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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浮丘一
宋淮闻言,幽幽地扫了他一眼。
这都是为了谁啊?
第21章
高度紧张的复习周就这样过去了,在放假前,各科老师都进行了一次测验。
孟习为了印证这段时间的努力,考试时把卷子填得满满当当的,踌躇满志地等着考试分数下来一鸣惊人。
结果成绩条发到手里,他就傻眼了。
三门总分比上次摸底考高了七八分,物理和化学照样烂成一坨屎,历史勉勉强强维持水准,政治反而比期末考时还跌了好几分。
孟习呆了。
简直是晴空霹雳。
单词每天背三组,数学他也有从高一课本开始补习了,唐德的课也没划水,文言文的知识点记得满满的。
小学科最近的确没来得及复习,跌得情有可原。
可三门总分涨幅这么一点点,平分到每一科也就只涨了两三分,实在是很打消人的积极性。
宋淮作为他的指导老师,肯定要第一手过过问孟习的成绩。
在学习这方面,他一向严厉,孟习忐忑不安地上交了自己的成绩条,像个鹌鹑一样窝着安安静静等待审判。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宋淮看完并没有生气,语气还很委婉温和,“还可以,上升空间很大。”
不仅没有骂他,还耐心分析了孟习目前的学习情况,“你很多科目缺的太多了,像数学,一缺就是一年的课,补起来肯定吃力。摸底考很大原因是你数学拉了几分,英语阅读又正好没出很偏僻的单词,但那并不是你的真实水平。但是横向相比,已经比期末考好了很多,说明还是有进步的。”
最后他说:“别浮躁,也别气馁,学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事情。日积月累下来,一定会有获。”
因为宋淮的宽慰,孟习总算是从失落的情绪里拔了出来,没有再沉迷于之前获得的一点点小小的进步。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迎来了可怕的国庆周。
放假前两天,各科老师都布置了作业,一天一门小试卷,九张卷子同步写,换算下来每天都是期末考,这还不算语文的背诗词和摘抄名人名言,以及英语每天两组单词、和数学附加题练习卷。
“宋淮,宋淮。”孟习眼神恍惚,隔空叫魂,“你快看看,这卷子是真实的吗?我眼睛没有瞎吗?这真的不是老师送给我们去卖废品的废纸?”
宋淮:“……”
“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题山题海里了。”
孟习忍不住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我怎么觉得眼前都有小星星呢。”
宋淮为老师正名,“除了三门主课,小学科的卷子题量少,选择题填空题多,花不了多久。平均下来,一天做八个小时就足够了。”
孟习:“…………”
八、八个小时,做完了他还有命在吗。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那你做作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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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果断摇头拒绝:“不做。”
孟习:“……”
那你说个大锤子啊。
坐在宋淮正前方的是语文课代表,小姑娘长得矮,脸圆圆的带着一点婴儿肥,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书卷气息浓厚。
闻言,她扭过头来,斟酌再三后对宋淮说:“学神,班主任特地嘱咐我告诉你,说这次国庆作业你必不能偷奸耍滑,因为各科老师都是要拿你的作业当范本的。”
宋淮:“………………”
“哈哈哈哈哈!不过区区八个小时罢辽!!”
孟习捧着肚子笑得猖狂,一个没留神,差点滑进桌底。:
·
本来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想到最后双人登场。为此,宋淮抑郁了半个下午,直到赵玉兰约他国庆去诊所复查,心情才稍有好转。
他迅速把这次国庆的致死作业量拍了照片发过去,赵玉兰给他回复了三行省略号。
五分钟后,他在朋友圈里刷到了赵玉兰的动态,上面写着一行字:现在念书的小孩子,实在是太难了。
配图是从宋淮这里拿过去的作业照片。
八百年朋友圈尘封的宋淮,忍不住给他妈点了个赞。
七天国庆假,愣是生生地把美好的假期熬成了炼狱。
孟习背着几斤的书包、余光里不断瞅宋淮,言语暗示,“那啥,你等会儿还有安排吗?”
宋淮瞥了他一眼。
意思就是有话快放。
“你要是有空的话,”孟习支支吾吾地摸鼻子,虽然说麻烦宋淮很多次了,但是还是每次都没好意思大大方方说出口,“就、要不我请你去喝咖啡?玩一会儿,顺便、顺便……”
“顺便再写一会儿作业,也辅导你一下。”
宋淮接过他的话,“是不是?”
孟习脸皮薄,强行挽尊:“那个、虽然我是这么希望的,但还是要看你本人的意愿……”
“行啊。”
他把书包拉链拉好,拽着带子往背上一扔,双手揣在兜里,蓝白色的校服显得格外清爽。
“不过我也不能给你辅导吧?”
宋淮靠在桌边,随口说。
“那是当然的。”一提到钱,孟习心里总算定了定,“你教我那么辛苦,又要时间又要力,这是应该的。那……那你心里的价位是如何呢?”
孟习一个月也就几千的生活,虽然说和别的小孩比已经很富裕了,但是宋淮家境估计和他也不相上下,可能还看不上这一点点的钱……
实在不行,就跟老爸预支一下基金。
孟习咬咬牙,心想。
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都攒着没动,全扔银行里理财了,到现在估计也有个几百万了。
结果宋淮说:“我不要钱。”
孟习诧异地抬起头,“那你要什么?”
教室里的学生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两个还在打扫卫生,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周五下午的日光和煦,从玻璃窗户里投射进来的光影落在宋淮挺拔的背上,身上落了一层层淡黄色的、被揉开来的阴影,从身后晕染开,周身像是染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晕。
“唔,我还没有想好。”
宋淮仰起头,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喉结清晰可见。
“就先押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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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等我想到的时候,你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孟习心想,这可能是世界上最亏本的一桩买卖了。
·
孟习选的一家咖啡馆,是他初中时常去的。
他并不喜欢喝咖啡,但是那时候初中生年少气盛,又喜欢在男生女生面前装b,所以摸透了本地各大咖啡馆的甜点口味,发现这一家虽然店面小不出名,但是糕点却意外的好吃。
自从初三出了事故后,因为这家店距离原来的学校很近,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光顾这里了。
不过一年多过去,一切事情都应该有些改变。
老板看见他,先是一怔,愣了半天狭长的眼睛才慢慢开始变圆,又欣喜又不敢置信,“小孟??”
“是你吗?”他从柜台走出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孟习,一边震惊一边感慨,“你都好久没来了吧?这么久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
说着他上手拍了拍孟习的肩。
宋淮站在他身后看着,看孟习一脸镇定、并没有什么应激反应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之前有些事嘛,休学了几个月,后来考上高中以后离这条路远,就没来了。”
孟习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哥,给我来一杯和松饼。对了学神,你爱吃甜吗?”
宋淮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孟习喊了好几声才回应:“嗯……吃的。”
“那我就帮你点啦,这家店有很多好吃的。”孟习不放心,又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换一个就好了。”
宋淮说:“随你。”
老板一边打单子,一边好奇地张望着他们俩,“小孟,这位同学我好像没见过啊?是你的新朋友吗?乔磊呢,你们俩现在不一块儿玩了吗?”
宋淮注意到,就在那一瞬间,孟习嘴角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昂。”孟习扯着嘴角,维持着那个礼貌的笑,“不是一个高中,就、就渐行渐远了。”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老板没看到他的神情,把小票递了过去,遗憾地说,“年少时候的朋友更为珍贵和动人啊,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联系看看吧?”
“……”
孟习这次没有应声,含含糊糊地发了一个语气词,接过小票转身向店内的桌椅休闲区走去。
刚把包放下,宋淮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孟习就哗啦一声把书包甩开。
“闭嘴。”他面无表情,“一个字都别说,也别问。”
宋淮摊开手掌,耸了耸肩,“我什么都没说。”
孟习正要说请你维持一下现在的良好作风,下一秒,宋淮就捏了捏肩,一边放松一边随口问:“乔磊是谁?”
孟习:“…………”
“您可真是,”声音从他的牙缝间挤出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专门喜欢踩着人家雷区玩是么?”
宋淮笑了笑,“这不是仗着你宠我么。”
“呕,别说的那么恶心。”
孟习做了一个假吐的表情,又喝了两口白开水,这才慢慢说:“其实也没什么。”
宋淮托起下巴,目光专注。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还能不能好了?”
孟习说着,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乔磊……是我以前的初中同学,也是我,曾经最好最好的哥们儿。”
第22章(禁盗)
咖啡馆老板送来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摩卡和枫糖松饼,还附送了两份小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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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孟的朋友嘛。”老板开玩笑,“之前还要多谢小孟常常来照顾我们生意,不然我们这个店真要倒闭了。这小点心就当是我请你们的,吃好喝好啊,咖啡喝完了可以来找我续杯。”
说完,拎着餐盘识趣地走了。
宋淮回目光,说:“你们关系很好。”
“都是以前的事了。”
被老板打了岔,孟习没有再提乔磊,他看着眼前还依旧熟悉的餐盘,语气里带了几分怀念的味道,“我以前初中的时候最爱吃的就是这个小饼干。”
那时候十三四岁的他像一枝小苗似的刚刚长成,意气风发,招招手就有一帮的朋友。他嘴甜,会说话,从孟坚国那里学来的情商用得恰到好处,不会过分殷勤、但又处处贴心。
他从不得罪别人,成绩还看得过去,班上的男生女生和他玩得都很好。有一次班委投票,明明他不在原定的候选人名单里,但是愣是有70%的同学都投了他。
意外当了班干后,孟习在同学里的人气更是暴增。
那时只要一放学,一大帮子男生女生就会簇拥着孟习、大家有说有笑地结伴走进咖啡厅,玻璃门上的风铃摇摇晃晃,愣是把段断断续续的叮铃串成了一首短短的乐曲。
男生们买了一打打的辣条配咖啡馆内供的汽水,女孩子们都知道孟习喜欢吃甜食,尤其是松饼和曲奇饼干,直接为他多点了一整盘的小饼干。
他们还太小,对男女之情没有太清晰的认知。这些女孩子宠他,大约像是姐姐宠弟弟,又或者是养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看他吃点心会笑,看他嘴上沾上一圈奶油也笑,看他愁眉苦脸做不出一道题还是笑,笑完了大家凑成一堆、叽叽喳喳地给他讲题,像是春天的小麻雀,翅膀一抖就掉下几根白色的小绒毛。
就连咖啡厅的老板也宠他们,店门口挂着不许外带的牌子对他们是摆设,就连盛出来的点心都是从烤箱里新拿出的那一批。
直到现在,咖啡厅的老板依旧记得他必喝甜甜的摩卡,必点枫糖松饼还有刚烤出来的小饼干。
孟习从如山水一般潮涌的记忆中苏醒过来,他恍然抬头,那些曾经簇拥他的熟悉身影已经渐渐淡去,像是被橡皮一点一点擦去了影子。
朦朦胧胧之间,所有的浓墨重都悄然散去,重新汇聚成一个清晰的、挺拔的身影。
到最后,他身边只剩下了宋淮一个。
宋淮注意到他的目光,那目光不像是一个17岁少年的眼神,带着一丝悲伤和惘然。
可从他了解到的信息里,孟习家境富裕、父母恩爱,再加上三代单传、家里独宠他一个,没有家产之争。
他长得也不错,应该不缺女孩子喜欢。
生活都已经如此顺遂,宋淮想不明白他还有什么可难过的。
他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什么?”
孟习回过神来,餐叉不由自主地插.进了那块松饼里,含糊地说,“唔……我就发了会儿呆。快吃吧,等下要做作业呢。”
宋淮没有回答。
赵玉兰曾经拐弯抹角地和他说过,过刚易折,一个人太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宋淮反问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赵玉兰一个年薪七位数的金牌律师,处理过不知道多少上亿的纠纷和官司,愣是被他问哑口了好几秒。
片刻后,他母亲幽幽地叹了口气,告诉他:
——淮淮,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当你用公式和微分去拆解、对待每一件事时,要知道,总有人会用同样的方式,去计算人心。
这句话,直至今日他仍旧未能理解。
人心是可计算的吗?
也许是,万事万物皆有逻辑,某个男人从超市里走出来,钱包里妻子的照片被风不小心吹散,他跑到马路上去接,阴差阳错下,被正急着送孩子去医院的父亲撞至昏迷。
这就是因果。
大部分正常人的行为总是脱离不了思考,脱离不了大脑的控制。
如果是这样,人心可以测算,他也擅长测算,那为什么他会看不懂人心?
宋淮忽然问:“你为什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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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孟习微微一愣,到嘴的松饼停在了叉子上。
“我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他不是很想解释这些,避重就轻地说,“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小的情绪,我马上就调整好了。”宋淮闻言,却皱起眉来。
孟习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握着刀叉的手更加不敢动了,一双圆眼睛无辜地看着对面的人。
“真奇怪。你坐在这里坐了五分钟,露出那种……我不太明白的表情。我很想去推算你的情绪逻辑,可是却一无所获。”
宋淮微微前倾,目光里露出一丝困惑,“我想知道,你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表情难得认真,带着探究的意味。
孟习本来还以为他在说笑,可是看着宋淮的神情,他嘴角的笑意就顿住了。
“这又什么好追寻的?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难过就难过,想失落就失落。这些不都是正常人的情绪吗?”
他说完后又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搞懂宋淮问他那些话的意义。
婴儿生下来就会哭,有人哄有人逗就会笑,玩玩具的时候会开心,做作业的时候会烦恼,被人打了骂了会生气愤怒。
这些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有什么值得去研究的吗?
宋淮听完他的话,微微一愣。
半晌后,他回了目光,又恢复成往日淡漠的语气,“没什么,是我钻牛角尖了。”
确实没什么值得研究的。
他喝了一口摩卡,浓厚的巧克力味和鲜奶油混在一起,甜得发腻。
宋淮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放下杯子,“写作业了。”
孟习瞅了他一眼,没动作。
“……”宋淮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说,“我真的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一时钻了牛角尖。”
感情您还知道自己爱钻牛角尖啊?
孟习忍住吐槽的欲望,他想了想,忽然说,“你知不知道有句俗话叫做,女人心海底针?”
宋淮:“?”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呢,女人的心思你是琢磨不到也捉摸不透的。”
孟习说,“很多女孩子都是感性的生物,或者说很大一部分。她们看见小猫咪会忍不住抱,看见熊猫幼崽会说可爱,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淮想了想:“大约是因为天性所致,母性光辉吧。”
孟习继续问:“可是这一部分女生里又有厌恶结婚生子,甚至选择终生不孕不育的丁克族,你又该怎么解释呢?”
宋淮回答不上来了。
“人性是很复杂的。”孟习说,“有句话不是说了吗,不要考验人性,因为它脆弱且不堪一击。”
他忽然想起什么,眼底浮出一丝不痛快的情绪,但很快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总之,你这么聪明的好学生,不要搞这么复杂的课题啦。”孟习扯开了话题,笑着安慰他,“数学物理生物,哪一个不比你刚才说的有意思?而且你这么优秀,将来说不定是真的要当科学家……”
他唠唠叨叨地开始画饼,宋淮本来很烦这一套说辞,可是看他蠢兮兮地连科学家这个总称下的具体条目都不明白,不知为何,想说的话又慢吞吞地咽了回去。
吃完点心饼干,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写作业。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赵玉兰忽然打来了电话。
“淮淮,你现在在家里吗?”
她像是在事务所,身边还隐隐有同事和客户交谈的声音。
宋淮顿了顿,不禁抬头看孟习。
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手里握着一支笔,疑惑地投来目光。
那眼神很专注,还很澄澈,甚至可以看到他浅浅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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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偏过头,“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我一个文件落在家里了。”
赵玉兰不喜欢麻烦儿子,但是毕竟工作要紧,眼下忙得她头都要痛了,根本□□乏术,“本来应该让小张去拿的,但是今天出门我忘记带钥匙……”
都这样了,宋淮站起来说:“我回去拿,你把文件名发给我,大概二十五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宋淮开始拾东西,一边一边歉意地说:“抱歉,我现在有急事……”
他话没说完,但孟习善意地打了个手势,“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给我爸打个电话,马上就回家了。”
宋淮也分不出力管他,只让他到家后给自己报个平安,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孟习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透过玻璃追踪宋淮的背影。蓝白色的校服和温暖的夕阳余晖柔和在一起,匆匆穿过一盆盆绿植,颜色交杂掺糅,最终造化出的成品美得不像话。
他看着宋淮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终于发现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的原因了。
宋淮他——很多时候,都不像个小孩。
他不像是刚十七八岁,会吹牛会打屁、会喜形于色的孩子,反倒像是个洞悉一切的‘大人’。
·
宋淮回到家,熟练地打开一间书房的密码锁,然后按照赵玉兰所说,从书桌第二排最左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份包裹好的文件袋。
他锁上门,匆匆往外走,还没换下的球鞋经过一间封闭了很久的房间,短暂地停下了两三秒,很快就又抬起了脚步。
从家里到赵玉兰的事务所,要坐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宋淮干脆打了车去,这会儿还没到下班的高峰期,用时紧紧花了十几分钟。
宋淮把文件递给赵玉兰,她甚至都来不及和自己的儿子多说一句谢谢,匆匆地把文件取了出来,立刻和客户针对其中的几处细节讨论了起来。
小张给赵玉兰打完材料,一进门就看见这孩子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不远处他的母亲和客户讨论得热火朝天,说到关键处,委托人脸红脖子粗,赵玉兰面色强硬,滴水不漏,几个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还有一抹影子。
他不禁多了几分心疼,走到宋淮身边低声说:“这个官司赵律师磨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个突破口……”
他说到一半,想想又咽了下去,改问:“你吃饭了吗?我给你买份盒饭?”
宋淮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摇头,“我这就回去了。”
小张说:“那我送你?”
宋淮这次没有拒绝。
到了楼下,小张去取车,宋淮站在前台处等。
前台的小姐姐看他长得好看,忍不住逗他,宋淮面无表情、充耳不闻,谁来勾搭都不搭理。
片刻后,有人推开了事务所的大门——
却不是小张,是一对还有些口角的母子。
“烦死了,你自己来不就是了。”
被一个美妇拉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壮的少年,年岁和宋淮差不多大,身材却要圆一圈。
他磨磨蹭蹭地不想走进来,一边扯一边嚷嚷:“都说了我今天还有事,你就不能明天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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