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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遥的海王琴
早在这篇文章刊印之前,就已经跟周敏儿用惯的胭脂水粉铺子,制衣布庄,首饰银楼,甚至是常常光顾的书斋和多宝阁都达成了广告生意。
一时间,京城不管选不选秀的姑娘们都纷纷涌向了这些铺子,让这些铺子狠狠地大赚了一笔,瞬间打响了知名度。
同时,八卦小报的广告栏目也变得火热起来,无需蓝舟亲自前去谈判,自有生意送上门,甚至还排起了长队,光预款就无比丰厚。
至于头条下的那篇钱家夫妻的案子,待看到报道最后之时,不少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不过却也不意外。
“任何罪犯,哪怕是众所周知的十恶不赦,也当按照律法制度,以证据为论。”
文章的最后一句,虽然解释了俞世洪无罪释放的原因,却也点出了其中的无奈,令人唏嘘不已。
因为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凶手逍遥法外,推出走狗来平息怒气,最后用银子封住苦主的嘴……
只能说高官厚禄面前,平民老百姓真的是太过渺小无力。
看得令人沉重。
只是本以为这件案子就此结束,没想到在小报发行的第二日,外头却忽然流出了一个奇怪的传言,说是钱王氏虽含恨而死,却将凶手的随身玉佩生吞进了腹中,夜化厉鬼驱使仵作给剖了出来,只要找出玉佩的主人是谁,便可断定谁凌辱了她,逼得钱家家破人亡。
这传言牵扯到了鬼魂,不带了丝惊悚的神秘色,不过也因此令人好奇,街上就广为流传开了。
人们虽然将信将疑,然而毕竟说的有鼻子有眼,纷纷猜测真假,甚至前往求证。
当然,京兆府以此案还有颇多疑点,不便多透露为由,一字未说。不过人们倒也不泄气,反而纷纷写信给了八卦小报。
要说这京城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哪怕芝麻绿豆的小事,也逃不开八卦小报记者的眼睛。
李璃回到府里,还没坐下喝上一口茶,朱润便带着厚厚的一叠信件匆匆赶来了。
“王爷,都在问咱们小报,钱王氏腹中的玉佩是真是假,这……该如何作答?”
朱润面色着急,可见这两天他已经被这个消息弄得焦头烂额,心说也不知道是谁传扬出去的。
始作俑者怡亲王淡定地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奔波回来干涸的嗓子,然后抬起头来一看,顿时乐了:“这么多来信?”沈家的速度还挺快的。
“可不是嘛,还有亲自登门要个说法的呢?特别是那些书生……”朱润说到这里,叹道,“唉,春闱将近,好些个书生聚在一块就喜欢谈论这些,瞧那正义凌然的模样,似乎咱们这儿若是肯定这消息,就要联合起来给钱家主持公道。”
李璃一边拆信,一边解释:“读书人还没进入官场,大多还是热血耿直的。俞尚书可是这次春闱的主考官,他儿子若真的做了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还被砸实了,你说这些读书人可甘心?拜这种人为座师,简直是污辱了圣人门庭,枉一腔热血正义。”
朱润的表情皱成了一团,他看着读信的李璃,小心问道:“那咱们下期可要刊登上去?”
李璃一目十行,看得很快,翻了几份之后,就将信都丢到一边,反问他:“你说呢?”
“这小的哪儿能拿这个主意?”朱润为难,然而想想那惨死的钱家夫妻,不禁舔了舔唇道,“不过王爷,这么大的事儿,外头都传开了,咱们小报记者号称无孔无入,怎么可能不知道?若是下一期不刊登,显然并非不知,而是不愿,就给人以明哲保身,同流合污之嫌,这……怕是对您和小报的名声有碍呀?”
李璃一听,顿时哈哈笑起来,惊奇地问:“咱们八卦小报还有名声可言吗,不是早就遗臭万年了?天天被人家问候祖宗十八代呢!”
然而这话朱润不爱听了,他辩称道:“王爷,这骂归骂,可咱们小报有事说事的名声在京城还是很响亮的。您怕是不知道,小报如今可有一批忠实读者跟随,他们可是对小报信服着呢!就前两期,报道了这件案子之后,有不少人写信夸赞咱们敢说实话,敢说真话,乃是京中一股清流!这是对咱们的一种肯定啊!咱们小报的编者被骂了这么久,头一回看到这些信可是激动了好会儿,比到工钱还高兴!对了,王爷怕是不知道吧,还有人特地给咱们寄线索,说是案发之后,那发现王珍尸体的河边常常有陌生人在附件找东西,如今想来怕就是俞家在寻那枚玉佩!这前后可就对上了,这人匿名,摆明了不要银子,就是为了让咱们登报,好让更多的人看到真相……”
朱润激动地洋洋洒洒一席话,等一回头就看见李璃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瞧着自己,才面有讪讪地了话,很是忐忑的模样。
“看不出来,你还挺热血的。”李璃这话不见高兴也不见不高兴。
朱润只能赔笑:“小的也是个小老百姓,对钱家比较同情,若是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自然是高兴的。不过王爷见识比小的广博,定然比小的考量周全,小的多话了。”
“本王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好不容易被表扬了一回,怎么着也不能砸了咱们小报的名声,所以……听你的吧,赶紧写,下期更换头条还来得及。”
李璃笑眯眯地落下一句准话,朱润顿时高兴极了,响亮得应了一声,才兴匆匆地离开。
等他一走,李璃看着桌上余下的信,不禁低低一乐,问道:“这接下来又会是谁呢?”
话音刚落,管家匆匆而进,禀告:“王爷,礼部尚书俞大人求见。”
“啧……”李璃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请他进来吧。”
礼部尚书俞自成是左相一手提拔而起,乃是铁杆的左相派,作为一部尚书,也是中坚力量。
他为人虽一般,不过倒也没什么大把柄,除了那来讨债的儿子。
俞世洪是他的老来子,放在老家由老夫人养着,自是宠爱过溺,老子官做得够大,便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打杀个人总能有人摆平,是出了名的小霸王,是以到了京城依旧如此。
上一次犯事的时候,俞尚书将儿子送回老家避风头,曾恨铁不成钢地预言自个儿迟早要交代在这混账东西手里。
没想到一语中的,这刚回来便又惹了大祸。
好不容易摆平了,没先到那随身不离的要命证据被剖了出来,如今闹得人尽皆知。
在春闱这关键时刻,俞尚书终于坐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璃:唉,我是不想沾惹的,可沈家非逼着我报道,那也办法,是吧?
大将军:本来还能出现在他人的话里,这会儿连提都没人提了。
遥:……不要着急。
第13章 博弈
李璃端坐在书房里,一手茶,一手扇,看着进门的俞尚书,不惊讶道:“这是什么风呀,把日理万机的俞大人给吹到我这闲人府邸来了?”
俞尚书抬手见礼道:“王爷说笑了,下官早两日便想来拜访,无奈王爷不在府。”
“哦,对了,沈少爷邀我去打猎,刚回来。”李璃指了指边上的椅子,故作恍然道,“这是有急事儿?”
“王爷,下官就不卖关子了。”俞尚书苦笑道,“下官是为那不争气的儿子,他做下这等事实在罪无可恕,要怪便是下官没有教导好,愧对那对夫妻,如何赔礼都是应当的。只是可怜下官就这么一个血脉,不忍白发人送黑发人,恳请王爷高抬贵手,放犬子一马,下官感激不尽,如有所需,必肝脑涂地报答王爷。”
俞尚书不是空手来的,手里还拿了东西进来,他搁在李璃的桌上,打开。
“听说王爷琴棋书画样样通,下官不才,偶然得了这一副春山狩猎图,乃是太行道人的真迹,恳请王爷笑纳。”
李璃眼尖地瞧着这画有些厚,大概底下还放了其他好东西,不失笑道:“这拿着可就烫手了。俞大人,有一句你说错了。本王与贵公子无冤无仇,哪有什么放不放过之说。不过大人的来意本王是清楚的,得了下面的消息时候,本王还发愁着要不要如实地登在小报上,没想到我人还没回来,这消息都已经满天飞了。”
李璃将那盖子合上,脸上尽显无奈,他下巴往边上那一叠的信抬了抬:“这一封一封的求证信送到本王手里,倒是逼得我不得不刊登上去了。”
“王爷!”俞尚书唤了一声,然而李璃却抬手制止了他道,“在能力范围之内,且在不损害本王的前提下,我乐意替大人开个方便之门。只是可惜的事,如今外头已经都知道了,八卦小报若是瞒了下来,反而令众多读者失望,这可对我的名声有损啊。所以,俞大人,太晚了。”
你有个屁的名声!俞尚书心里暗骂。
“王爷,这消息又是如何泄漏的呢?下官问过京兆府尹,那日早上除了衙门上下的官差,就只有八卦小报的记者亲眼目睹,还画下了玉佩纹状……”
“诶,俞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小报的人走漏的风声?”李璃将扇子一,看着俞自成高声质问。
“下官……不敢。”然而看俞尚书的神情却是这个意思,“不过您跟沈大公子走得近了些。”
这是指李璃受沈玉凌邀请前去参加春猎,故意避开他的事。
李璃冷笑一声道:“啊哟,看来本王跟谁交好得事先跟俞大人报个备啊。”
“下官不敢。”
“是吗?”李璃起身,看着俞尚书道,“且不论我手下的记者都有职业道德,不会随意透露下期小报的内容。单说京兆府的衙门,漏的跟筛子一下,保不定哪个派系的人混在里面得了消息。俞大人,本王向来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朝中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懒得插手,你应该是清楚的。不过若是非得扯到我头上……我怡亲王也是不带怕的,少不得到左相面前,甚至是早朝上掰扯掰扯。”
世人皆知怡亲王就是个混人,他若开心了一切好说话,谁让他不高兴了,他就变着花样让谁不高兴。
人要脸,他不要。
加上身份摆在这里,没办法。
俞尚书也是心切,急、昏了头,抬手拱了拱:“王爷见谅,下官也是急了,这才口不择言,还请恕罪。”
他也知道以李璃的一贯作风是不喜欢这些麻烦事,只是如今正是春闱之际,若是真砸实了俞世洪的罪名,他必然也逃不过。
俞尚书见李璃将扇子摇的哗哗响,脸色不悦,便知自己冒犯了,不禁道:“王爷,您消息灵通,可知这是谁故意为之?”
李璃重新坐下来,将扇子一,嗤笑道:“是谁大人心里没数吗?俞大人,我要是你,就不浪时间在这儿跟本王口舌了,难道如今只是这一个钱家案那么简单了?”
俞尚书的冷汗顿时掉下来,连忙抬手告辞。
李璃摆了摆手:“不送。”
不过他又突然叫住了俞自成:“对了,这无功不受禄,桌上的东西大人还是……”
“多谢王爷指点,还请您一定下。”俞尚书道。





我在古代办报纸 第13节
“啊呀,那多不好意思啊!”李璃脸上的笑容顿时扩大,顿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本王再给大人提个醒,可得把贵公子以往做的好事给兜住喽,不然牵扯到大人,来个包庇之罪也麻烦,另外别忘了压着他到钱家门口跪着赔罪去,能取得苦主原谅总还能周旋几分。”
俞尚书闻言冷汗都要掉下来了:“王爷说的是。”
待俞尚书的身影一离开,李璃将盒子中的画给取出来,一看下面,顿时乐了。
他将银票如扇子一般展开,对着自个儿的脸摇了摇,陶醉道:“钱的味道,香。”
至于沈玉凌嘛,虽说本来就是塑料兄弟情,你坑我一把,我坑你一把,很正常。总是彼此需要,面上别撕破脸就好。
不过对于这个不讲义气偷偷泄密的家伙,哪怕是李璃自个儿故意泄漏的,想了想还是不能轻易放过。
他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后,本想提笔写封催债信给沈玉凌,不过未留下把柄,他干脆招来了东来,让他亲自去沈家走一趟。
两头钱,发个小财,也是必要的,毕竟他穷。
沈玉凌其实心有愧疚,沈家拿了李璃的消息,又平白摆了他一道,逼着李璃不得不登报,说来很不厚道。
他想去给李璃赔礼道歉,好让后者消了气,这时怡亲王府来了人,点明了要银子。
东来笑眯眯地给沈玉凌拱了拱手道:“沈大少爷,我家王爷说了,您身在沈家也有难处,此事王爷能体谅您身不由己。只是他心里憋屈,有些不痛快,所以这消息不能白给,请您花银子买吧。”
沈玉凌听着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愿意原谅我就行,多少银子?”
“不多,五千两,您看着给就是。”
一条消息居然要五千两,李璃是穷疯了吗?
然而沈玉凌一想到李璃都要跟商户合作赚广告,可见手头是真不宽裕,于是道:“行,我知道了。”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根本不是事。
不过这五千两沈大少爷虽然拿得出,可数额较大,他不太乐意把自个儿给掏空了。
正好武宁侯在家,他便寻过去禀告。
没想到武宁侯直接给了他一万两,翻了个倍。
“祖父,这也太多了吧?”沈玉凌很惊讶。
武宁侯淡笑着说:“不多,怡亲王这条消息可将一位礼部尚书拉下马,岂值区区五千两。”
“您这么肯定俞自成得下台?”沈玉凌问。
武宁侯看了他一眼道:“成不成看如何行事,但这位怡亲王却是个妙人,他既然愿意既往不咎,沈家自然得尽显诚意,跟他交好有利无害。”
“这倒是。”沈玉凌点点头,“阿璃看着不着调,其实他心里门儿清,左相和您之间,他从来都不沾手。”
“无妨,皇上众多兄弟,就这一个胞弟活着,自不是个愚蠢的,明哲保身是聪明人的做法。”武宁侯说着目光落到了那八卦小报上,不禁笑道,“本以为只是这位王爷闹着玩,却没想到小小的报纸在民间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不去京兆府询问,却等着八卦小报来证实,呵,真是一件可笑的事,左相应当自惭形秽,反省自己。”
如今百官万事经过左相,不问皇帝,这权臣当道,便忙着排除异己,安插亲信,朝廷在民间自是没什么信誉可言。
沈玉凌也没想到如今这个局面,他说:“不过好在,八卦小报向来以事实论据,阿璃既然问我要银子,这便是要如实刊登了。一旦玉佩认定是俞世洪的,便成了铁证,别说俞世洪得伏法,就是俞尚书也得定一个教子无方,包庇之罪。左相若是想一力保下俞尚书,那注定得激起民怨,读书人多热血,一腔正义,岂会罢休,更何况在这春闱之时呢?”
武宁侯听着沈玉凌的分析,不禁赞赏地看着这个嫡长孙,这就是他的目的。
“老夫本无意与那老匹夫相争,实在是他欺人太甚!”说到那日朝堂,武宁侯面露冷怒,“眼看着之远能夺回燕荆九州,立下不世之功,他倒好釜底抽薪,断樊家军后路,逼着之远回朝!如此自私自利,至大燕疆土不顾,老夫实在看不下去!”
然而沈玉凌听此只有默然。
武宁侯虽说的大义凛然,可作为沈家人,沈玉凌清楚为了什么。
他的目光又落回桌上那张八卦小报,映入眼前的便是硕大的头条题目《你不得不看的秀女大选一二件事》。
虽然外头传言周家四小姐注定会成为皇上的心头好,可不代表沈家不想争一争。
想想后院中,一位远房旁系的姑娘已经被接到了沈家,那长相和性子就如那上头燕帝所喜一致,显然也是要送进宫去的。
这便是勋贵掌权之家。
武宁侯顺着沈玉凌的目光看到了那小报,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忽然道:“待会儿派人去将那钱家老妇人换个地方。”
沈玉凌一听,便明白了,这是防止俞自成打幡然悔悟,诚心赔罪博同情的戏码。
“是。”
“另外,你跟怡亲王交好,可知他有什么喜好?”
此言一出,沈玉凌不禁愣了愣,接着脱口道:“樊之远啊!”
这下轮到武宁侯怔住了:“什么?”
沈玉凌觉得自个儿被李璃给带沟里去了,可想了一圈,李璃不好美色,对权势无意,要说银子吧,似乎也没有大肆敛财的意思,不然凭他的身份,何至于用八卦小报的广告填补亏空。
想起春猎期间,李璃为了樊之远不拿弓箭不杀生,装模作样好似个知礼懂礼的大家公子,而且谈起樊之远的亲事还要翻脸……沈玉凌怎么想都觉得这个答案无可挑剔。
他道:“阿璃说了,等樊之远回来,沈家别给他娶媳妇,否则就跟我绝交。”
武宁侯一把年纪,实在对这情情爱爱不甚理解,特别是两个还都是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他当然也听说过怡亲王对樊之远一见钟情,偶尔也瞧见报纸上时不时来点贻笑大方的表白文章,可只是觉得胡闹,没当真过。
“两个男人,各自嫁娶方是人伦正道。”
沈玉凌摇头道:“阿璃已经入魔了,没有理智可言,我都怀疑樊之远是不是给他下了药,祖父,为了孙儿跟他的兄弟之情,您就别操心大将军的婚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将军:你确定我是主角?
遥:呃……我得想想
第14章 罪证
当天晚上,沈玉凌亲自送来了一万两银票,另有一套西湖玉盏夜光杯。
李璃原本看见他没好气的脸在看到银子跟赔礼的时候顿时笑颜逐开,眉眼一弯如同天上的新月,透着皎皎华光,好看极了。
沈玉凌当场就愣在原地,心说幸好自己取向正常,不然他俩定做不成兄弟。
好看的人总是有其特权,哪怕是那副财迷的模样也颇为赏心悦目,沈玉凌看着李璃乐滋滋的模样,不宠溺道:“阿璃,你可别再生我的气了。”
“生气什么,做生意嘛,讲究的便是和气生财,啊呀,武宁侯真是上道,大方!”李璃抬手让东来南往将银票起来,接着狡黠地朝沈玉凌眨眨眼睛,下巴微抬,戏谑道,“沈大少爷,以后还想有什么消息,八卦小报愿意提供?”
“你不是不想掺和到这些麻烦事里面吗?”
李璃闻言将扇子一打,毫不在意道:“我想来想去不就是卖消息嘛,沈家能买,周家自然也行,出得起价就是,这样来银子可比广告快得多,对了,话说俞尚书刚从我这儿离开呢。”
沈玉凌的眉头顿时皱起来,不满道:“阿璃,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这话有意思,试问是谁先不够意思在先,嗯?”李璃眼中虽带笑,不过却暗含着深意。
怡亲王不是个好相与的,想从他手中占便宜,那必得做好刮下一层油的准备。
沈玉凌拿李璃还真的没办法。
“不过呢,看在你我交好的份上,我再给你提个醒,想要让俞尚书栽更头,光这一个案子可不够。”李璃摇着扇子,端着沈玉凌刚送过来的玉盏夜光杯,倒了茶悠闲品茗。
沈玉凌听着若有所思:“的确,儿子归儿子,老子归老子,要想让俞自成彻底翻不了身,得找到他的把柄。”
李璃笑了笑接下去道:“以俞世洪这无法无天的性格,怎么可能只惹了这一个要命的祸事啊,谁摆平的?”
自是他老子!
沈玉凌眼中光一闪,他看向李璃,意有所指地问:“阿璃,你似乎也挺乐意见他们倒霉?”
“那是。”李璃没有否认,反而直接了当道,“想想我家大将军拼了命地在前线厮杀,挥洒热血,置身死于度外,为了什么,还不是保家卫国?俞世洪这种人渣,反而伤害无辜的百姓,简直死有余辜。作为我家大将军的贤内助,本王有必要伸张一下正义。”
沈玉凌:“……”前面说得冠冕堂皇还能听,后面的是什么鬼?
樊之远还没接受呢,你就自封贤内助了?
亲王的脸面还要不要?
沈玉凌有时候真的跟不上李璃跳脱的想法。
“对了,既然咱们哥俩好,那么等我家大将军回来,你要是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李璃忽然提醒道。
沈玉凌不解:“你手下的记者翻墙走璧无所不能,还怕探听不到他的一举一动?”
然而李璃却敛目垂眸,很是害羞地一笑:“那种猥琐的法子怎能用在我家将军身上,万一让他误会我不够矜持怎么办?”
沈玉凌:“……”
三天两头向全天下表白心迹,你还有矜持这玩意儿?别逗了!
*
钱家夫妻的一场死亡如今已不是一件单纯的案子,它变成了沈家与周氏的博弈。
第二日,俞尚书压着俞世洪前去赔罪,可是却没有找到钱母。
有沈家插手,钱母早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地方,想要用忏悔的姿态得到受害人原谅这条路便走不通了。
接着便是这期的八卦小报在众人期待中发行。
它晚了一天,可是内容之中却插入了一幅画,是那枚颇具特色的玉佩式样。
因为是罕见的好玉,有羽化腾龙之纹,便没有过多雕琢。俞世洪喜爱至极,日日带在身侧,所见之人不少。
李璃特地命人雕刻出模板,腾出一天的时间印刷这枚玉佩。
虽然没有后世照片那么清晰真实,可因为有画像,足以让人信服这枚玉佩的存在。
且文章之中已经解释了来龙去脉,由小报记者亲眼所见是从钱王氏腹部剖出,经多人证实确实由俞世洪所有。
如果说俞家走狗冯良凌辱的钱王氏,那俞世洪随身的玉佩又是如何被她吞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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