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娘子
屠斐一下子清醒,是柴冬雪,“怎么了?”
“我哥、我哥他自杀了!”柴冬雪嚎啕大哭,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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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狼崽叭叭,啧啧,狼言狼语,大家爱听不?
小狼崽广播,正式开始广播辣!【隔壁破0了吗?】
第275章鬼门关
谁也没有料到,柴英卓身上藏着一个极为细小锋利的折叠刀片,他大概是做好了准备,所以录像里自杀时显得很从容。
刀片割破颈部的大动脉,失血过多他很快昏迷,幸而是邢思博临走前不放心去看了一眼柴英卓,也幸好是朝阳分局离协和医院很近。
救护车及时赶到,但救助还是面临绝境,柴英卓是o型rh阴性血,也就是我们常人所说的熊猫血。
血库告急,柴英卓濒临死亡,柴冬雪无助之下打给了屠斐。
屠斐对于柴冬雪的印象,仅仅是停留在她本子里的记录。
尽管过去的感情不在,屠斐的本性使得她依旧热心,“别哭,我跟你哥哥血型一样,我现在去医院。”
屠斐连日来忙碌,从国外回来到现在就没睡个一个囫囵觉,越是喜欢她的人越心疼她。
屠斐献血,是在祝琇云不知情的情况下,邢思博没明确表态,他不希望勉强屠斐,救人不是屠斐的义务,陈光辉不太情愿,“你看看你的小脸煞白,你还献血?不想活了!”
翁晓夏更直接,她拉着屠斐的手不放,不让她去献血。
翁晓夏不怕别人说她自私冷血,柴英卓是杀人犯,为什么要救他?
屠斐起初好脾气安慰翁晓夏两句,但时间紧迫,她暴躁的性子上来,吼翁晓夏,“给我放开!你算老几啊你管我?”
翁晓夏被吼得红了眼圈,眼睛眨巴眨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屠斐来不及哄人,挣脱翁晓夏立即去找医生,血源有了,柴英卓也终于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翁晓夏痛心不已,她一片好心,屠斐却吼她,冷不丁瞧见泪汪汪的柴冬雪,翁晓夏心中的怨气压不住,怒道:“你们兄妹两都是吸血鬼,能不能换个人?屠斐都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了!”
屠斐刚抽完血出来,正好听见,她冷着脸凶道:“翁晓夏,你胡说什么!”
翁晓夏委屈地扭头就要走,屠斐喊道:“诶诶!翁医生,我头晕,你扶我下。”
气冲冲的人定在原地,双手握拳转身往回走,边走边抹泪,翁晓夏嚷道:“你干嘛叫我,你不会找别人!”
“你是医生我就找你。”屠斐靠着墙壁,柴冬雪先一步到屠斐跟前,屠斐摆摆手,“你去看你哥哥,我跟翁医生说几句话。”
“谢谢你。”柴冬雪说着要跪下,屠斐皱眉,“嘶,干嘛呢?别搞那些没用的,赶紧进去。”
柴冬雪感激地落泪,翁晓夏扶着屠斐去了昔日沈清浅的办公室,现在大多时间是翁晓夏在用。
屠斐休息不好,抽了一管子血,头晕迷糊脸色苍白,“翁医生。”屠斐叫魂似的叫了几声,翁晓夏气不打一处来,“别叫魂了,张嘴。”
屠斐迷瞪眼,只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抵在唇前,她嗅了嗅,咬了一口,是鸡蛋。
“谢谢你哦。”屠斐闭着眼睛吃鸡蛋,翁晓夏拿出自己准备的牛奶,插好吸管,“张嘴。”
这次屠斐眼皮都没抬,张嘴叼住吸管。
“吸。”
“咕噜噜。”屠斐喝着牛奶,含糊不清道:“我最近得补补。”
“像你这么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多少营养能够啊?”翁晓夏还因为屠斐救人而气不顺,一个犯人救他干嘛?死了算了。
“你这话说的。”屠斐皱眉吞咽牛奶,“他是案子的核心,不能死。”
“……”翁晓夏气呼呼,低声道:“反正你最爱工作。”翁晓夏想起远在异国他乡的导师,她真想告状,但也知道只能是想想,她不能让沈清浅担心屠斐。
陈光辉找上门,手里拎着吃喝,气喘吁吁,“给你买的补品,赶紧补一补。”
翁晓夏看那一堆,气笑了,“营养也不是一天补的,你们一天天操心人民,也关心下自己啊。”
屠斐坐起身,头晕缓解不少,“老大守着呢?”
陈光辉点点头,“你别惦记了。”说罢有些不忿地数落,“屠警官,你以后能不能改改你的热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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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辉和翁晓夏这一会统一战线,批评教育屠斐,屠斐眯着眼如数接。
陈光辉突然拍了下脑门,“我擅作主张,告诉你妈妈了。”
屠斐呛住,直接吐奶,“咳咳!你还知道是擅作主张。”
“没办法,我担心你。”
“……”屠斐也不再说,她摸出手机,有母亲的未接来电,她之前去抽血调成静音了。
屠斐打过去时,祝琇云已经到了医院,瞧见脸色惨白的孩子,眼圈一下子红了。
“妈,我晚上想吃好吃的。”屠斐抱着祝琇云撒娇,祝琇云一句批评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揽过孩子,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耳朵,屠斐夸张地喊疼,祝琇云恨道:“你就折腾吧,早晚把我折腾急了,我辞了你的工作!”
柴英卓脱离生命危险,苏醒只是时间问题,邢思博极力坚持,屠斐不得已跟着母亲回家。
屠斐这次趴在床上,拖鞋都忘了脱,几乎是秒睡。
祝琇云进来帮她脱了鞋子,解开外套,屠斐迷迷瞪瞪地配合脱衣服,钻进温暖的被窝,跌入睡梦中。
邢思博一个人守在医院,让陈光辉该干嘛干嘛,“今天周日,就当做是放假了。”
“那我晚点来换你。”陈光辉舍不得睡觉,拿着在国外买的礼物直奔皇家影楼,约梅姐吃饭。
点餐完毕,梅姐去趟洗手间,陈光辉趴在桌上,面朝着午后的阳光。
陈光辉眯着眼打量窗外的人影,心中感慨万千。
梅姐洗手归来,探身望了一眼趴着的人,睫羽交错,呼吸匀称,睡着了。
服务生过来,刚要说出培训时教授上餐用语,梅姐食指压唇嘘了一声,将餐盘轻轻地放到桌上。
丰富的菜色,冒着杂糅的香气,桌边趴着的人,乌黑利落的短发,阳光镀上一层暖色……梅姐轻轻翻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咔嚓一声,梅姐惊觉忘记关掉声音,陈光辉睡得不沉,身子一抖醒了,他茫然地揉揉眼,旋即明白他睡着了,“对不起。”
陈光辉垂头道歉,梅姐浅笑,“没关系,先吃饭,吃完回去休息。”
这顿饭吃得安静,陈光辉神疲惫不似往日,他努力打起神,但呵欠藏不住。
七八个呵欠打完传染给梅姐,梅姐掩唇打呵欠时,陈光辉又是一个呵欠,他眸底含泪可怜兮兮,梅姐忍俊不禁,陈光辉难为情地笑了。
柴英卓醒来的挺突然,柴冬雪本来正给他擦手,指尖动了下,柴冬雪以为是幻觉,再看轻颤的睫毛,她哭腔喊了一声哥。
柴英卓知道,他没死成。
啊……上天自有安排,做尽坏事,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柴英卓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的闪过雨果在《悲惨世界》里的一句话,那句话曾经在他入狱后反复浮现在脑海里,大意是地球或许是天庭的地狱,仔细观察人生,基本人类都是在接受惩罚。
“醒了?”邢思博突然出现在床边,柴英卓缓缓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死了就真的解脱了?”邢思博反问,“你作够了死了,想过其他人吗?”
连日来的忙碌,邢思博难以压制怒气,“为了救你,我们警员屠斐给你输血,现在迷糊得只能在家睡觉,床都起不来。”
柴英卓慢慢转头盯着棚顶,眉头因为“屠斐”的名字而蹙起,又是屠斐,为什么要救他啊?他想死。
柴英卓感觉自己就像是魔鬼,一次次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而屠斐却像是上帝,不厌其烦地挽救他,为什么啊?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啊?他是烂人,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要救他?
“屠斐不说,你看看的家人吧,你妹妹提心吊胆,照顾你还得照顾你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啊?现在没勇气活着想自杀,当初干坏事的勇气呢?”
邢思博还想再说,柴冬雪可怜巴巴地叫了声,“刑队长。”
邢思博眉头拧着,压着火气,“行了行了,我不说了,柴英卓,你有心就好好活着,做了那么多恶事,你该受的惩罚一个也别想落下,你不想看看我们这张大网网那天吗?”
那天,简直难以想象,或许会像末日来临吧。
柴英卓一直没做声,邢思博转身往外走,临出门前嘱咐柴冬雪,“看好你哥哥,我在门外,有事叫我。”
“刑队长,您去休息吧。”
“我能休息吗?”邢思博横了一眼床上的人,恨道:“有胆做没胆认,你都不如你妹妹!还一个爷们呢!”
柴冬雪扯了扯邢思博的衣袖,他拂袖而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有时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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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感觉怎么样?”柴冬雪叫了一声哥,泪水滚落。柴英卓偏头看着苍白消瘦的妹妹,半晌闭上眼睛微微别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哥,别再做傻事了,好不好?”柴冬雪乞求道,“人在,一切都在,家也在,你不在,我、我……”柴冬雪抽泣,她冰凉的手握着成这样的手,“我知道很多人恨你,恨不能你死,但是作为妹妹,我希望你活着,如果、我是说如果……”
柴冬雪最后几句话哽咽许久才艰难地说出口,她说:如果我的哥哥注定要死去,那么也要是在接受审判后,法律意义上的死刑,那样你的死才有意义,才能让那些被杀的人死而瞑目,死者家属才能解脱……
“哥,这是我们最后能做的事了。”柴冬雪抽泣,她再爱哥哥也改变不了哥哥杀人的事实,也无法慰藉死者家属的心伤,她知道那些人都希望哥哥去死,他们觉得死亡对于哥哥来说是罪有应得,“至少这能减轻他们的伤痛,算是我们的一种弥补吧。”柴冬雪已经不奢望自己能从心灵上解脱了,她这辈子除非失忆否则再难忘记。
“哥……”柴冬雪双膝跪地,“我求你。”
“起来。”柴英卓蹙眉。
“你不答应我,我不起来。”柴冬雪眼睛红肿,“哥,你别再做傻事了,我求你好不好呜呜。”
良久,“好。”
作者有话要说:屠小狼在线表演狼崽吐奶哈哈。
隔壁言情拜托各位猛1了!【拱手】
贰更姑娘:【躺平等】
第276章狼言狼语又来了
屠斐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中途听见手里闹铃醒过一次想起来,可惜双眼困得睁不开。
直到天色再度昏暗,屠斐才算是睡饱睁眼,她一时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
屠斐瘫软状态休息几分钟,她抓过手机眯着眼睛,19点。
原来是晚上了,屠斐翻了个身,摸到桌边的水杯咕咚咚灌了几口,干渴身体被滋润后整个人畅快不少。
屠斐爬起身,坐在床头,打了两个呵欠,她揉揉眼舒服地伸懒腰。
客厅的祝琇云听见开门声,起身看向屠斐,“睡醒了,饿不饿?”祝琇云往厨房去了。
“妈。”冬夜里醒来,客厅亮着灯,灯光下有家人,屠斐感觉很好,她不是一个人,她不是孤零零的。
“妈~”屠斐撒娇地叫了一声,祝琇云停在厨房门口回身拉长调子,“诶~在呢。”
屠斐眯眼笑,祝琇云宠溺的眼神眺了一眼,屠斐跟着祝琇云一起去厨房。
牛肉大骨汤,屠斐肚子咕咕叫,脸也没洗的家伙拿起勺子唠了一块卤牛肉,大口撕咬。
祝琇云盛汤回身看了个满眼,疼惜道:“哪里来的小野孩儿,不洗脸不洗手就吃上了。”
“就一块。”屠斐摸摸肚子,含糊不清道:“我太饿惹。”
屠斐吃完一块肉被祝琇云推去洗手间,她简单冲洗裹着浴巾出来,好吃好喝上桌,就等她“宠幸”。
屠斐捧起汤碗滋滋儿喝得来劲,祝琇云盛饭,“别光喝汤,一会喝饱了。”
屠斐唔唔两声,接过饭碗夹起一块肉,吃得大快朵颐。
客厅里电视开着,新闻频道,正在播报中国维和部队在国外的的英雄事迹,屠斐竖起耳朵听,涉及到任何兵种,她都感兴趣。
屠斐歪着身子朝客厅张望,祝琇云似乎知道,调整音量,她足以听清楚。
“你慢点吃。”祝琇云不放心地坐到屠斐的面前,“好吃吗?”
屠斐小嘴油汪汪,不住地点头。
肚子里有食物了,屠斐小脑瓜也不闲着,“妈,你帮我把手机拿来呗~”
“吃饭就吃饭,别玩手机。”祝琇云故意冷脸,屠斐嘿嘿笑,裹了下骨头里骨髓,“我就发个信息,看看柴英卓醒没醒呢。”
祝琇云一早问过了,柴英卓早就醒了,“人家比你醒的还早。”
面对孩子无私无畏的奉献神,祝琇云时常头疼,这个劲儿也不知道随了谁……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逝,还能随了谁,不随她,就是随了亲爹。
“妈。”屠斐突然叫了一声,祝琇云回过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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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喝点饮料。”屠斐的人生里,饮食方面一直都是被祝琇云管着,饮料零食基本吃不到,所以也倒是成就了一口板板整整的小白牙,谁看了都要夸一夸一排小芝麻牙。
“只有酸奶。”
“我想喝可乐。”
人会在某一时间特别想吃某种事物,想喝某种饮料,祝琇云反问:“那么想喝?”
“恩。”
“我去买。”祝琇云答应得过于爽快,屠斐拉住她,“妈,我自己去。”
祝琇云回过神,定定地望着屠斐的脸,“你想买饮料顺便去趟协和医院。”
“嘿嘿。”
“笑什么笑?”祝琇云心疼地斥责,“你的身体就那么不金贵。”
“我身体好。”屠斐强词夺理,“才不像他们那么虚弱。”
屠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举例说她睡一天局里都没找她,祝琇云拧她耳朵,“那是因为我请假了。”
“噢噢。”屠斐笑着挠挠头,“妈,老大和辉哥都挺累的,我去替换下。”
世上哪有能磨得过孩子的父母,祝琇云开车,路上先买了瓶可乐,屠斐宝贝似的喝了一口,太久没喝,气体在胃里翻腾,“嗝~”
祝琇云轻轻叹息,她都是老母亲了,还是离不开溺爱孩子,“你刚献血,自己要爱惜身体,可乐喝几口过瘾得了,喝完漱口。”
路上,祝琇云唠叨,屠斐捧着可乐瓶认真听着,似乎从屠斐失忆后,她很少会对母亲的唠叨不厌烦,原来那小脾气真是藏不住,现在祝琇云也不知她是不是面上淡然心里烦着呢。
祝琇云和屠斐一起出现在医院,赶上翁晓夏值班,翁晓夏瞪眼,甩了甩刚从病人手里取回的体温计,故意阴阳怪气,“屠警官今天又是医院夜班啊?”
“嗯呐。”屠斐不仅不生气,还满脸带着笑来的,翁晓夏顿时没脾气,无奈地看祝琇云,“阿姨,您瞅瞅她。”
祝琇云推屠斐,“去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祝琇云留下来和翁晓夏在咨询台前聊天,翁晓夏直说屠警官不懂事老是让妈妈操心,祝琇云有时也讶异屠斐的人格魅力,怎么做到让大家都这么稀罕她的呢?翁晓夏对屠斐是掏心窝子的好。
“将心比心。”翁晓夏感慨道,“虽然我说她多管闲事,但是当我们需要困难时,其实谁都希望碰见屠警官这样的人,我曾经丢了一条养了很久的狗,幸亏屠警官,才帮我要回来。”
祝琇云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儿,哭笑不得。
柴冬雪向公司请假陪护,林魅私下找翁晓夏了解过情况,确认屠斐没事,她没再过问。
柴冬雪一边照顾母亲,一边照顾哥哥,小姑娘瘦得瓜子脸更立体了。
柴冬雪现在怕见到屠斐,亏欠的太多了,屠斐忘记之前的事情,但是她忘不了。
翁晓夏那句斥责的人,柴冬雪不怨她,她说的没错,他们都给屠斐带来太多的麻烦。
柴冬雪有母亲,有哥哥,可某个层面来说,她其实是无依无靠的。
所以,一旦心慌时,就会下意识想去寻求依靠,那个依靠长久以来都是屠斐。
人性太自私了,柴冬雪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想改掉,也会努力改掉依靠的习惯,这让她们之间看起来生分,“之前谢谢你,屠警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要不然给你一些资金上的补偿,你看可以吗?”柴冬雪小心翼翼,她账户里有哥哥的钱,可以给屠斐。
屠斐摆摆手,对于柴冬雪的过分客气没有太大反应,她只是望着床上的柴英卓。
柴英卓似乎也不想看见她,他一直偏着头,闭着眼睛,屠斐知道他没睡着,“柴冬雪,你出去下,我跟你哥哥说几句。”
柴冬雪抿抿唇,想说点什么又觉得面对恩人如此不妥,她放下水杯,“那屠警官你先喝口水,我先出去了。”
病房里针落可闻,药味扑鼻,屠斐静坐时头一次认认真真地嗅了嗅药味,她不该喜欢的,但是她闻着分外熟悉,她居然有点喜欢这个味道诶。
屠斐深呼吸后绕过床尾去窗边,她背对着柴英卓,既然是不愿面对她,那就换个自欺欺人的方式,至少让装睡的人睁开眼睛。
屠斐猜的没错,她走到窗边时,柴英卓正望着她的背影。
屠斐的身形高挑,身材纤瘦,站有站相,她特别像柴英卓儿时记忆中家乡原野上的小白杨,无论何时都是坚韧地挺拔。
“柴英卓,你是一个聪明人。”屠斐语重心长道:“我觉得我不需要像开导蔚天玉那样开导你。”
一个是奔向不惑的成熟男人,牢饭都吃了10年了,另外一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看似在娱乐圈摸爬打滚有经验,实际都是在钱伟奇的庇护下,蔚天玉本人抗压能力没有磨练出来。
“不过就是聪明人才喜欢干傻事。”屠斐望着茫茫夜色,慨叹道:“你的死,什么都改变不了,除了你所谓的自我解脱,如果人真的有灵魂,你死后连灵魂都无法安息,想想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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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鬼吗?
对于鬼神,人类常存着敬畏之心。
屠斐的认知里,柴英卓备受煎熬,很大程度上,说明他还是一个有心的人,他还知道善恶有报,所以他想要靠死来解脱。
虽说人都是向死而生,一个人想靠死解脱,某种程度来说,恰恰说明他还是想活着的,死亡不过是挣扎失败后的自暴自弃。
“柴英卓。”屠斐突然回身,柴英卓眸光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屠斐走到床前问:“你还会寻死吗?”
柴英卓没做声,只是静静地望着逆光而站的屠斐,他因为讨厌光亮,所以只开了隔壁床的床头灯。
“你的身体里留着我的血,别的不说,你欠我一份债,我不需要你感谢我,我需要你活着。”屠斐缓缓倾身,双手撑在床床上,眸光犀利地盯着柴英卓的眼睛,“你没有权力,也没有权利,决定你的生死,你欠我一条命,欠何俊雄一条命,欠白鹏兴一条命,你的命现在不是你自己的。”
柴英卓哑然失笑,他的人生,真是能失去的都失去了,最后连命都不是自己的。
然而,柴英卓无力反驳,屠斐说的没错。
“之前录口供的时候,你自己说了很多,但是,”屠斐顿了顿,她微微倾身,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屠斐凛然目光几乎穿透了柴英卓的内心世界,她笃定地说:“更多的,你都没说。”
柴英卓垂眸,与屠斐对视,很累,就像是看她画的那幅画,总能让他疲力尽。
“你到现在,还不死心,你和钱伟奇一样,都对纪景明抱有幻想。”屠斐冷笑,她揪着被子,仿佛遏制住柴英卓的喉咙,“但是我告诉你,纪景明倒下只是时间问题,你保护不了他。”
屠斐的手揪着柴英卓的头发,他被迫微微扬起头,屠斐高高在上,像是审判的上帝下达结果一般,“10年前让你侥幸得逞,10年后有我在,我拿我的性命担保,我会让你们为当年死去的林清寒付出加倍的代价。”
柴英卓的头皮被拽得生疼,黑洞洞的眼神里是屠斐克制怒气的脸,她慢慢放开他,长舒口气,“只可惜,苦了你妹妹,有你这个哥哥不如没有,你但凡有心,别折腾了。”
屠斐转身出去,柴冬雪局促地从病房前的长凳上站起身,“屠警官。”
“好好照顾你哥哥,看好他。”屠斐摸了摸兜,“你的钱还够吗?”
“够的够的。”柴冬雪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屠斐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屠斐去服务台时,翁晓夏已经不在那了,值班护士指指走廊里亮灯的办公室,笑呵呵地说:“都在那呢。”
翁晓夏,祝琇云,还有邢思博。
邢思博催促屠斐早点回去,明早正常上班就行,屠斐叮嘱他注意休息,“局长说你没?”柴英卓出事,还是在他们局里,邢思博无奈,“能不说么?训我了,没事,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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