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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弗烟
穆元点了点头:“好,三日后,火刑。就在此处。”
在这里行刑?你这是吓唬我!
虽然料定是一场虚惊,但沈翎体内的怕死血液瞬间上涌,使得他的表情拧成惧怕。
*
既是三日后行刑,那么三日前的时光,自然是软禁。
是的,又是软禁。沈翎仰卧在榻上,深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软禁的命。
越行锋,他人呢?不会憋死在密道里了吧?沈翎想着,便探出身子朝睡榻下边看。
因为火刑已定,青葙和青兰的监视也松了些,此刻不在房中。
睡榻下漆黑一片,沈翎怕着火,也没敢端烛台过来照着,只好冲着黑漆漆的下边,低声喊着:“越行锋,你死了没?”
话音未落,鼻子就撞上一坚硬物什,疼得沈翎直往榻上退。
房里一片死寂,沈翎捂着鼻子,试探道:“越行锋,活着就出来。”
不知何时,烛火灭了。
一丝寒意窜上沈翎的嵴背,他一愣,略微急了:“给我出来!混蛋!败类!”
“骂够了没?”一双大手环上腰际。
“你真是……”温热的唇瓣突然一堵,沈翎僵得说不出话。
“两天没见,又想我了?”越行锋一如既往地没个正经。
沈翎的脑子虽是乱的,但想的绝不是越行锋脑子里那些龌龊事。他不等某人尽兴,就把某人狠狠推开,毫无留恋地一抹嘴:“你够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有心思干这些?这两天你死哪儿去了!”
越行锋张臂把他搂着,死也不撒手:“太久没回来,路不熟。”
沈翎傻眼:“你可别说你这两天都在迷路!”
越行锋叹了叹:“是啊。脑子不好使。”
“我看你是真的不好使。穆元硬要说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你,还诬陷我跟别人行苟且什么,实在太过分了!他现在要处以我什么火刑,完全是为了吓唬我,然后引你现身救我……”沈翎感觉身后某人在做别的动作,回头一看,在宽衣……心头窜起一团火,“我说你脱什么!还不快跑!等穆元发现,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难道你想被火烧成黑炭?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所以,我来救你了。”越行锋说着,竟然扯过薄被,将两人裹在一起。
“你这样……是救?”沈翎额前刷出无数条黑线,“你可以先给我滚么?”
“穆元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越行锋在他耳边轻笑,“再说了,我没打算走。”
“你脑子抽了吧!”沈翎怒骂一句,耳边即传来一个声音。
几簇火光转入屋内,站在门前的人,毫无疑问,是穆元。
第156章混吃等死
晨光透进窗子,沈翎很少起得这么早,尤其是与某人共处一室。
睡榻上整整齐齐,一张薄被安安稳稳地覆在沈翎身上,不见多余褶皱,屋里亦是缭绕着干净的熏香气息。
他睁开眼,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独享睡榻的感觉,真是轻松自在,利落地起身,腰间也无酸麻感。
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沈翎静静想着,扭头转向左侧……地上。
暗色松木地板上,四仰八叉地倒着一人,是沈翎昨夜亲自将他踹去地下,踹了足足七次,总算打消他上来蹭睡的念头。
本想让他在地上着凉一夜,也好反省,但待到半夜,听闻他咳了一声,又忍不住拖了条毯子给他盖上。
如今想来,真是多余。此人皮粗肉厚,睡在冰上也未必有恙,真是多虑。
沈翎盘腿坐在榻上,双手托着下巴看他,依旧是那张英俊不凡的脸,一旦他睁开眸子,整个人都将被他吸进去,不可自拔。此刻他闭着眼睛,这样很好,这样才不妨碍上去踹个两脚的冲动。
他为什么不走?沈翎想到睡着,也没想出答案。
明知走不了,明知是个阴谋,明知穆元绝不会轻举妄动,他仍是傻乎乎地自投罗网,成了瓮中那只鳖,仍然是一副死不要脸的模样。
昨晚,他是能走的,只要往榻下一滚,穆元绝对追不上他,可他却堂而皇之地留下了,还当着穆元的面赖在榻上,直到穆元带着一众影魅离开,他也没起身开熘的意思。
十知阁的那群老头定会逼他做那些事,他留下,是认怂了?
就是这般气不过,气不过他破罐子破摔,不思进取、不思跑路,才一气之下把他踹下睡榻。
看他现在这模样,貌似睡得挺香,睡得挺好。就这么放弃了?他一句也不解释。
沈翎长叹一声,轻手轻脚走下睡榻,抬脚跨过他,生怕惊了他。
对于自己的小心翼翼,沈翎归结于心软。一想到他前一晚露宿树干,就不忍心再把他赶出屋子,给了他榻下一块小地方。
每日辰时,青葙、青兰总是准时从泊兮阁的偏院移步到此。今日也一样。
当她们端着铜盆,推开门扉,瞧见的是这么一番风景:少主睡地上,某公子跨站在少主上方。
碧衣姐妹呆立当场亲眼所见的上下关系,似乎与想象中的有一些出入。手中的铜盆晃了晃,差点泼了。
沈翎从她们的眼神中感受到一丝异样的东西,缓慢领悟后正要解释,脚踝蓦地被人一拖,身体失去平衡就侧着砸下去。失衡的身体被一双臂膀稳稳撑住,对上一双墨黑的眼睛。
越行锋醒了,他转过头,对那两位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媳妇他,没站稳。”
“什么没站稳!明明是你拖的好么!”沈翎极力挣扎,如同往常一般地徒劳无功。
“昨晚把人踹下来,我当时没计较,并不等于不用罚。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何况只一晚。”越行锋用浓烈的深情目光,埋入沈翎失措的眼眸,“怕什么?是因为有人看着?”
“少主,我们稍后再来。”青葙立即会意,拽着反应慢半拍的青兰飞快跑开,顺道带上门。
“你们别走啊!喂!”沈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此刻四下无人,越行锋一定会狂性大发的!昨夜没计较,一定是他前夜没睡好,这一晚睡得这么沉,现在必然养足神,随时都能将自己就地正法!
意外的是,越行锋的手很规矩,只把沈翎锢在胸前,再无别的动作:“生了一晚上的气,也该够了。”
沈翎双手抵在他胸口,尽力撇开一段距离:“不够!你为什么不跑!穆元那么阴险,这回逮着了,绝不会放你!”
“我知道啊。”越行锋笑了笑,云淡风轻。
“你还笑得出来?”沈翎又头疼了,“那十个老头,他们……”
“你不觉得为这事生气,很多余么?”越行锋并未让他把话说完,仰起头,在他脸颊亲了亲。
这一吻,惹得沈翎心尖颤了颤,满腔怒火瞬间就给缓了:“难不成我们留在这宫里,一辈子混吃等死?”
越行锋煞有其事地深思这个问题,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有道理,这样也不错。你说说看,我们在外头跑来跑去也挺危险的,这里还安全。”
刚缓下去的怒气又涌上来,沈翎真想甩他一耳光:“能有点出息么?”
这时,门扉再度被人打开,然而来人不是那对碧衣姐妹,而是几位目色犀利的影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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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翎心底一凉,意识到此刻两人的姿势,连忙往越行锋胳膊上一拧,趁着他吃疼,赶紧站起身,若无其事道:“什么事?”
越行锋把沈翎围去身后:“他们是来找我的。”
四名影魅齐齐点跪:“少主,长老有请。”
越行锋沉思片刻:“是穆元,还是……”见四位低头不语,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去便是,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沈翎想到某处地方,立刻去柜子里寻一件外袍:“我跟你一起去。”
“你好好待着,我自己去。”越行锋察觉沈翎眼中的忧虑,缓步上前,揉他的耳垂,“你放心,我好歹是少主,他们不会吃了我。”
“如果他们吃了呢?”不知怎么地,沈翎莫名生出这种担忧,他只知十知阁的那十个老头,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个个都同穆元一样。
越行锋笑容一怔,很快又泛起涟漪:“怎么,不生气了?”
沈翎心底又说不出的担忧,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扯下他衣襟,主动凑上去一吻。
某人难得自觉,越行锋岂会错过?尽情回吻后,抵着他前额:“很快回来。”
*
十知阁。叶纹木门,轮转开启。
南越宗室十大长老已等在那里,站在正位的,是众长老之首:常目。
他便是那日警告沈翎的老者,常年在外奔波的穆元,竟然只位列第五。
越行锋踏进门,双手垫在后脑,一派闲适模样,瞧见众长老不悦,即表现得更加闲适。用沈翎的话说,就是破罐子破摔。
他眼角一撇,侃侃而谈:“这里倒是没变过。不知诸位长老找行锋何事?”
南越王族向来恪守礼数,故而常目一见越行锋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禁摇头:“身为南越少主,有龙阳之好也就罢了,言行举止竟如此轻浮,可悲。”
越行锋早就料到没什么好话,就算他中规中矩的进来,这个常目也未必会给好脸色:“长老,入正题吧。我还赶着回去,媳妇等着呢。”
一句“媳妇”说出口,十位长老皆是哀戚悲叹,像是聚在一场白事上。
穆元道:“少主,今日我等寻你前来,便是相商复国之事。”
“复国?你想烧死我媳妇,这笔账该怎么算?”越行锋刻意地表现对复国的不屑。
“行锋,你弃南越王族威严而不顾,只顾着与男子寻欢作乐,你如何对得起你的父亲!”众长老之中,也只有常目有资格直唿越行锋的名讳。
“若是此行必败,又何必伤及无辜?”越行锋一言,又惹来叹息窃语,然他全然充耳不闻,继续说道,“一路上过来,我也看得清楚。你们当真以为大崇会一直一无所知下去?不可否认,你们做得很好,但你们是否想过,占城之事一旦被大崇察觉,后果如何?”
“求仁得仁,南越子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不知哪位长老说了句,引来附和。
越行锋根本不想知道是哪一位说的混账话,反正十人的意见向来一致,谁都一样。
常目道:“既然你回来,就别妄想离开。你一人走容易,若要带人一道,只怕不简单。”
越行锋轻哼一声:“我南越族何时赖上这种下三滥活计?以人质相挟?要知道,父上大人最痛恨此事。”
常目不以为然:“哼,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主上当是理解。”
越行锋嗤笑道:“诸位长老,我越行锋斗胆问一句,你们是真的想要我复国,还是另有所图?所图之物……呵,依我看,绝不仅止于南越的旧时河山。”
一句话说得直接、通透,数名长老微微变色。
说中了?果然如此。
越行锋摸着鼻尖,含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想要什么,就直说了吧。莫要到日后,突然摆我一道……说吧,好让我有个准备。”
第157章夫夫之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等待等于煎熬。于是乎,沈翎又煎熬了一天。
青葙、青兰忠心耿耿地守了一天,愣是没让沈翎踏出屋子一步。虽然好吃好喝伺候着,但见沈公子脸上没半点笑意,终日茶饭不思耷拉着脑袋,两姐妹看着他一张俊俏脸蛋,不有些心疼。
说实在的,朱雀宫修复之后,宫里往来的不是浑身裹得密不透风的影魅,就是十知阁的那群老家伙。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可惜是个断袖,还与他们的英俊少主一起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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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有点悲伤。
关于这位沈公子和少主的事,她们耳闻不少,穆元也专门教育过,所以在夜里听到一些声音,也没感觉有什么大不了。有时候想着生死相许的事,不心生羡慕,如今还瞧见活的。喜欢男人又如何,谁让喜欢的人刚好是个男的?这样一想,两姐妹反倒生出一丝同情。
日暮近了,案上的点心还未动过,茶水又凉了。
青葙栖身退出预备晚膳,青兰低头上前为沈翎换茶,只是手刚伸出去,就被截住。
沈翎趴在案上,无打采地吐气:“你去帮我看看,你家少主回来没。”
这是一个时辰里的第五次,青兰不忍说出那话,只得绕个弯:“公子,天色暗了,不如先用晚膳。”
一日到头,沈翎没吃什么东西,也没觉得饿,心底念叨着越行锋的安危,也就饱了。
十知阁的那群老顽固会对他做什么?他是少主,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出格的事。
即便这样想,沈翎也放不下心,在他眼里,南越长老都是一群没下限的货,无法估量。
“不吃东西,是等我?”熟悉的声音飘进泊兮斋,勾着某人的心尖一颤。
“越行锋!”沈翎眼底光华一闪,瞬间神魂归位,立马蹦下地,朝外头跑。
坐得太久,腿压得发麻,沈翎走得有些踉跄,还没跨出屋子,腿弯就伸进一臂,身体后倾,被人捞着抱起。
一双火眼金睛瞅着某人,转了一圈又一圈,看心上人安然无恙,沈翎长吁一口气:“他们没为难你吧?”
越行锋觉得好笑:“他们什么时候不为难我?”看怀里的某人眉心拧着忧虑,便低头一吻,“进去再说。”
站在案旁的青兰当即会意,知情识趣地退出去,顺道把青葙也堵在门外,把门带上。
越行锋听着门扉扣上,嘴角一咧:“那群老头做人不怎么样,挑姑娘还是挺有眼光的。回去问问冬青,问她有无兴趣多开几间万花楼。”
沈翎没心思听他胡掰,开门见山就问:“你老实告诉我,他们找你过去,到底聊些什么。你可别说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不可能因为那些在十知阁待上整整一天。”
那双大手丝毫不抖,直到临近睡榻,才将某人往上边一抛:“还不是老样子,苦口婆心劝我复国来着,眼下你我都被困住,拿你威胁一番,再说点废话,就到现在。”
瞧这人说谎也不打草稿,这一回,沈翎亦是轻易将他看穿。顾不上腰背摔得发疼,沉下脸色便说:“你分明有事瞒我。他们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不至于啰嗦。若当真只是复国,你根本不必解释。”
越行锋卸去外套,蹦上睡榻,将某人搂住:“如果不解释,你必定问我到死。”
察觉他的手不规矩,沈翎即刻侧身退开,不给他得逞的机会:“不说清楚,休得想别的事,别忘了昨夜你是怎么过的!”
越行锋象征性地想想,又扑向沈翎:“别急,昨晚你踹我下去几回,让我熬得辛苦,今天得好好补偿,让我回本。”
经历一晚演练,沈翎的踹人技巧愈发纯熟,见他身影凑过来,立马弹出右脚,正中他小腹。由于太过准、太难预料,沈二公子再度华丽丽地把南越少主踹下睡榻。
殊不知,越行锋是越摔越皮粗肉厚,且是厚在脸皮上。
他攀上睡榻,不急着翻上去,只两手垫着下巴,自下往上地将某人眼巴巴望着:“媳妇,我说了没事,你总不可能又让我睡地,如今也入秋了,容易生病。”
“得了吧,我知道你不会生这等小病。”沈翎抄起枕边的毯子,甩他一脸,“不说就睡去!别想着上来,上一次、踹一次!”
“我的翎儿,别这样……”越行锋刚爬起些许,沈翎的脚尖又瞄准他小腹。见势不妙,越行锋问他,“信我,他们真的没说什么。”
“我信你就见鬼了!”沈翎扯了薄被盖上,一个侧身,睡去里边。
身后顿时安静下来,沈翎不知他在做什么,一点动静也无。想等着某人坦白从宽,奈何那人一言不发。沈翎在嘴里不住嘀咕:“什么媳妇!根本从来没把我当媳妇看!”
越行锋突然应道:“有啊,你就是我媳妇。”
沈翎耳根一抖,飞快回过身:“你这也能听见?”瞅着一双委屈说!否则从今往后,你就睡地上!”
虽说早已料到沈翎会追问,但越行锋没想到他会强硬到这个程度。其实不难看出沈翎眼中有责怪的意思,可一旦说出真相,必然惹他忧心。
不知为何,今日竟然能把越行锋这货看得透透的,沈翎有点佩服自己,但眼下不是沾沾自喜的时机:“就算是怕我担心,也不能瞒我。”看眼前人打死不领悟的坚决表情,沈翎终是忍不住,“还说什么媳妇!你我二人什么时候需要瞒到这份上了!”
夫妻之间必须坦诚,所以夫夫之间……也一样?
越行锋苦思片刻,最终照实相告:“他们的野心不在南越,而在大崇。换句话说,他们非但要逼我复国,更想逼我为南越夺下万里河山。”
沈翎长大了嘴,半晌也没能合上。他并非是惊惧,而是觉得难以理解。或许南越夺回原有领地不是难事,但是大崇……且不说沈翌一手训练出的可怕军队,还有乐氏本身就是以武立国,与江湖武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更要命的是,大崇还拥有以繁吹谷为首的隐世各族。
关于大崇的实力,南越并非不知晓,也不知那十位长老是哪来的勇气,竟然这般看高自己。当真无知又可怕。
越行锋从沈翎的眼神中,读出相同的答案:“南越实力根本不足,常目他们又太过自负,我们日后须更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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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翎若有所思:“得想办法通知表姐,让她想办法,先把我们给弄出去。”
“就凭她?”越行锋轻蔑一语,转眼见沈翎不再抗拒,又靠过去,“今天就到这儿,什么都别说,先让我上去好么?”
“慢着。”被拽进一人臂弯,沈翎红了耳根,威胁的话是再也说不出口,“你先答应我,要是把我当媳妇,这种事,以后不能瞒我。”
“以后的事,也难比这个大了。”越行锋感觉他身体发热,再也等不及。可是,当他刚松开沈翎的腰封,便闻他肚子发出一种声音。
沈翎正是情动,然一听自个儿肚子发出的声音,不禁红了脸,简直要冒出热气。瞧见越行锋掩不住笑,顿觉丢脸到无地自容。
越行锋果断笑到打滚,许久才伏在沈翎边上停下:“哈哈哈哈,你又来了。还是先吃饭吧,喂饱了上面再说。”
沈翎捂着肚子,尴尬地扯着笑脸,看着越行锋从门外端入饭菜,摆在眼前。
*
次日晨,天色正好,适宜出游。
越行锋早早起身,温柔地望着趴睡在榻上的某人,一边穿衣,愈发有一家之主的意味。
他作手势示意青葙、青兰俩人莫要开口,而后将两人拉去外头:“宫里有船吗?”
青葙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少主问了,自然得说:“有,不知少主有何用处。”
越行锋眉梢一挑,极其帅气:“今日天气不错,我想和沈公子一同游湖,你们准备一下,顺道弄些他喜欢的茶点。”
青兰担忧道:“可是穆长老说,公子不可擅离泊兮斋。”
越行锋不屑道:“他区区一个长老,也能决定我的事?你们放心,这事牵连不到你们,我只是想与翎儿游湖,又不是离宫,到时候多遣些人看着便是。”
第158章一日游湖
感觉某人的手在身上来来去去,沈翎半醒着一推,哪知某人又从背后绕上来。脑子煳着嘟嚷了几句,也不知自己说什么,最后还是睁了眼。
原来是穿衣服。越行锋这样帮着也不是第一次,不是为了赶时间,便是有重要事需要带上他。
沈翎把头歪在他怀里蹭了蹭,顺便回一回神,继续享受南越少主的亲身服侍。
晨间的吻有些凉意,沈翎被吻得清醒,揽住他脖子,迷迷煳煳道:“今天这么好,又要上哪儿?”
越行锋扶着他坐起,取了边上的木梳,手法娴熟地为他梳理头发。看他舒服地眯眼,顺势说:“游湖。”
因为雁水游湖一事,沈翎对这两个字十分敏感:“我、我没听错吧?”
越行锋眉梢微提:“不过是游湖,用得着惊成这样?难不成以前在京城游湖,掉水里了?放心,这回有我在。”
沈翎的脸色变了几变:“不是。是上回被囚在雁屿门,六皇子要我陪他游湖……”
“什么!他叫你游湖!”越行锋瞬间暴动,梳头的手不慎重了些,扯得沈翎头疼,又赶紧摸了摸,“疼吗?”
“拿来,我自己梳!”沈翎试图夺过梳子,奈何技不如人。
“你给我说清楚,他为什么找你游湖?”越行锋见沈翎一脸茫然的模样,以为他是吓懵了,“别怕,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我马上去拆了他!”
头一次见越行锋如此激动,沈翎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笑喷,一时说不出话。
越行锋亦知自己失了分寸,满头大汗地稳住他:“先别笑,先告诉我。他有没欺负你?”
沈翎觉得这样的越行锋挺好玩,难得看他窘迫,于是装出委屈样,恰好刚睡醒的眼睛还红着:“欺负了,又怎样?难不成你现在赶去京城揍他?”
越行锋一听就急了:“他真的欺负你!你怎么之前不说!”
顿时手臂剧痛,越行锋的两只手跟捕兽夹一样钳着胳膊,沈翎疼得投降:“行了行了,骗你的。他哪敢欺负我?”
越行锋急昏了头,半信半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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