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碉堡
江絮不是第一次觉得他傻,但渐渐的心里却多了许多从前没有的情绪,闻言只得点头,与他并排走在一起:“行,一起去。”
江絮其实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都记不清有没有打扫过,他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看了眼身旁的顾轻舟,想了想,还是打个预防针比较好:“我家可能有点乱。”
顾轻舟比他淡定:“嗯,猜到了。”
江絮:“……”
江絮家里其实没有特别乱,职业摆在那儿,再乱也乱不到哪儿去,只是他太久没回家,对有些细节已经产生了错乱,开门进屋的时候,桌上干净没有垃圾,床上被子也是平平整整的,只除了地上有些浮灰,倒没别的问题。
江絮把购物袋放到桌上,然后给顾轻舟换了双干净拖鞋,靠着门框,乐不可支的道:“我家还是挺干净的,你猜错了吧。”
顾轻舟第一次来这里,格局虽然不算大,但布局很舒服,闻言懒得理他,转而走到厨房,发现里面确实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幸亏在商场买了些调味料,不然今天晚上这顿饭算是泡汤了。
原本单身居住的地方忽然多了一个人,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却也不糟糕,江絮见顾轻舟在清理厨房,思想有些歪楼,凭空冒出了一个过去和现在都不曾思考过的问题——
如果和顾轻舟过一辈子,大概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想的入了神,看起来像是在发呆,直到顾轻舟走到跟前,才抬眼回神。
顾轻舟问:“在想什么,叫你半天都不应。”
江絮双手抱臂,面上带着狭促的笑意:“我在想,我家床小,睡两个人可能有点挤。”
顾轻舟知道他没说真话,闻言却也不恼,微凉的身躯钻进江絮带着暖意的怀抱,眼睑下垂,在他耳畔低声道:“没关系,抱紧一点就不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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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骗骗他,他也很高兴的
在江絮的房间很难找到一些私人旧物, 或是相片,或是别的,毕竟他看起来不像是念旧的人, 过去认识的狐朋狗友也仅保持着偶尔的电话联系,最后也都随着人生轨迹的不同而渐行渐远。
买的食材很多, 顾轻舟无比庆幸江絮虽然没有锅,但是家里有冰箱, 他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放进去, 这才开始做饭,江絮就靠在厨房门口,一边打游戏,一边陪着他。
在狭小的空间内, 二人不甚转个身都会撞上, 视线相处的一瞬, 江絮会笑眯眯的看顾轻舟一眼, 然后毫无预兆的亲他一下,这才回视线, 重新把目光移向手机屏幕。
从来不开火的屋子第一次弥漫着新鲜的饭香,顾轻舟厨艺不好不坏, 但胜在食材丰富, 做了四菜一汤,江絮看了眼, 觉得熟悉,像是自己以前的口味,只是这么多年吃惯了泡面快餐,渐渐的他已经快忘了自己的喜好。
江絮说:“怎么不做点你喜欢吃的。”
顾轻舟看了他一眼,把袖子不急不缓的挽起, 简简单单的动作也带着丝贵气:“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挑食吗?”
江絮撇嘴,不说话了。
吃完饭后,顾轻舟去浴室洗澡,因为没带换洗衣物,只能将就着穿江絮的,二人身形严格来说差不了多少,但顾轻舟稍瘦一些,看起来便有些松垮。
气候已经有些冷了,再不可能像平常一样洗完澡就躺沙发上玩手机,顾轻舟直接钻进了被子里,然后习惯性缩成一团,只露出一个漆黑的发顶,用手机在网上预定举办公司年会的酒店。
江絮老远看着,只见被子鼓鼓囊囊,随手往上面拍了一下:“顾轻舟,你都快缩成球了,小屁孩儿都没像你这么睡。”
顾轻舟闻言不搭理,只是等江絮上床的时候才重新舒展四肢,然后转身抱住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感冒,说话时带着些许轻微的鼻音:“你们以前年会是怎么办的?”
江絮身上总是很温暖,不像顾轻舟,缩在被子里都是凉的,他随手拨了拨对方的头“挺简单的,就是聚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然后就放假散了呗,各回各家。”
顾轻舟以前在总部的时候不怎么管这些,有酒宴也会刻意避开,到了这边总不能当撒手掌柜,他算了算公司人数,然后定好酒店,对江絮道:“要不就下个月吧,吃完年饭,刚好公司就放假了。”
江絮问他:“你过年回家吗?”
顾轻舟没说话,片刻后才道:“不确定,到时候再说。”
江絮按照往年惯例,一般都会回家过年,毕竟平常工作太忙,不怎么有机会回去,他想起顾轻舟似乎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忽而笑着道:“你要是不回a市,跟我回家过年算了。”
顾轻舟闻言身形微顿,而后抬眼看向他,似乎想确定江絮在说真话还是在开玩笑,但观察半天,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你不怕你妈知道?”
江絮倒不像以前那么犹豫,挺淡定的:“就说是朋友到家里做客,再说了,她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瞒不住。”
他想的挺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怎么开心怎么过吧。
顾轻舟呼吸凝滞,而后轻轻扯了扯嘴角,似是玩笑的道:“老人家年纪大了,你不怕把你妈气出病来?”
顾轻舟的感情是盲目且热烈的,他孑然一身,生活优渥,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他的脚步,但江絮却与他不同,有家人,也有朋友。江絮曾经对他说过,这条路会很难很难,彼时顾轻舟尚不能深刻理解其中的意思,如今站在江絮的角度去考虑,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有些人也不是互相喜欢就能在一起。
江絮不知想起什么,打游戏的速度慢了慢:“我妈虽然身体不好,但心理没那么脆弱。”
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在市井街头把儿子拉扯大,足可以看出其神比常人坚韧,起码江絮从记事开始,就没见江母哭过,那个女人年轻时是泼辣的,后来渐渐老了,性子才总算有了那么些慈祥,但骨子里的特质依旧没怎么变化。
顾轻舟闭眼,没说话,只是伸手环住江絮的脖颈,片刻后,才忽而低声道:“江絮,别恨我好不好……”
他明知道江絮不愿意走这条路,却还是一意孤行的把对方拉进了这个泥潭,顾轻舟一直掏心掏肺的对待江絮,却从没有思考过自己才是打破他平稳生活的那个罪魁祸首。
江絮闻言下意识低头,却只能瞥见顾轻舟紧抿到有些泛青的唇,粗神经的他有时候会难以捕捉对方一些敏感的情绪,不由得问道:“好好的我恨你干什么?”
顾轻舟道:“……你会不会觉得这条路很难走?”
“是挺难的,”江絮实话实说,“不过两个人一起就还好。”
有时候人们畏惧的往往不是困难本身,而是孤身一人前行的茫然感,没有人陪同,也没有人告诉他们对错,只能漫无目的的走下去,甚至不知道何时才会抵达尽头。
江絮现在的心态有些像十七八岁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在学校打群架记过也不怂,仍能趾高气昂的回家,然后被江母用棍子狠揍一顿,蹿成过街老鼠,第二天上学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有人惹上头来,照打不误!
他说完,见顾轻舟仍是有些沉郁的模样,笑嘻嘻的道:“有什么可烦的,你想解决问题多简单,跟我一拍两散呗。”
顾轻舟闻言立刻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目光犀利的看向江絮,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说什么?”
江絮艺高人胆大,不怕死的又重复了一遍:“一拍两散呗,这样咱俩就都不愁了。”
顾轻舟现在没对着他的脸一拳揍过去全靠这么多年忍出的耐性,却也还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揪住江絮的衣领气闷道:“散?这辈子都不可能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江絮乐了,心想这个小气鬼还是开不起玩笑,干脆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把顾轻舟的手拽下来,然后扯着被子把人抱紧:“睡觉睡觉。”
顾轻舟没说话,但肌肉仍处于紧绷状态,胸膛起伏不定,显然被气的不清,江絮往他腰部以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似恐吓似威胁的压低声音道:“再不睡觉信不信我办了你?”
顾轻舟冷冰冰的道:“有本事你就办。”
江絮闻言嘶了一声,心想顾轻舟是真的欠拾,真办了痛不死你,他都不用真刀真枪的上,掌心下移落在身后某处,隔着布料不轻不重的碾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询问道:“你真让我办?”
顾轻舟显然高估自己了,在被窝里的身躯微不可查颤了颤,连带着脸色都变了变,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的道:“我让你办,就怕你不敢。”
“好,有骨气。”
江絮不知是气还是笑,点点头,再没说话了。
在漆黑的卧室,隐约可见被子被两人撑起的模糊虚影,再就是江絮和顾轻舟低低的说话声。
江絮衣衫整齐,却不知做了什么,引得身旁人抖了一下:“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
顾轻舟有时候挺有病的,非得在这种事情上较真:“确定……”
江絮继续加重力道,挑眉问道:“确定?”
“……”
他不说话,江絮也没停,过了十分钟左右,才终于大发慈悲的停下了动作,而顾轻舟整个人已经埋在了被子里,腰抖腿颤连话都说不出来,疼痛刺激得生理泪水渐渐在眼前逐渐弥漫,将睫毛浸湿成块,若能开灯,就会发现他眼眶红的不像话。
江絮似乎有些无奈:“得,我还没怎么样呢,按两下你就痛的哭爹喊娘,哪儿来的勇气。”
又问道:“真有那么疼?”
顾轻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眼眶周围都是湿痕,白皙的半边脸被枕头磨的有些发红,瘫在床上像一条死鱼,双目溃散,半天才聚起神智,手背覆在眼皮上,好半晌才声音沙哑的道:“疼……”
顾轻舟还是高估自己了。
江絮伸手从床头柜抽出几张纸巾给他擦眼泪,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哎,顾轻舟,倔脾气改改,这种事儿有什么可逞强的。”
顾轻舟想说事关男人尊严,但一想自己是在底下的那个,就没出声,把脸埋在枕头里,缓缓平复着心情,江絮见状从身后将他揽进怀里,见顾轻舟墨色的眼睛仍带着湿痕,将枕头都浸湿了小块,哎呦一声道:“你这是水做的啊,有那么刺激么?”
不自觉的替他轻轻揉了揉腰。
顾轻舟闻言瞥了他一眼:“改天你到底下试一试,不就知道有多刺激了。”
江絮总觉得顾轻舟不像因为些许疼痛就哭泣的人,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自己去找刺激,去体会体会是不是真的能哭成这样,只能拍拍顾轻舟的腰道:“行了,睡觉,大晚上的还闹腾。”
刚才做饭忙碌了大半天,江絮早困了,他说完亲了亲顾轻舟,然后拉好被子睡觉,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腰身被人圈紧,然后耳畔响起了顾轻舟有些不真切的说话声。
顾轻舟的反射弧似乎比别人都要长一些:“江絮,你刚才说带我回家的话是真的吗……”
江絮说:“假的,你千万别信。”
“……”
顾轻舟没有生气,有些不太符合江絮平常对他毒舌小心眼的评价,他只是动作小心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墨色的头发落在额前,有些扎眼,白净的指尖在江絮喉结处摸了摸,然后道:“是假的也没关系,”
顾轻舟说:“江絮,是假的我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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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是你哥,你是我大爷
海城的第一场雪来的比去年要早些, 刚好就在年会这天,彼时众人正在暖气十足的办公室里或清闲或忙碌的尾,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忽然指着窗外道:“哎呀,下雪了!”
落地窗是雾蒙蒙的, 看不清外间景象,旁边的一株半人高盆栽早就掉光了叶子, 听得这一声, 众人下意识将视线聚了过去,果不其然发现有细细的雪沫从天际悠悠飘下,在方洽哈着气用手擦出一块清晰地方时,看的就更加分明。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年年都下雪, 看久了也不稀奇了, 但每次见到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愉悦, 办公室里派发了瓜子糖果,人手一把, 气氛难得轻松。
“今年下雪还挺早的。”
“这下的可真赶巧,我买了晚上的车票回老家呢。”
江絮磕完手上的最后一把瓜子, 然后拍拍掌心, 拿了叠文件装模作样的进办公室去找顾轻舟,结果推门一看, 发现他也正站在窗户前看雪,玻璃窗上也被拭净了一块地方。
江絮反手带上门,见状低声笑道:“看那么入神?a市没下过雪吗?”
顾轻舟听见他的声音,不由得回视线,然后伸手把江絮拉到窗户前, 和自己一起看雪:“下过,但是以前没赶上第一场雪,那个时候忙工作去了,没注意。”
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 第30节
江絮有时候也会好奇,好奇他们分开的那几年,顾轻舟到底是怎么过的,但其实顾轻舟早已经记不清了,度过的时候只感觉难熬,回忆起来又只剩空荡。
他的手还是有些凉,一年四季都这样,江絮拥住顾轻舟,难得带了那么点细致,温热的掌心覆上他手背,而后缓缓攥紧,像是攥住了一块冰:“这次不是赶上了么,我陪你一起看。”
他说着,偏头亲了顾轻舟一下,结果被对方唇舌间的苦味弄得一愣,下意识看了眼桌子,上面不其然静静摆放着一杯尚有余温的咖啡,不由得道:“你又喝那么苦的东西。”
顾轻舟黑沉的眼中藏着笑意,故意靠过去亲了江絮一下,这才道:“就剩一包了,马上过年,放着也是放着,喝完算了。”
江絮想躲,但是没躲过,末了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然后撕开包装塞进顾轻舟嘴里,半真半假的道:“啧,苦的我都不想亲你。”
说完又问道:“你回不回a市过年?”
江絮等会儿就买订明天的车票了,过年票不好抢,路也堵,只能提前预定着,顾轻舟如果不回a市,他总不能让对方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海城吧。
顾轻舟看他一眼,然后道:“……回吧,你不用管我,早点先把票订了。”
江絮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揉乱了,又给他重新捋回去,笑着道:“你想清楚了,可别反悔啊,到时候再买车票就难了。”
江母住的地方位于海城郊线区,是个不大不小的城镇,自驾过去的话差不多五个小时就能到,顾轻舟把下巴搁在江絮肩头道:“要不我把车给你,你开车回去吧,得挤大巴了。”
江絮乐了:“开你的保时捷回去?我妈以为我做什么犯法的事儿了呢,到时候说不定大义灭亲把我送局子里去了。”
别怀疑,以江絮小时候的劣迹斑斑,江母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
晚上天擦黑的时候众人就提早下班了,前往预定好的星级酒店吃饭,一些同事暗地里调侃顾轻舟出手阔绰,这么多人去大吃特吃一顿,没几万可下不来,年终奖都未必有这么多。
江絮等众人都走了,才在路边上了顾轻舟的车,他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脑海中飞速算了一笔账,大抵是觉得他傻,支着下巴笑道:“顾经理,人家出来工作都是挣钱的,就你,倒贴钱。”
顾轻舟想说自己要是靠那点死工资过日子,早饿死了,不过这话说出来难有炫富嫌疑,干脆没说话,他发动车子,见路面已经覆了层薄薄的积雪,在车灯的照耀下白得有些晃眼,不由得问道:“你定了几点的车票?”
江絮说:“明天中午的。”
顾轻舟点了点头,没再问了。
街上现在仍是拥堵的,但过不了几天,就会空荡得像一座死城,行人穿着厚重的衣服,或急或缓的在道旁穿梭而过,原本白净的雪很快多了些漆黑的脚印,然后慢慢融化,堆积在路边的电线杆底下。
路上有些堵车,顾轻舟和江絮到的时候,包间里面已经坐了大半的人,大家见他们一起来,也没多想,随口问了句,江絮只说搭顾轻舟顺风车过来的搪塞了过去,然后一左一右的落座。
李思傲今年要和方洽回家见家长,大抵有些紧张,都没什么心思吃饭,见江絮来了,才像是为了缓解情绪似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天。
李思傲:“你说我第一次去她们家,是不是得带点贵重的礼物,但是洽洽说不用走那些虚礼,买点水果就行了,我这心里挺过不去的。”
江絮十分不靠谱的道:“买几斤燕窝送过去,你心里就舒坦了。”
方洽在一旁听见他们俩絮叨,抱住李思傲的一条手臂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然后对江絮道:“少带坏他,净在这儿出馊主意,改天你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我倒要看看你送什么。”
江絮见他俩腻在一起,简直没眼看,把位置往旁边挪了挪,无形之中离顾轻舟近了那么点,然后对方洽道:“你俩得了,天天在办公室还没闹够,大过年的也不消停,吃饭来了还是吃狗粮来了。”
他翘着二郎腿,手里有半把瓜子,眉眼低垂,一惯懒散,不经意抬眼时,里面总是带着莫名的笑意,让人脸红心跳不敢直视。
以前办年会的时候,老罗总要长篇大论讲一堆话,顾轻舟则言简意赅的多,略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没再管,办公室的一些老油条喝了酒就开始上劲,拉着顾轻舟要和他敬酒,一杯两杯喝了不算完,红的白的混着来,江絮见状身形微动,想起身挡酒,却被顾轻舟不着痕迹按住了肩膀。
顾轻舟说话时带着浅浅的酒气,垂眼看他时,里面映着灯光,揉碎了似的闪着微光,低声道:“我喝就行了,你别喝,等会儿你开车。”
江絮没说话,他总觉得顾轻舟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抬手扶住他,然后不着痕迹侧身,挡住那些想上来敬酒的人,一个积年的老前辈脸红脖子粗的道:“小江,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咱们平常难得和顾经理一起聚餐联络感情,你老挡着做什么呀,去去去。”
江絮把顾轻舟按回座位上,抽出一根烟递过去,仍是那幅逢人就笑的模样:“哪儿的话,我这不是怕你喝醉了,回去让嫂子担心么。”
办公室里但凡结了婚的,没几个不怕老婆,也就是因为平常管的严,今天难得解禁,喝酒才这么放肆,“担心”还是江絮刻意修饰的词,喝的烂醉如泥让老婆知道,打一架都是轻的,闻言都不自觉敛了些,大过年的,没必要。
顾轻舟酒意上头,坐在位置上没动,只是视线一直落在江絮身上,对方往哪儿,他的视线就跟向哪儿,所有的心思都不动声色掩在了里面,在推杯换盏的酒桌上,藏得谁也看不出来。
许多人都订了今天晚上的车票回家,吃饱喝足后,酒宴也就都散了,三三两两的告辞离开,顾轻舟连站起来都有些劲,江絮也有了光明正大开车送他回家的理由。
他们一惯落在人群最后面,江絮扶着顾轻舟,踩过地面斑驳交错的雪痕,冷风吹散了一丝酒气,但错落的光影落在眼前,依旧是混沌的。
江絮忽然叹了口气,又笑起来:“顾轻舟,新年快乐。”
顾轻舟喝醉的时候跟别人不一样,脸不红气不喘,连说话都不带咬舌的,闻言侧目看向他,眼神有一瞬茫然,而后带着疑惑的低声询问道:“顾轻舟新年快乐?”
“错了,”江絮说,“你该祝我新年快乐。”
他拉开车门副驾驶,然后让顾轻舟坐上去,心道每次喝醉了都跟二傻子似的,哪天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江絮明天就回老家了,把顾轻舟一个人丢在海城,心里还有些怪放不下的,他一边开车,一边抽空看了眼身旁醉酒也不吵不闹的人:“顾轻舟,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不能喝酒,知道吗?”
顾轻舟反应迟缓,过了那么两秒,才点头答应:“知道了。”
样子看起来又傻又乖。
这个时间点,路上车流量倒没有来的时候多,轮胎飞驰着掠过地面,溅起星点积雪,不多时就到了家楼下,因为车里开着十足的暖气,下车时冷空气铺满袭来,倒冷得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江絮把顾轻舟从车里拉出来,然后锁好车,莫名觉得自己还没结婚,就已经提前体验当爹的辛劳了,正带着人往小区里走,后颈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冷意,激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江絮把顾轻舟的爪子从衣领里拽出来,微微挑眉,语气不善:“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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