵说了几句,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没逃过惩罚,到后面罚站去了。她被罚站还没有半点惭愧,还笑嘻嘻地拎着书一路招摇得过去,惹得同学吃吃地笑。
数学老师臭着一张脸,显然拿她没办法。
而柳词从最初那一眼之后再没转头,认认真真地听课。
课间贺毓被前桌邵倩拉着玩五子棋,抬眼的时候正好看到柳词接水回来,喊了一声——
“柳词,你给我倒点呗。”
柳词转头,“你不会自己倒啊?”
贺毓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说:“你干嘛这么凶啦。”
她还嗲起来了,柳词晃了晃自己的杯子,就巴掌大,贺毓三口就喝完了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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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毓喔了一声,又低下头,柳词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一起玩五子棋的同学问她:“听说你跟柳词是邻居?”
贺毓点头:“我俩是发小。”
邵倩看了眼坐在位置上跟别人压根没点互动的柳词,“她都不太理人,我都没看她跟谁说过话。”
旁边吃零食的接了句嘴:“我听说柳词有个校外男朋友?”
贺毓还在涂自己的子,听到这句手一滑,溜出长长的黑线。
“不可能。”
邵倩:“怎么不可能了?这事我觉得不是空穴来风哈,前几天中午我去拿外卖还看到柳词在栏杆那边和人说话呢。”
贺毓:“人柳词拿外卖怎么搞对象了还?”
有手机的人不少,贺毓和柳词都没有,偶尔定个校外的炒面都是一起张罗,凑个数,上次正好上柳词拿的。
邵倩:“屁咧,那人穿着对面学校的校服,你当我瞎啊,还伸手进来要拉柳词。”
贺毓:“你不要造谣!”
邵倩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拿了隔壁看戏的一颗□□糖,上上下下看了贺毓好半天,把贺毓盯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才说——
“你好可怕。”
贺毓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你这个样子像极了我在电视上看的老婆出轨老公死鸭子嘴硬。”
第9章
贺毓很快就和新同学打成一片,柳词对这一切早有心理准备。
只不过她们依旧一块吃饭,饭卡的钱冲在一起,偶尔点个校外的炒饭,还没下课的时候贺毓就跃跃欲试,恨不得直接从后门冲出去。
等下课铃一响,贺毓早没了人影,柳词慢吞吞地合上书往外走,廉晓礼看了眼贺毓空荡荡的了课桌,喔了一声,“她真的很有力。”
她也跟贺毓柳词一起吃饭,只不过是偶尔。
廉晓礼知道贺毓跟柳词关系好,刚开始也不想多掺合,而且她总觉得柳词对她有一些似有若无的敌意,哪怕很微小,但对生性敏感的她来说还是犹如针扎。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问,干脆就离远点。
今天贺毓说要和她一起吃饭,早晨一起来学校的时候说的,廉晓礼是被申友乾骑车搭过来的,路上商量中午吃什么,贺毓说一起吃呗,今天周二,有鱼排啊。
申友乾说妥,然后去小卖部加急订炒年糕大家合伙吃顿好的,廉晓礼没了拒绝的理由,自然也一起。
她自己吃饭都是佛得不行的类型,要么就晚点去,要么就去小卖部吃,对贺毓的冲劲只敢惊叹。
柳词:“她从小就这样。”
跟别人同桌对柳词来说也很不习惯。
她们同桌好多年,这么想也算是上天恩赐,都是一个班,早晨柳词会给贺毓打水,贺毓会给柳词洗水果去,一个苹果被她蛮横地掰成两半,要么是直接给柳词,自己吃上一口就好了。
在小孩护食的天性里,贺毓似乎剔除了柳词,过分自然地把对方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所以冲进食堂都有一股豪气万千,活像自己要喂饱柳词似的。
食堂又热人又多,长队里扎着马尾的高个蹦来蹦去特别显眼,柳词坐在老位置,打了饭,看着贺毓在人群里冒出的头。
新的环境,一样的人群,一样的氛围,好像什么都没变似的。
柳词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想着以后,想着要怎么疏远的贺毓,她现在年纪不大,在某些方面的深思熟虑却很多,过多的防护机制在高中生涯拉开帷幕的时候自动启动。她总有预感,自己会失去贺毓。
与其等待猝不及防的痛苦,倒不如自己选择放手。
一瓶冰水突然贴上后颈,柳词被冻得嘶了一声,转头一看,是申友乾,白胖子冲她嘻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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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贺、贺哥呢,还、还没买完菜呢,嗨这也、也太慢了。”
申友乾把那瓶罐装可乐递给的柳词,一边坐下。
他端着一碗炒面,小卖部那边开小灶卖的,就是价格比食堂贵。
“不热啊,专门跑这边?”
柳词跟申友乾也算熟,只不过贺毓不在,她不知道说什么。
“那、那边没位子了啊,”申友乾打开易拉罐,那边廉晓礼把申友乾买的芬达推过来,“给贺、贺毓的。”
柳词看了一眼,“你等会给她不就好了?”
女孩的声音有点平,廉晓礼总觉得柳词和一般女孩不一样,书上说女孩的心理年龄大,他觉得柳词起码得有二十七八。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
“喔,申胖你居然这么迅速!”
贺毓来了,餐盘砰地放下,一屁股坐下很顺手地捞走了芬达,把餐盘往柳词面前推还能单手开易拉罐。
申友乾哟了一声,“可以啊。”
贺毓伸手拍了一下申友乾的肩,“可不呢,你不喊我小贺哥?”
她马尾一晃一晃的,柳词伸手给对方再绑了一个。
贺毓喝着芬达老老实实地任由柳词折腾。
“不是,柳、柳词你怎么跟贺毓妈、妈似的。”
申友乾也算是和贺毓还有柳词一块长大,贺毓跟猴子似的成天上窜下跳,柳词就是屁都不放,一天可能憋出个一句话都是惊喜了。
贺毓爬树偷石榴,柳词放哨,申友乾负责接,被人发现,每次被抓的都是申友乾。
还没升级到灵活的胖子,跑步总是不快。
而柳词个小,瘦不拉几的,瞬间爆发力倒是不错,不过有一半是贺毓拉的效果。
这种偷石榴是共犯,其他方面柳词管贺毓实在是有点多,吃多了吃少了穿多了穿少了之类的。
申友乾话刚说完就被贺毓肘击,一口饭差点喷到廉晓礼的碗里,咳嗽了老半天,喝了一口王老吉才缓过劲。
“干什么,偷袭呢!”
贺毓摸着自己的小辫子,“你活该,你这是嫉妒柳词对我好。”
申友乾半天憋出了一句我操。
他指着柳词,“你说我、我嫉妒?虽、虽然柳词只对你好,但是……”
白胖子叹了口气,“我说贺毓,你、你要是个男的,柳词就、就是你小媳妇。”
这下换廉晓礼噎住了,她喝了口凉茶,还没消化掉这几个人的相处模式。
“怎么了,我怎么非得是个男的了?”
贺毓嬉皮笑脸地反问,吃饭还不忘给柳词夹块红烧肉,“我让那阿姨多给打的!”
颇有些求夸奖的意味。
柳词盯着那块红烧肉,还沉浸贺毓刚才那句话里。
可那点浮想联翩还没来得及深化,只听得贺毓又说:“反正就算柳词以后谈恋爱,我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申友乾嘁了一声,被贺毓踩了一脚,“干什么!”
“你、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就、就你这样,别以、以后柳词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还没、没个对象。”
这句话伤害值有点大,贺毓哼了一声,“要你管,你也没差,你看看人闻声哥,长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不愁搞对象。”
申友乾:“你、你你,你太过分了!”
贺毓这话是直白地肯定刘闻声的颜值,只不过听起来有点像邻居大妈点评隔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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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我要是找不到对象,你也也没差,咱们烟行笼巷最愁找对象的反正不是我。”
申友乾盯着贺毓,生怕自己被肯定。
“也不是你。”
柳词也有点好奇贺毓说的是谁。
“是刘远生那个傻逼!”
申友乾:“……”
他震撼无比,仰头喝了一口王老吉,“他长、长得也挺帅。”
贺毓啧了一声,“那臭小子跟闻声哥比差远了。”
烟行笼巷跟贺毓差不多大的也就这么点人,申友乾反正也跟贺毓一块玩,贺毓这个性也没什么和她玩不来的。
刘远生除外,她小学还和那家伙打了一架,打得头破血流,理由是为了一块橡皮。
有些人天生不对付,贺毓和刘远生就是这种。
廉晓礼有点好奇,“那是谁。”
贺毓:“闻声哥弟弟,老刘面馆那叔叔的亲儿子。”
她说完扭头跟柳词说:“你以后看见他也不准搭理他!”
柳词吃着饭,点头。被贺毓捧起脸,“你看着我点头。”
柳词:“你神经病吗?”
贺毓摇头,“我认真的,那傻逼从小就喜欢欺负你!”
这倒是真的,那边的申友乾也点头,跟廉晓礼介绍,“那小、小子,嗨真的刺、刺头一个,初中我们一学校,他就已经开始混、混日子到处搞、搞对象,泡吧蹦、蹦迪之类的,把刘婶给愁的。”
刘远生欺负柳词这个也是贺毓最放不下的事儿。
柳词小时候就比别的小朋友小一圈,走在路上都能被人拎起来的类型,头发扎辫子,看着更乖,刘远生就喜欢扯她辫子,欺负她。
贺毓有次买点什么,回来就看见刘远生在欺负柳词,柳词头发都被拽起来了,可她不会哭,就拧着眉头。
那天贺毓跟刘远生打了一架,还咬了对方一口,从此见面一口一个狗。
狗远和狗毓的那种,持续到初中毕业。
柳词被贺毓捧着脸,大庭广众的,有点不好意思,敷衍地嗯了一声。
贺毓却不让她逃,格外认真地说:“你认真点,反正再碰见他就报警,反正我和申胖都会保护你的!廉晓礼也会报警的!”
突然被拉入小团体的廉晓礼有些无奈,反倒是申友乾没什么吃惊,唉了一声,“你别理贺毓,她就对柳词发疯,柳词哪需要保护了。”
这点廉晓礼赞同,柳词身上就散发着一股不让人接近的气质,一般人都很少和她说话。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贺毓跟柳词的关系还真的好的没话说,柳词虽然偶尔抗拒,但跟贺毓的亲昵感一眼就能发现。
刘远生这个人的贺毓其实也很久没见了,回去的时候还在说对方坏话。
晚自习下课下起了雨,贺毓没带伞,柳词带了,而廉晓礼带了雨衣她妈还亲自来接,于是把雨衣给了申友乾,自己先回去了,只剩下贺毓和柳词。
开学到现在快一个月,柳词很久没和贺毓两个人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贺毓话不停,这个那个很多话,冷笑话不好笑自己也会笑上好半天,撑伞的是她,拉车的也是她,柳词站在她边上,时不时被贺毓念叨:“你过来点,别淋雨了啊,唉早知道我带个雨衣备用了,廉晓礼这妞居然也不提醒我一下这个事儿,不过我雨衣好丑,下回买个双人的去……”
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柳词有时候不回她也不介意。
雨天的晚上更没什么人,自行车车轮滚过小桥,传过小巷,在经过一个拐口的时候柳词突然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撑着雨伞,雨伞的伞布都起了角,在柳词要歪倒的时候伸手拉了一把。
异性的手掌接触到手腕的时候让柳词不适地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听到有点熟的声音,有点轻佻的声线,说:“这不是我们小词么?”
柳词没炸,炸的是贺毓。
“狗远!”
刘远生和刘闻声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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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父的两个人,刘远生看上去更健壮一些,一样的十七岁,他比刘闻声看上去更有攻击性。
贺毓拉着车,撑着伞,看着刘远生,发现几个月没见,这个人的气质更歪了。
刘远生咧着嘴笑,“你怎么还和柳词黏这么紧啊,你俩什么关系啊?”
他看着柳词,眯着眼,“你还记得我那天和你说过的话么?”
柳词站在原地,贺毓撑着伞,两个人靠得很近,贺毓的肩膀湿了一半,她的却没沾上多少雨,犹如她被贺毓保护的这些年。
“记得。”
“那你考虑好了么?”
“我早就拒绝你了。”
他们的对话听上去没头没尾,听得贺毓一阵心烦。
“什么考虑,什么拒绝?”
刘远生咦了一声,看向贺毓,“小词没和你说,我在追她吗?”
这句话颇有些挑拨的意思,瞬间把贺毓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暴躁给冲了上来,雨伞被塞到柳词的手里,谁的雨伞掉在了递上,自行车砰地倒在地上,雨声里柳词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她喊着——
“你们别打了!”
可是无济于事。
第10章
第二天贺毓没来上学,早自习的下课铃一响,邵倩还是没忍住,在柳词经过的时候问了句:“贺毓呢?”
柳词的校服是故意领的大一号,穿起来松松垮垮,裤子也有点长,裤脚改了又改,倒是没拖地。她的刘海很长,遮住了眉毛,加上一副粗黑框的眼镜,使得和她对视显得有些力。
她跟邵倩压根没说过话,被突然这么问,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她病了。”
邵倩啊了一声,“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她……摔了。”
“骑车啊?”
邵倩嘀咕了一声,隔了半天又有点纳闷:“你俩不一块回去的么,贺毓不是载你?她摔了你没摔?”
她这个人心直口快,和贺毓这种嘴贱的合得很来,柳词被问住了,脸上难得出现点窘迫的。廉晓礼从外面进来,看柳词跟罚站似地站在邵倩面前,也明白对方想问什么,解释了句:“贺毓好像受了点伤。”
“受伤?怎么受的伤啊?”
“骨头断了还是咋了?这么严重呢?
邵倩追问道。
具体的廉晓礼其实也不清楚,早晨来的时候申友乾和她说了些。
那条路光线不好,路灯滋滋滋的也不知道哪根线出了毛病,活像鬼片里的场景,申友乾原本还没认出来,他一个人骑车回去戴着耳机,摇滚乐震耳欲聋,听到动静的时候瞄了一眼,再看了一眼一声惊天动地的卧槽破口而出。
“那不是贺毓么?”
贺毓好认是因为她的校服,还有扎马尾的发绳是荧光的,那种让人眼瞎的绿,自己还美滋滋地觉得可以照明。
“那男的不、不是刘、刘远生吗……嘿这龟、龟儿子怎么女孩都、都打啊!”
申友乾当时一边说一边把自行车丢在一边,冲了上去,结果拉架不成反而被踹了好几脚。
柳词看他来了,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对申友乾说:“你看着点,我去叫人。”
“别、别报警啊柳词!”
申友乾喊完又冲上去拉架。
贺毓跟疯了似的一拳拳往刘远生脸上伦,申友乾上去也被揍了一拳,觉得自己快要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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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生个头跟申友乾差不多,但更瘦一点,申友乾就是一虚胖。而贺毓这一下下的特有力气还,他从小就知道不能把贺毓当成女的看,力气大,打起架来跟疯狗一样,还会咬人,现在倒是不咬了。
申友乾压根帮不上什么忙,拉着拉着被人一推,又退出了战圈。
贺毓个子比刘远生矮半个头,被揍的时候一声不吭,等柳词带着大人过来,两个人分开,贺毓才嗷嗷叫出来,一群小的浑身湿透,刘远生被他爸又揍了好几下,谁都看出来贺毓大家不输,可再怎么算,贺毓也是个姑娘,只能老刘家赔礼道歉。
贺毓他爸撑着一把伞骨都塌了几根的雨伞,在贺毓被她妈上下检查的时候叼着根烟评论了一番——
“够种啊,如果是个带把的就更好了。”
贺毓没搭理他,她还盯着刘远生,刚才脑子纯属一热,现在冷静下来,还是觉得这家伙人模狗样,肯定欺负过柳词。
柳词……柳词呢?
柳词站在一边,她浑身都湿了,原本蓬松的妹妹头被雨水打湿后刘海贴着额头,两侧的头发也贴着脸颊,眼睛摘掉了,撑着伞远远地看着这边。
雨很大,贺毓感受着手上的热度,听着她妈慌慌张张的要不要去医院,听着刘远生被她妈狂骂,而随后赶来的刘闻声过来道歉,说小毓对不住啊,我弟弟他就是这样……
申友乾先回去了。
大家都变成了落汤鸡。
贺毓自己也是,雨水从她的校服衣领落进去,也从外面湿进来,她的刘海也湿了,她和柳词之间隔着好多人。
她看着柳词,柳词也在看她。
头上一声闷雷,像是在她和柳词中间劈出了巨大的鸿沟。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医院的时候贺毓还在想,她嘴角都带着伤,却没管疼不疼。
柳词好像有很多事没和她说。
她们之间再也不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
贺毓突然这么觉得。
她有点伤心,夜里还发起了高烧,又把洪兰纹吓了一跳。
而第二天柳词是走路去学校的。
在校门口碰到申友乾和廉晓礼,说了几句话。
廉晓礼对烟行笼巷的民情一直在刷新,没想到贺毓这么凶猛,平常看着也就是男孩子气点的姑娘,居然和男孩打架都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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