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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呱
说罢,他没理会江画霎时灰败的脸,用刀尖拍了拍他的下巴,便放到了远离江画的一侧。
秦扬一只手握着匕首,另一条手臂枕在脑后,淡淡望着纯白的天花板,问:“几天了?”
他没有类似摸脸的动作,让江画多少松了口气,身子朝远离秦扬的方向挪去。
“三天了。”他答,亲自说更不爽,追问:“你都关了我三天了,到底想干嘛!”
秦扬无视问题,接着问:“现在什么感觉?”
每天被关着,还能有什么感觉。
秦扬问出问题时,其实心里便有了答案。
恐惧,孤独,想逃,再加上对罪魁祸首的恨。
无非就是这几种他半年来为数不多可转换的情绪。
他一直想让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亲身体会一遍。
江画没理他,秦扬面容冷峻,声音里隐含着威胁:“什么感觉?”
江画又朝床边挪了挪,没好气地说:“还能什么感觉,和上次被你锁在柜子里一样糟!”
这个答案让秦扬一时怔住。
他一直觉得是江家毁了他的人生,逼得他陷入绝境,逼得父母为他奔走操劳,而江家仗势欺人,因为一点小事竟毁了他一家。
他想让江画亲身体会这种濒临绝境的绝望,结果江画竟然说早就体会过了。
黑暗中,秦扬眼底有瞬间的迷茫,但很快便转换成了恼怒鄙夷。
半年和几个小时有可比性么。
当然没有。
即便现在关了江画三天,在秦扬眼里,和管教所的半年压根没有可比性。
江画懂什么?!
他舒服惯了,习惯了高高在上,快没命了都敢对自己颐指气使。
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感同身受。
秦扬转向背对着他的江画,呼吸越发粗重,表情渐渐扭曲,窗帘映出的微弱月光下,一双葡萄眼闪烁着猩红的光。
身后压抑的气压太过明显,快挪到床下的江画疑惑回头。
下一秒,温热的身体自后覆上,腰间突然多了只铁钳般的手掌,死死将他禁锢在了原地。
江画吃痛得张嘴就要骂,然而更疼的还在后头。
“嘶——!秦扬?!!”
刻意加重的咬合力下,尖锐的牙齿轻而易举便刺破了肩膀上的皮肤,在那个没留下痕迹却刻下了痛觉的地方,秦扬竟然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只要没人报警,一周后,我就放了你。”
白色衬衫飞快晕散出血红色的斑点,黑暗在红色上泼了一片墨,秦扬恶趣味地舔了一下,确实是血的味道。
既然江画无法感同身受,和他落得一个结果也不错。
“要是越歌不但没来救你还报警了的话,呵,那可就惨了。”
看着江画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惊惧而惨白发抖的脸,秦扬打从心底生出了报复性的快感。
“江画,那就是他亲手把你害死了,是吧?”
第78章 等着我 。
秦扬脑子不正常。
相处几天后, 江画得出笃定的结论。
在他为数不多的十七年人生里,秦扬绝对是思想最偏执的那个,江画现在最后悔的, 就是当初招惹了这么一个神经病。
江画的痛觉神经不是一般的敏感, 这几天他身上多了许多伤口,虽然除了秦扬咬的那口, 其他都是他自己摔的,不过加在一起的痛苦,绝对是用记忆以来最刻骨铭心的一次。
周日早上,秦扬早早便出了门,八点半把他从床上扯了起来,半强迫地给肩膀上了药。
他的动作很粗鲁, 和越歌完全不同, 江画这次却咬得嘴唇发白都没吭声。
江画也是有脾气的, 这会儿犯了犟劲, 明明疼得面色发青, 浑身发抖,都不肯在秦扬面前示弱,不仅如此,他早饭也没吃。
他这副死倔的模样看得秦扬更加窝火, 上药时恶劣得加重力道, 瞥见江画眼眶里不停打转的眼泪,胸口莫名钝痛,极度的不舒服。
“你把嘴巴咬坏了, 是想一起上药?”秦扬阴沉沉地问。
江画厌恶地别开头,却也不再咬嘴巴了,将痛苦转移到了紧抓的床单上。
上完药, 江画躲瘟疫似的挪到另一侧,秦扬不屑地冷哼了声,愤然走了。
中午时分,秦扬进来送了午饭,见江画仍保持着早上的姿势蜷在床脚,早餐的粥动都没动,不由皱了皱眉。
“怎么,闹绝食?”秦扬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还有三天,也饿不死。”
江画轻声问:“你不怕我回去后报警么。”
“不怕,关了你几天而已,不是什么大罪,不过你如果报警,等我出来,咱们又得重新算账。”
江画攥紧了拳头,没吭声。
如果越歌真的理都没理江画,这两个人以后也就彻底闹掰了,秦扬目的勉强达成,只要没人逼他,他本就没打算把江画怎么样。
就算江画报警,他没来得及出境,反正也是未成年,抓了就抓了,但只要有机会,他未来一定会和江画清算总账。
秦扬和一般人的想法不同,他活得没有任何顾虑,一旦打上心结,付出一切代价都会亲手解开。
江画自觉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不再说话了。
......
距离江画被关已经过了三天。
如果窗帘拉开,江画就会发现他所处的位置并不算多偏远,而是一栋位于市区边缘的废弃工厂二楼,方圆一公里内人烟稀少,但一公里外就是一片小城镇。
周围建筑物不多,交通却还算便利,而工厂也刚废弃不久,原本盘踞此处的是一伙社会混混,前几日刚刚易主。
这次绑架江画的全程,其实并不是秦扬一个人在行动,只是因为其他人得知江画的身份后不想被拖累,秦扬才给江画营造出了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而其他帮忙的同伙,都是他在少管所结识的前科犯。
江画不肯吃东西,秦扬为此心生烦躁,刚到下午,便丢下江画出门了。
一楼工厂区,几个衣冠不整的小混混正凑在一堆打牌,凌乱的啤酒瓶和垃圾散落四周,几人懒洋洋地闲扯,嘴上飞着不干不净的脏话。
一个围观打牌的黄毛最先注意到秦扬,起身朝他招了招手:“秦哥,又出去买东西?小祖宗够难伺候得啊!”
叼着根烟的寸头甩手一副炸弹,阴阳怪气道:“呵呵,可不,知道的咱们是绑架,不知道的还以为请个祖宗回来度假呢。”
寸头就没见过哪个绑匪绑人回来前先把窝点做个大扫除,还他妈给人质订外卖的!
秦扬面色黑沉,抬腿踹了一脚牌桌。
“就让你们看着点条子,哪那么多废话!”
黄毛很会看眼色,跟一旁的鸡窝头说起悄悄话。
“得,又吃瘪了。”
秦扬嘴角一抽,全当没听见:“有动静么?”
“鸟蛋没有。”
秦扬走到工厂门口,点个根烟,四下环视一圈。
确实没有半点风吹草动,他是周五告诉的越歌,但凡越歌报了警,在这种视野环境下,总会露出点破绽。
隐约的,秦扬松了一口气。
在楼下被七八个人暗讽了半个多小时,秦扬又恼火上楼了,他走后,鸡窝头忧心忡忡地问:“秦哥生气了?”
黄毛摆手:“生个屁气,他就是惦记祖宗找个由头罢了,傻帽。”
寸头一摔扑克,越想越气:“现在的报复可真他妈前卫,老子让秦六给诓了!天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一百万,结果等来个几把?!”
黄毛安抚道:“大哥,咱刚出来,这段时间避避风头也好,a市地下势力乱得很,等这事儿过了,咱哥几个就去阳明区闯闯。”
“阳明区...”鸡窝头还是一脸忧心:“阳明区不好吧,听说刚死...”
几人正聊着天,寸头突然抄起小桌旁的钢管,第一个站起,警惕朝门口喊:“你他妈谁?站那别动!”
“条子?!”
黄毛心下一紧,在少管所操练两年,见到警察都反射性得打摆子。
“不是。”寸头年纪最大,更加谨慎:“就一个。”
七八个少年齐刷刷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各不相同的武器,看向门口的目光充满戾气和敌意。





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第107节
这些人和一般少年不同,个个身带前科,有些人犯下的事儿,就连阳明区的老流氓听了都要打寒颤,所以一旦摆起架子,气势并不比上了年纪的壮汉差。
然而来人的脚步依旧不疾不徐,在距几人十米的位置才停下来。
越歌好像看不到一众虎视眈眈的眼神似的,一手拎着黑色旅行包,一手掏出手机,拨给秦扬。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他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所以声音显得比平时低一些,秦扬接到电话时,先反应了两秒,睁大眼睛,看向半掩的卧室。
“艹!你竟然找到了?!”
越歌没有理会,又重复了一遍:“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秦扬脸色有些难看。
“我好像没让你现在就来吧,一百万你带来了么。”
“不然你下来亲自验?”
秦扬犹豫了一下,让他打开提。
“黄毛!你们点钱,仔细点,省得这阴货又藏把戏!确定没来警察?”
越歌眼神更冷,口罩下的嘴角泛起冷笑。
“放心,只有我一个。”
他将旅行袋扔向一众混混,厚重的袋子砸落地面,激起一阵灰尘,得知袋子里装的是一百万,几人立马围了上去。
秦扬想起被越歌耍得团团转的秦子峰,根本不放心,只当他在放屁:“鸡窝,你出去转一圈!”
“江画呢?”越歌问。
“他?”
秦扬表情一阵复杂,起身去拉卧室的门。
江画仍蜷在床上,脸都埋进了膝盖里,看不出是不是睡着了,但听到动静,好像动了动耳朵。
没想到越歌真的会来,还莫名其妙找到了这,回想一开始打电话时越歌冷淡的语气,秦扬怒火中烧,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一遭。
“他好着呢,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没有声音。”
越歌对事物的洞察力敏感得可怕,透过话筒,他听得出秦扬拉开了一扇门,但秦扬说了这样一番话后,江画竟然全无反应。
要么是说不了话,要么是没反应过来,即便大概率是后者,越歌仍旧不放心。
在秦扬看不见的地方,越歌紧盯着二楼,表情阴鸷:“你确定不下来么?那我就上去了。”
秦扬不耐烦道:“急什么!还没确定你有没有在钱里搞小动作。”
“先把手机给江画。”
江画确实没反应过来,在秦扬提起钱这个字样后,才蓦地抬起了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秦扬不想这家伙冲上来,连累楼下的兄弟和他起冲突,纵使百般不爽还是把手机递到了江画耳边。
他没忘记开提。
秦扬讥诮道:“你姘头来了,还接着装哑巴?”
话筒贴近的呼吸声明显比秦扬虚弱,越歌攥紧手机,声音却柔和似水。
“画画,受伤了么?”
江画不记得多久没从越歌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了,就像他不记得上次越歌这么温情是什么时候。
他呆怔注视着空气,本来已经麻木的肩膀突然疼痛无比,积攒了一心脏的委屈酸胀得像是要炸开,无论是哪一样都难受得他想大哭。
江画想说话,但知道一开口就会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断耸动着通红的鼻尖。
听到声音,越歌便安下了心。
他将目光重新落回兴奋难持的几个混混身上。
“别怕,等着我。”
听着两个人腻腻歪歪,秦扬一阵反胃,一把抢回手机:“黄毛!数完了没!”
这么短的时间当然数不完,黄毛几人只是检查抽查了几捆,没发现假钞,也没有掺白纸,看数量大概是一百捆左右。
黄毛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激动得差点咬了舌头:“差、差不多是一百万!”
竟然真的拿来了。
秦扬脸色阴晴不定,不确定越歌是不是暗中联络了江家,这种时候倒是很讲义气。
“没问题你们就拿着钱先撤,后续我来处理。”
寸头看了眼平静的越歌,有些不放心:“算了吧,哥几个等你。”
“我跟他还有事解决。”秦扬拉开一点窗帘,望向后门处的面包车:“你们先上车,发现不对赶紧走。”
寸头没再推拉,应了下来。
越歌冷眼听着几人对话,心中早已不耐,直接挂了电话。
他问寸头:“哪一间?”
越歌帽子口罩的打扮实在太可疑了,谨慎的寸头带了两个少年上前,细细检查过他身上没带武器,才指向二楼走廊漆黑的尽头。
“最里间,哥几个就在楼下,你最好识相点,别搞小动作!”
没等寸头说完话,越歌便迈步走向了楼梯。
如果可以,他其实不想上去,在江画面前,总有很多事情不太方便。
但提前一分钟也好,他想更早解决这场闹剧。
江画正在等着他。
第79章 暴起 。
越歌马上就来了, 而他刚刚关了江画三天。
掐断通话,秦扬看向江画,没有目的即将达成的兴奋感, 反而控制不住的焦躁。
尤其在发现江画眼里的光后, 那股没来由的烦躁沸腾更胜。
因为刚刚哭过,江画眼角湿润, 漂亮的眼睛里泛着水光,苍白的脸色沾上了鼻尖和眼角的红,多了几分艳色。
他捏起江画的下巴:“很开心?怎么,你们不是分手了么?”
没等江画说话,秦扬继续质问:“你不是说他不会来!”
问话时,秦扬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怨怼, 但江画现在哪有力搭理秦扬, 他脑子都是懵的。
...越歌竟然真来了?
自从分手开始, 越歌就一直冷言冷语的, 怎么突然开始念旧情, 冒这么大风险跑来救他?难道是因为罪恶感?
江画实在搞不懂越歌在想什么,就像他也没法理解秦扬的脑回路。
当下他突然有点庆幸越歌是个坏东西,还是个打架很厉害的坏东西。
秦扬被无视得彻底,手上力道加重, 在江画的下巴留下两道红痕。
“说话!”
江画吃痛皱眉:“我不知道!”
江画说得是真话, 奈何秦扬根本不信,事到如今,阴暗的思想更偏向于江画和越歌合伙诓了他, 为的就是降低他的警惕心。
秦扬表情一阵扭曲,刚沉寂几分的仇恨如火山般爆发。
突然,他嘴角勾出一抹狰狞笑意:“原来根本没分手啊。”
就在刚刚, 他冒出了个新鲜念头。
虚伪的模范生竟然在短时间内凑齐了一百万,只身前来救人,想必是格外在意这小少爷了。
秦扬眸光不住闪烁,瞳仁处墨色渐浓。
手指放松力道,缓缓滑过江画柔和的下颚轮廓,顺着脖颈线条游向领口,挑了下外翻的衬衫。
手指途径的一路飞快冒出鸡皮疙瘩,皮肤接触下的痒意让江画一震,他诧异望向秦扬,黑白分明的澄澈眼底映着排斥和不解。
这种眼神让秦扬脸色微妙,话音充满恶意:“反应这么大,看来他还没碰过你吧。”
江画打开那只手:“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们睡了没?”
“你有病吧?!怎么可能!”
江画面色涨得通红,既羞愤又恼火,以前只觉得秦扬是个神经病,现在又给他打上了变态的标签。
别说他被越歌耍了,就算正常谈恋爱,没结婚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秦扬心情转好,对着江画生动起来的表情,晃了下神。
“你...”
叩叩叩。
客厅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声音连续,敲过三下后停顿几秒,突然‘哐当’一声巨响,远在卧室都能感觉到铁门不堪重负的震颤。
江画打了个激灵,秦扬则下意识将手臂挡在了江画身前,反应过来后,表情一僵。
叩叩叩。
又过了几秒,那失控的一脚就像错觉,门外再度响起规律的敲门声。
气氛莫名变得有些诡异,秦扬嘴里咒骂着,将床头的手铐打开,犹豫一瞬,重新扣在自己手腕上,而后拎小鸡似的把江画从床上拎了起来。
“艹!够他妈快的!”
他拉着江画来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门外。




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第108节
越歌已经把口罩摘了,只戴了顶黑色的棒球帽,一张俊秀的脸面无表情,视线紧锁在猫眼里,冷不丁看去,秦扬竟有一种两人对视了的错觉。
有点不对劲。
在少管所的半年,秦扬见过诸多类型的少年犯,无论是张扬跋扈还是内敛待发的,从没有哪个人给他这么重的危机感。
秦扬眯了眯眼睛,将江画扯到身前,拿出匕首,站到江画身后一米的位置。
“开门。”
江画回头,不明所以。
秦扬用刀背敲他的脖颈催促:“别磨磨蹭蹭的!”
江画眸光闪了闪,既然这样,如果他开门的同时跑出去,再死死关上大门。
虽然有锁链卡着,但屋外有他和越歌,秦扬肯定推不开,到时他再报警就好了!
暗戳戳地做好计划,江画迫不及待推开了门。
然而,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凛冽的寒风铺面而来,快得身体反射都来不及回避,好在也是一瞬间,拳头堪堪停在半空,鼻尖几毫米的位置。
江画都吓傻了,后衣领一阵拉力,秦扬将他扯进怀里,手臂揽过细白的脖颈。
“好险。”秦扬笑得幸灾乐祸。
帽子遮住了阴霾,越歌走进屋内,反手关门。
“是啊,好险。”
在越歌关上门后,江画表情瞬间呆滞,怀疑越歌是不是傻了!
这是来救他还是送上门?!
江画:“你...!”
秦扬手臂一紧,低声警告:“你老实点,伤到了别跟我哭!”
有意不想让越歌听到,秦扬离的很近,几乎贴在了江画耳朵上,嘴唇擦过耳廓,白皙的耳尖敏感的染上了淡粉。
秦扬眼神一顿,而两人对面,越歌脚步突然动了。
“妈的!让你动了么!”
秦扬厉声呵斥,揽着江画退到墙边,刀尖朝江画的脖颈逼近。
越歌停下脚步:“我已经来了,把人放了。”
“嗤,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秦扬嗤笑,邪邪扯起嘴角扫向越歌膝盖,意有所指:“这话你不应该跪着说么?”
闻言,越歌没什么反应,江画却霎时变了脸色。
开什么玩笑!
秦扬不是说没人报警就会放了他么,与其让秦扬这么羞辱人,江画宁可再被关上三天。
他太清楚越歌拿来一百万多不容易,要是再为了自己下跪,江画害怕会又一次混淆越歌和白莲花。
江画抿了抿嘴唇,复杂的情绪写在脸上。
何况...越歌本来就没必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有罪恶感,通知江家就好了。
秦扬说:“不愿意就滚,少他妈来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
越歌挑眉,目光落向秦扬紧握的匕首,而后依次扫过手铐、锁链和地面的距离。
“你都知道打电话给我了,应该清楚这对我可不算闲事。”
秦扬一噎,咬牙切齿道:“那就少废话,有话留着跪下说。”
越歌沉默须臾:“你最好说到做到。”
江画还未消化这番话里的意思,就见越歌用手指推了推帽檐,漂亮的眼睛终于完全露了出来,离奇的是,即便在不怎么透光的房间,江画仍瞬间看懂了他的眼神。
眼底的温柔熟悉又陌生,每次他耍性子、闹脾气或者不耐烦,越歌总会这么看着他,生生吞没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别怕。
淡色的嘴唇轻启,勾勒出清晰的口型。
江画蓦地想起越歌当初将他从柜子里拉出来的情景。
那时越歌也是就这样突然出现,把他救了出来。
当时越歌说什么来着...
好像说是他自己凑上去的,胡说,明明是越歌先找过来的。
江画动了动嘴唇,骂了句骗子。
都分手了,还在骗他。
随着越歌弯下右腿,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一点点跟着掰弯、折断。
那一刻,什么匕首,什么安危,都被抛到了脑后,江画抬起手臂,猛地给了身后的秦扬一手肘!
“嘶!你他妈...”
秦扬毫无防备,那一下正中胃袋,剧痛使得他动作不稳,刀尖轻易划破了江画的侧颈,殷红的血珠霎时冒出几滴。
秦扬面上闪过一抹紧张慌乱,下意识反握刀柄,将刀尖朝向自己,嘴里还在骂:“...江画!你是不是傻逼!我让你老实...”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越歌的右膝盖尚未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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