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蛋挞鲨
直到这场大火烧掉了思凡,烧掉了沈思君还没交给剧组的天价旗袍,烟行笼巷的人才知道这里住了个什么人物。
很有名的定制旗袍大师的徒弟。
只不过沈思君不张扬,早年过过苦日子,只想一个人待着,她年幼的时候也长在这样的巷子里,人年纪越大,总喜欢回忆,回忆又自带美化功能,再不好的事情都能剥离,就剩下好的了。
她爱烟行笼巷的烟火气,也无所谓人堆里总会冒出的碎语,俗世的幸福和家庭挂钩和孩子挂钩,她都没有,也悠然自得。
偏偏有个小孩闯了进来,他说思君姐,等我长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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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巷子里的小孩男男女女,可能是因为思凡被家长妖魔化太多,活像是个盘丝洞,狐狸穴,大多数的小孩都不敢进来。
也只有贺毓拉着柳词跟回自己一样串门,在那之前,也只有给家里送过面的刘闻声来过。
沈思君第一次见到刘闻声的时候,他才十四岁,因为娘胎里带的毛病,看上去就是一孱弱的小男孩,好歹长得俊,那天可能是很忙,就只能让他过来了,反正也近。
还是个小少年的刘闻声提着外卖,思凡的门槛有点高,他没注意,连人带面一起摔进了沈思君的店里。
食物的香气扰乱了这里原有的味道,沈思君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的就是慌忙站起来的刘闻声。
刘闻声头发有点偏浅,那时候还没青年时期的棱角,因为慌张,嘴唇都白了,看到走出来的沈思君,也没注意对方的脸,只觉得自己弄脏了人家的屋子,最后吓得又要倒下了。
把沈思君吓了一跳。
沈思君年纪大了刘闻声一轮,只觉得这孩子也太虚了点,把人拎回沙发,过了一会刘闻声才醒过来。
睁开眼见到的就是拖地的沈思君,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对不起。
后来沈思君点刘家的面,就都是刘闻声来送,战战兢兢的那种,活像沈思君会吃了他。
他越这样,沈思君就越喜欢逗他玩儿。
一年年的,七八岁大的贺毓也开始拉着柳词来串门,这个地方再也不是刘闻声一个人能踏进来的地方了。
他长大了不少,个子比沈思君高了很多,只不过看起来还是有种浓重的病弱感,他依旧喊沈思君姐,却敢回应沈思君的玩笑了。
其实经常来串门的贺毓跟柳词也会碰见刘闻声,贺毓喜欢刘闻声,觉得哥哥都得是这样,温温柔柔,笑眯眯地说妹妹好,再加上她神经大条,也不会注意别的,反而是柳词发现一些异常。
沈思君微肿的嘴唇,还有刘闻声的神色。
只不过她那时候没往那方面想,谁会一开始就往那方面想呢。
人总是这样,二十岁的女孩和三十五六的男人一起,觉得老夫少妻,挺好的,可性别反过来,有些笑容就变味了。
可八十岁和六十七八,听起来好像也不会差很多了吧。
所以刘婶为什么这么激动呢?
偏激得让人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沈思君说她没有朋友,柳词是觉得她有的,只不过对方衡量的标准不一样。
“而且年纪越大,就越胆小。”
说这话的时候沈思君拿起一个抱枕,下巴靠在上面,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神情有点像个小姑娘。
眼睛又亮晶晶的。
“说来也奇怪,我这么大岁数了,居然会觉得有些话也可以相信。”
她说得没头没尾,柳词似懂非懂。
“总之,你勇敢一点,也没错的。”
沈思君的摸了摸柳词的头发,小姑娘的头发有些枯黄,发尾还分叉,看着就营养跟不上。
“小词啊,你心思太重了,很多东西,没必要想那么多的,顺其自然就好。”
可顺其自然的结果,勇敢的后果,也太惨烈了。
柳词想到沈思君,想到那天,那个时候,说这话的沈思君的神情,就开始害怕。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有些期待本就伴随着忐忑,别人抢先一步她都能瞬间心灰意冷。
灰烬里依旧相拥的一双人,变成了骷髅也是爱情,可她不敢。
有些爱是禁忌,是枷锁,是无法解开的惯性使然。
可长痛不如短痛,千里相送都终有一别,那她不要千里相送,也不要看贺毓和别人的好,她一个人离开就好。
这段能让别人羡慕的感情,她不要了,刮骨疗毒也是一种治愈。
包厢里就上了第一道菜,辣椒炒肉。
申友乾特地要的无敌辣青椒,光闻着都能让人呛到,像廉晓礼此刻的心情,辣到极致大脑空白,会下意识地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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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毓愣了好半天,“你没开玩笑。”
这句话不是问句,她挠了挠头,“晓礼啊,你喜欢我哪里呢?”
廉晓礼抬眼,终于看向贺毓,贺毓依旧是那个贺毓,扎着马尾,马尾里还要辫一条辫子,她的五官和平常的女孩相比有点棱角,使得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并不温柔。
可她总是笑着,这个时候眼尾都带着笑。
有点疑惑,有点茫然,总之,是跟看着柳词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我喜欢的……”
廉晓礼想了想,她喜欢贺毓对柳词的那种好,掏心掏肺的那种。
她也想要有人这么对她好。
“我喜欢你对我好。”
但她不敢说。
贺毓笑了,“我这就叫对你好啊?可申胖对你不好吗?”
“只不过我是女的我占便宜罢了。”
贺毓这个时候起了自己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她看着廉晓礼,漂亮姑娘连发呆都是好看的。
廉晓礼脸上的烧伤还是很明显,祛疤的手术还要做,不过肯定恢复不了从前的样子。
她的低落贺毓当然能明白,她安慰廉晓礼,都尽的是朋友最大的安慰。
可现在这个朋友说想和她谈恋爱。
有点吓到她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
贺毓摇头,“怎么可能,你很可爱啊,大家都很喜欢你。”
贺毓从来不会意识到自己说话很少有“我”为主的时候,都要带上“大家”“我们”这样的词。
这样很容易让人亲近,却也让人觉得遥远。
“那你能和我试试吗?”
廉晓礼看着贺毓,她那双眼睛里藏着哀求和期盼,还有点疯狂,像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
贺毓看着她,看着她那双似乎要燃起火星的眼神,正想说什么,申友乾推门而入——
“柳、柳词来了,又、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推个《刻舟求剑》河图
晚上遛狗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故事,结果又是地摊文学……
也谢谢有人还记得平仄给我来了隔了好几年的长评,我特别喜欢这种相遇
不过看到你们评论说看了很难过还挺不好意思der
第32章
其实不管这顿饭吃不吃,柳词都是要走的。
她还没成年,监护权在她妈身上,况且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柳家因为她爸的死散了,和老家那边又彻底决裂。
杨绰和是她的公公婆婆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癫狂的模样把山沟里出来的老头老太太吓了一跳。
毕竟当年杨绰被卖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那时候人多,也就制住了。
女人生了孩子就不一样了,杨绰不再疯了,她沉默寡言,老老实实做家里的媳妇,最后把丈夫说动来了外面。
可奇怪的是这么多年,她都没联系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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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是很想知道这些的,可是她不敢问,她都觉得自己脏,她甚至不敢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自己的话,要怎么办。
她更怕杨绰不要她。
她终究还是个小孩,娘胎里带的不安全感随着长大与日俱增,似乎早早地预示了会有这么一天。
好在杨绰没有,她在失去了男主人的老旧房子里把自己的孩子叫到一起,用往常一样的神情,说妈妈要走了。
柳好和柳圆还小,就傻乎乎的,柳语听懂了,以为她妈不要她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反而是柳词,盯着杨绰,问她:“去哪里?”
杨绰:“很远很远的地方。”
柳词:“那就早点走吧。”
杨绰知道这个大女儿最懂事,最像当年的她,她问柳词:“你舍得你的朋友吗?”
柳词没看她,“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原来可能没坚决,她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斩断没有下定决心,贺毓总能轻而易举地动摇她的决心。
一次次地揽上肩头,都能让她心软。
她觉得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好讨厌,这场大火彻底加速了别离,也彻底扑灭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也更深刻地意识到有些感情真的不能见光,可能终其一生最光亮的时候,就是焚烧的火光。
因为她希望她在贺毓的记忆里,还是那个很好很好的柳词。
不是一个觊觎她,以朋友的名义天天做美梦的,那种柳词。
廉晓礼也挺好的,不能见光的是柳词,而不是贺毓。
贺毓有资格接受别人,也有资格和别人携手,况且那是廉晓礼啊。
柳词回来之后看着拾完的东西,看着她妈清点行李的脸,她觉得她妈有点可怕。
这么多年对杨绰的印象完全推翻,她想起起火的那天杨绰冷漠的神情,还有她很晚回来的却比寻常轻快的脚步声。
从思凡开始却能蔓延那么久的大火。
她有点害怕杨绰了。
可一方面,她又觉得杨绰太可怜。
人的一辈子啊,她的妈妈,被禁锢了大半辈子。
没有这场火,可能一辈子还是踩着裁缝车走不出囹圄的僵尸。
柳词是在原本的烟行笼巷最热闹的傍晚走的。
年过完之后本应该准备开学,她也不用准备了,反正要走,办了退学手续。
杨绰在烟行笼巷本来就吃不开,柳家夫妻沉默寡言,杨绰原本就没有什么笑脸,走的时候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她叫了一辆皮卡,家当扔了一半,抱着自己的双胞胎孩子,柳词和柳语和她一起坐在后面的,就这么颠颠簸簸地走了。
那天无风无雨,天气挺好,傍晚的时候落日的余晖洒在烟行笼巷被铲平的一半建筑里,像是末日最后的一点温暖。
贺毓匆匆跑回来的时候,柳词已经走了。
她跑到柳家上面,剩下的破家具横七竖八地放着,其他东西都不见了,她傻乎乎地站在柳词曾经的房间里,趴在窗户上,像以前的柳词那样,看着街巷的模样。
柳词就这么走了。
她抓着楼下的阿姨问了很久,问出的就是走了。
走哪里去了?不知道。
柳词有话留给我吗?
不知道。
贺毓也知道没有,柳词本来就是一个能不说就不说的人。
为什么来了又走了呢?
贺毓急得的脑子都热了,她和柳词都没有手机,申请的□□倒是加过,可是没电脑没手机的柳词压根不上线,永远是灰色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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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很流行许嵩的《灰色头像》,贺毓跟廉晓礼还在课间唱过。
最后的挽留,没有说出口。
那时候说歌词好普通啊,还有谁会网恋啊,唉都不知道长什么样。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跟小时候被强制背古诗词,一点也不懂意思,可是后来,却在某个时刻,突然浮上来。
觉得好对。那盘辣椒炒肉最终没吃成,申友乾的散伙饭还没开始人就散伙了。
他在小桥边找到贺毓,贺毓盯着夜晚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贺毓是一个很爱动的人,你很难看到她安静的样子。
申友乾知道她心情不好,站在她边上站了好久,还是贺毓喊他,“不好意思啊老申,让你白花钱了。”
申友乾欸了一声,“没、没事,柳、柳词真、真是过分,都、都不能提前说、说一声。”
“就、就这么……”
“走了。”
贺毓接了下去,“你们都要走了。”
申友乾学贺毓一样坐在俩石柱中间的铁链上,晃晃悠悠跟荡秋千似的,“我、我就是去隔、隔壁区啊。”
贺毓:“我也要走了。”
申友乾啊了一声。
“本来是想吃饭的时候说的,”贺毓盯着小河河面映着的月亮,小时候她和柳词喜欢坐在一起,这样晃啊晃地看月亮,“我妈打算和我爸离婚,不过有点困难,可能还要去打官司。”
贺毓叹了口气,年过了之后天还是挺冷的,贺毓的外套拉倒顶,银色的拉链在贴着她的下巴晃晃悠悠,“老申你说为什么我们要一块就那么难呢。”
申友乾跟贺毓平常相处都是结巴的插科打诨,相声里的捧哏,傻乐的那种,很难这样说话。
但也没觉得不习惯,他看着贺毓,看着她的侧脸,小时候上蹿下跳的小姑娘长大了,变成了大高个依旧能把男孩抡倒的大姑娘,贺毓很少说心里话,她常常开导别人,她好像没什么烦恼。
可这帮人谁都知道她有烦恼的,人家不说,总不能逼着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申友乾有时候挺自知,虽然他自己一直被人笑娘娘腔,可爸妈感情是真的好。
不像贺毓家,老公打老婆打得人尽皆知。
也不像柳词家,父母跟冰块一样。
小时候想过以后,说以后也要住在一小区啊,每天一起吃饭,可这还没长大,就分开了。
柳词家的变故最大,申友乾倒是没担心过柳词撑不下去,柳词很好强,跟贺毓的好强不一样,如果贺毓是块砖,和别人打还会掉渣的那种,柳词就是金刚石。
谁都没她硬。
硬骨头一个,要做到哪里都好,读书也是,不是平白无故来的好成绩,柳词每天学习很晚,有时候申友乾被她妈很晚叫出去,经过柳词楼下,看到还亮着灯。
申友乾拍了拍贺毓的肩,“我们永、永远是朋友。”
贺毓给了他一拳,“你还好,是个人,不会不告而别。”
贺毓叹了口气,“我太伤心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柳词会这样走掉。”
申友乾安慰她:“没、没事,到时候打、打听,她不是要考、考那个211。”
贺毓:“指不定考别的了呢。”
她晃着腿,捡了块石头扔进河里,像是把自己的难过也扔进去了一样。
可心里就是难受,最后低着头,居然哭了。
这对申友乾的震撼太大了,他长这么大也不是没看见贺毓哭,但大哭的这种,还是头一回。
“别、别哭啊。”
贺毓:“我这是情不自禁。”
她胡乱地用手抹了抹,“你明儿就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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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一定要去你家叫你爸给我剪个水母头。”
申友乾:“你来啊。”
贺毓:“不要钱的那种。”
申友乾:“那当然我、我给你剪。”
贺毓:“滚吧。”
申友乾知道是她想一个人待着,也干脆地走了。
这段路没什么人呢,自从那边烧了之后,更没什么人走了。
烧死过人,活着的人都忌讳。
刘婶对自己纵火毫不否认,贺毓在电视里还看到了刘远生,被记者围着,一脸地茫然。
民生记者问的问题更是戳人,刘远生的表情贺毓记得很清楚。
也很清楚这场火改变了多少人。
刘婶纵火的理由就是很失望儿子跟不检点的女人搞在一起。
她说的时候语气完全没有愧疚,反而特别自然,觉得是应该的。
让听得人毛骨悚然。
完全是把孩子当成附属品的口气,决定生死,她也做到了,做得令人惊悚,让人觉得可怕。
而被牵连的那些严重烧伤的人们,她没解释。
这个案子性质恶劣,引起了很多讨论,洪兰纹提起来的时候特别唏嘘,念叨着她不是那么喜欢闻声吗?
贺毓当时没说话,她觉得烟行笼巷的大人们都有好多面,为人父母的一面,身为陌生人的一面。
我会长成这样的大人吗?她盯着河面,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时候没人,她哭得肆无忌惮,哭得特别委屈,因为柳词的不告而别,因为廉晓礼的突然告白,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改变。
也害怕未来。
她其实是想过柳词可能是因为听到了廉晓礼和她说的话才走的。
可又觉得那种话怎么能影响柳词的去留。
柳词肯定早就决定了。
贺毓早就察觉了柳词对廉晓礼的态度,她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柳词的认生,再后来发现是两个人的确没话聊。
她就不勉强了。
可那种气氛很尴尬,廉晓礼很喜欢黏她,所以很多时候柳词就不在了。
贺毓讨厌这种感觉,可廉晓礼又没错。
她做不到说你不要靠我太近的感觉。
太自作多情了,就这么尴尬地维持着。
但现在发现不是自作多情,是真的,廉晓礼喜欢她,想和她谈恋爱的那种。
贺毓脑子很乱,她拒绝了廉晓礼,却拒绝不了她的继续做朋友的要求。
因为那张脸,大火留在人身上的烙印。
廉晓礼激起了她太多的同情心里,从初中的遭遇,从现在的遭遇。
人怎么能这么苦?
生来就是受苦的吗?
贺毓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回家去。
她家也一团糟,他爸不是好鸟,在离婚这件事上绝不松口,而洪兰纹下定了决心,东西拾得差不多,不离婚也要先分居,打算早早走人。
贺毓印象里怯懦的女人因为这场大火也彻底清醒,打算换条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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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毓不能让她孤立无援,她要支持她。
而烟行笼巷,注定分崩离析,年幼里一起玩过藏宝游戏的巷子,到底还是要送别这帮已经慢慢走向未来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点首《你就不要想起我》田馥甄
所以昨天就结束啦!!
下章接现代时……不过感觉你们可能会突然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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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忘记设存稿时间了8好意思
第33章
时光把申友乾揉成了更和气的模样,十几岁的剪影还是胖子,现在成了俩孩子的爹,好像更没有棱角了。
贺毓跟申友乾倒是一直有联系,只不过也很少有约出来一起吃饭的时候,连人家结婚都没时间去实在是有辱发小的牌面,只能在金钱上弥补多点。
可惜申友乾不吃这套,第二个小孩的满月酒上在台上点了贺毓的名字,平地一声吼的那种——
“贺毓,你给我上来。”
贺毓还在跟柳词说话,冷不防被点名,吓得手抖,里面的液体都要撒出来。
贺毓望向台上,申友乾都走过来了,贺毓不肯站起来,“干嘛啊?”
申友乾:“你给我上来。”
柳词看着这俩人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一边的柳语拍了拍她姐的肩,“姐,你这次待几天啊?”
柳词:“暂时不走,我想在这边找个房子。”
柳语的头发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姐妹俩小时候就不太像,长大了更是这样。
柳词在气质上就有些孤高,这些年因为职业,总是能得到很多的讨论,可她好像都无所谓的样子,也只有对自己的读者会稍微好点。
柳家的小孩都不太一样,最大的柳词疏冷,老二柳语温柔,老三和老四这对双胞胎又很活泼,现在两个人在隔壁市上大学,成天在朋友圈撒欢。
“姐,下次能不能先说一声。”
柳语结婚好几年了,但在柳词面前还是矮了一头,觉得她这个亲姐姐十年如一日地擅自决定,有事也不会想到要跟大家商量。
虽然定居在哪里,买哪里的房,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好歹也说一声吧。
“好,下次一定。”
柳词答应得很快,但柳语知道这人脾气就这样,能敷衍一下就没错了,只能叹了口气,“那我叫小杨给你看看?”
小杨是柳语的丈夫,柳词听了摇头,“没事,我让助理张罗了。”
柳词闭了嘴,觉得亲姐在某方面真的讨厌。
台上的贺毓还在跟申友乾插科打诨,原本申友乾的结巴不那么明显了,只有情绪激动的时候才梦回当年,现在情绪是挺激动的,被贺毓怼了两句最后忍无可忍——
“你赶、赶紧嫁了吧。”贺毓:“嫁谁啊,我妈都不急你急啥,儿子都生俩了就别瞎操心哈。”
惊起台下一阵狂笑。
贺毓的性格吃得很开,她大学不在这边念的,打算定居在这边呢,也是因为小时候那点回忆。
洪兰纹再婚了,找了一个比他小的,不过看上去长得有点着急。这些年因为父母的离婚贺毓没少头疼,主要是她的生父太难缠了,还欠了不少钱,婚离得艰难,还有很多钱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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