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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太平
云恸神色一震,眸色瞬间凌厉。
“家主继任一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云九神色一肃,“如若那位真是继任的家主的话,那此事只怕是早已传到他耳朵里了。”
那人一旦继任家主,便会掌了玄氏一族所有的暗部势力,继任皇位又是这天下之主,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这天下间还有什么能瞒过他的耳朵?
“现在关于玄氏一族的家主到底是不是那位只是我们的猜测,如同九叔你所言,玄氏家主的继任人和继任皇位的人选向来是不能一人任之,这是祖宗家法,族中自然是不会轻易违背的”〇家主的继任人比皇位的继任人选更加严苛,这也是玄氏一族至今为止空置了两代家主之位的缘由。
“那如若不是那位,又会是何人?至今为止,这位家主都尚未露过面,神秘莫测。”
云恸摇头,“据青玄所查,玄氏一族中,有能力继任家主之位的人选除了幽王玄衡,相王玄屻,就只有裕王玄丹。”
“此三人都是皇室中仅存的太祖嫡系一脉了。”
云恸摇头,“严苛算起来,太祖嫡系就剩下皇帝陛下与齐王了。”
云九不解,“老奴不明。”
云恸有些力不从心的笑了笑,“九叔,太祖嫡亲的孩子唯成帝一人。”
“什么?!”听闻此等辛密,云九几乎没跳起来,“怎么可能啊?!太祖四子天下皆知,从未听闻——”“此乃皇室辛密。”
“那……”
“具体的我也并不知晓,只怕这其中的辛密早已被太祖带入地下了吧。”
云九有些愕然,一时之间并不能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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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切勿声张,一旦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非议皇室,非议太祖,此等死罪,无论是何人只怕都是死路一条。
“老奴明白。”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云德拉着一位蓄须的老者急急奔进阁中来,边走边急嚷道。
“云德!”云九有些恨铁不成钢,就差动手去揪那莽夫的耳朵教训了,“主子身子不适,这乃寝阁之中,这般大声嚷嚷成何体统?还有,肖大夫要被你肋断气了!”指着那已经快要翻白眼的老大夫,云九怒道。
“啊?!”云德回头一看,猛一撒手,老者几乎栽倒,云德又急急忙忙伸手将人扶住。
“你还不快将肖大夫扶过去歇歇气。”
“哦……”
云德抓抓脑袋,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还不忘眼巴巴的瞅了瞅床榻上的主子,看着云恸神色倦惫,脸色也不甚好看,他反手把人往凳子上一薅,转身就奔到床榻边去。
“主子,您好些了吗?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德叔,我无碍。”
“那身子还在发热吗?肖大夫,肖大夫,你快来瞧瞧啊……”
坐在一旁刚喘上一口气的老大夫被这一嚷嚷,差点没厥过去,这三更半夜的,他这到底是遇上了哪尊煞神?!他这一把老骨头,他今儿是准备给他彻底弄散了才算数是不是?
第38章云德
待到大夫开好方子,煎了服下之后,都已经卯时初了。
“主子,天儿还早,早间也无他事,待您好些,祭拜先祖之事待到下午再去吧。”
“无碍,早些准备吧。”这是他离京多年之后回来的第一个除夕,他也该好好去给先祖扫扫墓。
“可是您的身子……”
“无碍,发发汗就好了。”昨夜其他事他没有知觉,但是热得他浑身冒汗他多少还有些印象。
“……那老奴过一个时辰来唤您,如果热度还是没有退下去,那祭拜之事就挪到下午可好?”虽然不是长时相处,但多少能摸着他的一些性子,云九也不强劝。
“嗯。”云恸点点头,撤了背后的引枕,他躺回榻上,枕被间沾染了那抹独一无二的仿若松香一般的气息,呼吸吐纳间,钻进了心脾,让他一阵恍惚。
“那您好好歇着。”
云九仔细的给他掖好被角,又多加了一床被子,放下床帐,熄了阁中烛火,外间的天色还乌暗一片,离天亮还有些时辰。
云九让云德去将昨夜的守卫撤了,自己忙着去安排扫墓祭拜事宜。
辰时不到,云恸就醒了,厚实的被子将他捂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黏糊糊的。
“主子,您醒了?!好些了吗?可还有不适之处?老奴去唤大夫前来再给您瞧瞧可好?”云德一直守在阁中,一听到榻上的动静,就急吼吼的撩了床帐,看着坐起身来的云恸,忙伸手扶着。
“德叔?”
可能是刚刚发了高热又发了汗,浑身有些说不出的乏力,云恸撑坐起来时,有些力不从心,云德见状忙取了引枕垫在他身后,扶着他让他靠在引枕上躺着。
“您好些了吗?”
云德看着主子鬓角额际布满汗珠,屋内没有热水,只得取了干的锦帕给他擦拭。
“什么时辰了?”云恸伸手接过,自己拭了拭额际的冷汗。窗棂上透了些光,竟疏影斑驳,连续下了十几日的天儿,终于迎来了晴朗。
“还不到辰时,您在躺会儿吧。”
云德顺着主子的视线看过去,笑了起来,“昨夜雪就停了,今儿天晴了,不过,天晴雪融,今日比往日更冷。”
“嗯。”
“主子,待这年节一过,咱们还是尽快回西北去吧。”云德倒了一杯水,接过云傾手中的锦帕将杯子递到他手上。
“京中不好吗?”看着这些年来悉心照料他的云德,云恸忍不住打趣。
“好什么好?主子您这身子骨虽然说不上有多健壮如牛,可是这些年在西北也甚少有个头疼脑热,现在倒好,一回来就病倒了,这有什么好?”云德愤愤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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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恸失笑,原来如此。
“德叔。”
“主子。”云德蹲下身去拨了拨炉中的炭火,怕冷着还在病中的小主子,又加了一些新炭在炉中。
“这上好的炭就是不一样,这烧起来一点烟都没有,不像咱们在西北烧的那玩意儿,能呛死个人。”拨了拨炉中的炭,云德忍不住嘀咕。
云恸正想说什么,听到他的话顺视看去,看着那炉中的炭火有些眼生,“这炭?”
云德闷闷的道,“这是皇帝吩咐送来的,还备了一套簇新的衣袍,说主子您如果一定要去扫墓祭拜的话,一定仔细着别着凉了。”
“陛下?”云恸一怔,复又仔细看了一眼,果然是宫中御用的红罗炭。
红罗炭在宫中也仅供皇帝御用,自是最上等之物,此炭气暖而耐烧,灰白而不爆。此炭烧制不易,合产炭的几个州府之力,每年上供的量也相当有限。
宫中除了皇帝,即便是皇后也是没有份例可言的,更徨论其他人,可……
他心中有些惶然不定,又有些莫名的喘喘不安。
“主子你说,皇帝这样下本钱,到底所图为何?图财图色?”
“德叔……”听闻云德最后一句,云恸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图财还有依有据,这图色?从何说起?
此事云恸尚不知,世上有句话叫一语成籤。
“主子,咱走吧,早走早好,这京中咱真别待了,这日子过着就渗人。”云德又咋呼又嚷嚷,“咱也别筹划了,择日不如撞日,老奴这就去拾,待今儿扫墓祭拜之后,即刻就上路吧说着就跳起来准备去拾行囊,那动作完全不似说笑。
甚至云恸都没有发现,背过身去的云德脸色肃穆难看,眼中焦虑厚积,眼瞳中隐约有赤红隐现。
他只愿是自己想得过多,优思过重,杞人忧天!
之前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昨夜本该在宫中举行家宴的皇帝突然微服而来,明知今日新岁祭拜大典,还破例宿于府中不归,今晨又是这般赏赐……
他很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可是他怕!
他也赌不起!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带着主子离开这京城,远远的避到西北边关去!
云家,只有一个云彻!再也不会有第二个!
也绝不能再有第二个了!
“德叔。”
看着说风就是雨的云德,云恸有些无奈,“德叔,你先别忙。”
“不忙?老奴忙着呢,主子你歇着别动,老奴很快就拾妥当,车马都是现成的,一点也不耽误工夫,咱说走就走。”转过身来,云德又是一副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模样。
“德叔,尚且不说咱们还未上奏陛下,我还有一事尚未做完,此时离京,那又何时回来?
“咱们走咱们的,上奏他做什么?”
“德叔,我是奉召回京的,奉召进京的武将擅自离京可是死罪。”云恸无奈,“如若不上奏,咱们走不出冀州府,就得被押回来。”
云德颓然的转身回来,往榻前的小杌子上一坐,不吭声。
“德叔,你尽心尽力照料云恸多年,至今独身一人……”
“主子,您想说什么!?”云德警惕又防备的瞪着云恸。
“德叔,你今年四十有三了吧?”
“主子,如果您想说让我找个人成个家以后不要跟着您,那您就别说了,我这辈子不会成家,我这一辈子都会跟着您,这是我当初向王爷和王妃立下的血誓,至死罢休。如若您真的要赶老奴走,那老奴就以死向王爷王妃谢罪了。”
云德说得很冷静,一字一句如血烙印一般。
第39章奢求
“德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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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如若真嫌弃老奴了,您说一声,老奴绝不碍您的眼。”云德笑笑,眼中却毫无笑意,满眸的毅然决然。
这时候的云德,哪里还是那个咋呼跳脱的莽夫?这般老辣持稳的模样,如同一把被开了血槽的利刃,锋芒毕露。
能让云王妃临终将云家唯一血脉托孤的人,哪里又会是莽夫?
“德叔,你明知我不是此意。”云恸苦笑,“这些年……”
“从我六岁那年进了王府,被老王爷赐下云德二字那时起,我这一生无论死生都是云家的人了,当年王妃临终托孤,我便立下血誓,此生誓死追随主子您。”
“德叔,云恸长大了。”
“所以主子不需要老奴了。”
“德叔。”云恸长长叹了一口气,“今后如若无意外,我应是要长留边关的,西北乃苦寒之地,您那些旧伤隐隐有复发的隐患,这些年云恸全赖有您的照料,才能顺顺遂遂的长大成人,您对云恸来说就跟父亲一般,你让云恸如何忍心?”
紧紧晈着腮帮,云德忍了又忍才忍着没有当场落下泪来,“主子……”
“德叔,您这般,云恸会愧疚一辈子。”
“……就算您愧疚一辈子,老奴也要跟着您。”云德摇头,依然固执,“除非您再也不需要老奴。”
这个自降生于世便满身苦痛的孩子,他不能代替他承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寸步不离的陪在他的身旁,就算不能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般为他遮风挡雨,他也希望能陪在他身边。
“德叔……”云恸垂目,久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老奴去给您取药来,大夫说隔时辰服用一次。”云德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低哑,起身出了门去。
年初一,朝会自然是没有,不过均要举行朝贺。
朝贺之后是祭祀,最后是皇帝赐宴。
一年一度的新岁祭祀大典,是一岁的开端,自然是重中之重的。
玄湛身着繁琐的大朝服,庄重大气的冕冠本就沉重,可是带了几个时辰的皇帝陛下面不改色,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新岁祭祀也是宗庙之祭,祭拜之地选在太庙,祭拜大胤诸位先祖帝王。
祭拜诸事繁琐,从礼起开始,直到礼毕要一直持续三个时辰。
“陛下,云王府的马车出城了,方向是九邙山。”
祭祀礼一毕,全安就小声的跟皇帝陛下稟告道。
玄湛闻言,眸中无奈顿显,他就知道那人儿不会乖乖的卧榻养病。
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陛下,待世子殿下回城要不要宣他进宫?”
玄湛略一沉吟,“太医怎么说?世子的身子可有大碍?”晨间回宫之后,他即刻下旨让孙敬去了王府请脉,也不知道那人儿好些了没有。
“回陛下,孙提点回话说,开了方子煎了让世子服下两贴之后已见成效,高热退下去了,理应是没有什么大碍。”
“九邙山风大雪厚,让孙敬去王府候着,以有任何岔子。”
“是,奴才这就去办。”
“如若世子无碍,就宣他进宫吧,如若身子不适,就不必了,让他好好养着,朕晚些时候再去瞧他。”
晚间要大宴群臣和外藩使臣,是国宴,他自然是不能像昨夜那般寻个借口就早早离席。
“是,奴才记下了。”
皇后立于皇帝陛下身侧,隐约听见他的吩咐,却听得并不真切,有心靠近一些,但是看着下列位而立的文武百官,她只能端庄的默默挺直背脊,扮好她这个一国之母的身份。
已然这般疏远了,她不愿再做出任何逾矩之举,让他不悦,更怕当众失了一国之母的风范和面子。
她战战兢兢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敢逾矩,不敢造次,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只怕他一怒之下,她这般战战兢兢的日子都即将不复存在。
她不知,这天下间到底哪个女人能得到他一星半点的不同。
他这般对待她,也这般对待其他女人,没有一个是特别的,也没有一个特例,这就是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
至少她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哪怕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寻常那般相濡以沬,举案齐眉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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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皇后几乎忍不住苦笑。
她这般敬畏于他,哪里还是夫妻呀?分明是比君臣之间还生疏啊。
祭祀大典礼毕结束,皇帝陛下举步迈下太庙丹陛前的高阶,皇后赶紧定了定神,拖着繁复的大礼服随步而上。
并步而行的帝后娓娓缓步踏下高阶。
几个时辰的祭祀,繁复沉重的大礼服和后冠让皇后林氏有些不堪重负,下至第三极阶梯时,有些头晕眼花,脚下趔趄,身子栽倒而下。
身子完全不听使唤,身上大礼服和后冠的重负一瞬间到了极点,她惊恐的闭上眼,这次要在百官面前颜面尽失了——此等场合发生这样颜面尽失的事情,陛下会责罚吧?!
没等她惊呼出声,身子猛然一滞,止住了下栽的势头,她心跳如雷,豁然睁开眼,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让她怔愣当场,这是——“怎这般不小心?”玄湛皱了皱眉,扶着皇后林氏的胳膊微一使力,让她重新站立于阶上,便回了手。
“啊……”皇后低低的低喘了一声。
“脚下留神些。”
“……是。”皇后嗫嗫的低应了一声,心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了,她下意识的想伸手捂着胸口,可是有估计着此等场合此举不合时宜,她合拢于礼服宽大袖中的双手死死攥着,紧得几乎要攥破手掌上的皮肉,才稍稍压下那翻涌不息的如雷心跳。
“走吧。”
玄湛淡淡的转头而过,甚至并未多看一眼身旁几乎摔倒的皇后,径直抬步而下。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提步随上,走了一步,她悄悄的低语了一声,“……谢陛下。”
玄湛皱皱眉,没有回头,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停顿。
皇帝一如既往的冷然淡漠态度,却依旧让皇后林氏微红了眼眶,眼底的雀喜缓缓蔓延开去,总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母亲说,男人的心就算再硬也有柔软的一处,一旦让你触到,曙光就会在不远处,暗夜的黑暗就会慢慢散去。
母亲说,不管多艰难困苦,可是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固守多年,如今这也总算是盼到了这点点微薄的希翼不是吗?
就算他们首先是君臣,但是其次,他们也是夫妻不是吗?
她不奢求他的爱,帝王的爱她也奢求不来,她只奢求能这般矗立于他身侧,以他妻子的身份就足以。
这个可怜的女人却不知道,所谓奢求,那就是永远也不能如愿以偿能求得能守住的,所谓奢求,就是你永远都求而不得的。
第40章落寞无寄
九邙山乃大胤皇室陵寝所在之地。
山龙主贵贱,水龙主贫富。
帝王之龙脉自然是主山龙。
太祖出自洛城,洛城就是大胤的龙脉所在,洛城山龙走势有吞吐山河之势,势辉而雄浑。九邙山就落于龙脉之源。
大胤立朝之时,皇都是沿袭前朝旧都,后景帝继位才迁至新都洛城,新都落于山龙腰腹,于九邙山遥遥相望。
太祖建造陵墓之时,大胤尚未迁都,他一意孤行,要将皇陵落于九亡p。
当时朝廷内外,一片反驳之声。
太祖性格强势霸道,即便登基为帝,不得不与多方世家大族周旋,甚至退让之事也曾发生过,却唯独皇陵选址一事,他从头至尾,坚持已见,最后到底是皇权压过了众多反驳的声音,皇陵落于九邙。
据传,当初太祖之所以将皇陵建造之地选在九邙山,还是因先代云王之故,但到底为何太祖皇帝会因为云王而将皇陵落于九邙山,后人却无从得知。
太祖宾天之后留下遗旨,云王策王随葬九邙,而且他早在生前就已将云王策王随葬之墓建造好,两王薨逝之后,后人直接将其棺椁葬于陵墓便可。
这是一个皇帝许给助他荣登九鼎的功臣最高的赏赐。
能葬入皇家陵寝的异姓王从古至今这也是头一遭。
众人皆以为成帝会不允此等逾矩逾规之事,可成帝却在云王策王薨逝之后,亲自护送起灵柩入葬皇陵。
“咳咳……”云恸远远的抬目眺望巍峨壮观的九邙皇陵。
葬入皇陵的只有先代云王一人,他的发妻并无与他合葬,而是单独葬于云家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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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云家和沐王沐家族墓皆位于九邙,只不过地势并不占龙脉主脉。
“走吧,此处马车边不能前行了。”
皇陵行道虽然不窄,可是却是禁止马车通行的,即便是皇帝陛下的銮驾到了此处,也是不得而入的,祭拜时,皇帝陛下也是率百官步行入陵。
马车是不能通行的,只得徒步上山。
“主子您的身子不要紧吧?”
“无碍。”
云恸率先拾阶而上,行道前的台阶只有三阶,往里便是可供八匹马并行的宽敞行道。
皇陵中有守卫,有常年驻守于此的守陵人,宽敞的行道上并无多少积雪,路面十分干净,应是守陵人日日打扫过的。
“什么人?!皇陵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尔等速速离去,否则格杀勿论!”
上了台阶,越过高大的石牌楼,边有皇陵守卫。
见三人要进皇陵,守卫的侍卫抡枪而对,阻住了三人。
云德云九立于云恸身后,静默而立,并不贸然争论。
“我乃云王世子,进皇陵为先祖扫墓,还请诸位放行。”云恸拱手道。
“云王世子?”守卫听他自称,却并未放行,“有何凭证?”
云恸取出怀中皇帝陛下赐的那面‘如朕亲临’的金牌,也不多言,直接扬臂而举。
守卫一看那高举而起的金牌,顿时纷纷变了脸色,起长枪,单膝而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请起。”云恸左手微一虚抬,示意众人请起。
“谢陛下!”
守卫起身,领头的一个对云恸拱手微一躬腰,“请世子见谅方才我等冒犯之罪。”云王世子离京多年,谁也没有见过去庐山真面目,这偶一出言自称云王世子,个个都是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这其实也怪不着他们这群常年驻守皇陵的守卫。
云恸不甚在意,“无碍,诸位也不识得我,不知者不为罪。”
“谢世子大人大量。”
“小将军客气了。你等也是忠于职守,并无过错,不必放于心上。”出生了行伍,云恸对军中将士向来宽待,从不会无缘无故为难这些末等将士。
“谢世子!”守卫小将听他如此一言,才总算是相信这位尊贵的世子殿下确实半点没往心里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云恸摇摇头,“众位辛苦了。”
“谢世子,世子里边请!”
云恸颔首之后缓步而入。
先代云王于策王之陵墓毗陵而立,位于太祖陵墓西侧,是按照亲王规格而建。
对于这位至今仍被传颂的英勇神将,云恸感触颇深,云家有今日之显赫,皆因这位先祖,可这却不是云恸感触颇深的缘由。
大胤开国之前,天下动荡不安,年年战乱,诸侯争霸,最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当权者却谁也看不到。
当年这位先祖是隐世独居的逍遥之人,不问世事,山中日子逍遥自在,却在无意中救了因伤跌落山涧的太祖玄石,两人成为莫逆之交,待到太祖伤好之后边随同他出了山,从此追随他左右征战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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