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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spirinTY
贩卖毒品,倒卖军火。
他都干过。
杀人都得给人血吸干带走卖钱。
这么想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问一边坐着的助理。
”raven,我这身是不是有点严肃。”
raven不知他又发什么疯。
看着自家老板这样紧张的样子,他心想。
果然红颜祸水。
啧啧。
“还好。”
行。
这就准备下车了。
又觉得自己双手空空不太好。
转过身走去接过身后工人们大包小包带来的东西。
他抱着个巨大的包裹,这才走了进去。
宁茶正在分发橡皮。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来人了。”
于是小朋友开始跑去接那些大包小包的物资。
她疑惑的抬眼去看。
就看到了。
那个贱人。
她很气。
因为这几天每天早上必定有一束漂亮的白玫瑰放在她桌子上。
回回她都得很多力气抱着下楼丢在公用的大垃圾桶里。
她不觉得他们还有勾搭在一起的必要。
毕竟她人已经死心了。
高岭之花就好好待在高出就成。
她不去够了。
不然她也不知道究竟这钢丝还得吊着心走多久。
男人不讲道理的时候是真的很讨厌。
礼物都带的比自己多,衬托得她特别磕谗。
宁茶看了眼在一边打扫房间的母亲。
趁着他碰巧和院长交流完。
冷漠的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转身去了储藏室。
符茗函想抽烟,但一看周围这么些个小鬼头。
忍了。
然后便抬步往储藏室走去。
知道待会儿不会受一顿冷眼。
但他不在乎。
如果她能再爱回来。
他愿意让她骂两句。
刚抬步刚进来就被宁茶说一顿。
她尽量压低声音。
“你到底想怎么样!?”
早上就是这样子。
送个暧昧的不行的玫瑰花。
还附带张带着香味儿的卡片。
上头写了一句话——你能爱我吗?
爱你妈。
不清不楚又想让人给他当小叁儿。
这会儿宁茶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一心一意只看他的宁茶了。
她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贱种。
更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撅着屁股给人操的贱货。
他真的拥有了家庭。
她绝对不会掺和。
符茗函摸摸鼻子。
表情委委屈屈的。
“我就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是宁茶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装模作样的委屈样。
就跟深埋地窖的陈酿一般,让人晕乎乎的。
并且。
越操练,埋的时间越久,就越罪人。
宁茶搞不懂他了。
当初他待她那样,她说走也不留。
这会儿又开始一副跟她抛弃他似的过来装。
这会儿宁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男人果然都是,越老越贱。
但不管这招贱不贱,符茗函是觉得。
管用就成。
看着女人这一副模样,他快马加鞭,推波助澜。
伸手去牵她手。
“你最后信我一次。”
“这次我真的干干净净才来找你的。”
“欧阳宁那边我很快解决。”
得。
配上这副装婊的温顺样。
宁茶一时间也忘了推开他。
“茶。”
“我挺想你的呢。”
贱男人没说过这种话。
但他也想明白了。
不就是咬咬牙的事儿,恶心话说多了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宁茶眼皮子一抖。
她怕自己心软,抽出手,冷着脸往外走。
“别跟我说话!”
符茗函站在身后,眼神幽幽盯着那女人身影。
眼里带着狡黠和不舍。
心里还想着。
果然顾赜是个贱骨头。
招是挺管用的。
怪不得宋荷那样难搞的娘们儿他都能勾搭上。
吐槽了吐槽自己的兄弟,他笑着捻了捻指尖。
那里依稀还带着她的味道。
于是他变态一般凑在鼻尖闻了闻 ,没忍住,轻轻在指节处吻了一下。
真香。
是她的味道。
/
这边符茗函被留下来吃饭。
宁母不知身份,只当成是个有钱的慈善家。
还特别开心的招呼他入座。
符茗函势必把不要脸坚持到底。
于是他温文尔雅的说好,安排坐哪儿就坐哪儿。
席间忍不住去看宁茶。
发现她冷着脸。
便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宁母善谈,得知他刚从美国回来,笑呵呵问他是否常做慈善。
还十分好心给他夹了一块儿土豆,说你别嫌弃,我们这儿不如美国,都吃的随意。
符茗函笑着双手拿碗,庄重接过。
就跟人家要给女儿托付给他一般。
就差把脏手在裤缝上擦擦了。
“对啊,之前都是在美国做的慈善。这不回国发展生意了吗,自然要回报祖国的。”
话说的真好听。
宁茶忍不住撇撇嘴。
他做慈善?
他杀人不见血的混蛋,何时见过他有仁慈之心。
最后吃完饭,院里就剩一群小孩子和宁茶和符茗函,还有一个阿嫲。
宁茶在拾碗筷。
他就过去帮忙。
“我帮你——”
“你能别装了吗?”
宁茶快烦死他了。
世间怎么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后便拿着碗筷去厨房,眼神都不愿意吝啬他一个。
最后离开前符茗函提议照一张合照。
不为别的。
就是希望能多跟她待一会儿。
他很想告诉她这段时间没她他是怎么样过的。
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接听。
于是只能趁着每晚睡前打开信号屏蔽仪,这才敢拨打她电话。
一次一次。
在他怀里耗尽最后一格电量。
他无法操她,只能委委屈屈的躺在床上自渎。
看不到她的脸,解不了她的瘾。
床上的男人只能无力的幻想她的味道,后悔自己发现的太晚。
他不愿承认自己是爱她的。
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爱她的。
这很矛盾。
所以他才会让她从自己掌心溜走。
她走了。
于是他便发觉自己被抽空了。
除了斑驳的回忆。
他只有掌心污浊的白泥。
说拍就拍。
raven知趣的很。
他说。
这位小姐,麻烦你往右来一些。
欸对。
宁茶不开心,她往右再挪挪就挪他怀里了。
于是她自作主张,转身往后边那位置走,最后稳稳落在一个年轻的戴眼镜的男义工旁边。
那人冲她笑。
她便回人一微笑。
咔嚓一声。
照片成了。
raven将照片给符茗函看。
照片里他冷着个脸,眸光黯淡。
而他身后隔了好多个人站着的那个女人。
正他妈傻逼一样冲旁边的小四眼笑呢。
看看。
别以为自己认错了就成了。
早着呢。
捏着相机的手指有些泛白。
符茗函盯着那挽着母亲往外走的身影。
想起她刚吐出的一句话。
你能别装了吗?”
呵。
他咬咬牙,气笑了。
于是男人终于尝到了自己栽种的树木上恶的果实。
可他并未像亚当夏娃一样得到永生,反而受到惩罚。
那种酸涩化为铁水,被她饮下。从嗓子眼滚到胸口,铸成钢筋铁心。
符茗函盯着那背影。
盯着她诱人的腰线,忍不住想起那些不眠的夜晚。
那时候多爱他啊。
想怎么操就怎么操。
越操越听话。
可这会儿....呵。
他坐车上,点了根烟。
心想。
不爱我了是吗?
行。
又想。
如果能给她掳过来操一顿就好了。
是不是操一顿,就又能爱回去了?





腓情 第二十二章
宁茶晚上没睡好。
但幸好第二天是星期日,于是人就躺床上赖床。
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敲门。
她起身去开,打着哈欠。
嘴巴还没闭上呢。
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一个......狗。
于是安安静静对视两秒。
她又打了个哈欠。
退后两步。
‘啪’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符茗函:“。。。”
能让我说句话吗?祖宗。
他不气馁,去敲门。
隔着门跟她喊话。
“茶。开一下门行吗?”
“我就给你送个早饭。
“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然后里边没动静。
他贯彻落实顾赜说的那句死皮不要脸。
不停敲门。
‘咚咚咚’的,在大早上显得挺吵。
宁茶害怕给别人叫醒了。
于是气冲冲跑过去开门。
“你能别敲了吗?”
皱眉。
“挺吵的。”
是吗?
吵就对了。
他笑笑,抬腿就要进来。
宁茶身子一挡,瞥瞥他手里提的东西。
“东西可以放下,人走。”
“那行,东西挺多的,我给你放桌上就走。”
宁茶看他两秒,审视他话里的真实性。
男人多能装。
一脸真诚的,就差给她鞠个躬了。
行吧。
宁茶不太乐意,侧侧身。
还没说话呢,男人已经挤进来了,还十分自觉放到了一边的餐桌上。
“行了,你能走了。”宁茶拦住他准备进厨房的身子,冷冷吐字。
“我不走。”符茗函一脸坦荡,义正言辞,立刻就变了卦。
“。。。”
你还能更不要脸吗?
宁茶有些生气,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蹦跶?”
“你现在挺烦人的,真的。”
话挺直接。
符茗函看着这张未施粉黛的脸。
心想这女人挺厉害。
屡屡刷新她在他心里的形象。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低低抱怨。
“你以前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呵。”
宁茶冷笑,“我以前什么样?“
”我都是装的。”
“满意了吗?能滚不?”
她确实不是这样的。
温柔她有,但是顽劣她也有。
但这除了她哥,这世界上应该没第二个人见过了。
当初她都考上香港中文大学了,结果听见他跟朋友说。
“我不在香港读书,我爸妈都在美国,我得跟过去.....”
然后她就不行了。
回去就跟自己哥哥说:“我想出国留学。”
宁迟正哄自己小女朋友呢,没什么功夫搭理她。
“听话,开学了给你买个新手机怎么样?
“我想去美国读书。”
“再买个新笔记本怎么样?”
“我想去美国读书。”
“上回你说那个包什么牌子来着?爱马仕对吧?行。哥最近多卖几个游戏号,有钱就给你买......”
宁茶誓死不从,眼神坚定如老兵。“我说了我想去美国读书,钱你能先借我吗,我有钱就还你。”
宁迟啪手机一摔,开始劈头盖脸骂她。
“给我个非去不可的理由啊蠢蛋!”
平时那么听话,这次跟中邪似的,非他妈跟家里对着干。
他妈香港中文大学多少人想上都上不了。
真宠坏她了。
“你是不是学习脑子学傻了?”
“我就是想离他近点......”
“哥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像喜欢他一样喜欢别人了.....”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得。
回家一场腥风血雨。
这才排除万难去了美国。
宁茶这会儿想来还是有些心酸的。
没人能理解她的感受。
链子那头是他,如同一千零一夜的山鲁左徳,只消他勾勾手指,她便只能俯首称臣。
符茗函看着身前的女人。
她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有些哀伤。
他有意引起她注意力。
于是眼不由自主就落她胸上了。
只穿了件棉质睡衣。
胸的形状都能看出来。
他咽咽口水。
“等会儿随便你骂。”
“但是现在你能让我摸摸吗?”
那语气。
那神态。
吊儿郎当跟个变态差不多。
跟“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语气。
流里流气的。
不要脸。
宁茶想都没想,一巴掌拍他脸上。
‘啪’的一声。
震的宁茶手掌心都麻了。
符茗函眼皮子一跳。
操。
被打了。
一口气梗嗓子眼儿了。
他气的瞪大眼睛。
宁茶也有点呆住了。
她就是......条件反射。
“谁让你耍流氓。”嘟嘟囔囔的,后退了几步。
他脸色这么臭,谁知道会不会打她。
谁知道,就在宁茶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
他却笑了。
男人压制住了内心的怒火。
拼命的挂起一抹笑。
“行。不摸就算了。”
“能好好陪我吃个早饭吗?”
宁茶迷乱了。
这....傻了?
变脸变太快了吧。
刚还臭臭的瞪她,这下一秒就换了张笑脸。
人就这么的,被按在了椅子上坐着。
她没看到的是。
男人转身去拿袋子的时候,疼的龇牙咧嘴的。
操。
他竟然不敢骂她。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冲动。
想把她按在这儿操一顿的。
谁让她甩脸子。
还打她。
还不跟他一起拍照。
还丢了他送的花。
还冲别的男人笑。
但他忍了。
他一想自己以前干的混蛋事儿,就不敢了。
好不容易进人家门了。
他怕又被赶出去了。
行吧。
没啥丢人的。
她早晚是他的女人。
让自己女人扇巴掌不丢人。
两个人默默的吃早饭。
符茗函看她欲言又止,出声提醒。
“要问什么?”
宁茶皱眉,躲开他伸来帮她擦嘴的手指。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知道啊,追你。
怎么?你看不出来吗?”
“。。。”
“我不想当婊子。”
这话真的挺难听的。
于是符茗函皱皱眉。
“别这样说。”
“我说的有错吗?”
“来,你告诉我符茗函。你爱我吗?”
沉默。
他不知怎么回答。
他可以正视自己的恶,可以抽丝剥茧来给她细数追回她的理由。
但是他说不出爱这个字。
太难为人了。
至少他现在不能这样说出来。
于是女人冷哼一声,表情依旧那副冷冷静静的样子。
没半分在意。
“回去吧。你妻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我不爱你了?懂?”
说着已经拍拍手要去开门赶人了。
谁知刚起身。
又听他说。
“怎么样才能让你爱回来呢?”
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宁茶也被他倏然低沉的情绪带的有些低落。
不想起过去四年那苦心经营的爱情。
就这么着。
人眼角又带泪了。
于是她看着餐桌上坐着的男人。
那人正低头喝粥,头很低很低,像是要埋进碗里。
指尖发白。
他心痛的要死。
宁茶默默叹口气,转身回去位置上坐着。
语气终于是又跟以前一样温柔了。
她笑着擦擦泪。
“过去四年我每一天都希望你能爱上我。”
“我如履薄冰,在你面前小心翼翼地,生怕一句话一件事儿弄不好惹你不开心你就不要我了。”
女人吸吸鼻子。
“但这不是真的我。”
“我也喜欢跟别人开玩笑,也喜欢八卦,也爱看小女生才喜欢的甜甜的偶像剧。”
“你喜欢看科幻片,我就去看。你喜欢吃荔枝,我就也跟着吃。你喜欢吃鹅肝,我就算是吃完拉肚子也要吃。”
“但你从未在乎过我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电影,喜欢什么样的明星,喜欢什么类型的画风。”
“你就只是知道。哦,她喜欢爱马仕。”
“但你知不知道。”
“我喜欢爱马仕是因为高中的时候你豆浆撒我书包上了,于是你第二天赔我了一个爱马仕双肩包。”
“自此,我就喜欢爱马仕了。”
“我做这一切,卑微,低俗,没尊严。都是想离你近一些。”
“但是.... 宁茶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擦擦眼泪,指尖攥住衣角。
声音哽咽,听的人心颤。
“但是你怎么能拿假包侮辱我?”
“符茗函。
你走吧。”
“我挺烦你现在这样的。”




腓情 第二十三章
最后还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他走以后宁茶还在那位子上坐着。
她擦擦泪,用力忍下又要冲破眼眶的酸涩。
临走之前,符茗函只留下一句话。
他是想来抱她的,被她冷漠避开,一丝机会都没有。
于是他只能回被冷落的手,尴尬的塞回口袋。
“茶。给我个机会,我想解释清楚,也想赎罪。”
他哪儿有什么罪。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如果非得有点什么的话。
大概就是。
她没能在他的枝头开一朵花。
花是春天开的。
但树总待在冬天。
于是花只能枯萎。
有恶便无净土。
他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但宁茶也知道自己得向前看。
于是她打开手机,找出宁母前些日子给自己发的一个微信名片。
俗话说的好。
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另外一段感情。
所以她忘记耳畔那些甜言蜜语,忘记那些残破的爱情,挣扎着寻找下一个着陆点。
她给那头发消息:【请问是洛先生吗?】
那边回的很快:【宁小姐?】
宁茶回一个笑脸,便不知道如何进行了。
那边倒是挺善谈,【晚上有空吗?能否与您共度晚餐?】
宁茶皱眉,想起来宁母交代的话。
洛敬羽,香港人,今年叁十一岁,东城大学教授......
她想着估计是个文化人,也没什么排斥的心理。于是回他:【好的。】
这算是了了宁母一个小小心愿。
正准备回手机。
短信又进来几个。
她看着那陌生的号码,点开。
【别对我死心。】
【求你了。】
她没说话。
盯着这两句话看了很久。
回复一句话【兴许你发现了个人间尤物,就会发现我其实根本没你想的那么耐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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