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呱
至于越歌对什么感兴趣,江画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了。
周三中午,周大嘴和他同桌吃饭,哄骗道:“画儿,要不你也报铅球吧,铅球少个人。”
江画说:“我像疯了么?”
“重在参与嘛,你每年都不参加。”周大嘴假抱怨真担心:“你就当围观我的英姿,不然也是在观众席晒太阳。”
江画直接拒绝:“我待一会就走。”
周大嘴又劝了几句,见劝不动,也不敢提越歌,只能嘟嘟哝哝地说:“嗐,你还挺给老班面子...”
周大嘴以为江画口中的走是回家睡觉,殊不知江画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满脑子想得都是逗猫。
吃过午饭,他甩开周大嘴,一个人快步走到后院。
在他常待的凉亭处,吃得圆滚滚的小橘猫看见他,懒洋洋地申了个懒腰。
江画无视了几个惊讶的女生,径直走过去,掏出几包贵得离谱的猫用零食开始投喂。
其实这算他的补偿,认真思考过后,养猫的计划暂时被搁浅。
一想起老妈叽里呱啦的乱叫,甚至可能因为过敏而长痘痘,再对着他又哭又闹,他就提前开始头疼了。
江画想好了,等他出国的时候就把小猫带走,到时候自己租一个公寓养着,还能陪他玩。
光是想象,江画已经忍不住开始期待了。
谈恋爱有什么好的,还是养猫比较好玩。
因为运动会的原因,校方召集学生会的成员开了一场会,主要交代分配明天各部门的工作。
三楼走廊,越歌停在窗前,目光落在凉亭内一人一猫上。
刚开过会,最晚离开会议室的高三学长发现越歌,好奇地走了过来:“越歌,看什么这么专心?”
越歌飞快回视线,回身时,顺便挡住了学长的视野。
“没什么,只是在想工作。”
学长了然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有压力,就是维持一下秩序,过了领导检查那一关就行。”
“我知道了。”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在对方的过分热情下,越歌皱了皱眉,终是与其同行走向教室。
在他离开的同时,校外的杨树下,秦扬向前半步,显露出身影。
远远看着正在和猫说话的江画,秦扬嘴角挑起抹玩味的笑。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江画每天中午都会跑来这里喂猫,而且每天都是一个人来。
“江画。”秦扬呢喃了声,隔了几十米的距离,江画没能听见。
距离秦扬被关刚刚半年,除了秦家父母,几乎没人知晓他出来的消息。
实际上,如果不是秦家人一直没有放弃上诉,年初险些把事情闹上帝都闹上新闻,秦扬恐怕会被关满两年。
然而事实却是,少管所顶不住压力,又不想得罪江家,半年后,没敢告知江家这个消息,便偷偷把秦扬放出来了。
“最近好像没什么节日啊。”
秦扬自言自语地打开手机,翻找片刻,目光锁定在了四月初。
“...这个节日倒是挺特殊的。”
秦扬笑了笑,远远对着江画说:“一起过吧。”
第75章 报复 。
运动会当天, 学生汇集在教学楼西侧的运动场,别说学校后院,就连教学楼都空无一人。
随着啰嗦的开幕式举行完, 一声枪响, 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
高二一班运气不太好,被划分的场地刚好位于太阳底下, 三月末的天气已经说得上晒人了,皮肤娇嫩的女生们抱怨着打起伞。
然而没过片刻,随着学生会的人一声通知,观众席一片怨声载道,不得不将伞了起来。
周大嘴仰头看向万里无云的晴天,不停给自己扇风:“今天真特么的热啊, 咱班这地儿什么时候能凉快点!”
“不知道。”江画躲在帽檐下说。
他手拿小风扇, 头上带着棒球帽, 即便这样还是被晒得小脸泛红, 周大嘴脂肪多, 本身热得不行,看他这样还是忍不住心疼。
“画儿,你不说报个道就走么,你又没项目, 不然回去吧。”
“等会就走。”江画问:“大嘴, 你说猫一般都叫什么名字?”
“猫?你问这干啥?”
“我养了只猫,不知道取什么名。”
周大嘴挠头,运动会让他想这, 他也没灵感啊。
他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江画‘啧’了声,甩了甩手:“算了, 就不该问你。”
运动会的主要活力人群是高一新生,一班观众席下方,越歌正被两个高一的男生一脸崇拜地搭着话。
周大嘴看了会儿热闹,瞧见这一幕,赶紧去推江画:“嘿,画儿,你看班长!”
江画飞快抬了下眼皮,继续玩手机:“他不一直人缘好,关我什么事。”
周大嘴掏出手机,拉近拍了张越歌的照片:“不是,你看看。”
“看什么呀!”江画烦躁了。
冷不丁被凶,周大嘴有点委屈,指着照片说:“班长嘴角像受伤了?”
江画转去目光,确实和周大嘴说得一样,越歌的嘴角有些红肿破皮。
不用想,肯定是打架打的。
周大嘴却想不到打架,偷瞄江画的脸色问:“...你咬的?”
江画:“...”
别人都觉得他和越歌积怨很深,唯独周大嘴,至今仍坚信两人只是闹别扭。
江画直接给了周大嘴脑门一巴掌,听见他的哀嚎才解气,哼了声,说:“他被揍了吧,活该。”
两人坐在人群后排,打闹的动静在台下看得很显眼,而越歌今天的任务就是维持秩序。
越歌爬上台阶,一路来到两人跟前。
“马上来领导检查,暂时不要打闹。”
周大嘴拍了拍胸脯,表示积极配合,至于江画,他倏地起手机,起身就要离开。
“去哪?”
挤开越歌时,越歌拉住了他,正巧那时江画在下台阶,重心失衡,直接踩秃了一节。
江画吓出一身冷汗,却没有如想象中失重摔下去,越歌扯着手臂硬是将他拽了上来。
越歌呼吸乱了一拍:“你能不能小心点!”
江画愣了愣。
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第102节
越歌的语气比他这个摔倒的都恶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差点扯倒越歌呢!
“不能!”江画甩开胳膊,没好气地说:“你离我远点,我能摔么!”
说完,不顾越歌的反应,他几步冲下台阶。
本来打算看一会儿热闹的,现在却彻底没心情了。
离开运动场,江画看了眼时间,刚十点出头。
距离午休还有一段时间,校园内正是最空荡的时候。
江画去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没联系江家的司机,径直走向后院。
如预料一般,学校后院空无一人,几只流浪猫正敞着肚皮打盹,江画梭巡一圈,没在其中找到黏自己的小橘猫,找遍凉亭也没有,渐渐便有些着急。
小东西那么小,要是跑出学校,还能找回来么?
江画有些后悔,早把猫带回去好了。
他绕着后院找了好几圈,临近十一点,才有气无力地回到凉亭,认清小猫可能走丢了的事实。
他不讲理地想,肯定是越歌那家伙倒霉挨揍了,刚才碰到他,把霉运传了过来!
三月末,阳光像团升起的火球,炙热的温度烤的人口干舌燥。
江画仰头喝了口水,找得疲力尽,打算睡一觉,乐观地想可能醒来后,小猫就回来靠着他撒娇了。
他趴在桌上,双眼渐渐闭拢,临睡前,忽然听到两声熟悉的猫叫。
江画猛然清醒,他站起身,循声望去。
苦苦寻找的猫不知怎么跑到了栅栏外,正缩在二十米外的街边瑟瑟发抖。
“...你可真够皮的。”
江画松了口气,嘴里无奈嘟囔,撸起袖子翻过了不高的栅栏。
他小跑着去捡猫,弯腰那一刻,身后的阳光突然被遮挡,一片阴影覆盖了他的影子。
江画一顿,下意识想回头。
下一秒,刺鼻的味道忽然捂上口鼻,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甚至来不及尖叫,便身子一软,没了意识。
......
江画醒来时,先感觉到肩膀凉飕飕的。
手腕被扯得很痛,好像拷了一层重重的枷锁,身下的床板太硬,将骨头硌得生疼。
“竟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一道声音自上方传来,很熟悉。
江画努力睁开眼,迷蒙的视线挣扎聚焦,隐约看见一道人影。
见他醒了,秦扬嫌弃地扯好江画肩膀的衬衫,站在床边双手抱肩,好整以暇地等待江画的反应。
江画没有让他失望。
几乎是看清这张脸的瞬间,江画瞳孔紧缩,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起了抖。
“你...!”
秦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
“惊喜么?”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江画小时候有一次险些被绑架的经历,但那次只是险些。
像这样被迷晕,手腕被长长的链锁拷在床头,眼前站着一直以来的心理阴影,睁眼看见这副景象,他恨不得当场再晕过去。
然而,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锻炼,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被迫提升了。
他仍在发抖,某个瞬间,好像回到了那个狭窄逼仄的铁柜,中暑反射般的头晕恶心。
秦扬想过江画瞧见他后的反应。
可能会尖叫,可能会大吵大闹,也可能吓晕过去,却没想到江画会僵住,傻了似的盯着自己瞧。
“吓傻了?”秦扬讥诮道。
身体不受控的颤抖着,江画张了张嘴,没被束缚的左手摸索着口袋,试图翻找手机。
秦扬敞开手心:“别找了,这呢。”
江画问:“...你、你想干什么?”
秦扬讶异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怎么出来的呢,怎么样,少管所确实挺宽松吧。”
秦扬很记仇,至今仍记得过年时江画的冷嘲热讽,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江画,等着看江画被吓得五斑斓的脸色。
没想到江画忽略了他的深意,真的顺势问:“那你怎么出来的?”
“...”
秦扬表情转冷,目光阴恻恻地下垂。
江画撑床坐起,尽管身体还在发抖,却强撑着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景象,他正处于一间陌生的空房间内,室内家具简陋,窗帘禁闭,因长时间没人居住,到处都显得灰蒙蒙的。
完全看不出是哪。
“你想怎么样?”稍作冷静,他第二次询问。
秦扬转动着手机,似笑非笑地反问:“你猜呢。”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嘴唇已经干涩起皮,江画舔过唇面,顿感一阵刺痛。
他声音在发颤:“你最好立刻放了我!否则这次就不是进少管所那么简单了。”
这种时候,江画竟然还敢威胁他。
秦扬被他骨子里那份高高在上给气笑了,不知道该说江画是傻还是天真。
“大少爷,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我放了你,你们江家能放了我么?”
“我爸妈不在国内,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
没等他说完,秦扬猛地扯起他的衣领,没有弹力的衬衫衣料勒的皮肤一阵疼痛,江画皱起五官,疼得直抽气。
衣领刚才被解开,拉扯之下,毫无瑕疵的莹白肩膀再次裸露,闯进余光。
秦扬眼神一顿,莫名放松了几分力道。
“少特么废话!现在给家里打电话,就说这两天住在朋友家。”
说罢,他不知从哪摸出把锋利的匕首,抵在江画脖子上阴森威胁:“说错一个字,就再也别张嘴了。”
经过半年少管所的磨炼,秦扬变化很大。
白皙的娃娃脸已经张开,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四肢鼓起的肌肉,此刻,他的眼神决绝而狠辣,那份慑人的气质,远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起码江画觉得,秦扬敢说到做到。
江画暗忖,如果说住在朋友家,他可以说乔修远,乔修远出国了,他这样说,管家肯定会有所怀疑。
只有管家发现不对劲,以江家的人力,找到秦扬是早晚的事。
他不动声色地打起算盘,谁料秦扬翻开他的通讯录,找到越歌的名字后,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你就说,这几天住在越歌家里。”
江画脸色一变:“哈?为什么要说他?”
“你们不是很熟么。”秦扬一脸戏谑,不耐烦地挥了挥匕首:“让你怎么说就怎么说!”
不得已,在刀尖的逼迫下,江画给管家打了通电话。
管家早知道江画和越歌谈恋爱的事,听说江画要住越歌家里,不担心地劝说了两句。
江画不急着挂断,磨磨蹭蹭地拖时间,手心冷汗淋漓,不断祈祷管家最好聪明点,察觉他状态不对。
两分钟后,管家没察觉异样,秦扬先耐心耗尽了。
刀尖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江画抽了口气,啪地挂断电话。
秦扬冷笑,夺过手机。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画捂着脖子大喊。
秦扬横了他一眼,像是在嘲笑他那点小心思。
“别劲了,没人能听见。”
江画泄力:“...要钱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
“钱?”秦扬挑起眉梢,嗤笑道:“我当然要,但不是你们江家那些脏钱。”
江画咬紧嘴唇:“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扬没说话,静静看着他,照不进光线的房间掩饰了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
实际上,在看守所的半年很无聊,无聊到秦扬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一旦思考这个问题,难就会翻旧账,而一翻旧账,日夜想起的,就是江画这张脸。
一开始,每当想起江画,秦扬便恨得牙关直痒,留下案底,他这一生约等于被毁了。
父母因为江家的施压在a市待不下去,哥哥为了帮他上诉耽误了学业,而他,被关在围满铁网的监狱里,唯一支持着他反抗生活的,只剩熊熊燃烧的仇恨。
他必须每天想着江画这张脸,才能撑着被教官操练,打翻扎堆欺负新人的少年犯,咬牙数着日期。
一开始是这样没错,但时间一长,每天脑内想起的不是家人就是江画,对亲人的思念和对江画的仇视开始混淆,有时候秦扬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江画。
也许是早上起来,也许是上课途中,也许是跑步间隙。
...不知不觉,江画那张脸出现的频率,渐渐比父母兄长加起来都要多。
秦扬轻声说:“当然是报复了。”
话音落下,江画不再发抖,他僵在床上,那张被他想了千百遍的脸惨白如纸。
“报复...?”
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第103节
“对,报复。”
第76章 天使与恶魔 。
秦扬说要报复。
江画被锁了一天, 时刻警惕报复的来临。
然而秦扬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正对床铺的红色沙发上,一言不发看了他一天。
起初, 在毒蛇一般的眼神注视下, 江画浑身寒毛竖起,一心只想怎么逃, 但渐渐的,高压之下,他竟然一点一点开始适应了。
毕竟眼神不能杀人,除了盯着他外,秦扬什么都没做。
被锁在陌生房间的第一天,晚上九点, 江画实在耗不过困意睡着了。
两三个小时后, 一阵食物香气飘进屋内, 随着胃袋一阵抽搐, 江画饿醒了。
张开眼, 他心脏下坠到底。
身上的衣服是恒安的制服,确定不是做梦,他确实正在面临绑架报复。
江画:“系统,系统。”
江画在脑内唤了两声系统, 没有应答, 无奈之下,他扯了扯手腕上禁锢行动的锁链,试着下床活动。
锁链大概两米长, 只能勉强围着床铺转上一圈,而房间内空空如也,除了床铺, 只有一个沙发和床头柜。
没发现能够打开手铐的工具,江画心中绝望,将视线转向门口。
秦扬不在屋内,半掩的门外亮着灯光。
他不确定地想,秦扬所说的报复,该不会是活活饿死自己吧?
...那也太恶毒了。
陌生又熟悉的食物香气不断涌进来,江画吞了吞口水,睡过一觉后,多少恢复了一点神。
他大喊:“我饿了!”
声音落地,破旧的小门被人一脚踹开。
秦扬端着两桶泡面走向床头,脸色不太好看:“喊什么!再瞎几把喊把你嘴缝上!”
小命拿捏在别人手上,江画很识时务,眼睛一直盯着床前柜上热气滚滚的泡面。
秦扬眼含暗讽,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恐怕没吃过这种东西。
“赶紧吃。”他不再理会江画,自己端着一碗泡面吃了起来。
一小天没吃东西,江画饿得胃疼,虽然不爱吃泡面,这会儿却也没傻到跟食物过不去。
他凑到柜子前,以不舒服的姿势勉强吃了半份,便远离秦扬,缩回了床上。
秦扬已经吃完了,瞥了眼他剩下的泡面,冷笑一声,端着出去了。
他在管教所的半年,吃个泡面都是奢侈,江画被关了一天,看来还是不饿。
“你别关门!”江画惊恐喊了声。
秦扬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径直出去了。
扔掉垃圾,他回到卧室,恶劣地关上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抱肩看着江画。
但方才的惊恐好像只是错觉,江画望向锁上的房门,又落回秦扬,反而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比起害怕秦扬,江画更害怕被关在柜子里那次经历,以至于比起害怕和秦扬共处一室,他更担心秦扬把他锁在屋子后一个人走了,像上次那般叫天天不应,只能自生自灭地感受绝望。
发现秦扬一直盯着他时,江画还怪疑惑的:“你站门口干什么?”
秦扬:“...靠。”
本以为江画会吓得瑟瑟发抖,秦扬挤出一句骂,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怒火中烧地出去了。
眨眼间,房门被关上了,屋内只剩他一个人被锁在床头。
江画怔怔望着门口,浑身的血液流速渐缓,耳边的心跳一声比一声剧烈,空旷的房间内,几乎能听到回声。
“秦扬!秦扬!!”
他哆嗦着爬下床想出去,结果一个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唔...”江画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完了。
天气不算热,他却出现了中暑才有的症状。
被关的记忆浮上心头,额头瞬间冷汗密布,他撑跪在地上,两条手臂都在发抖,头晕耳鸣之下,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秦扬...”
铁链的凌乱撞击声传到屋外,秦扬推开门,第一眼便瞧见江画脸色煞白,跪在地上发抖的情景。
他瞳孔一缩,几步走近:“你发什么疯?!”
听到人声,江画涣散的瞳仁有了一丝光亮。
回忆接连涌上,被恐惧覆盖的情绪找到发泄口,他一手捂着胃,另一只手想也没想便抓紧了秦扬的裤脚。
江画嘴唇都在抖:“对不起,呜...我知道错了...别关我,求你...”
恐惧到极点,江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本能得想用尽办法避被关起来,对于秦扬来说,却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
等了大半年的道歉求饶就这样轻飘飘的得到了,秦扬非但没觉得愉悦,反而肌肉绷紧,僵在了原地。
过了半分钟,他将江画从地上扯了起来。
“别关你?老子被关了半年,你他妈不是还嫌出来得早么?”
秦扬恶狠狠地瞪着江画,现在知道求饶了,这半年江画怎么没想过放了他!
江画眼神空泛,被骂了也没什么反应,秦扬粗暴地将人摔回床上,骂骂咧咧出去了。
砰!
房门被重重摔上,江画惊恐抬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
“秦扬!”
门外又传来一阵咒骂,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响,那扇看起来很脆弱的房门到底被开了一条缝。
江画长长舒了口气,足足盯了半个小时门缝才放心。
摔倒时膝盖和手掌都磨破了皮,火烧火燎的刺痛让他一晚上都没睡安稳,第二天一早,秦扬又拎着两桶泡面进来了。
大清早闻着油腻腻的泡面,江画明明很饿,却一阵反胃。
他看了眼侧脸阴沉的秦扬,试探说:“我不想吃这个。”
秦扬冷笑:“不吃就饿着。”
江画抿了抿嘴,心里来气:“我想喝水,还想洗脸刷牙。”
几口吃完一桶泡面,秦扬起身,鄙夷睨了他一眼,二话没说,转身出去了。
房门半敞,秦扬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江画又饿又渴,软趴趴地靠在床头,心想与其被这么折磨,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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