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里小喵
周氏见有理,便问着二位可有合适的人选,七老太太想了一回,说她大儿媳妇娘家有个侄儿,年纪相当,且那家也是读书人家,咱们两家通过气儿,说明白了亲事不作数。
周氏不做声了,七老太太家大房媳妇娘家是什么德行她是一清二楚,若是将来这家耍无赖,她岂不是毁了女儿的一生。
儿子固然重要,可这也是周氏唯一的女儿,一样重要。
宋氏见都说到了这一步,自然要把事情做好才成,接着道:“我知道弟妹担心什么,咱们不交换庚帖,只说是长辈提过一回,没交换庚帖如何能做的数呢?”
周氏听着也觉在理,也没立刻答应下来,裴垣最是心疼女儿,此事需得裴垣同意才行。
“那此事就劳烦婶子同那边通个气,事情过了之后我必有重谢,二伯的事情我们二爷说不管,我娘哥哥在户部任职,里头有一两个位置空缺,虽说只是五品虚职,好歹也是个京官。”
宋氏一听大喜,连忙给周氏道谢,拍着胸脯打包票,“弟妹放心,我那大嫂的娘家也有自知之明,咱们是什么人家,他们也配高攀咱们。”
七老太太一连向她使了好几个眼色,这才没再多说。
晚上裴垣破天荒地到内宅来,在周氏屋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去了林盈袖的屋子。
说起此事,裴垣是不怎么信那道士的话,只到底不敢拿自己唯一的嫡子开玩笑。
但是推了远山王的亲,这不等于直接得罪了王府么?且七房长房亲家会那么好打发?万一他们死咬着不放,以后姐儿又该怎么办?
林盈袖也十分疼爱大姑娘,听裴垣说起此事,连忙道:“此事不妥,咱们只图好推王府的亲事,怎么没想过一个王府那边信是不信?得罪人是小,若将来那家非娶咱们家姑娘,又该怎么办?”
裴垣也是顾虑这个,所以才过来找林盈袖商议。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咱们太太外祖母不是长公主么?便说长公主或者是大长翁主来信说,给咱们大姑娘定了亲事,最多不过二爷跟太太回娘家是时,多和翁主以及长公主说些好话,也强如找个不靠谱的强。”
裴垣也是这个主意,翁主和远山王是表亲,多少也得给翁主几分面子。
“就说信是才到,您和太太备了厚礼过去给王爷王妃赔罪,这事儿也就算这么了了,也好过拿大姑娘的一生做赌注的好。”
裴垣答应,也等不及明日这就去找周氏说去,才要出门林盈袖又叫住了他。
“若是七老太太和宋太太在跟前,您什么也别说,只等人走了再说,后日就要上门交换庚帖,明日办好都成。”
等裴垣走了,林盈袖将采苹叫进来,问她那件事可问清楚了没有。
采苹点头,“此事我问过医女,医女也都说不知道,后来我出门寻药房的问,遇到后边的张老娘。老娘说这是一种毒药,白果仁儿,用量少不至于要命。会发高热和呕吐,腹泻,大夫们不说多半是不肯给自己惹麻烦。”
果然是这样,难怪她觉得不对,要真是什么冲撞了也应该是定下亲事以后,怎么会在定亲之前呢?最可疑的还是七老太太一家子,只怕请道士也是她们出的主意。
想到这里,立刻叫采苹亲自到上房把裴垣叫回来。
敢从上房屋里抢人,林盈袖可算是头一个。
周氏虽然不满,到底还是大度地对裴垣道:“大约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二爷过去吧!我这里也没甚么。”
裴垣知道林盈袖不是个轻浮之人,安抚了周氏一番便过林盈袖屋里去。
林盈袖将采苹问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裴垣,这白果仁平时都用着,谁能想到会有毒呢?而且大夫也不会想到是有人用这个害人,而且即便是知道也不肯轻易说的。
裴垣听了半晌也不说话,他大概猜着了七老太太的用意,只手段未太毒了些,对一个几岁的孩子下手。
“此事你不必对第二个人说,包括太太哪里,我知道该怎么做。”
当夜将裴建章中毒前后接触过的人,包括医女全部叫来问话。谁肯承认,裴垣怒了让全送衙门大牢去。其中一个小丫头害怕才吐了口。
是服侍小爷的二等丫鬟,拿了一个肉包给小爷吃,这小丫头私下里问过奶娘,奶娘让她别多管闲事这才没说的。
那小丫头立刻磕头求饶,说包子是宋太太的丫头送来的,只给小爷吃,姐儿平时也不吃肉包。
裴垣即刻让人将宋太太带来,林盈袖本想让到上房去,但裴垣都说了不惊动周氏,便作罢。
一会儿,宋氏骂骂咧咧地被人带过来,看着地上跪着的丫头,明显变了脸色。
很快,宋氏恢复了神色,直接往左边第一个位置坐下,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大晚上的小叔子把嫂子叫到小妾屋里不合适吧!你一个读书人怎么不懂得这个?”
裴垣让人将建章没吃完的包子带来,放在宋氏跟前,“这包子你记得?”
宋氏避开裴垣的目光,心虚地道:“不过是一盘点心,我又不是你家厨子,问我干什么。”
裴垣端起了茶盏,便有婆子将宋氏的丫鬟给带了来,还有一些没用完的白果仁儿。宋氏见状,豁然起身,一脸惊恐地看着婆子们,倒退了数步,“你们想干什么?”
“你下毒谋害一个孩子,送官府问罪即便不是死罪,几年的牢狱之灾怕是不了的。”裴垣的声音寒彻的没有一丝温度,危险的眸光让人不寒而栗。
宋氏紧张的不敢说话,额上溢着薄汗。
“来人,即刻送去官府——”
“住手,这是我七房的儿媳妇,要打要罚轮不到你一个小辈说话。”
七老太太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一手握着拐杖,一手指着裴垣的鼻子,怒道:“好歹她也是你嫂子,就算有错也没有你处置的道理。”
裴垣缓缓地站了起来,优雅的笑意中却又仿佛透着一股冰寒的冷意:“杀人便不是家事,她害的还是我唯一的儿子,七婶说我没有处置的资格,你们想我断后,我送官查办已经是客气,按照族规,该浸猪笼。”
侯门贵妾 第88章:周氏病重
宋氏“扑通”一声瘫在地上,“婆婆您可要救救我,我都是听你——”
啪!
七老太太狠狠地一耳光甩在宋氏的脸上,顿时宋氏唇边溢出鲜血,啪!又是一巴掌。
“混账东西,即便是建章欺负了你的孩子,你也不该下这样的毒手,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
裴垣双眸含着笑意,看着七老太太表演,冷冷笑了一声:“她犯下的错可不是几巴掌就能了结的,七婶想明白了,是要请族长公断,还是送官查办。”
七婶楞了一下,突然又痛哭起来。
林盈袖和裴垣一脸冷静地看着七老太太痛哭,她们可没有那么好兴致陪着七老太太演戏。
七老太太哭了一会儿见人没理会,自己抹了眼泪,用哭声说道:“千错万错,都是咱们的错,您就看在他爷爷和你父亲是兄弟的份上,饶了她吧!而且这种事情闹出来两家都没脸,还需大事化小才好......”
裴垣让林盈袖亲自去请周氏过来,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还需周氏知道才好。
过来的路上林盈袖将事情的始末都和周氏说明白,周氏扶着丫鬟,听林盈袖说一句,便骂一句黑心种子。
到林盈袖屋里,见宋氏跪着,七老太太满脸泪痕,先给裴垣请了安。
林盈袖知道自己不便在这里,找了个借口出去。
至于怎么处置宋氏,林盈袖不知道,天明七老太太一家子搬出了裴府。不但周氏,连好些下人都松了一口气。
七老太太只是摆架子,这宋氏最是克扣,安排过去伺候的丫鬟时常挨打挨骂。两个孩子不用说也知道,裴垣那个表兄更是不堪,稍有点姿色的丫头都被揩过油。
周氏经过此事病情又加重了不少,因后日要交换庚帖,还需摆酒宴客。这种事情若是让妾室安排,岂不让人耻笑?
少不了,让人熬了上等的人参喝下去撑着。
林盈袖到上房请安时,见周氏喝了参汤,脸色红的有些不自然,便悄悄问了香汾,才知道周氏月事延长了好些日子,东西也吃不了多少。
“怎么没请大夫看看,该开些止血的药才是,老这样身子再好的人只怕也熬不住。”
香汾叹息一声,“你说的这些太太如何不知道?只家里的大夫都看了个遍,这药比饭吃的还多。你瞧,这早饭又不曾用。”
香草从屋里出来,两人便不好多说什么了,林盈袖刚进去,下人来回话说张老娘和林氏来了。
到上房里,见周氏躺在床榻上,丫鬟们正在拾换下来的被褥,见乌黑的血渍好大一块,便在周氏跟前劝道:“太太身上不好,不该喝参汤,只怕冲了血气反倒不好。”
周氏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摸到了一把骨头,哪里还有昔年的丰盈。
“就这么着吧!大姑娘的亲事难不成让姨娘出面?别说委屈了姑娘,连外头看着也不像个样子。”周氏不以为然地道。
正说着话,香草端了两碗燕窝粥来,劝周氏:“太太多少也该吃点东西,这人不吃东西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住。”
林盈袖亲身亲自端了燕窝粥奉上,周氏不好推辞接过尝了两口便又放下了,指着另外一碗,“你也吃些,这是血燕,是贡品,我娘家着人送来,就是侯府也没有。”
“太太别顾着让,您该多吃些才是,您身子好了,这血燕我吃着也高兴。”
周氏又吃了两口便让下人端走,再不肯多吃。
张老娘和林氏进来请安,这张老娘虽出身微末,却有些见识。
张老娘细看了看周氏的脸色,便问:“太太这些时日贵体还好?我瞧着怎么又消瘦了许多。”
周氏勉强笑了一下,道:“家里事儿多,不操劳了些,大约是没睡好。”
张老娘点点头,又说起往事,“我从前生下我家孩子便得了一个怪病,这月事好几个月不见好,家中也是请了不少大夫,什么好药都吃过了也不见好。最后啊!竟然是一个走江湖的郎中给的一个方子,只吃了几天便止住了......”
旁边的香草听了进去,等不及主子开口,连忙拉着张老娘的手问道:“老娘可还记得那个郎中模样,大约在什么地方走动?”
周氏噌怪香草多嘴。
那张老娘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这都是好几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那郎中是找不到了,不过药方子我却有。”
说着扭头看着林盈袖,笑吟吟地道:“袖姐儿年轻不知道,这妇人有疾,看诊的大夫都是男子,有些话也不好说。这方子我给了你婶子一个,也给一个你罢了。”
林盈袖会意道了谢。
周氏心里也欢喜起来,若只给林盈袖的自然不必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吩咐香草给张老娘和林氏安排下处,请她们在家中多住几日再走不迟。
张老娘说话风趣,又会奉承,十分讨周氏喜欢。林氏一向老实,不大说话,母女两个便出来。
林氏跟着来林盈袖新的院子,院子宽敞,里头摆设更加致,地上用的是上好的青玉砖石,双兽青龙炉鼎中用的上好的碳,内室挂的是珍珠帘,连屏风扇也是双面绣。
母女俩在软榻上坐着,林氏感叹道:“到底是官宦人家,你看你屋里这些东西,随便一样拿出去也够穷人家过几年日子。”
林盈袖听着这话,眼里浮出了笑:“不过是主子恩典,东西也不是我可以随意处置的。阿娘,咱们买的地今年成可还好?”
林氏眸光一顿,想说的话被堵了回去,只得顺着林盈袖的话说道:“都还好,你看今儿跟进来的丫头,这是你婶子新帮我买的人。”
看样子林氏是接受了恒娘,不过也是恒娘性子软些,不似之前那位高高在上看不起人。
“对了,上次我被打发到庄子上静养,婶娘送我不少东西,阿娘地里既然丰也该还一份人情才是。”林盈袖说这些话时有些后悔,此事本不宜张扬,且林氏又最胆小,吓着了她反倒不好。
侯门贵妾 第89章:还帮着唐家说话
林氏却一脸平静,淡淡的道:“她有今日也是沾你的光,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况且那些东西庄子上也有的,何必多事。”
林盈袖听着便觉得心里不舒坦,连恒娘都知道她在庄子上缺衣少食给她送些东西,林氏知道却连派个人问候一句的意思都没有。
林氏犹未察觉,喝着茶,说些闲话,不知不觉便提起了唐家。
“我瞧着你弟弟在学堂长进不少,且姑爷说让明年春闱下场,咱们认识的秀才不多,还需跟着你唐伯父学着做文章才是。”
林盈袖听着这样的话,不觉气笑了。唐家到底有什么好,林氏非惦记着?
“阿娘可知道我为何被打发到庄子上去?”说着,林盈袖有意无意间露出长了冻疮的手,她在庄子上碳火不够用,好在带的衣服多,晚上也多穿些衣服睡这才没着风寒。
林氏只是看了一眼,扭着手帕,“我知道你的意思,只到底之前人家帮过咱们不少。且那孩子一向对你有意,你当时也默许的,这么看到底是咱们欠他们家的。”
林盈袖听着有些不耐烦,前世唐家大娘责打她时,林氏便是这样说。
她只知道林家欠唐家,怎么没就没想过唐墨行差点害死林盈袖,差点害林家身败名裂?
“前些日子是腊八,阿娘可有送些礼物给唐家?”
林氏见问,只当林盈袖回转过来,反倒跟邀功似得拉着林盈袖的手道:“这个自然,你之前送给你弟弟的书和笔墨我都给了你伯父,还有过冬的衣裳,银子与了二十两,烧猪也与了一头。”
“阿娘还真是大方哪!”林盈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幅度,她自己的亲娘竟然比不上一个才过门没多久的婶子。
“我这都是在为你积福积德,袖姐儿,你找个机会求求姑爷,想法子把功名还给唐家哥儿才是。转眼就到春闱,若是——”
“那是他行为不端才革去的功名,二爷是盐运使,又不管学里的事情,求也帮不上忙。阿娘,我前些日子在庄子上连肉都没得吃,您有多的烧猪怎么不送些来?”
林氏被问住了,孩瞳孔一紧:“即便是在庄子上受罚,吃喝也不至于少,况且姑爷那么疼你,少谁的也不会少你的不是?如今你可是贵妾,当初抬举时请了不少官家的夫人小姐......”
“从前有一位周姨娘,是太太的陪房,住的地方也就比咱们从前住的地方好些,只得两间屋子。犯了错打发出去做个尼姑。阿娘焉知道,二爷从前不疼她?”
林盈袖握紧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她很想问问林氏,是不是觉得她的一切都来的太容易,便要这么作。
林氏正要反驳,就见张老娘进来,便起身让座。
张老娘在一旁坐下,从怀里取出一张方子来,嘱咐林盈袖,“袖姐儿,这方子比寻常大夫开的药不同,若是太太不肯用那边作罢。”
“姥姥说的是,我明白。”说着,林盈袖亲自奉茶给张老娘。
张老娘接过茶,一脸慈爱地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你婶子也惦记你,只月份大了不好走动不然该过来瞧瞧你。”
林氏张了张嘴,要说话却又没说。她想告诉林盈袖,别看这张老娘说的亲热,不过是为了讨些好处罢了。
“婶子大概什么时候生,我给弟弟做了新衣服,想着再做两身给婶娘送去。”说着林盈袖让人把她准备的婴儿衣服拿来。
张老娘见这些衣服做工巧,欢喜得跟什么似的,连夸林盈袖的绣工好。
“你这么个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虽说受小人陷害,好歹老天也是有眼睛的,你瞧那害你的人,不也遭了报应么?”
林氏咳嗽两声,打断张老娘的话。
林盈袖装作没看见林氏和她使眼色,反倒故意和张老娘道:“姥姥说的是,外头看着我风光,在这里被罚过跪,被关过柴房,前几日家里闹贼。太太说看在我素日贴心伺候她的份上,打发到庄子上,预备着过了年送裴家家庙去......”
张老娘叹息两声,见林氏不为所动,心里为林盈袖惋惜。
“只恨那唐家,非要把这脏水往你身上泼,即便从前两家有来往,又没有定过亲,怎么就说你辜负了他?为着袖姐儿的名声,如若不然我非和唐家打一场官司不可。”张老娘愤愤不平地道拍桌。
林氏面露尴尬,“张家婶子你不知道,这唐家当初与我亡夫交好,于我们有莫大的恩情,即便是那孩子做了糊涂事儿。也是因为袖姐儿辜负他在先,不怪她。我是没脸去怪罪人家的,那孩子革去功名,这辈子都毁了。”
林盈袖知道三言两语是说不通林氏的,便岔开话题,等林氏出去才把给林晓峰做的东西让张老娘带了去。
张老娘不好背后说人闲话,只宽慰了林盈袖一番。
晚饭时,林盈袖到周氏屋里说话,顺便将张老娘给的方子送给周氏,“我认识的人少,能帮的人也不多,这方子便与太太。”
周氏感激拉着林盈袖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往日我还疑心你,可见我是个小人了。只家里这几个都是不安分的,从前我倒下,这些人便想着越过我去,我只当你心里也是个藏奸的。”
林盈袖劝周氏别多心,保重身子,“太太不为别人,也该想想小爷和大姑娘,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太太有个好歹,小爷和大姑娘该怎么办?二爷不了要续弦,将来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各人孩子各人疼谁疼小爷和大姑娘?”
周氏见林盈袖说的真切,心里越发敬爱她,滴泪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罢了,不说这些,今日香草私下盘问过哥儿身边的奶娘,才知道最近王家的和其中一个医女走得近。”
此事林盈袖早有疑心,那宋氏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会懂得用白果仁儿害人,即便有七老太太。那七老太太带着一家子上门寻求帮助的,一旦东窗事发,岂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侯门贵妾 第90章:管家
但王姨娘这么做图谋什么?她自己有孩子还说得过去,可她没孩子小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也一样难逃死罪。
“多半是不服姐儿寻了门好亲事,王家的当初冲着贵妾的位置来。仗着是老太太的侄女,不把人放在眼里,眼下你看她老实,在侯府里管着老太太叫婆母,我不过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罢了。”
周氏越说越觉得心寒,再看林盈袖时也顺眼了许多。
“明日王府上门你与我一起见客,虽说没有妾出去见客的规矩,我只当你是我妹妹。往后我若真有个好歹,你护着哥儿姐儿,她们会记得你的情。”
林盈袖答应,又劝了周氏一回。
周氏的信任还是其中,要紧的还是能和周氏一块儿出去见识,虽和上次一样被当成下人一般对待,能和这些达官贵人的夫人们接触,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就比如上次去王府,从这些夫人们谈话才知道远山王府那位强势的侧妃。
裴垣看着赵姨娘递过来的库房亏空单子,脸色越发阴沉了下去。他第一次放外任,侯爷和侯夫人重视,带出来的下人大多是信得过的,还有银子也不少。
当初为长远考虑,来柳州便买了两三个庄子,并一些铺子。按理说上任好些年,加上俸禄,账面上怎么也该有一两万两银子,这可倒好,竟然只有区区三千两银子,而且一些字画玩意儿竟然变成了假的。
“二爷,妾身着人查过,那王喜不但在外头买了宅院,还有两个唱的,以及欠着赌坊二百两银子,这些日子赌坊的人也在找他麻烦,不日只怕会找到咱们家来。”
赵姨娘可是将这几年的亏空全写上,一件不少一件不多。
裴府花销大,不过也是有限的,家中用的米、柴、碳火都是庄子上送来,自给自足。好些水果也是花园里种的,周氏每年拿着自己的嫁妆给妾们和她自己屋里丫头做衣裳首饰,这笔银子是了的。月例银子,周氏是二十两,余下小爷和大姑娘是每人十两银子,这笔都是周氏拿着。妾们每人二两银子,一等丫鬟是一两银子,只周氏身边四个一两的,裴垣跟前的蓉儿一两,其余二等的只五百钱,三等丫鬟二百钱。管事嬷嬷们是一两银子,上夜浆洗洒扫的婆子们每人五百个钱,小厮们每人五百钱。
满打满算一个月五百两银子够开销的,裴垣的年俸是六千两银子,周氏也是六千两。外头有五个铺子,每年大概是一两万两银子,还有庄子上每年大约有四五千两银子成。
每年人情来往有限,不过三四千两银子,余下便是往京城给侯府以及国公府送的礼,一年花销不过两万两银子,每年余下一万多两银子。
裴垣在柳州呆了四年,怎么也该余下五六万两银子,前阵子让林二叔带去三万两银子采买货物,谁知道账面上竟然只这点。
马上要过年,还要给京里长辈送礼,这点够做什么?
王姨娘看了账目,当初昏死过去。
亏空了好几万两银子,就是把她和她兄弟一家子全卖了也不够个零头。
赵姨娘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
裴垣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这样的事情他实在难办,那王春是老太太那个妹子唯一的儿子,送官去怎么和母亲交代?
难道这三万两银子就自己亏空着?
“把王姨娘和她兄弟一并捆了,拿马车装了送京城与老太太去,就说这是三万两银子。”
王姨娘“嗷——”一嗓子爬起来,跪在地上求裴垣开恩,“二爷,我兄弟就是贪也不敢拿咱们家所有的银子全拿了出去。二爷细想想,之前一直没查过账面,谁又知道不知我弟弟管着就亏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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