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里小喵
裴垣书房里有不少珍藏奇书,好些林盈袖只听说过,但未曾见过,早就想看看,只是怕裴垣不肯,是以才晚上偷摸过来。
也不知道摸到的是哪一本,反正裴垣书房里都是好书,拿了书揣怀里,扭头便走,谁知道竟然一头碰着,人跌倒在地。
“谁!”
透过月光,依稀可见刚刚撞到她的是个男人,林盈袖心跳快了好几倍,她捂着胸口,正要喊人,那人却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口鼻。
“大半夜,你不睡觉,来我书房做什么?”
林盈袖推开男人的手,长长地松了口气,手推了男人一下,“你吓着我了。”
软软的小手贴在胸口,裴垣由不得心肝荡漾,不由得伸手捏了小手一把,林盈袖的手和寻常女子不同,掌心和手指上都有老茧,想是常年劳作所致。
男人手掌的温度比她的体温高出很多,连带着她的脸也跟着发烫,便要抽回自己的手,谁知道力气不足,根本挣脱不开。
“到底来干什么?”
林盈袖双腮滚烫,支支吾吾地道:“我来瞧瞧你——”
她可不敢说自己来偷书的,让裴垣知道不得把她赶出裴府去。
突然,男人的手按在了她的胸口,林盈袖吓得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突然胸口一冷,林盈袖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拉好。
裴垣手指捏着书,不悦地皱了下眉头道:“你到底是想我,还是想我的书?”
林盈袖尴尬地笑了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二爷,您不是在太太屋里歇着,怎么这会子在书房里?”
裴垣盯着林盈袖看了好一会儿,命她掌灯。
林盈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身到柱子旁边点了墙灯,回头看时,见里间床榻上被褥乱成团,便知道裴垣在这里歇息。
“看清楚了?”裴垣将书随手扔在床榻旁边的小几上,方才分明看到林盈袖在偷笑,这小丫头怕是听人说自己在周氏屋里歇着,在吃心呢!
林盈袖瞥了一下嘴,“我只是顺手而已,并不是偷你的书,我看完了就还回来,二爷就这么小气了?”
裴垣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到床榻边来。
林盈袖心跳加速,不过还是走过去,乖乖地候在裴垣身边。
裴垣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指着桌上的书,“你一个姑娘家家看这种,也不嫌臊?”
林盈袖瞥了一眼那书,顿时脸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大半夜偷春事录,而且还是图本。
“我——”林盈袖只觉得长八条舌头也说不清楚,还没等她想到借口,她耳边便传来一声轻笑,一个磁性低沉,却又带一丝调笑之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书只怕你一个人看不懂,不如我陪你看如何,顺道给你解说?”
林盈袖头摇的拨浪鼓似得,她是傻了还是疯了,跟男人一起看春事录,是嫌事不够大,还是嫌自己的肚子不够大?
“二爷,您明日还忙公务,我就先回了?”
裴垣看着就要开溜的人,口中继续调笑道:“你身为妾室,难道不该好好服侍夫主?”
林盈袖脚步顿住,不禁红了眼圈。
裴垣没理会她,自上床睡觉,盖上被子,慵懒懒地道了一句:“准备好我早上要穿的官服,还有把灯给我熄了。”
林盈袖呆愣了半晌,看着裴垣躺在睡榻上,容颜俊俏,如点墨入画。她暗笑自己太过矫情,就算回避这个问题,她也是裴垣妾室的事实。从前去富贵人家浆洗衣服,有的夫主年过半百,侍妾不过十二三岁,如此英俊优秀的夫君,只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该偷乐才是。
轻轻叹息一声,林盈袖将壁灯熄灭,摸索着爬到了裴垣的床榻上,抢走男人一半的被子盖上。
一夜二人安枕无忧,次日天还未明,裴垣瞧见枕边人。肌肤白得好似冬日皑皑白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堵着肉肉粉嫩的唇,睡衣轻薄透明。贴合在身上,显出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带着朦胧的暧昧和诱惑。
裴垣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幅度,这丫头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说她不情愿吧!又乖巧听话。说她欲情故纵,偏偏最关键的时刻,却又不肯屈从。
他真想撬开这小脑瓜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脑袋是不能撬,这软软的小嘴唇倒是该撬开好好品尝,正要凑近的时候,女人不合时宜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林盈袖咬了一下唇瓣,弱弱的问一句:“二爷,您今儿还要去——”
男人伸手捏着女人的下巴,细细观赏着,论容貌不及周氏未生育之前,论风情不如王姨娘,论姿色不及赵姨娘。可细细看来,她却有一种吸引人的独特魅力,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儿。高兴的时候会冲人撒撒娇,不高兴的时候会伸出自己的小爪子。
男人翻身从女人的身上滚下来,在她的身上捏了一把,略带嫌弃地拍拍手。
裴垣走了好久,林盈袖才回过神来,羞地用被子盖着脸,迷迷糊糊竟然熟睡了过去。等她在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吓得一声尖叫。
守在外头的丫鬟婆子立刻进来伺候,林盈袖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下人不叫她起来,“一会儿太太责问,看我饶了你们哪个!”
蓉儿偷笑,“姨奶奶只管放心,二爷吩咐奴婢替您告了假,您只管歇着便是,太太不会怪罪。”
林盈袖这才松口气,拍拍受惊吓的小心肝,下人已经把床铺拾好,自然不能再回去睡,书房里没有镜子梳洗等物,只得先回自己房里。
采溪采苹两个道了声恭喜,尤其采溪打水的时候竟然冲着蓉儿呼呼喝喝,全然当她是个使唤丫头一般对待。
侯门贵妾 第27章:教导姐儿
林盈袖分明听见,却不作声,悄悄吩咐采苹,“你一会儿把太太赏给我的衣裳找出来,套织金那套给蓉儿送去,让她多担待些。”
采苹偷笑了一下,看了窗户外面骂小丫头的采溪,悄对林盈袖道:“采溪姐姐人不坏,姨奶奶担待些罢。”
林盈袖点头不语,拾妥当后往周氏屋里去走一遭。
在上房门口时,嬷嬷叫她且别进去,微微开了一点门缝,回头悄悄告诉林盈袖,“太太在和赵姨奶奶生气,小姨奶奶先去别处逛逛,估摸着一炷香之后再来。”
林盈袖道谢,将采溪留在这里听用,有消息立刻通知她,自己带了采苹到花园里逛去。
一路上碰到的丫鬟婆子都毕恭毕敬行礼问好,往日怠慢之态一概不见。就连周氏身边的几个陪嫁丫头也是如此。
走到花园里时,采苹不忿地道:“小姨奶奶昨夜伺候二爷,这些人自然也要跟着浮上水去。”
林盈袖身边人和书房伺候的下人都知道,昨夜里她不过是睡在裴垣身边,并没有别的事情。不过,裴垣的人不会乱说话。
之所以将采溪留在上房处,无非是为了试探,若这丫头只是浮躁了些,倒还可用。若不堪用,那便想个法子打发了才是。
在林家,采溪头上戴着的钗子分明在林蕴玉头上见过,林蕴玉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区区一个丫鬟能得到她的钗子,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采苹虽也不是十分可信,现在看来还算可用,她上辈子虽然没在大宅院里过日子,听过也不算少。
“姨娘,你手里的是什么花儿?”
林盈袖脸上绽开笑容,将花儿递给大姐儿,“这是红绣团儿,花苞是白色,初开粉红,现在是大红,等到开过之后变绿,花落时又是白色。”
大姐儿端详着花儿,让奶娘放她下来,嘻嘻笑道:“还是姨娘懂的多,上次姨娘送我的小雀儿也好玩。”
林盈袖看着粉雕玉琢的大姐儿,不禁想起前世的儿女,忍着泪水,强笑道:“不值什么,继而要是喜欢,改日我再出去淘些玩意儿给姐儿玩。”
奶娘推辞一番,和林盈袖道:“姐儿正是淘气的年纪,姨奶奶可别纵着,越发淘气的,您看今日太太还提起给姐儿找女先生,学规矩学做女红。”
林盈袖见姐儿喜欢那花儿,便蹲下来对姐儿道:“姐儿喜欢,不若我给姐儿做个荷包,绣上这花儿可好?”
姐儿点点头,邀请林盈袖到旁边的亭子坐坐。
因有姐儿,下人端来不少糕点并新鲜果子,林盈袖让采苹回去取匹缎子并针线过来,还要两个绣框。
奶娘知道这是要教姐儿绣花,便不叫走,让丫鬟们放下帘子,周围放着冰盆,不让姐儿受了暑气。
不多时,采苹拿了东西过来,林盈袖先画了花样子,再裁剪两块,崩在绣框上,一个给姐儿,对她道:“姐儿,虽说咱们家不要姐儿做针线,不过是弄着玩儿,别人做的好看也不如自己做的顺眼。姐儿权当解闷玩儿。”
姐儿看了花儿,认真地点点头。
“姨娘,只绣你画的这里吗?你看我这个花瓣绣的好不好。”
林盈袖看了,针脚有些乱,不过也还看得过去。她以前帮人做针线活,跟许多绣娘学过,有一种容易学的针法倒适合姐儿用。
“来,姐儿,我跟你说,你这样——”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姐儿竟然学会了,绣的花瓣竟然有模有样。
看着小花瓣,姐儿一脸自豪感,“我就说了,女红不是什么难事,阿娘非说我笨,要先生教。你看我这个,不是挺好嘛。”
林盈袖点点头,忍着笑夸姐儿聪慧,“回头我给姐儿找几个简单的花样子,我描好了,姐儿就这么绣,回头绣成了,我替姐儿缝制成荷包。到时候送给太太,太太必定欢喜。”
“多谢姨娘,我早就想给阿娘送东西,一直不知道送什么好。”
林盈袖答应,一脸慈爱地看着姐儿,恍惚间姐儿和她的小闺女身影重合,不禁拉着姐儿的手,刚要唤一声,采溪过来回话,说是赵姨娘走了,周氏请她说话。
“姐儿,你先多绣几针熟悉熟悉,不过可不许贪,不过玩玩可别累着。”
姐儿奶声奶气地道谢,继续绣花,她要绣一个好看的荷包给阿娘和爹爹戴上。
林盈袖起身和姐儿告辞,准备去上房给周氏请安。
到上房门口,还是刚才那嬷嬷,上来迎着林盈袖,让她说话缓和些,刚才周氏在屋里生了好大的气,花瓶也砸掉好些个。
周氏向来不肯轻易生气,想必是有大事。
让采苹给了那婆子几吊钱,先进正房里给周氏请安,周氏正躺着喘气,周围几个丫鬟打着扇。
香草朝林盈袖使了个眼色,林盈袖会意,在周氏身边坐下,柔声劝道:“这样热的日子,太太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周氏叹息一声,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赵姨娘这回行的事太过,分明是越俎代庖,想等着她死了顶窝儿,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
林盈袖喝了两口茶,笑吟吟地道:“太太不看妾身薄面,且看哥儿和姐儿,您若道谢,哥儿和姐儿可怎么好?”
周氏听着也觉心酸,勉强忍着眼中的酸意,哽咽地道:“你当我不知道这个道理?若不为这两个孽障,我早闭眼去了,哪里还管这些闲事。”
香草劝说周氏几句,又说林盈袖,“让你劝着太太,怎么反惹她伤心?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小姨奶奶过来。”
周氏让人扶她起来坐会儿,丫鬟送药到周氏唇边,周氏推开药,让放着。
屋子里一股子药气,就连屋子里的古董花瓶玩意儿都蒙上一层厚厚的抑郁之气,明珠生尘,暗淡无光。
“太太,您的荷包里仿佛装的药?可否给妾身看看?”
周氏将荷包从衣裙上扯下来递给林盈袖,林盈袖双手接过,闻了又闻,打开捡着药末又是看,又是闻。
“这药可有什么不妥?”
侯门贵妾 第28章:夫妻和睦
林盈袖将药放进去,系好,说无妨,只是药用太久效果不佳,该换新的才是。
周氏点头说是,让香草换新的来,揉揉自己的额头,“这是我娘家找太医配的方子,每每犯病时闻闻便好。”
林盈袖没再多问,这药的确是好,只是加了不该加的东西进去,使得周氏病重。
穷苦人家妇女有隐疾,家中穷困又不方便,所以有些治妇女病的方子都亲娘婆婆代代相传,林氏得了婆婆口传方子,在她上辈子出嫁时教给了她。
之前林盈袖挖过草药贩卖,对草药多少还是知道的。因屋子里有不少都是未经人事的姑娘,便不好说,只一笑而过。
许多妇人有疾,加上大夫多数是男子,也不便细说,大户人家虽有女大夫,然内宅阴私,许多妇人除自己亲信外,别人一概不信。
“方才花园里碰见姐儿,姐儿正在绣花儿,虽说只是玩儿,倒有模有样。”
周氏摆摆手,谦虚了几句,又头疼孩子顽皮。尤其是哥儿,书房里困不住,虽说学的快,可到不用功。
至于姐儿,有国公的外祖还有一个三品大员的爹,无论嫁到哪家日子都不会太难过。
“你给哥儿送的字帖不错,小毛笔也很好用,今儿奶娘督促着写好几篇字。难为你想的周到。”
林盈袖谦虚几句,两人说起育儿经,越说二人越亲近。林盈袖心中一直遗憾,不能陪着儿女一同长大。
“你啊,也要为将来做打算,身边不管如何都要有个孩子才行。”说着周姨娘的神色淡了几分,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还没过门之前,赵姨娘有孕,恰逢老太太求上国公府,所以那个孩子不能生下来。你二爷心里愧疚,家中除了我,便以她为尊,虽说她这些年也没孩子,到底那个没生下来的孩子在二爷心里存了影。”
除了能答应,林盈袖还能做什么?
“听说你针线活儿做的好?”
林盈袖还没说话,香草捧了一叠纸过来,恭恭敬敬地道:“太太的衣服都是我们几个做的,嫌弃花样子不好,我又笨,听说姨奶奶会描花样子,所以请姨奶奶描几个样子。”
林盈袖也不推辞,上桌前描样子,香草在一旁研磨,一面夸林盈袖手巧,周氏虽不在桌面看,也时不时跟着夸赞几句。
只描画了几个,林盈袖拿起来看了一阵,又递到周氏跟前,恭敬地道:“我不知道合不合太太的心意,请太太指点。”
周氏见画的栩栩如生,花样子也都选大气稳重的样子,很是附和正室衣着打扮。
“倒不知道你还会这个,样子很好看,以后香草做衣裳前多找妹妹指点指点。”周氏很满意,让香草拿了一套首饰过来,赏给林盈袖。
林盈袖道谢,接过首饰匣子。
周氏让她打开看看,林盈袖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照办,打开匣子,只见一阵金光闪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首饰样式是她两世都不曾见过的,头面做工巧,用料更是贵,钗子上镶嵌各色宝石,光拆夺目,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林盈袖有些为难,周氏这礼也太过了些。
周氏让采苹替她主子拿匣子下去,淡淡的道:“这套首饰你也受的起,往后诞下子嗣,别说这样的首饰,再好的你也配有,抓紧着,等你有了孩子,无论男女我都会让你主持中馈。”
林盈袖冒着虚汗,突然感觉有些对不住周氏。
香草附和道:“姨奶奶不知道,这套首饰可是咱们太太进门时,二老太太赏的,别位姨奶奶只远远地看过一眼。”
周氏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林盈袖一眼,把玩着自己的戒指,挑了挑眉道:“二老太太娘家是商贾人家,送的东西都是富贵奇巧之物,我从娘家带来的东西倒有不少好东西,只是妹妹是妾,不便用那些东西。”
林盈袖笑的有些脸酸,不管怎么说,周氏对她不错,这套首饰怎么也值个二三百银子。
“你们在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二人听到声音,赶紧起身从内房里出来,见男人一身便服,头戴碧玉冠,更觉风度翩翩。
两人屈膝下去,男人一手一个,柔声对周氏道:“你身子不好,何必拘礼?”
周氏脸上洋溢着三分羞涩,七分幸福的笑意,眼角的余光瞥了林盈袖一眼,低着头小声道:“这不是有人在跟前,我若不守礼,怕带坏了底下人,将来这家里都没了规矩。”
裴垣深深的看了林盈袖一眼,没说话只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在一妻一妾的簇拥下到内房去。
丫鬟们换上新茶,裴垣喝了一口,就瞧见桌上的笔墨纸砚,用调笑的口吻问道:“二位这是在做文章呢?可是准备赶考,取代为夫的位置?”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齐声笑道:“二爷这是取笑人,少年探花百年也不见一个,我们不过是内宅里画几个花样子,或画扇哪里就能科举了。”
裴垣让拿画的花样子瞧瞧,周氏掩面轻笑,“当初爷在京中闲暇无事也会替妾身画花样子,如今公务繁忙,妾身只好找妹妹帮忙。”
听在林盈袖耳里,更觉酸涩不已,她强作欢笑,奉承了周氏一番。
裴垣却和周氏附和,“夫人可是怪我?若果真如此,我还和从前一般,与你画眉簪花可好?”
林盈袖立刻低下了头去,这人是故意的,学那书上说的来给她添堵。
周氏见裴垣在新欢面前这般,心里越发地甜腻,低头婉转地道:“夫君,屋里还有旁人,怎可将你我闺房中事道出来,岂不让妹妹笑话。”
林盈袖实在没兴致看着两人在这里伉俪情深,推说回去用饭。
周氏还没做声,只看着裴垣,这种场合当然不希望有外人在,哪怕是自己信任的侍妾。
裴垣捏着林盈袖描的花样子看了又看,又望着站在旁边装聋作哑的人,“一块用吧!天热中了暑气请大夫,虽说家里不缺这几个银子,到底不能浪的。”
周氏假意笑道,“二爷这话在理,这么热的天儿,别走来走去的。”
侯门贵妾 第29章:羡慕
林盈袖笑的脸酸,就算不愿意也只得留下来,伺候主子主母用膳,她敢有不满么?
用过饭,裴垣和两个孩子互动一会儿,便准备午睡,周氏屋子里也有两个丫鬟是裴垣用过的,今儿林盈袖在,也就没安排丫鬟伺候。
裴垣身边女眷虽多,丫鬟却不能轻易近身,林盈袖心里正膈应着,不愿意伺候,只一旁看着。
耳房比周氏卧室要小上许多,内一张如意八宝拔步床,挂的是和合二仙凌沙,当中仙鹤炉子里焚的是百合香,花罩隔扇皆是镂雕、镶嵌工艺,器具摆设亦是不俗之物,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虽不知是否古物,也是当代大作。
抬头方梁雕花,门口垂着珍珠挂帘,前边用大理石屏风隔开,床榻后面隔着一套十二扇的屏风,屏风那头是沐浴,更衣,方便所用之物。
比周氏正房差了些,却比林盈袖的屋子致不少。
裴垣卧在凉席上,半眯着眼,似睡非睡的样子。周氏的屋子不让用冰,别说裴垣,就是林盈袖也觉得有些受不住热气。
林盈袖见窗口放着一盆水仙,伸手要去摘,被裴垣叫住。
“你弟弟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你让人问问你娘,什么时候把你弟弟送来,我亲自带了他去。”
林盈袖听到这句,立刻坐到床边来,表情凝重,“这不太好吧!让姐姐们知道,不知在背后怎么编排我。”
裴垣皱了皱眉,平静地道:“只管放心,没那么多闲话,让你娘进来陪你住几天,你们太太不会多说闲话。”
林盈袖答应,随后一脸羡慕地说道:“二爷和太太真是伉俪情深,让人羡慕,都说富贵人家的情意都是做给别人看,我看二爷就不是这样的人。”只可惜,这样好的夫君,却是她做梦都得不到的人。
裴垣双眼一眯,唇角勾起了笑,“在你看来,我就应该日日和小妾们厮混,夜夜留宿烟花才对么?”
林盈袖红了脸,手扭着小手帕不说话。
男人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只玩味着一张俊脸。
“多谢二爷许我阿娘进府里陪我——”林盈袖见人睡了,准备出去,谁知道裴垣却叫住了她,让她就在屋里坐着。
林盈袖翻了个白眼,就这么干坐着多无聊。
不过为了弟弟能上学,阿娘能进府里相伴几日,无聊也是值得的。
记得爹爹去世当年夏日闹了水患,到了冬日,北地闹雪灾,粮食和布匹都涨价,虽说柳州影响不大,也有不少流民来柳州一带,造成不小的恐慌。
官宦人家虽说都是清贵,且朝廷早有明令,在朝为官不得为商。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许多官宦人家生意大多是挂在亲戚或者是下人名下。很多大家族里,庶出的儿子就负责生意,比如裴家,裴老太爷兄弟八人,其中有六个庶出兄弟,三老太爷家在前朝是紫薇舍人,现长子负责朝廷的生意,五老太爷家在北边,六老太爷和七老太爷依附着三老太爷家。最出息的也就是八老太爷,前朝番邦国来,先帝欲从朝中大员中选一女与番邦和亲,恰巧老太爷唯一的妹妹早已出阁,自己虽也有两个女儿,如何舍得,便让八老太爷之女参选。
这姑娘也是命好,番邦国王膝下子女俱是这位姑娘所出,因此被立为王后,先帝知道后封八老太爷为忠义侯,世袭罔替,其长子在户部任职。
裴垣名下虽无生意,不过周氏手中有不少田产,就是王姨娘也有自己的生意铺子,赵姨娘更不用说,京城有两三个铺子,并几十亩田地租。周姨娘的父母在国公府担要职,虽说不显山露水,只怕比这两位还有钱。
从上辈子的教训,林盈袖知道银钱权势的重要性,该是借着这个身份好好扶持扶持娘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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