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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弗烟
血腥的想法逗留片刻,给沈翎压了下去,可宫中风声这么紧,他还能去哪儿?
沈翎思虑再三,还是想去附近看看,虽然没什么用,但至少能安心一些。可是,好疼。
整整一晚没没感觉疼痛的伤处,在他用力起身的一刹,疯狂叫嚣。
顿时,脑袋抽得发昏,沈翎捂着头,尽力坐起身。简单的动作,好似花他很大的力,再想下榻就难了。这是怎么回事?前几日在牢里还能走两步……
“快躺下!”越行锋提着一篮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匆匆进屋。
“你昨天给我吃什么药,怎么浑身没力气?”沈翎刚想敲脑袋清醒,手却被人擒住。
“你昨天没吃东西,又流了一堆血,有力气才见鬼。”越行锋把他摁回榻上,口中开始喋喋不休,“你说你起来干什么?我昨晚帮你包到下半夜,要是又裂开该怎么办?你可别告诉我,刚才是想起来找我。”
“是又怎样?”沈翎突然觉得这人很婆妈、很烦,但是就是这么烦人没营养的废话,听着听着,竟感觉十分顺耳。
越行锋听他呛声,居然笑得如释重负:“力气比昨天大了不少,看来你表姐的方子不错。”
沈翎没空听他闲扯,目前有要事要问:“一大早上哪儿去了?”
越行锋单手托着下巴,歪在榻旁:“媳妇,你问我呀?”莫名讪笑,“你猜。”
第171章长夜乘风
我猜你一脸!沈翎刚想喷这句,又生生憋了回去。
昨天看他怒得两眼通红,眉心又皱成那样,今日见他恢复往常的欠揍模样,沈翎倍感安心,就想着放他一马,自己也能多攒点力气。
瞧见他眼底转着嗔味,可脸色还是苍白一片,越行锋忍不住抚上他脸颊:“饿了?”
沈翎愣愣地看他,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嘟一声,撇开头:“嗯。”
越行锋把竹篮子拎到边上,揭开盖子:“我就知道,所以去御膳房逛了一趟。”
“什么?御膳房!”沈翎听得差点背过气去,要知道御膳房早就搬去帝君的汤岳殿,越行锋公然去那处偷东西,简直是没事找死,“你不会就近拿点?”
“附近都是些嫔妃宫室,个个吃得就跟辟谷似的,哪能喂得饱你。”越行锋乐呵呵地从篮子里取出一只白瓷缸子,打开的瞬间,香飘满室。
越行锋像个考试第一的孩子,等待先生的夸赞,眼巴巴地望着沈翎,却见他眼里纠结出一种复杂情绪,有喜、有怒,更有忧:“怎么,不喜欢?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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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没喘上来,沈翎勐咳了几声:“你就存心想气死我!你去偷吃的也就算了,干嘛非得自己做!要是被发现了,我……”说不下去,眼角又发酸。
那白瓷缸子里的食物不是别的,正是沈翎喜欢的鸡丝粥。沈翎一闻那味道,便知是越行锋做的。这粥做起来起码得半个时辰,他真是不把命当一回事。
想到这个,沈翎就饱了:“拿走,我不吃!”
越行锋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盛了一碗,故意在他面前吹啊吹:“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的易容功夫,你是知道的,扮个厨子混进去也没什么。我不是回来了?”
眼角胀得受不了,沈翎觉得自己很没用,小指一勾:“你过来。凑近点。”
这一回,越行锋猜不中他的意思,只管把头凑过去。
刚到半途,脖子就被某人勾了去,微凉的唇瓣准确无误地印上来,蹭了一下。
越行锋一惊,反把他搂了,一下一下地蹭回去。
待他蹭够本,沈翎才喘息着松开:“我不想再有人告诉我,你死了。懂吗?”
越行锋蹭着他鼻尖,柔声道:“我懂。”
其实,越行锋冒险去汤岳殿边上做饭,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趁机绕去宫门看情况,顺道巧遇柴石州,问问跑路进度。这事后来也跟沈翎说了,唠叨个两句,没再说什么。
一开始,柴石州承诺两日内脱逃。可是后来,两日变三日,三日变四日,愣是没个定数。
于是乎,越行锋成天往汤岳殿跑,沈翎也吃成了习惯,即使每天吃饭都是惊心动魄,他也心甘情愿在药房等着。待到伤势好些,就在屋前等着。
一等就是小半个月,沈翎有些沉不住气。今日见着越行锋拎篮子回来,便迅速挪过去。
越行锋见他又在门前等,不由分说就把他抱回榻上。
沈翎被惯得有点气色,自然也有了喷的气力,两臂抱怀:“那个柴石州还是没消息?该不会是忘了吧?”
越行锋在米饭上洒了点冬菇蒸鸡的汤汁,随后递过去:“动作别这么大,小心扯到伤口,刚开始结痂,别前功尽弃了。”待他接好,又回身端来两盘菜,“他不会忘,哪怕是为了你哥,他也绝对忘不了。”
“鸡肉有点咸。”沈翎夹着肉片,嘟嚷一句。
“嗯,前天你说淡,今天腌久了点。”越行锋感觉两人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像夫妻间拉家常,不禁笑开,“吃完给你抹身子。”
“哦,好。”沈翎一头扎进冬菇蒸鸡和翡翠花胶羹里,随口应了声。
*
这药房的小日子,过得活脱脱像是一对新婚夫妻……不,夫夫。
越行锋端了热水进来,催促沈翎把碗筷放好:“放那儿就好,我洗。先过来抹一抹。”
说实在的,沈翎搞不懂为何越行锋能混进御膳房做菜,就是没法骗个浴桶回来,成天拿个小盆抹着,抹来抹去,让人真的是……很难做。
沈翎拿着筷子,几乎是祈求着看他:“能歇一天么?”
越行锋哪管这么多,直接关了门,把铜盆端过去:“难道你想出去以后,让你表姐一搓一手泥?来,乖,顺便换药。”
沈翎还未回过神,有两只手就探到身前解衣带。湿布贴上身,他勐抖了一下。
“水烫了?”越行锋恰好绕去他背后,此时单手在他前边撑着。
“不、不烫。”沈翎摇头否认,耳根却烧起来,越行锋挽着衣袖,臂上的肌肤贴在胸口。
这几日伤势好转,多亏花冬青的秘方,外加越行锋的悉心照料。如今手脚已能动得灵活,便想好好抱抱越行锋,哪里晓得,他连晚上睡觉都只手牵手,与往日的力旺盛相去甚远。
然沈翎清楚,自己浑身是伤,虽是愈合大半,但越行锋还是怕伤到他,所以中规中矩。
但中规中矩也就罢了,偏偏每日还亲手抹身……每当沈翎戳他暗示,他总是一副圣人嘴脸,抹完就走,绝不多摸。
两人分别两月有余,好不容易在一起,一解相思,本是极为平常之事。可是……
沈翎想着想着,觉得头疼,正好越行锋正盯着他:“你看我干什么?”
越行锋在他脸上一扫,又遁去胸前,最后撤去眼光:“没事。”
沈翎就不信他真心当圣人,心底憋着一团火,干脆两臂一张,连带半挂的绷带,一同圈上越行锋,朝他胸膛一靠:“看你能忍多久。”
“翎儿……”只是一靠,越行锋的唿吸就乱了。
“看你装!”沈翎对他某些方面也算了解,如今那唿吸从耳畔掠过,更是证实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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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势未愈,先躺下歇着。”越行锋暗骂着沈翎的不良行径,心说若非顾忌他伤势,前两天早把他给扑了。现在倒好,他自己贴上了!
沈翎明白他的顾忌,双臂就是缠着,不肯松开,反正他也不敢使劲去挣:“行锋,我想你……”心底暗道,谁让你成天抹身子!
一股热流直窜,越行锋不由把湿布一丢,两手扶上他腰背。本想不能下手,每日就抹身子过过瘾,哪里晓得居然真抹出火来。
沈翎看他抱着一动不动:“你明明就很想。我没事的。”
“你的伤……”越行锋想再忍忍。
“不做就是嫌弃我。”杀手锏,必出。
凝视沈翎的清泽眼眸,越行锋终是没忍住,把心一横:“不管了。”
热切,一触即发。越行锋始终顾忌沈翎的伤势,故而将动作放缓许多。
遗憾的是,两人才刚卧在榻上四目相对,门外即有人落了地。
紧接着是推门声,那人见此场景,音色温润:“有必要这么急吗?要做,出宫再做。”
*
长夜幽暗。柴石州在前引路,心里特别无语,遂加快脚步,直往摘星楼。
摘星楼,九重之阁,较禹州八景楼,高出五丈。
柴石州提前支开众人,将越行锋二人带上顶楼,且攀上顶端。
沈翎两眼望着下边,略感晕眩:“这、这么高!”
越行锋稍瞟了一眼,耸耸肩:“干嘛?逼我们跳楼,杀人灭口?”
柴石州嗤笑一声,从屋檐瓦砾下边,抽出几节竹竿与一大块帆布,用两指宽的绳索缠上,一头向两人解释:“太子玩真的,这半个月,宫中守备不减反增,京城已搜索三个来回,现下只差搜宫。依我看,就在这两天。”
几件垃圾一样的器物,在柴石州手中拼接,竟然形成一个将近一丈宽的大风筝。
“此处是宫中最高之处,你们往北跳下去,应该能出桓宫地界。今夜无月,他们不会察觉。到了外面,自有人接应。”柴石州将“大风筝”交给越行锋,“别把他摔死。”
“他死了,我还能活?”越行锋仔细检视各处关节,会意道,“挺结实。哪儿学的?”
沈翎貌似听明白什么,弱弱地往北面一指:“真的……跳?”
柴石州冷笑道:“你大可以回去药房,静待搜宫。”
“哪儿的话?柴大公子的恩情,你我岂能辜负?”越行锋飞快说着,顺手将沈翎锢到“大风筝”的横杆上,再以一条绳索将两人结在一道,“事不宜迟。抓紧。”
“你该不会真想……哎喂!”沈翎一眨眼,便觉夜风刮得脸疼,凉气钻进嗓子眼,使得神魂清明。眼前是黑压压一片,好在手背还暖着。
第172章一路逃亡
纵情一跃,吓得沈翎险些散魂。落地的时候,手抖得握不住杆子。
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好在被某人拎了后襟,方才勉强稳住。肚子里灌了不少风,耳朵还是呜隆个不行,沈翎气得把手汗往越行锋身上一抹。
越行锋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步子停得稳稳当当:“很吓人吗?”
沈翎担心周遭有人埋伏,故压低音量,仍掩不了怒气:“你怎么说跳就跳!”
夜里静谧非常,一句话说得再小声,也能贯穿整条巷子。
端看某人掩嘴的窘迫,越行锋慢吞吞地丢掉木架子,不紧不慢道:“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该找找接应的人在哪儿藏着。”
他音色如常,简直能贯穿两条巷子。沈翎吓得捂住他的嘴:“小点声,得把人引来。”
“我们就是得把人引来。”越行锋说着,话音又高了一度。
“你找死!”沈翎依旧保持着一条街的音量,同时听到一串脚步声,“糟了。”
“说不定是接应的人。”越行锋一派轻松,顺手将某人护在身后。
“喂,如果是接应的,你挡在前面作甚!”想不到越行锋也有打脸的一天,沈翎俨然有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然此刻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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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行锋感觉衣角被人攥紧,遂安慰道:“放心,这里是宫外,他们赶不到……”
话音未落,那串脚步已近在三丈之外,似乎有人点了火折子,由下而上,照亮小半张脸,在黑灯瞎火的巷子里,颇有一番韵味。
正当沈翎猜想这些死蠢是何许人也,那位半边亮的小哥忽然道:“少主。”
越行锋与沈翎面面相觑:“他在喊谁?”
火折子燃起一只小灯笼,巷子里的气氛总算好了些。
看那清一色的青衣,不难猜度是花家的人,沈翎认得他们,是天罡十二卫。
慢着。十二卫……为何只来了七人?还有五只,是被抛弃了吗?
越行锋看他皱眉,心说有些事瞒不了他,即便是瞒了,日后也得会被他问个明白:“别数了,只有七人,余下五人,已经死了。”
沈翎吃惊地看着越行锋,再将眼光转向那七人,仍觉不可思议。天罡十二卫乃是花家锐中的锐,一旦合力,只怕越行锋也难招架。如此高手,居然一下子死了五人?
“南越境外那回,死了三个,半月前,死了两个。”越行锋说得漫不经心,发觉那七人眼光有异,“我知道冬青要你们瞒着,但是你们少主想知道,要是他问了,你们能不说?”
“你不是说,那时候,他们龟息……”沈翎感到沉重,因为他一人,而间接死了五人,若说一命偿一命,似乎代价略大。
“总有意外。”关于那日某些人回头补刀的事,越行锋选择略过。
“你们七人,应当回去护着大小姐。”沈翎一瞬清醒,他身边有越行锋,而花冬青则是孤身一人,若无锐相护,又遇上不该遇上的人,后果堪虑。
其中一人应道:“大小姐此刻身在繁吹谷,请少主尽速离京。”
沈翎点头,又若有所思:“嗯,我走以后,你们尽快前往繁吹谷护卫,商隐他已自顾不暇,只怕无法周全。”
越行锋叹息道:“沈少主,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商谷主绝对会拼死保护花大小姐。”
忆起那时看到的一系列小动作,沈翎立即信了越行锋。
*
说是尽速离京,然京城守备日益森严,进出城必须搜身,及检视所有行装,即便王族贵胄也无法幸。
最惨绝人寰的是,乐渊知晓越行锋通易容之术,故而命守城将士在搜身之余,还得做些细化检查……这样一来,越行锋乔装出城的计策,就此破产。
虽然阻碍重重,但仍是难不倒越行锋。既然他们要检视行装,别让他们看就成了。
首先,必须支开大部分将士。越行锋的方法,便是让天罡七卫去往城中各处引发骚乱。有抢劫、有放火,更有轻薄……呃,总而言之,到处闹事,使得衙门人手不够,向那头借人。
之后,方是重中之重。有钱能使鬼推磨,越行锋重金雇了一辆马车,说是商旅运货,然后与沈翎一道躺入一口箱子,箱底有个口子。
临近城门时,越行锋丢了一沓银票出去,即刻召来无数百姓疯抢,抢得你死我活。
动乱之中,守城将士阻挡不及,车夫遵照越行锋的意思,趁乱驶出京城。
那时,沈翎开了道缝。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漫天飞舞的银票渣渣。
*
本以为出了京城就安全,哪知乐渊已将爪子深入周边各城镇,更一路向南扩张。
好在其他城镇不似京城那般严密,越行锋的易容术尚能且混且过,保个平安。
然,此次逃亡事关重大,任何人与之有所牵扯,恐怕皆是安危难料。故此,沿途不可求助于奚泽、或是那群山匪,甚至是往昔颇有交情的江湖朋友。
路途颠簸艰辛,为避乐渊等人追上,越行锋不得不马不停蹄地带沈翎南行。
日复一日,风餐露宿,沈翎本已好转的伤情,又有了加重的趋势,他不止一次庆幸外伤愈合良好,得以暂且瞒过越行锋。
那个车夫早就被越行锋卸在半路,此后换了马车,他在前面,而沈翎躺在车舆之内。
每日强撑的神终于到了极限,这一刻,沈翎总算明白卧床养伤的真谛,伤势一重,还真不能到处跑。
从清晨开始,沈翎便觉脑子昏昏沉沉,时有凉意窜上脑门,可掌心却是滚烫。尚在药房之时,肩头的伤口已开始愈合发痒,但此刻却隐隐作痛。
看窗外,大致是正午,沈翎想着越行锋快要进来吃东西,赶紧将上半身撑起,两手在脸颊揉了揉,搓出一点气色。
可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越行锋进来,只道自己看错日头,便又倚去一旁小睡。
“翎儿!翎儿……”越行锋目色暗沉,搂着浑身发烫的沈翎,唤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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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点,你不饿?”沈翎试图做出寻常的表情,手往边上摸水囊,想要递给他,可惜摸了几下都是空。
“不饿。你睡。”在他额前亲了亲,沈翎“哦”一声又睡过去。
那座城池近在咫尺,越行锋把马车停在密林深处,停滞不前。
今日一早,见沈翎吃了药便犯困,还以为因药物所致,再加日头暖些,他嗜睡也是应该。哪里晓得他一睡就到正午,进来看他,他已发热到烫手,再看他的伤口……果然。
其实,越行锋打算进城,禹州已远离京城,乐渊那伙人想要赶到,至少得两日后。趁这个机会,让沈翎看个大夫也不错,可惜刚才去城门一逛,发现禹州的守备不逊于京城。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乐渊的手已伸到南边?
眼下沈翎的伤势有恶化之象,只怕必须进城一趟,哪怕是冒险。
这时,林外有人徐徐走近,听脚步,大致五人。
越行锋自认已足够小心,车辙也清理妥当,理应不会有人追踪至此。
“越公子!越公子!”
我去!居然叫起来了!还叫得如此大胆,如此不要命,就差连名带姓了。
“越行锋!越行锋!”
好吧,连名带姓地叫了……越行锋将沈翎裹在厚被之中,提了剑,下车戒备。
那些人,有点眼熟?
越行锋握紧剑鞘,眼光一闪,颠起块石头,朝五人一脚踢去。
一声惨叫之后,五个人齐齐聚过来,一见越行锋便说:“庄主命我等前来,恭迎越公子。”
越行锋往城门那头一瞥:“那边的状况,貌似不好恭迎。话说青青怎么知道我来了,莫要说是她掐指一算。”
“正是。”五人中领头的应道,“庄主已打点妥帖,公子随我等进城便是。”
“这个……”越行锋回头望向车舆,“若是多带一人,可有不便?”
“无妨。庄主早已算到越公子将携一人前来,且算定公子不得不入城。”领头的一使眼色,其余四人便从包袱里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往马车走去。
不到片刻,在路边强行买下的马车,被那四人装点成秋水山庄的车驾。
越行锋一看便知,了悟道:“原来守城门的那些人,是因为青青,而不是我和沈翎。呵,当真有劳诸位了。”
第173章暂避禹州
不知不觉,已是初冬。入城时,恰是禹州城的第一场雪。
曾想混入城内较为艰辛,即便有秋水山庄的颜面在,然他们毕竟是多出来的外人,跟随山庄武侍进城,即便不隐蔽一些,至少少不了乔装的事。
但,五名武侍皆无特殊要求,只让越行锋与沈翎端坐车舆之内,不出声便是。
如此不用遮掩,即说明入城无需搜查,若非防备松懈的问题,就是对秋水山庄的特殊礼待……礼待到命专人守城门?实在值得推敲。
越行锋抱着沈翎在车内静坐,冰屑飘进帘子,落在沈翎侧脸,惹得他略微一动。
沈翎只觉身侧温暖,便往那头蹭了蹭,嗅到越行锋的气息,便问:“不在外头赶车?”
车身一顿,越行锋将他搂紧,嘘声道:“带你入城看大夫,别说话。”
入城?沈翎的直觉只有“危险”二字,但脑袋实在沉得很,稍稍应了声又睡去。
这时,守城将士将车驾拦下,似要搜查一番,然那领头武侍高喝几声,他们便放行了。
那略带方言的吼声,越行锋在脑子里过了几个来回,才得以分析清楚。
武侍口中所言,竟然包括“国师”……所以,此次公然镇守城门,是继续上回沈翌未完之事?朝廷未太过心急,居然启用强硬手段。依简青青的性子,那可是吃软不吃硬。
车驾缓缓驶入禹州城,在城中低调地拐了个弯,因为从外观看来,车是秋水山庄的样式,所以旁人见了这前后护卫的阵仗,也无过多留意,只当是简先生又来客了。
*




江山多败絮 江山多败絮_分节阅读_253
天色微暗,依旧飘着小雪,在地面蒙上一层薄霜,略显湿滑。
越行锋让武侍取来一张毯子,将沈翎裹了,方才小心翼翼下了马车。
风雪之中,泛黄的油纸伞下,徐徐揭开一张柔媚笑颜。此时不算严冬,可一身夏时的襦裙,当真是不畏寒。
简青青依是手执纨扇,上边是极其简单的几个字:泊兮若无止。比起之前的艳丽花色,如今是朴素许多,连同她的衣着也是清新之色。
衣若人心。难不成,简青青也变得清心寡欲?
她将纨扇交给侍女,亲自执伞过去,未有与越行锋说话,只眉梢一拧,瞧着他怀里的人儿,叹息道:“哟,怎么成这样了?上回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
越行锋往伞下凑了凑:“都一年前的事了,哪能跟现在比?你可别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简青青抬指一挥,侍者立马会意去准备房里燃炭火:“是,我知道。你们搞得那么轰轰烈烈,我岂会不知?其实,商隐也给我发了帖子,只是听闻叶铭修去了,我就……罢了。”
越行锋似乎听出什么,试探道:“你早知道他的义子是柴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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