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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组探花
第一个秘密还没说,怎么就第二个秘密了
因为第二个秘密对那牛鼻子也许还有些用处,而第一个秘密就算现在说了也一点用处都没有。再过个两天三天,整个无忧城的人就都知道了。
老不死突然跳了起来:你知道你真的知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于公斛宁忍不住插口问道:这第一个秘密,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也正是众人想问的。
蜷缩在金织门口的那男人慢慢伸出手,抓了一把饭,往口里塞去,他的眼神依然茫然,就像在进行一个没有意识支配的本能行为。第一口饭还没吞下,一个身影遮住了陶钵。阳光已经非常昏暗了。但男人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他的眼中突然暴射出极其凌厉、又极其复杂的光芒:就像想把眼前这个女人杀了。但眼神中那浓郁的杀气又夹杂着一点温柔的残余,这温柔让他很无奈也很痛恨,恨自己没有办法把它压制住,去做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女人的声音很低,但却充满了怒火与痛苦你像一条狗一样缩在这里,让一个低贱的妓女像养一条野狗一样养着你你以前那呵神斥鬼的勇气哪儿去了那震慑群邪的气势哪儿去了她忽然笑了:对了,我忘记了,你只是一个连男人的尊严都已经跑到阴沟里去的男人不,你不是男人,你甚至连公狗都不如。公狗看见自己的母狗被别的公狗压在身子底下,至少还会吠两声。可你呢你是一条硬不起来的烂泥鳅。你看着男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来和我好,你也只能看着你也只会看着缩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你连争风吃醋的勇气都没有了。我真不明白,你还活着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死陪着那两个女人那个生你出来的女人和为你生儿子的女人去死陪你那还没出世就变成一滩血水的儿子去死男人的手开始颤抖,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刺激得快要爆炸女人的样子突然变得很刻毒:可是你连死都不敢了为什么不站起来为什么不敢把你的弓拿起来不能射死别人,你还不会杀了自己吗男人的眼睛早已布满了血丝,五官全都扭曲起来。他突然闭上了眼睛,把陶钵里面的饭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就像往堵住的阴沟塞烂泥一样。
女人突然虚脱了似的。她知道自己又失败了。她的刻毒,她的冷笑,她的痛苦,她的怒火全都不见了。走的时候,连步伐也蹒跚起来,完全没有平时的半分摇曳之姿。
金织的隔壁,门微微露出一缝。门缝后面,是一只桃花一般的眼睛。
第一个秘密到底是什么有莘不破问。
江离说:是一件很不好听的事情。
很不好听
因为大多数人不愿意听。
为什么
无论是谁,听到自己会死,都不会乐意的。
我们会死有莘不破疑虑说,你说的第三个秘密就是我们会死
咱们不一定吧。不过这无忧城内大部分的人只怕在劫难逃。
老不死突然鬼叫了起来:什么什么我们真的逃不过吗当年,当年我们还没有这里这么多的高手但也有好几个人活了下来。难道这次天劫我们就逃不过了吗
天劫众人对于江离所说的第一个秘密,突然有点眉目了。于公之斯忍不住问:江离小兄,真的有所谓的天劫吗
江离还没回答,札蠃的眉目突然跳了几跳。不一会,那驼子哈管带急匆匆闯了进来,躬身说:不好,紫蟗寨主的坐下神兽疯了,紫蟗寨的兄弟们也按不住它正在撞大风堡的城门还没等他说完,札蠃早跳了起来,向檗有阗说了声兄弟去看看。如风而去。
老不死指着札蠃的背影大叫:妖乱,妖乱
有莘不破好事的神情溢于言表:妖乱所谓的天劫就是妖怪作乱吗
檗有阗突然喝道:各位是本城的贵宾,本城敬之以礼但若是倡言妖异,意图蛊乱我城中军民,那么请恕我檗有阗无礼了。
靖歆接口道:不错不错,别说这些事情毫无来由,就算真的有什么妖乱,无忧城兵甲之利,名扬天下,哪有镇不住的厅中宾客原本已经骚动不安,听了这两人的话,这才渐渐平复,但窃窃私欲仍然此起彼伏。
不说就不说呗。江离依然轻松自如,我早说过,这里的事情我不想多管,反正就算会惹到我头上来,我也不怕。
檗有阗辨颜察色,突然一阵警惕。他并不信真有什么天劫,而认定这是一个阴谋的肇端。于公之斯,札蠃,靖歆,这些人突然一起聚到这里,难道真的是巧合他沉吟着,突然长身而起,道:大家一起看看札寨主去,也许他正需要帮忙。
好了好了,寨主来了。大风堡外,群盗高呼着。
札蠃向管带说:打开城门
不行,没有城主手令,城门谁也不得打开。
难道你要眼看着紫蟗把城门撞破
哈管带寸步不让:本城兵士尽量克制,就是想请寨主怀柔神兽。如果连寨主也治不住神兽的疯病,那么本城的弓箭手就只能得罪了。
札蠃冷笑道:凭你们这些破铜烂铁,能奈我的紫蟗何
哈管带也冷笑道:那怎么地也得试试。手一挥,大风堡箭手临着垛窗向下面疯狂撞门的紫蟗瞄准。札蠃算定这些箭伤不了自己的守护兽,但和紫蟗气息相连的感觉告诉他:守护兽的不安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了。住手他喝了一声,从垛窗越出,跳了下去,在大风堡内外的惊呼声中,稳稳落在紫蟗背上。一时间,城里城外,采声大作。
紫蟗接触到主人,登时安静了许多。札蠃俯首贴在紫蟗背上,倾听它体内的脉动。札蠃突然有股冲动,就想驱紫蟗冲进大风堡。到堡里去到堡里去只有里面才安全。札蠃强烈地感到:这是紫蟗传达给他的信息。
开门紫蟗已经安静了。
哈管带在堡上叫道:既然神兽已经安静,就请寨主让它回去休息吧。然后我们再恭请寨主入堡。
札蠃回头一望,自己的部属已经零零落落地聚在自己背后,自己骑着坐骑,临堡而立,确实有率众攻城的嫌疑。挥手对部下喝道:退下,回去睡觉去。不一时,群盗散尽,札蠃又道:可以开门了吧。
哈管带正在迟疑,却听城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寨主要携紫蟗进堡,不知是何用意。
札蠃怒道:难道你看不出它此刻离了我安静不下来么
檗有阗缓缓道:既然如此,便请寨主且回城东驻扎处。若神兽精神得以平复,明日檗某人设宴向寨主请招呼不周之罪。
札蠃大怒,但知檗有阗已有疑忌之意。自己和于公之斯刚刚结仇,不想再树大敌,权衡良久,勉强吞下这口恶气,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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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一卷|6.静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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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约莫只有数十年。活到像老不死这样的年岁,世上是很罕见的。而这个存活了一百多年的生命体,显然也没有活出一个人样。
时间悄悄地爬行着,危险悄悄地接近着。整个无忧城依然无忧。夜里,一切都那么安静。
札蠃回到了东城的营地,这是檗有阗给紫蟗寨安排的驻扎点。紫蟗寨几个头目迎了出来,为首的是卫皓。三十年前,就是这个老头子把自己从烈火中背出来,一路逃亡,到达数百里外的无宝山千里内毛贼蚁聚的地方。
如果没有这个老头子,我死在这个城堡里,也就少了许多烦恼。札蠃阴沉着脸,坐在帐中首座,十个小头目畏服地分列左右。左下首坐着卫皓,右下首空着一张椅子那是为紫蟗寨另一个元老、札蠃做强盗的入门师父冲皓而虚设的。
我出去一下,你们好生看守门户,卫公帮我安抚紫蟗。
札蠃大步走向后帐歇息处。卫皓跟了进来:公子,今晚不用说了我自有打算。札蠃的独断让这个把他抚育大的老人激生出十分复杂的情感。在无人处,卫皓至今以公子称呼这个主子。他希望这个公子能够光复老主子的事业,重新君临无忧城。但在内心深处的另一面,这个小主人也是他从小在强盗窝里看大的孩子,对这个孩子,他有一种对孙子般的感情,虽然这种感情总被他自己压制着。如果这个孩子太过听话温顺,他会很生气,因为缺乏气魄;但如如今天这样独断,他在庆幸主公有后之余又会不自觉地伤心。
或许他希望的是叫我城主、堡主吧。札蠃想,要我来做这个城主,到底是我热切些,还是他热切些
靖歆吩咐下去:我要静坐,今晚切勿打扰。然后门上闩,人上床。点一盏灯,放在脚边,把真气运转七小周天,凝元神,通十二重楼,突地咬破舌头将血向自己的影子喷去。噫那影子竟渐渐伸展,越变越长,越变越淡,终于几不可见。
靖歆将元神附在影子上,从门缝中穿了过去,沿着墙,顺着壁,经过七个转弯,从一道关紧的门缝中梭了进去。门里面于公之斯端坐着;江离倚靠在几上,懒懒的;旁边是的有莘不破,追问着日间的疑问。
还好,没有错过。
金织的门紧闭着,隔壁石雁的门也紧闭着。这一宵的月色很美,美得有些妖异。
一条汉子在月色中慢慢地步近,在这两道门的十步外停下。他的步履沉稳而轻凝。一身布袍下,掩抑着不知多少精力。
金织的门前倒挂着一双破鞋,石雁的门前倒挂着一双绣鞋。这么晚了,还有生意汉子没有说话,没有敲门,只是静静地走近,突然发现墙角窝着一团脏东西,然后他意识到那是一个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的男子。他望着绣鞋呆了一呆,转身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坐下。
石雁的房间掩得很紧密,但仍偶尔泄漏了一些春光。或许连于公之斯都不相信,那个胆敢围攻他陶函商队的大盗,此刻正坐在一个妓女的门边,等着。
沙的一声,金织泼出了一盆脏水,然后眼睛也不看一下,便关上了门。没有泼远的一小股水慢慢流向墙角,到了札蠃脚边。这个强盗伸出脚踏住,污水便改了一个方向,向他身边那毫无知觉般的男人流去。
风很难闻。
如果当初命运的风没有转向,他札蠃将是这座无忧城的第三代城主。他祖父是一个开业的英雄,他父亲是一个守成的男子,而他,也将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志气的花花公子罢了如果他能顺利在这座城池长大的话。用暴力维持了四十年的和平,终于酿出了腐烂的美酒和叛乱的火花。
对于这座城堡,我师父告诉我的并不多。整个事情,还要从那场天劫说起。约一百年前,雷火星云从天外飞来,落在我们现在称为大荒原的地方上,把三百里方圆夷为平地。据说,这样的灾难每百年就会有一次。
那也只限于大荒原啊,离这里很远啊,少说还有百来里。关这座城堡什么事情
那三百里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但却不是受灾的局限。以那大荒原为中心,千里之内都有赤火流烟。不知什么原因,千里方圆内唯一没有受灾的,只有无忧城所在这块地方。
那我们不就很安全了
安全我问你大荒原最多的是什么
妖怪。天你是说它们会往这边涌
对了,这就是妖乱。
那些妖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沉睡的妖怪。
台侯,大荒原有没有厉害一点的妖怪
厉害一点的一直没有说话于公之斯脸上出现一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厉害一点的没有,但是很厉害的妖怪,倒有一头,听说已经睡了几十年,每次行商,我都尽量离它活动的地方远一点。
真有那么厉害嘿嘿,刚好我试试拳头。
别说你的拳头,只怕连我的箭,也射不穿它的皮毛。于公之斯叹了一口气:我只愿它永远不会醒来。
札蠃坐在屋檐下,从袍底摸出一壶酒,一只杯子轻酌淡饮。其实,他也是一个很有雅兴的人。在这静静的夜里,陪着一个废了的男人,寂寞地看那夜空。
在三十年前那个火光四起的晚上,他临死的父亲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三十年后,春,大劫,陶函之海等话。说的人是临终呓语,模糊不清;听的人是纨绔遭变,手足无措。所以当初他也搞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些年潜心苦思,渐渐理出一些头绪。在一块传家的龟甲佩上,很清晰地刻着毫无意义的一组年月和日期。年是今年,月在本月,日期就是两天之后。联想起亡父的话,他推想:这两三天无忧城应该会有一次大变故,而陶函之海则是这次大变故的一个关键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要夺回城池,完成卫皓一直向他灌输的宏愿,这很可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札蠃寂寞地望着夜空。天上偶尔有血丝般的幻象,陪伴着逐渐变成暗红色的月亮。看来,这两天真会有事情发生。不过在这个深夜,孤独得出来看月亮的人并不多。
札蠃从很小就离开了这座城池,这座本来属于他的城池。虽然丧失了属地家园,但当时他并不在乎,没掉了就没掉了,有什么可惜的呢但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们被一群毛盗抓到了无宝山。十年过去,他在冲皓的皮鞭下长大了。由一个小杂役,到一个小强盗,到一个统一了无宝山的大强盗。他以降服紫蟗起家,聚集了数十个人,在冲皓的扶持下,杀了东岭的鬼王,收了西山的香娘子,放逐了南谷的假王孙,合并了三家盗贼,改了无宝山的地名,拢成一个大盗集团,成为恶命昭著的紫蟗怪札蠃。
不过,强盗这个职业,始终不是札蠃的志向所在。如果可以,他希望当初卫皓能够带着他逃离这是非之地,到大夏王都去,买一栋小楼,隐藏在市井之中,没事的时候,养些珍禽异兽,种种花,刻刻字。他理想中的生活远于豪杰,近于诗人。但是,命运总把他望违心的方向推。
那一年,卫皓被打得奄奄一息,他则被流放进在无宝山后山那个无人敢越雷池一步的暗谷。在那里,他一边漫溯在乱石毒草之间,一边哭泣在感怀身世之中。一天一夜中,他流光了这一辈子的眼泪,用舌头舔干了那最后一滴咸咸的味道以后,他作了一个决定:他要做一个成功的大盗,要挺直一个大盗笔直的腰杆,再不流下一滴眼泪。然后,他看见了一对血色的眼睛。
他和紫蟗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靠武力降服了紫蟗,而是靠对禽兽的熟悉取得了这头异兽的信任。这个男孩,本不适合做强盗,而更适合去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研究些花花草草,鸟兽性情。但命运逼着他去做了强盗,逼着他来抢夺这座早被他自己忘却的无忧城。
什么时候,能做回我自己熟悉的事情,那多好啊。
尽管那是很没出息的事情。
我有个疑问。于公之斯说,你刚才说千里赤火,那我陶函甚至商国,都将被波及吗有莘不破听到商国三个字,神色一动。
每一代商王很厉害啊。听说百年前商王就有了化解之法。那道伽楼罗线和陶函之海,据说与这件事情都有些关系。
伽楼罗线虽在,但陶函之海却已失去,这于公之斯说着,忧形于色。显然,对于江离所说的天劫,他已经完全相信了。
商国能人辈出,这一代商王更延揽到一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陶函既然是商属国,想来他不会袖手。江离随口提到说到那位大人物,心中也不禁一阵向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达到那个境界。
于公之斯听他提到那人,也自释然:不错,有他在,必有化解之法。
惊天动地的大人物难道是他么沉思中的靖歆突然发现,一听提起那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有莘不破马上低下了眼光,神色奇怪之极。
夜很静。石雁的门还没开。
札蠃摸了摸早已经被风霜刮粗了的脸。即使是摸脸这个动作,也早已经丧失了二十年前的温柔,只剩下强盗的粗鲁。二十年前,当这张脸还嫌太清秀的时候,他的强盗学老师冲皓一刀下来,便让这张属于公子哥儿的脸多了一道疤,从此他的脸便一步步向凶狠蛮横的趋势发展。他的性子也开始像脸一样发生了变异。他要变得强大,只要变得像祖父和父亲一样强大,他就可以自由地以自己的个性行事了当时他这样想着。但当他达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以后,却发现自己的自由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冲皓不再敢打他,不再敢逼他,但这个老强盗和卫皓这个老仆人一样,对这个前途无量的强盗徒弟充满了期待。所有的盗众对他们成天恶狠狠的紫蟗首领也满怀憧憬。札蠃发现,自己的权力和威望就是建立在对这种期待和憧憬的满足上。他必须让这些人感到有希望,这些人才会跟着他,才能构筑起一个盗魁的强大。为了这一切,他必须把自己柔弱的一面和那安于柔弱的魂灵遗忘在紫蟗身体的最内核。
静夜里,这些东西又在异化的月色中被激起。
正当札蠃沉醉在一个妓女的墙角时,江离正继续讲着这座城池的故事。
我师父和无忧城的第二代城主有数面之缘。四十年前,他向我师父借了一件东西,当时订了十年之期。哪知道十年之期刚到,这位城主就遭到了下属的篡弑。在小无量阁,只找到了一个烧不坏的玄铜匣子,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
这就是那牛鼻子眼巴巴想得到的吧
应该不错。
到底是什么
是一颗没有长熟的不死果。
靖歆远在自己房间的身体陡然剧震不死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不死果那个长生的梦,眼见已经触到了边缘。
这个年轻的师父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不死果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秘密但这些问题眼下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叫江离的年轻人无知到把这个秘密透露
不死果是什么

房间里第四个人影,越来越浓,越来越黑。
父亲喜欢草木。
小无量阁简直就是一个森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就从札蠃出生之后不久开始,父亲就不再理会他了,任由这个男孩子胡闹,任由这个男孩子堕落。不知道为什么,城主突然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喜怒无常。而且经常自己把自己关在小无量阁,有时候连续好几个月不出来。卫皓猜想,一定是叛乱的人对城主施了邪祟。
但札蠃却不这么想。尽管他从来没有在卫皓面前说出来。应该是父亲昏头在前,才给那些有野心的人留下了缝隙吧。或许,无忧城的易主只是因为那些倒行逆施的事情。在他记忆里面,童年的无忧城并不如现在繁华,在叛逆发生之前,全城早已一片混乱。那时无忧城有三霸:他父亲的宠妾,他父亲的宠臣,他父亲的宠子也就是他自己了。和卫皓这个喋喋不休的仆人相比,札蠃更喜欢那两个和他齐名的人。卫皓口中的奸相对札蠃极好,总是顺着他的性子让他在胡闹中过瘾。当事情闹大了,自有卫皓口中的奸妃出来斡旋。但在卫皓的记忆里,这些无疑也是有檗有阗之父上一代城主的阴谋所致。每一次卫皓提起那个人,札蠃就想起那双曾令儿时的他战栗的眼睛,一双愤怒的眼睛。
小无量阁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札蠃突然想起了那个叫江离的年轻人。这个小伙子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他还说他师父借了父亲一件东西。如果是真的话
不死果是不是吃了就不会死你师父在哪里得到的
靖歆突然很感激有莘不破,每一次,他总是替自己问出了最想问的话。但那江离却十分可恶,只见他微微地笑着,却不开口。蓦地,靖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公之斯举起了灯,向房间里一个空无一物的阴暗角落照去:上人,听够了吧。
灯火倏的暴长,耀得整个房间犹如白昼。
啊靖歆的真身痛叫一声,回过神来。将一口没吐出来的血倒吞入腹,面色惨青,犹如僵尸。不片刻,传来门外侍者的敲门声:上人,您没事吧。
没事,滚
在这个气氛异常的静夜里,连这个以修养见称的方士也开始变得急躁。但是,这些情报汇集到檗有阗那里,他总结出来的,是一个不可知的阴谋。
札蠃打量着身边那个男人,他给人的第一感觉,似乎比老不死还低贱,但再细看时,那漠视一切的眼睛又泄漏出比檗有阗更尊贵的神采;奇松弛下来的筋骨,书好像比金织还要糜烂,网但那常人很难察觉的呼吸波动,又流出可以媲美有莘不破的气息。札蠃还注意到他的背上,似乎有一张弓,插着几只毛羽尽脱的箭。箭杆早已腐朽,但札蠃却无来头地涌现这样的想法:如果我面对这柄弓,这支箭这个想法竟然让他预感到一种没有理由的危险。
慢慢地,札蠃觉得或许更应该用野兽来形容他。这个男人死气沉沉的皮囊下,应该有着一段无比活泼的过去,否则不会有这样奇特的气质。
应该是一匹受伤的狼,一头流血的小老虎。他突然起了杀意。
呀的一声,石雁的门开了。
你真没发现那个影子江离问。
发现又怎么样没发现又怎么样我又不怕被听见
江离无语。
对了,台侯,斛宁兄哪里去了
我让他到外城商队去了。这几天是多事之时,有他在商队主持,危急之时外边的商队不至于群龙无首。
一个年轻人从石雁的房间里倒退出来。依稀见到门槛内是一个女人的身段。年轻人喘息着,又想进门。
别这样,我们的日子长着呢。女人幽幽低语。劝了几次以后,年轻人终于把另一只脚也迈出了门槛。离去时走得很急忙,缩着头,把大半个面部藏在竖起来的衣领中。
女人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冷笑一声,斜斜探出身子,向墙角一望:两个男人并排着坐在一起,一双是空洞的眼,她知道,除了某个女人这双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包括他自己;另一双却锋利得像刀,仿佛能刺透透任何屏障在他面前,石雁觉得自己仿佛完全赤裸。她喜欢这种感觉。
那男人笑了笑,站起身走过来,任由石雁偎依在自己胸口,举步进房。
门重新阖上。另一个墙角,露出一角缎带。那缎带系在一个女人柔软的腰肢上。石雁的事情她没有兴趣,似乎只要刚才札蠃那举起的手不落下,她就不打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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