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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遥的海王琴
樊之远似没有听到,眉间紧皱, 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但他的手还是死死扣着, 反而没有留手的迹象。
可这不是战场,只是一场比试。
“阿璃!”燕帝终于不得不朝李璃喊道, 眼里是带着愠怒的。
李璃看着这边,又望着场中央,只见王鑫的眼睛都开始翻白,樊之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绝不手下留情,一出手就要命。
“王爷,虽然是对方挑衅,可若是失手杀了也就杀了,这样子……就太过了。”一位老臣走到李璃身边劝道。
樊之远显然已经胜了,而大夏这边二皇子已经替王鑫认输,真要这么置人于死地,那绝对会坏了两国邦交。
虽然大燕不惧开战,可若是能和平拿到燕荆四州,又何必苦了北边将士?
这样得理不饶人,未有挟私报复之嫌,显得目中无人。
这老臣的担忧不无道理,其实李璃也有一些疑惑,因为他知道樊之远不是不顾全大局的弑杀之人。
顾如是不得不走上来:“王爷,皇上已经发话了,怕是……”好不容易兄弟关系更进一步,就又得分崩了。
李璃深吸一口气,喊道:“之远!”
王鑫只觉得扣在脖子上那双如钢浇铁铸的手骤然一松,几近窒息之下瞬间涌入大量空气,呼吸通畅得让他猛地咳嗽起来,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接着跌倒在地,分外狼狈。
他抹了一把脸,看到手里鲜红的血迹,知道自己是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了。
使臣中急忙跑出来两个人,将他搀扶起来,面露关切道:“王将军,你可还好?”说完又分外害怕地带着他往后一步。
王鑫缺氧的脑子有点晕,晃了晃,他模糊的视线随着抬头看到了对面挺拔冷酷之人。
樊之远周身的杀意还没散去,冰冷冷的眼睛依旧盯着他,仿佛随时都能出手夺命。
王鑫恢复了一会儿,将左右两边推开,对着樊之远嘶哑着声音道:“我输了……多谢……手下留情……”
说完,他仿佛再也忍受不住,喷出一口血,然后软倒下来,昏死过去。
“王将军!王将军!”边上的两人惊慌地唤道。
“立刻让太医诊治。”李璃朝身边吩咐了一声,便走向了樊之远。
后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着地上的血迹,拧紧的眉并未舒展,反而更显深刻。
“怎么了?”李璃关切地问,一双眼睛不住地打量他。
虽然在外人眼里樊之远胜了,王鑫还身受重伤,不过谁知道决斗的时候方才王鑫有没有也伤到了对方。
樊之远望着被抬下去由太医诊治的王鑫,于是摇了摇头说:“无事,走吧。”
夏国二皇子虽然对王鑫自作主张,还不听话非常恼怒,不过真让这位若兰大师死在樊之远手里,他也不愿看到,是以焦急地等在一边,看着太医把脉。
不过幸好,人只是晕了过去,并无性命之忧,然而伤了心肺还有咽喉,得卧床静心休养一段时间。
这个结果,太医也向燕帝及周围大臣汇报了,并开了药方。
二皇子当场便欣喜地朝结伴而来的李璃和樊之远拱手道:“多谢樊将军大人大量,放他一马,也多谢王爷仗义执言,替他求情,小王心中万分感激。”
“二皇子客气,请让王将军好好养伤,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莫要再任性了。”李璃笑着回了一礼。
“王爷说的是。”二皇子真心实意道。
他当然听得出李璃其中警告和不悦,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
樊之远虽然下手狠,可这个结果其实让二皇子比较满意,这样的伤得在床上好几段时间,得王鑫不听劝阻坏他好事。
樊之远回来的时候,不少人瞧着他的目光带着一丝丝敬畏。
虽然他说过他学的是杀人功夫,比武便意味着玩命,然而只是字眼的警告并未有多大的触动。
直到真实发生在眼前,才让亲眼目睹者有多不适,特别是文官,场面过于残酷,而樊之远的实力又让人畏惧。
一路走来,没见过这样可怕的场面,女眷们见樊之远都下意识地躲了躲。
就连五公主也拉着二公主往后退了退,不愿招惹。
她这下意识的举动让瞥见的樊之远心中的疑惑不由更深,只是如今倒也没空探究。
他对着燕帝单膝跪下来,低沉着声音道:“臣幸不辱命,只是出招容易,招难,还望皇上见谅。”他其实并不想多解释,不过身旁站着李璃,他不想让李璃多为难。
燕帝看着樊之远,扯了扯嘴角:“卿何罪之有,大将军不愧为大将军,身手了得,替朕,替大燕挣得脸面,该赏才是。”
“多谢皇上。”樊之远起身谢恩,回头一看见李璃,后者朝他笑了笑,眼里带着安抚,他的神色不由地一缓,冷峻的面容也不禁温和起来。
燕帝看在眼里,神情不禁暗了暗。
虽然樊之远作了解释,可是方才的情形,的确告诉他帝王口谕不如李璃的话语有效。
燕帝虽然早就心里有底,可在众目之下,脸上依旧仿佛在无形中被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
这一点,不仅是大臣,还有大夏使臣,不只有妃嫔宗亲,还有侍卫奴婢,怕是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这周围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似乎要从脸上看出他们的所思所想,有没有在嘲笑这个没用的皇帝。
然而一接触他的目光,这些人便纷纷撇开了视线,仿若无事地跟旁边之人闲谈,有的干脆垂下了头,似乎害怕帝王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
而这样的举动更让燕帝觉得自己在被嘲笑,被轻视。
另这边的李璃听到了樊之远的凑到他耳边的一句话。
“王鑫没尽全力。”
樊之远交手不久之后他就感觉到了,毕竟是若兰的出师弟子,哪怕王鑫不及若兰,也该是一名强者。
就是因此当他扣住王鑫咽喉时,才会下杀手,逼迫对方使出全力。
然而旁观之人却不知此事,只觉得胜负已分,无需再要对方一条命。燕帝喊住手的时候,樊之远没有手,就是怕王鑫为了赢他耍诈,于是下手更重。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王鑫不仅没有拿出全力来抵抗,反而翻起了白眼,气息弱下来,仿佛他不停手就要交代在他手上一样。
樊之远犹豫起来,在李璃一声唤中,终于戒备地松开了手。
而王鑫犹如死里逃生一般,认了输。
口口声声要替师门一雪前耻,不惜冒着两国决裂的风险也要逼着樊之远应战,结果藏拙?
李璃绝对不怀疑樊之远的判断,更相信他的实力,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直觉里面有猫腻。
他正要跟燕帝说明此事,却见到了他哥望向他的眼神,陌生忌惮,还压抑着愤怒,努力地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还带出了一丝勉强地笑,故作亲切地问他:“阿璃,可还有事?”
一瞬间,李璃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回想方才,他了然了。
无声的长叹表达着李璃内心的无奈,嘴边荡漾起一抹苦笑,李璃摇头:“臣弟没事,已经很晚了,皇兄不如散席吧,我家将军……身上还有伤。”
他随便扯了一个借口,燕帝闻言点点头,然后才例行公事一般问道:“严不严重,可要让太医瞧一瞧?”
“还好,只是内伤,回去调养一下就好。”李璃拿着扇子摇了摇头。
燕帝于是没再说什么,张伴伴宣布散席,他正要离去的时候,敏妃忽然朝他跑来,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呈现惊恐的模样道:“皇,皇上……臣妾害怕……”
这依赖的模样让燕帝不安的内心稍稍平息了一些,他笑了笑,安慰道:“别怕,朕带你走。”
“嗯。”敏妃欢喜地跟着燕帝上了御驾离去。
敏妃宠冠后宫,她这般做没人觉得意外,宫妃们妒忌,明里暗里说着酸话,却也羡慕。
“好像就只是她怕似的,真是矫情。”
施愉听着身边的姐妹抱怨,不禁劝道:“皇上宠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后要走了,我们也跟着回去吧。”
“就姐姐你性子好。”
施愉淡淡地一笑,却也没说什么,目光望着那御驾离去的方向,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眸光终究黯淡下来。
然而她回过头时,却看到李璃正看着自己,她微微一愣,接着展开一个笑容。
那笑容有多灿烂便掩盖多心酸。
方才那一幕,李璃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李璃也是有喜欢之人,甭管那人嘴里再怎么说喜欢,哪怕天花乱坠,可此时此地若是抱着另一个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定然会气炸的!
即使不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也得直接踹了这渣男,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可是……
这里是皇宫,而后宫中的女人最先学会的便是忍耐和委屈,吃的最多的便是苦楚和寂寞。
而燕帝显然不是有担当的男人。
李璃曾经劝说施愉的话正在一一应验,他其实很想问一问施愉有没有后悔留下来。
得不到良人,反而深陷泥潭。
宫闱高墙之下,敏妃依偎在燕帝的怀里,眼毛微颤,那放在背上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可见燕帝的思绪不知道已经飞到了何处,根本不在她身上。
她没敢打搅,乖乖的伏在帝王的怀里不发一言。
宫人点着长长的宫灯,跟随着御驾快步而走,等到了长秋宫的时候,敏妃见燕帝没有下御驾的打算,可见今日他不想在这里留宿。
“你进去吧,若是睡不着,点个安神香,让宫女陪你一起歇息。”
燕帝今晚没有心思在这里哄女人,敏妃听着这话却也识趣没有挽留。
只是她咬了咬唇,耳边回想着方才祖父对她说的话,终于在起轿的时候,她拉住了燕帝的手。
“怎么……”





我在古代办报纸 第100节
“皇上,今日见樊将军比武……臣妾……臣妾害怕……”敏妃眼里带着还未褪去的惊恐,毫无血色的脸上,在燕帝面无表情之下,终于还是将那话给说全了,“万一,将军若想在宫里做点什么,怕是……无人能阻止吧?”
若兰千里偷袭都没成功,可见樊之远的厉害,可若是他想取谁的首级,怕是再容易也没有了。
这一瞬间,敏妃点燃了燕帝隐秘的恐惧。
第99章 死心
回去的路上, 不管是李璃还是樊之远都没有说话,两人显然各有心事。
李璃靠在马车厢里,伸手不禁拢了拢衣裳, 樊之远回过神见此问道:“冷了?”
春日的阳光虽然温暖,不过夜晚却寒冷, 李璃是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之人, 穿得不多。
李璃本想摇头,然而犹豫了一下, 还是轻轻颔首,最终慢慢地说了一句:“心冷。”
瞬间,樊之远了然了,本想问东来拿件衣裳给李璃御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默默地看着李璃。
车厢里没有外人, 李璃也顾不得姿态优雅,直接双手抱膝,下巴抵着膝盖骨道:“不管我怎么努力, 如何表忠心,尽力地让他知道我是真的想帮他, 可是我发现除了将现有的权力都交出去, 直接退出朝政之外,没有其他办法能消除他心里的隔阂, 还有忌惮。哪怕暂时安抚下来,可只需要有些人推波助澜几句, 稍微布一个挑拨离间的局,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这份脆弱的信任给瓦解了……你说, 自古帝王之家都是如此吗,看着高贵, 其实不过权力的奴隶而已?”
“我不喜欢这样。”李璃将头埋进膝盖里,深吸了一口气。
一只手放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似在安慰,只听到樊之远低沉稳重的声音道:“你不是。”
李璃低低笑了两声,抬起头来,自嘲道:“其实,把权力交出来也没什么。”
闻言,樊之远眼中露出明显的不赞同,正要劝阻,便看见李璃扯了扯嘴角继续说:“可惜,真交给他,他却是握不住的,即使抓紧了,也不过再创造一个左相,一个武宁侯罢了,照样是个被人牵扯着走路的皇帝。”
想想被贬到犄角旮旯的刘启文,这究竟是什么眼光,或者说,渣男同好相吸?
当然这个时代的男人左拥右抱是常态,可是那样的欺骗和辜负,就是人品不端。揭穿之后,隐瞒不下去,不想着忏悔,反而成为他人手中刀柄,行挑拨报复之事。
这种小人,一旦得势显然比左相更加可怕。
左相至少不屑于伪装,明着限制帝王,谁都知道权臣当道。而后者,只会用一句句谗言,影响着皇帝走向昏庸无道之路。
“我好不容易创造的局面就会马上恢复原样,到那个时候,他即使再来找我,恳求我,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再挣回来了。”
李璃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他若后退,没有人能给与他卷土重来的机会。
听到这番话,生怕李璃意气用事的樊之远稍稍松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阿璃,你若后退,试问那些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慢慢对这个朝廷重拾信心,愿意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的官吏臣民如何自处?如顾如是,如宋国公,如左焕,如王大学士……他们因为你才舍弃冷眼旁观,舍弃装傻卖痴的伪装,毅然决然地站出来在朝中说话,不惜成为他人眼中钉肉中刺,为你摇旗助威。你若后退,他们就算能保全自身,可还能初心不改,淤泥不染吗?”
奸佞当道不可怕,可怕的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又马上进入黑暗,那样的绝望和悲愤下,哪儿还有什么人心凝聚,怕不是同流合污,就是随波逐流,找不出任何一个有抱负之人,哀默心死,大燕就真的完了。
樊之远一直在李璃身边,他看得很清楚,他也是这么被吸引过去的。
“真难得你会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李璃失笑着,然后突然问,“可你举例了这么多人,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个。”
樊之远微微一怔:“还有谁?”
“我的澜哥哥啊!”李璃清脆的声音而起,震颤入了某人的心中,“他等着我替他沉冤昭雪,恢复身份。若是没有权力,我怎么能达成他的心愿?”
那双晶亮透彻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光,仿佛浩瀚星河洒下的璀璨光辉汇聚于他的眸中。李璃望着樊之远,浅浅笑意之中,蕴藏着的情愫整慢慢地释放出来,丝丝缕缕,缠绕在后者的心上。
樊之远注视着他,平静的心跳逐渐加快,他想移开视线,却又分外舍不得,他觉得自己能看很久很久,这个时间的限度没人告诉他,却清晰地印在心上,那就是一辈子。
这一瞬间,他一直想要逃避的,割舍的,害怕的东西被瞬间打破了禁锢,他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阿璃……”
这时,一声长叹而来:“唉,我死心了。”
什么?樊之远瞳眸微睁,心中猛然一跳。
李璃却没看出他的失态,只是自言自语道:“我一直觉得只要付出就会获,用真心总能换的真心,哪怕不能也能得到一份体谅。但是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了,还停留在上……辈子的幸福当中。”
李璃的眼底带着一丝释然,樊之远一时半会儿弄不清楚他死的究竟是哪一分心。
“我方才想了一下,这个最致命的分歧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这话让正襟危坐的樊之远暂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李璃说的还是他与燕帝之间的事,于是顺着话道:“愿闻其详。”
李璃说:“是理念。我帮助我哥,希望让他掌权,成为一个真正的说一不二的帝王,但这不是我最终目的。”
樊之远道:“帝王者,以天下奉养辅之以还天下。”
李璃狠狠地点头,举起大拇指,赞叹着:“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辟!”
樊之远微微勾起了唇角,心情瞬间愉悦,方才那点糟心事也抛到了脑后。
李璃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似乎非常高兴:“我之前以为我哥跟我想的一样,他若临朝必然为天下鞠躬尽瘁,在群臣辅佐下治理好这个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朝盛世明君的目标而去。但是……”
那笑容瞬间就黯淡下来,甚至隐去,怅然道,“但是显然不是的,从他劝说我用袁氏一族的性命换左相的把柄开始,我就意识到,相比起正义,他更渴望权力,他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将天下子民放在心上。
“所以以己度人,他觉得我也会握着权力死不放手,觊觎着他的位置,将我跟左相相提并论,甚至更为忌惮。
“他不在乎我做的事情,也不看看站在朝中的官员,他们的履历和才能,只看见我越来越得人心,仿佛拉帮结派,还有民间的呼声越来越高这个事实。这其实不是平庸,而是自私。
“而帝王的自私得牺牲太多人去换,包括我,还有……愉姐姐。”
李璃一边说着,一边理着自己的头绪。
他无需樊之远附和,或者给出意见,只需要倾听即可,因为今晚的燕帝让他大失所望,从而促使他调整方针。
“我既然也姓李,曾是大燕的皇子,如今的亲王,我既然选择了这条权臣之路,那么我就有责任担负起天下重任。百姓心声不是单单为了拉下左相,替他挣权,更多的是想为芸芸大众出一份力。若能让可怜之人求得一条生路,给广大百姓带来希望,比起维护我哥那可怜自尊,这显然更为重要,也是大家愿意与我为伍的重要原因吧。”
今日大概喝了酒,李璃的脸上透着潮红,眼眸水润,却反射出更为晶莹的光。
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洋洋洒洒,畅快地诉说了一大堆“大逆不道”的话,也将付之行动。
李璃在乎亲情,但是不傻,两世为人,他看得更加清楚。
“等将来,他若体会到我这份苦心,能成长起来做一位好皇帝,我乐意将所有的一切交给他,否则……”他笑了笑,看着樊之远,带着一抹悲哀说,“他所害怕的终将会到来。”
……
马车一路前进到了亲王府,东来和南往打开车门,樊之远动作小心地抱着李璃从车上下来。
“王爷?”
“上头了,已经睡着。”樊之远没将人放开,一路抱着进了寝殿。
两个內侍在身后看着,总觉得今日的樊大将军有些不同,似乎带着一股别有意味的怜惜和心疼。
*
安顿好李璃,樊之远走出来,招来晓飞:“派人盯住驿馆,特别是王鑫,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
“是,将军。”
晓飞得命,正要离去,却听见樊之远喊住了他:“还有一事。”
他看着樊之远递来一个药瓶,露出奇怪的目光。
这药他认得,是云师父调配的金疮药,极好用,若不是配置麻烦,材料珍贵,他们樊家军上下恨不得人手一瓶。
然而樊之远却道:“交给庆春宫愉妃,请她帮忙一件事……”
五公主究竟是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件事如同一根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
曾经他深信不疑,然而等真的见到五公主,见到真人,他却没有曾经的那份熟悉感。
李曦绝对是五公主,无从造假,那么当初那个小姑娘又是谁呢?
这个命令让晓飞疑惑,不过他没有询问,立刻下去照办。
第100章 善意
晚宴结束已经不早, 然而左相府的书房却依旧点着烛光,能够看到里面的人影。
左相静静地看着一封信在烛火上燃烧,最终化为灰烬。
“爹, 北边答应了吗?”周济民问。
左相轻轻颔首,叹道:“答应了。”
周济民立刻放下心来, 只是他不确定又问了一句:“可这样岂不是让大夏更加混乱, 与他们不利?”
左相笑了笑,面露讽刺:“能除掉心腹大患, 稍微乱一些又有何惧?”
周济民默然。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得记住。”
“儿子明白,只是这件事怕不容易办。”周济民担忧道。
“会有机会的,使团还要呆很久,而且我们也有帮手。”
周济民疑惑:“是谁?”
左相捋了捋胡子, 笑道胸有成竹:“如今怕是没人比咱们这位皇上更希望如此了。”
“这……”周济民惊愕,“皇上怎么会?”
“无需他做什么,表个态就够了。”左相说着写了一封信, 然后唤人进来,“去趟驿馆, 交给二皇子, 小心点避着人。”
“是,相爷。”
看着心腹带着信离去, 周济民道:“爹,驿馆周围应当有怡亲王监视的人, 咱们的人就是再隐蔽,怕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左相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却说:“看见了又能如何?”
*
后宫最近比较热闹。
五公主回国算是给平静的后宫带来一丝新奇,无所事事的后妃们乐意跟她多说说话, 以此打发时间。
两国虽然比邻,但风土人情总是不一样的,五公主去了那么多年,潜移默化下,衣食住行已经偏向大夏,这都是谈资。
除此之外,听听沿路风光也是不错,说不定还能在攀谈间不经意地打听几句相关的时局朝政。
后宫与前朝本就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皇上在第二日亦是召见了五公主询问夏国情形,听着消息,似乎还是满意的。
是以皇后和贵妃这几日时常办品花会,或是借着其他名头邀请五公主前来,试图在闲聊之中打探些什么,其他后妃们亦然。
施愉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欢声笑语,时不时地抬起帕子捂着唇边,仿佛跟着一块儿笑,只是性子沉静,并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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