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密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组探花
有莘不破笑道:那天晚上你虽没去小扶桑园听故事,但在厨房的收获倒也不错。
芈压乐滋滋的,却见于公孺婴不动筷子,问道:孺婴哥哥,菜不好吃吗我今晚可是下足功夫的
于公孺婴正儿八经道:偷盗始终不是什么好事咱们是商人,以后少干这种不上台面的事情。
芈压抗议道:我可不是存心的谁叫桑家那么小气几个盘子碟碗也不肯卖一转眼,见江离也没动筷,有些生气地说:江离哥哥你也怪我偷东西啊
江离淡淡笑了笑,道:不是,不过我是想到一路被几个贼跟着,心里疙瘩疙瘩的。
芈压叫道:贼虽然我偷了一回东西,但你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
江离道:我不是说你。
那是说谁
江离道:我们从孟涂出发到这里,一路都被几个贼盯着啊,难道你没发觉
芈压大喜:你是说有贼跟着我们外贼
江离道:嗯。本事只怕不小,那些气息若隐若现的。本来让他们跟下去也没什么,但前面如果再遇到什么强敌,这些小贼又在后面跟我们捣乱,那就讨厌得很了。还是趁着无事,先解决掉的好。
芈压叫道:江离哥哥你的意思是要去把他们打跑吗太好了有莘哥哥,吃完饭我们打贼去上次遇到那头大土狗太牛叉了打不过,这次,嘿嘿,我要让他们试试我的重黎之火
在孟涂我们忌惮桑鏖望,现在离孟涂都一千八百里了,为什么还不动手等什么
雷旭,你急什么那妖冶的杜若一笑,道:小晨都不着急,轮得到你急说着向那年纪较轻的黑衣人挨过去。把那年纪较大的年轻人雷旭看得眼中冒火。
别碰我那年轻人血晨厉声叫道,再碰我,小心我杀了你。
杜若笑得就像一只发春的猫,让血晨感到全身发毛:别笑了
杜若止住了笑,却用一副让血晨更受不了的媚态追问说: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还是说你不能喜欢
血晨就像被人踩住自己的痛脚,脸色一沉。杜若心下一怕,知道他真个发火了,不禁退了两步。雷旭赶紧走上来拦在两人中间,道:师弟,别这样。咱们大事为重。我们已经跟了这么久,不如就今晚冲进商队,把事情了结了。
不行血晨恢复了镇定,我们来得晚,没见到川口的那场大战。但如果如靖歆说说,那个什么江离竟然能召唤九天外一等一的幻龙赤髯,那这帮人就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各个击破。
赤髯又怎么样那个相貌古朴的老者冷笑道:如果你们是忌惮那个驱使七香车的少年,那就放心好了,这小子由我来对付,我保证他连赤髯都没法召唤
杜若笑道:我们本来就要安排你去对付他啊不过你对付人就可以了,那车可小心些,别把它烤焦了。
靖歆看着这帮夏都来的年轻人,心中暗暗冷笑:这就是镇都四门新一代的才俊么虽然实力不错,但如果不是有我在旁照料周旋,这些人根本不是陶函商队那几个年轻人的对手
饭后,芈压便抢着要出去打贼。被于公孺婴眼睛一瞪,这才噤声,转头向有莘不破求援,连使眼色。
有莘不破见状笑了笑,对江离说:今晚
不,现在出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他们,江离说,他们从孟涂跟到这里一直不出现,就是心有所忌,想找到我们人手分散的机会,然后各个击破。只要我们不分开,他们多半就不会出现。
那我们就分开好了。有莘不破说,各个击破,嘿,没那么容易
你有把握江离道,如果来的是四五个和桑谷隽不相上下的人,你有办法一个打五个
如果有五个桑谷隽联手来打我,我是打不赢的。但一时半会只怕也死不了。只要那个受到袭击的人撑得住,其他人一起赶来,前后夹攻,这事就成了。有莘不破说,不过,你认为那些毛贼真有桑谷隽那么厉害
我知道你的意思。江离说,不过这个战术要成功,前提是这些毛贼的实力比我们弱。如果真有五个桑谷隽,嘿嘿,你撑不了一时半会的一个照面就死翘翘了他掏出五个种子:这是多春苗的种子,每人一个,遇到危及状况把它捏爆,其它的种子就会有感应。江离分派完种子以后又开始分派人手:车阵不动有莘向西,孺婴兄向南,我向东。其他人留守。说着看了雒灵一眼。
芈压急道:不行我也要出去。
有莘道:中间策应的任务最重要了,而且敌人直袭大本营的机会也最大,所以其它方向都只有一个人,只有大本营需要两大高手坐镇你要出去的话,和我换好了。
芈压想了想,笑道:那我还是在这里陪雒灵姐姐吧。
有莘不破道:那你可得照料好雒灵姐姐啊保护女孩子是我们男子汉的责任
芈压傲然道:这个自然
禀,禀王上、侯爷: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少主,少主他又不见了
月隐日出。
于公孺婴策马南行,江离七香车腾空向东,有莘不破疾足向西,车阵不动,辕门大开。
他们竟然无缘无故分开了,这算什么雷旭冷笑道,向我们挑战吗
如果是挑战,杜若看着血晨,道,那我们应战么
血晨断然道:当然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敢分开行事,那是自寻死路大伙全体向西,先攻有莘不破
不那个相貌古朴的老者突然说。
血晨冷冷地盯着他,道:乌悬你说什么
乌悬给血晨看得有些忐忑,但仍坚持道:对付一个有莘不破,不需要那么多人。我向南去擒住于公孺婴。
血晨冷冷道:我看你是想报师门之仇吧
乌悬道:就算是,难道没有我你们就拿不下那个有莘不破
我同意乌悬的话。杜若道,一个有莘不破,不需要那么多人一起动手。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血晨冷冷道:哦
杜若嗲声道:你别老对人家这么冷淡嘛。
血晨怒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杜若仿佛很喜欢逗血晨发怒,但也不敢太过分,正色道:乌悬和那把落日弓有仇,但让他去对付那个有穷传人不大适合,相反,我却是他的克星。
血晨道:说下去
杜若道:我的意思是,我去对付那于公孺婴,乌悬对付那江离。你们三个,嘿嘿,别告诉我连个有莘不破也拿不下
乌悬接口道:好我赞成。
雷旭淡淡道:无所谓,反正要拿下那有莘不破我一个人就够了。其实我不懂师尊为什么要这么劳师动众的。明明我一个人就能干完的事情,还要动用这么多人干什么
血晨看了一眼靖歆,只见他笑道:有各位在,其实用不到小可这点绵力。无论如何安排,小可在旁呐喊助威就是了。
有莘不破向西奔出十余里,好一座大山:山南多丹粟,山北多矿藏,山坡多桂木,山谷多草,那草形如稿芨,不知何名。猛见一兽窜出,其状如鹿而白尾,马足人手而四角,随即又隐于山谷林荫间。
出来吧。有莘不破叫道。
一个人微笑着从一株桂木后面负手踱出,衣襟青青,神态悠悠,却是桑谷隽。
哈,有莘不破有些惊讶道: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桑谷隽笑道,以为是一路盯着你们的那几个小贼么
你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桑谷隽笑道:报仇啊在孟涂我是主,你们是客,且放你们一马,但巫女峰下的帐,迟早要找你们算清楚的。
有莘微微觉得脚下有异,连忙跳开,原先立足那地面竟然陷了下去。他不敢停留,撒腿便逃。桑谷隽笑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发足赶来。有莘不破逃得好快,桑谷隽连施展法术的空挡都没有,全力追赶,这才没让他逃脱。眼见有莘越逃地势越是险峻,冷笑道:不向东边和你的伙伴会合么你一个人斗不过我的。
有莘不破不理他,但仿佛有些慌不择路,竟走上一条死路。桑谷隽见他停在悬崖边上发楞,不禁放声大笑:真不知道你这样糊涂的家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竟然能带着商队从东南一直走到蚕丛都是多亏你几个朋友的帮忙吧。可惜啊,现在他们都不在你身边。
有莘不破回过头来,怒道:少爷我一个人也能对付你如风如箭,冲了过来。桑谷隽微微一笑。有莘不破冲到他身前五丈处,脚下地面突然下陷,沙石纷飞,把他裹了起来。
桑谷隽看着有莘的狼狈相,笑道:人家说笨蛋一千年也学不乖,果然咦一股劲风有如刀割,凌空劈来,桑谷隽不敢硬接,微微一让,那劲风猛地斜斜缩了回去,桑谷隽被这股如大海退潮般的力量一带,身子被带得向前冲了两三步。却见有莘不破从沙石中突围而出,两人已是短兵相接之势。
有莘不破大喝一声,右拳夹着一股气劲挥了过来,桑谷隽微微变色,身子微侧,左手一挡,右足一点,就要跳开,哪知有莘变拳为抓,牢牢把桑谷隽的左手给缠住了。桑谷隽一挣没脱开,右拳跟着抢攻,两人贴身肉搏,这时候,什么法术都顾不上了。方才有莘不破自陷绝路,为的便是激起桑谷隽的轻敌之心;他早有对付乱石阵的法门,假装冲动被桑谷隽的乱石阵困住,再用新练成的气刀破阵而出。待得桑谷隽发觉上当,两人已经缠在一起,桑谷隽相对于有莘的优势一时尽失。
这当代青年俊彦中的两大高手武艺相若,但有莘用右手制住对方左手,空着左手和桑谷隽的右手搏斗,未免不够对方灵活,砰砰连挨两拳。
桑谷隽占了上风,锐气大盛,连攻三拳,哪知有莘不破拳路一变,只攻不守,还了两拳:那三拳如石碰金甲,这两拳如刀劈石头。有莘不破自在巫女峰下得那神秘人启发,对自身真力的运用更是得心应手,这时虽是左手对右手,但落拳之重,远胜对方。不三个会合,桑谷隽便暗暗叫苦:这有莘不破的蛮力自己真是甘拜下方,无奈左手被他拿住,被迫和他近身对耗。一刻钟下来,桑谷隽的拳力还没攻破有莘的气甲,却早被有莘揍得全身发疼,跟着太阳上连挨两下,更是头晕脑涨。
有莘不破叫道:服不服
桑谷隽怒道:服什么
有莘不破大声道:不服再打看谁先挨不住
两个人口中说话,拳脚不停。砰砰砰砰,缠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掌,桑谷隽不如有莘皮坚肉厚,脸被揍得像个猪头。
有莘不破笑道:打小白脸就是爽,把你打得猪头肿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做花花公子
桑谷隽一愣,惊道:你说什么
有莘不破笑道:我说你现在就像一个猪头
桑谷隽也微微感到自己面部肿痛,急道:放开我放开我全力挣扎,连攻击也忘了。
你认输,我就放了你。
桑谷隽怒道:谁认输
那好那我们就互相揍到没力气连进四拳,招招打在桑谷隽的脸上。最后一拳正中鼻梁,桑谷隽登时鼻血长流,心中暗暗叫苦:我何必和他比拼蛮力真是笨。咬咬牙,道:好了,我承认蛮力比不过你。
有莘不破见劲敌认输,心中大喜,当下见好就收,松手跳开。桑谷隽双手合拢,向地面虚劈,地面裂开一道小缝。有莘不破左拳右掌,横在胸前,蓄劲待敌。却见桑谷隽双手分开,凌空虚引,一道清泉喷了出来,旁边的地面一陷,凹成一个小池,清泉注入,明亮如镜。桑谷隽伸头一照,几乎哭了出来:水面照出那人,好大一个猪头
有莘不破骂道:你长得比江离男人多了,怎么做事比他还娘娘腔
桑谷隽怒道:谁娘娘腔了
只听背后一个声音冷笑道:男人爱照镜子,那还不是娘娘腔
桑谷隽不愿意现在这副尊容再给第二个人看见,恨恨对有莘不破道:咱们没完立足之处如水荡漾,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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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第二卷|第十一关 有莘氏最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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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乘坐七香车,向东方飞去。
日出汤谷,扶桑何在江离浪漫地幻想着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师兄,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能得到桑谷秀那样一个女子的心。
七香车越飞越东,太阳越升越高,迎面吹来的风也越来越热。阳光渐渐毒辣起来,不片刻间,七香车上的七色异花全部被烘得萎谢。江离回过神来,抬头看时,天上竟然有两个太阳:东方一个,头顶一个
举目下望,郁郁苍苍的山林全变样了:草木枯死,江流干涸,走兽渴毙,飞禽敛翼。我是误闯了空间,来到太阳幻境;还是走错了时间,来到十日时代
气温仍然在上升,水份仍然在蒸发,大地开始龟裂,七香车逐渐干枯。江离降下七香车,走下车来,隔着薄薄的鞋底,脚下传来一阵滚烫。他跪了下来,抚摸着干涸的泥土,这片土地的生命,都已经被那多出来的太阳烤死了。
我死了以后,是不是会如同这些树木和禽兽一样,归于尘土,不留下一点痕迹江离痴痴地想着,竟然呆了,完全忘记自己的处境。
似乎只有在死亡的问题上,人才有抛开万物之灵这种虚幻自大的觉悟。
大雾。
以于公孺婴的鹰眼,竟然也看不清一丈以外的光景。龙爪飞鹰早已经被隔绝在这个大雾的世界外,座下的风马也早已迷途。银环蛇缠在于公孺婴腰间,睡得很舒服空气对人类来说太过潮湿,对它来讲却正合适。
于公孺婴默默地看着它:它已经不是她了。多年以后,在自己死后,朋友或后人把自己埋葬,在某块土地上隆起一个坟墓,有多少人还会关心黄土之下葬的是一个叫于公孺婴的人或许没人敢靠近这个坟墓、没人敢近前凭吊吧,因为有一条大毒蛇徘徊在坟墓旁边,久久地守护着,直到它也老死,或者飞升。
唉于公孺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了。人生不过数十年,就算没有这场大雾,人类的眼睛又能够看多远
江离如果死了,雒灵也许会叹息一声吧,但她知道这个命中注定的对手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于公孺婴如果死了,雒灵也许会为他祷念几句吧,但她也知道这个男人也没那么脆弱;有莘不破呢雒灵拿不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我会为他而拼命吗那次江离召唤出的青龙想杀有莘,如果江离不及时阻止,自己会怎么办
那五个心声,一个奔东方去了,一个奔南方去了,三个奔西方去了。对方的目的果然是他,可为什么不五个人一起围攻上去呢那样胜算应该大得多吧。雒灵看了看手中多春草的种子那是江离发给大家缓急之时用来报讯的趁着芈压没注意,随手扔了。
别人的死活,和我什么关系啊。不过,他去看看他吧。她伸了个懒腰,向芈压笑笑。
雒灵姐姐,你累了吗芈压说,不如你先休息一下吧,有什么状况的话,我应付得来
看着芈压挺起胸膛、大人样十足的样子,雒灵微笑着点点头,回到了大车松抱。
桑谷隽消失以后,有莘不破见到了血晨、雷旭和靖歆。
那两个陌生人是谁,有莘不破没有兴趣,但在有莘不破的印象里,靖歆却是一个欠揍的小老儿。他掂量了一会,收起了那多春草的种子,决定独力斗斗这三个家伙。也好试试从巫女峰下那个神秘人处学来的法门。
小王子好。靖歆躬身行礼,脸含微笑,不知道他的人准认为他是有莘不破的父执或挚交。
有莘不破却听得脸色一沉:什么小王子,别乱嚷嚷他不喜欢靖歆这个人,更不喜欢王子这个称呼
不喜欢这个称呼么雷旭笑道,放心,很快就不是了,什么都不是了。他原本离有莘不破有十丈远,但说完这句话突然出现在有莘不破身前,两个人的鼻子几乎就要碰在一起,以至于他那远远看起来很潇洒的笑容,在有莘不破的眼里也变得非常诡异。
雷旭笑声不断,左手已经扣住了有莘不破的右肩,右手插向有莘不破的左肋,触手处如铜铁,如岩石。雷旭微微变色,砰的一声,竟被有莘不破一拳打得飞起,不等落下,手足早被有莘不破凌空抓住,脊梁骨对准抬起的右腿,咔咔两声,雷旭的背脊骨被生生折断。有莘不破把软成一堆烂泥的雷旭丢在脚下,冷笑道:下一个是谁上来
血晨冷然不语,靖歆微笑不动。
嘿嘿嘿嘿倒在地下的雷旭突然阴笑,冷笑,狂笑,慢慢爬起来,和吃了一惊的有莘不破鼻子贴鼻子,一脸猥亵:小王子,要不要再来一次
恶心有莘不破脸色一沉,啵的一声,右手如刀,从雷旭的前胸刺入,后背传出。雷旭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那表情却假得极度夸张,就像一个痞子在逗一个孩子:哎呀,我好疼啊哈哈哈,懂了没有啊小子,少爷我是杀不死的。
有莘不破大喝一声,抽出右手,迅速抓住雷旭双肩,奋起神力,竟然把眼前这人硬生生扯成两半,左边的尸体连着头,右边的尸体带着生殖器,心肝脾肺肾大肠小肠流了一地,手一扬,两瓣尸体远远抛开。
你再不死,我服你
是吗说话的是血晨。他在冷笑。
是吗说话的是靖歆,他依然脸含微笑。
有莘不破的脸色却有些变了。地上那些内脏突然蠕动起来,两瓣尸体也各自站起来,合在一起,那些内脏自觉地爬回尚未合拢的胸腔腹腔,连一地的鲜血也流了回去,片刻间,只在那诡异的胸腹上犹有一条斜斜的血痕,雷旭伸出蛇信一般的舌头舔了舔血痕,舌头过处,肌肤平复如初。如果不是那被连带着扯烂的衣服,这个人简直没有半点才刚刚被分尸的痕迹。
你是人还是妖怪有莘不破突然想呕吐。他杀人不少,但眼前这人明明活着却比死尸还令人作呕。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的。雷旭又走了上来,鼻子贴近有莘不破的鼻子,要不要再试试
血晨忽然道:别玩了
呵呵,可惜啊,雷旭笑得像一个男妓,本来还想和你再亲近亲近,这么健硕的身体,我好久没有话没说完,他的脸部突然凸出无数尖锐的骨头,刺向有莘不破的五官。
有莘不破眼皮一阖,骨头竟然刺不进去雷旭怪叫一声,全身上下长出三百根骨刺,或直或曲,刺向有莘不破的咽喉、心脏、背心、腿弯、下阴但刺破衣服以后,便被一层淡淡的真气挡住。
雷旭变了变脸色,有莘不破一声冷笑,气刀发出,雷旭头断、肩卸、肚穿、内脏横流。有莘不破怒吼一声,一招刀剑乱,把被分成五块的尸体剁成粉碎。劲风到处,连远处的靖歆和血晨也受波及。靖歆一闪避开,血晨却任由劲风劈砍,刀风的余威只割断了他几根头发,划开他身上的衣服,竟无法割伤他的皮肤
荒山野岭,鲜血乱溅,碎肉遍地。但那鲜血和碎肉,竟然还在蠕动
有莘不破脸色大变:这个东西,难道真的是杀不死的么
雒灵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她闭了六感,隐隐约约察觉到西面除了有莘不破和三个陌生人,还存在一个奇异的心响。那么平稳,又那么飘忽。是什么人有这样的心声多么雄浑,又多么悲凉是巫女峰下那个神秘男子么
这样的人,不是她能够对付的,如果对方是敌人,自己是否还要为有莘不破而前去冒险
看来,我应该找一件会自己恢复原样的衣服。再次恢复的雷旭欣赏地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笑得很自恋。
血晨喝道:别闹了攻不破他的护身真气,用血蛊
为什么这么急雷旭回头看着他,难道是因为你不喜欢别人看见我的身体么
血晨的脸色变得异常阴郁,雷旭脸色变了变,不知怎地,他最近变得和杜若一般,喜欢逗血晨生气,但他和杜若一样,也不敢真的把这个可怕的师弟惹火。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把他解决掉
实际上,雷旭并不像他的表情那样轻松。化零为整的混元大法并不能够无止境地使用。一旦生命之源耗光而有莘不破的力量还没有衰颓,他就危险了而更危险的是,假如有莘不破竟然看出他的死门眼前这个男人攻守兼备,实在不好对付。他第一次被分尸是主动卖了一个破绽给他,意图以杀不死的震撼一举击溃有莘不破的信心,不过看来并没有成功。
看着再次走近的雷旭,有莘不破抬起了手,就算知道这样未必杀得了他,但眼前这个男人完整的时候比变成一堆碎肉的时候更恶心。
没用的。一个声音说。
不是靖歆,不是血晨,也不是雷旭。这三个人听见这句话都吃了一惊。
有莘不破循声看去,一个须发又密又长的男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如果不是那双明亮得叫人吃惊的眼睛,有莘不破几乎要以为他是一个野人。
你是谁四人异口同声喝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在场四个人竟没人察觉。难道他是对方早就埋伏在这里的杀招
虽然从来没见过他,但对这个连容貌也看不清楚的男人,有莘不破心中竟无来由地生出一股亲切的感觉。那男人看着他,眼神似乎也很亲和:小伙子,你这么乱打杀不死他的,不过你身体不错,力气够大,说不定能把他累死。只是太浪费力气了。
哦有莘不破眼睛一亮。他一早就意识到对手用的可能是某种邪法,只是自己没找到对方的死门而已。可我几乎都把他打成粉碎了啊
那男人笑了笑,说:找不到血宗传人的血婴儿,就是把他剁成烂泥也没用。
血婴儿听到这个词,血晨和雷旭脸色大变。
血婴儿是什么有莘不破恭谨地问:是他们的死门吗
应该说是他们最坚韧的生命源点。不过你只要能摧毁它,嘿嘿,他们就完了。
有莘不破喜道:怎么才能找到他们的血婴儿
雷旭阴沉着脸,以影魅神功催动影子暗暗向那个男人袭去;血晨跨出了一步,只要那个男人再提到什么,他立马就要动手杀人;靖歆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左脚向后微微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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