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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藤芳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东歌li

    太阳已经冉冉升起,水潭四周的雾气在慢慢散开,渐渐露出了她美丽的妆容。

    时隔半年,此地的样貌已经不是当初刘华和方芳携手同游时的杂乱样子了。

    泉水潭及四周已经被高俊建成了一个非常美丽多情的地方,清幽的水面比先前扩大了一倍,潭底也挖深了些,并且水底铺满了白沙和五彩缤纷的贝壳。水潭的周围栽上了碧绿的翠竹,还有一些花树点缀其中,后面平缓的地方是一大片植株的香蕉林,给人一种曲径通幽之妙。

    “这里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陈保红感叹道。

    “外爷、小舅,你们决定留下来了吗”刘华问道。

    “我们还有选择吗”陈保红笑着反问道。

    “你在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我们不得在这里帮你照看着!”陈东生抖动着雪白的山羊胡说道。

    “外爷,我让你和外婆到这里来,是为了让你们安享晚年的,不是让你们来这里替我操心的!家里今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想让大家换个环境,特别是大舅一家,我不想让他们在家里触景生情,伤心悲哀!在这里人多热闹,大妗兴许慢慢就能好起来。”刘华说道。

    “说的是这个道理啊!唉!”陈东生的眼睛暗沉下来。

    “小伏,我看你用的那个催眠术把天亮的病给治好了,你大舅的状态也好了许多,对你大妗咋不管用呢”陈保红问道。

    “天亮和大舅是受了刺激以后,暂时的精神紧张造成的,大妗不一样,她现在是精神分裂样的精神病,因为她的发病时间还不长,所以我们得抓紧给她治疗,如果时间一长,她可能真得就变成精神分裂症了,那样就很难治愈了,甚至会有伤人行为!”刘华说道。

    “那怎么办你大舅可不让你大妗离开半步,精神病院绝对不能住的!”陈保红说道。

    “我也不同意大妗住精神病院,哪里冷冰冰的,四周都是神经病人,正常人在那里呆长了都会变神经的!”刘华说道。

    “那你想怎么治疗”陈东生看着刘华问道。

    “药物配合催眠术。再过几天,大舅的状态应该能够恢复正常。开学以后我想把大舅和大妗带到北京去,找个精神病方面的专家好好给大妗看一下。平时由大舅照顾大妗的生活,我隔三差五的再给大妗做一下催眠治疗,我想她的病情应该很快稳定下来的。

    然后我暑假的时候把他们带回来,在这里好好疗养一段时间,有你们的关心和陪伴,大妗她慢慢会恢复正常的,只是千万不能再刺激她了!”刘华说道。

    “我说小伏,去北京他们住哪呀不是三天两天的时间,可是半年呢光住旅馆的费用你都受不了,还有吃喝拉撒和治疗的药费,可是够你受的!”陈东生皱着眉头说道。

    “高俊在北京的房子一直空着,和我的学校在一个区,距离不是太远,我想让大舅和大妗住在他家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做饭吃,没多少费用的。到时候我跟学校申请一下,和大舅大妗住到一起,这样照顾他们也方便一些。”刘华解释道。

    “这样好倒是好,就是太辛苦你了!”陈保红看着刘华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高俊的家里还有一辆自行车,我骑着它上下学,也挺方便的,没事,你们就放心吧!”刘华微笑道。




362 值得纪念的日子
    1983年,在中国改革开放这几年里,是一个承前启后的年份。前一年,中国经济告别3年的宏观调控和1981年的指数下滑,开始进入一个新的持续增长期。

    年初,伟人到南方考察工作,《人民日报》跟踪报道,视察的重点是针对十二大伟人提出的二十世纪末实现全国工农业年总产值翻两番、达到“小康”水平的“小康”战略目标是否可行。

    改革初见成效,设计者们开始期待更一层楼的成果,对于已经在现代化道路遭遇太多挫折的中国人来说,这个蓝图的实现,不能承受任何闪失。

    一个星期后,震惊全国的“二王”发生了,为了给改革开放保驾护航,中央做出《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

    这是刘华所期待的,近几年经历的一些事情,让他深深明白中央提出的:“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重要性和科学性。

    刘华每天下午放学后,就会回到高俊家的那个小院。经过三个月的综合治疗,田凤梅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没有再出现狂躁的情况,而且现在也认人了。陈保平做饭时,她还帮着打打下手,刘华看着心里很高兴。

    这期间,方芳每到礼拜天就会到这个小院来,每次来都会给田凤梅带一些点心罐头什么的、还帮着把家里的卫生大扫除,帮田凤梅洗头、换洗衣服,就跟一家人一样,没有任何的隔阂。刘华和方芳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田凤梅每次看到方芳,都亲得不得了,从方芳踏进小院的那一刻起,她就会跟在方芳的后面,像个小孩子一样寸步不离。

    刘华和陈保平从来不敢在田凤梅的面前提起陈凌蓉三个字,而田凤梅好像也忘了陈凌蓉似的,也从来不提她这个女儿。

    刘华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说白了这就是一个隐患,田凤梅的病要想彻底治好,必须得接受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事实。但此时陈凌蓉三个字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雷,没人敢去碰触。

    田凤梅在生病以前,是很爱说也很能说的一个人,自从得了病以后,不是哭就是骂,现在虽然控制住病情了,但却几乎成了哑巴,一天到晚难得说一句话。

    刘华让陈保平经常和田凤梅说说话,免得将来她有语言障碍。

    看到田凤梅的病情逐渐稳定,刘华决定暑假的时候就把陈保平和田凤梅带回海东。

    六月十号,是刘华值得纪念的一个日子,他在党旗下宣誓,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中国党员。

    为了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刘华向高奇提出星期天登长城的建议,高奇一口答应,并提出把舒雅和方芳带,四个人一起去登长城。

    从小刘华就向往长城,来北京快三年了,他始终没有机会登长城,这次正好完成自己的心愿。

    天不明刘华就起床了,他告诉陈保平自己今天晚可能会回来的很晚,让他们不要等自己吃晚饭,早点休息。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刘华和高奇四个人正在“不到长城非好汉”时,田凤梅出事了。

    吃完早饭后,田凤梅就站在小院的门口往胡洞口张望,她是在等方芳的到来。

    陈保平一边在水池边刷着锅碗,一边操心看着田凤梅,他见田凤梅一直在对着胡洞口看着,便问道:“凤梅,你在看什么”

    “方芳”田凤梅手指着胡洞口说道。

    陈保平以为是方芳来了,就笑笑道:“你快去接接她,她每次来都给你买那么多好吃的!”

    田凤梅点点头,就向胡洞口走去。

    几分钟后,陈保平把洗干净的锅碗瓢盆收到厨房里。等他摆放好东西走出厨房,发现田凤梅和方芳还没进院子,他觉得奇怪,就往小院门口走去。

    出了小院,陈保平没有看到田凤梅和方芳的影子,大脑嗡的一声,赶紧往胡洞口跑去。

    等他跑出胡洞口,就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围着一堆人。他情急地四下一看,没有瞅到田凤梅的影子,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心跳都仿佛要停止了,脑子空空机械地迈着腿往十字路口跑去。

    陈保平从没有围严实的缝隙中,已然看到两条腿在地蜷曲着。他双腿发软,急忙扒开人群,就看到田凤梅闭着眼睛躺在地,脸色苍白地吓人。

    他慌忙蹲下身去,也不敢去扶田凤梅的头,先是浑身下看了一圈她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受伤的痕迹,地也没有一滴血迹,心跳才慢慢正常起来。

    “同志,你是这位妇女的什么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拍了拍陈保平的肩膀问道。

    “我是她男人,你知道她咋了吗”陈保平赶紧抬起头来回答男人的问题,同时问出自己的问题。

    “哦,是这样的!”男人说着指了指旁边一位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刚才这位小姑娘正往前走着,你爱人突然从后边追了过来,猛地就抓住了小姑娘的胳膊,然后就紧紧的搂住了这位小姑娘,嘴里一个劲地叫着什么蓉!说妈想死你了!

    这位小姑娘吓坏了,一边挣脱一边喊着说你爱人认错人了,可你爱人死活就是不松手!

    我们几个人正好路过,小姑娘向我们呼救,我们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出手把你爱人的手给掰开了,谁知道你爱人她就倒在了地不省人事,我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看要不要送医院”

    随着这个男人的叙述,陈保平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抹眼泪的姑娘身,他的目光突然被姑娘搭在胸前的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给吸引了,他瞬间明白田凤梅为什么会这样了!

    “叔叔,我没有把阿姨怎么样我就是求他们帮我把阿姨的手给掰开了,阿姨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我不知道阿姨她怎么了,她突然就倒在了地!”女孩子说完又哭了起来,看样子是被田凤梅的样子给吓坏了。

    “没事,你们走吧!”陈保平挥了挥手想让大家散开。

    “真得不需要送医院吗”男人不放心的看着躺在地的田凤梅。

    “没事,她睡一觉就好了!”说完陈保平想把田凤梅抱起来,男人见状连忙帮着搭了一把手。

    现在的田凤梅比过去了很多,陈保平抱着她并不感到吃力,他就这样抱着田凤梅回到了小院。

    陈保平把田凤梅放到了床,帮她脱去外面沾了灰土的衣裤,拉开一条毛巾被给她盖了。

    现在已经进入六月中旬,天气已经热了起来,陈保平端了一盆温水给田凤梅细心地擦洗着。



363 田凤梅醒来
    刘华回到小院都已经是晚十点半了,他怕影响到小院里几户人家的休息,所以脚步很轻地走过去,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他看到大舅的屋里还亮着灯,就走到卧房门口轻声问道:“大舅,你还没有睡吗”

    正坐在床边打盹的陈保平听到刘华的声音,一个激灵醒了,他搓了搓说道:“小伏回来了,进来吧!”

    刘华推门走了进去,看到大妗在床熟睡着,大舅却坐在床沿。

    “大舅,你怎么还不睡”刘华问道。

    “小伏,今天早出了一件事。”陈保平答非所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刘华紧张地问道。

    陈保平就轻声地把早发生的事给刘华讲了一遍。

    “这么说,大妗睡了整整一天都没有醒来”刘华悄声问道。

    “是的,不过她呼吸平稳,也没有其它什么症状,所以我就没有送她去医院。”陈保平回答道。

    “大舅,你是说大妗把那位姑娘当成凌蓉姐了,所以才会又犯病的”

    “是啊!”

    “其实,这是件好事!大妗她终于能直面凌蓉姐了,这次犯病她没有不停地闹,而是一直沉睡不醒,也未必是坏事。”

    “你是说”陈保平疑惑地看着刘华。

    “这位姑娘帮了我们的大忙,这大概是天意吧!我们两个这么长时间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凌蓉姐,而这个大辫子姑娘却是直接把大妗的伤口揭开了,也就是说,把大妗的病灶给扒开了!”刘华解释道。

    “那你大妗醒来还会不会再疯”陈保平担心地问道。

    “应该不会,否则她就不会睡这么长的时间不醒,你要知道,睡眠也是治疗的一种方法,而现在大妗是在自然睡眠中,效果可能会更好,放心吧!”刘华说道。

    “凌蓉!你别走!你等等妈妈!凌蓉凌蓉啊!你别走啊!你等等妈妈呀!呜呜呜呜”躺在床的田凤梅突然双手在空中抓着,眼睛不睁地哭喊起来。

    “凤梅!凤梅!”陈保平赶紧伸手抓住田凤梅在空中舞动的双手,嘴里连声喊着她的名字。

    “大妗!大妗!”刘华跟着喊了起来,同时拿起枕边的毛巾替田凤梅擦着脸的泪水。

    田凤梅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她看到了陈保平,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刘华。

    刘华看到田凤梅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震,他已经半年没有见过大妗的这种正常的眼神了,眼中往日的浑浊痴瞪已全然不见了。

    “大妗!”刘华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小伏,辛苦你了!”田凤梅清清楚楚地说出这几个字来。

    “凤梅,你好了!”陈保平惊喜地看着眼前疯了半年的妻子。

    “大妗你好了!”刘华同样惊喜地看着田凤梅。

    “好孩子,难为你了!”田凤梅的目光有着一丝歉疚。

    刘华看着田凤梅的表情,听着她说的话,看样子她似乎记得半年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凤梅呀!你终于清醒了!”陈保平喜极而泣。

    田凤梅慢慢坐了起来,刘华赶紧扶住她在床坐好。

    “凤梅,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一直照顾田凤梅生活的陈保平很自然地就问出了这句话。

    “我想吃蒜辣鸡蛋捞面条!”田凤梅说道。

    “好,面我早就擀好了,就等着你醒了给你下面吃,我现在马去给你炒鸡蛋,你等着!”陈保平擦着眼窝出去了。

    “小伏,来,你坐大妗身边。”田凤梅拍拍床沿儿。

    “哎!”刘华答应着坐到了田凤梅的身边。

    田凤梅把自己的手伸向刘华,刘华赶紧捧住。

    “小伏呀,你是个好孩子!大妗以前真对不起你,总挑事让凌蓉天明他们欺负你,老想把你给赶走!”田凤梅抓住刘华的手自责地说道。

    “大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当年我太小不懂事,总跟你犟嘴,惹你生气,现在想想都觉得该打,嘿嘿!”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凌蓉她推着个自行车,说是要去西关的缝纫铺去做衣服,她告诉我说是你给她扯得花布,她很喜欢,我说陪着她一块去,她不让,然后她骑自行车就跑了,我突然特别的难过,就觉得她像是要离开我一样,我就在后面追她,让她等等我,谁知她竟然越骑越快,很快她就骑进了一片雾蒙蒙的地方,我找不到她了,我就在什么也看不清的大雾里面哭喊着,让她别走!不要丢下我!小伏,你不知道大妗的心有多疼呀!!呜呜呜”田凤梅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大妗,哭吧!把心里的痛苦全都哭出来!”刘华陪着田凤梅流着眼泪说道。

    田凤梅的哭声把陈保平招了进来,他默默地关好门窗,站在旁边陪着田凤梅哭了起来。

    田凤梅嚎啕大哭,哭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哭得是精疲力尽,才抽噎着慢慢收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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