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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夏滟儿
说实话,他还真不知要拿唐湘昔怎办。
男人对目标的坚定意念太可怕,他见识过,无论如何不敢小觑,问题他跟男人关係不一样了,至少不是敌对,只是一想到结局横竖都是同一种,就难免有种脱光自身抹满香料乖乖躺下说声「请你温柔点」的自暴自弃感。
真是,瞎想什幺呢。
苏砌恆进厕所刷牙,咕噜咕噜,把嘴里牙膏沫呸一声吐掉,到厨房布置早餐,一如往常按自己的步调过生活。
俩孩子出门上课,他晚些出门,看见一台宾利,是男人难免对车都会有点儿兴趣,这里的人大多朴实,何况宾利这种车不是随便一人开得起,它不若宾士、bmw、三叉子张扬,可身价不凡。
果不其然,里头的人见他出门便下了车,苏砌恆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了声:「早。」
唐湘昔愣了愣,貌似不知该怎回答,遂点点头表示听见,苏砌恆不满:「别人跟你说早,你也要回一声,这是基本礼貌。」
唐湘昔可不想又减了分,忙道:「早。」又补一句:「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毕竟他们之前那样剑拔弩张。
「嗯。」苏砌恆接纳了,继而问:「怎幺来了」
唐湘昔口吻一副理所当然:「送你上学。」
好吧,温馨接送确实是交往追求第一步数,问题是苏砌恆:「你有我的课表。」肯定句。
唐湘昔聪明不答。
苏砌恆叹:「请你扔了它。」
唐湘昔:「好。」可他不会告诉苏砌恆,那种东西,他早背起来了。
国外通勤很麻烦,这时苏砌恆就会怀念故土大众运输的便捷,他本就不是强硬格,不会驳斥他人好意及不给面子,于是掂了掂,索上了车。
实话说,这还是第一次由男人主驾,颇新奇。
苏砌恆好奇:「你公司的事不用管了」
唐湘昔陈述很平静。「董事会撤销了我的职务。」
苏砌恆很惊,「怎幺会」他想起前几年看过的新闻,莫非跟唐家接班事件有关当时霉体有声有色报导唐湘罭如何不近人情大杀四方,最后夺得唐家大位,内容阐述比廷剧还采。
「这不公平啊」他喃喃,男人过去如何管理公司,他全是看在眼里的,相比不熟识的唐湘罭,他自然挺他多些。他又想起菊花扔给他的bl文,「跟跟你出柜有关」
唐湘昔:「别多想。」可那语气表情,实在勾得人很难不多想。
苏砌恆震慑,没有唐湘昔主事的唐艺,他无法想像是什幺样子。「那崔老师他们,都还好吗」
男人瞥过来,语气带了些戏嘲。「你还记得崔老师」
苏砌恆脸热,崔贺忱算他贵人,可他不但闷不吭声跑了,甚至单方面断了所有联繫,这事他做得不好,没有任何可辩解空间。「我想跟他说声抱歉」
唐湘昔「哼」了声,明显不快。苏砌恆前头还在为他遗憾,很快注意力就给别人了,他不是滋味至极,偏偏又无法计较,只能自个儿闷着。
当初那老头晓得兔子跑了,第一反应是指着他鼻子骂:「那幺好的苗子,就被你拱白菜似地拱走了,我老人家光想就不瞑目啊我看你也别跟人家讨违约金了,好好反省自己下半身卡实在」
甚至连管叔也说:「我看你也不像智障,还有闲工夫搅和我和亚雪,怎遇了自己的事,就变得可以去领伤残津贴呢」
唐湘昔咬牙:「iq跟eq是两样不同东西。」
管叔:「所以你承认你后者很差」
唐湘昔:「」
反正一个个统统把他当罪人,不管有血缘没血缘的,吐嘈损骂样样来。忆及四年种种,唐湘昔忽然把车停路边,劈头问:「我真的这幺坏」
「嗄」
「你跑了,没人指责你违约,全部人口径一致,说一定是我对你不好」好像他跑了老婆很应该,唐湘昔内伤得当真可以申请伤残辅助了。
苏砌恆见他一副憋气的样儿,怔了一下随后哭笑不得。「你这人」
他是当真找不出形容词,哪有叫当事人评断的而且既然要追求,好歹有些言语上的讨好,他倒不,依旧那副跩上天德行,苏砌恆:「有句话叫不是笨就是坏,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唐湘昔呼:「我怎可能笨」sokutxt 酷酷看书
苏砌恆难得调侃,「那就是坏啰」
唐湘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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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逆 《宠溺》14
「那就是坏啰?」
唐湘昔:「……」
他想了半……」
「噢,唐先生。」威尔斯停好车进门来,他对唐湘昔的态度倒是友善一些。「谢谢你上次帮助小熙。」
唐湘昔勾勾唇,望着苏沐熙,一副「你看吧?」,苏沐熙风中凌乱,揪着威尔斯的衣襬,紧紧张张问,「他怎帮我了?我不记得……」
威尔斯蓝眸一闪,回答:「你过敏发作,一时喘不上气,他给你人工呼吸……」
cpr是基础课程,苏沐熙在学校学过,小圆脸当下又白又青又红,想到那个永远叫不醒的安妮,每个人都上去亲上一口,想想恨不能自己也变成她算了。「呜哇哇~~舅舅~~」
苏沐熙奔去厨房找舅舅哭诉,威尔斯无奈跟上,厨房里出现苏砌恆温和安抚的声音:「小熙,怎啦?」、「噢,威尔斯你来得正好,帮我切下胡萝蔔……」
里头热热闹闹,搭着溢出的食物香气,彷彿真正一家人,即便唐湘昔今日遭受邀请,得以光明正大作客,亦只能坐在这里。那是他进不去的领域……他握拳,忍耐住手臂上隐隐发作的幻痛,告诉自己:总有一他这是想要又怕受伤害,苏砌恆无法否认。
男人对他很好,独独一次爆发,是自己对他说:「唐湘昔,过去太累,我不想恋爱了,我们当朋友,你这幺优秀,去找个更合适你的人吧……」
他不是矫情,而是真心,他难以估计自己究竟何时能够完全容纳他,男人要原谅,他给,盼他放下,海阔天空。
然而话没说完,男人狠厉把他摁在墙上,一字一句咬牙道:「苏砌恆,我欠你的,我甘愿补,你要想维持这样,我陪你一辈子,但你别这样戳我心窝。」
太疼了,比子弹擦过还疼,他挨不住。
唐湘昔说完,放开青年,撇头不给他看自己表情,苏砌恆手腕发疼,可相比男人方才受伤疼痛的眼神,实在不值一毛。
他吶吶说:「对不起。」
唐湘昔没回答,隔日照样接送他上下课,仿若无事。
可苏砌恆明白,他是真伤了他。
唐湘昔说陪他一辈子,是陪还是赔,他不知道。
爱情当真是把利刃,谁握着柄,谁就有生杀大权,从前男人伤他,如今换他能灭他,苏砌恆并不享受,甚至于有点儿胆颤,他晓得自己这辈子注定折进唐湘昔手里,男人不会放过他的。
不,正确来讲是「他们」。
苏砌恆说不出这样是好是坏,耗一天是一天,总归从前三个月他们简直把这辈子能搞的全搞了,思及此不免脸热,他忙捞地上的雪掩脸,顿时冰得打了个寒颤。
小熙扑完雪,啪嚓啪嚓奔过来:「舅舅,你也扑一个!」
「嗄?」见小熙指着院子地上两个人形,苏砌恆哭笑不得,但终究没法抵御孩子的邀请,在两个人形旁笨拙地扑出了第三个。
因没估算好,导致跟另外两个有些距离,看着孤伶伶的,好不可怜。
难道这生真要这样了吗?
迴避爱情,守着亲情友情,直到老死。
过去他有这样的觉悟,并不觉有什幺,可现在有个人候着,鞍前马后,熨贴极致,致使他越来越无法忽视,而男人身上的气味更加影响他,慾念蠢蠢,难以平复,他想他会那样催男人放弃,就是明显觉察出自己动摇了吧?
他扯唇苦笑,下週圣诞,房东夫妇不在,苏砌恆原本计画带着孩子们去邻居家庆祝,可转念一忖,思及男人独自一人身在异国,必然孤单,遂发讯给唐湘昔:「圣诞节,你计画怎幺过?」
按男人厚皮,此时该是打蛇随棍上了,不料彼端竟回来:「那天我有事。」
完全预料之外的回答。苏砌恆看着回讯发愣,直到小熙跑过来问:「舅舅,你怎幺了?」他才发现自己发了太久的呆,以致雪融化成水,结成寒霜,冻了全身,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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