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里小喵
采苹才要说话,采溪兴高采烈地回来,手里捧着托盘,上边放着吃剩下的半串葡萄,“到底是商户人家,这样好的葡萄寻常人家怕是弄不到,姨奶奶要不要尝尝?”
林盈袖让采苹也去吃些,留下采溪说闲话,采苹端着果子下去不提。
“你以前在太太跟前做什么?我看你生的不错,且是伶俐,怎么太太没安排你去伺候二爷?”林盈袖手里的团扇扇着风驱赶着暑气,闲聊似得问道。
采溪有些委屈的撇嘴,“我不是太太的亲信,自然不会安排给二爷,原本赵姨奶奶说安排我到二爷屋里伺候来着,谁知道太太安排去了小姨奶奶你房里。”
林盈袖微楞一下,随即漫步尽心地笑了起来,“这么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现在我在外书房里伺候,你也在,以后有的是机会。”
采溪吹了吹自己刚染的红指甲,有些嫉妒又些不屑地说道:“我是裴家的家生子,老子娘在老太太跟前得脸,不是太太从中作梗,我哪里用做三等丫鬟伺候姨娘去。”
林盈袖但笑不语,又找了别的话题缓解尴尬。
看了时辰,差不多该叫裴垣起来,亲自去厨房里煮茶水。
裴垣每日都会午睡一会儿,因换了床榻便有些睡不着,起来时见枕边放了本书,不禁勾起唇角,这丫头倒很会来事儿。
便坐起来看会儿书解闷,没看多久便听到开门声,只当是林盈袖头也不抬地道:“用过晚饭就回去,不然府里别位姨娘该说闲话。”
突然听到脚步声不对,抬头瞥了一眼,不禁冷了下来,淡漠地看了林蕴玉一眼,便低头继续看书。
林蕴玉扬起一张致美艳的小脸,朝男人抛去一道秋波,娇滴滴地道:“听说姐夫曾高中探花,奴家好生仰慕——”
“出去!”
林蕴玉愣了一下,男人脸上的冷漠让她有些恍惚,自我安慰一番后,面带羞涩地道:“姐夫,奴家最是敬佩读书人,尤其是像姐夫这样才华横溢,不知奴家可否有幸求姐夫题诗一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半新旧的手帕,正准备送到裴垣面前,突然一道冷冽的眼光朝她直射过来。
那眼神冷的能将人让人害怕。
“滚出去!”裴垣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林蕴玉委屈地红了眼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睁大了眼睛,再看裴垣,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感情,甚至带着厌恶。顿时心里委屈极了,她自问容貌姿色都在林盈袖之上,为何他对自己并无半分动情?
侯门贵妾 第23章:别摸头
“给姐夫请安。”
林盈袖走在门口听到这句不好笑起来,她只是裴垣的妾,林蕴玉哪来那么大的脸,开口闭口就叫姐夫。
轻轻敲门,然后才开门进去,裴垣脸上罩着寒霜,林蕴玉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作为过来人林盈袖当然知道这屋里发生什么。
先给裴垣捧了茶过去,低声劝道:“二爷何苦为这点小事生气,出门逛逛原本是为散心,伤了身子叫我如何跟太太交代?”
裴垣接过茶不说话,继续看自己的书。
林盈袖只得先将林蕴玉带出了房门,先到耳房去,带上房门才数落林蕴玉,“玉妹妹,我不过是个妾,裴家正经的亲家是国公府。”
林蕴玉轻蔑地瞥了林盈袖一眼,用鄙夷的口吻道:“原来姐姐也知道自己是个妾,这样的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正头娘子呢!”想起林盈袖回来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林蕴玉的心里如万只蚂蚁抓咬一般的难受。她是千金小姐,容貌惊艳绝伦,像她这样的就该受万人瞩目,就该受到裴垣这样的男人倾慕。
凭什么,林盈袖一个穷的快饿死的人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她有什么资格?
林蕴玉下巴微抬,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盈袖,“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家给你的,你想把我们家当踏脚石是不能的。刚才你也看见了,裴大人对我有意,你若是阻拦,你不会有好下场!你阿娘和你弟弟都不会有好下场!”
林盈袖真想让林蕴玉照照镜子,她哪只眼睛看到裴垣对她有意?她有什么值得裴垣瞩目?就那副容貌?
“既然妹妹有这样的志向,那我也不拦着,妹妹好自为之吧!”林盈袖知道她这个堂妹一向志向高,她再劝也不见得人能听得进去。
林盈袖还得回去安抚裴垣的情绪,便和林蕴玉告辞,刚要走林蕴玉一把扯住了她,势在必得地模样,“林盈袖,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裴公子面前说我的坏话,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我不会说一句,你大可放心。”
林盈袖撇开林蕴玉的手,和林蕴玉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回裴垣房里,裴垣只是看了林盈袖一眼,继续低头看书,漫步尽心地问了一句,“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盈袖咬着唇,犹豫再三,“你是个好人。”
他们认识没几天,裴垣的出身是她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论了解,也不过是他路过正要卖身葬父的她,因为同情而施以援手。
裴垣放下书,朝她勾勾手指。
林盈袖凑了上去,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迫使二人贴得更近。
男人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茶靡花味道,馥郁如酒,很淡却能让人心醉,林盈袖呆愣地望着男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男人单薄性感的唇凑到了她的耳畔,呼出的气息拂脸颊上,微微的痒。那般的痒似是痒在了心里,猫儿般抓挠,女人心跳得飞快。
四目相对,全身犹如触电一般,身子本能的在酥软,男人的眼带着一种令人瞬间失神的魅惑,在一步步蛊惑着她迷失自我。
“林盈袖,你这个小没良心。”
男人狠狠地在女人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完整的牙印,低沉而暧昧的嗓音在女人耳畔说道:“我猜,你刚刚没有拒绝你表妹的要求。”
林盈袖的身子微微往后靠,腰靠在枕头上,男人顺势将人推倒,手撑着正头,将人固定在自己和软榻之间。
小姑娘还没有完全发育好,姣好的五官带着少女的稚嫩,眸子清亮仿佛能一眼看到底,让人产生一种想要探究的欲望。
林盈袖被男人突然的举动吓得不敢呼吸,呆愣地躺在那里,心里一阵迷茫。
男人突然松开了她,看着少女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这小姑娘还真与众不同,他身边的女人想方设法地引起他的注意,有不情愿的要么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要么就是一副你得到了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
林盈袖蜷缩着身子,眨巴眼,咬着唇盯着男人不说话。
“你刚才好像不害怕?”
林盈袖点点头,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再说,就算是裴垣真要做什么,她能拒绝吗?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裴垣像摸狗一样揉了揉女人的头,用安抚的口吻道:“放心吧!即便是——死不了人的。”
林盈袖再次点头,上辈子女人该经过的事情她都经过了,当然知道裴垣说的话没有骗人。
“二爷,您下次能不能别摸我的头,你看我的头发都没法见人。”林盈袖抗议地说道,她能感觉到,裴垣摸她的动作和摸狗没什么区别。
女人的头发很柔顺,只是很轻的动作便都散落下来,手感不错,比小狮子的毛好摸多了,而且头发上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
“我把裴嬷嬷调到你屋里伺候,她会梳头。”
林盈袖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她这头看来男人是揉上瘾了。
“二爷,听说王守备府开了家学,请的是甄叔子授学?”昨天在周氏屋里说起哥儿入学一事,偶然说起守备府家学一事,林盈袖便动了心思。
这甄叔子是柳州有名大儒,曾经教导一位状元,并无数举人,倘或能让晓峰进守备家学,将来定有大成就。
裴垣在林盈袖刚刚躺着的位置靠着,靠着还带着余香的枕头上,也不起身,微微侧首看她。
林盈袖挨着裴垣,捏着自己的指头。
男人在心里叹气,如果换做别人,他定不会答应。谁会为了家中小妾娘家人找下官说情去?
“二爷,我家弟弟方才您是见过的,他一心求学,家父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让弟弟念书......若是晓峰出息了,二爷脸上也有光不是?”
说着难过地红了眼圈。
“好了,我也没说不帮忙,只是凭我的面子自然能让你弟弟入学,不过也要他自己刻苦才行,这样你叫他过来,我问问他。”
林盈袖破涕为笑,正要跪下给裴垣道谢,被裴垣一把拉住,“别动不动下跪,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侯门贵妾 第24章:信你
林氏和林盈袖在门口焦急地等着,这是决定她们林家命运的时刻,林盈袖恨不能在场听着。
林氏手心里全是汗,压低了嗓音问林盈袖,“姑爷到底要问峰儿什么?若是答不上来怎么办?要不你再好好和姑爷说说,若是不行,别的学堂也可以。”
大约一炷香的时候,裴垣的房门打开,林晓峰一脸兴奋的跳出门槛,朝林氏和林盈袖跑来,“阿娘,姐姐,姐夫同意让我入学了,姐夫同意让我入学了!”
林氏一把抱着林晓峰,无声地落泪,林盈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拍拍林晓峰的肩膀,算是鼓励,哽咽地道:“学究很有学问,你以后一定要刻苦学习。”
林氏也嘱咐了几句,又提醒他,“叫二爷,不许乱叫,别让人笑话咱们家没规矩。”
林晓峰懂事地点点头,心里疑惑着,是裴垣让他叫的姐夫,并不是他不懂规矩。而且,明明就是姐夫,为什么不能叫姐夫。
林盈袖悄悄告诉林氏,让她知会二叔一声,守备的家学学生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一来是怕林晓峰在里头被欺负,二来也需准备拜师礼。
日渐偏西,按照规矩,林盈袖不能在裴府以外过夜,便和林二叔一家告辞,准备回府。
二婶子眸色复杂,三分羡慕,七分嫉妒。裴垣给他们送了不少礼物,东西价值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脸上有光,现在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他们家攀上了大官。
嫉妒的是,如果早知道这样容易,当初就该把林蕴玉送到裴府去。
林氏看着女儿眼泪直往外滚,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碍于礼节又不敢留女儿。
“二爷,袖儿从小被我们宠坏了,若是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二爷担待一二,我这里先给您道谢了。”林氏含着泪水给裴垣道了万福。
跟着裴垣出门的书童立刻扶住林氏,不让她跪。
马车摇晃,林盈袖撩起帘子朝林氏和晓峰挥挥手,直到人看不见才放下帘子。
裴垣将书递给林盈袖,让她找两个有趣的故事念来听听。
林盈袖干咳了两声,拿起书正准备念,看小几上没有茶水,也没有解渴的果子,舔着脸央告道:“好二爷,到家去还有一两个时辰的路,我出门没敢喝太多水。”
马车上没有恭桶,未路上尴尬所以没敢喝太多水。
男人闭目养神,半晌才,“嗯。”一声。
这个嗯是几个意思?林盈袖眼珠转了几转,抱起书,念了起来。
突然——
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林盈袖只觉重心不稳向后栽去,吓得她闭上了双眼,突然腰间被重力一拖,滚热的手掌贴着肌肤。
马儿嘶吼两声,前掌落地,马车这才稳停下来。
林盈袖将托着自己腰的手推开,在离裴垣最远的地方坐下,警惕地盯着男人。
裴垣没理会受了惊吓的小女人,打起车帘,问外头的小厮,“什么事情?”
小厮来回说是一个妇人冲过来拦住马车,不肯离开。
裴垣让小厮给那妇人一吊钱压惊,将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万不可倚仗权势欺压百姓。
还没吩咐完,就听到一妇人哭诉声——
“各位乡亲快过来看看哪!十里街林秀才家嫌贫爱福,当初许嫁闺女与我儿,谁曾想为了攀附高门大户,竟违当初林秀才与我家所定婚约,没天理了啊!”
听到这个声音,林盈袖柳眉紧蹙,这个声音她听了几十年,也怕了几十年。
路人指指点点,那唐氏拦着马车不让走,小厮上前劝被唐氏啐了一口,还诬告他欺辱良家妇女,吓得小厮躲地远远的。
跟车的二等管事嬷嬷周四家的早打听到消息,赶紧下马车过去劝劝。
唐氏见来人穿着体面,只当是这家的主母,拉着周四家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林盈袖如何和唐墨行有情,当初两家如何商议的婚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
周四家的塞银子也不顶事,当着这么多人,说狠话又怕闹起来弄的主家名声不好听。
“这位娘子,我看您也是好人家的妇人,何必在外抛头露面?要不换个地方说说,若果真如您说的这般,我们裴家会还你一个公道。”
换做平常,周四家的哪里会这样和唐氏说话,侯府里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唐氏这样的连裴府下三等的奴仆都不如,更别说她这样的管事大娘子。
唐氏听了这样的话闹的更凶,直嚷嚷道:“我知道你们裴家是当大官儿的,别人怕我是不怕,青天白日你们强抢别人的媳妇,我就不信天底下没王法了,大不了告到天子脚下,也要还我儿一个公道。”
周四家的急得满头大汗,一个村妇都打发不了,只怕她这个管事大娘子也做到了头。
马车里裴垣反复琢磨着唐氏说的“青梅竹马”再看着林盈袖那张干净的小脸,不知怎地,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自己的心爱东西被人抢走一般。
林盈袖被裴垣盯着,也觉得不舒服,解释道:“二爷,我跟唐家哥哥不过是从小认识,他父亲和我父亲是同窗。阿娘时常替唐大娘做针线活和浆洗衣裳。”
裴垣捏了捏自己的后脑勺,瞳仁荡出一层又一层的玩味,她解释是在意自己的感受,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
不过,裴垣的心情舒畅了不少,从林盈袖的眸子里,提起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她满是厌恶,可见他们之间并无别的暧昧。
“我可以相信你,不过给你个机会,把事情处理好。”
林盈袖连连点头,只要裴垣不生气,不赶她走,什么都好说。
她指了指外面,得到裴垣许可之后,才敲了敲车门,小厮过来听候吩咐。
取来斗篷,将脸罩住,扶着婆子的手下马车。
周四家的知道是林盈袖过来,先过来问了好,低声对林盈袖道:“姨奶奶不该下车,这妇人分明是胡搅蛮缠,你要来只怕也说不清楚,何苦呢?”
林盈袖知道周四家的是好意,拍拍她的手背,朝唐氏走过去,先叫一声大娘,随后问道:“大娘说,我林家和你定过亲事,可有何凭证?三媒六聘,信物?”
侯门贵妾 第25章:婚约
唐氏知道是林盈袖,要扑上去扯她的面罩和斗篷,口里叫嚷着:“就是她!一面勾搭我儿,一面私下结交权贵,可见是个不知廉耻的淫娃荡妇,你有本事做这样的事情,怎么没本事见人了?”
林盈袖站在那里,朗声对众人道:“各位乡亲街坊且听我一言,当初家父和唐家交好,并未许定婚事,家父去世当日唐家伯父曾言,若我嫁过去,便替我葬父。家母当面拒绝,且有人证在场,诸位可去十里街打听便可知我们谁真谁假。”
周围的百姓纷纷点头,更有好事的冲着唐氏问道:“你说林家和你有婚约,并无凭证,如何能信你?”
唐氏只顾要撕扯林盈袖,若不是裴府下人拉着,只怕连身上的衣裳都让唐氏扯下来。
“我夫君和你老子的口头婚约,你阿娘悔婚不过是为了用你攀附权贵。当初你是如何勾引我儿,还要我一一细说吗?”
唐氏歇底斯里地咆哮着,如疯魔了一般。
林盈袖带着长斗篷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虽然看不到表情,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周四家的躬身对林盈袖道:“姨奶奶,可要去请十里街的保长过来作证?”
林盈袖摇摇头,唐氏如何知道她是被唐府纳了去?别人不了解,她还不知道么?欺软怕硬之人如何敢惹官宦人家?
叫来保长也是无济于事,林盈袖让下人放开唐氏,任由她冲过来,低垂着眼脸,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背后指使你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不知道,马车里坐着裴家主子,你儿子只是个秀才,还未科考得罪朝廷正三品大员,想过后果吗?”
撕林盈袖衣服的手停顿下来,她一脸惊恐地看着林盈袖,咬咬牙,正准备和林盈袖厮打一番,那人说过,只要她让林盈袖当众出丑,便许她儿子做官。
科考不就是为了做官吗?
可林盈袖说的,唐氏也打听过,裴家的背景就算是唐墨行高中状元也惹不起的。
权衡利弊,唐氏倒不敢动手了。
“大娘,你我两家交好没错!”林盈袖叹息一声,微微的拧起了眉:“唐家哥哥日日苦读,为着诬陷我,竟然说成日日与我谈情说爱。您可知,将来唐秀才入考时若被人诟病,我一个女子名声有碍,左不过一死。可我家还有上学的弟弟,唐家唯一的指望,您想毁了去?”
唐氏彻底松开了双手,她后退数步,结结巴巴地道:“我......没想毁了我儿子,我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
这话立刻露出了破绽,林盈袖眸子晶亮,继续说道:“事关我林氏和裴氏的清誉,不若请保长以及唐秀才,唐伯父,咱们到衙门去说如何?为公正,只我们去,裴家并不去一人,不能因为我而带累夫家。”
“不,不不。”唐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要是让唐家父子到公堂上去,那就真毁了唐墨行一生,“我不去!我不去!”
林盈袖招手让小厮过来,把刚才裴垣让给的一吊钱给唐氏。
唐氏接过钱,一脸诧异地看着林盈袖。
“看在唐家曾经照顾的份上,这算是回报了,往后我林家和你们再无瓜葛,以后互不干扰。”
说完这番话,压在林盈袖心口的石头总算落地,上辈子是唐家欠了她的,这辈子她欠唐家的,还了这人情,往后便和唐家再没有半点牵扯。
事情告一段落,回到裴府,先进内宅里给周氏请安,路上发生的事情十分可疑,林盈袖心中有两个嫌疑人选,第一个便是周氏。
上回大哥儿的事情就很可疑,林盈袖回娘家周氏本来就不赞同。
送上从娘家带回来的礼,不过是些丝绢做成的珠花,做工巧,看上去和真的没太大区别。周氏看着喜欢,顺手捡起一支仔细看了看,笑道:“做的还真是不错,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的。”
林盈袖不亢不卑地道:“不过是不入流的小玩意儿,太太留着赏人,我阿娘说问家中太太、哥儿、姐儿好。”
说着,让采苹将准备给哥儿姐儿的玩意拿来上,给哥儿的是小弓箭,姐儿是一只会叼旗子的小麻雀。
两孩子看着十分喜欢,尤其是哥儿,抱着弓箭不放手,姐儿一双眼直盯着小麻雀,欢喜地跳了起来。
“多谢姨娘。”
周氏看孩子欢喜,也十分高兴,回头噌怪香草,“今儿妹妹回娘家,怎么不通报一声,该给那边备礼带回去,也是咱们家的一点心意。”
香草亲自捧了茶过来给林盈袖赔罪,笑吟吟地道:“今日太太身子不好,又有扬州舅老太太派人过来,这些亲戚需太太亲自接待,我便不敢去讨太太示下。”
林盈袖知道是托口之词,原本也没指望周氏能厚待她娘家,先道了谢,落后将准备给姐妹们的礼都拿出来给周氏过目。
周氏看了一眼,也不在意,让人给几个姨娘送去。
除了姨娘之外,还有香草一份,蓉儿,以及王喜家的,周四家的。这三位的礼是悄悄送,且礼比给周氏的还厚重几分,每人二两银子,一对四蝶银如玉簪子,一对烧蓝描金镯子。
东西在裴府虽然不算什么好,只是贵在东西巧。
晚饭的时候,林盈袖的饭菜比平日细了不少,厨房送饭过来的婆子悄悄告诉林盈袖,这是周四娘安排的,往后她的膳食都这么安排。
林盈袖知道这就是送礼的好处了,赵姨娘之所以能在裴府耀武扬威,除了掌管中馈之外,关键是笼络住下人的心。
“这道菜是太太吩咐赏赐的,只您一份,别位姨娘都没有。”
采溪将那道菜摆在林盈袖面前,得意地对送菜的婆子道:“咱们姨娘是得了太太的话,那是正儿八经的二房,岂是一般的姨娘可比?”
林盈袖只看了采溪一眼,什么话也不说,用饭时见一道菜是裴垣喜欢的,便叫人留下来,说是留着宵夜吃。
又问裴垣去了哪里,婆子说是陪太太用饭。
林盈袖便觉心里有些不快,胡乱吃了几口,便让两个丫鬟用,等到天黑也不见裴垣回来,林盈袖猜人大约是在上房歇下,叫人准备洗澡水。
侯门贵妾 第26章:一起看春事录
夜里热,林盈袖只觉得浑身不适,在床榻上翻滚几遍,穿上中衣,起身去书房找两本书看看。
丫鬟们都已经熟睡,林盈袖也不愿叫他们起来,自己点了灯笼往书房里去,自从林盈袖搬来之后,书房只有两个未留头的小童儿伺候,其余男仆皆在外头伺候,门外墙外有男仆巡逻,内也有上夜的仆妇。
悄悄开了书房的门,将灯熄灭了,一步一步摸着到藏书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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