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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娘子
柴英卓指尖用力抠着膝盖,刺痛感传来,整个人好像苏醒,心也开始痛了。
“刑警队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我希望你能早点救赎你的灵魂。”红灯变绿,屠斐挂挡起步,喟叹道:“救赎不能靠任何人的,你想想吧。”
柴英卓路上几乎没说话,家门口时,他推开车门顿了顿,回身道:“谢谢你。”
“不用。”屠斐打量柴英卓,眼窝深陷,双眸无光,她叹气道:“想想那些真正爱你的人吧,你的家人看见你这样,会有多难过。”
柴英卓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他下车后后退两步,郑重地90°鞠躬,颤声道:“对不起!”
不等屠斐说话,柴英卓关上车门,转身大步离开。
屠斐望着夜色里渐行渐远的身影,背部挺直,步伐轻快,屠斐不知怎么的,看出一丝决绝和释然。
屠斐到家,已经是后半夜,她轻手轻脚开门,沙发上躺着的祝琇云人未起声先问:“回来了?”
“妈。”屠斐喊了一声,心疼道:“你怎么不回房睡呢?”
祝琇云趿着拖鞋,揉揉眼睛呵欠地问:“吃饭了吗?”
“啊……”屠斐后知后觉,“我自己煮点面,妈你睡吧。”
屠斐受不了一身尘土味,麻利地脱衣钻浴室洗刷刷,等她出来一碗热汤面放在餐桌上。
祝琇云招手,“过来吃面。”屠斐胡乱擦了两把头发,坐到对面,感动地说:“我太幸福了,世上只有妈妈好。”
祝琇云爱怜地望着孩子,明显是瘦了,细看脸上还有淡淡浅浅的疤痕,“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屠斐抓抓脸,跟祝琇云分享在国外的趣事,比如说办案时爬松树,提到陈光辉,她咯咯笑,“辉哥更惨,头发沾了松树油,好像抹发胶了。”
祝琇云忍俊不禁,看着孩子现在像常人一样生活,工作忙碌但孩子享受其中乐趣,她欣慰之余又有些心酸,屠斐到底是失忆的,这是她的心伤。
祝琇云身为医学教授,面对曾经失忆的女儿不可能从心理上真正做到不在意,她一方面留意学习医学资料,一方面也在劝慰焦灼的心,至少孩子现在是好的。
“妈,你怎么样?这几天有什么意思的事吗?”屠斐边吃面边听母亲讲学校的趣事,最有趣的莫过于学校现在举行冬令营,“这次冬令营,是校园联动形式,一个宿舍里两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生,一个初中生。”
三个不同级别的学生凑到一起成了室友,闹出不少笑话,“叫陆漫云的小孩儿最好笑,她明明是初中生,非要当宿舍长,最搞笑的是选拔时举行比赛,她居然还选上了。”
陆漫云当宿舍长出了名,每次评比活动,甭管主题是什么,陆漫云带领的宿舍都是第一名。
评比会上,宿舍的舍长都坐在台上,放眼望去,就她一个小孩,其他宿舍最小的也是高中生当舍长,小孩有模有样地演讲,谁也不敢小瞧她。
不过万能舍长也有不行的,运动细胞一般,女生一般都不爱运动,好多项目宿舍都想弃权,陆漫云要强,冬令营运动会没人上就自己上,她拼死拼活得了个第二名,小姑娘委屈地不肯上台领奖,回宿舍趴床上哭了。
“最后给那帮高年级心疼的,把1等奖的奖杯捧过去要送她。”祝琇云轻笑地摇头感叹,“人家小姑娘有要志气可不肯,还放话说了,以后等她上高中上大学,统统都要找回来。”
屠斐听得心里也挺稀罕,“我就喜欢这种要志气的。”
“是啊。”祝琇云靠着椅背,喝一口热水,“她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你。”
小时候,屠斐对于小时的记忆零星,记得不多了,不过还记得她要强的一面,“那是,我小□□动会从来都是第一名。”
屠斐小时候也是凡事第一名的孩子,见不得别人超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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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娘两在客厅餐桌前,边吃边聊,欢声笑语洒落一地。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正轨上,至少面上看来是的。
翌日,屠斐一早起来不去洗漱,大半个身子几乎钻进衣柜,祝琇云纳闷,“你早上穿的我都挂衣架上了,你还翻什么呢?”
“妈,我找几件新衣服,给蔚天玉穿。”屠斐找出崭新的衣服就要往背包里塞,祝琇云夺回来,这都是沈清浅专门买给屠斐的,“这都是心给你挑的,你要送她自己买去。”
屠斐挠挠头,不乐意地哼唧,“什么嘛,小气。”屠斐努努嘴只能作罢,“那我中午自己去买。”
“你买个差不离的就行,在里面穿不出好样子的。”祝琇云叹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境,师妹给买的,那是贵重的心意,她不能让不知情的孩子乱送人,她对师妹不知何时有的愧疚,或许从开始就有,只是她不愿深想。
屠斐对于名牌无感,眼中没有明显贵贱之分,“那我想穿这件。”屠斐指指她翻出来的薄款羽绒服,“后半夜下班回来穿风衣冷。”
“谁后半夜下班?”要说祝琇云不爱刑警工作,天天加班,一折腾就是后半夜,她扯开衣服的新包装,抖了抖火红色的羽绒服,好像一团火,“穿上吧。”
屠斐穿好照镜子,歪着脑袋认真地看了半晌,祝琇云靠着门框望着镜子里红扑扑的小脸,屠斐突然偏头解地说:“妈,我居然有这样的衣服。”
屠斐质疑的不假,她的衣服都是黑色和白色居多,她基本不会买太艳丽的颜色,“是你买的不?”屠斐的爪子摸摸衣服的材质,“好暖和。”
祝琇云拉过屠斐的手,抚了抚她的后背,“衣服也要爱惜着穿。”
“恩,好看不?”屠斐龇着小白牙笑,祝琇云嗯了一声,“当然好看,不看看谁闺女。”
屠斐照镜子臭美,祝琇云无奈,“好啦,赶紧拾去上班。”
“妈,你先出去,我等会就去。”屠斐推祝琇云出去,她翻出兜里的手机,咔咔咔拍了几张,献宝似的发给姐姐了。
沈清浅到照片时刚从风雪中回到温暖的酒店,她下载附件查阅,镜子前的小孩儿歪着脑袋笑,身上穿的是她买的羽绒服。
沈清浅鼻尖泛酸,眼泪顷刻间充盈眼眶,她多担心师姐会拒绝屠斐与她一切的关联,哪怕是曾经送出去的礼物。
屠斐:姐姐,我好看不?
青戋:好看。
屠斐:嘿嘿。
小孩儿很容易满足,被夸了就开心,屠斐:姐姐我要去上班了,我现在要开车,等到单位再找你聊天哦。
小孩儿乖得很,不需要沈清浅问,她会主动汇报。
如此一想,是不是日后师姐怪责,她也找托词,不是她先“动手”的。
今天,对于屠斐来说是上班日,但对于上班族来说,是双休日的第一天。
柴冬雪一早起来做饭,赵桂芳站在窗边浇花,她颤颤巍巍往楼下看,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冬雪啊,你看看楼下那个,是不是你哥哥?”
柴冬雪趴在厨房往下看,还真是,她双手圈在唇前,喊了一声,“哥哥!”
清晨的小区安静祥和,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那都是家养的鸟,一早被挂在窗外望风晒阳的。
柴冬雪一嗓子喊出去,惊了鸟儿不说,懒趴趴的狗狗们也被吵醒了,汪汪汪声传来,孩子的啼哭声也很快响起,小区里顿时变得热闹,喧闹的一天提早拉开序幕了。
柴英卓仰头看向窗子里的人,左边是妹妹,右边是母亲,两人都在冲她招手,柴冬雪兴奋地跳脚,“哥哥!快上来啊!”
虽然因为屠斐和哥哥闹别扭,但心里始终惦记哥哥,当屠斐的一切开始恢复正常,柴冬雪对哥哥的思念超过了其他。
柴英卓进门,带来了一阵凉气,冬日早晨太大虽大,却没有那么暖。
“你这孩子,到了怎么不上来?”赵桂芳拉过柴英卓冰凉的手,心疼地红了眼圈,“到了多久了?”
柴英卓浅笑,“妈,我刚过来,楼下风景好,我看了会。”
“哥,你喝点热水,待会吃饭。”柴冬雪回厨房前看了一眼客厅里母子,阳光斜斜地照在沙发上,照亮了哥哥苍白的笑意,她好久没看过哥哥笑了,柴冬心底酸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清晨,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前。
瘦肉粥,白菜炒木耳,醋溜土豆丝,还有一个油炸小黄鱼,主食是烙的面饼。
赵桂芳拿起一块饼放到柴英卓碗里,“尝尝你妹妹的手艺,这丫头现在可会做饭了。”
柴英卓低头嗯了一声,捏着金灿灿的油饼,“一看就好吃。”柴英卓抬起头笑道:“今天中午,我也露两手,让妈妈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柴冬雪惊喜,“妈,今天能吃到哥哥做的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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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赵桂芳边说边落泪,柴冬雪红着眼圈跟柴英卓打趣笑道:“你看看你亲妈,多没出息,闺女天天做饭也不见感动,你这还没做呢,她就先感动哭了。”
柴英卓轻笑,低头咬了一口酥软的面饼,脆香可口,“这饼烙的真不错。”
柴冬雪扬起笑,微红的眼眶在晨曦日光下绽放的是幸福的光。
早饭过后,柴英卓出去买菜,柴冬雪要跟着去,赵桂芳站在门口说:“你们两个都出去,我也想出去了。”
“哥,咱们一起去吧?”柴冬雪乞求的目光,这是母亲第一次主动想出去。
赵桂芳生病后出去的次数少之又少,城里人她不认识,入眼是高楼林立,毫无生活气息的红墙,她不愿出去。
柴英卓点头,“好啊,我也想和妈一起出去。”
三口之家,慢慢悠悠地走在城市的柏油路上,缭绕于彼此间的亲情气息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赵桂芳久违地出来,左边是儿子,右边是闺女,这一刻她幸福地感慨,“等你们都结了婚,妈真就没遗憾了。”一句话惹得两个孩子都没做声,柴冬雪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妈,你还是想想中午吃什么吧?你宝贝儿子给你下厨诶,你得好好宰他一顿。”
三人穿梭在超市里买菜,回来时赵桂芳走不动了,他们打车回来,柴英卓做饭,柴冬雪打下手,赵桂芳回房休息补觉。
锅碗瓢盆交响曲,柴冬雪握着一根刚洗干净的黄瓜,唇角动了几次,最终忍不住轻声问:“哥哥,你是有什么事吗?”
柴英卓切菜的手顿了下,他缓缓挺身回眸笑着说:“哥哥早该听你的话去自首的。”
啪嗒,湿漉漉的黄瓜掉进水盆里,柴冬雪双手撑在盥洗台
上,泪水汹涌而下,滴答滴答砸在水面上。
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520点朋友圈福利已经发啦。
今天520你们都干嘛惹?我被大姨妈恩宠,乖乖窝家里刷你们留言,今天能不能多几个留言夸我的?
我晚上准备贰更姑娘,让你们开心开启521!
最后要谢谢投雷和留言小可爱们,祝你们都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272章最后的狂欢
柴英卓的自首,是柴冬雪一直所希望的,当期望变成现实,柴冬雪却没有预期的开心。
午饭过后,赵桂芳坐在客厅看电视,柴英卓坐在旁边削水果,赵桂芳感慨,这么好的日子,梦里都难找。
“妈,我之后要去国外进修,短时间都不会回来。”柴英卓低头开始切水果,“如果学习的好,可能还会留在国外。”
母亲年迈,经受不起更多的打击了,兄妹两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
所以柴冬雪忍痛帮哥哥撒谎,赵桂芳虽然不舍,但孩子为了自己的梦想去国外学习,她作为母亲不能阻拦,“要是国外有合适的姑娘也可以处个朋友,混血儿还漂亮呢。”
母亲始终都是惦记孩子的,她说什么,柴英卓乖乖答应。
下午,赵桂芳回房休息,柴英卓走进柴冬雪的卧室,从床头的方桌抽屉里拿出纸笔,“你给我写个卡号,我进去了钱也用不到,留给你和妈吧。”
柴冬雪边写卡号边哭,柴英卓临行前抱住柴冬雪,“辛苦妹妹照顾母亲,我这个哥哥不称职,下辈子如果还能做兄妹,我一定做个称职的哥哥。”
柴冬雪的泪水止不住,但一切她都无法阻止,无能为力似乎只能哭了。
柴英卓离开前将备用钥匙给了柴冬雪,“我会拾下,到时候你过几天就去办理退租,合同我放在家里的茶几上。”
柴英卓去了附近的银行,趁着他还享有人身自由时,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转到柴冬雪的账户上。
柴冬雪到短信提醒,被数字惊到,哥哥入狱10年还有上百万的存款?柴冬雪突然办成了小富翁,她不安地给柴英卓打电话,柴英卓挂断了,她发信息:哥哥,这钱……
柴英卓:放心吧,是正常入来源。
柴冬雪为自己的怀疑而羞愧难过,但是她真的不放心,这笔钱意义非凡,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碰这笔钱。
柴英卓回到皇家影楼,当面向梅姐提出离职。
梅姐心有猜想却没细问,派人事处理离职手续,她思忖后发信息告知陈光辉:柴英卓离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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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辉:好,谢谢梅姐。
梅姐轻轻叹口气,人生百味,苦味居多。
陈光辉:我从国外刚回来,还没忙完,等我抽时间去看你,给你带了礼物。
梅姐嘴角微微勾起,几家欢乐几家愁,她现在是欢乐的那个,大抵老天爷知道折磨她已久,稍给回馈。
陈光辉的离职手续在半小时内结束,他离开前,站在影楼的门口,低头向工作室的大家鞠躬,“谢谢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协助,非常感谢,祝你们越来越好。”
梅姐正从二楼下来,柴英卓便又俯身向梅姐二次鞠躬,“谢谢梅姐。”不等任何人说话,他转身离开。
不少人站起身,互相观望,这才知道柴英卓离职了。
“别看了,都工作吧。”梅姐指尖向下压了压,她出去后,落座的人蹭着椅子凑到一起交头接耳。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每天游魂一样的人突然走了,大家兴冲冲讨论片刻便兴致缺缺地回到岗位上忙碌。
梅姐站在路边,柴英卓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她回身看向靠窗的位置,那是柴英卓的工位。
梅姐仍记得初见柴英卓,年轻人眉眼冷淡,眸光黯淡,像是一潭死水。
但是面对镜头时,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可以为了拍到最满意的照片而整夜不睡觉,为了给客户设计最美婚照,他可以为了研究取景一整天在场地上构思,哪个角度,什么时间,哪种风格……他酷爱摄影,这让他在皇家影楼迅速出挑,凡事他拍过的客户,下次来只找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柴英卓开始变了呢?大概是从屠斐第一次出现在皇家影楼开始的吧?
年轻人躁动却又极有耐心,她热血却又保持着应有的理智,她一直蹲守,就像是老猎人一般守着猎物,捕猎的网已经铺设很久,猎手一直没有网。
屠斐和陈光辉就这样一次次地往她店里跑,现在算是转折点了,猎物看似是逃离了猎捕区,但看陈光辉短信里的淡然,想必是这张网足够大,猎物不过是在网里兜兜转转。
梅姐望着空荡荡的座位轻轻叹口气,善恶到头终有报吧。
柴英卓回家处理个人物品,早之前已经处理了一批,现在所剩无几,不值钱的直接送给楼下破烂的大爷。
当房里变得空荡荡时,他开始打扫卫生,从卧室开始,最后是洗手间,房子和他住进来时一样新。
傍晚时,柴英卓累得倒在沙发上休息,他像是濒临死亡的老人,残喘着,他以前身体很好,出狱时也不错,真正开始变得病态是从屠斐找上他。
屠斐和一般的刑警不一样,和10年前的老刑警更不一样,以前的警察不管那么多,他们简单直接,不会对一个人犯人仁慈,更别谈人性上的关怀,办案方式也非常直接,他也不是没被打过。
可屠斐不一样,她像是一只执拗的蚂蚁,看似细小却又啃噬他的良心,她会给他送《肖申克的救赎》电影票;她会深夜睡在医院做着家属才会做的陪护;她会把他的妹妹当做亲妹妹一般疼爱……当然,她也她的凶,她有高超的画功将地狱和魔鬼的恶展示的淋漓尽致;她会凶狠地揪着他的头发,掐他的脖子,逼迫他读悔过书,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失忆不曾怨过谁,她昨晚还送自己回家。
屠斐面前的柴英卓太不堪了,屠斐像是一面照妖镜,人类的衣服和骨肉皮囊都是假的,她能照穿人心,照透灵魂,一切黑暗的邪恶的终将无所遁形。
屠斐或许说得对,他不适合做坏事,因为他的心不足以承载魔鬼蚀骨的邪恶力量。
柴英卓做了决定,心头像是卸下了重担,他今天像是又活过来了,她和家人吃饭,和同事告别,和门口捡垃圾的大爷还闲聊了几句,大爷说今年的冬天不太正常,冷得厉害。
寒风刺骨,柴英卓真切地感受到,他不是活在幻想里。
再不去自首,他大概会疯掉,屠斐画的那幅画他至今没扔,他明明备受折磨,他应该丢掉的,但心里分明有个声音说:即便你丢掉了那幅画也毫无意义,因为魔鬼在你心里。
柴英卓点了外卖,他大口地吃肉,终于吃出肉滋味,很香。
未来再也吃不到,现在多吃点,柴英卓连灯也不开,他坐在暮色里狼吞虎咽,像极了挨饿的野兽。
最后噎得柴英卓握拳捶胸口,他灌了一口啤酒,畅快十足。
这才是人生吧,肆无忌惮地活着,他过去犹如过街的老鼠,过得小心翼翼,太累了,他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尽情地享受人生。
柴英卓拿出家里剩下的纸杯,面前一左一右放下,中间最后摆了个漂亮的玻璃杯子。
左边是何俊雄,右边是白鹏兴,中间是林清寒,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和虚空的幻象喝酒。
“对不起。”柴英卓喝了不知道多少瓶,他摇晃地起身腿一软跪下了,他的脑袋咣咣咣往玻璃桌面上砸,“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就找我一个人吧。”
柴英卓痛哭流涕,“别找明哥,别找他,就找我吧,我会赔命给你们的。”一条命不够,那就下辈子,三条命,那就三辈子,“我的命都赔给你们。”
柴英卓像是疯了一般,自言自语,一个人在自我的世界里彻底放纵,决定自首那一刻,身体带上了无形的枷锁,那沉重的枷锁正是从灵魂上卸下来的,柴英卓前所未有的畅快,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我不后悔。”
这一生爱而不能得,下辈子不再爱,这辈子最后为喜欢的人献礼,是一份堪称祭祀的葬礼,他赔上一切也想这样做,否则他短暂的一生好像真的是白活了。
柴英卓吃完了喝光了,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头也不回地挥手,跟身后幻象的灵魂告别,“我、我走了,再见,再见了,你们也都走吧,都走吧。”
钥匙没拿,手机没拿,柴英卓兜里揣着几十块钱坐上出租车,“师傅,去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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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司机吓了一跳,“去哪个公安局啊?”
“额……”喝醉的人意识混乱,半晌想不出名字,柴英卓揉揉眉心,“就、就是、就是有屠斐的那个!”
“你说的是不是朝阳分局啊?”大多出租车司机,都是各类新闻的爱好者,司机师傅显然是听说过屠斐。
“对对对!朝阳分局。”柴英卓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钱,“谢谢了。”
师傅没敢出声,默默开车,不时往后看,生怕醉汉突然变暴徒,又或是突然吐到他车里。
朝阳分局,三人组即将工,一整天基本都围绕着蔚天玉。
蔚天玉神不济,从国外归来一路连惊带吓,昨晚睡得不好,邢思博特例让她睡到中午。
屠斐出去买了几套干净的衣裤和内衣内裤之类的,陈光辉打包吃喝回来。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蔚天玉出事后,曾经围在她身边的人都散了,她回国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昔日工作室的人必定都知道,但是没人来探望她。
三人的细心照顾使得蔚天玉感动不已,年轻的姑娘哭得眼睛痛,但泪水还是忍不住。
下午,问询工作才算正式开始,怕蔚天玉有压力,邢思博派屠斐开展聊天式的问询工作。
屠斐一个人边问边记录,邢思博和陈光辉在问询室外通过单向透视镜旁观,陈光辉到梅姐信息时,邢思博也在旁边。
陈光辉也担心柴英卓可能要跑,邢思博摇摇头,“他真打算跑不会弄这么大动静。”
陈光辉讪笑着挠挠头,“也是。”邢思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啊,恋爱之后心思都散了。”
陈光辉不好意思,也没反驳,“老大的手臂怎么样?”
邢思博默默叹口气,他的手臂恢复不到最初已成事实,他不死心还在锻炼,屠斐和陈光辉外出这两天他锻炼过度拉伸到痛处去医院,翁晓夏因为熟人关系严厉地批评他,“你这手臂这么锻炼会废掉的,我不是吓唬你,现在必须得养着。”
成年人对于言语上的慰藉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邢思博逼迫自己面对现实,他的手臂不行了,他最得力的右手不行,以后抓个犯人都吃力,他不能占着位置不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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